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毒人遇到药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隅_
“……”西棠冲进门内,果然他的东西都被带走了,西棠恨恨的握起了拳,砸在了门框上,惊了老五一跳。
“西棠,师兄他要走,没跟你说?”
西棠没有回话,老五又说:“龙沙跟着师兄走了。”
西棠的脚步一顿,站在原地闭上了眼,深深地叹了口气:“都走了,那你什么时候走?”
“我?我不走啊,怎么,你要赶我走?”
西棠感觉到自己有些迁怒,径自回了屋子。
从此他便深居简出,连下山瞧病都不去了,木桶也不知他是怎么了,每日在屋子里都做些什么,见天的望着门口想问又不敢问。
上一次见他这样还是十三年前,西棠他娘走的那回呢。
这一日西棠在众人的目光中出了门,去灶房炒了一盘小菜,抱了一坛子酒坐在桌边边看书,边饮酒。书上记的当归,补血止痛,不知把他磨成了粉洒在身上,能不能止住这锥心之痛。
老六在屋里瞪着眼睛望穿房梁,忽然一阵敲门声,紧接着西棠就抱着酒壶闯了进来。
“西……西棠!”老六跳下床扶他坐下,西棠便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坛子一声不吭。他的眼睛有些泛红,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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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着一个方向,整个人都没了以往的气。老六忍不住有些心痛:“西棠……你这是何苦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老六,你知道的吧。”
老六心中一咯噔:“知道什么?”
“我与你师兄……”西棠抬起眼睛望向他:“他去哪了?”
“……师兄没说。”
西棠的眼睛眨的很慢,隐约有着一片朦胧之感:“我居然在想,没了药……他会不会有事。呵呵……”老六看他这个样子实在于心不忍,暗自把大腿都掐青了才忍住没有对他说出实情,师兄承受的比他,比他们都要重多了,他怎能将他的苦心付诸一炬?
“老六……我只问你一句。”西棠双目如炬的望着他,让他有些不忍直视:“他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老六微低了头,说的也不算硬气。开玩笑,面对这个样子的西棠,还能忍心说出这句话,除了他那铁石心肠的师兄,恐怕也无人能够出其右了。
西棠笑了,抱着酒坛子瘫在桌子上:“那好……我便不管你了,不管你了……”
“……”
师兄,你的目的……达成了。
另一面辰巳他们二人到了京都,却没找到大师兄,老四住的那个茅屋也空空如也,这让他不禁有些担心。
“他们会去哪呢?”这可就不好说了,大师兄的身体不知道怎样了,寒青也许带着他四处走走,也把老四带上了?
“……”总觉得他不会有这么好心。
不过找不到人,那就要考虑一下接下来去哪里,辰巳与龙沙走在街上,耳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有个姑娘喊:“快让开!马惊了!”
辰巳躲闪不及,直接飞身将马摁倒在地,马背上的姑娘也一并栽了下去,哎哟哟的喊疼还不忘道谢:“多谢这位兄台。”
这一抬眼,姑娘笑了:“是你?”
辰巳看了看她,也缓了脸色道:“楚姑娘。”
原来这便是当时药山里结识的楚家姑娘。
“你怎会在此?”辰巳问。
“我家便在这京都,不如随我回去,我哥正好也在家。”楚灵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拉上了辰巳,既然无处可去,那不如去会会故友。
“那个孩子是谁?”楚灵偏过头看着龙沙,生怕辰巳说那是他儿子。
“我家小师弟。龙儿,叫楚姑娘。”
龙沙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楚灵哧哧的笑:“看你的摸样也不大,怎么如此老成?”
“……”
到了楚家门口,辰巳看着那高悬的金匾,才意识到自己是认识了谁。
“随我进来。”楚灵说:“家父便是当朝三王爷,上月出门说是要去药山赏雪,如今只有我们兄妹在家。”
也是,王妃诞下楚灵便陨了,王爷并没有续弦。辰巳不可避的想起了那个关于三王爷的故事,觉得其中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楚凤江在花园练剑,本是听到了脚步声,可楚灵的一声“大哥”先了一步传过来,他了剑势走出去,却意外的瞧见了故人。
他着一件鹅黄色的外袍滚着银边,看着器宇轩昂,倒是有些皇家风范。楚凤江姓楚,当今皇上也姓楚,当时只当他们是大户人家,怎么早没想到是皇亲国戚呢?
