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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陆沉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隰植
他说了一句更过分的话。
“哦,忘了,你现在是个哑巴。”
陆沉听了这话,竟然奇迹般松了手,悄无声息的,靠在了车窗上。
沈怀言把他拉过来时,他已经哭得满脸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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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的眼泪是沈怀言最没辙的东西。
他一哭起来沈怀言就烦躁,就觉得呼吸困难。
被甩的是他,被骗的也是他,这个没良心的以为自己哭一哭所有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吗?
沈怀言起身抓了盒纸巾丢给他,凶恶地说:“行了,别在我车上哭,恶不恶心。”
陆沉更加难过,手没有拿稳,纸盒掉到脚下,他没有捡,而是用袖子胡乱揩了揩,鼻端通红,缩在座位上。
他圆领睡衣下的锁骨若隐若现,雪白的皮肤被橘黄的车灯照映出淫靡的色情感。
沈怀言立刻就起了反应。
陆沉知道他把车门锁了,一时半会下不去,索性放弃,他不知道沈怀言想干什么,但是他觉得沈怀言现在无论对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是应该的。
就算是骂他打他,都是应该的。
这几年他总在想以后还会不会再见到沈怀言,见到了他会对自己怎么样。他做足了心里准备,就算沈怀言此刻拿把刀要捅他一刀,他也绝对不会反抗。
可是还是没想到他一句话就能让自己那么难受。
幽闭又窄小的环境内再次恢复安静,陆沉坐的腿麻,手指动了下,然后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
沈怀言忽然吼道:“动什么动!你屁股痒是不是?”





久陆沉舟 分卷阅读5
陆沉一听,垂着眼把脸侧到一边,不去看他。
陆沉的耳朵莹润可爱,缩着便是小小的一团,明明是二十好几的人了,看起来总有股并不违和的学生气。
沈怀言恨死了他这个样子。
“躲什么躲!现在知道怕了?跟我出来你怎么不怕?认识我那会儿你怎么不怕?”
真的太奇怪了,他明明不想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可是一看到陆沉生无可恋的脸,那些话就像自动排好了顺序,一个个从他嘴里蹦出来。
回应沈怀言的只有陆沉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他抬起手臂遮住眼,分明是一刻也不想看到沈怀言的样子。
过一阵,沈怀言听到他肚子咕噜噜的叫声。
那盒被打翻在地的饭,陆沉紧闭的双唇,哑剧一样的情景,在沈怀言的脑子里交叉回应,手上的青筋暴露明显,他终于忍无可忍,冲陆沉道:“滚下去!”
陆沉双脚刚离地,沈怀言立马就把车开走了。
他偷偷在后视镜里看,陆沉直勾勾盯着车屁股,浅色睡衣与脏乱黑暗的街道那么不符。
沈怀言想,如果陆沉会说话的话,应该已经骂了他一百遍神经病了,这个想法让他非常不爽。
事实上陆沉非但没有在心里骂他,反而已经开始盘算回家烧高香了。
要是沈怀言没有立马掉头回来的话。
车头灯照在自己身上,他不敢回头,想快步走回店里,沈怀言腿比他长,一下来就抓住他的衣领,又给他提回车里。
他面色不善地用导航导出最近的一家餐馆,冰冷的机器音提醒他下一步该左拐还是右拐。
陆沉还是缩着肩膀,不抵抗也不表示,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他会跟出来完全是个意外,身上又没有带手机,无法提醒沈怀言都已经这个点了,这整条街的餐馆都已经关门了。
不过说了他也未必会听。
沈怀言连着跑了好几家店,果然都是大门紧闭,陆沉被他生气又认真的样子给逗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被沈怀言恶狠狠地给盯了回去。
沈怀言又把他送回去,到了门口没有让他下车,而是自己下去了,背对着他给什么人打电话,打完之后又生气地回来,关门关的很重。
陆沉就这么安静的看他,想伸过手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忍了很久才忍住。
他以前可不是这么爱生气的。
沈怀言感受到他的视线,别扭地把身子移开,吼道:“看什么看!”
