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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麦库姆斯先生
像是有子弹穿体而过,白慈被刺得挣扎起来,蔺怀安猝不及防,一时竟没按住他。
有些故事太久远,翻旧帐总是没劲。
蔺怀安最初包过白慈后,总有意无意的与其他圈内金主交流心得,小情儿要房要车要资源的事儿听得多了,总在心里暗暗嘀咕,怎么自家的白慈跟别人家的不一样。
他甚至有一念的犹疑,会不会白慈根本不是那类人?
但一想到那天清楚白慈接钱那份毫不废话的模样,又觉得不太可能。思来想去,总结道:应该只是自己包的这位比较乖。
蔺怀安仍是周末飞来帝都和白慈小聚,只是白慈考试将近,周六中午好容易把人盼来,结果白慈带着外卖和他匆匆一顿后,竟然在餐桌上铺好课本学起习来,蔺怀安澡洗好了润滑剂备好了套也上枪了,结果人家开始伏案备考了,气得蔺少爷简直一时团团转,等到晚上该就寝了,结果学霸决定熬夜,蔺少爷就在床上等啊等,眼巴巴的瞧啊瞧,直到十一点实在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硬生生的把白学霸拖进浴室带上床,结果一发还没结束白慈就昏睡过去了。
蔺怀安是不满的,欲求不满的不满。
最终,本该是晚间的活动变成了早间叫起活动。
高强度的学习总是伤身伤脑,白慈睡得沉,根本听不见六点钟的闹钟,蔺怀安晨起后神清气爽,下面的兄弟进行着例行晨勃,他倒是不急,一手双抱着白慈隔着睡衣顺着脊椎骨一块一块的摸下去,手法色|情又下流,直到把白慈弄醒。
白慈无意识的蹭,蔺怀安就贴着他的耳朵吹气。
“想要吗?”蔺怀安问。
白慈迷迷糊糊嗯了一声,蔺怀安就揽着他抱在怀里,把他压在身下,一手伸进他睡衣内摸他,另一手搂着他的腰,低头吻他的唇。
“唔……”白慈闭着双眼,舒服又惬意。
白慈这人睡觉必须穿睡衣。棉质的,纯色的,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时常他被弄昏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蔺怀安给他穿睡衣。这点让蔺怀安觉得十分麻烦,不仅仅是前一天晚上穿的麻烦,还在于第二天早上的脱得麻烦。
蔺怀安把白慈脱得光溜溜的,一手在床头翻拿润滑液,抹了些便缓缓进来,白慈先是迷迷糊糊的啊了一声,被他撑得十分难受,他伸手摸着自己底下,蔺怀安进进出出的,实在舍不得他放开自己。
两人便这么抱着,在床上一耸一耸,白慈还是迷糊,但到底清醒了些,半睁着眼催他:“进来点,再进来点……”他眼尾红的厉害,全然不是平时冷淡模样。
蔺怀安顶到深处,白慈舒服得绷紧了全身,两条长腿挂在蔺怀安腰上蹭他,哑着一线嗓子,催他快点。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慈已受不住时,蔺怀安整个人伏在他身上喘气,手掌抚过他的脸,断断续续地吻他。
白慈还有点意犹未尽,抱着他,有些贪恋这清晨的样子,磨蹭着等着七点的闹钟。
“你是不是瘦了?”
“唔,”白慈被他摸的舒服,用脸蹭着蔺怀安的颈窝,是撒娇的样子,“有点吧,你晚上是不是又要回南京了。”
“对,下周再来看你。”
“下周我就考试了,恐怕没时间陪你。”
“没关系,你考完试再回来,我给你庆祝。”
“行吧,再之后我能好好清闲一段。”
“考试别有压力,考不上还有我养着你。”
“嘿,说的好像我考不上养不起自己一样。”白慈抬起头狠狠的亲了他一下,“我这是有追求,还等着拜入h大的陆教授门下呢。”
那是第一次,蔺怀安在白慈口中,听到这位陆教授的名字。
第5章
蔺怀安第二周并没有飞帝都,而是被他老爹揪去了苏州,说来苏州这桩倒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硬是要他小蔺总白日定时应卯,弄得他没法抽身。蔺怀安没有告诉白慈,怕影响白慈情绪,直到白慈晚上考完回到他俩三环的居所,面对死寂的屋子才从电话里了解到情况。
“说好给你庆祝的这次只能爽约了,等新年休假我补给你好吗?”