毕竟以他们的身份,亲自去药山寻药这一点,实在很难与养尊处优的皇室连在一起。
“辰巳?”
“小王爷。”
两人相视,忽然笑了起来。
“也罢,无人的时候还是叫我楚公子不碍的。”
“你的病如何了?”辰巳问,毕竟他们是因病结缘。
“上回西棠给我拿的药很见效,一月之后便好得差不多,如今二年过去了也没有反复。说到西棠……他怎样了?”
“……”辰巳也很想知道他怎样了,有没有郁郁寡欢,有没有借酒浇愁……
“我与他也分别了好些日子,不知近况。”
楚凤江神色一黯,缓缓点头:“这样啊。”很快他又扬了笑脸对辰巳道:“我们也许久没见了,进来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脑子很混乱。。超级想睡觉,可是还欠着榜单字数没完成,不知道明天我看这一章会是什么感觉,以往的经验是……
“写的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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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部分是为了榜单,本来不想放在一章里面,所以我开了新章,但审读太讨厌了,我想接着更的时候他就说没审过,不让改,我只能放进这一章里了,下一章就不用看了,等我用新的一章替换掉好了。心累。。
第29章南下洛阳
当朝贤王便是世人口中的三王爷,只是这贤王基本等同于闲王,空长了一副神仙似的脸,平日里也的确不干人事儿。
从少年起便对朝廷避之不及,好容易带着相好的出去了五年,不知为何又衣衫褴褛的独自回来,回来后依然过得逍遥自在,皇帝也乐得他不长进,对他倒是放心。
老的都是这样,小的多少也会学上一些,楚凤江也是那个浪荡样子,只在严肃起来时才带上一丝威严,楚灵就更不用说了,三王爷许是把她当儿子养的吧……
楚凤江带路去了个亭子,毕竟去正厅等级显得太过分明。亭子在一片竹林间,四人相对而坐,一时都没了言语。
龙沙并没见过他们二人,此时盯着面前的一杯茶默不作声,楚灵推了一碟点心到他面前,龙沙抬眼看了看,又去看楚灵,抿唇朝她点了点头,手却不碰那点心分毫,辰巳看着心中叹气:这孩子怎么养成这样了。
“那日下山,我与灵儿找到了西棠住的竹楼,被告知你一下山便离去了,灵儿煞是遗憾,与我抱怨了一路。”楚凤江打趣道,辰巳却只在意西棠为何说他离去了。
“你们是何时下得山?”
“你与西棠走后四五日吧,你们走后我们二人倒是没遇见什么危险,可也没见着有用的东西,最后又生生绕回那水潭。”
四五日……那几日自己似乎第一回毒发,昏迷了好久。
“不知辰兄弟此行要去何处?”楚凤江问。
“我们兄弟本想来寻个故人,却没见着,如今也不知该去哪里。”辰巳实话实说,不知小王爷能给个什么建议。
“我与灵儿正要去洛阳,你既然无事,不如同行?”
洛阳……
“山河剑的事,莫非你也要插一脚?”
楚凤江笑了,眉眼间的意气风发让辰巳想起了初见西棠时的样子。
“我又不是江湖人,管他是什么宝贝,我王府上下还缺那么一样么?只是我与那庄家家主有些交情,他娶妻之时,还请了我去证婚,如今他被一群江湖宵小堵在家门口放火,我怎能袖手旁观?”
“这话说的欠妥,你既不是江湖人,又何必管这江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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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难不成要用小王爷的名头压他们不成?那些江湖人哪个会买你的帐。”辰巳说的不留情面,到让楚凤江愣了一愣。
“辰兄说的是……是我考虑的欠妥了,说来惭愧……世人都道我们贤王府上下不理朝政,但做的事情,哪一样跟身份无关?说到底还是给了皇家几分面子。此行看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哥,那朗哥哥的事儿我们就不管了么?”楚灵蹙眉:“听说庄夫人与那些人周旋,险些滑胎,现在怎样了都不知道,这些人也欺人太甚了!”
楚凤江面色严肃,仿佛思虑再三道:“去洛阳,明日便走,灵儿今晚拾东西。”说罢看向辰巳:“辰兄,你才来我们便要走,招待不周见谅了,不知你考虑的如何了,要不要同去?”
