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毒人遇到药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隅_
“尝尝?”老六将碗推给他,老五别扭的哼了一声,低头吃饭。
饭后天晴了,辰巳听西棠说:“快到八月十五了,咱们得下山把药卖了换点吃的回来过节。我要去行医,阿四,你带着龙儿去吧?”
老五最喜欢热闹,一听要下山,耳朵早就竖起来了:“我去吧~师兄不喜热闹!”
辰巳看向他:“也行,你带着龙儿去吧。”
老五眨眨眼,看了看龙沙:“啊……我带龙儿去啊……”
“怎的?你不愿意?”西棠问。
“不会……只是,龙儿还小,我怕他乱跑。”
辰巳笑了:“你放心,让你带龙儿去,是让他看着你别乱跑。”说罢辰巳看向龙沙道:“看好你五师兄,别让他太败家,什么没用的都往家搬。”
龙沙点点头,一脸交给我了的表情,老五又被当众打了脸。
不过能下山,别说打脸,打哪都行,下午他便带走龙沙背上草药下山了,他若是长了尾巴,定是翘到天上去了。
“小龙沙,一会呢,把摊子摆上,师兄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办,你看着行么?”
“不行。”
“怎么了?一个人不敢?”老五揉揉龙沙的脑袋,结果孩子说出一句:“三师兄让我看着你。”
“……龙儿,我也是你师兄。”老五板起了脸。
“嗯,最会败家的师兄。”
“……”
集市上很热闹,老五带着孩子找了一块空地铺上席子,将几种草药摆出来,再一看龙沙,已经端坐在席子上,两眼瞧着来往的路人,只是一张嘴闭得紧紧的。
老五笑开了,这孩子怕是难为情。他扯着嗓子喊了几句:“走过路过的看一看啦~药山采的药,晾了七七四十九天,驱寒止血的柴桂、痢疾虫咬的玄参!这天马上转凉了,买点回家以备不时之需啊!”
吆喝了半天也没人看他一眼,赌气似得坐在龙沙身边拨弄席上的枯枝烂叶,这时,一双绣花鞋停在了他面前,顺着鹅黄的裙裾往上看,一位妙龄姑娘正含笑的看着他。
“姑……姑娘!买买买药么?”老五看见漂亮姑娘便不会说话了,那姑娘羞赧的一笑,弯腰去看龙沙:“小孩子真可爱,你这当爹的也够年轻的。”
老五赶紧摆手:“不不,这是我师弟,不是我儿子!”
龙沙斜眼看他那败家的五师兄,看来今天过后还可以添一条见色忘义了。
“小弟弟,你这都是什么药啊?跟姐姐说说。”姑娘蹲下来,素手捡起一截枯木。
龙沙只看了一眼便说:“姐姐手里的是放杖木,可以泡酒喝,老人喝了治一切风气血气,理腰脚,姐姐喝还能白肤。”
那姑娘没想到龙沙真能说的头头是道,心中越发喜欢,直说:“这么好,那我买了,那边儿的师兄,帮我包一下。”
老五接到指令,用桑皮纸细细包好递给她,姑娘拿好便走了,他却看着人家的背影回不过神。
“师兄,回神了。”龙沙小手在他面前晃晃,小大人似得说:“那位姐姐有毒。”
老五一惊:“有毒?”
“嗯,木桶老头说漂亮的女人都有毒,你小心点。”
“……”
下午药卖得很顺利,有人知道他们是药山上下来的,更是给了神医大大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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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两个人赚的盆满钵满兴冲冲的便要去买东西。龙沙拉着老五的手腕不让他去金石店买那些三师兄口中的废物,老五一腔才子情怀被小师弟抹杀,硬生生的带进了猪肉铺……
“大叔来二斤肉。”龙沙从荷包里拿出一小块碎银子,老五在一旁看着,直砸舌:好好的一个男娃娃怎么变成了这样,活像个家里有儿有女的妇人。
“师弟,我想去那边瞧瞧……”老五一只手捏了捏龙沙的小手,眼巴巴的想跟着铁公鸡师弟要点银子,却听龙沙说:“不行。”
“……”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听师兄的话还不够,如今又来了一个小师弟折磨我!
可能是看他可怜,龙沙最后给他的五师兄买了一个糖人儿,老五举着它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龙沙扭头看他,犹豫的问:“师兄不喜欢?”
