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如烟爱如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我愣,惊愕的嘴巴张得d圆,瞠目结舌。
师兄淡淡道:“舍弟身子瘦弱,又面带刺青,只怕要辜负老人家一番心意了。”
媒婆讨好地笑笑,道:“嘿嘿,其实诺儿爹原是有意高攀先生,已打量了多日,不过一直担心以先生如此人才怕是看不上诺儿,那老儿也知趣并未提过。”她说到此处,神秘地看看左右低声接着道:“反正为二公子提亲之事无人知晓,若先生相中了诺儿,那老身便做个好事,撮合先生可好?”
我晕哦!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名似冲着我来,实则是奔着师兄来的。谁让他长得那么好看呢?我气结。
师兄有些不悦道:“多谢厚爱!在下已心有所属!”
那媒婆讨好地笑道:“不打紧,不打紧,诺儿爹说了,即便是给先生做小妾也无妨。”
师兄微微有些怒意,淡淡道:“在下曾允过心中人,一生只娶她一个!老人家若无他事,还请回吧!”
那媒婆眼看事情要泡汤,忙笑道:“先生莫急莫急!高攀先生之事原是诺儿爹一厢情愿,那诺儿却是看上了二公子,先生若不愿意,还请先生成全了诺儿与二公子如何?”
唉,我总是替补……
师兄收起了那不易觉察的怒意,淡淡道:“在下方才已说过,舍弟身子瘦弱,又面带刺青,只怕高攀不起。”
媒婆笑道:“二公子虽相貌远不及先生,但却是先生的胞弟,又是行医之人。这杨家咀偏生就缺这行医的先生,倒也是难得之人才。若诺儿能嫁于二公子为妻,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师兄淡淡道:“舍弟身子单薄,怕做不成庄户人家的姑爷,还请老人家回了那老爹吧!”
媒婆谄媚地笑道:“无妨,无妨,诺儿身子结实,还会累二公子亲自做活么?再说,二公子乃是这医馆的二掌柜,哪能劳他到岳丈家做农活?”
师兄长长叹气,无奈道:“老人家,舍弟也无娶妻之意!”
媒婆惊讶道:“为何?”
我实在气不过,冲了出来道:“因在下自幼身子柔弱,不能人道!”
媒婆惊愕,道:“这……”
我恶作剧地冲师兄笑笑,又对那媒婆笑道:“还请老人家回了杨姑娘。另,以后这等说媒撮合之事还请老人家莫要再闹到这医馆来,可好?省得祸害了人家好姑娘。”天下最毒妇人心,我还是一刀断了这路,省得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美女借着找我而前来s扰师兄。男人的心天生就是野的,看是看不住,只能用点y招了。
那媒婆讪讪地走了,我却是啼笑皆非,没来由地有些生气师兄,整个一天都未理他。他却也不恼,只是在无病人时淡淡地看着我笑,慢慢地,我的无名之火又莫名其妙地熄灭了。
不过自那日后,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凡是前来就医的中年男女,总是要多看我几眼,并且那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怜悯……
无人时,师兄笑着打趣道:“唉,旁人是在叹息你白为这男子一遭,竟连女色也享用不得。”
我得意地笑,大声地笑,这样更省心,省得旁人再假借我的名头来窥探师兄,哼,以后休想!
闹腾了几日,炎热更盛,晚上总也睡不塌实,不是老被蚊子s扰就是热得难受,折腾了几夜,我渐渐有了点苦夏的苗头。我好生怀念现代的蚊香与空调哦!
这日清晨,我早早起来,站在院子里跳健美c,只听得绿玉在门口与人说话:“小姐如何称呼?”
有一女子的声音道:“奴婢菁儿,原是跟随你家二公子的丫头。”
我愣了一瞬,便又恢复了常态,脸上挂上笑容,迎了出去,果见一身劲装打扮的菁儿正站在门外与绿玉说话。
绿玉见我出来,垂手站在一旁,菁儿上前抱拳道:“公子别来无恙?”
我又一愣,菁儿的谈吐、语气,甚至肢体语言都变得那么陌生。我在这短短的一句话中似乎嗅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
我用最短的速度收起一瞬的恍惚,淡淡道:“你来了?请进内说话吧!”我转身自顾自往里走,看见正在院子里咋呼的红玉,顺嘴又说道:“红玉,给张姑娘奉茶。绿玉你忙去吧。”
绿玉轻看我一眼,便退到一边,继续忙活她的那摊事去了。
我径直走到堂屋,师兄正在帮人诊脉,目光专注,身影淡淡。
我不由心中一暖,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不忍打扰他,便带着菁儿穿过堂屋直接进入内室。
我拉着菁儿于榻上坐定,红玉上完茶出去后,我才笑道:“你怎来了?”
