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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麦库姆斯先生
蔺怀安脑子里炸了锅,一堆问题在他眼前呼啸而过。
她是阿慈的妈妈,她为什么知道我?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她知道我和阿慈的关系吗?她找我做什么?她是知道这几天我做的混账事了吗?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蔺怀安觉得自己下一秒就可以晕过去了,可偏偏他还十分镇定的开口了,“阿姨您好,我是蔺怀安,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乔喻没听出任何的异样,她轻轻的笑了笑,“是这样的,我打不通小慈的电话,他是和你在一起吗?”说着叹息般的继续道,“这都初五了,这孩子没来跟我拜年,我就过来问问。”
蔺怀安丢失了好几天的家庭教养猛然归位,也猛然发现自己刚刚忘了向乔喻拜年。
这个礼节上的小小疏漏顿时让他懊丧起来,好像他在丈母娘面前的第一印象分直接跌破了及格线,但是他还来不及深想这些有的没的,因为他觉得接下来的话,可以直接把印象分刷成负值。
他鼓着勇气,很艰难的开口,“阿姨,您是找阿慈是吗?但是阿慈现在可能不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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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跟你通话……我要先跟您道歉,我和阿慈,我们……闹了些矛盾,他现在人在医院。”
说到最后,蔺怀安几乎要哽咽了,他不想的,他怎么可能想在初次见面时,对着白慈妈妈面前说这些,他要白慈妈妈怎么想?又怎么想他?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向她坦白他们在一起了,请她放心的把儿子交给他照顾?蔺怀安想到这时忽然停住,对了,他和白慈怕是已经没有以后了。
乔喻沉吟了一下,问,“你们打架了?”
蔺怀安不敢多说细节,只能难以启齿的承认。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没事了,住院观察两天。”
“那你现在在哪?”
“在,在医院啊。”
“你也受伤了吗?”
“没,没有,”蔺怀安没料到有这个问题,有点磕绊的说,“我,我在医院照顾他。”
电话那头唔了一声,喜怒不辩,开了个聊家常的头,“小慈跟我说起过你,有好几次,每次聊起来他都看着挺高兴的,你知道他的性子,能让他“高兴”,这挺不住容易的。”
蔺怀安怔住了,有点不太明白乔喻的意思。
“你还没尝过他的椰蓉吐司吧?那小子在我这新学的,说是你喜欢吃甜的,要给你个惊喜。”乔喻语气轻描淡写,却在蔺怀安耳里却炸出了惊雷,“小慈说,你是他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要仔细哄着你,可不能弄丢了。”
若不是乔喻说,蔺怀安简直没法想象这是白慈会说的话。
在他眼里,白慈是稍显冷淡的恋人,他从不向他介绍他的朋友,也从不曾在任何朋友圈、社交账号里提起他的名字,可他居然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的把他介绍给了母亲。
蔺怀安的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
“前年夏天吧,他那时候大三,我让他来澳洲读研究生,这头日子清闲,我舍不得他一直在国内没个人照顾,可他不来……他同寝室都保研了,他推了自己的那份名额,跟我说要跨专业去考h大,他难得有个喜欢的,我就随他了……他7月份开始准备,9月份的某一天,他忽然对我说,妈妈,我喜欢上了一个人,问我要不要追。我的儿子可是从小被人追着送情书长大的,哪干过追人的辛苦活儿,我说你不要学习了吗?h大还蛮难考的……他很少会任性的,可他居然还是追了,10月份的时候,他告诉我一串电话号,说这个号码现在是他的第一联系人了,现在在国内有他照顾他,他说机主是个男孩子,叫蔺怀安……
“《我亦飘零久》里小慈特别喜欢一句话,还刻在书桌上过,‘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件东西,能让我疯狂的想要得到,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让我生出爱的勇气,去夺取他的自由’,在遇到你之前,他还真就是这样……所以,我对你一直挺好奇的,一直想啊想,这男孩子给是什么样子才让我家小慈这么喜欢啊……”
蔺怀安忽然想起一战时他缠着白慈自习他的好脾气,二战时他和他每一次兴致饱满的通话,他从来没向他讨要过安慰,好像那些失意和委屈轻的不值一提,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激烈感情,一并爆发在了那晚苏州城的月亮下。
“小慈什么性格我心里有数,他不可能对你动手你们不是打架对吧?”
