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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如烟爱如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他笑着拉我坐下道:“这女子用情甚专,只怕会适得其反!改日我与她爹爹说说,应早些许配人家才是。”
我颔首,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真是悲惨,更何况是爱上了我这个真女假男?真想不明白她究竟看上了我什么?我相貌平平又挂着花,个头矮小,还不及她高,又无甚本事……唉!真是冤孽啊!她究竟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成吗?
本来是个很高兴很惬意的日子,让杨诺儿如此一闹,我的好心情全没了,便回到房中懒懒地躺着假寐,菁儿坐在一边与红玉边聊天边做秋衣。
“公子?”菁儿见我好半晌没了声息,讨好道:“还在恼奴婢么?”
我闷声道:“恼你?还不如恼我自个呢!若我是真男子定会将你等全娶了来,省得再争风吃醋!可惜不是!”
红玉“吃吃”笑着说:“哼,那时只怕公子不知会看上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呢!哪还会轮到奴婢们?”
我气不过,转身面朝里躺着,不再搭理她们。
忽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使劲听却又听不太清楚,只感觉是个女子。
“那杨诺儿又来了。”红玉听了一会,低声坏笑道。
我使劲往里面蹭了蹭,拿过毯子蒙头盖上,小声说:“千万莫让她进来。”
菁儿笑嘻嘻地与红玉走了出去。
一会,红玉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我的好公子,快快起来,快快起来!有客人要来!”
我扯下毯子的一角,问:“不见她,让先生打发她吧!”
红玉一把将毯子扯开,将我拉起来,慌张地整理着我的头发,道:“不是她,是他!”
“什么和什么呀?”我被她弄得莫名其妙。
这时菁儿走了进来,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颤抖着,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先前那烦躁与不安一下子又冒了出来,推开红玉,站起来,问:“菁儿,发生何事?”
菁儿颓废地喃喃道:“他……他……真的如此做了?”
我急不过,拉住她问:“谁?”
菁儿“扑通——”一下跪倒,道:“公子,奴婢以为他只是在吓唬奴婢,谁知他真的如此做了……奴婢对不起公子……”
我问:“何人?如何做?”
菁儿仍是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喃喃说不完整话:“连累了公子……如何是好?”
我怒,问红玉:“你说!”
红玉低头赔着小心道:“方才杨诺儿火急火燎地跑来,说有人在村口打听公子,看那模样应非常人!”
我惊!谁?刘恒?忙问:“几人?都何模样?”
红玉道:“诺儿说,一老者,甚是富态,与一年轻公子同行,带着三五个健壮的随从。”
我怒,道:“话也说不明白,杨姑娘如何说?”
红玉看了正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菁儿一眼,也有点紧张了,搓搓手小声说:“诺儿方才从这里出去后,心里甚是难过,便到村口去散心,却有一老者向她打听公子与……诺儿当时并未在意,便将所知说与他们。谁知那老者对那公子道:‘看来公子所言果真属实!’诺儿似是还听到了他们的其他言语,恐怕对公子不利,便火速跑来给公子报信!不过,方才先生问她还听到了些甚,她都低头不语。”
我心下疑惑,诺儿究竟还听到了什么?她又为何不说?不过以她对我的怨毒之心,能跑来向我报信已算不错了。我问:“那老者是何模样?那公子是何模样?”
红玉诺诺道:“凭诺儿描述,那老者身份倒不太明了,但那公子似是东风先生!”
哦?东风?他还用向别人打听我么?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知道我住在这里了,如今却需要装蒜吗?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那老者……只要别是爹爹就好!管他是谁呢!我淡淡对红玉道:“你先出去吧!对了,好生谢谢杨诺儿!”
红玉应诺着出去了。
我这才转身看着地上的菁儿,低沉着嗓子,说:“说吧!此时已无旁人了!”
菁儿颤抖着嘴唇,双眸满含着眼泪,低声道:“是东风公子。当初奴婢离开山寨时,他让奴婢好生想想回乡之事。奴婢说想在小姐这里住几日。他说,住几日无妨,但若一月之内无音信,他自会替奴婢找到家人。此刻,他定已找到奴婢家人,带来此处了。”
我心中干涩,低声道:“找到家人对你而言应是好事,你跪下为何?”