菁儿这才行大礼道:“小姐,想煞奴婢了。看您如今一切均好这才塌实了不少。前几日东风先生回山寨后告诉奴婢,小姐如今以男装与先生在此处开医馆,便生了前来探望之心。”
我叹息,东风为何要告诉菁儿我的下落呢?不是曾嘱咐过他莫要张扬我的行踪么?好好应了,怎又反悔?好在是菁儿,而非旁人,否则只怕又会生事。不过,我这里毕竟是医馆,如此你来我往岂非成了他们的客栈?呵呵,无奈!
我浅浅笑道:“一切都安好,你应好生习些本事,怎能乱跑?”
她坐好道:“奴婢此番前来一则乃是看小姐,二则还有些事需与小姐商量。”
我心中已有数,笑着打趣道:“难不成你要许配人家么?”
菁儿娇嗔,白了我一眼,道:“小姐怎还如此爱说笑话?”
我拉起菁儿的手,笑。过了这么久,看到自己曾经的好姐妹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难道只能说些“你好”、“我好”之类的话么?
那双手比原先更加粗糙了,手心中满是茧子,手指的关节也大了许多,想来应是做了不少力气活,又见她原本白皙秀美的面庞如今多了些许沧桑,脸蛋上也泛起了淡淡的高原红,皮肤也黑了不少。不过整体看来,菁儿着实健壮,那身姿,那气度,俨然一个常年行走江湖的豪爽女子,别了一年多竟让我感觉到了天壤之别……
菁儿见我看着她的手发呆,笑道:“奴婢这些日子在山上风吹日晒,跟随牙牙姑娘习些防身本领,这手自然是粗糙了些。”
我淡笑道,问:“每日都如何练功?”
她笑道:“无非是打打沙袋,蹲蹲马步,非甚难事。”
我惊叹,这还非难事?
她看着我笑,目光淡定、坚毅,又有些许豆蔻少女的阳光……
她被我看久了,笑着摇晃我道:“小姐,奴婢此番来有些事还想向您请教。”
我这才回过神来,问:“何事?”
她低头道:“东风先生将奴婢的身世已对奴婢说了,东风先生的意思乃是要奴婢认祖归宗。”
我颔首道:“此事我已知晓,你有何想法?”
她叹息道:“原本如奴婢这般落魄之女子能认祖归宗本是大好之事,只是……”
“只是如何?”我见她吞吐甚是上火。
她抬头,眼中带着些许疑惑道:“只是断无先将祖父母放一边,只认姑丈的道理。”
我大悟,颔首道:“那以你认为呢?”
菁儿摇头道:“奴婢全无主意,当初小姐买了奴婢,奴婢这命便是小姐的了,如今小姐将奴婢送与牙牙姑娘,自应听命于牙牙姑娘。”
我道:“牙牙姑娘如何说?”
她道:“牙牙姑娘说,当初她只是替小姐您暂时收留奴婢,并不曾买去奴婢,因此奴婢的主人仍是小姐您。奴婢今日的一切举动仍要听小姐的。”
我听着火气很大,人都是平等的,哪有谁是谁的之说?当初送她走只不过是想放她一条生路,谁知她反倒觉得自己是无主人的奴才了。我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道:“记住,如今你已自由了,不再是我的亦或是谁的了。你的难事,众人可以帮忙想办法,但任谁也不能为你做主,能做主之人惟有你自个,可明白?”
她惊愕看我,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一旦为奴,便要世世代代为奴。男子无任何方法摆脱奴才的命运,而女子除非做了主人的妻妾,否则也只能奴嫁奴再生奴,哪有如此轻易便得到自由的?
我再次肯定地使劲点点头,很认真地说:“此后便是要你自个为自个做主的时候了。” 其实,自己做自己的主,是件挺苦挺累的事!人呀,不用支撑天支撑地,能支撑住自己就很不容易了!这对我来说都是奢望,更何况她?只不过彼此互勉罢了!
她仍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笑笑,看着她,淡淡问:“对于认祖归宗之事你如何想?”