辰巳豁然一笑道:“我倒是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洛阳那种多事的地方我便不去了。”
楚凤江听罢端起茶杯,以茶代酒说:“那我们就此别过,来日再会。”
“来日再会。”
留下蹭了顿晚饭,辰巳才带着龙沙离开,两人揉着肚子在大街上溜达,盘算着下一步到底去哪。此行没有找到师兄,辰巳便一直担着心,不知他如今怎样,身体如何。
但无论别人在与不在,辰巳知道有一个地方是不会让他落空的,那便是城郊护城河边,韩平生的墓。辰巳带着龙沙来到他墓前,石碑看似简单刻的字却很有力道,不知是什么人用篆体行云流水的刻上韩平生的大名。坟头四周长着几丛草,能看出不久前曾被打理过,辰巳的手搭在墓碑上,没看出刻碑者的线索却看出了一些别的。
石碑背面不起眼的位置浅浅的刻着“寒”字,这并不是寒门的暗号,辰巳拇指拂过这个字,这是寒青给他留的话。
辰巳当即回了寒门,在地道若水潭边的石床上看见了大师兄的留书。看过之后,辰巳将纸握在手中……
信上是大师兄的笔迹,言简意赅的说老四不见了,同时传闻洛阳庄家的事情,他怀疑与老四有关,便与寒青去了洛阳,他知辰巳总有来找他的一天,若是自己先回来,那信就权当白写了,若是辰巳先来,总要让他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还是要去一趟洛阳。”
辰巳预感,在洛阳一定会发生一件大事。
今日已经拒绝了与楚家兄妹同行,辰巳决定还是不去叨扰他们了,虽说食宿能提高不止一个档次,但与自在的上路比起来,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不过说起食宿,辰巳银子带的不算多,就是与龙沙住客栈,也只要了一间房,都是为了省银子。夜里龙沙一翻身,胳膊搂住了辰巳的腰,小脸蹭进他的肩窝,辰巳没敢动,怕惊醒了他,于是便睁着眼睛想,他与西棠住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幅模样……
西棠……
第二日天亮。
辰巳穿好衣裳回身拍了拍龙沙的脸道:“起来了。”
那孩子眨巴着眼睛先是愣神看了会辰巳,才起身爬起来去洗脸。
“没有早拳便起不来了?”辰巳问。
龙沙嘴里叼着发带拢头发,瞥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下去吃饭了,然后我们就上路,不知去洛阳要用几日。”
为了省银子,辰巳只能让乌云劳累一把,没有给龙沙另买一匹马。路程不算远,连赶路带休息走了四天就到了,一进城,果然如洱海老板娘说的,各路人都有,客栈也紧俏,好不容易在一个偏僻的客栈找到一间空房,两人便赶紧上楼休息了,多日的赶路,龙沙虽从不抱怨,但毕竟是个孩子,吃不饱睡不好,辰巳带着他便有一种长兄如父的责任感,总觉得亏待了孩子。
他到大堂去要了碗面,几个包子,之后便立在一旁听着。人在江湖,茶寮酒馆最能打探消息,站在这里什么也不做,便能将此地情形了解个七八。
照他们说来,这庄朗前几日已经是瓮中之鳖,本打算择个吉日抢了他的山河剑。但那些围了他的人却都相继的死了,死法不尽相同,但都有一掌或于前胸,或于后背。
于是这些人这几日都不敢有什么作为,挑头的将罪名落在了庄朗身上,说他与这些人的死定有瓜葛,让他给个说法,这简直是贼喊捉贼不讲理了。不过庄朗却从未露过面,除了飞龙镖局镖头上门那一日,他与庄夫人一同迎敌,结果害得夫人险些滑胎,至今卧病在床。
不过据说十日后,庄朗要打开庄家大门,与众人理论,目前留下的人中,除了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便是打算掺一脚的江湖人士了。
消息听得差不多,他便上了楼与龙沙一同吃饭,他们脚程慢,楚家必是已经到了,不知落在了那里。
楚凤江确实已经到了。他带着妹妹仆人一行径直搬进了庄家别院,刚入门便见庄朗站在门口亲自相迎。
“庄兄~”
“楚兄~”
这两人相识甚久,也没那些客套话便直接迎进了屋子。庄朗:“麻烦你跑一趟了。”
“哎,你我都是兄弟,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开口便是。”楚凤江此行十分低调,就像个普通阔绰人家出行一般,带了两个贴身侍卫,都穿了常服。
庄朗被困多日,总算有个人能让他抱怨一番,这抛出个宝贝也麻烦啊:“山河剑一出,便引来不少觊觎它的人,如今闹到这幅田地,并不是我所愿。”
“那些人,可是你杀的?”楚凤江问。
“哎……说到那些人,我比你们明白不了多少。”庄朗面上爬满了愁容:“那些人本想择日围攻我,却被一一杀死,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情,杀他们的人是要帮我还是要害我,我也瞧不出来,毕竟他灭了一群,会有更大的一群。”
楚凤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杀人的另有其人?那会是谁的……
“不知庄兄有无兄弟亲属?”
