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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流苏
副筷子,他主动把纸包的煎饼拿了过去,他吃东西的时候也是真的乖巧,小口地
含在嘴里咀嚼,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硬生生把一个煎饼吃出了高档西餐的味道。
「……你知道吗,其实煎饼是二伯最喜欢的。」凌思南大概想宽慰一下自己
的内疚感,开口道。
凌清远看着对过的墓碑,「嗯。」
凌思南有点惊讶:「你真知道?你认识二伯?」在她印象里,凌清远从来没
有来过二伯家,要不她怎么会在两人相逢时一点也没认出来?
「见过,很多次。」凌清远侧目瞥她,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但还是止于口中。
她惊讶得很:「咦咦?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凌清远陷入回想。
老实说,十三岁前他对凌耿的印象很模糊,甚至都没有把他和姐姐离开那一
日,出现在家里的那个男人的轮廓对应起来,而那个男人曾经一度是他怨憎的对
象之一。
可是十三岁时,也就是父母带他从澳洲回来后不久,他们去拜访祖母周玉婵,
恰恰好撞上了凌耿。
还有……
那时别墅门口,一个靠在石柱上探头探脑的少女。
彼时凌清远坐在别墅的院子里石椅上看书,凌崇亮和几个远房堂亲还在周围
闹腾,只有他不经意的抬眼注意到了。男孩对于新鲜的面孔总是充满好奇,哪怕
是一直以来被严苛教养的他也一样按捺不住地多看了几眼。
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熟悉感。
然后别墅的门打开,一个男人从别墅里大步走出来,步履匆匆。
凌邈夫妇率先冲了出来,随后奶奶也走出了门外,对着那个男人大声怒喝,
这还是凌清远第一次见到奶奶生气。
可是男人依然不管不顾,站在石径上侧过身,强调他再也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凌清远的目光那一刻被点亮,敬慕的种子于心里萌芽。
——他也想有一天,能像这个人一样,对这个家说不。
「这个人是谁?」凌清远问同样被争吵吸引的玩伴。
凌崇亮显然很满意这个被家里誉为天才的堂弟也有不知道的事儿,得意地担
起了解答的责任:「那是二伯,你没见过吧?老早就不在凌家了。」
「二伯……?」
「对啊,你不是还有一个姐姐吗,就是他领养走的啊。」
凌清远的瞳光一凛。
那天之前,他只知道姐姐被人带走了,可是从来不知道对方是谁,父母也从
来不肯告诉他。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的视线猛然转向门口那抹人影。
那时她也因为别墅内的嘈杂声而不禁探首。
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花园里那几个年龄不一的男
孩们,注意力全都在门里一
触即发的情景上。
他听到女孩小声地唤,像是要阻止男人和家人起冲突。
那还是凌清远阔别七年后,第一次听见姐姐的声音。
手中的书本被握紧,男孩还略显青涩的脸上浮起一丝焦躁的情绪。
他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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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了。
那以后,凌清远打听到二伯的住处——初次来的时候,他本来也没打算和谁
相认,却恰好被凌耿撞见了。
大概是血缘的关系,凌耿一眼就发现了他,几番对话下来,倒是觉得这个侄
子和凌家人不同。
后来有那么几次,凌清远总是挑着姐姐不在的时候偷偷来,也不知是因为心
里对姐姐的怨怼一直没有消散,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就这样,姐弟两人之间
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距离,而距离中间的媒介,就是凌耿。
他从凌耿那里知道了姐姐的近况,也渐渐了解到了凌耿这个人。
但更多的时候,他会安静地矗立在巷角的阴影中,远望不是父女胜似父女的
两个亲人。
就算是个孩子,却也已经很懂事地明白,这个世界,活着的每个人都有自己
的圆。
而他,大概是那个,不适合踏入她圆的人。
所以,这只是自己窥视幸福的一角,体会自己渴望人生的一角。
那个黄昏,他从紧锣密鼓的课后班里逃了出来,坐在二伯家门前的榕树下发
着呆。
回家后又要面临漫长的紧闭,他的世界,这样的循环似乎永无止境。
夕阳在长巷老房之间的缝隙里藏匿起来,似暗非暗,只有一缕投射到他的脚
边,照亮男孩一双干净的白鞋。
他低着头,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沾了几点泥泞的帆布鞋。
「快天黑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瞳仁微绽,男孩缓缓地仰起头。
少女倾身偏着脑袋,笑容清淡却很温柔,「早点回家吧,最近这里的路灯坏
了,晚上不安全。」
本来只是随口嘱咐的话,她却不曾想男孩下一刻眼角有泪倏地淌了下来。
黄昏巷子里没有多少光亮,他又被笼罩在她的影子里,只是滚落的泪被风吹
开,滴在她的手背。
怔愣了片刻,总算在微光里慌乱地发现那水滴来自他的眼眶,她赶忙拧身拿
起书包翻找。
「欸欸,你怎么就哭了啊,是跟爸妈吵架了吗?」