乔喻的声音倏的冷了下来,蔺怀安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被判了无期徒刑。
“以这种形式认识你,我挺失望的,”她铺垫的够了,开始图穷匕见,“蔺怀安,但凡你和小慈身份证上性别栏不同,我现在就已经订票回去找你算账我不想插手两个成年男人的感情,我只作为一位母亲忠告你,你最好别让她的孩子伤心。”
第13章
蔺怀安回到病房时,白慈已经醒了。他靠在病床上,眼珠静静的看他,蔺怀安调动起全身肌肉,感觉下一秒就可以下跪求饶,谁知道白慈却冷淡的移回目光,开口,“饺子是猪肉莲藕馅的吗?我饿了。”
像是一个死刑犯忽然判了死缓,蔺怀安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还好,就算两个人的感情这般伤筋动骨,他还是愿意和他相安无事的走下去的。他忙不迭地把饺子送过去,也揣着明白装糊涂。
国图初八开馆,白慈卡着初七出院,要准备复试。按日程算,蔺怀安也应该回南京了,可蔺少爷实在是在这当口无心工作,跟老爹请了假,就耗在北京不回去了,每天早上跟着白慈一起去国图占位置。
图书馆清晨尚未开馆,高高的台阶上却已经排起来人龙,没见过世面的蔺怀安吓了一跳,油然升起敬佩之情,只觉得这种求学若渴的神可歌可泣。
蔺怀安上学时候,是调皮捣蛋型选手,一到考试就抱佛脚,能抱多少抱多少。别人那种全身心投入的状态,让他感觉新奇,也让他又些羡慕。
蔺怀安坐在白慈右手边,前左右三面都是刚刚摞起来的书,五花八门的学科类目,壁垒分明切分出楚河汉界,蔺怀安悄无声息的观察周遭,只觉得他们的表情很投入,投入的甚至有些狰狞,像在无声的冲锋。他瞧了瞧同样专注的白慈,没好意思说话,翻起笔记本开始看股票走势,装模作样的集中了一个小时的注意力,洋洋洒洒写了两篇股评,打开了邮箱发给了chloé。
忙完了实在无事可做,他就抽白慈的那摞书看。
白慈的字很狷介,潦草,有秀骨,一眼看上去,极为吸引人。每一本教材都在扉页夹了思维导图,还是那种撩拨人的字,码得极有艺术感又极为条理清晰,内瓤里有三种颜色的笔迹,蓝、黑的水笔,和橙色的荧光笔,有些地方打着小小的“?”,看起来有些过分可爱。
就像是初中时候,心动的男孩就坐在身旁,他的一切,都让他着迷,都想乐此不疲的挖掘。
白慈的书一本一本的被挪开,蔺怀安不敢打扰他,只擎着下巴,拿眼偷偷瞄他。
白慈认真的时候很性感,皱眉和舒展眉头,都有一种表情丰富的冷淡,他握笔的手,白玉一样,看起来又凉又硬,惹得蔺怀安总想碰他一下。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古人说两耳不闻窗外事。学习使人纯净,隔绝污秽,这一方天地,这一隅书桌,这一个人,便再也装不下别的。
蔺怀安鬼祟的看四周,想偷偷亲白慈一下,那表情别人做来或许有些猥琐,但是他做起来却有股孩子一样的劲头,他靠近他,闻到他洗发水的味道,像旷野的雪松香,明明和他用的是一个,他却觉得诱惑,心动得不得了,蔺怀安有些不要脸了,抿着嘴急切切的想要凑上去
好死不死的,手机嗡嗡一响。
蔺怀安避开,清醒了一般。
白慈的喉结,猛的滚动了一下。
蔺怀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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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起身出去接电话了。白慈垂着头坐在座位上,孤伶伶的,闭目咬唇,像是被吻到了一样,有些战栗的难堪着,耳朵被臊得通红。
他抬起眼,觑着蔺怀安的座位,想着,明天不能让他再跟来了。
就这当口,蔺怀安的笔电屏幕浮起邮件提醒,那来信人的名字很是眼熟,是蔺怀安的某任女友,白慈鬼使神差的,忘了他的教养道德,挪着鼠标点开了。
白慈和蔺怀安刚在一起时,他经试探性的问过蔺怀安的前任们。在白慈最开始的预设里,蔺怀安的男女朋友们一直是那种菟丝子一样娇弱的美人,美得不可直视,同时也蠢的令人发指这样想会让他感觉好受,不然何以解释蔺怀安这样优秀善良的人频频被甩,又何以解释蔺怀安最开始对他的包养?