“家父家母过世早,家中除了我与蒲玉还有个弟弟,年纪尚轻,外戚也大多不在洛阳,我实在是想不到会是谁。”
“……”
一说到蒲玉,也就是庄夫人,庄朗便眉头紧锁,楚凤江知道他是忧心便问:“不知夫人身子如何了?”
庄朗摇摇头:“那日大战飞龙镖局的人,动了胎气孩子早产,不知能不能养活,夫人也卧病许久,请的各地名医也没能调理好,我实在是担心啊。”
楚凤江见他们伉俪情深有些动容,拍着庄朗的肩说:“你放心,我认得一位神医,来的路上已经派人去请,不日便能到了。”
那庄朗一听,看着楚凤江许久没言语,之后重重的点了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了。。
第30章擦肩而过
洛阳庄家众人皆知是卖茶的,但百年前还是个剑学大家,这也只有老一辈的人记得了。当年,庄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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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是庄家唯一的独女,剑法传男不传女,与夫家说好,让孩子随母姓,姓庄,但一代没有继承,第二代当时又年幼,便开始随夫家倒腾起茶叶,倒也做得风生水起。
随着老一辈,也就是庄朗的外公去世,他的母亲也就由着孩子来了,若是剑法学得好,将来能扬眉尽显庄家英姿,那是最好,若是学不成,从此安逸的继承父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做母亲的,最希望的不过是孩子能够平安,若是她九泉之下知道儿子因一把剑被逼至此境地,不知作何想法。
庄朗说,十日内会开大门迎四方客,可有的人便是这十天也等不及了。庄家门口的客栈都被江湖人士包了场,连寻常百姓都看得出,那庄家已被围的水泄不通。辰巳路过庄家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下无奈,说到底这无妄之灾到底该怪谁。
此时耳边忽然乱了起来,辰巳循声望去,几丈开外一个名叫万福居的客栈门前,一队车马浩浩荡荡的停在那,车上插着一枚大旗赫赫然写着个“邱”字。
“都让开!我们少主赶了好些日子的路,累得很,别挡着大门!”说话的人膀大腰圆看着不仅不面善,还似乎有些眼熟。
这时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撩起了帘子一角道:“邱山,退下。”
想必这就是他们说的少主了。龙沙淡淡的说:“这不是前几日遇见的大理邱家吗。”这才提醒了辰巳。
那人下了车提起月白的下摆往门内走,两边尽是他的家仆,真不知是家大业大人也多,还是把邱家的人全带出来了撑门面,好大的排场。
“这间客栈,我包了。”那位邱少主说。
老板不敢得罪贵客,只能把别的客人往外头撵,此时辰巳已站在了门口,瞧见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还端坐在大堂内。邱山走过去一拍桌子,霸道的说:“臭老道,耳朵聋了我帮你割掉。”
那道士一身青衣道袍,拂尘放在桌子边上,正一口一口品茶呢,怎么看都像是世外高人,就连辰巳都以为他要教训一下这条狗,但他只是说了句:“这杯茶甚好,一路到洛阳早已口干舌燥,不置可否等贫道喝完?”
