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毒人遇到药人
作者:东隅_
药山下来的神医药人邂逅全副武装只露一双眼睛的毒人,看着眼睛,这主人大概中毒已深,滥好人西棠忍不住跟上,却没想到赔上了自己……“毒老四,我中了你的毒。”内容标签:情有独钟因缘邂逅天作之合
当毒人遇到药人 分卷阅读1
第1章浪荡郎中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求疼爱,摸摸大(*°°*)此文大概不长十万左右的样子,欢迎指出各种问题!
ps:现耽戳文案就能get到,一窝非人类,妖孽话痨受x闷骚害羞攻 强强 受宠攻
正午时分,凉城城门大开,辰巳随着人群进去,入眼的尽是人影,不甚宽的土路上挤满货车,还有叫卖的小贩立于两旁。他牵着高头大马向前望,心道这是如何也过不去的。
怕是赶上城里的集市了?
辰巳一身黑衣包的严严实实,脖颈上还堆着高高的围领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对黑亮的眼睛。此处离京都远了些,百姓也习惯了外来客的各种穿着,总之,像辰巳这样装扮的定是个有功夫的人,要不是因着人多,真该离得远远的,省的惹上是非。
走了约莫半条街的路,他拉了拉脖子上的围领,还要小心着不碰到人。日头就在头顶上,穿着这么一身儿到底是热的,于是耳边的叫卖声就显得更是聒噪。
他深吸口气,牵着马继续一寸一寸的挪,这时右前方传来一阵温润的笑声,在这样的日头下似乎掀起阵阵凉意。
辰巳看过去,那是一个赤脚郎中,地上铺了张席子,他穿着件白衣裳端坐在上面,下摆还是不了沾上了土。这人身后的石头堆旁有个竹条背篓,里面插着根竹竿子,挂着一块粗布条条,很不相称的用瘦金体写着“包治百病”。
辰巳笑了,原来是个骗子。
前面不知道是谁把谁的摊子撞翻了,一寸寸的前进变成了寸步难行,辰巳左看右看,可目光最终还是回到了白衣郎中身上。那郎中此时正抬手搭在一个姑娘的腕子上,笑得满面春风,辰巳心中腹诽“还是个浪荡骗子”。
西棠在这坐了一上午,才接了第二个活计,头一个是个中暑的,给他灌上碗凉茶登时便清醒了,这第二个是个姑娘家,西棠号了脉,一脸严肃的写着药方,姑娘见他板着脸,心里也没底,摸出几个铜板搁在席子上问:“大夫,如何?”
西棠摸着她是个喜脉,可这姑娘头发还没梳起,定是个没嫁人的,这里又人多嘴杂……
“姑娘的葵水可还正常?”西棠低声问,姑娘惊得倒吸口气:“先生,莫非……”
西棠点点头。
姑娘的眼眶瞬间红了,豆大的泪水滑了下来,湖绿的袖子下一双细嫩的手拉着西棠的袖口不放开,哭道:“求先生,求您救救小女子!不能啊……先生!”
西棠惊得扶起她,就差捂了她的嘴,可四面的人还是循着声音看过来,那眼神……西棠摸摸身上,为何觉着自己被捅成了个马蜂窝呢。
不远处的辰巳挑挑眉,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这还了得?
西棠知道被这么一闹,病是断断瞧不下去了,赶紧把方子塞在姑娘手里,温声嘱咐了一句:“服我这个药不用担心身子,用一次就够,再炖些鸡汤补一补,好在如今日子尚短,但是……姑娘以后还是要仔细着自己的身体。”
说这话的时候西棠已经从地上跳起来,着手卷他那张破席子了。卷好顺手塞进背篓里,甩上肩膀便要走,忙乱间一抬眼正对上辰巳的那双眼,他羞赧的咧嘴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的钻着人群跑远了,辰巳看着他一窜一窜的没了影,心中感叹这踏云的轻功被他用在了逃跑上,还真是如鱼得水啊。
反观自己……谁知这一堵便过了正午,辰巳走完这条街时已然是热的口干舌燥,只想牵着马寻个茶楼坐下歇歇脚。
进了茶楼落了座,辰巳看见楼里的小二从茶馆里跳到门口拢着手心儿喊:“凉茶!大碗儿凉茶!今日小店请了元白先生,接着上回的故事说咯!”
有人问:“小二哥,几个钱一个座儿啊?”
