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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麦库姆斯先生
蔺怀安撇着嘴不搭理他,白慈倒是来了劲,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我陪你唠嗑吧,帮你转移转移注意力说点什么好呢,嗯,有了你知道蔡澜这个人吗?香港才子,跟金庸齐名的那个。”
蔺怀安生出不详的预感,他感觉白慈下面恐怕不是什么好话。
“这人啊,写过一本书,叫《蔡澜谈吃》,里面有一句话他这么说的,猪肉每个部位都美味。”
白慈轻轻翘起嘴角,露出小狐狸一样的笑,他的声音轻且缓,引人遐想,“猪身上最高境界的,是肚腩的三层肉,也叫五花腩,用来做东坡肉,浓油赤酱的红烧,或者切片,和四川榨菜一齐铺在白饭上,加点虾酱,就是煲饭,猪手猪脚呢,煲糖醋姜,猪皮烤脆,猪头肉就拿来卤,猪颈有点冷门,内行人叫肉青,可以用来腌腊肠,北方过年都灌好悬挂风干,要吃的时候取一截放微波炉里转一分钟,热腾腾的拿出来,一口咬下去,肥膏和肉汁直接喷出来,香味就一直在口腔里打转……”
他的眼睛里是洒满的星光,是那种恶作剧得逞的坏笑,他继续小声问,“蔺先生,你还饿吗?”
车外风雨交加,还伴生电闪雷鸣,蔺怀安的脑电波却自动屏蔽,耳畔边只剩白慈喊他的那一句蔺先生,他得意又放肆的语气太撩人,能惹得人心旌摇曳,违章驾驶。
蔺怀安毫不迟疑,就地停车,拉上手刹。
白慈一头雾水,以为是自己撩过了,问怎么了。
安全带绷紧,蔺怀安不管不顾的欺身过来。外面的雨更大了,灰度无边,就要颠覆天地,他背着幽微的蓝光,咬白慈的耳朵,“我不喜欢猪肉,猪肉有什么好吃的。”
晦暗难明中,他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复低头凑过来,不紧不慢的看他,那打量法太下流,从上到下的,像是要把他整个人一缕一瓣的剥开。
“你知道吗?这世上,最好吃的”他无耻道:“是性器官。”
蔺怀安叫人把车送来的时候,白慈还曾解过,蔺怀安年纪轻轻的怎么非给选一个拖家带口的中大型suv,最后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原车主,人傻钱多。
两驱,动力变速箱控噪配置,在当年都算不错,可之所以把这辆车送给白慈,蔺怀安还真的只是因为内部空间。
蔺怀安按倒了白慈的座椅,弯腰跨过中控台,撑在白慈身上。这车空间虽大,但两个180+的男人挤在一处还是太勉强,车后座明显是个更好的选择,可蔺怀安已经没有那个脑子考虑了。
两个人叠在一处,白慈下意识的夹他的腰,蔺怀安受用他的温顺,一双手隔着薄毛衣和牛仔裤摸他,时轻时重,慢条斯理,白慈仰着脖子低声的喘,好似将被困死在漫天的大雨中。
“鸡佛还记得吗?”蔺怀安用陈述的语调,说着诨话,“那道台湾小吃,一口咬下去,口感爆浆。”
鸡佛,鸡的性器官。
白慈想起那油腻厚重的口感,抬腰,不受控制的勃起了。
蔺怀安矮下身去剥他的裤子,他伛偻着腰,亲密得几乎压迫,再然后,白慈五指拢,抓住头枕他的阴茎,进入了一个温暖窒热的口腔。
蔺怀安在为他口交。
白慈睁开眼,狭小的空间,蔺怀安的头就在他两腿之间舔着他,这个姿势,这个角度,太放浪了,白慈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他控制不住,想要夹紧腿,蔺怀安却卡住他的腿往上推,捏着他的臀肉一下一下的捋,这一下,白慈蜷着的整条腿都麻了,他只好顺从,蜷起脚趾,敞开腿,慌乱中蹬在变速器上。
蔺怀安咬着他的生殖器,一点点的舔过上面的脉络,牙齿磕碰着,咬上面的筋膜,白慈明显感觉自己湿了,可蔺怀安似乎还嫌不够,手口并用的,抠着包皮往下撸,撑开尿道孔,舌尖霸道得往里顶。
“别……”
白慈惶惑的求饶,只发的出单音的嗓子,饱蘸了七情六欲。
蔺怀安抬起头,见白慈挺着胸膛弯折着腰线,便一双手钻进他的毛衣,放肆的揉搓他的后腰。
白慈软成一滩水,听他哄诱,“河豚烧白子……我也带你吃过的,还记得那是什么吗?”