他问这种问题,本以为蔺怀安会避之不及,没想到不等他威逼利诱,蔺怀安就坦白从宽了。
蔺怀安这位许姓女友,据说是个生物学家,现在在美帝搞科研,研究内容蔺怀安曾解释过一堆,白没听懂,蔺怀安说他也不懂,就当是研究动物皮毛就对了,反正是很厉害。
新邮件内容乏善可陈,只是单纯报喜,说是最新研究被sci录,白慈眼疾手快,立刻百度了一下,看过之后,觉得心更堵了。
白慈觉得蔺怀安神奇,他似乎没有固定审美,三位前任,职业各不相同,性格千差万别,偏偏都能和他凑作堆。
都说分手见人品,若白慈这种只会拉黑别人的是下品,那蔺怀安的人品简直上上品。他嘴里的前任们都是糖,天生包着一层颜色亮丽的包装,不仅能力以一当十,品行也熠熠发光,绚丽得仿若人间瑰宝。
白慈心里不服,偷偷上facebook窥视他们这个行为挺傻的,白慈自我鄙弃了很久。可这个举动,也让他醒悟,让他深刻地感觉到,这世上,长得漂亮,学历好,家世好,脾气好的,都是一类人。
而这类人,哪怕过去的情人已经不爱他们了,仍旧不妨碍他欣赏他们。
蔺怀安跟chloé打完电话,回来发现那一摞小书山又回到了原位,他无奈,责备的捅了白慈一下,白慈冷着脸,一眼都欠奉的避开了。
蔺怀安在书的那一头的鼓弄着什么,白慈觉得烦,这人只会给自己捣乱,他小声的念眼前的字,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没过一会儿,一个小纸团从另一边扔过来,手劲儿有点大,直接打到他左手边的同学,白慈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朝着那人小声道歉。
拣回纸团,他有几分气急败坏,小声道,“你搞什么?”他觉得蔺怀安吃饱了撑的,是什么要紧事非要扔纸团,他怕继续惊扰周围人,只好捋平纸张。
展开的便签上,猝不及防的,是几行英文诗。
threewinterscold,
havefromtheforestsshookthreesummerspride,?
threebeauteousspringstoyellowautumnturnd,?
inprocessoftheseasonshaveiseen,?
threeaprilperfumesinthreehotjunesburnd,?
sincefirstisawyoufresh,whichyetaregreen.?
这是莎翁的十四行诗,他认得。
好像一只炸毛的猫被人偷偷顺了一下毛,白慈的火气没那么旺了,但依旧余怒难平,提笔,略轻浮的笔走龙蛇,“蔺怀安,你丫喜欢我什么啊?”
他狠狠团了几下,砸进那人怀里。那一刻,他是给同桌传信的小学生,幼稚得要命。
那头毫不迟疑的写了几笔,抛了回来。
展开,“就是喜欢你呗,喜欢听你说话,也喜欢跟你说话,你说的每句话我都有心动的感觉。”
操,蔺怀安居然消遣他玩。
白慈压低声音,毫不客气,“你滚蛋,我一不是相声演员,二不是声优,你喜欢跟我说个屁。”
白慈怒火冲冲,蔺怀安只觉得委屈。
白慈在他眼里的确是个很有趣的人啊。
平日说话,有一点冷幽默。他说,广东和海南一起拆出来看,就是一头微笑的大象在吃冰淇淋雪球;他说,林黛玉就是嫁了贾宝玉也一定是每天怄气;他说,冰川时代一定有植物大迁徙,针叶林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横冲南下,最后被地中海给拦住了;他说,柳絮是柳树的种子,春天就是被柳树射一脸的季节……
他什么都能聊,电影品味很好,青睐奥斯卡原创剧本奖和改编剧本奖,音乐品味也好,多年古琴功底加持,听小众也听重金属,开心了还会给他唱歌听,衣着,摄影,文学,家装,美术,建筑,他都自有一套理解。
他的视角,万物有灵且美,正经的不正经的,聊起来,都通体舒畅。
当然,他也有欠打的时候:他兄弟阮琨骑山地车摔断了锁骨,他斯条慢里的吐槽道:八字矫正带听说挺像bra的,兄弟你出门还好吗?蔺怀安被冻结资金三年雪藏,旁人都嗟叹可惜,白慈听过原委,面不改色的给他补刀,评一句报应不爽。
新闻报道女童被车辆几次碾轧,路人无人施救,蔺怀安闻之愤慨,堵在厨房门口为白慈大声朗读人日社评,那评论很有水准,动之以情,震人心魄,大谈世情冷漠之现状。
当时白慈正在拆一只螃蟹的蟹脚,可能是没发挥好,忽然冷冷道,“讨论道德问题有个屁用的,正确却没意义的废话现在政府的主要职能成了提升大多数人的道德吗?