他摇头。
纸巾落在他干涩的皮肤上,轻轻擦拭:「那是被人欺负了?」
他不说话,只是无声地掉泪。
「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小多少啊,怎么男孩子还这么能哭……」她有些尴尬地
小声嘀咕,索性在他边上坐下来。
这句话让他的泪水蓦地止住了。
大概是发现了他刻意忍住眼泪,凌思南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如
果你真的想哭,其实哭一下也好,我不打扰你,但你记得早点回去——」刚想要
起身,她的袖子却被揪住了。
「姐姐。」
他第一次发出声音。
那时正临近他的变声期,男孩的嗓子有一些嘶哑,这声姐姐并不是那么好听。
不过凌思南还是坐了回去,「看在这声姐姐份上,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他又沉默地摇头。
虽然是个男孩,但是模糊的光线里,也能看出清秀的五官轮廓,挂着泪痕的
脸让人心生不忍。
凌思南自觉自己在这里安抚一个陌生男孩有点奇怪,可是一分隐约的亲近感
又让她放不下。
「不管是什么困难,咬咬牙总会过去的。」她拍了拍男孩的背,不太会安慰
人的笨拙动作,却又莫名得让人安心。
注意到男孩的目光望向自己,凌思南清了清嗓子:「人有坏运,也会有好运,
等等就好啦。你看我……」还想拿自己做例子,突然又觉得这样聊起自己也很怪,
所以主动住了口。
「等不到的。」凌清远转而望向巷口即将消失的那一抹光线,「他们改变不
了的。」
「那就改变你自己啊。」凌思南想也没想,「干嘛要等别人呢,自己想办法
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何必在乎他们?」
她说到这里,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蓦地回头:「二伯——」匆匆忙忙迎
了上去。
凌清远伸出的手,手心里那最后一缕光线,消失了。
女孩和归来的长辈说了三两句,手指指向来时的榕树下,可是两人再度望去
的时候,那里却再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迹。
华灯初上,映照出千家万户的夜晚。
男孩站在浓墨似的夜色里,和黑暗融为一体。
姐姐她,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圆。
很快回来这句话,自然是不会兑现了。
我不会再来打扰你,因为我们也不会再有交集。
可能,终究只是可能而已。
如果有可能这件事。
——姐姐,你能不能带我走呢?
「清远?」
他收回了思绪。
「怎么了,发呆这么久?」凌
思南放下手里的饭盒,抬手抚上他的额,「别
不是中暑了吧?唔……温度还好。」那双眸子里盛满了关切的神情,丝毫不加掩
饰。
凌清远忽然抿了抿唇。
一手揽过她,抵着她的额,轻轻一吻。
「现在你在乎我了。」
「嗯?」
回程的公交车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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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他的肩膀沉沉入睡。
凌清远偏着头轻蹭过她的头顶,望着窗外掠过的城市。
所有的改变,都是值得的。
我不再求你带我走。
我会带你走。
……
夏夜的雨说来就来。
窗外的天自傍晚起就阴沉沉的,闷雷在天际翻滚,很快倾盆大雨就拍打在落
地窗上。
今天刘妈临时请假没有来,凌思南做好了晚饭和清远两人一起吃了一顿。
除开昨天等弟弟回家,父母这段时间晚归已是常事,今天也一样,邱善华出
差在外,凌邈更有一个重要的饭局,打了电话说今晚会在酒店过夜。
凌思南松了一口气。
一段时间以来家里的低气压已经让她压抑得不行,总算有短暂的自由时间。
也是……
洗过澡从浴室出来的她,目光望向沙发上的人影。
——难得的二人独处时间。
她拿着浴巾走过去,凌清远一手撑着靠背,懒洋洋睨向电视屏幕。
「我就知道你没擦干。」毛巾覆过来盖住他的脑袋,凌思南抬手隔着棉布揉
搓,「不擦干以后会头痛的。」
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头靠上。
凌思南被小腹上传来的热息呵得发痒,笑着推他:「你、你干嘛,别这样…
…」
「姐姐……」薄唇抿住她的睡裙中段,慢慢往上拉,后面的话全都敛在口中,
却不言而喻。
一个月没做了。
他的眼神这么告诉她。
凌思南咬着唇瓣,害羞地摇头。
他放开口中的布料,「有新欢了?」
「神经病。」凌思南扯了扯他的脸,「……在家里……我怕。」
「他们今天不回来。」凌清远说到这里,却奇怪地停滞了片刻,「别怕,不
管发生什么,有我在。」
指尖在她臀上游弋,又慢慢地摸索进了裙底。
真的好久没做了,可是身体却记住了他的触感。
十六岁的少年,本身就欲壑难填。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内裤已经被剥离到角落,她骑跨在他的腰间,两人忘情
拥吻。
窗外的雷声阵阵,甚至盖过了隐约中的一声电子音。
凌思南闭着眼,还感受着弟弟的舌头在口中肆虐,耳边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
声音——
「……清……远?」
如若惊雷。
第九十六章
全身的寒毛在一瞬间倏地拔起,凌思南睁眼的那一刻,心脏几乎要蹦出了喉
咙。
那个熟悉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
——爸爸!
