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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惶惶地惶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还有一天傍晚,我在小区外散步。这时候,我的《虫子》已经接近尾声。在一个草坡上,我看见有很多长相奇怪的植物,它们的身上长满了尖刺,很难接近。它们的顶端有个大花苞似的东西,像拳头那么大,却是由绿叶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而成。因此,无法判定它是隐花植物还是显花植物。
我好奇地停下来,撅断一支,拿在手里玩。我一边走一边撕掉那包在外面的绿s叶子,一片,一片,一片……撕到最后一层,我一下惊呆了:那东西的“蕊”里,竟卧着一条虫子!它藏得真深啊,它静静地看着我,一动不动。我怵然一惊,猛地把它摔在了地上。
那虫子竟和我小说中描写的虫子一模一样!
……你会以为我以前就见过这种虫子,然后才生出了灵感——不是的。你还会怀疑,我这个情节是编造,为了增加这个故事的恐怖——也不是的。我骗你不是人。
接下来,天冷了。我经常发现一些昆虫受不了寒冷,钻进我温暖的家里来,趴在天棚上,或者附在窗框上,纹丝不动。
一天深夜,我正在写这篇《虫子》,竟看到一条虫子从电脑后面慢腾腾地爬到显示器上来!它就是前不久我见过的那种!
接着写。
从此,丁凡每次睡前,都用棉球把耳朵眼塞得严严实实。
又过了一些r子,小贾的照片没有再出现,那虫子也没有再出现。丁凡松了一口气。
这一段时间,丁凡要j稿了,可是他没有采访到合适的房子,忽然想起那个画家朋友,就给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什么线索。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线索。突然她问:“小贾的房子你看过吗?”“没有啊。”“他的房子太另类了,你为什么不采访一下呢?”
“在哪?”
“在天渊。”
“天渊在哪?”
“在远郊,开车需要一个多小时。他在一个村子附近买了一块地,造了一座房子,很特别,我去过。”
黄昏时分,丁凡跟小贾联系上了。
小贾听了丁凡的话,淡淡地说:“你来吧。”
丁凡坐出租车赶到那个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那房子竟然孤零零的坐落于野外,离村子有三里远。它高墙高槛,重门重锁,还有几条凶悍的狼狗看护。它的四周是荒草,没人修剪,显得很荒凉。
那房子只住着小贾一个人。
进了门,丁凡第一个感觉就是冷飕飕。它很高,更像一个庙堂。没有一丝暖s,棚顶、四壁、地面都是暗暗的青s。而且,高处没有吊灯,灯都在低处,光s到上方去。
小贾说:“你看吧,随便。”然后,他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静静地看丁凡。丁凡忽然又感觉他的神态有些熟悉了。
有病!他骂自己。
房间里有很多门,大都敞开着,丁凡一间间地观看。
他没看见卧室、厨房、书房,甚至没看见卫生间,那些房间好像都是摄影工作室,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器材。
有一扇门紧紧闭着。
丁凡走到这扇门前,回头,见小贾正死死地盯着他。他有点害怕那眼神,就强作笑脸,说:“这是g什么的房间?”
小贾说:“你别碰那扇门。”
丁凡感到身上发冷,说:“对不起,不方便我就不看了。”
小贾突然怪怪地笑起来,说:“其实也没什么。”
丁凡看着他。
小贾停了停,继续说:“那里面都是我的摄影作品。”
丁凡说:“我还从没有欣赏过你的大作呢,应该看一看啊。而且,这次刊登你的房子,肯定要有一点关于你的介绍,最好配发几幅你的摄影作品。”
小贾慢腾腾走过来,慢腾腾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钥匙,慢腾腾c进那扇门的钥匙眼。他慢腾腾地说:“你想看就看吧。但是,你别害怕。”
窗外已经是无边的黑暗,静得有点压抑。
小贾打开门的那一刻,丁凡的恐惧感骤然浓烈,心“怦怦怦”地狂跳起来。
门打开了。丁凡注意到那是一扇特殊的门,有半尺多厚,如果关上的话,在里面把一个人剥了皮外面都听不见。那房间里亮着一盏暗淡的浅绿s的灯。
丁凡朝里面看去,猛地哆嗦了一下:那是个狭长的房间,更像一个长廊,两面的墙壁上,棚顶上,地板上,都贴满了照片。
那些照片上拍的全都是小贾!
小时候,丁凡听过这样一个说法——半夜里,你看陌生人的照片,超过一万张,一定会疯掉。而此时,在这漆黑的夜晚,在这古怪的房间,丁凡看见同一个人的数不清的照片,他感觉自己真的要崩溃了!
照片多得数不清,没有一张重复。只是,小贾的表情都是一样的,直勾勾地看着镜头。
丁凡扶着门框,深深吸口气,尽量镇定地说:“你……拍了这么多照片啊?”
