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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和监狱长[BDSM](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迷迭十三香
“不可能?不可能吗?”祁逸的眼神空洞没有焦点,似乎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不可能?”
喃喃了几声之后,他忽然挣开喻峥嵘的手,站起来冲到床边拎起内线电话。
“孟警官,到我房间来,快点!”
老孟正想往他办公室里送早餐,接了电话以后,放下手里的餐盘一路小跑进去。
“笃……”
门只敲了一下,就被祁逸就从里面猛的拉了开来。
“长官!”
老孟朝他敬了个礼,余光所及,喻峥嵘坐在床边,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们,而祁逸则眼角泛红,神情激动地站在门边。
两人之间的气氛异常古怪,看他们这架势,老孟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喻峥嵘,”几秒钟过后,祁逸问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刚刚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喻峥嵘看着他,眼里有爱、有怜悯,更有一股深深的悲哀。
祁逸和他对视一眼,旋即别过头去。
“长官,”喻峥嵘平静地说,“我的想法不会变。”
“是吗?”祁逸望着窗口,没有再看他。
片刻之后,见喻峥嵘仍然没有回应,监狱长冷漠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90776顶撞监狱长,破坏纪律,关到禁闭室去。”
第52章你叫他死了这条心。
祁逸下完命令,老孟愣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想拉喻峥嵘。
没等他动手,喻峥嵘就自己站了起来,往卧室外大步走去。
脚步声渐远,窗边的祁逸不知做了多少次深呼吸,才强忍住了没有回头。
踏出办公楼的时候,老孟抬手遮了下太阳,叹了口气,领着喻峥嵘往禁闭室去了。
入夏以来,这间禁闭室还没有人用过。一打开,里面又黑又潮,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这种天气你惹他发火……”老孟手撑着门,语气有些无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
喻峥嵘苦笑:“我也不想的。”
“唉,进去吧,”老孟摇头,“你就盼他早点消气吧。”
禁闭室的门缓缓关上,哐当一声,严丝合缝。
没有了走廊里的空气流通,整个禁闭室又闷又热,喻峥嵘身上瞬间被汗湿透了。
呼出来的气,吸进去的气都滚烫而湿重,这酷热的牢笼简直要把人逼疯。喻峥嵘三两并作两步奔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把自己脑袋浸到水流里。
自来水管道日日被太阳暴晒,流出来的水都是温热的。喻峥嵘冲了半天,又喝了几大口水,随后,他关上水龙头,走到辨不出颜色的床边,颓然坐下。
水珠沿着发梢,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阳光通过屋顶唯一的窗户,斜射下一束混着灰尘的滚烫光线。
他痛恨祁逸的懦弱,却又比谁都明白,原本有勇气陪着他做任何事情的祁逸,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如果能治好祁逸的心病,再难的事情他也愿意。可现在,只凭他一个在那里又拉又扯,如何能把祁逸拽出这个待了整整十年的龟壳?

“滴、哒……哗啦啦啦啦……”
禁闭室里的头几天,着实难熬。
无论白天黑夜,室内都潮湿黏腻的像个桑拿房。喻峥嵘脱掉了囚衣囚裤,时不时的往身上浇水,以防自己中暑昏厥。
提供给囚犯的食物,照旧是早晚两次从门上小窗里扔进来的馒头。第一天的时候喻峥嵘热的吃不下,湿热的房间里才放了半天,那馒头居然馊了。
天花板角落里仍然装着那个熟悉的摄像头,但这次从他进去开始,摄像头周围的红外线灯就没有亮起来过不知道是坏了,还是祁逸根本不想看见他。
就这么昏昏沉的熬着,第三天晚上,并不是投食时间,禁闭室门上的小窗忽然打开了。
窗口飘来一丝难得的凉风,和老孟熟悉的声音。
“老俞?”
喻峥嵘躺在地上,许久才应了一声。
老孟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说道:“长官让我问你,改主意了没有?”