“一两银子一个座儿,瓜子凉茶管够,半钱银子前排听还不能挡了道,两个铜板后面儿站着,您要是不嫌累,跟门口蹲着,上房揭瓦听我们还就不要钱!”小二哥甩甩胳膊上搭着的抹布,殷勤的笑着喊人:“这么热的天儿,客官进来歇会,喝口茶,听听说书的~”
可真是天公不作美,刚说了天热,乌云就遮了日头,噼噼啪啪的雨点砸下来,路边的小贩赶紧拾东西,谁管你多少银子,全都一窝蜂的涌进了小茶楼。
“哎哎,你们!你们倒是给钱啊!”小二恨得直跺脚。
“小二哥,你看这天要下雨,你娘要嫁人,咱街里街坊的,借你的地方躲躲雨,这都不行吗?”
“啊呸!你娘才要嫁人!我爹活得好好的!”
“哈哈哈!”
小二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元白先生的醒木一拍,也悻悻的闭了嘴,抱着大茶壶立在一边听着。
场子中央的梨花木案子后头坐着个小老头,一手缕着胡子一手捏着醒木,眯着眼睛扫了眼四周,这就是说书先生纪元白了。老先生大半辈子都在四处游方,如今上了年纪回到故乡,本想把路上的趣事写成书,却阴差阳错的成了卖嘴的说书先生。
“上回书说到药山神医,有人说药山的神医是个白须白眉的老人,也有人说是个童颜白发的男娃娃,各位且听我细细道来。”
“十八年前,老头子我正值中年,那时候小青还在我身边,可真是个好年华啊~咳咳……说多了。我那时行至大理,才进边界就远远地看见一片高山入云,后来打听了那叫轿子山,到了傍晚我就近找了个人家借宿。
他家里有个女娃娃七八岁的年纪,晚上贪玩从山上滚下来,登时就差点咽了气,我看她浑身是血觉得怕是挺不过来了,不过啊……世事总是难料的,好似这外头的天,方才还艳阳高高儿的,现在就落起了雨点子,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元白先生端着案子上的凉茶润了润喉,下面鸦雀无声的等着他接着说,他咂咂嘴不紧不慢道:“她爹当晚抱着她出了门,天没亮我就从后门溜了,怎么说我跟孩子的娘同处一个屋檐下都是有伤风化的。
等到回乡的时候再路过这户人家,女娃娃囫囵个儿的跑到我眼前,真是煞得我三魂去了七魄,琢磨着,不就是没打招呼就走了嘛,至于化成鬼也不放过我?”
“等他爹娘从后头屋子里出来,我这才相信这孩子是真活了。你们是没见着,当时摔得嘿~骨头渣子都出来了!那卖猪肉的老吴呢?你说这骨头渣子摔出来了还能走路,是不是奇了怪了?”
一屋子的人能坐的坐,能站的站,全都挤在一起,一声不吭的盯着纪元白看,有人问了:“那是什么人给她瞧的病?”
还有聪明点的问:“她爹带她去何处了?”
纪老头捻捻胡子瞪瞪眼:“小老儿我要说的不就是那个药山!轿子山就是药山~女娃娃说给他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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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的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头,不晓得用了什么方子,连点疤都没留下。神了!”
“疤都没留!秋月妹妹,你年前摔的那个疤要是碰见了药山神医,就不愁了!”猪肉吴扯着嗓门喊的这一声在整个茶馆里荡了三圈。
被点到名的秋月红着脸低了头。她年前给府里头那些夫人们赶活儿熬日熬夜,大雪天抱着团扇跑,脚下没留神脸朝下的摔下去,正磕在石头块上,脸蛋划了道大口子,如今伤是好了,却留了条指长的疤,以至于双十年纪都过了,依旧没人来提亲。
其实秋月心里也念着,若是真能碰见神医老爷,那就好了。
“纪老头~怎么有人说药山神医是垂髫小儿呢?你快给咱们说说!”有的人耐不住性子了,敲着桌子问。
元白先生撇撇嘴,显得不太高兴。店小二适时地活了过来,举着小匣子挨个桌的要钱:“这位客官,欲听后事如何,先交钱~”
小二走过一个桌子,没留神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就滚进了小匣子,小二赶紧回头找人,看见个黑衣男子,浑身上下就露出一对眼睛,这眼睛倒是英气逼人,一瞧就不好惹。
不过……这位客官,您一直都在么?小的方才怎么没看见您呢……
辰巳坐在这里很久了,下雨之前就在,可他一身黑衣,坐在这又大气不出一声,送茶的小二即使有印象,那印象也必然是“大热的天儿,把自己包成个粽子,有钱人的脑袋都被驴踢了。”
“小二哥,让先生说下去。”
小二磕巴的应了声,揣着银子跑去跟说书先生耳语了几句,先生就笑呵呵的继续说:“这件事就是我道听途说的了,说药山神医活了几百年还是不足四尺的孩童模样,有人猜是药山仙鹤成了,也有人道是神仙下凡,小老儿我没见过,不敢妄下论断,诸位听个热闹就罢了。”
纪元白说完端着茶碗朝后堂走去,茶楼里的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皆愣在了当场,辰巳摸摸鼻子,自己这一锭银子就这样打了水漂,连响儿都没听着?