“你年末应该很忙吧,不用总记挂着给我庆祝。”
白慈语气温和,有如情人喁喁低语的体贴亲密,他换了鞋,赤脚踩着地板去厨房找玻璃杯,两个人一时不做声,恍惚中有浅浅电流声在耳边辗转。
“阿慈……”
“嗯?”白慈懒懒的应。
“你在家吗?……在做什么?”
“喝酒……我看你橱柜里有瓶红酒。”
蔺怀安的酒橱里红酒寥寥,烈酒倒是不少,白慈端详着手里的红酒瓶身,缓缓念着,“chateaulafiterothschild……”法语小舌音缱绻温柔,读来时口齿缠绵,白慈压着嗓子问,“蔺先生,你听我念的对吗?”
蔺怀安曾留学法国,法语娴熟,白慈此时漫不经心的轻轻笑着,就像是耳畔低语,灼得蔺怀安只觉得耳朵发热。
“我这天黑了,你那呢?”白慈陷在沙发里,一手握着电话一手伸进裤子慢慢的揉弄。
“黑了。”蔺怀安的声音极轻,隐隐有水声,“我刚游完泳,正在往浴室走。”他事无巨细报告动向:“现在我也在倒红酒,阿慈,你猜猜,我喝的什么?”
“总不会是82年的拉菲?”白慈惬意的浑身都在发颤,尾音控制不住的上扬。
“谁说不是呢,可能法国的葡萄在82年集体自杀了。”蔺怀安声音染着笑,轻缓惬意。
白慈咬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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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阖眼听着,浑身爽快,仿佛饮尽了一整坛醇香美酒。白慈的快感并不激烈,水一小股一小股流出,沾在五指间,柱底双囊鼓胀,并未射尽。
电话未断,白慈缓缓睁眼,看着落地窗下万家灯火,毫不相干的问,“蔺先生,你那里能看到月亮吗?”
他听到蔺怀安的脚步声,随后听到,“看得到。今天十五,月光很好。”
不知怎的,白慈脑海里勾勒出一幅画面,蔺怀安站在阳台上,外面月光很好,满地银辉,清冷却亮得异常,楼下路灯下没有一个行人,光映在地面上,万籁俱寂,整座城市只剩下他一人。
“北京雾霾太重了,灰扑扑的,我看不清月亮……”白慈伸出五指,把白浊蹭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我想从你的房间里看月亮,你的窗子里看比我的窗子亮一些。”
可能是半年来备考让他身心疲累,和蔺怀安的关系也让他忧心忡忡,放松下来的白慈今夜忽然有了几分莫名的情绪,他念着张爱玲笔下的对白,等着对方回应。
蔺怀安沉默了一下,大概是有话想说。
白慈心里轻笑,缓缓地,他说:“蔺先生,我给你唱首歌吧。”
白慈是个内向的人,独处时尚不轻易开嗓。而就是他这样冷淡的一个人,开口唱歌的时候,想的也是把自己的灵魂摊开来给电话另一端的人看。
他想告诉他,你误会了我。
当初靠近你,原也没有那般复杂的动因。
这一天,在深夜里,蔺怀安已经上了床多时,只是翻来覆去,脑子里一时滚过白日里证监会上几方争执,一时又是床头摇摇晃晃的月影和白慈的《moonriver》,好容易朦胧了一会,手机铃突然响了起来。
凌晨一点,他一听,却是白慈的声音,道:“我喜欢你。”就挂断了。
蔺怀安心跳得扑通扑通,握住了手机,发了一会楞,方才轻轻的把它放回原处,谁知才搁上去,又是铃声大作。
就像那小说里的一幕,他手心冒汗的再度拿起接听,白慈在那边道:“苏州的月色真的很好,我刚才忘了问你一声,你喜欢我么?”
蔺怀安脑中轰然一声,猛得从床上弹起来,像只欢喜的不知要怎样才好的大金毛在房间里狂乱的绕了一圈,他的心脏要炸开,肢体甚至不受控制的想学世界杯上奥维兰射门之后的下跪狂欢。
他不断的在心里骂自己,要出息点要冷静,可脚步却不听使唤简直要飞起来,他套上衣服出了门,电梯都等不及,一路跑下了楼。
凌晨的酒店花园空旷而寂静,他的脚步声却十分清晰,一路跑过一整条开着合欢花的街道,这才想起其实可以开车到门口,他像分裂成两个人,一个声音在脑中叫着“白慈在帝都,怎么可能来找你”,腿却不听指挥地朝着那个方向飞奔着。
到门口,打白慈电话,劈头便问,“你在哪?”