喻峥嵘没说话,老孟等了一会儿,往里张望了一下,见他慢慢坐了起来。
黑漆漆的禁闭室里,喻峥嵘冷笑一声。
“你叫他死了这条心。”
老孟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关上窗走了。
从那天之后,老孟不厌其烦,每天晚上差不多的时候,都会跑过来问他一遍,有没有改变主意。
喻峥嵘开始还回答他,到后来他懒得说话,干脆闭目装死。
禁闭室里度日如年,喻峥嵘一遍遍回想这半年来他和祁逸的相处,想关于这次减刑的前前后后。
他不知道今年减刑的时间会提前,所以没算准时间和祁逸聊这件事,导致他一下子反应这么大。但就算知道年中就会减刑,他也没法提前和祁逸说这小子一旦知道他有提前出去的打算,就算表面上不出声,背地里肯定也得搞花样,绝不会让自己太太平平凑够积分。
苏毅来看他的时候,就跟他确认过,所有寄出去的信都有拆开过的痕迹。
监狱这种环境里,祁逸手握绝对的权力,对他的控制欲也被极度放大,怎么可能忍得住不用手里的权力?无论是跟踪、监视还是拆他的信,都没有超出喻峥嵘的意料。
然而,他们俩不出去,怎么可能有未来?所以,再苦再难,也得逼着祁逸也得把这关给闯过去。
“老俞啊,今天想的怎么样了?”
思绪飘散间,又到了老孟每天的例行唠叨时间。
喻峥嵘嫌他烦,闭口不言,等他自己走开。
老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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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儿,见他没回答也没急着走,反而遣开了门口的狱警,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在禁闭室门口。
“今年这天热的见鬼,一个多月了,温度一点没见下来。下面每天都有犯人中暑,没办法只好下午推迟两个小时上工。”
“说实在的,我真心佩服你,”老孟把门口的电风扇转了个向,对着自己猛吹,“这种天气送进禁闭室,我就没见过哪个犯人硬的过三天的你老俞,硬气!”
喻峥嵘心里冷哼一声,仍然躺着一言不发。
果然,夸完了他,老孟语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你这又是何苦呢?跟纳粹犟,你犟的过他?”
门外的电风扇呼呼的吹着,老孟说完这话,禁闭室里过了许久,才有了一些动静。
喻峥嵘从地上坐起来。
“他可以试试,”长时间的高温,让喻峥嵘的声音变得沙哑,“到底最后会怎样。”
“哈,最后会怎样?”老孟仿佛听了个笑话,“你凭什么跟他在这地儿犟?凭你的心气?”
喻峥嵘不出声。
“你别嫌苦,这儿再热再难还有水有食他要是给你断了水,断了粮,你他妈还能撑多久不求他?”
禁闭室里水龙头滴滴答答的漏着水,喻峥嵘仍然没有说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老孟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这事儿吧,办的的确不地道,也难怪他生气。”
似乎被老孟的真诚所感染,隔了一会儿,喻峥嵘终于出声了。
“我是真没办法,一定得早点出去。”
“减刑谁不想?你他妈把他毛给撸顺了啊,”老孟摇头,“你这么来一下子,知不知道连累多少人?”
“老哥,对不住……”
“打住,打住,”老孟摆手,“他喜怒无常不是一天两天了,纳粹这名头也不是白来的,你给我赶紧认错,去摆平他就行。”
“我哪有本事能摆平纳粹?”喻峥嵘苦笑,起身走到门边,“老哥有烟吗?借一支。”
老孟站起来,点了支烟从窗口递给他,顺手又给自己也来了支。
烟雾腾空而起,喻峥嵘不喜欢会让人上瘾的东西,但在这一刻,他也不得不承认,烟草的确能让人得到片刻放松。
一门之隔,老孟觉得喻峥嵘的态度终于松动,稍稍展开了眉头。
自从喻峥嵘被关进禁闭室,大家的日子都很难熬。
“老哥,给我说说,”禁闭室里的喻峥嵘呼出一口白烟,问道,“你们为什么管监狱长叫纳粹?”
第53章让你跪你就跪,想看你哭你就哭给他看
“哈,”老孟笑了一声,“怎么,觉得他看上去不像?”
“不像。”喻峥嵘摇头。
“要是我告诉你,他第一天做管教,就踩断了犯人两根手指呢?”
