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白衣剑卿(第三部)剑隐情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白赤宫就要当爹了。
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白赤宫的人生应该是多么美满,少年成名,娇妻美妾,儿女满堂……是他,利用那一纸婚书,得白赤宫不得不承认他的男妾身份,白衣剑卿无声地叹息,他落得这样的下场,竟也怨不得他人,完全是他自找的。
他望着窗外晃动的灯火失了一会儿神,直到被一声婴儿的啼哭惊回了神,才发现天色竟然已经发亮,婴儿的哭声够洪亮,隔这么远他竟也能听到,只是……侧耳过去,哭声只响起了一声,便再没有了声息。
白衣剑卿拍了拍耳朵,他的伤势难道已经重到出现幻听的地步,那么……很快他就会死了吧。
也许,他的错爱,他的痛苦,只有用死亡才能得到解脱,提起内力,他的手掌扬起,缓缓切向心脉。这一掌下去,所有的痛苦就都解脱了,其实很容易就解决的问题,他却拖到现在,才有了这份死亡的决心,早就应该这么做了,在白赤宫把他做人的尊严剥夺的时候。
30
“砰!”
门忽然被踢开,白衣剑卿吃了一惊,谁敢在白家庄这么粗鲁,转眼望去,却是白赤宫。天才刚亮,离天黑还远着,他怎么又来了?望着那张略透着焦急的绝美面容,白衣剑卿的内力一散,手又无力地垂下。
“跟我过来……”白赤宫一把抓起他的手,就往外拖。
白衣剑卿被迫站起来,跟在白赤宫后面,脚下沉重的铁链发出了沉闷的声响,白赤宫这才发觉,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铁锁,顺手脱下身上的外袍,扔给白衣剑卿。
接住外袍,白衣剑卿愣了愣,白赤宫竟然给他衣服穿,他要放他出去?
“快穿上,怎么,你还赤着身体赤上瘾了?”
白赤宫冰冷的声音,打破了白衣剑卿的幻想,默默无语地套上外袍,他的身材原本比白赤宫要略微健壮一点,然而现在白赤宫的外袍套在他身上,竟然还有些空荡,显见他这些日子来被折磨得厉害。
外袍带着些许温度,让白衣剑卿有种被白赤宫搂在怀里的错觉,原本应当很甜蜜的感觉,此时却让他一阵胆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却又引起了胸口的剧痛,强忍着咳嗽的感觉,他猜度着,难道……白赤宫又想出新的法子折磨他?
意外的是,白赤宫却把他带到了凤花重的漱玉阁。
凤花重精于药物,她的漱玉阁有一间专门练药的药房,白衣剑卿曾经来取过几次药,当他被白赤宫带到漱玉阁的药房时,他感到迷惑了。
药房的中央,就是一个炼丹炉,而昨夜产子的凤花重不在房中休息,却躺在药房里的一张软榻上,正有气无力地指挥几个丫环往炼丹炉里倒药。
看到白赤宫进来,凤花重明显精神一振,道:“汝郎,药材都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我的性命全都交给你……”
她一边说,一边就落下泪来。
白赤宫温柔地擦去她的泪,道:“凤儿,你若早说你的体质不能生孩子,我绝不会让你这样冒险……放心,这药,我一定帮你练出来,绝不会让你死。”
他语气里的温柔,让站在门边的白衣剑卿身体微震,对白赤宫的温柔,他已经产生了恐惧心理,旋即又自嘲,对凤花重的温柔与对他的又怎会相同,白赤宫对凤花重,那是真正的温柔,是他永远也得不到的。
“以内力催火,七天七夜,丹成香逸,汝郎,你千万记清楚了。”
“好,你回房去,好好躺着,知道吗?”