她低头颤声道:“若是祖父祖母来,菁儿自然不怕,但东风公子若真找了姑丈来,姑丈为相国,若被他识破小姐身份,会连累小姐……”
或许这也不是真话吧!但我仍我淡淡道:“起来吧!若你姑丈不问起,你也不要主动提起我,尤其我的身世更要严加保密,一切全看东风如何说,他说我是公子便是公子,他说我是小姐便是小姐,你可明白?”
菁儿低声道:“奴婢省得!”
我淡淡道:“起来收拾收拾,去忙该忙的,莫让人看出破绽。”
菁儿颔首称是。
我看着菁儿出去,略微收拾了一下,便风清云淡地走出去帮师兄忙。
忙了好几个时辰,医馆也已清闲下来,却仍未有不速之客来访。我不禁有些奇怪,便望着窗外恍惚了起来。
“你在想甚?”师兄淡淡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我叹息着转身,看他。我的一应心思总也瞒不过他去,只是有些奇怪,他怎么能憋到现在才问?真沉得住气!
他目光清冷,淡淡坐在榻上,默默看着我。
我走了过去,坐在一旁,低声叹道:“我近日越来越不安!”
他淡淡道:“为何不安?”
我轻笑,为何不安?好象又没有确实能让我不安的地方。我苦笑着说:“不知,总觉得事态发展的轨迹总是出其不意。”
他淡淡颔首,道:“原本就无轨迹!”
我看看左右,低声道:“杨诺儿所言方才红玉已对我说了,至于所来何人我倒不太关心,只是在想那菁儿的祖父都未曾如此着急寻找菁儿,他陈平一个姑丈,又是一国宰相,怎会为了一个小小菁儿如此上心?”
师兄笑笑叹道:“陈平不为菁儿……只怕乃是……”
“先生,公子,东风先生与一老先生前来求见。”绿玉急步走了进来,打断了师兄的话。
我抬头,直起脖子,笑道:“请!”
来了,虽然来得晚了些。我也懒得去猜测他们这半日究竟到什么地方去密谋了,要不从村口到医馆,这半日工夫走一百个来回都还嫌少……我冷笑,有些事情即便是他们想说我也不想再听,省得打扰了自己的好心情,破坏了我这二掌柜的好雅兴!
师兄淡淡起身,迎了出去,我尾随其后!
果然,东风带着一陌生的老者出现在了院中。那老者四五十岁的样子,胡须已有些花白,但那气度与神态却隐隐透着一些威严。他虽已不再年轻,但那五官却仍是甚为精致,肤白如玉,唇不点自红,那一双大刀眉散发着英气,即便是女子也不见得能有他好看。
我再偷眼望去,院落外面的门两旁分别站了三个随从,那随从个个太阳x微鼓,面色淡定,不仅应是高手而且还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我微微倒抽一口冷气,心下已明白了八九分。
“先生,二公子,东风又来讨扰了!”东风笑嘻嘻地向师兄与我抱拳行礼。
师兄微微欠身回礼道:“东风公子见外了!这……这位老先生气宇不凡,不知……”
那老者微微颔首,算是对师兄打了个招呼,笑道:“老夫冒昧前来,乃为找一故人,还望先生见谅!”好生高傲的老头!
师兄淡淡道:“二位请入内说话。”便侧了身子,伸手礼让老者先行。那老者也并未推辞,大笑一声,便大步走进厅堂,自然地坐在了上首。
我心中微微一惊,这气度与这习惯……
东风却未跟随老者一同进去,而是退一边让师兄先行,师兄拗不过,便径直走到老头左边坐下。师兄往里走的工夫,东风趁人不注意偷偷冲我挤巴了一下眼睛,做了个甚为奇怪的滑稽表情。
我强忍着笑,一同进来坐下,红玉已奉上茶来。那老者仍是微抬着下颚,拿起茶碗小酌一口,笑道:“不知先生府上可否有位名为张菁的女子?”
师兄淡淡道:“有,乃是舍弟的知己,前几日过来与舍弟叙旧,如今倒还真在医馆。”
“哦?”那老者看向我,目光充满研究的意味,一抹失望与不悦从他眼中飘过。
那目光无形中给了我很大的压力,我自己都奇怪,这压力究竟从何而来?我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这种压力,那个人便是吕雉。如今这个看起来甚是英俊的老者却也给我带来了这种让人窒息的压力……他从进门不仅未曾自报家门,而且一直处在高高在上的主动一方,那份主动甚是自然,仿佛他天生就该如此主动,就该掌控别人的一切命脉……
我微笑着挺直了腰,努力使自己看起来象个男人,也为了使自己显得高大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才将那探究的目光收回,笑道:“你兄弟二人倒生得如此不同。”
师兄看我笑。
我淡笑道:“老先生误会了,我二人本非亲兄弟,只因我自襁褓中便被家中遗弃,师兄将我收留,并叫我随了他的姓!”