你好看才看你。
陆沉不跟他计较,他困意来袭,沈怀言又不放他走,他阖眼休息,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沈怀言丢在自己怀里的东西砸醒,一睁眼,看到的是整个三层的食盒,上端把手还在他手里,半压着自己的腹部。
陆沉知道这肯定是他刚刚打电话叫人送来的,盒子里的香气盈满了车室,陆沉抱着它,眼圈慢慢红了,又要哭。
“你几岁了还哭哭哭,要哭滚下去哭,滚。”说完还推了他一把。
没了沈怀言的阻拦,他应该很快下车才是,可是脚底下就跟灌了铅似的,挪都挪不动。
沈怀言定定看了他几眼,一把将他扯到怀里,泄愤似的吻了起来。
陆沉的反抗在沈怀言的眼里简直不值一提,沈怀言不用力就轻易撬开他的牙关,缠住小舌,吻得难舍难分。
陆沉嘴里有刚刷完牙的薄荷味,把他的那股无名火压了又压,直到完全消失。
他习惯性用舌头顶弄陆沉上腔,磨磨转转,勾得陆沉鼻息沉重,粗喘连连。
陆沉也很沉迷他的吻。
沈怀言离开时,陆沉还双眼紧闭,正全心接纳着他。
他用拇指擦过陆沉的唇,将那些带出来的银丝一一擦净,然后用力钳住他的唇,嘴角噙笑,半是羞辱半是挑衅地说:“陆沉,你看你贱不贱。”
陆沉推开他,睡衣上翘,沈怀言看到他腹部一条醒目的疤痕,又是一阵刺痛,心神恍惚。
就这几秒钟时间,陆沉已经抱着食盒下车跑回去了。
6
沈怀言确信自己放不下陆沉。
他看着陆沉避之不及跑掉的样子,明明瘦得快不见肉了,还像只小鹿跌撞却又轻快。
那份想抽烟的心情又重新涌了上来。
他还得承认自己此刻在满足,近乎扭曲的满足感,仅仅只是因为再一次看到了陆沉。
沈怀言回到家已是深夜,车离门口还有几米,大门就提前为他敞开。
管家在门口恭恭敬敬地站着,就像是一直在等待他回来一样。沈家的管家不比周家,他们只做应该做的事,和被要求做的事。
比如把他锁在他自己的家里。
沈怀言走过去,管家在他进门之后退出来把门关上,大厅里灯光闪耀,完美的装修风格与之融合,巨大的水晶吊灯下却只坐了一个人。
季语,沈家女主人,沈怀言的母亲。
她是在等自己。
季语是钢琴家,年轻时就算嫁到沈家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生下沈怀言以后还在忙着演出,国内国外到处飞,一年很难见到几次。
等她终于从钢琴的世界回到沈家时,沈怀言已经长大了,从沉默寡言的小孩,变成了沉默寡言的青年。
沈怀言不肯亲近她,她无从下手,唯一一次想要帮助他,却弄巧成拙伤害到他,那件事自此成了她们之间永远的隔阂。
季语从七点就在客厅等沈怀言回来,可见到他时,又变得坐立不安。沈怀言和她对视了几秒,看不出表情,他没有停下来,只是奔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
季语小声叫了句怀言,沈怀言站在楼梯中央顿




久陆沉舟 分卷阅读6
了一下,回复了一声,嗯。
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季语伤心得流泪,她想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当初说什么她都不会去找陆沉说那些话,一定不会设计拍那些照片,不会明知道自己的丈夫用卑劣的手段,还装作不知道。
如果可以重来就好了。
夜里沈怀言倒时差,睡不着,四点钟的时候索性起来处理公务,直到七点半天快大亮时才合上电脑。
他洗完澡后清醒了很多才下楼。
季语做了一整桌的早餐在等他,沈怀言怀疑她是不是没有睡觉,怎么这么早就做出明显五个人都吃不完的东西。
沈怀言不习惯很早吃东西,他下楼时把大衣套在身上,就要准备出门,可对上季语视线的那瞬间,季语笑了笑,她优雅端庄的坐姿和牵强的笑容实在不搭,沈怀言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在桌上挑了个三明治咬了两口,破天荒拿了杯牛奶而不是咖啡喝起来。
季语受伤的表情才缓解许多。
沈怀言依旧冷淡地放下杯子,说了声谢谢。
照理他今天就应该去公司接任,可车开着开车手就不听使唤,半路经过早点店时还下来买了一屉汤包和红豆酥,害怕豆浆漏了,他便时不时腾出一只手来扶正。