她蓦地推开弟弟,而凌清远则皱了下眉头,坐起身望向沙发后站着的男人。
他没有马上开口,一双眸子盯着男人幽幽地看,反倒不像是心虚的那方。
凌思南喘息得飞快,吞了口口水,才屏住呼吸慢慢瞥向出声的方向。
凌邈站在沙发后不远处,身形歪歪扭扭,整个身子仿佛被抽骨拔筋,软成了
一团泥摇摆不停,两步一个踉跄。手上勾着的西装也跟着晃荡,赤红的脸上,长
眼眯成了一条缝睨向他们,一只手举起指了指,又唰地放下:「你还在这里……
干什么……还不去——去睡!」
凌思南木讷地端详了半天,狂乱的心跳才稍稍找回了一点规律,她抿了抿唇,
下意识地侧目和沙发上的清远对视了一瞬。
「爸,暑假。」凌清远一只手臂搁在沙发靠背半转过身:「明天不上课。」
「不、不睡觉……也要去读书!」凌邈把西装往沙发上一甩,三两步地跌进
了单人沙发里,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埋了进去,如同被狂风侵袭的老树,歪歪斜斜
倾倒,倒下之后口中的叨叨还不停,「……书读不好——就他妈是个废物!!」
……喝醉了?凌思南不自在地往边上退了两步,靠到弟弟身边——爸爸刚才
……看到了吗?
二伯之前偶尔也喝醉,不过酒品很好,喝完酒就闷头大睡,凌思南对于这种
醉酒还闹腾的醉汉没什么应对经验。
凌清远把姐姐往另一侧带了点,起身,「你今天到底喝了多少?怎么醉成这
样?」
一阵低低的笑声来自凌邈,他半瘫在沙发上摆头:「喝多喝少有什么关系,
反正都看不起我……连凌隆那个废物都敢看不起我!」凌邈侧过身,眼睛抬起来,
撞上凌思南的视线,忽地咧嘴笑起来,「你看我干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
也看不起我?
凌思南摇摇头,她绕开沙发,走到中岛台那儿倒了杯水。
「你给我回来!」凌邈骂骂咧咧指着凌思南,「就他妈是你,就是你——你
来了就没、没好事——儿子也野了,生意也黄了!董事会那帮
孙子还要生事!你
就、就是要弄死我报复我……是不是!死丫头!」
「爸,少说两句。」凌清远挡在了两人之间的中线上,隔开凌邈恶狠狠的目
光:「我看该早点去睡的是你。」
「你……你敢这样——跟爸爸说话?!」凌邈抬手松了松襟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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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随时都
要起身揍人的气势。
一杯水被递到凌邈跟前。
「喝点水吧,爸。」尽管凌邈那样说她,但跟一个醉鬼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何况她本来就知道这个家对她的态度,也没什么余暇去纠结父母怎么埋汰自己。
以往父母就算讨厌她,说话也是含沙射影,弯弯绕绕,反倒是此时把话说透
的凌邈,让她觉得舒坦得多。
她的余光注意到凌清远在顾及她,对他小声道:「没事的。」她是姐姐,怎
么都不该在他面前那么脆弱。
凌邈的眉宇多了几道皱襞,强打起精神看她,在他猛然抬手的刹那凌清远往
前了半步——而凌邈的手最终握住了杯子,咕隆咕隆大口把杯中的水灌入了嘴里,
又把杯子塞给她。
水从嘴角淌出了一些,被凌邈一手抹过。也不顾衬衫上的水渍,又往后一仰
倒在沙发上。
凌清远舒了一口气。
凌邈一脚踢在茶几上架着,依然是虚着眼觑向凌思南,不知在想什么,让她
有点背脊发冷。
「先去睡吧。」凌清远轻声提醒,领着姐姐正准备走开,凌邈忽然叫住两人。
指着旁边的沙发命令两人坐回去,颐气指使的姿态令人生厌。
凌思南站在原地,忽然想到什么,全身神经都紧绷起来。
「……裤……」她小声拉拉凌清远的衣角。
「什么?」
「……内裤在……那儿。」她尴尬的指了下单人沙发座——理所当然地,现
在是指凌邈所坐的地方。
凌清远轻咳了声。
凌邈再次要求他们坐回去。
于是两人真的坐了回去。
「先按着他说的做。」凌清远说,「他喝多了就容易闹,顺着他就好,不然
还得多折腾一会儿。」
……那还能怎么办呢,凌思南觉得自己也别无选择,万一强行回房间争吵起
来,她真怕爸爸一起身就发现了。
只是……凌思南盯着自己的睡裙的末端,堪堪盖住膝头。