她有些沉闷地想了想道:“说实话,奴婢倒是想圆父亲的遗愿,去看望祖父一趟,至于扑奔姑丈之事奴婢并未想过。”
我笑道:“你若见到令祖父难免一时脱不开身,你又会如何打算。”
菁儿抬头,眼中有些许泪水,轻声道:“奴婢跟随小姐那许久,又不是未见过深深侯门中的痛苦,以小姐如此聪慧的人儿都不免落荒,更何况贫贱出身的奴婢……奴婢死也不愿留在那里。”
我颔首,默默,许久才道:“东风如何说?”
菁儿也默默看我,片刻才道:“东风先生却是要奴婢先去扑奔姑丈后再做安排。”
我心中一懔,突然问:“东风究竟为何人?”
菁儿沉默许久,有些无助地看我,半晌才道:“小姐一贯教导奴婢要做个言而有信之人,奴婢业已答应东风先生不向任何人透漏他的真实身份,因此……”
我心中已隐约有些明了,便淡淡道:“那便莫要说了。”
菁儿黯然道:“不过,奴婢敢保证,东风先生对小姐并无恶意,只不过不愿小姐图增烦恼罢了。”
我微笑颔首,淡淡道:“无妨!你尽管按照你的本意做事即可。你本性纯良,还是多多提防他人才是。”
菁儿默默咬咬下唇,手下意识地绞着衣角,心中应是矛盾至极。
我轻笑着抚摩她的手道:“莫怕,最坏不就是再回到我这里么?”
菁儿,猛然抬头,似是做了个很大的决定,看着我说:“小姐,奴婢……不知小姐可否收留奴婢几日?奴婢想在此处清净清净,好生想想,”
我心里有些突突,难道我这医馆如今真成了客栈?这客栈仅仅是供朋友歇息心灵的客栈,还是又一次纷争中的前沿阵地?我苦笑,但菁儿于我来说不仅是曾经的丫头,还是陪我走过风雨的朋友,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我疲倦地笑道:“也罢,你好生想几日也好。在此处自是不会有人来左右你的决定。”
菁儿神色有些恍惚,她应是聪明人,自是明了其中的利害,不用我多说。
晚上,我安排菁儿与我同住,先着她收拾一下,自己便去了师兄书房,将这一应变故详细说与他听。
师兄面无表情,淡淡道:“那便让她先住下吧,毕竟是姑娘家,此刻难免没了主意。”
我淡淡笑笑道:“师兄是不愿说,还是懒得说?”
“呵呵!”他的眼中顿时漫过浓浓笑意,叹息道:“你果真长进不少。”
我笑道:“天下有人不愿享受荣华富贵么?”
他笑道:“只怕很少。”
我又问:“那有人愿意舍弃荣华而甘愿为奴么?”
师兄大笑两声,道:“你说呢?”
我叹息道:“我那世界提倡女子自强,人人平等,每个女子都能养活自己,兴许比男子还要风光。但也不乏有女子愿意用自己的青春、美貌,换来安逸富贵的生活,即便是仅仅当个花瓶。呵呵,兴许有不少女子有如此想法,想用各种捷径一步登上富贵之地。可这里的女子生来便就依附男子,毫无自我,依靠家族而富贵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因此,以此世界的想法,菁儿认祖归宗本是好事,毕竟此生将会衣食无忧、荣华缠身,旁人求几世也不见得求得来。可偏生奇怪得紧,菁儿却成了特例,竟然不愿回到那富贵家中去。师兄,你说是否稀奇?”
师兄笑道:“兴许乃是她对家中无好感。”
我笑道:“女子未出嫁时以父为大,父不在自应以家中长者为大。她自出生便受的是这大汉的礼教,又不似我心中鬼主意甚多,怎会如此叛逆?何况,她自幼未见过家中人,又何来好感不好感?”
师兄笑道:“你近日怎如此多疑?”
我叹息道:“你难道不也是如此么?休想瞒我!”
师兄静静看我,伸手抚摩我脸颊,冰凉而温柔,究竟有多久未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了?
我心中一暖,默默迎向他的目光。
他一声长叹,收回手道:“不想你老得太快,你非要想这许多问题。罢了,难不成你在怀疑菁儿?”