白慈裹着北方的冬衣从转角拐来,他刚才似乎也在狂奔,围巾凌乱,气息凌乱,朝他走来时似要踏碎一路月色。
蔺怀安当时就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而这个好看的人,说他喜欢他。
蔺怀安气势汹汹,揪住白慈的衣领,就开始亲他。
白慈皮肤微凉,像寒玉,身上的味道,像雪后的森林,明明他热烈回应,蔺怀安仍然觉得心中无比慌乱,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这个人,恨不得吻着他一次次确认,恨不得将他和自己揉在一起。
那一晚,大概是蔺怀安长那么大最疯狂最美妙的一夜。
蔺怀安在床上捏着白慈的皮肉,豹子一样的盯着他,他抑制不住,一句话在嘴边翻来覆去,不断询问,“真的很喜欢我?”
白慈咬着嘴唇,不想回答蔺怀安这种不尊重人的问题,光着身子爬起来,趴到床边去拉床头柜的抽屉,他手心汗涔涔的,一急失了分寸,整只抽屉都被拉脱了出来,里面的东西哗啦啦落了一地。
蔺怀安扑住他,一手伸长了手臂翻出一小瓶橄榄油,一手压着他的后腰,模模糊糊的哄着,“别怕别怕,腿分开,我帮你。”
扩张做得匆忙,两个人都急得气喘吁吁,蔺怀安用橄榄油在自己胯间抹了几下,伏身到白慈身上,抱着他的腿,霸道地顶了进来,白慈挣扎不得,喉头阵阵呜咽,眼前爆开白光,仿佛高潮。
蔺怀安压着白慈的四肢,只是那么一顶,便又抽出,再次顶入,“说你喜欢我。”
白慈耳边嗡嗡的,勉强抓住蔺怀安的声音,心口仿佛被巨锤捶过。
蔺怀安伏在他身上,用自己的鼻子蹭白慈的脸,下身却一下下的用力的撞,催促着,“听到吗?说啊,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白慈的声音一时间,哑透了。
蔺怀安笑着咬住他滚烫的耳垂,高兴的仿佛一只抱住心爱猫咪的大狗,胯下用力,“继续。”
“……我喜欢你。”白慈抬手捂住眼睛,承受不得这面对面的羞赧,声音已然带着浓浓的哭腔。
蔺怀安却不满足,抓住白慈的手摁在头顶,逼他与他对视。“还要。”?
蔺怀安反复的抽插,一手握住白慈的性器,源源不断帮他累积快感,到最后白慈双眼溢泪,颤抖的吸吮蔺怀安的唇舌,茫然的晃着头求饶,理智全无般喃喃道,“我喜欢你的,蔺怀安,真的很喜欢你……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你……”
我喜欢你的,见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你。
第6章
这会太阳刚刚升起,哪里都是雾蒙蒙的亮,白慈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周围都暖烘烘的,很舒服,身旁的人动了动,白慈闭着眼抓着他的手腕,问他:“你要去哪?”
“去喝水,”蔺怀安任他抓着,伸手去够床头的杯子,“要喝吗?”
“唔。”白慈就着蔺怀安的手喝了几口,躺回被窝。
蔺怀安笑,亲热的揉他,“往里面一点躺。”说着抱着白慈去亲他的脖子。
白慈很乖顺地搂着他,赤裸的身体和他紧紧贴着,蔺怀安掰着他的腿慢慢插了进去,白慈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有点滞涩。
蔺怀安硬的不行,不肯后退分毫,闷头无声地顶弄他。白慈被他撞到了敏感的地方,仰着下巴小声的哼,后面逐渐濡湿,他张着腿,觉得快活,前面也硬了起来,在蔺怀安的小腹上蹭。
白慈后面被蔺怀安的东西一下一下地顶撞,舒服的全身都麻了。
蔺怀安喘息着亲他,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怀里,白慈叫的越来越响,越来越缠绵,快活的不能再快活,咬着嘴唇无声地射了出来,蔺怀安被他夹的头皮发麻,也射在了他的身体里。
白慈考试后空闲,十二月末尾就随着蔺怀安一路在苏州和南京间辗转,蔺怀安带他出入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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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会馆,言语行为体贴温柔,远远看去俨然热恋情侣。
二人跨年是在苏州的寒山寺听钟,蔺怀安本意是去上海,但白慈想去寒山寺他自然乐得听从。当夜子时钟声一百零八响,辞旧迎新,祈运来年,寺外是老苏州人的锣鼓喧闹,两个人的手藏在暗处,内心虔诚,十指紧扣。