这是他自己要吃的东西,沈怀言安慰自己。
从家里驱车到这个地方要花上将近一个时辰,去公司的路程只有二十分钟,沈怀言看到陆沉神非常好地在门口给花喷水时,才后悔地心想,他是魔怔了才会一大清早做这些事情。
陆沉和昨天穿的是同样的衣服,腰摆上系了围裙,勒出腰身,显得整个人更加瘦小。
沈怀言故意按了按喇叭,吓得陆沉手一抖,差点没拿稳喷水器。
陆沉看到沈怀言皱着眉不耐的脸,突然神色紧张,扭头进去。
这下沈怀言的脸黑的彻底,捏着豆浆的手紧了又紧,他深呼一口气,提了早餐下车,左右车都不想看了,直直走进去。
陆沉看到他做这么危险的动作,瞪大了双眼,想跑出来却迟迟迈不动步子。
沈怀言把早餐往桌上一扔,命令道:“吃。”
陆沉站着不动,沈怀言似要发火,他赶紧东找西找把手写本拿出来,给沈怀言写下一排字:我吃过了。
妈的。
沈怀言坐下,拿了东西就往自己嘴里塞,陆沉站在一旁垂着手,安静地等他吃完,等他发火。
可他吃完之后并没有发火,陆沉看他快吃完时赶紧去拿卫生纸的模样莫名取悦到他,他擦干净嘴,朝陆沉招手:“过来。”
陆沉挪着步走过去,被他拽下来坐在自己旁边。
“手机拿出来。”
陆沉不敢看他,连忙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他,递了之后忽然想到什么,紧张得往后退了一点,埋着头,祈祷他不要发现。
陆沉的手机从来没有上过锁,沈怀言拿过来后就打开电话簿,直接忽略了屏幕上睁着乌黑大眼的乖巧小孩。
沈怀言把自己的电话输进去,输到一半,故作轻松地问陆沉:“有女朋友了?”
陆沉头摇的很快,跟傻子一样。
沈怀言这才放心下来,心里暗喜,输完之后把手机还给他,陆沉松了口气,没几秒又听见他轻蔑地笑了:“也是,你这样的残疾还会有人要吗?”
陆沉难受地闭紧了眼,沈怀言捏着他的耳朵问:“不如还是跟我吧,我给你钱啊。”
说到钱字,他特意加重了口气,强调着什么。
陆沉眼眶红的迅速,再睁眼时,眼泪已经快要掉出来了。
沈怀言啧了一声,把他推开,自己起身,丢下一句好好考虑考虑就离开了。
陆沉握着手机,沈怀言在他电话里输的号码还是以前的那个,他倒着都能写下来的十一位数字,并且名字只打了一个“沈”字。
他的手徘徊在删除键上,犹豫再三,最终只按了返回。
7
陆沉无比庆幸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的神经相对不那么敏感。
因为但凡是他肯多看一眼,多动一点念头,便能发现陆沉手机桌面的小孩,无论是眉眼还是嘴巴,都像极了他自己。
陆沉偷偷生下了沈怀言的孩子。
真是可笑啊,明明是十足男儿身,却从体内孕育了一个新生命
陆沉无助的隔着衣服抚摸自己肚子上的伤口,那条像蜈蚣一样的疤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就是个怪物。
可那是沈怀言送给他最珍贵的礼物,就算他再怎么厌恶自己异于常人的生理结构,他还是必须要把小孩生出来。
孩子是在陆沉的一位医生表姐芩乐雨的帮助下,才顺利诞生的,她也是唯一知道陆沉这件事的人。
孩子生下来之后没办法正常上户口,是芩乐雨想的办法。陆沉不是女人,无法哺乳小孩,也是芩乐雨忙东忙西替他找人,等到小孩满周岁,能在地上蹒跚走路时,陆沉又开起了店,孩子便寄放在芩乐雨家,周六周末才过来玩一玩,幸而孩子性格温顺,不粘人,从来不爱吵闹,也……从来不问……他的另一个爸爸在哪里。
芩乐雨很早就在以孩子能接受的方式告诉他,你是从爸爸肚子里抱出来的,你看爸爸肚子上那条长长的口子,当时爸爸可疼啦,可是爸爸很坚强,小宁宁也很坚强……
听得小孩捣蒜般点头,连连小声说要对爸爸很好很好。
他喜欢抱着陆沉叫爸爸,陆沉无法答应他,只能在他头上或脸上落下一吻,他便会开心地咯咯笑。
陆沉看到他笑得这么乖巧,觉得心都在淌血。
从头到尾,他只是给孩子取了一个名字,叫陆予宁。
他渴望这个孩子给他带来安宁。




久陆沉舟 分卷阅读7
陆沉看看时间,一般芩乐雨会在周六的这个时候把孩子送过来,可是昨天下午他看到沈怀言之后慌了神,就赶忙给芩乐雨发短信过去,叫她最近都不要把宁宁带过来。
芩乐雨过很久才回他,简明扼要地问:“是不是沈怀言回来了?”