我笑道:“旁人我尤可不信,菁儿我又怎会不信?她与我一同长大,彼此再熟悉不过。我如今只是有些疑惑。以菁儿纯良之本性,定不会在意家中祖父贵贱,亦不会在意姑丈为何人,她都会义不容辞地回乡认祖。富贵也罢,贫贱也罢,总是斩不断她身上那根血脉。可如今菁儿反倒有些惧怕认祖,或者乃是不愿扑奔姑丈陈平。陈平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是风光。而以菁儿一贯平和的心思,应会替家中姑母高兴不说,兴许真会先与姑丈派来寻她的人相会,看过姑母之后,再回乡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可如今反倒奇怪得紧,菁儿,不仅惧怕回乡认祖,而且似乎极反对先去与正寻找她的陈平会面,更有甚者,并无在家中逗留之意。这对于一贯知书达理的菁儿来说难道不奇怪么?女子未出嫁便执意流落江湖,这对于以家族为大的大汉女子来说,难道不有悖常理么?”
师兄笑盈盈地看着我,半晌才道:“女子和女子也有不同,你不也将这些教条看得很淡么?”
我道:“那不同,我原本就非这世界之人,又怎会拘泥于这世界的教条?可菁儿本就生在这里,而且其父亲为教书先生,对她更应严格才是。”
师兄笑着颔首,道:“那你如何认为?”
我叹息道:“我本不愿如此想,但除了如此解释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师兄在我的叹息声中静静地看着我,默默等我继续。
我干涩地咽口吐沫,低声道:“除非东风给菁儿此次的认祖归宗寄予了其他的期望……”
师兄淡淡看我,我继续道:“而这期望似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以菁儿的聪明自应看出了其中利害,只怕这秘密并非大善之事,也许会波及或伤害到其他人。菁儿一贯善良,定是不愿此事发生,而我与东风关系异乎寻常,又不能与我商量,她也只能自己沉沦于矛盾之中。一方面想回失散的家乡,一方面又不甘被旁人……利用。”我咬着牙说出了最后两个字,也是我最不愿意说的两个字。这两个简单的字在此刻看来显得如此沉重,有些许苍凉……
师兄仍是淡淡,转身看向窗外的夜幕,低声道:“他们原本都是这世界中人,惟独我二人不是!既然乃是此中人,做些与这世界有关之事也不算出格。”
我有些黯然,低头坐了下来,从师兄的话中我已得到了我想知道的答案,可知道后又能如何?
师兄走了过来,将手放于我肩头,含笑看着我,语气凝重,道:“烟儿,你莫要不平,也无须惊讶,这原本就该是个纷争的世界,你与我在与不在,纷争都会在。”
我沉思着颔首,默默站起,看着师兄道:“我省得了,亦知该如何做了。”
师兄释然一笑,道:“以你之聪慧又怎会不明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轻笑,静静看他一瞬,上前使劲抱住他冰凉的腰,他的身子一颤,正僵硬间,我已转身而出……
第二十四章 诺儿弃嫌传口信 东风引来老陈平
菁儿这一留可不仅是几日,而是一晃两个月。我未再与她提过此事,任由她住着。而她虽然夜夜与我同住,但却再也不提那认祖归宗之事。我私下吩咐众人,以姑娘之礼待菁儿,可她终归是闲不下来,每日帮李贵做着粗重活。如今的她倒真是不同往日,身子明显强壮了许多。有些活就连李贵也觉得辛苦了些,她却能很轻松地完成。
我见阻拦不住,便也只能任她去了,只是她闲暇时,常常面带愁容,坐在一边发呆,仿佛心中有解不开的疙瘩。
每当此时,我总是静静看着她,而不去打扰。有些事我都难以想明白,更何况是她?说实话,如此纷扰倒也真有些难为她。真不知,当初我救她,对于她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
日子一天天推移,她的神色越来越不安,时常带着烦躁。我心下惊奇,又不想问,慢慢也变得与她一般烦躁起来。我时常调理气息,强压这份没来由的烦躁,但总是越压越烦躁。每当这时,师兄清凉的手指静静覆在我的手上,目光淡淡地看着我,渐渐,我的心中又会恢复那一片宁静……如此周而复始,我的烦躁却是越来越胜,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总让我心烦意乱……
一日清晨,我起来时,感觉浑身不对劲,心中乱成了一团麻,便对菁儿说:“今日我心里怎如此慌?”
菁儿一边伺候我穿衣,一边笑道:“二公子的月事就在这几日,自然应会有些不舒坦。”
我轻笑,这话听来真是滑稽至极。平日里我为了安全起见,便吩咐众人一律叫我为“二公子”,这本无甚,可这“公子”一词与“月事”一词放在一起,却显得那么滑稽。这若是被旁人听到还不得惊坏了?
菁儿看我表情古怪,马上反应过来,便也笑了起来。
我笑着一算,月事还真就在这几日,难怪心这么慌。心下释然,又想起方才那话,便又与菁儿笑作了一团,只听福婶在门外喊道:“姑娘,二公子起了么?”