他压着他胯骨大动脉,吻他的三角区,热烘烘的呼吸喷着他,拢着他,触感清晰。
白慈羞耻的绷紧了身子,被生生逼出了哭腔,“是……是,囊。”
蔺怀安低沉的笑了,复又埋下头,顺着阴茎舔下去。
他紧口腔,没有故意发出露骨的声响,可间或有含混的声音漏出来时,偏偏色情得要命。
他拉住白慈的手往下带,让他摸自己的下体,白慈咬着嘴,似是受不了这样文火慢炖的折磨,一握住自己的东西,开始飞快的打。
车内黢黑,白慈看不清,可蔺怀安却不放过他,凑上去,舔他的手指,白慈火燎了一般,指尖麻痹,手心也跟着湿,一时竟握不住了。
或许是天气的原因,又或许是地点的原因,白慈被锁在座椅中,浑身敏感得不行,羞臊得不行。漫天的雨幕,他们大剌剌的停在城郊马路的中央,躲在车里,背着整个城市偷欢。
最后白慈完全是被蔺怀安一口一口嘬出来的,蔺怀安按着他的会阴,帮他延迟高潮,液一小股一小股的涌出来,白慈控制不住的叫,叫得此起彼伏,他难耐的蹭着身下的真皮座套,又抬腰,不知羞耻的往蔺怀安嘴里送。
待白慈整个人都泄了劲儿,蔺怀安又亲亲密密的靠过来搂他,与他亲吻。
他嘴里含着白慈的东西,渡给他,白慈唔唔着不要,蔺怀安没了办法,便捏了他的下巴,用舌头推进他的嘴里,然后笑着用下流话逗他,“蟹膏不也是液嘛,平日里看你没少吃,这次怎么就咽不下去?”
雨还在下,suv里的地界,是避世的伊甸园。
车里什么都没准备,他们没有做到最后。射后的白慈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蔺怀安搂抱着他,抽出纸巾帮他擦湿漉漉的下体。
空间所限,两个人倒在座椅上姿势有点扭曲,甚至称得上是不舒服,可两个人偏偏觉得自在。黑暗里,他们脸对着脸,鼻尖蹭着鼻尖,喁喁说着情事后的情话。
氛围太好,蔺怀安忽然间生出莫大的,面对伤口的勇气,他问白慈,“我们谈谈好吗?”
这一次,白慈没有躲,应他好。
他们都知道彼此想谈什么,这一个多月,两个人其实都在你进一步我退一步的试探。这个伤口太痛了,蔺怀安每次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想到白慈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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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考试,就悻悻的自己劝服了自己。
而白慈,他甚至想就把这个不该逃避的话题,自欺欺人的无限期延后,他不求圆满,不求长久,他是蟪蛄朝生夕死的心态,只想若无其事的和蔺怀安在一起,透支感情也透支生命。
他不敢设想他们的对峙,午夜梦回,他甚至会魇住。
可乔喻的话给了他一束追光。她告诉他,只要好好经营感情,他们还是有救的。他那一刻忽然生出大胆的、天长地久的妄想。
那时候他就想,如果蔺怀安肯问,那他就答。
他自己模拟过很多次,如果蔺怀安开口会问他什么,问:你和秦航还有联系吗?你为什么要出轨?跟他做比跟我爽吗?他之外还有别人吗?你能答应以后对我忠诚吗?……
那些问题带着血,他想想就痛,可还是准备好答案预备说给爱人听。
白慈咬紧牙,把头埋进蔺怀安的颈窝,等着铡刀的一头掉落。
等了很久,他听见蔺怀安哑着声音,“你和你学弟上床,是因为对他有好感吗?”