小贾在一旁看着他,静静地说:“我的作品拍的都是我自己。”
“有多少张?”
“一万张。”
丁凡硬着头皮朝里面走了几步,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噩梦中,他紧紧闭上眼,退了出来。
他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来。小贾跟着他,也在沙发上坐下来。他坐在了y影里,盯着丁凡,那神态跟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丁凡的胃在抽搐。他想找一个话题,大脑却一片空白。坐了一会儿,他生硬地说:“我,我得走了。”
“你走不了。”小贾的口气更生硬,他的眼睛在黑影里闪烁着yy的光。
“为什么?”丁凡打了个寒颤。
小贾笑了:“太晚了,这荒山野岭的,根本没有车。”
丁凡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住在我这里吧,明天一早你就可以走了。”
丁凡的大脑在飞转,可是,终于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
小贾慢腾腾地站起来,从一个吊柜里抱出被褥,说:“你就睡大厅。”
“……那你呢?”丁凡问。
小贾说:“你不用管我。”
然后,他打了个哈欠,慢腾腾地朝那贴满照片的房间走去。丁凡一直在盯着他的后背。他反身关门的时候,说了一句:“我睡这个房间里。我这个人睡觉特别死,有什么事你就擂门。”
丁凡讨好地笑了笑。
小贾把门关上后,丁凡把被褥铺好,躺下来,关了灯,却怎么都睡不着。
外面起风了,像一个女人在嚎哭。
丁凡越来越感到这个瘦小的摄影师可疑。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那个介绍他认识小贾的画家朋友,在这万分恐惧的时刻,他想给她打个电话,或许能问出点什么。
他悄悄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朋友的电话。那个朋友惊诧地说:“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我都睡啦。”
在黑暗中,丁凡压低声音问:“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这个小贾的?”
“怎么了?”
“你别多问了,立即告诉我。”她想了想,说:“我和他认识很偶然。”
丁凡屏息聆听。
“有一天黄昏,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纱巾被风吹跑了,我就追。当时,有个人正坐在草丛里,看夕y。那纱巾就落在了他的身旁,他帮我捡起了它……后来,我知道他是搞摄影的,姓贾。”
又是草丛!
丁凡的心好像跌进了万丈深渊。
这时候,丁凡听见那个贴满照片的房间似乎有动静,他说:“好了,我知道了。就这样。”
没等那个画家朋友说话,他就把电话挂了。他把被子朝头上拉了拉。
那声音又没了。
丁凡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扇门上。风越来越大,整个世界动荡不安。
不知道什么时候,丁凡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那条虫子钻进了这座房子,一点点爬向他的被窝。他害怕极了,跳起来想逃出这座房子。忽然想到小贾还在房子里,就朝他大喊:
“小贾!快跑啊!”
那个贴满照片的房间里传出小贾懒洋洋的声音:“怎么了?”
“来不及了!你快出来!”
停了半晌,小贾的声音才传出来:“好吧。”
那虫子像影子一样向丁凡近。丁凡一步步地后退,一边躲闪它,一边等待小贾出来。
可是,过了好半天,小贾还没有动静,丁凡心急如焚:“小贾!你在g什么?”
小贾的声音慢腾腾地传出来:“我还没有穿完鞋呢。”
丁凡有点气急败坏,大步冲向那个贴满照片的房间,一脚踹开门,看见小贾脸朝着里面,佝偻着身子,果然还在穿鞋。丁凡拍了拍他的背,说:“你还想不想要命啦?”
小贾慢条斯理地转过身,丁凡吓得魂飞魄散——他的前面密密麻麻都是腿!他的脸不见了,他的肚子不见了,他的胳膊和腿都不见了,整个人像一只毛刷子!那些腿慢慢地舞动着,舞动着……
丁凡惊怵至极,一下就醒了,出了满身冷汗。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小贾的门。那扇门在暗淡的夜s中像一张脸。
他越来越感到这房子有些不对头,这个大厅里似乎不是只有他一个活物。
他猛然想起来,那天他收到这个摄影师的第一张照片,夜里就爬来了一条虫子;几天后,他又收到了这个摄影师的一张照片,夜里又爬来了一条虫子。而今天,他看见了这个摄影师数不清的照片!