菁儿收起笑,走到门口,一掀帘子,依着门,道:“早起了,马上就收拾妥当。”
福婶道:“二公子今早想吃何物?”
菁儿笑道:“一点清粥即可。
福婶道:“老奴这就去做。”
“有劳福婶了。”回头,却见我正望着她笑。菁儿跟随我多年,自是熟悉我的一切习惯,包括每天一睁眼便要吃饭这个毛病,包括我来例假之前的脾气暴躁,包括我脾气暴躁的时候喜欢喝点清淡的小粥……这种感情是主仆还是朋友?呵呵,或许即便是朋友也是建立在不平等的基础之上的。
菁儿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微红了脸道:“公子莫要如此看奴婢,好生不习惯。”
我笑着携她出了屋,见师兄正坐在堂屋为一女子诊脉,便一同走了过去。
“姑娘!”红玉一边给我使眼色,一边对菁儿道:“二公子的秋衣奴婢已做好了,请姑娘去看看,还有哪里不合适?”
我歪着脑袋奇怪地看着红玉。她憋红了脸一步上前拉起我与菁儿直奔西厢房走。
我一边挣扎,一边嗔道:“何事疯疯癫癫?”
红玉叹息,凑过来在我耳边低声说:“那杨诺儿来了!”
我一愣,回头,师兄面容清冷,正帮一女子把脉,方才她本是背对着我,自是未认出来,经过红玉如此一闹,她此刻正好回头,不是杨诺儿是谁?
她虽不算很漂亮,但却异常健壮,今日却显得有些憔悴,而她的目光此刻却停留在我牵着菁儿的手上……
杨诺儿眼中饱含怨恨,看着我们相握的手一阵发呆,然后又将目光转移到比我高半头的菁儿的脸上使劲打量着。
“姑娘!”师兄淡淡地轻唤她一声,道:“姑娘身子本无大碍,只是最近有些肝气淤滞,还应放宽心思才好。”
诺儿受惊回头,红着脸对师兄道了声谢,便起身径直走到我们跟前。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了菁儿。
“木公子!”诺儿福身行礼道:“这位姑娘为何人?”
我一愣,转瞬道:“乃在下故人。”
诺儿低头笑道:“村中人将公子说得那般不堪,诺儿却也为公子不平了几日。如今看来,只怕并非是公子行不成男女之道,而是要看对何人吧?”
我被问得目瞪口呆,这庄户女子的豪爽倒真让我大吃一惊,却又不能向她道破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能无奈地笑道:“姑娘误会了,在下与菁儿姑娘乃是自幼知己,自是要比旁人亲近些。”
诺儿不理我,笑着对菁儿行礼,道:“姐姐,奴家今日已亲眼看见公子与姐姐自内室一同起居,还望姐姐看在同为女子的份上莫要隐瞒奴家才是。”
菁儿并不知其中始末,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笑道:“姑娘,这……”
诺儿深深福下身子道:“姐姐若不嫌弃奴家,奴家即便为小亦足矣!”
菁儿惊愕,转眼看我,脸儿通红,这才有些明白。
我无奈地冲她苦笑,摊开双手做无辜状。
菁儿平息了一瞬,笑道:“姑娘,我家公子只怕要蒙姑娘错爱了,这……这……真是无从说起!”
诺儿抬头,眼中满是泪水,低声道:“奴家明白了。爹爹一直劝诫奴家,二公子并无太多过人之处,身子又极瘦小,要奴家收心……却不知公子竟是如此得女子之心,象姐姐这般美貌人儿竟也随了公子……罢了!姐姐有福,奴家不再讨嫌!”
我正欲安慰她时,菁儿在一旁悄悄拉拉我的衣襟,朗声道:“还望姑娘寻到可心郎君。”
诺儿怨恨地看了我一眼,捧着脸跑了出去。
我仍呆呆站在那里。菁儿这才笑得前俯后仰,喘息道:“想不到您做了这医馆的二公子竟会有如此艳福。不过说来,这姑娘应是个持家的好手!”
我气不过,咬牙狠狠瞪她一眼,转身向师兄走去。
菁儿与红玉在身后压低声“吃吃”地笑着。唉,这庄户女子倒真是坦率,反倒让我这个女权主义者甘拜下风了。
师兄看着我淡淡微笑,说:“菁儿所说不错!”
我愤愤道:“连你也如此戏弄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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