老头仍是那样公式化地笑着,道:“老夫可否见见二公子的那位红颜知己?”
我微笑颔首,早知你是为她而来,又怎会不让你见她?便笑着对一旁伺候的红玉道:“去将姑娘请来!”
红玉应诺着去了,我抬头又一次对上了那老头深究的眼神。其实大家彼此心知肚明,若说开了反倒会舒服很多,最怕是这样彼此都要自欺欺人!
一会,菁儿低头拘谨地走了进来,道:“公子找奴婢何事?”
我笑着问那老者:“这位姑娘可是老先生要找的人?”
那老者仔细打量着菁儿片刻,问:“姑娘可有个玉锁?”
菁儿颔首道:“正是,不知老先生如何得知?”
那老者道:“可否给老夫看上一看?”
菁儿微微红了脸看向我,那玉锁本是女子的贴身之物,又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拿出便拿出?
我轻笑着,柔声道:“到内室拿出来再予老先生看。”
菁儿颔首默默走到内室。她今日的神色异常。她并非那些未见过世面的女子,更无怕生的道理,但今日的举动与表情似甚是腼腆与尴尬。菁儿一贯利落,几时见过她这低眉顺气的样子?我紧锁眉头,怔怔望着她的背影思索着……
“二公子!”我一愣,却见那老头正含笑看着我,道:“二公子为何发呆?”
我笑道:“无他,一时走神而已!”
那老者很有深意地笑着,半晌才道:“听东风公子说,二公子与先生乃世间少见之奇人。”
只听师兄淡淡道:“东风公子言重了。我兄弟二人乃落魄郎中,若要看点伤风之类的小病倒也算是个先生,若再大些的病,我等也要束手无策了。”
老者淡漠地笑笑,也不再言他。这时菁儿出来,低头小心地将玉锁递给老者。
老者把玩片刻,惊呼道:“此物正是老夫那不成器的内弟所有,姑娘从何而来?”
此话一出,我心中凉了半截,看来原先的猜测不错,此人正是当朝宰相陈平是也。虽然在心中已约略猜得,但听到这确实的消息也不免引起了一些震撼。
菁儿低声道:“乃是家父遗物。”
老者惊道:“你父亲当真已不在人世了么?”
菁儿低声啜泣着将事情原委诉说一遍。
老者叹道:“看来你果真是老夫那内子之亲侄女,老天有眼,若老夫那岳丈得知已寻到他的亲孙女还不知会如何欣喜呢!”他转头又对东风说:“看来东风公子所言句句属实!起初老夫还不大相信,今日老夫不得不佩服东风公子的一片坦诚。”陈平那眼中却带着一些另外的深意,而东风的脸上也带着淡淡的欣喜,虽同为欣喜,但却与此时亲人重逢的喜悦有些格格不入。
我抿嘴,心下冷冷一笑,这东风不是成心给我添乱嘛。陈平是好招惹的人吗?他可是吕雉身边的红人,这不是耗子给猫当三陪?东风这是想害我还是想帮我?
菁儿似是心事重重,低头不多语,行大礼认了姑丈陈平。
我抬头,见师兄仍是那副淡淡的面容轻声说道:“那在下倒要恭喜菁儿姑娘与老先生今日能欢喜重逢。”
老者对师兄说道:“多谢先生与公子一路收留并照看菁儿。老夫事后必当重谢。”
师兄懒懒道:“无须谢,原?





红尘如烟爱如烟 第 26 部分
老者对师兄说道:“多谢先生与公子一路收留并照看菁儿。老夫事后必当重谢。”
师兄懒懒道:“无须谢,原是菁儿姑娘福大命大,与我等走方郎中并无太大干系。”
陈平颔首,道:“先生无须过谦,东风公子已对老夫说了个大概,菁儿若无二公子只怕也不会有今日。”
我心中叹息,又一阵烦躁。本以为已将这些是非躲得甚远,却不知任我走到何处,也难逃脱这纷争……
我心下疲倦,嘴里却淡淡道:“老先生,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妥否?”