老五看着龙沙舔了舔嘴唇,忍不住笑了,把糖人塞在他手里:“嗯,师兄不喜欢,你吃吧。”
这孩子,要说他不懂事,比谁都明白,但到底是个孩子,见了喜欢的东西也会吞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派龙儿出来卖萌。o(*////////*)q
第25章八月十五
下午老五他们便回来了,西棠说是去行医,夜深了才推门回来,见辰巳等在厅里,张口就问:“他们的药都喝了么?”
“喝了,没你还不行了?”辰巳拨了拨烛花,在亮光中看见他一脸的风尘仆仆,头发垂下了几缕,裤腿都沾了泥。
西棠放下背篓,随手脱下了外袍便趴在桌子上直哼哼:“今儿可累死我了。”
辰巳走到西棠身后,双手捏着他的肩膀:“累就别上山了,在山下住几日不好吗?”
西棠闭着的眼微微睁开,看着烛台上的花纹,口不对心的说:“不好,我认床。”
捏了半晌,辰巳见他有睡着的趋势,弯腰便想将他抱回屋,西棠惊醒跳了起来:“那个我先不睡,这一身泥我去洗洗。”
辰巳看他兔子似得跳出门,留在原地等他。
离秋夕没有几天了,眼看着月亮越来越圆,倒隐约有一点期待。西棠从门口进来,瞧见辰巳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从怀里掏了掏,抬手扔出一样东西,辰巳接住一看:“青桔?”
“今日山下老妈妈给的,我吃了一个,这个留给你。”
听了这话,辰巳笑得更甚了,三两下剥开了皮,尝了一瓣,瞬间脸便皱成了包子:“因为酸才留给我的吧?”
“哎~这么说我可伤心了,是酸是甜那是我特意带给你的,才从树上摘的呢!”西棠弯下腰看着辰巳,说的句句诚恳。
辰巳被这桔子酸的半边脸都僵了,看见他这样子就觉得欠揍的很。懒得跟他计较,大不了不吃。辰巳将剩下的搁在桌子上,还没放稳西棠便哀怨的叹出口气:“哎……这可是我第一回送人桔子……”
抓着桔子的手一抖,辰巳将剩下的一瓣一瓣塞进了嘴里。
西棠满意的拍拍他的脸,回了屋子。
辰巳数着:一、二……三还没出口,西棠便跑回来问他:“龙沙呢?”辰巳下巴一点前面,说:“睡那了。”
“……”西棠看看那边的小屋子,又看看辰巳,忽然后退了两步,双手拉紧衣衫,一脸贞洁烈女的模样悄声问:“你……图的什么?”
辰巳无奈,转而一步步的靠近西棠坏笑道:“你既然这么说,我若是不图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了。”
“……”
第二日天大亮,龙沙在院子里打拳,眼睛盯着辰巳的门口心想:两个小师兄都起来了,怎么三师兄还没来?
西棠此时一般会在灶房,他也没多想,可正是这时,西棠的门开了,而三师兄从里面款款的走了出来?!龙沙睁圆了眼睛,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问上一问:“为何师兄跟西棠一起睡就可以?我睡就会丢人!”
辰巳神焕发的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龙沙欲言又止的眼神。像往常一样,一弯腰想把他抱起来,却被一个擒拿手别住了手臂。
可龙沙的力量总是不敌辰巳的,还是被囫囵个儿的抱了起来:“怎么?功夫还没学成就想欺师灭祖了?”
龙沙不说话,可当他看见西棠也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眼睛瞪得铜铃似得,蹙着小眉头死盯着辰巳。
“师兄。”
“什么了?”辰巳不在意的问。
“你昨晚跟西棠睡了?”
“……咳咳!”辰巳左右看了眼,见师弟们都看向自己,连忙抱着龙沙找了个角落细谈:“师兄昨晚是在治病。”
“什么病?”龙沙将信将疑。
辰巳勾唇一笑道:“相思。”
“……”龙沙不懂,但也不再纠缠,大人有大量的放辰巳走了,一个人一边打拳一边想,等到吃过饭,也忘得差不多了。
今日便是八月十五,木桶老头翻出几个木头模子刻月饼,灶房里老五在烧肉,小竹楼里好热闹。辰巳看着一屋子的吃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西棠叹了一句:“院子里的花雕早几月被我喝了,不然今天正好抛出来。”
原来是少了酒!