他抖了一下,伸手打开灯,目瞪口呆!暗青s的房子里,爬满了那种草绿s的虫子!他的被子上,褥子上,枕头上,都是虫子。那密麻麻的腿,都在慢腾腾地舞动着。
突然,他感到有一条毛烘烘的虫子已经快速地钻进了他的耳朵眼。他惊恐万分,伸手用力往出抠,可是已经晚了。他摸到他的头发上、脖颈上、肩膀上……到处都爬着那种绿s的虫子!接着,他的脑袋里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一下就跌倒在地,一边翻滚一边惨叫。虫子一条接一条地钻进耳朵眼,它们并不朝柔软的地方钻,而是像橡皮擦铅笔字一样,专门啃噬坚硬的骨头。
它们走过的地方,骨头就变成了粉末。它们越吃越厉害,在丁凡身体内的行走速度越来越快。
丁凡像油锅里的鱼一样弹起来,嚎叫着在房间里狂奔,他的头不停地撞在坚硬的墙上……
最后,他躺下来。他身体里的骨g都粉碎了,他竟然还有一口气,在地板上抽搐着,像虫子一样软软地翻滚,忽而朝前卷曲360度,忽而朝后卷曲360度。
无数草绿s的虫子又慢腾腾地爬过来,钻进他的嘴巴、鼻孔、眼睛……
那虫子越聚越多,密匝匝铺满了地板,有的就爬到了同类的身上……
他此时仿佛看清了它们的脸。它们在笑,它们笑得跟人极其相似。
其实,上面是两个不相g的故事,而它们j叉在一起,就编织成了一个y森的故事。
之后,再说它们两个不相g,估计连大学教授都不会相信了。很多的恐怖就是这样产生的。
那几天,丁凡单位附近的超市里,杀虫剂大减价,一筒才一元五角钱。
香瓶长得像她的名字一样别致。
她的脸蛋、眼睛、鼻子、嘴巴都很娇小,像洋娃娃一样玲珑。
她的男朋友是个画画的,年纪不大,却留着一脸长胡子,大家都叫他“老子”。
香瓶和老子正在热恋中,可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香瓶去红都剧院看电影,神秘地失踪了。
这是沟镇市第三起失踪案。
闻听这个消息后,老子的眼睛当时就红了。第一个失踪的女孩叫张焱,16岁,读高中,长辫子。一天,她与另一个长辫子的同学一起去红都剧院看电影,晚场,结果再没有出来。
警察询问那个同学,张焱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她说,当时她去厕所了,回来后,就发现张焱不见了,她以为她也去了厕所,就坐下继续看电影。可是,直到散场,也不见张焱回来,她只好一个人回家了。
在路上,她给张焱家打过一个电话,她没有回家。晚上,她又打电话,她还没有回家……
第二天一早,张焱的妈妈哭咧咧报了案。
警方在剧院里里外外侦查了一番,包括厕所,又搜索了附近的街道,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找到。
警方问那个同学,张焱的身旁坐着什么人,有什么特征?那个同学说,当时电影院里的人很少,稀稀拉拉很分散,她和张焱坐在中间,旁边没有人。
一个月过去了,张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警方做了细致的分析:
第一,张焱和这个同学去看电影的时候,很愉快,还说最近她要攒钱买个电脑什么的,说明她热爱生活,不可能自杀。
第二,她是一个有点正统的女生,从没有跟哪个男x有过深一点的j往,更没有谈恋爱,因此,也不可能是情杀。
第三,她只有16岁,没有任何仇家,因此也不会是报复杀人。
第四,她的父母都是工人,没有多少钱,也不可能是绑票,而且这一个月里也一直没有人打电话来索要赎金之类。
第五,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遇见了变态狂,被j杀了。
可剧院里毕竟有观众,她只有离开座位才有可能被害。
她没有手机和呼机,她看电影的时候,就与外界失去了联系,不可能突然被谁约出去。那么,她只有上厕所才有可能离开座位。
可是,出了影厅的旁门就是厕所,离旁门内的观众只有10米左右,而且厕所里很明亮,还有保洁工打扫卫生。
保洁工是女的,她说,厕所里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情况。那么,她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匆匆离开了电影院?
那样的话她应该等同学回来跟她打个招呼。据张焱的同学讲,她是一个很稳妥很周全的女孩;不会悄悄不辞而别。
是有人突然来到她旁边把她弄出去了?
张焱不可能跟一个陌生人走,那么就应该是一个她熟悉的人,可是那个同学说,她们是路过电影院门口才决定看电影的,当时就买票进去了,没有人知道她们的票号。
在漆黑的电影院里,谁能那么准确就找到坐在中间的她?
那个同学还说,在入场前后,她们也没有遇见任何熟悉的人……
这个案子很棘手。
现在,惟一的怀疑对象就是这个同学了。可是从各个方面分析,她都没有作案的理由。
当时她不在场,那么就应该寻找在场的人。
警方在报纸上刊登了一个启事,寻找那天在红都剧院看电影的人,希望他们为警方提供情况。同时调查了一下售票情况,那天总共卖了68张票。
报纸登出几天后,只有几个观众打电话来。他们都说,他们没有注意到有一个长辫子女孩;他们肯定,当时剧院里什么都没有发生,更没有暴力。
正当警方致力于调查张焱周围每一个人的时候,又有一个女人在红都剧院看电影失踪了。
警方从此改变了侦察方向,把重点放在了这家诡怪的剧院。
第二个失踪的女人30多岁,她领着儿子去看美国人拍的《花木兰》,晚场。她儿子6岁半。
电影演到一半的时候,剧院里响起一个孩子的呼喊声:“妈妈!妈妈!”