白赤宫在凤花重面颊上轻轻一吻,方才起身挥手,让丫环们抬着软榻离开药房。
“白衣剑卿,你都听到了,用内力催火,七天七夜,你帮我把转生丹练出来,我就不为难李九月和你的孩儿,否则……哼,后果你知道……”
白衣剑卿的嘴角往上弯出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蹒跚着走到炼丹炉边,伸手贴在一处凹d里,内力一催,炉下顿时火起 ,药房里的温度也随之升高。
六个时辰之后,白衣剑卿终于力竭,换上了白赤宫,他勉强走到靠窗的墙角,盘膝坐下,一边调息,一边却望着白赤宫发怔。这七天,是他与白赤宫和平相处的最后七天了吧。他真是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还想要珍惜这七天的相处。
一天、二天、三天……尽管两个人的内力深厚,也经不住这样无休止的消耗,恢复的速度越来越慢,白赤宫还好一点,可白衣剑卿就不行了,他本来就受了严重的内伤,又被折磨得身体虚弱,到第五天的时候,就已经支持不住,完全是靠凤花重的一种激发人体潜力的药撑着。
终于,离七天七夜只有一个时辰了,这时候,白衣剑卿上前替换下了已经没有半点内力的白赤宫,双手贴在凹d处,白衣剑卿几乎感觉不到内力流泄,不得已,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丹田里的内力再压榨出来一点,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忍不住咳了几声。
药房里突然异香大放,调息中的白赤宫眼一睁,飞快地掀开炼丹炉,浑然不顾白衣剑卿软软倒下去的身影。
31
“为什么会这样?”
下一刻,白赤宫惊怒的吼声震得药房漱漱抖动,白衣剑卿微微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只见白赤宫的手上,拿着的却是一团黑糊糊的药渣。
炼丹失败了,这是他昏迷过去时最后掠过脑海的念头。
白衣剑卿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脚下沉重的感觉又回来了,微微一动,熟悉的铁链声响起。
这里是东华阁。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全身没有半分力气,他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回到最常蜷着的角落,试图恢复一点内力,然而一运气,丹田里空荡荡的,几乎感觉不到内力的流动。
一夜过去,到天亮的时候,他终于能感觉到熟悉的内力又回到身体里,很微弱,还不到原来的一成。微微吐出一口浊气,耳中却传来阵阵哀乐声。
谁死了?白衣剑卿脸色大变,难道凤花重她……炼丹失败,她真的无救了吗?
这个问题,自然没有人回答他。
一直到了三天后,白赤宫才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一身的酒气,睁一双发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他。白衣剑卿打了一个寒颤,他不想承认他害怕,为了一个李九月,白赤宫已经把
他身为男人的最后一点尊严以及为人的自尊全部催毁,如果凤花重真的死了,他不知道白赤宫还要对他做什么,他只知道,白赤宫绝不会让他轻易死去,他会将他折磨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酒气近,白衣剑卿忍不住缩了缩脚,试图借着屋里的y影来掩盖自己的身体,却不料脚上的铁链发出一声闷响,他立时全身都僵了。手上一紧,人已经被白赤宫拖过去。
“想不想喝酒?”
白赤宫的声音出人意料地轻柔,询问的语气透着几分亲密。
白衣剑卿苍白的面孔,又退去了几分血色,这几个月以来,他已经知道,白赤宫表现得越是温柔可亲,旋即而来的折磨就越凶狠,每一次,都能让他生不如死。
桌上摆了一坛酒,是白赤宫带进来的,里面的酒已经只剩下一半,白赤宫取过两只茶杯,倒满,将其中一只推向被他强按在椅子上的白衣剑卿。
“喝……陪我喝……呃……我记得你很喜欢喝酒,对吧……我一直都记着呢……”他打了一个酒呃。
白衣剑卿拿起酒,一口饮尽,久违的热辣感觉顺着喉管一直往下,无力的身体仿佛立时恢复了几分,他精神一振,三十年的极品梨花白,可不是经常能喝到,想到这里,自己动手又倒了一杯,还是一口饮尽,如果这一场折磨注定逃不掉,就让他先把这美酒喝个尽兴。
不知喝到第几杯,白衣剑卿也感到几分醉意,梨花白的酒劲极大,一般酒量小的人一口就能醉。就在这时,白赤宫摇摇晃晃从他背后欺过来,一把抱住他,双手绕过肩膀环绕在他胸前。
白衣剑卿手一松,茶杯落地,碎成一片片。终于来了,他望着地上溅开的酒y,突然发觉自己竟然不为眼下的处境而有半分担心,反而是在可惜这一口没有入喉的好酒。
“哈哈哈……”
他忍不住笑起来。这三年来,为了白赤宫,他忍气吞声,他受尽凌辱,以为已经渐渐没有了自我,却没想到,今天竟然让一杯酒,又带起了几分本性。
白赤宫一把抱起了他,晃来晃去,好不容易才走到床边,把他压在身下,却没有动作,反而亲了亲他的嘴唇,道:“你、你……笑什么?别晃……我亲不到了……叫你别晃……你存心逗我是不是?”