“有这个功夫不如想出个机制,立法也好,奖励敦促也好,能够让人无论道德如何都能够顺应社会的要求和规则,才是正事。”
他的冷静那么另类,就像他的温柔都是那么与众不同,他说,“悲天悯人这种感情太高级,我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对生活动恻隐之心。”
可蔺怀安就是个性格软弱的人啊,他去超市看到有酸奶促销,他总是不忍心促销员端着小杯子尴尬,下意识的去尝一尝,尝完一小份之后如果不买,就会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有一次他看了一部关于国内白血病的纪录片,脑袋一拍,就生出捐钱的冲动。他当时其实并不是太了解国内的捐赠环境,秉持着朴素的善心就要给人打过去。
白慈吓了一跳,立马拦住他,他当时的语气无奈又好笑,只问:“蔺少爷,你这笔善款捐了,最终使用是帮助白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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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脱贫还是设立疗愈项目啊,你心里有没有谱?”
蔺怀安以为自己找了个红x会,白慈在对捐款组织的正当性存疑,谁知他回应,不是正当性,而是规范性。“扶困济贫不是一锤子买卖,捐款也不是对弱势者笼统的悲悯,哪种途径捐款,如何使用捐款,这都是捐款者应有的考量。”
无人苛责的善,白慈面目冷静的提出质询,那种冷静又冷漠的特质,稳定,强大,深不可测,充满神秘感,刻薄又温柔。
这世上那么多人,偏偏只有他可以准确的抚慰他,为他提供灵感和震撼。
他的才华和禀赋,他的个性、情感和活跃的思想。
他遇到他,如夜游见海棠花开,喜不自胜。
他没有撒谎。
初见是惊鸿一瞥难以忘怀,可与他相处的日日月月,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怦然心动。
像他写给他的,那首莎士比亚的小诗
三个严冬摇掉?
三个苍翠的夏天的树叶和光,?
三个阳春三度化作秋天的枯黄。?
时序使我三度看见四月的芳菲?
三度被六月的炎炎烈火烧光。?
但你,还是和初见时一样
第14章
乔喻电话打来的时候,白慈正和蔺怀安在国图附近吃饭。
他神色自若的接通,先是问候了母亲大人的春节旅行,又附带汇报了一下自己的初试成绩,乔喻听着挺高兴,半真半假的抱怨她去年还一直担心他会没书可读,说完,乔喻终于说到了这通电话的正事“小慈,我四月初要回国一趟,你记得把家里房间打扫一下。”
白慈不解,“四月北京风沙正大,你这时候回来干嘛?”
对面的安静如鸡的蔺怀安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难辨。
“有场比赛,过去当评委,你以为我乐意挑春天回去?”
白慈这倒是有点意外,乔喻久不在江湖,没想到还这么让人追捧,但也没犹豫,满口应了。
交代完正经事的乔喻很满意,随口问,“你跟你的小男朋友最近怎么样?”
几乎是下意识的,白慈道,“还能怎么样,挺好的啊。”
电话另一端的乔喻呵呵的笑了一声,声音有一种年轻女人的狡侩,“小蔺有没有告诉你,我俩联系过啊?”
白慈放松的脊背轻轻绷直,责怪的看了蔺怀安一眼,但嘴上仍硬到不行,“这事儿我知道啊,他跟我说了-我俩好着呢,你没事儿别瞎打听。”
乔喻啧了一声,“我发现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白慈不想在别人面前谈他和蔺怀安的矛盾,尤其乔喻还是这份红头名单上的top1。
于是四两拨千斤,死不承认,“乔女士,我俩本来就好好的,你别想诈我。”
乔女士的八卦心被拒,但坚持迎难而上,“那我不说你和小蔺,我说说jim,那小伙子总跟我打听你,你是不是撩人家了?”