陆沉说是。
芩乐雨便答应了他。
沈怀言叫人调查陆沉的这件事完全没有进展。
关于陆沉的所有消息,就像是被半路劫道了一样,除了表面上能看到的那些,多余的一点都查不出来。
沈长亭当初一心要阻断他和陆沉所有的联系,没想到直到今日都还挖掘不到。
沈怀言在陆沉手机里输过自己电话之后,很多天都没有再去找过他。
他在等陆沉的电话或者短信,可工作号每天都有电话进来,那个一直未变的专属铃声却从来没有响起过。
也许陆沉换了电话,也许是他根本将这件事忘在脑后,不论哪种原因都令沈怀言无法接受。
他有次忙到昏天黑地,头脑发胀,回到办公室一不小心就给陆沉拨了个电话过去,就在沈怀言想挂掉时,电话被接通。
里头是一片安静。
沈怀言这时才想起来,陆沉是不会说话的。
他懊恼地挂掉电话,墙上指针发出的滴答响声让他忍无可忍,他把电话砸了。
什么破东西都能发出这样响的声音,好好的一个人他妈就不能说话了?
沈怀言戒酒三年以来,又一次喝醉了。
他很少在饭局陪人喝酒,一是因为不想喝,二是还没有出现过几个厉害到他沈怀言必须陪喝才能谈下生意的人。
他喝的烂醉是因为陆沉,戒酒是因为陆沉,又喝醉还是因为陆沉。
陆沉一出现,把他劲力气戒掉的坏毛病通通逼了出来,包括这样肆无忌惮的想他。
助理把他扶上车,要送他回去,他还有一丝清醒,能自己系安全带,揉着太阳穴对助理道:“去闵叶路。”
助理没有多言,把他送到闵叶路的小花店门口,对沈怀言说:“您有事打电话。”
沈怀言扬了扬手,他便下了车,兀自走开。
沈怀言打开车窗户,闭着眼休息了很久,直到感觉自己身上的酒味没有那么浓烈才下去。
堆满花束的地方没有人,里间传来声音,沈怀言把里间房门推开,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具是一愣,陆沉眼疾手快把陆予宁护在怀里,芩乐雨放下了手里的蛋糕,不紧不慢地擦擦手,不惧沈怀言凶狠得像要吃人的眼光,看向了他。
这还是芩乐雨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男人,确实长得俊俏,怪不得陆沉念念不忘。
沈怀言根本无从揣测她此刻在想什么,女人,孩子,眼前标准一家三口的画面让他双眼猩红,手指用力到像要把门给捏碎。
陆沉以为他会把那个拳头挥到自己身上,抱着陆予宁不松手,不让他的脸出现在沈怀言视线里。
小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沈怀言强大且恐怖的气场吓得发抖,不住往陆沉怀里拱,说爸爸我怕。
陆沉用手抚着他的发顶,用这个动作来告诉他不用怕。
“不要怕,宁宁。”
芩乐雨完全当门口站着的男人不存在,凑到陆予宁身边,用平常的口气哄着他,果不其然,下一秒陆予宁就扑到芩乐雨怀里。
沈怀言抓着门的手松了又松,所有的愤怒,不甘,渴望,全部在这一刻化为灰烬。
对,陆沉没有女朋友,他他妈的是结婚生子去了。
他还在爱不得地狱里徘徊。
那晚他问陆沉贱不贱,贱,贱的一直是他自己。
那团困顿在他身体里的黑暗阴影终于破光而散,他突然释然,在多年后的这一刻,听到自己爱了多年的人被叫爸爸,他也只能笑一笑,跌跌撞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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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指尖都在颤抖,他嘴唇发白,直觉得刚刚吃进去的几块甜腻的蛋糕此刻通通堵在胸口,他从嘴里尝到了苦味,还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血腥味。
芩乐雨倒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把陆予宁抱在腿上喂蛋糕,拿自己的ipad给他放动画片,陆沉没有打算告诉她什么,芩乐雨就不问。