他回视线去拿茶壶,茶壶却被斜里伸来的一只手拎了去,辰巳抬头,见那人一手叉着腰,一手提着茶壶往嘴里灌,洒在衣襟上的水他随手一抹,就落了坐。
辰巳见他四处看着,视线终于落在自己身上,似乎还惊了一跳。
“你何时过来的?”西棠这才看见自己对面有个大活人。
辰巳拎过茶壶给自己斟满一碗,说:“我一直在这里。”
西棠皱眉想了想:“没看见啊……”
高高的围领下,辰巳的唇角弯了弯,被人忽视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西棠将背篓放在桌角,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玉瓶,向自己的碗里倒了一半,一抬眼看见辰巳在看他,便大方的把瓶子递过去。
辰巳从小在□□罐子里泡大的,自知自己带毒,出门包的严严实实就是怕误伤了人,早就养成了生人勿近的习惯,如今虽好奇这玉瓶里装的是什么,他还是淡然的摇了摇头。
可对西棠来说,辰巳不要,正合心意。
“药山神医到底是何样貌呢。”辰巳看着说书的案子呓语,被西棠听见了。他这才正眼看了看辰巳,一身黑衣连手指都没露出来,只有一双眼睛看着格外清明。剑眉入鬓,鼻骨高挺,让人不用看脸也能想象出一副好相貌。
西棠没心没肺的问:“哎,你穿这么多不热么?”
辰巳看了他一眼,西棠从那眼神中读出了万般无奈,他哧哧的笑了,一只手还不老实的去拉辰巳的围领道:“脱了吧,我看着都热。”
第2章毒人克星
辰巳一个愣神,西棠的手便拉住了他的围领,只消用力一扯便能拉开,辰巳迅速抬手捏住西棠的手腕,卸了他手上的力气。
“断了断了断了!”西棠哀嚎着抽手,爱怜的揉着被掐红的腕子,嘟囔了句:“看一眼怎么了,我还不是怕你中暑!”
说到中暑,西棠端着茶碗又灌了两口:“这种天你穿成这样,莫非是怕晒?我知道有种人一晒便会起红疹……”
西棠一双眼睛上下又看了一圈辰巳,可惜一条缝隙也没发现。
“还是说……你长得见不得人?”西棠故意激他,辰巳也不恼,有个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说话,倒也有趣得很。
西棠看不见别处,只能把目光定在辰巳的一双眼睛上,看准辰巳端碗喝茶的瞬间,一把握住了他的脉门,茶水洒了一桌子,沾湿了两人的手。辰巳心中一跳想着“坏了,水碰到了这人的手!”
可那人正眯眼凝神,看起来像是在给自己号脉……这个江湖骗子都骗到我头上来了?