陈平笑道:“公子莫说是一个小小请求,即便是想娶我菁儿为妻,老夫也能为公子做主!”
我苦笑,淡淡道:“菁儿跟随在下时日已不短,认祖归宗本在情理之中。只是在下想请老先生答应在下,菁儿日后的去留还望家中长者多听听菁儿的意见,莫要太过强求便是。”
陈平一愣,瞬间便大笑起来:“哈哈——想不到公子对菁儿果真体贴。好,老夫今日便应了你。不过可否请公子告知老夫为何会有这担忧?”
我看向菁儿,只见她面露倦容,泪眼婆娑,甚是不正常,便低声道:“在下本是一山野莽夫,不大懂规矩,菁儿跟随在下时日已多,自是受了在下的影响而不拘小节。菁儿又随东风公子的师姐习过几年防身的本领,更是不同于平常人家女子。若要她成日在闺房中扮那娇小姐模样,只怕一时半会不能习惯,还望老先生原谅则个!”
“哈哈——”陈平大笑,胡子也跟着抖动起来,我起了一身j皮疙瘩,半晌他笑罢才道:“老夫不同于旁人,反倒喜欢江湖女儿家的豪爽。今日一见菁儿这身行头便已喜欢得紧,日后定不会强迫她再去学那深闺女子。岳丈年事已高,这点主老夫还做得。”
我轻笑着颔首,转身对菁儿柔声道:“快去收拾一下行囊,好与老先生上路。”
菁儿含泪不舍,看我不语。
我心中叹息,此去不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陈平却笑道:“不急,老夫看先生的小院落甚是悠闲,想讨扰几日,不知冒昧否?”
我愣,身旁的菁儿也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只听师兄道:“若老先生不嫌寒舍简陋在下倒是求之不得,只是未准备太多闲屋,门外那些随从只怕在下无力安顿。”
“这个好说!”陈平道:“遣他们随便找个地方借宿几日,花些大钱便可。”
从进门便不再说话的东风此刻却笑道:“东风今日跟着陈公要沾光了。”
陈?呵呵!
陈平见我轻笑,便拍着脑袋道:“老夫糊涂,至今仍未自报家门。老夫姓陈!”
我与师兄一同很有默契地颔首道:“陈老先生有礼了!”
晚上,福婶张罗了一桌简单的饭菜,福叔也买了些酒来。陈平举杯道:“多谢先生与二公子款待,还请共饮一杯。”
师兄微笑道:“在下从不饮酒,还请老先生见谅!”
陈平一愣,只怕如今敢忤逆陈平之意的人,除了吕雉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我心中欣赏,举杯打圆场道:“家兄自来饮不成酒,还是在下替家兄多喝一杯便是!”
陈平笑道:“好!好一个豪爽男儿!看来好男儿还真不可貌相!”便一饮而尽。
我尽力陪着他。谁知这陈平酒量好生了得,喝了许久一丝醉意也无,却是越喝越勇。再加上东风酒量没底,这酒喝来喝去总也没个头。
我微微有些应付不了,郁闷,如此喝下去,我不翻也得翻。忽然,一只冰冷的手自几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我抬头,正对上师兄温柔的目光,便也暖暖一笑。
在一旁作陪的菁儿也有些担心地看着我,她是见过我醉酒的,想来如今想起我那酒品也是怕得要命。
却见东风起身对陈平道:“陈先生,今日东风想借木先生这酒与陈先生单独多喝几盅,不知可否?”
陈平笑道:“只要先生与二公子无意见,老夫自然高兴。”
我忙道:“甚好!甚好!东风的酒量好生了得,平日里老向在下叫嚣,今日还望老先生挫挫他的锐气。”
陈平正喝得兴起,自然而然地与东风单喝上了。
我长长舒了口气,回头看师兄,他的眼中有些许内疚,知道乃是因他喝不得酒而心疼我。呵呵,这算什么?在现代时,我想喝还喝不到呢!再说了,师兄也不是万能的,他样样都成,就喝不得酒又如何?我冲他释然一笑,却感觉到有目光看我,抬头,正对上东风酸楚的眼神。
我心中明了了,东风知道我是那种酒品极差的人,他原来是为了我而张罗着与陈平单喝的。可是,若非他引来陈平,又怎会生出这些事呢?