跨年活动之后,两个人被堵在后半夜的高架上,前后都是看不到边际的车龙。蔺怀安坐在驾驶座,探身凑过来和白慈接吻。
白慈靠着他,一口一口的被他亲得浑身打颤,手无足措抓住蔺怀安揪着自己的手,握了握,张开指头就往他指缝里塞,很慢,很慢,然后颤抖的攥紧了。
“阿慈,阿慈……”蔺怀安喟叹着喊他的名字,双目晕眩,情不自禁。
新年的第一天,蔺怀安被白慈从睡梦中弄醒。
白慈也不说话,冷肃着一张脸,皱着眉给蔺怀安看手机自动转款记录。
白慈不是出来卖的,家中不算大富,却也从未动过被人养着的念头。最开始蔺怀安写支票给他,他一时闹不清大少爷的套路,睡醒时智商下线,稀里糊涂的接了。
白慈感情上其实是个有些被动的人,很多情绪都是后知后觉,这件事也是也是逐渐琢磨出不对劲。他备考时忙,两个人聚少离多,他珍惜着和蔺怀安的一时一刻,也不愿因为这种事分心。但到底心里是存着一份不甘心,觉得自己一腔心意不能这样不明不白,所以才有冬夜赶来苏州城剖白爱意这一出。
他以为两个人把这事说开了,谁知蔺怀安雷打不动的月初转账不说,还他妈涨价了。
新年第一天,蔺怀安不用上班,笑着把白慈揉在怀里,暗道他小题大做。这个时候他心疼他还来不及,哪里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吻着他的面颊说着滔滔不绝的甜言蜜语,“给你你就着,你老公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他抱着白慈,就像抱着一只家养的猫,不知道怎么喜欢好,也不知道怎么心疼好,攥着白慈软绵绵的下身揉捏着,不为挑逗,只是单纯的亲热。白慈被他吻着吻着糊弄了过去了,心知两人经济基础天差地别,蹙了下眉,最终也没说什么。
只是他俩谁也没想到,这种关系稀里糊涂的维持下去了,虽然各自清楚,但心结到底没解,以至于许多年以后,他们开始频频争吵,这一桩公案就成了彼此手中利刃,一刀一刀往对方心上捅。
年后考研成绩出来,白慈落榜了。
出成绩当天,白慈给蔺怀安去了电话,说了分数,又说了一句没戏。
蔺怀安怔愣的听着,一时无言。
两个人厮混了一个星期,之后白慈就回到帝都准备复试。白慈很自律,蔺怀安眼里,就算不承认白慈的优秀,却也要承认他的努力,他无法想象,这么聪明又努力的人居然会落榜。
蔺怀安安慰的话在喉咙里滚了滚,觉得无力,便战战兢兢的咽下,问,“那之后呢,打算做什么?还要考吗?”
白慈说不知道,还要想想。蔺怀安知道他需要自己消化冷静,他们再亲密,白慈也不需要蔺怀安插手他的生活,替他负责,只好嘱咐道,不要关机,随时联系。
几天后,白慈告诉蔺怀安打算二战,当时蔺怀安忙得不可开交,接到他电话听他语气如常,一颗心总算定了下来,只说备考不急,上半年好好放松,白慈模糊的应着嗯,多余的不肯再说。
大概是寒山寺的祈福并不管用,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年,开年似乎就埋下了尘翳的伏笔。
这一年,蔺怀安工作百尺竿头意气风发,白慈三月到五月找了份实习,六月中旬开始又重新扑进了长达半年的备考期。
白慈毕业,没了学校的床位,想租下一届的继续在学校复习,蔺怀安心疼他为他租下学校附近一室一厅的装小房子。
出入图书馆的校园卡消磁失效,校园里又来了一波新鲜面孔,白慈同届同学都在新的环境打拼,或读研深造,或自给自足,唯独他每日形单影只还逗留在校园里。白慈本不想多想,可这些总逼着他难受,同辈压力看似无形,往往却最摧折人。
他比前一年更努力,更用功,像是被老鹰追着赶的鸟,生怕一个懈怠就有性命之忧。
蔺怀安也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变成了一个月来一次帝都,可就连这一月一次,白慈分给他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一个月,两个月,短时间尚能挺过来,时间一长,白慈自己只觉得受不住。
他不改换志愿,也不敢自信这一次一定考得上,每天拼命赌个未知的结果,在鼓励自己中起床,又在打击自己中入睡,翻来覆去,身心俱疲。
他怕自己绷不住,就这么软弱下去站不起来,他深知蔺怀安可以依靠,可他内心里却恐惧着依靠他,连带着每个月初的转账数字都变得异常刺眼。
他不敢跟他说,他害怕他在工作中所向披靡的爱人,害怕他的疼宠,害怕他的安慰,害怕他说别努力了,我来养你,你看,你同学们发展最好的半年赚的也没有我一个月给的多。