“什么?咳咳……咳……”喻峥嵘呛了一口烟,“你说的是祁……咳咳……监狱长?!”
“想不到吧?”老孟看他这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他上班第一天,犯人看来了个白白净净的小年轻,根本不买账。我那时跟他搭班,走的时候还有点担心他应付不来,谁知交班的时候,他一脸平静的跟我说,有个犯人两根手指断了我以为是上工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故,安慰他没事别慌,后来才知道……”
说到这里,老孟顿了一顿。
“当天有个刺头当着所有人的面不服他管,结果被他拖到车间外的厕所里,直接踩断了手指!第二天我找了个借口去看监控,发现他做的时候,避开了所有的监控探头。又听其他犯人说,那刺头被踩断手指后,还被铐在厕所里好几个小时,一直到哭着用没骨折的手写下自己是被门夹的,才被他放去医务室。”
喻峥嵘倒吸一口气,这么暴戾的祁逸,超出他的想象。
“吓到了?”老孟往地上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后面还有更绝的这个犯人仗着自己过几个月就要出去了,手指上了石膏就不肯去上工。纳粹把所有人都遣走,拿铁门去夹他受伤的手直接弄碎了石膏,狠狠再夹了一下本来就没长好的断指。”
“我操!”喻峥嵘这下真被惊到了。这种故事,出了黑水港,任何认识祁逸的人都不可能相信。
“那犯人嚎的呀……几层楼都听得到。一般人吧,刚进监狱的时候都心软,过了一阵,看多了别人不把犯人当人,心肠才会被磨硬,”老孟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回忆多年前祁逸的样子,
“只有他,从新人开始,对下面就没手软过。渐渐地,就开始有人叫他‘纳粹’聪明果断又心狠手辣,哄的住老监狱长管得住手下犯人我在这里十几年,从基层狱警一直做到总务部长,就没有见过比他更适合待在黑水港的人。”
喻峥嵘听了老孟的评语,怔了好一会儿,才摇头苦笑。
“他没当上监狱长之前,跟别的管教关系好吗?”
“他一向独来独往,没人敢惹,”老孟摇头,“有人曾经追他,不知道两人在宿舍里发生了什么,那个人差点被他踢到断子绝孙。”
“那你还愿意跟他?”喻峥嵘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问道。
“纳粹这人,你服侍好了,不会亏待你,”老孟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在劝喻峥嵘,“真心给他卖命的人,他会安排好,不会让人白干。”
“是吗……”喻峥嵘仰头,吐出一口白烟。
门外的风扇呼呼吹着,一支烟差不多抽完,两人的天也聊完了。片刻的放松过后,燥热的感觉如噬骨之蚁,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
“听懂了吧?减刑这种事,批、不批,都是他一句话,根本用不着你点头。他关你,无非就要你服个软而已。听老哥的话,纳粹让你跪你就跪,想看你哭你就哭给他看,别犟。”
门里的喻峥嵘沉默许久,在铁门上捻灭了手里的烟头。
“谢谢老哥提点我这人有时候就是一根筋转不过弯,别人让我哭的时候,我他妈就是哭不出来。”

老孟的苦口婆心没能劝好喻峥嵘,只好按着监狱长的指示,继续天天来问他有没有改变主意。
喻峥嵘好话赔尽,答案却还是千年不变的“我这脑子不好使,改不了主意。”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不知从哪天开始,老孟再也不来了。
禁闭室里的摄像头还是没有亮起来。除了一天两次的投食,喻峥嵘像是被人遗忘了似的,一直到酷热的天气快熬过去,都没有人来过问他。
掐指一算,从和祁逸吵架算起,他已经被关在这儿差不多一个月了。
他不知道这样两个人顶着还要到什么时候,只知道,就算祁逸要断水断粮让他死在这儿,他都不能往后退一步。
转机来的毫无征兆,那日清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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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峥嵘睁着眼睛无所事事的睡在床上,“嘎吱”一声响,禁闭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祁逸?!”