“如何?”辰巳问。
西棠皱着眉歪了下头,示意他别说话,之后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他手腕的衣料,随即三指搭上了腕侧。
辰巳心里一沉,有些凄然,这人沾了自己怕是活不久了吧,真是害人不浅。
他想把手抽回来,却没想到西棠的手劲儿那么大,在他小臂上轻轻一敲,整条胳膊都麻了。
“别乱动,你脉象很稀奇。”西棠手指挪了挪,心想这人的手怕是没见过阳光,苍白又细腻,比方才那位姑娘的还好摸……咳咳。
西棠摇摇头把不该想的都甩出去,只觉得脉象既沉又飘,摸不到门路,他对辰巳说:“一时间我探不出什么,你若花重金请我,倒是可以陪你走几日,路上好看病。”
西棠看见辰巳笑了,即使被遮住了嘴,也能看见他眼角的笑意,少了七分凛冽多了三分温柔。
“你既没事就离我远些,与我走太近可是会丢性命的。”
西棠没想到这人不领情,心里有点急,一来他是个大夫,看不得病人有病却不医治,二来他对这人的身体的确是有些好奇,医者总是在寻求更大的挑战。
于是他思来想去,做出个决定“我要跟着这个人。”
辰巳看出了他的意思,挺直了脊背说:“别想跟着我,不会付你钱的。”
西棠托着下巴朝他无所谓的笑笑:“不用你付钱,我跟定你了。”
辰巳有点无奈,还真的有上赶着来送死的傻子。他拍了锭银子在桌面上,顺手把自己刚刚用过的茶碗碾了个粉碎,抬腿就要出门,西棠不紧不慢的起来跟上他,在他牵了马之后不客气的翻身上马。
辰巳在地面上见他低下头,还伸手来拉自己……于是他松开了缰绳。
“哎哎?你去哪里?”西棠拉着马跟在他身边慢慢走着,辰巳抱着手臂不看他,说:“骑了我的马,还不让我再去寻匹马?”
西棠笑了:“我这么单薄,不算斤两,你上来无碍的!”
辰巳摸摸黑马的脖子道:“可怜乌云一把年纪还要驼两个活人……”
西棠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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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上跳下来喊辰巳:“你上吧,我脚程快,跟的上的。”
辰巳便当真上了马,双腿一夹马腹跑出去老远,西棠只得运着轻功跟上,心里忍不住泪流。
“跑这么快!你就是想扔下我吧!”西棠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总算是聪明了一点。
辰巳专挑平坦的地方跑,就是想甩下他,直到傍晚,皎月初露,辰巳也行至了城郊驿站,拴马的时候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过身,白衣郎中变成了灰衣郎中,西棠的下摆不知为何被撕碎了,正双手扶着膝大口的喘气。辰巳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形,险些忍不住伸手扶他。
“你……一路跑来的?”
西棠仰起脸朝他笑:“没想到吧?想甩掉我可没那么容易!小爷从小别的没学会,轻功倒是集了百家之长!”
“我是说……你怎么不买匹马?”
“……”西棠坏脾气的直起身子,走向驿站,路过辰巳的时候还用他瘦削的肩膀重重的撞了他一下,自己却被反震的后退了半步……
“杵在这装门柱?要我把乌云牵过来栓你身上么?”西棠才不会说因为自己忘记了。
辰巳跟在西棠的身后进了驿站,只听他说:“两间上房,饭菜送到楼上,备好热水,要快。”
然后就拉着小二上了楼,他怎么这么肯定自己会给他付钱呢?
楼上西棠立在门口,回过头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辰巳,对上他询问的眼神,西棠开口问:“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辰巳望望顶棚,说了句:“辰巳。”
西棠了然的点点头:“陈四。你家还有三兄弟?”
辰巳笑了:“我家兄弟六个,我行三。”
“那你为何不叫陈三?”
“……”辰巳推开隔壁的房门,说:“是时辰的那个辰巳。”
西棠也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说:“我叫西棠。”
……
进了屋,辰巳便把围领摘了,衣服也一件件的脱掉,热水送到了,他从包袱的夹层抓出一把药材撒进去,便急不可耐的浸在了水里,温水漫过了肩膀,他舒服的叹出口气,枕在木桶边沿。半梦半醒之际,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辰巳无奈的睁开眼问:“谁?”
门外西棠懒懒的声音说:“小二哥把菜都送到我那去了,我来找你吃饭。”
辰巳都能想象得到西棠托着托盘,整个身子靠在门上的姿势。
“稍等。”辰巳哗啦从水里站起来,用旧衣服擦干了水,又从包袱里拿出一套差不多的衣裳换上,这才给西棠开了门。
门开之时,辰巳看见一个庞然大物朝自己靠过来,微侧身子躲开了,眼看着西棠被自己绊了个踉跄。西棠转过身本想质问一句“为何不扶住我?”可一抬头看见辰巳那张脸,他嘴巴张了张愣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你……”他自觉的了视线,总盯着人看太不礼貌,更何况这是个爷们儿。
辰巳知道自己没系围领,既然要吃饭,围着它还怎么吃?可没想到西棠的反应这么大,辰巳坐到桌边,每样菜夹了几下,之后就只吃自己碗里的,绝不再夹菜。
西棠吃了两口饭发现了这一现象,叼着筷子问他:“菜不合胃口?”