她答应过陆沉,除非他自己想说,她什么也不问。
陆予宁看了会儿动画片,有些困了,想去睡觉,他揉着眼睛叫爸爸,张着手要爸爸抱,连叫了几声陆沉都没有答应,陆予宁无辜地看着芩乐雨,芩乐雨没看到,他以为自己惹爸爸生气了,他刚刚又被一个叔叔吓到,两件事堆在一起就有点超乎他的接受能力。
陆予宁吸吸鼻子,没忍住,流下眼泪来。
他很少哭,更少在陆沉面前哭,为了不让他们发现,他就埋在芩乐雨衣服里,无声的流泪。
芩乐雨渐渐感觉胸前一片湿儒,低头一看坏了,孩子哭了。
她赶紧把人抱过来擦干眼泪,心疼道:“怎么了宝贝儿,跟姨姨说。”
陆予宁被发现了也很难堪,他自己把小脸擦的乱七八糟,口齿不清地说:“爸爸,宁宁乖……”
陆沉才从神游世界里回来,听到陆予宁这么说,自责地不得了,他把孩子抱过来,揉他的背,亲他额头,芩乐雨也不停安慰:“小宁宁最乖了,爸爸和姨姨都喜欢,不要哭了宝贝,再哭我也想哭了。”
陆予宁慢慢平息下来,他从陆沉腿上爬下去,把刚才没有吃完的蛋糕拿过来送到陆沉嘴边,说爸爸吃。
陆沉乖乖吃完,陆予宁小心地问他今晚可不可以跟他一起睡,陆沉想到沈怀言,原本要拒绝,看到陆予宁睫毛上挂着泪珠的样子,一狠心便答应了。
谁也不能伤害陆予宁。




久陆沉舟 分卷阅读8
沈怀言也不能。
他不知道沈怀言当然不能伤害到他们。
沈怀言回去之后,喝酒熬夜抽烟,样样不落,没几天就疲劳过度加上酒摄入过量住进了医院。
他什么人都伤害不了,唯独把自己伤了个彻底。
沈怀言住院之后拒绝季语要留在这里照顾他的要求,也不让任何人来探病,他命人把办公用品都搬到病房来,在医院除了不能抽烟喝酒,他该熬的夜一晚也没少熬。
一住院,身上的毛病就都出来了,头痛,旧伤口痛。
这些加起来,吃镇痛剂都止不了。
痛才好呢,痛是真实的。
他像得了狂躁症一样,脾气更坏,送来的数据报告纸张颜色有偏差他都要发火很半天,把下属骂了个遍,连不管公司事务的生活助理也没逃过。
然后,病情加重,沈怀言拒绝吃药,是周壬带人来,强制把他按在床上,搬走了那些东西才罢休。
沈怀言躺在床上,脸颊消瘦,胡子拉碴,眼里没神似的,看周壬进来也不说话。
周壬恨铁不成钢,在病房里来回渡步,几次都想骂他,又考虑他在病重不想气他,最后还是没忍住,站在窗户边指着他骂:“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啊?这他妈几天啊才!?你才回来多久?一个陆沉就把你折腾成这个样??你几岁了?几岁了?”
沈怀言不理他,拿着手机刷新闻,二郎腿翘得老高,周壬把他的腿掰过来,又骂:“你还翘什么二郎腿!?你高兴?高兴偷着乐呗!咋还进医院了还?啊?美国没有翘屁股了吗就让你想成这样?我就搞不懂这陆沉哪里好,没结婚还带着娃,看着就不简单!你还想想想!”
沈怀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周壬才意思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嘴,转过身去看玻璃。
沈怀言已经从他的话里捕捉到关键信息。
他坐起来问周壬:“你说什么。”
周壬懊恼地啧了一声,飞快白了他一眼:“我说你不值!”
陆沉没结婚。
没结婚,孩子哪来的?陆沉那么善良,会不会是去领养的?
捡到的孤儿也说不一定。
沈怀言眼睛都亮了,把手机扔在一边,下来抓着周壬后衣领问:“陆沉没结婚,孩子不是他的,对不对?”
周壬恨不得死了算了,他答应过沈先生,不跟沈怀言提陆沉任何消息的,他连忙摇头:“我不知道,你别瞎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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