我叹息,冷冷看他们喝来喝去,手却仍紧紧握住师兄冰凉的大手。那里正有一股温柔的凉气传来,渐渐不再有醉酒的感觉……
他又在运功,竟然为了怕我喝醉出丑而运功帮我化酒。他究竟欠了我什么?却总要如此费心地庇佑我?庇佑有很多种,一种就象东风,会让你有很解气的庇佑,但也会给你惹来一些麻烦;一种是师兄的庇佑,他总是淡淡的庇佑,若不细心都感觉不到他其实一直在为你付出,当然也不会给你惹麻烦……
晚上,将陈平与东风安顿好后,我回屋,却见菁儿竟仍在我卧房,便笑道:“傻丫头,今夜你无论如何也不能与我同睡!你那姑丈并不知我乃女儿身,只怕他定会误会我俩有暧昧不可!你还是与红玉去睡吧 !”
菁儿蠕动着嘴唇,却一句话也未说拿起东西走了出去。我叹息,我知道她有话要对我说,其实有些事是不需要解释的,也不需要太明白,知道了反而比不知道更累,知道它做什么?
其实我也无睡意,便披上衣服,摸黑走到师兄的房间。
他虽未点灯,但我知道他一定也未睡着。果然,我一摸进去,便被一只冰凉的手牵引到榻上。
他低声道:“不好好睡觉,跑来做甚?”
我叹息,依在他的肩头,低声道:“果真是陈平!他怎会来此?当朝宰相怎能如此逍遥地微服于山野?”
师兄拉过毯子将我裹紧,道:“你看代地虽风平浪静,但却是风口浪尖。近几年代地边疆一直有些小纷乱。而自刘恒谢绝去赵地为王之后,吕雉仍对他不甚放心。三月前,便派宰相陈平从长安出发前来代地考察民情,实是为了摸刘恒底细。刘邦的八个儿子如今只剩两人,刘长与刘恒。吕雉既然能弄死那几个,自然也不怕再多弄死一双,只不过是见这二人实在太过窝囊,懒得下手罢了。”
没想到陈平此刻在代地是得了吕雉的命令,细想,便有些明白了,道:“可如今即使连这宰相陈平也不知该去巴结哪个皇子吧?”
师兄笑道:“正是!陈平八面玲珑,得了刘邦重用,如今又骗得吕雉信任,但他也有他的疑虑。吕雉虽然残忍,但却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思维严谨,出手利索,她若活一日,自是不会对陈平不利,但若她死了呢?陈平难便难在此处,如今他若巴结了吕家,一旦吕雉死后吕家失势,他便得死;若他巴结了刘家,日后吕家若想对刘家斩草除根,他也得死。”
“我明白了!”我恍然大悟,惊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陈平应是借此次奉吕雉之命来代地探察民情,而网罗刘恒,以便为自己将来多留条后路!师兄,我说的可对?”
师兄笑道:“正是!”
我笑道:“好一个一举两得。”一想又觉得仍有些不对劲便又问:“可菁儿一个落魄女子又怎劳他宰相大驾前来亲自找寻?此等事原本仅遣一下属便可办到。”
师兄沉默半晌方说:“他此番前来看似无意,实则甚有目的,只怕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你我!”
“什么?”我立刻坐正,惊道:“难道他已知你我是何人?难道他已知我的真实身份?”
师兄淡笑道:“他当然仍不知你的身份,不过也只是暂时而已,但这其中利害只怕东风逃不了干系。”
“东风?”我怔怔地望着黑暗中轮廓模糊的师兄。
他轻叹道:“你可知如今我二人为何?”
“为何?”
他无奈笑道:“为鱼r!”
我眼睛瞪得豆圆,仍是疑惑不解。
师兄又道:“东风也许在有意无意中曾透漏过你我见识异常,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陈平原本就心怀叵测,若听到此消息又怎能放过你我?”
我痛苦地呻吟一声,这东风,想害死我才甘心么?他虽曾救过我一命,难不成如今倒要再丧命于他手中不成?这小子,也不知几时才能稳当些?
我轻声问:“真想不到,东风竟能与当朝宰相陈平纠缠在一起。”
师兄幽幽叹道:“以东风之本事,若想认识陈平应不是难事,而以陈平之居心,断不会放过东风这般得力之助手,两人也该算是一拍即合!”
我也叹息道:“我实是不敢猜想东风的真实身份,但他刻意接近汉室却是显而易见……罢了!莫要再说这些,省得白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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