见门突然打开,喻峥嵘“噌”的一下坐起来,脱口而出祁逸的名字。
门口的人逆光站着,一下子看不清脸。
“老俞,出来吧,”须臾,门口传来老孟的声音,“禁闭结束了。”
第54章婚姻美满,事业有成。
被带出禁闭室的喻峥嵘胡子拉碴,身上的囚服散发出一阵馊味。走在阳光下,喻峥嵘下意识的用手挡住光线。
在阴沟里被关了那么久,腹中的饥饿早已习以为常,突然重见天日,还有点适应不了。
跟着老孟,他只顾一路低头向前,两人走了很远,待喻峥嵘回过神来,发现老孟把他带进了一个从没去过的楼。
停在一扇半透明的门前,老孟用钥匙开了门,里面是一间盥洗室。
“去洗个澡,刮个胡子,弄完到隔壁房间等我,我去给你拿衣服。”
“谢谢老哥。”
自己这幅样子,的确没法见人,喻峥嵘感激老孟的细心。
单独的小浴室,打开淋浴头,温水“唰唰”地冲在脸上、身上。喻峥嵘用肥皂仔细给自己洗了个澡,边洗边寻思,等会儿见着祁逸该说什么。
告诉他,这不是一场要分输赢的战争,什么都不用害怕,出去之后,一切都会好?
或许祁逸放他出来,已经做好了面对外面世界的所有准备。自己只要抱住他,给他一个吻,好好做一场爱,操的他舒舒服服就好。
这么想着,对着镜子刮胡子的时候,喻峥嵘甚至哼起了小曲。
刮完脸,喻峥嵘把浴巾围在腰间,推开了盥洗室的另一道门。
另一边连着的这个房间里摆了一张圆桌,几把椅子,桌子上还有一支笔。这地方看上去像是会见的地方,但又没有一般会见室的玻璃隔板,角落里还摆了几盆绿色植物,是监狱里难见的一抹亮色。
房间另一头是一道通往外面的门,喻峥嵘从窗户往外张望了一下,这间屋子出去没几步路,就到监狱最外面的那道高墙了。他还依稀记得,墙外,就是马路了。
站在原地,喻峥嵘狐疑地环顾四周,从禁闭室出来时就有的那股隐隐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等了不多久,老孟外面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大袋子和一个文件夹。
“洗完啦?”
打了个招呼,老孟走到圆桌边,从袋子里拿出西装西裤、衬衫、皮鞋、手表、皮夹……
一件接着一件,都是喻峥嵘被捕那天穿在身上、带在身边的东西。
“你看看东西对不对,”老孟摆齐了东西,打开文件夹推到喻峥嵘面前,“东西没问题的话你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走?”喻峥嵘愣愣地看着满桌自己的物品,问道,“走到哪里去?”
“喔,瞧我这记性,”老孟一拍脑袋,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纸,递给喻峥嵘,“你的减刑批下来了,今天就可以出狱了。”
喻峥嵘接过那几张纸,看到题头写着“刑事裁定书”。他快速的翻阅了一下,里面写的是经审理,由于执行机关提出喻峥嵘在监狱里表现良好,确有悔改表现,法院裁定给予提前假释,最后的落款上,还盖着一个鲜红的法院公章。
而假释开始的日期,正是今天。
“为什么会这样?”喻峥嵘把裁定书拍在桌上,激动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监狱长呢?!”
“监狱长?他在办公室里吧?”老孟被他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让我一早上就办你这件事,身边找了别的人服侍。”
喻峥嵘闭了闭眼睛,多日来的饥饿和酷暑没将他击倒,此时此刻,他却有晕眩的感觉。
“我要见监狱长,”定了定神,喻峥嵘对老孟说,“我要见祁逸!老孟!老哥,你一定得帮我!”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老孟安抚他,“你把衣服先穿起来吧?不管见谁,衣服总要穿好,是不?”
喻峥嵘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把桌上的衣服一一换上。
西装和衬衫似乎刚刚被熨烫过,皮鞋放了一年多,却像刚被擦过那样,一丝灰尘也没有。
老孟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喻峥嵘穿衣服。直到他戴上手表后,老孟才说道:“长官说了,不会见你,让你办了手续赶紧走。”
这些话,老孟事先得了关照,说的慢慢悠悠,喻峥嵘听的却是方寸大乱。
“老哥,求你再跑一趟,问问祁逸愿不愿意见我,”喻峥嵘央求道,“我一定得见他一面!不然出去了也不安心!”