明明是他自己对不准眼睛的焦距,非说是白衣剑卿在晃,倒的确像一个醉鬼说的话,然而,白衣剑卿却已经不敢轻信他,是真醉还是假醉,他不在乎,现在他更在乎的是,能不能再喝一口梨花白。
眼光不由自主地移到桌上的酒坛上,如果他一下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这坛梨花白还在,他一定要一口气全部喝干。
白赤宫终于对准了他的唇,小心翼翼地亲了亲,仿若对待珍宝一般,感觉到唇上的冰冷,他突然惊慌了,手在白衣剑卿身上摸来摸去,口里喃喃着。
“怎么是冷的……你不会死……不会死……我不让你死……不让你死……”
32
他的手顺着白衣剑卿的面颊,一路下滑,摸到了胸口,手掌下的轻微跳动,让他乍然绽开笑颜,顷刻间,冷魅尽去,眉眼间流露的,竟是一抹罕见的脆弱。
白衣剑卿怔怔地望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白赤宫这副样子,印象里的白赤宫,高傲,冷魅,无情,有些时候有点小任性,甚至连他残忍的一面,他也见过,可是,这样脆弱的白赤宫,却让人忍不住怜惜。
他抬起手,轻轻地握住了白赤宫按在他心口的手,温热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生出眷恋,然而下一刻,白赤宫突然紧紧地反握住他的手,用力之大,让他的手骨一阵生疼,刚刚生起的眷恋立时烟消云散。
“别离开我……答应我……”
白赤宫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面颊边,轻轻地摩搓着,一双泛起了红丝的眼睛看着他,迷茫而脆弱,带着三分水气,说不来的旖旎诱人。
白衣剑卿感觉到自己心跳得越来越厉害,这样的气氛,这样的眼眸,这样的亲密,都是他无法抗拒的,他那颗濒临死去的心,又开始充血跳?





白衣剑卿(第三部)剑隐情归 第 5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挚汲溲?br /
“答应我……答应我……永远……永远……不离开……”
白衣剑卿一句“我答应”几乎就要冲口而出,然而一股刺鼻的酒气却让他神智蓦地一醒,望着白赤宫醉得连眼睛的焦距都无法看准的模样,他的心在刹那间几乎停止跳动。
他……又自作多情了。
紧紧地咬住了牙关,他闭上眼睛,不再看眼前这张扰乱他心的容颜,白赤宫是真醉也好,假醉也好,是酒后吐真言也好,是变相折磨他也好,他都无所谓了,不听,不看,不入心。突然之间,他觉得有些可笑,三年的痴缠,多少痛苦,多少情爱,此时此刻竟然不如那洒在地上的一杯酒让他来得更可惜。
出乎他意料的是,白赤宫竟然没有做出更多的举动,只是将头埋在他的颈项间,不多时,耳中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这是第一次,白赤宫不带任何欲望地抱着他,什么也没有做,平静地睡了一夜。
白衣剑卿却没有睡着,睁开眼睛望着屋顶,想了一夜。从在燕山古道相识,他惊艳于白赤宫的绝美,再到后来在燕山山d,他身中花妖娘的媚毒,把白赤宫当成梦中情人,一番轻薄后总算还能保持一点清明,他放过了白赤宫,却没有料到白赤宫竟然侮辱了失去神智的他以作报复。
以江湖规矩来说,白赤宫的报复着实过份了,但他生性潇洒,本不应为这样的事而辗转反侧,心里即恨着,又无法对白赤宫下杀手,几番相遇,都是手下留情,他才知道他竟是爱上了这个自以为是的绝美少年,不知何因,不知何时,他已经深陷情障,无力自拔。
白衣剑卿不是逃避的人,爱上了,就要得到,哪怕是不择手段,事实上,如果不是利用形势强白赤宫承认他男妾的身份,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跟白赤宫亲近的机会。其实他没有必要这样委屈自己的,当年的白赤宫,武功低微,他完全可以把人虏走,找一处绝地,过上二、三十年。
但是,白衣剑卿有他自己的坚持,他爱上了,就要对方付出相同的爱,他认为只要有接近白赤宫的机会,天长日久的相处,白赤宫不会对他无动于衷。所以,他甘为男妾,甘承骂名,甘为下贱,他付出了他可以付出的一切,只求白赤宫一刻的感动。
然而,他错了,被这份孽情蒙蔽了眼睛,他看不到这份感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白赤宫不是善心的佛陀,不会因他的牺牲而感动,而施舍,他的一切行为,在白赤宫眼里,只是愚蠢,他留他在白家庄,利用他的能力,为他争名,为他扫除江湖上的对手,甚至供他泄欲。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白赤宫对他的报复,甚至连让他心生希望的那一段和谐时光,也不过是白赤宫一时的戏弄。
三年苦忍,一场笑话。