白慈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没有质问他,没有审判他的感情,没有指责他的不忠,甚至没有逼他。
忍气吞声的,帮他找那荒诞行为的理由,乃至于低声下气的向他求证,“如果当时我在你身边,这种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那些日日夜夜的惶恐,就这样被蔺怀安温柔的熨贴着蒸干,宣布他服刑期满。白慈鼻腔酸涩,终于有勇气开口,回到他们那些混乱的日子,把那天就该说出口的道歉说出。
那些天的白慈,说得最多的是不要生气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他一次都没说过。
他是出轨却不敢祈求原谅的爱人,怒火也好,虐待也好,他都可以承受。可他就是不敢跟他道歉,他怕自己求饶的样子太急切,凭白让蔺怀安轻贱,又怕几个字的嘴唇磕碰太轻巧,没有代价、寡廉鲜耻的讨要到宽恕。
三月末的暴雨夜,时隔近两个月的帝都近郊,他扒着爱人的襟口,哭得像个孩子,终于说起了那些曲折的心事,终于诚之又诚的,说出他对不起,说他祈求原谅。
第15章
天津,蓟州盘山,数辆豪车在盘山路上急弯飙过。
华北多平原,鲜有险峻高山,帝都车圈一般也都是在金港玩模拟路面,赛道也不长,走惯了也不觉刺激。这盘山以上盘松、中盘石、下盘水三盘出名,算是天然的拉力赛车道,几天前蔺怀安找了这个地方,林城攒了局,拉几个朋友一起过来试玩。
蔺怀安借用了林城的路虎揽胜,缀在车尾,他没有胜负心,盘山道让他开的又稳又平。
白慈坐在副驾,心情颇好的朝窗外看,“前边的那个大牛挺酷啊。”那人是昨夜新来的,姓聂,据说现就任某中央级外事口,“urus,没个300下不来吧?”
“怎么?喜欢?”
“那倒没有,只是……”白慈好奇问道,“这什么工作职业都敢给自己配豪车超跑,你怎么不给自己配啊?”
“林城混车圈的,他叫来的人几辆超跑难的,可我是搞金融的啊,怎么跟他比?”
白慈鄙视,“你少来,谁不知道金融圈都是壕?”
“我们正经金融人士,大奔奥迪才是常驻车型,豪车太招摇了,停证监会门口都有心里负担。”蔺怀安生出讨好的心思,要攥白慈的手,“你要是喜欢,我买给你挂你的名,要吗?”
白慈还没来及骂他散德行,就听对讲机响起,传来林城的声音,“老蔺,旁边坐着美人儿,你是不是跑都跑不起来了,你让他过来我这。”
这林城这两天一直对白慈阴阳怪气的,蔺怀安本来就有点蹿火了,没想到这时候居然还拿对讲机挑衅,他不喜欢林城口头的称呼,那语调好像白慈是个可以任人搓弄的玩意儿。蔺怀安语气不善,“你干嘛啊?”
“不干嘛,借一下,舍不得啊?”
白慈不等蔺怀安回复,干脆的按住对讲机说过去。都是男人,他不想蔺怀安因为这点小事儿争执起来,让人看笑话。
林城把车停在路边,嚼着口香糖等白慈上车。
白慈今天一身纯黑的运动款,后视镜里看走来,酷得很。
林城忽然想起来今晨去喊蔺怀安。他们是露营,加上都是男的,林城想也没想的掀了帐篷。他虽然知道蔺怀安和白慈在一起,但是大清早这一下子还是很有冲击力的。他们俩都还没睡醒,两床被子睡得七扭八歪,白慈就背对着蔺怀安,露着一条腿,迷迷糊糊的,正夹着被子蹭。
那股劲儿,林城形容不出来,他忘了反应,竟然就那么看着。
睡裤被蹭了上去,露出一截小腿,那小腿真是好看,又长又直,脚踝分明,想让人伸手摸一下。
蔺怀安动了,忘了身在何处般,闭着眼翻个身把白慈搂进怀里,白慈早上有感觉,下面撑出隐隐错错的轮廓,蔺怀安就跟例行公事一样,把手伸下去,揉他下面,白慈睡衣被掀开一小条,露着形状漂亮的人鱼线和腹肌,看着性感又撩人。
这两个男人自然而然的亲密,太扎眼,林城惊慌的退出去,狠狠的踢了帐篷一下。
林城看着白慈拉开车门坐进来,不露痕迹的看了他的腿一眼。
蔺怀安坐在路虎里朝他鸣笛,他在警告。
林城忽然觉得有意思,又不是妞儿,这么着紧。他嚼着口香糖问,“玩过跑车吗?”
白慈淡淡的,“林少爷说笑呢,我驾照还没下来呢。”
“系安全带,我不是老蔺的风格,别闪到你。”
引擎和车轮拉出冲天的尖啸,林城脚上用力,毫不客气,整个车身如箭离弦一般的飞出,猛的超赶过前面的路虎揽胜,再狠狠甩在身后。
白慈皱眉,“你慢一点,又不是比赛。”
“好啊。”林城口头上应着,很不要脸的继续踩下油门。
白慈有点烦躁,“林城你故意的是吧?”
“怎么样,爽吗?”
仪表盘的时速飞快飙升,两边的风景风驰电掣的倒退。
林城的游刃有余,看起来那么欠打,“白慈,我发现你你这人平时拿腔拿调,背地里还挺贱啊?我今早去叫你俩可看到了,我说白慈,你是闻着男人的味儿就能硬吗?你是不是憋不住啊?几个男人能满足你啊?”