她扯过边上的空调毯,覆在腿间,心跳砰砰作响。
太过紧张中空这件事,以至于凌邈怼着她冷嘲热讽她也没听进几句,倒是凌
清远在边上听得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
好不容易凌邈安分了一点,又要求两人陪他看电视。
……就真的是看电视。
醉鬼的思维不能理解,所以也没必要理解。
客厅本来就没有开大灯,只有吊顶的小灯亮着,淡淡的冷光。
电视里播放外语谍战片,凌邈仍旧半倒在沙发上,撇着头望向电视机,也不
知道到底看进去多少。
凌思南的目光一直在父亲身下打转,隐约看到了斜下方大腿和靠枕之间露出
了一小片淡蓝色。
……疯了。
偷瞄弟弟,他倒是淡定地很,安静地靠着沙发看电视。
凌思南面有难色地收回目光,这种心一直被吊着的感觉太糟糕了。
夏天的夜晚,屋里开了空调,久坐之下,稍微有点凉。
紧绷了半晌的凌思南终于累了,有些昏昏欲睡。
感觉到身边动了动,沙发就往那儿陷落,她的身子也跟着往那一边倾斜。
直到碰到一个肩头,抵住。
肩膀能感觉到布料另一端传来的热度,以及臂膀上紧实的肌肉。
纯棉的面料柔软,又温热。
还有少年洗过澡后淡淡的皂香味,笼罩在身周。
但那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搁在沙发座上的手,因为这一霎的接近,略有似无地碰到了对
方。
小指蹭到小指的皮肤,麻麻痒痒的触感,他的指尖有点凉,也不知是不是他
指尖的凉,触碰的一刻她打了个寒颤。
他侧目看了她一眼。
她抿唇,不动声色。
两只小指抵着彼此,他勾起小指轻轻摩挲。
心跳又快起来,连带着她的血液从指尖返流上涌。
她把手往自己方向挪开,用眼神示意父亲还在斜对面的沙发上。
可他只是唇角扯起弧度,下一秒半温半凉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岔开的十指
叠在了一块。
砰咚一声,有什么撞在心房。
荧幕里的特工还在生死时速,而荧幕前若有似无倚靠的两人之间,有脉脉情
愫暗流汹涌。
凌思南吸了一口气,心惊胆战地盯着那端父亲凌邈的一举一动。
……会被发现啊。
「姐姐。」凌清远蓦地朝她微微倾首,低声耳语:「你知道吗?」
「爸爸每次喝成这样……」
「——第二天就什么都记不起来。」
凌思南一怔,水做的眸子蓦地睁大,用气音小声说:「你、你不会是想……」
说话的时候目光还扫向不
远处沙发上的爸爸——男人半眯着眼注视着电视荧幕,
嘴里时不时冒出三两句呓语,醉意醺醺。
一定是她想多了,清远再变态也有分寸的……
「就是你想的那样。」凌清远贴着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分寸?事实证明没有。
耳朵因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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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憋得晕红,她后仰了些想要逃开某人的亲近,还不忘瞪他:
「你疯了吗?」
背着父母都已经战战兢兢了,当着爸爸乱来还嫌他们没被发现吗?
「我早就疯了。」凌清远轻轻扬起一侧的嘴角。
那一刻他目色中的执念如渊,癫狂,更凌冽。
下一秒刘海垂落,也半掩去了他眼里的光,「从你,回来那天起。」
姐弟之间的那条禁忌的规则,先打破的是你,姐姐。
是你把香甜的苹果放在囚徒的笼前,是你打开的笼门。
那就要理所当然承受所有的不顾一切和自食其果。
她看着他伸出手,身体僵硬得动也不敢动,而那只属于少年的手攀上她的大
腿……
把毯子拉至他的膝头。
像是感觉到她仓皇的情绪,他只是轻飘飘送来一瞥。
凌思南的心跳猝然重启。
房间忽然沉入黑暗,电视机的画面一转,声音又陡得拔高,在这个节骨眼上
更让她吓了一跳。
父亲凌邈用遥控器关了顶灯,似乎厌倦了追车的晕眩画面,在上百个频道间
随意切换节目。
摊开的手臂搁在扶手上,和他们也不过两三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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