辰巳摇摇头,放下饭碗说吃饱了。
西棠秋风扫落叶似得把盘子里的菜吃了个干净,叫小二盘子的时候,看见辰巳动手把自己的碗筷都磨成了粉……
这情景好像在茶楼里也有过……
“你这是干什么?”
辰巳拍拍手上的细末,反问他:“你不是号称包治百病,这都看不出来?”
西棠活了二十几年,品性好的骂他什么都行,唯独不能说他医术不行,所以当即从怀里掏出银针包铺开,捡了一根最粗的针拈在手里说:“手拿来。”
辰巳伸出一条手臂说:“落针可以,但别碰我,会死的。”西棠轻笑,单手解开他腕口的细绳,露出了苍白的手掌。西棠捏着他的一根手指,用银针在指尖上迅速一点,殷虹的鲜血便冒了出来。
辰巳刚想跟他说“千万不能碰到血。”西棠便将他流血的手指含入了口中,辰巳感觉到他温热的舌在轻舐自己的指尖!
不要命了么?
辰巳猛地抽出手指,另一只手捏住西棠的下巴,将茶水急切的灌进他的口中,一直到茶水一滴不剩,辰巳这才放开他。
从辰巳手里挣脱出来,西棠便趴在桌子上咳个不停,茶水泪水沾了满脸,听起来都快把五脏六腑咳出来了。
辰巳看他面色红润不像要死的模样,也忍不住心虚了,开口问他:“没事吧?”
西棠一记眼刀扔过来,皱着眉头嗔道:“你害了疯病了?”
辰巳不甘心又问了句:“你当真没事?”
西棠坐直身子,拇指擦过下唇,冷眼看他:“能有何事?”
辰巳看了眼方才见了血的指尖,说:“可瞧出我患了何症?”
西棠方才血刚入口便被惯了茶水,如今闷闷不乐的说:“都被你灌干净了,如何晓得?”
辰巳笑了,从腰际抽出把短刀在手指上添了一刀,将血滴到地面上,西棠看见一只灰耗子从床下跑出来,凑在那摊血前嗅着,辰巳说:“你看。”
耗子舔了那血一口,便蹬了腿儿。西棠咬着嘴唇,神情复杂的看着辰巳。
“你穿成这幅模样,是怕伤了人?”
“嗯。”
“……”西棠沉默了一会,说:“那你与我在一处时,大可不必包成个粽子。”
辰巳抬眼看他,俊秀的脸上扬着欠揍的笑,他说:“我专克你这毒人。”
作者有话要说:辰巳你出门自备碗筷吧,好浪_(:3」∠)_
第3章一眼温泉
“我专克你这毒人。”
辰巳见他笑着,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
多久了?自己一个人出生入死,感叹命运如此不公的时候,还要尽心思的把自己藏起来。“不可误伤”是门训,而自己的一滴汗都能致人于死地。
早些年,兄弟六个都不会在白日出门,整日整日的跟那些毒物待在一处,过的当真不像是人过的日子,如今长大了,耐得了苦,便不再把自己当回事儿,毕竟我们跟那些毒物并无分别,都只是工具罢了。
这一切早在老二老四的身上,便得到了印证。
如今这个人对自己说:“与我在一起,你可以不必防着,不必带着高高的围领,也不必系着护手,只需做你本来的样子。”
辰巳此刻真的有些动容。
他心中千回百转,脸上却不显,利落的把刀插回腰际,起身走到床边将外袍脱在木架上,接着解自己的里衣,将落未落之际,回过身对坐在桌前盯着自己看的西棠说了句:“不如让小二哥退一间房?”
西棠眨眨眼,如梦
当毒人遇到药人 分卷阅读4
初醒的站起身,惭愧的说:“不必麻烦,我房里还烧着水,不打扰了!”
言罢房门就被狠狠地关上,辰巳轻笑系紧腰带,一夜好眠。
而西棠躺在床榻上胸口却跳得厉害,他单手覆上深吸口气,许久后眼睛倏的瞪大:“莫不是患了心疾?”说罢摇了摇头,烙饼似得翻了个身,便去会了周公。
第二日一早,辰巳便洗漱更衣到楼下等着西棠,西棠下楼时还是昨日那身衣裳,脏了不说,还破烂不堪,辰巳问他:“这下摆怎么成了这样?”
西棠打了个哈欠,无所谓的扯了扯说:“昨日赶路碍事,撕去了。”
辰巳又问:“只此一件?”
西棠答:“只此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