辰巳知会了一声便牵马下了山,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因为少了几坛酒而不尽兴呢?秋夕正是喝桂花酿的日子,而山下也是桂树飘香,辰巳骑着马在树下停了会儿,觉得满腔满腹都是桂花香了。买桂花酒的姑娘还送了辰巳一兜子的桂花,说是可以回家做桂花糕,辰巳拎着酒背上袋子,心满意足的回山了。还没进门,木桶的眼神就亮了,吸着鼻子去外屋找人,见了那一兜子的桂花,眉开眼笑的扑了上去:“桂花啊!这山里处处都好,只是少了一棵桂树,憾事啊,憾事!”
众人都忙的团团转,老五跟龙沙也在其中,也不知是真忙还是添乱。辰巳明智的坐在屋里看书,灶房已经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了,眼看着日头落山,圆月洒了一地莹莹的白光,外面才摆好桌子。
“阿四,开饭了!”
不大的饭桌旁围着五个人,辰巳走过去看了眼菜色,指着其中一道肉菜问:“这是什么?”
老五嘿嘿一乐说:“我做的!瞧见没有老六,师兄一眼就指出来了!”
“……”
你师兄其实是想问,怎么能做成这样?想必这头猪的亲妈来都认不出了。
“来来,入座吧,吃完了饭还要赏月呢!”木桶率先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竹椅吱嘎吱嘎的响了两声,消停了。
一顿饭吃的风生水起,杯盘碟盏都一干二净了才算完。西棠在院子里摆了一张长桌子,搁着瓜果茶酒,一碟子月饼码得整齐,龙沙还小,没一会便打了瞌睡被老六抱回了屋子。
木桶捻着胡子喝了一口桂花酒,叹道:“没想到这小竹楼也能有这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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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天。”
老五狗腿的把酒给他斟满,拿了一块月饼孝敬他,老头眨眨眼道:“怎么?明日想晚起?”
老五立马摇头:“怎么会!只是……这都秋夕了,今日的阿魏,就了吧?”
原来是老五下午将老头辛苦炖的鸡偷吃了,被罚明日捣阿魏。
上一次面对阿魏,是清早起晚了,那时他还不知道阿魏的厉害,无所谓的端着药臼问西棠:“哪个是阿魏?”
西棠上下看了他一眼,饱含了同情,但还是领着老五去了灶房后面那一片竹架子,架子上搁着个药匾,用麻布盖得严严实实的。西棠隔着老远指了指那个道:“下面就是了,你在这里捣,我先走了!”
没等老五再说话,西棠人就没影了。
老五走过去一把掀开了麻布,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直将他熏得后退了三大步!
“……这是什么东西?”一天都要与这臭东西为伍了么?感觉鼻子不会好了。
这是一种臭蒜味儿的药材,有些人还用它来钓鱼,十分好用,只是这味道……
老五当晚洗了三次澡,都还是觉得自己浑身发臭,着实萎靡了好一阵子。如今他是打死也不想再见阿魏了!
木桶见他一脸纯良,想了想问:“会下棋吗?
老五本想摇头,一想到阿魏,狠狠的点了下头,木桶满意的对他说:“随我来。”
这一老一少便去了木桶的屋里。
老六去送龙沙,一去不返,如此这长桌上便只剩下辰巳他们二人,如果不算那头正在西棠手里偷吃月饼的獐子。
西棠拢了拢小獐子的脑袋,抬头望月。玉盘似得月亮泛着银光,被零星飘过的浮云挡了一半,他说:“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今年冬天怕是要冷了。”
辰巳斟了一杯桂花酒,细细的品了一口,齿颊都是浓浓的香气:“这的冬天能有多冷?”
“跟你们京城比不了,山上冷,我们这山下穿件厚点的外衣便行。”
辰巳笑道:“冬天好啊,不论我包得多严实,都没人多看一眼了,省去好些麻烦。”
“这倒是,初见你时,我还心道这是在捂痱子么?”西棠也笑了,转而问他:“喝了这么多日的药,有没有好些?”
“……没感觉。”辰巳盯着杯中琥珀色的酒说。
“手拿来我看看。”西棠伸手扯过他的手腕,这边号着脉,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
“你别这个表情啊,我瞧着害怕。”辰巳笑着推了推他。西棠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往好处想?一直没感觉怎就不能是痊愈了?”
辰巳心道:我也希望是好了,可每回……你的嘴都是紫的,叫我怎么自欺欺人?