老孟摇头,手指向外面的监狱大门。
“老哥不知道你和监狱长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要是你,这会儿肯定头也不回就走了挨了这么久的苦不就为了出去吗?出了这个门,你就是自由人,只要遵纪守法别再进来,不管是监狱长还是什么别的人,谁能管你?你现在见监狱长干什么呢?一个不小心,惹他不高兴了,再回禁闭室好玩吗?”
喻峥嵘朝他走近几步,背对监控探头,低声说道:“老哥求你再帮我去通传一声,无论行不行,我总是死了心。”
说完,他褪下腕上的江诗丹顿,悄悄塞入老孟掌心。
“哎,你这是……”老孟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表,一脸为难,“这真是……唉……好吧……那你等着,我再跑一次吧。”
喻峥嵘千恩万谢,目送着老孟出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走的缓慢无比,喻峥嵘在房里坐立不安的等待着老孟回来。手里的文件他又看了一遍,裁定假释的日子是今天,那减刑名单起码半个月前就交上去了。
也就是说,祁逸做出这个决定,最晚也是半个月前的事了。
这会儿,他忽然想起了祁逸说过的话出去以后,你去结婚生子,我们两不相干。
他居然真的做的出来!喻峥嵘一时气急,竟不知道是应该骂他心狠还是胆小。
绕着房间的桌子,喻峥嵘一圈圈地踱步,直到房门再次打开,才停了下来。
老孟自外面进来,关上门,走到他面前。
“监狱长怎么说?!”
老孟摇了摇头:“还是不见,说祝你出去以后,婚姻美满,事业有成。”
“操!!!”喻峥嵘一拳砸在桌子上,“操他妈的婚姻美满,事业有成!!!”
一拳下去,指关节隐隐作痛,却比不上心疼的万分之一。
老孟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又侧了侧身挡住监控,把那只江诗丹顿放到他面前。
“帮不了你。”
喻峥嵘深吸了一口气,仍是把表塞回老孟手里。
“老哥对我的照顾和恩情,我喻峥嵘一辈子记得,这点微不足道的小心意,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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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不要推辞。”
说完这话,喻峥嵘低头在交接文件上“唰唰”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在空白的地方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
“我走了,你什么时候休假回s市,千万联系我,咱哥俩好好聚聚。”

“老大!”
灰尘满目的马路边,苏毅见到喻峥嵘从黑色的小门里出来,跑过去就是一个熊抱。
抱完却心疼到要哭出来。
“老大,你怎么……瘦成这样!”
两个月前,苏毅还去会见过喻峥嵘,那时他看上去很好,没想到才两个月不见,他整个人都瘦的脱了型,看着让人心酸。
“我没事。”
喻峥嵘拍了拍苏毅的肩,回头望向监狱。
高墙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视线,越过墙头的铁丝网,隐约可以看见黑水港监区最高的那栋楼。
顶层那些玻璃窗里,有一间,是监狱长的办公室。
喻峥嵘远远的看着祁逸,却猜不到,坐在办公室里的人,是不是也在看着他?
第55章等你来
“小逸:”
铺开信纸,喻峥嵘写下这两个字之后,一支钢笔捏在手里,久久没有再次落下。
出来以后的事情千头万绪,很多事他想要讲给祁逸听。但真要下笔的时候,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在苏毅家里住了几天,他家里有两个小朋友,住久了也不方便。前几天租了个一室一厅,今天搬了出来。”
“公寓离市中心有点远,房子还比较新。附近的饭店、商场挺多,生活挺方便。我在网上买了辆便宜的二手车代步,明天就能提车。”
“手头的事情还在处理,有点波折,但没有出乎我的意料。这个公寓的租约签了一年,到期的时候,我们肯定可以搬走,买自己的房子住。”
写到“我们”两字的时候,喻峥嵘心里一阵发酸。这句话写完,他从烟盒里找了支烟点上,狠狠抽了几口之后,才继续往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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