白慈不自在的咳了一下,感觉在蔺怀安眼皮子底下讨论这个话题简直可以折寿三年,下意识的就是捂住手机,着恼道,“你要是没正事我就挂电话了。”
乔喻做别的可能差点,但情感导师实在实至名归,她猜的出来,自家儿子进了医院却还没分手,一定是他先做了什么不地道的事,这孩子平日里浪平风静,大事上闷声作死,说不好就是给人换了帽子。
只是有些话,她当母亲的不说,还能有谁说给他听呢,于是语重心长,“小慈啊,感情这种事情啊就像古代打城池,靠喜欢啊爱啊是可以扣开城门,你打它的目的只是为了守住它,而不是为了占着地儿搞游击,你得自己经营,得陇望蜀、朝三暮四都要不得。”
白慈有些慌张,匆匆应了声,就乱七八糟的挂断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蔺怀安每日不务正业的陪着白慈学习,翻翻他的课本笔记,帮他整理前沿课题论文,遇到经济学相关的,还会重点标注给自己备份,到后来,他甚至自报奋勇想帮白慈模拟复试,只是最终被白慈嫌弃的拒绝了。晚上回到家里,两个人就一起吃饭,散步,洗脚,睡觉,有时蔺怀安夜半醒来,发现白慈睡的远了,还会把他拨进怀里。
这样二十四小时粘在一起的和谐节奏,白慈觉得神奇。
严格的说,前两年他们异地,只参与了彼此七分之三的生活。
白慈没有恋爱经验无从对比,一直觉得这挺正常,也挺好,两个人来不及腻烦,也来不及厌倦,相守时激情四射,分开时各自生活这感情观很怪,可白慈偏偏能圆融自恰。
心理学家说,孩子看到的世界最初的样子,这一辈子都会跟随着他。白慈亲生父母是如何相处的,他不知道,他的记忆之端是帝都晦暗的出租屋,他和乔喻相依为命。
他的潜意识里,两个人相爱容易,相守很难,所以竟也从未想象过,他和蔺怀安的生活居然可以这么舒心:他们有商有量的,不会因为吃面条带响、马桶圈忘掀、油烟吸不净的琐碎事吵架,后入睡的会在床头放两杯水,先起床的会为对方挤好牙膏……这种平凡的世俗快乐,是如此的真实熨贴,白慈只觉得动容。
白慈复试完的当天,刚出校门,就被蔺怀安兴高采烈的塞进了车里,一脚油门开出五环。
按照蔺怀安的说法,是要带他去吃好吃的,他说了个大概位置,白慈这个帝都土著搜寻了一下记忆地图,印象中只有一处开发得挺烂俗的小镇旅游区。
他倒是没说什么,毕竟,他对蔺怀安的口味还是有信心的。
只是老天捣乱,还没等蔺怀安七扭八歪的到达目的地,却已狂风大作,下起瓢泼大雨。春雨本该细润无声的,可这场雨偏偏急躁得错乱了季节,噼里啪啦的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也救不了前方路况的能见度。
导航叽里呱啦的带着他们绕圈子,说什么也找不到那家店面,白慈抿着嘴研究,得出结论是这个南京来的suv水土不服,还没有更新帝都郊区的地图包。
蔺怀安丧气的垂头。
他朝白慈道歉,怪自己冒冒失失的拉他探店。
白慈乐了,“不嫌弃你,你慢慢找,找不到我们就打道回府。”
那雨太急,急得就像心跳,蔺怀安被逼得有些烦躁,道上也没有其他车辆,他就单手叩着方向盘,余光偷偷觑着旁边人。白慈真的是一点都不急,全身放松的陷在座位里,眼错不眨的看着外面连天的雨幕,显出让人感动的温顺。
很煞风景的,偷窥美人的蔺怀安,肚子忽然叫了两声。
密闭的空间里,这就十分搞笑了。
白慈抿着嘴摸出两块奶糖,剥开,递过去。
蔺怀安气恼的看他,就着他的手囫囵进嘴里,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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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去,肚子又发出抗议,更饿了。
白慈这下子是真忍不住了,笑得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我刚面试的时候,你不会就守在门外干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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