“我好没好,你不是最清楚么。”辰巳压低了声音凑在西棠耳边说:“昨日还亲自检查了一番,怎么?需要再查一遍么?”
西棠哑了口,敛了眼帘不去看他,专心的啃起了月饼。辰巳见好就,端坐回去,眼神扫过院内,瞧见门口树下那两个坟头,一个是木桶老头以为西棠死了,堆起来的土包,另一个,便是西棠的娘。
西棠说当年他娘被皑皑白雪埋在了山里,再去找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生的可能微乎其微,于是便立了这个衣冠冢,才不至于没处上香没地儿烧纸做了孤魂野鬼。
西棠瞧见辰巳的眼神,敛了笑,从竹席子上站起来,端了一杯酒,拿了块月饼走了过去。辰巳跟在他身后,不去打扰。
月饼被他掰开搁在墓碑旁,酒尽数洒在了地上,西棠蹲下来用袖子擦了擦墓碑,看了坟头良久。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但辰巳却感觉他说了很多很多。
辰巳悄无声息的退开几步,想让西棠与他娘单独呆一会。他站在一棵树下,纵身一跃,坐在了树枝上,离着月亮似乎更近了一些。朦胧的月影下,他恍惚想起了往年的秋夕,他也曾在这样的圆月下,屠了一户人家……
那天的月亮仿佛染了血,殷虹殷虹的。
辰巳的血气忽然有些不畅,从丹田直窜上胸口,甜腥的血味盖过了桂花香涌上喉头,被他咬紧了唇咽了回去。若不是扶着树干,此时辰巳兴许已经摔下树去了……
眼前的金星还没散尽,便听有人在树下喊他,是西棠,他说:“快下来,木桶老头蒸了桂花糕,八成是忘了,咱们给他吃的毛也不剩!”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种田日子你们喜不喜欢,再过阵子要出大事儿了,先平淡两天。
第26章两年过后
小院里尘土翻飞,过了两年,龙沙的身子拔高了不少,此时正端着木刀与辰巳对打。可他毕竟还小,动作再怎么到位,力度也不够看。
为了不让龙沙生气,辰巳双手对战,龙沙的性子还是那样倔,单手必会觉得你瞧不起他。他挥着木刀步步紧逼,辰巳不慌不忙的向后退步,龙沙翻身一跃横向砍过来被辰巳侧身闪开,他继续反手用刀柄袭向辰巳的腹部。
辰巳轻笑,想轻功跃到他身后给他一脚,可一提气,却没躲开,觉得胸口发闷,结果生生吃了这一刀柄。龙沙虽说年纪尚小,但与辰巳对打从来都是卖出十二分的力气,这一下也不可小觑,辰巳当即险些要吐出血来,不知是龙沙打得狠了,还是气血不顺的原因。
龙沙见他没躲开,本身就起了疑心,如今脸色又这样难看,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稳住,就更是诧异了,了刀问他:“你怎么了?”
辰巳调着气息,将气血理顺了,这才输出一口气说:“没事。”
龙沙皱眉,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辰巳既然不说,那便交给西棠好了。
这种情况已经不止这一次了,自从两年前的秋夕那晚,在树上气不顺,到如今,两年过去了,不时地便会犯上一犯,也不知是什么毛病。但辰巳心里清楚,定是与自己体内的毒有关系,因此选择了瞒下来,幸而西棠到现在也没有发现。
西棠为了我们兄弟的毒已经废了太多心神了,书上有的,书上没的他全都试过,龙沙因着毒尚浅,如今已经清的差不多了,老五老六也比自己中毒晚,想必情况也好一些,而自己……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多年下来,辰巳也发现了规律,犯病必是月圆的日子,但并不是每个月圆之日都会犯,说起来,这才是第四回,眼看着又要入冬了,辰巳也不知自己这条命还能撑多久。
“再来么?”辰巳顺好了气,摆了姿势准备迎战,而龙沙却甩甩木刀,说了句:“不打了。”便扭头走了,辰巳看着他柳树抽芽似得背影,竟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之感,自言自语道:“你以为不说,我便不知道了?见我如此,你是不忍心了吧?”