他一双眼睛看着邱山,那大汉抬高了的手怎么也没打下去,乖觉的站在一边等他。这老道一仰脖子,喝干了茶水,伸手拿上拂尘,飘也似的出了大门。路过辰巳时,辰巳只觉周身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这个道士怕是不简单啊……
“师兄,忽然冷下来了。”龙沙抱着胳膊道,辰巳点头:“是那位道长,这功力八成便是昆仑的鹿道长。”
“牛鼻子老道。”邱山暗骂一声:“少主,楼上歇着吧,那庄朗说的是后日开门,我们便在此等几日。”
那位少主鼻子一哼转身上了楼。
辰巳身边有人在问:“这人什么来头?”
也有人答:“这个,大理邱家唯一的继承人,邱天鸣,邱家老来得子宠的很,但很少离开大理,如今再次看见了他,那多半是为了山河剑而来了。”
“诶哟,那个暗器之祖邱家?”
“正是啊。”
……
客站门口的人渐渐都散了,辰巳回首看了眼庄家大门,只见一辆马车靠在门边,他没有继续看下去,不然就能看见从里面走出了谁。
西棠下了马车,仰头看了眼庄家的大门,高悬的梨花木门匾上漆金的大字刻着“庄府”二字,煞是阔气。
“阿大,这便是你家主子让你带我来的地方?”西棠问身边的车夫,那人道:“是了,我家公子与庄府的主人是挚友,请您来救他家夫人的命。”
西棠想了一会,开口问:“你家主人叫楚凤江?”
“是。”
“他真是当今三王爷的长子,未来的贤王?”
“……是。”
之后车夫便看见面前的小郎中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口中念念有词的。
他其实是在说:“早知如此,当年该诊的……”
车夫去叩门,两人便被带了进去。庄府里环境清幽鸟语花香,还有一片湖水被微风吹着泛了涟漪。从湖对面走来一个人。西棠还是那一身白布衣裳,腰侧坠着一排大小不一的小玉瓶,一走路叮叮当的响,他看见楚凤江着一件宝蓝色的长衫从开满桂花的树后朝自己款款走来。山里便发现了,他真是人中龙凤的相貌。
两人相对而立,西棠弯着眉眼对他笑,楚凤江也禁不住勾了唇角,他轻声叫了一声:“西棠。”
西棠抱拳行礼:“小王爷。”
之后两人相视一眼便笑开了,楚凤江抬手拍了拍西棠的脸说:“叫我也不是真心,还不如跟原来一样。”
西棠马上转口道:“楚公子。”
楚凤江叹出口气:“你随意……”
庄朗匆匆走过来,可还是没有楚凤江快,他一见西棠便深深地弯下了腰道:“求求大夫救我夫人。”
楚凤江也说:“就是他家夫人,我们屋里说吧。”
西棠了解了状况,在蒲玉屋内呆了整整一个下午,月亮都出来了,他还没从屋内出来。庄朗站在木栏杆旁出神,一个仆人跑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犹豫的看了眼房门,楚凤江道:“有急事便去吧,放心,我守着。”
于是庄朗便随着那人走了,楚凤江手扶着栏杆,抬头望月,身后门吱呀一声,他转过身,看见了扶着门框的西棠。
“……”
“……”
“你怎么在门口?”西棠左右看看,没瞧见庄朗。
“庄朗有些急事,刚走,我留下守着,你没事吧?”楚凤江伸手扶了一把西棠。
西棠借着他的力站稳,不轻不重的推开他说:“庄夫人没事了,之前动了胎气小产,这口气一直没有提上来,之后又喂了她好些补药,更是抒发不出,我方才用针顺了一下她的血脉,这回再补便能受的住了。”
楚凤江回了手,与他并肩站在回廊中,夜风吹来阵阵桂花香,西棠深吸几口气,心有些乱。这两年每到秋夕,辰巳便会下山背一袋子的桂花回来,前几日才过了秋夕……
“不知……我的房间在哪里?”他累了。
楚凤江揽着他的背右拐:“在这边,随我来。”
他的房间便在楚凤江的旁边,庄朗本来将他安排在湖畔,但楚凤江说:“人在附近,如果出了问题才能马上找到。”
于是便成了如今这样,门前有一方石桌,两边种着一株桂树。西棠看了一会那棵树,便要推门进屋,刚迈了一只脚,又退了回来。楚凤江看着他一步步走进自己,鬓边的一缕长发飘到了身后,忽然心中有些忐忑。西棠一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西棠低着头没看见,楚凤江的脸刷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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