天渐渐亮了,白衣剑卿缓缓闭上眼睛,这场笑话,是不是已经到了收场的时候,决定权仍然在白赤宫手里。
33
不知过了多久,白赤宫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白衣剑卿身边的时候,他明显露出了怔忡的神色,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复杂难明的恨意,眼里杀机一现,一只手疾如闪电般捏住了白衣剑卿的喉咙。
只要用力一扭,眼前这个男人的生命就会从此消失,他这一生唯一的污点就会抹去。
“我知道你醒着……临死之前,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白赤宫的声音有些斯哑,他觉得手上好象被什么东西拉着,想用力,却又用不出力,忍不住就开了口,说话吧,只要白衣剑卿说出些让他生气的话,他就毫不犹豫地捏碎他的喉咙。
白衣剑卿没有动,甚至连呼吸的长短,都没有一丝变化。
白赤宫眼睛更红了。
“凤儿是你害死的,对吧,你嫉妒她生下孩子,故意在最后一刻收回了内力,致使炼丹失败,凤儿的身体无药可医,她死了,是你……是你……害了她……”
白赤宫越说越激动,眼神也开始变得狂乱。
“你说呀,是你害死了她……我要为她报仇……死之前,你有什么遗言,说出来啊……”
白衣剑卿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目光缓缓移到桌上的那坛酒。
“我想喝酒。”
他的声音依旧平缓清朗,透着几分轻松与洒脱,终于要解脱了,临死之前,有三十年的极品梨花白送行,也不枉此生一场。
白赤宫脸色一变,神色间涌上了一抹狂怒,为什么不救饶,为什么不辩解,为什么……为什么……
“你想死……没那么便宜……”
他拂袖而去,桌上的酒坛被他离去的劲风带起,摔落到地上,刹时间,满屋飘香。
白衣剑卿微微失望地撑坐起身体,走下床捡起地上的酒坛碎片,坛底仍然残留着一口酒,他仰头倒入口中,突然狂笑起来。
“三年一梦难回首,不如贪得一回醉……白衣剑卿,你醉了……还是醒了……哈哈哈……”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什么,在谁都没有察觉的时候。
凤花重死在白赤宫怀里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一阵悲伤,浓重的悲伤感觉让他拼命想找什么东西来发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衣剑卿,然而当他来到东华阁看到白衣剑卿因为内力耗尽而陷入昏迷时,他竟然突然感到了一阵心虚。
躺在床上的白衣剑卿,几乎感觉不到呼吸,他甚至以为眼前这个消瘦枯犒的男子,已经死掉了。白赤宫站在床边,用自己的内力将白衣剑卿的生机护住,等他发现自己居然在救这个男人时,白衣剑卿的呼吸已经渐渐平稳。
白赤宫被自己的行为吓得落荒而逃,他一直把炼丹的失败归咎于白衣剑卿没有尽力,恨不能杀了他,现在他居然在救他。
这其中的原因他不愿细想,凤花重出殡后,他决定要亲手杀了白衣剑卿,也算是为凤花重报仇,去之前,他喝了大量的酒,喝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但是,他依然没有能杀了白衣剑卿。
自那一天没有下手杀了白衣剑卿之后,白赤宫就再也没去东华阁,除了派白安每天送食物过去,他仿佛已经遗忘了白家庄还有这个人,不提不问不想不看。已经两次了,他都
没能下手杀了这个让他戴了绿帽、又害他炼丹失败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恨这个男人,下意识的,他选择了逃避。
34
凤花重生下的是个男孩儿,他十分宝贝,起了一个很优雅的名字:白月痕。出生的那一夜,天上月儿弯弯,这孩子生即丧母,人生已是一憾,顾名月痕。
满月的时候,白赤宫遍邀江湖各派中人,在白家庄摆了一场三日三夜的酒宴,他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袍,这大俗的颜色却是极衬他,抱着孩子坐在主席上与一干江湖中人谈笑风生,顾盼之间,风采焕然,一双桃花眼中波光魅影,迷倒了不知多少女子,就是少年男子,也有不少看呆了的,联想起白赤宫还有一个大名鼎鼎的男妾,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然而,却有一个胆子大的,整个酒宴中,他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白赤宫,如此明目张堂的注视,自然落入了白赤宫的眼里。