白慈皱眉,“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城转过急弯,声音拨高两节,“胡说八道?老蔺在你门口捉奸,我他妈当时就在旁边!你说我胡说八道?白慈你知道什么叫傍金主吗?你能有点职业自觉吗?蔺怀安每个月大笔大笔的供着你,你还背着他在外面搞破鞋,你是欠操吗?呵,约炮,这么喜欢老爷们,哥哪天给你多叫几个,一起上,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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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慈听他的污言秽语,一脸冷漠。
林城见他屁都不敢出,更是得意,前方双向道口,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准备直走冲坡,他听到白慈的呼吸变粗重了,心想,傻逼,这念头还未落,手中的方向盘忽然被控制,那力度之大来势之猛让他猝不及防,心脏都险些跳了出来!
兰博基尼猛的甩头急转,直冲右侧土槛!
林城没想到白慈居然这么有胆?这小玩意儿怎么敢?!对赛车没概念的人,在这么高的时速下早就该吓软了,他居然还他妈的敢跟他抢方向盘,跟他玩生死一线?!
林城之前的时速实在太高,他此时根本刹车不及,车从路障的土槛直接飞了出去,腾空而起,就像是电影里的特写镜头,随后砰的落至地面!
整个车都晃了三晃,强烈的失重感冲上脑门。
林城被白慈震懵了,油门都忘了脱开,白慈居然还又冷又稳的打着方向盘,避开两侧的路障,野路石子嶙峋,这一路颠簸,把车震得起起伏伏。
林城可算反应过来,急踩刹车,他震得头脑发麻,拉了手刹,甩门绕道白慈那边,薅着他的衣领子把他揪出来。
破口大骂,“你他妈疯了吗?”
白慈毫无惧色,冷静的根本看不出他干了多么疯狂的事,利索道,“林少爷大惊小怪什么?普通赛道走惯了,特殊赛道玩不起了?起步4000,高速跃起,石坡路急停,怎么样?爽不爽?”
“你他妈”
林城一手握拳就招呼过来,白慈比他还快,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腿把人一脚蹬开,踹完尤不解气,扑上去压在地上揍,没有平日一丁点平日的斯文。
“林城我还就跟你说,我敬你是蔺怀安的朋友,但是我俩的事你最好少插手,嘴巴也给我放干净点!”
林城何曾这样狼狈过,仰面摔在石坡路上也不闪躲,红着眼回击,一拳一拳去势汹汹。林城打人专打脸,白慈打人净往看不见的地方招呼,两个人互殴,也算是一手比得一手黑。
车飞出去的时候,蔺怀安紧跟在后面已经吓疯了,把车停在道口立马跳了下来。其他人这时候也追了上来,都开始拉架。
林城这人混不吝的次数太多,众人也不惊奇,只是白慈那股子又冷又酷的气势太不寻常,那么温和的人,竟然有这样硬的性子,这样硬的拳头。
蔺怀安拉住白慈,看他颧骨肿了一片,他想碰却不敢,只迭声的心疼着,“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还动上手了?你身上有哪里疼吗?”
蔺怀安太温柔,白慈瞧着他,眼底那股子凶猛劲儿忽然退散,他看着蔺怀安心急的脸,忽然后悔。他想,他跟蔺怀安朋友打架,这算什么事啊,该让他多难做啊。
白慈避开他的触碰,有些惧怕这种人前的亲密,“我没事,闹着玩的。”
说着拨开蔺怀安举步朝着林城走过去。
林城此时也是眼露凶光,看他过来,大有再打一架的气势,身边几个人拉着他,也怕白慈滋事。
白慈停在林城面前,他黑衣服上沾上了尘土,可是不耽误他站的直,像一把尺,笔直淬利。
“林城,我知道你替怀安叫屈,但是这事儿我和怀安都已经说开了,跟你实在没有关系,”他冷冷静静地说,又坦坦荡荡的揽责,“我刚先动手,是我对不住在先,我现在就站这任你打回来,但说好,打完这事儿翻篇,谁他妈以后也别再提。”
林城瞅着他,怀疑这二十啷当的男孩子在虚晃一枪,逼他在人前退让。他笑,“挨打要清场吗?”