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心里对人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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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说。
既然不打了,辰巳便在院子里寻了个凉快地方坐下,重新走一遍浑身的气脉,以往顺过去便没事了,可今天有些不同,气脉游走在体内横冲直撞的,好不容易归拢在一处,却怎么也过不去任脉。
任督二脉,一主血,一主气,如今血脉逼仄,狭窄不通,辰巳纵然是出一身的汗也依然毫无办法,这样长久下去便会体虚,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若是长期如此,一定生不如死。
辰巳忽然想到了他的大师兄,自己都是这副模样,不知师兄现在又会是怎样。
晚上西棠端了药碗过来,不知是辰巳的错觉还是怎样,竟觉得西棠面色有些冷,像是不开心。
“你怎么了?”辰巳接过碗对他说,西棠却摇摇头说:“我没事。”
“今天的药跟以往的有些不同,你试试看有没有效,治了这二年病,你还是这样,我这个神医的名号还怎么敢再喊出去?”西棠手快的探着他的脉,眉宇间尽是忧愁。
辰巳知道,他是怕治不好自己,于是利落的喝干了药说:“我的身体我知道,目前还没什么问题,你还有时间研究医书。”
西棠听了,暗暗咬紧了牙,转身回了房间,辰巳不知是哪句话得罪他了,体内气脉又不顺,简直没耐心到了极点,重新坐下,再次运起了功。
一夜过去,辰巳勉强将任脉打通,却也虚的白了脸,躺在床上喘着气,一身的汗将他的衣裳打湿,他知道,这一次算是平安过去了。
也不知是新的药有了效果还是怎样,半月下来,辰巳觉得身体好了些,可西棠却似乎总在躲着自己,除了每晚来送一回药,便没了交流。这从天上跌倒地下的待遇,辰巳有些不能接受,于是这一晚当西棠再来送药的时候……
“西棠。”辰巳将房门关上,整个后背倚靠在上面说:“你最近是怎么了?”
西棠放下药碗,站在他面前淡定的说了一句:“药要趁热喝。”
辰巳看了看药碗,过去端起来便喝,正在这时,西棠朝门口走去,辰巳忙冲上去拉住他的手腕,谁知却被西棠狠狠地抽了出来。
辰巳愣住了。
他本以为西棠只是不开心,也许是自己哪里没有对他的心意,但目前看来,事情似乎有些超乎想象。
“西棠,你这耍的什么脾气?”辰巳想要再次拉他的手腕,却还是被躲开,只能双手握住他的肩膀问。
西棠像是早就想好了要咬定不说,此时便垂了眼帘任由他抓着自己。
辰巳看着他的脸,有点无可奈何,渐渐地手上松了力道,无力的垂到了身侧。
“我明天下山行医。”冷不丁的西棠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辰巳两头雾水的说:“你好像很久没有下过山了。”
“嗯。”
“那……什么时候回来?”辰巳伸手想要去摸西棠的脸,鉴于他之前的态度,有些忐忑,一只手举在半空,最后也只是用四指的背面蹭了蹭,像是拂去稀世珍宝上的浮尘一般小心翼翼。
西棠忽然有些不忍,辰巳刚要抽手时忽然抬手握住了那只手,让自己的脸贴在他的手心里,闭上了眼。
这样的举动,仿佛邀请一般,辰巳没有犹豫,上前一步将他抱进怀里,他听见西棠的呼吸声乱了,但很快平息了下来。
“明晚就回来,我还要给你熬药。”
“累就别上山了,你说怎么熬我来就好,这两年多了,药我还是会熬的。”辰巳说过这话很多次,但西棠从没跟他透露过这药的方子,每回都是亲自熬好端来给他。
果然西棠说:“这药还是要我来熬,你个使刀的莽夫会干什么?也就能种种药,捣捣阿魏。”
“……别把我说的像老五一样。”
西棠笑了,只是最终辰巳也不知他是因为什么不顺心。
第二日西棠一早便走了,老五看着他渐远的背影直砸舌,他在这住习惯了,平日里的种药拔草也觉得有趣,只是跟下山一比,便黯然失色了,好巧不巧谁下山都可以,这木桶老头偏偏不让他下山,上一回还是前日好求歹求说是下山买药顺便添补家用才下了一趟,如今看着西棠的背影只剩下眼馋了。
只是为什么师兄比自己看起来还想下山呢?
“师兄,你看什么呢?向下山就去啊,你又不像我,被木桶老头门禁。”
辰巳回眼神,瞥了他一眼,转而去教龙沙刀法了,老五被莫名其妙的鄙视了,内心有些凄凉。只能去师弟面前耍耍威风。
“老六,你看师兄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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