落花剑客的孙子赵明思,比他小五岁,小时候被他骑在身上狠揍过一顿,哭着找流水剑客哭诉,害他被外公罚跪了一天,那以后赵明思就跟着落花剑客回去了,再也没有见面,想不如今竟然长得十分俊俏。
他不着痕迹地拿起酒杯,对着那双眼睛的主人邪魅一笑,饮尽杯中酒。赵明思的面颊红了,眼睛却亮了,也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看上去斯文秀气。
白赤宫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满月酒宴过后,白赤宫把孩子交给杜寒烟抚养,他只身离开了白家庄,没过几天,江湖上就传出种种他的风流韵事,身边总跟随着一大票俊男美女,前呼后拥,但是很少有人能跟在他身边超过三天,只有赵明思,在他身边足足待了两个多月,最后惊动了落花剑客,亲自赶到,把赵明思押了回去。
白赤宫被落花剑客以长辈的身份教训了一通,看在已故的外公流水剑客跟这个老人家是挚交的份上,白赤宫倒是一句没有反驳,只是摇着玉扇,脸上从头到尾挂着迷人的微笑,弄得落花剑客到最后没了说辞,只得摇头叹气地带着赵明思离去。白赤宫依旧花天酒地,看到不平事,也顺手做一做,反而招来了更多少年男女的敬羡目光,纷纷效仿追捧。
这些消息,自然很快传回了白家庄,杜寒烟听了之后冷笑不已,时不时就跑去对白衣剑卿讲,期望能狠狠地打击到他,然而白衣剑卿每次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眼中一片死寂,无爱也无恨。
李九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郁结于心,身子虚弱,大多时候都躺在床上。
杜寒烟对她的照顾极为细心,怕她想不开寻了短见,让丫环绿玉天天看着她,李九月看绿玉累得眼圈黑了一大块,便对杜寒烟道:“你放心,我不会寻死……无论如何,我也要生下这个孩子……他是我爱的男人的……”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焕发出平时没有的光彩。
杜寒烟看到她这个样子,许久没有说话,只是把加了打胎药的饭食,悄悄倒掉了。她怕,怕一旦失去这个孩子,李九月就真的会自寻短见。
35
李九月被关在碧水阁里,神情越来越呆滞,说话也越也越少,时常望着东华阁的方向发呆,杜寒烟担心她,经常跟她说话,她也没有反应,只有在提到白衣剑卿的时候,她才突然低声哭泣。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翻来覆去,只不停地念着这一句话。
杜寒烟气急,抓着她的肩膀道:“表姐,你看着我……看着我,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你眼里只有那些该死的男人,白赤宫是个花心的混蛋,白衣剑卿又无耻下贱,你的眼睛都瞎了吗?”
李九月惨然一笑。
“表妹,你对我的心思,我已经明白了,但那是不可能的,在我眼里,你只是我的表妹。”
“为什么……我比谁都更爱你,为了你,我给白赤宫当妾……你为什么会爱上白衣剑卿,不就是因为他太痴……其实你爱的不是白衣剑卿,而是他对白赤宫的那份痴狂,同样的感情,我也有呀……你要的,我全部能给你……”
“不……不一样……表妹,你的爱再深……有一样你始终做不到,因为你……不是男人……”
杜寒烟渐渐松了手,往后退了几步,突然尖声笑道:“李九月,你疯了……白衣剑卿他就是男人了吗?当着你的面,他被白赤宫像女人一样压在身下,他哪里还像一个男人,你竟然还告诉我,你更加爱他了,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疯了?也许吧……”李九月摸着肚子,脸上渐渐又有了神采,“我生性柔弱,初见白赤宫的时候,惊为天人,那时候,我爱的是他的美貌,是他的甜言密语,直到遇见了白衣剑卿,我才知道,真正的男人,应该是像他这样的,不爱的时候,可以在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呼百诺,而爱上了,就会抛下一切,跟自己爱的人相守。这世上多少男人,自诩深情,可是有几个能做到像他这样的,我爱的,就是这样的白衣剑卿。
你以为他被白赤宫任意糟贱,就不是男人了吗?不,正是因为他爱得太深,才委屈至此,这样的白衣剑卿,只会让我更爱他,我只恨……只恨不能取代白赤宫在他心里的位置……可是,我做不到的,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能做到,只要生下这个孩子,只要他看到这个孩子,他一定会清醒过来,父子天性,血脉深情,当白衣剑卿的心里有了这个孩子,他就一定能从对白赤宫的痴迷中摆脱出来……
1...567891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