白慈不打磕绊,“当然清,我不诓你。”
林城这才挑眉,感觉自己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他之前总觉得白慈是个软趴趴的娘炮,没有想到这么有血性,然后他扬着嗓对蔺怀安道,“老蔺,对不住了,今儿个兄弟先撤了,改天请你俩喝酒。”
林城上了车开走了,蔺怀安朝着旁边的人喊,“老许,你车上是不是有医疗箱,你给林城送一下吧,我们在这等你,辛苦了啊。”说着带着白慈往车里走,要给他上药。
白慈的伤都在脸上,一眼看去可怜兮兮的,蔺怀安先用水帮他冲干净伤口,再消炎抹药,看着他花猫一样的脸,乐了,“你刚才把我吓坏了,你怎么这么暴力啊?”
白慈没心情回应他的逗弄,只问,“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没,林城没事儿,这小子估计憋了好几天了,就等着挑你刺儿呢。”小伤口他就贴创可贴,“我只是没想到,你敢跟他打起来。”
白慈表情严肃起来,“有什么不敢?你当我怕他家中权贵?我不怕他,我只怕给你添麻烦。”
“不麻烦,他之前对你印象就挺不好的,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咱不管他。”
白慈对蔺怀安这股昏庸劲儿十分无奈,“那几个人是林城叫来给你认识的吧?我这一架会不会把你的正事搅黄了?”
“哪有什么正事?”蔺怀安满口情话,“事业,社交,人脉,不过是生活,谁也不比你重要。”
白慈不满,“你打量我小孩子呢?他们好几个是工商局的,你是不是要在北京开个公司?”
蔺怀安严严实实的抱住他,“嗯,想创个业。我想留在北京,陪着你留在北京你会不会嫌弃我太黏糊你啊?你嫌弃也没办法了,跟你这么在一起几个月,我怎么可能再忍受异地恋。”
这话太窝心了,白慈有点委屈,又有点伤心,凑上去用鼻子蹭他,“我现在嘴破了。”
蔺怀安被他逗笑了。
“但你以前背靠大树好乘凉,你现在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
“我早就有出来单干的意思,不然当时在法国也不会折腾那么一下,再说家里公司体积庞大,做什么都束手束脚,我看互联网这几年发展这么快,草根应该更能能跟上步伐。”
白慈不受话题的转移,又固执的转回来。“那他们那些人呢,会不会因为我打架对你印象不好,麻烦到你?”
白慈不傻,帝都金融圈更像是个权力机构的游戏场,蔺怀安又技术有眼光,可是没有林城的臂助,有些批文项目,他就是拿不到,因为自己让他受牵连,那白慈会恨死自己。
蔺怀安真是混不在意,他笑着顺他的头发,“没关系,这几天也是相互认识了,没人跟钱过不去,况且,只要我拿得出漂亮的交割单,你打个架又怎样?”
白慈有点不知道怎么反应,“可,你不怕吗?”
“怕什么?”
白慈咬了咬嘴上的伤口,“怕别人知道你我并不是朋友。”
蔺怀安满腔酸涩,他搂紧他,“不怕,喜欢你、跟你在一起,这件事,我从不觉得可耻。”
“阿慈,你也不要怕,我们的性别不是原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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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一起,我们不犯法,我们只是不能去国内的民政局领证而已……我们也可以在朋友圈里秀恩爱,我们也可以去挑婚礼名片,可以量指围定戒指,戒指的内侧刻字我都想好了,你的就刻‘允执厥中’,我的就刻‘唯唯一’,然后我就天天带着,告诉所有人我已经有主了,我是你白慈的人……”
白慈被他的话砸得不知东西,只知他在吻他的额头,像是进行一次神圣的顶礼,“阿慈,让我带你回家好不好?我们请一些亲戚朋友,我们结婚。”
第16章
蔺怀安十分不正规的求婚请求,白慈答应了。
两个人先是一脸正经的去定戒指,白慈那满脸伤口的脸惹得接待员行了一路的注目礼,然后两个人又赶在花鸟鱼市关门前,挑了一堆绿植,开着路虎揽胜为花市卡车开道,一路回到三环公寓。
两个人在塞满花盆的客厅里,吃了一个漫长的晚餐,效率奇高的说定了一系列日后事宜,谈到什么时候回南京,两个人意见出奇统一,都决定等蔺怀安的新公司牛刀小成再回去蔺怀安是觉得不做点成绩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而白慈纯粹是出于对于拐了人家儿子这件事有点心里难安。
蔺怀安的公司班底搭得极为简单,简单到让白慈瞠目结舌,他只看着他打了两通电话,一个是搞it的,一个做市场的,电话里口头协定了下,就答应了。
蔺怀安挂了电话,觑着白慈的神色开口,“他们三个月后才辞职过来,这段时间你没有事吧,能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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