白慈有些抗拒社交,一天到晚也说不上几句话,因为自己住,连寝室睡前的聊天消遣也没有了。唯一的联系也就是蔺怀安,白慈把所有语言的热情都投注给他,叫他不要担心,告诉他自己生龙活虎一切都好。
可是,白慈出轨了。
在一个特别寻常的周三晚上,在刷题的时候突然爆发。
白慈出轨对象是个同在备考的学弟,姓秦,他带他回到蔺怀安为他租的小屋,在他和蔺怀安的床上疯狂做爱。
他不敢开大灯,床头灯他也嫌亮,他扯过床头上蔺怀安落下的领带蒙住学弟的眼睛,不让他看他,好像这样就没有了负罪感。
白慈骑在学弟身上上下颠动,那东西进入他身体时,他控制不住,身体涌出欢愉的黏液,生理性泪水止不住的流。他忽然觉得肉体的快乐真是轻浮,只要床技相当,好像是谁忽然没了所谓。
这场性爱,让这几个月的白慈忽然踏实了土地,又让他觉得悖德的异常,他在这种拉扯下几次高潮,甚至到最后默许了学弟不带套进来,让他爆发在自己身体里。
事后,学弟跟他靠在床头闲扯,说看不出你这么有钱,这房子租起来不便宜吧。
白慈眯着眼,娴熟的抽烟,说还成。
但他心里却明明白白的知道,他的爱人无论是与他同龄刚步入工作新人,还是手里生活永远拮据的学弟,这都不稀奇,可稀奇的是,他居然是蔺怀安。
第7章
白慈喜欢“露水情缘”这个词。
在他爱情观里,感情更应该是像露水一样的,短促、明澈,来不及深爱,也来不及厌倦。
在蔺怀安之前,他空白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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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历让他躲在门外,面对未知的情欲世界踟蹰不前,他没有胆量,不敢尝试。蔺怀安之后,他眼看着自己爱他到峰值,又平稳跌落,像是一段避无可避的真理铁律,忽然生出了恣意妄为的胆魄。
但这也不意味着他要移情别恋。
白慈神清气爽的投入了高压的复习中,顺手拉黑了秦学弟的联系方式,只当昨夜用年轻的肉体给自己一场丰盛的犒劳。
蔺怀安远在南京,不敢多加打扰,考试前一晚才试探的拨通了电话想为他加油,只听白慈在另一端正把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背得如火如荼,话说不到五句又匆匆挂断。
白慈户籍北京,考试流程熟能生巧,这次考试不过是换了个考场,本该是不会紧张的,但不知为何,第一天考试下来,一双手冷汗涔涔,没有了去年的孤勇无畏,白慈握着笔像是握着冷兵器,在拼一场不能回头的鏖战。
每一科考完,白慈出考场第一件事就是给蔺怀安通电话,他知道留洋的蔺怀安无法领会国内研究生考试的变态,但还是挑着有意思的考题说给他听,跟他分享刚刚三个小时的心路历程。
蔺怀安一直很忙,许是上升期都忙得厉害,但白慈的电话他总是能迅速接听,陪他侃一侃。
待到第四科考完,白慈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语气都轻快起来,蔺怀安在电话那一头抿着嘴笑,想让白慈来南京陪陪他,一个月不见,他很想他。
白慈却犹豫,不自觉的想起去年两个人朝不顾夕的狂欢,和当时自以为笃定的信心,他觉得难堪,轻描淡写的拒绝了蔺怀安的邀约,说要去看望母亲。
白慈的母亲乔喻是个古琴老师,四年前找了个年轻男人移民澳洲。白慈大概是没法接受继父只比自己大7岁,也不常回去,甚至连春节都是坚持自己在北京过,就这一项,不知让蔺怀安心疼了多久。
这母子俩常不得见,蔺怀安哪里敢不知好歹的争宠,忙不迭的打去一笔钱,让他好好陪陪母亲好好放松,还说今年过年怀定不回家,他父母计划二人旅行,正好可以陪他过春节。
白慈虽然对过节没有要求,但是听他这样说,还是欢喜,应着好。
乔喻是个很酷的女人,甫见她,猜不到她是古琴老师,倒是会猜她是贝斯手。
白慈四岁时乔喻带着他跟他台湾的生父离婚,跑到北服去学服装设计,小小的白慈在出租屋里,一张张时装插画就是他的玩具;白慈六岁,乔喻又与北京的初中同学旧情复燃,闪电结婚,因为乔喻忽然转性做了四年的家庭主妇,白慈度过了相对平稳的小学,但是,之后又是离婚……现在的devin,是她第四任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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