管理人员循声找去,看见有一个小孩在过道上走动,他一边走一边大声哭喊。
管理人员立即走过去,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妈妈不见了。
管理人员领这个孩子到厕所去找,没有。到门厅的小卖部找,也没有。最后用广播找人,还是没有。
散场后,剧院就报了案。
警方对那个小男孩调查得很仔细,他一直在母亲身旁,他的每句话都非常重要。
这两个案子相同,知道了这个女人是怎样失踪的,也就大致知道了那个高中生是怎么失踪的了。
“你怎么发现妈妈不见了?”
“我正在看电影,一转头,就发现妈妈不见了。”
“当时电影演到哪里?”
“花木兰得胜回家的时候。”
“她一直坐在你的身边?”
“嗯。”
“她另一边的座位有人吗?”
小男孩想了想,说:“没有。我和妈妈旁边的座位都空着。”电影院称,那天晚上卖的票不到200张。
“你有没有发觉有什么人靠近你们?”
“没有。”
问来问去,小男孩的回答基本就这些。
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的失踪一定是被强迫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孩子。
可是,是谁强迫她呢?
难道有一个隐身人?
香瓶是个服装模特儿。
她失踪那天,红都剧院上演的是美国电影《泰坦尼克号》。
多数情人都一起去看这部电影,似乎是为了清洗人x中那心猿意马的成分。
本来,香瓶和老子约好一起看。可是,那天老子突然有事没有去,她就自己进去看了,结果再也没有出来。
老子忙完后,给她打电话,可是,她的手机无法接通。呼她,不回。
老子以为她生气了,就给她家打电话,她家说她没回来。
他焦急地等了一夜,第二天,又给她的单位打电话,她的同事说她没来上班。
想起前一段时间关于红都剧院的恐怖传说,他有点慌了:“难道搞到老子头上了?”
确实搞到老子头上了。
多少天过去了,香瓶一直没有音信。她的母亲整天以泪洗面。
老子又后悔又愤怒又着急又难过,真是五味俱全。
而且,在警方眼里,他也是一个不能排除嫌疑的调查对象,为了“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他至少被警方调查过三次,身心疲惫不堪。
三个女人除了都是女人,再没有共同点。
一个是高中学生,一个是已婚少妇,一个是恋爱中的年轻女子。大家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三个女x失踪时坐的座位都是24排4号。最后一排。
如果说这是巧合,你信吗?
老子记得小时候,谁家的小孩丢了,大人们就说,是被拍花老太太领去了。
拍花老太太轻轻拍一下小孩的脑门,那小孩就会不知不觉地跟着她走。
为什么叫“拍花老太太”?老子不知道。但是,一想象那场景他就不寒而栗——夜路上,一个陌生
的老太太,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一个小孩,像梦游一样直僵僵地跟在她的身后,一去不返……
一个人的精神被控制,眼睁睁地步入深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
香瓶的失踪,总让老子想起那消失多年的拍花老太太。
这段时间,沟镇到处都在添枝加叶地传说,红都剧院闹鬼,谁坐在24排4号谁就会被蒸发。
还有人说,一次散场后,看门的张大爷在扫地的时候,听见那个座位下发出女人的哭声,那声音细细的,长长的,很恐怖,张大爷吓得扔了扫帚就跑……
这一天下午,老子来到红都剧院。
张大爷在门口打盹。
“张大爷。”老子站在他面前,叫了一声。
张大爷睁开了眼。他从母腹出生就是个豁唇,一般说天生残疾的人都有点凶,但是这个老人很和善,他认识这个不幸的年轻人,说:“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进去看一看。”
张大爷叹口气,为他打开门:“公安局都破不了案,你看有什么用呢?”
老子没说什么,径直走进去了。
剧院里空空荡荡,面积太大了,高高挂在天花板上的那一束灯显得苍白无力,极其困倦。一排排座位都空着,好像一张张没有五官的脸。
红都剧院是一座老剧院,建于1939年,在文革期间,好像翻修过一次。一共有576个座位。也就是说,建院已经60多年了,每一个座位都可能坐过已经死去的人。
还有很多已经死去的人,曾经在那舞台上花花绿绿地唱过戏。他们的姓名曾经在鲜丽的海报上神采飞扬,如今却在野外坟地里的一块块墓碑上残缺不全……
老子偶尔听到一个座位“吱呀——”响了一声,好像有人起身离开。
接着,他又听见舞台上陈年的木板“嘎吱——”响了一声,好像有人踩在上面……
他小心地走到24排4号这个座位前,打开自带的手电筒,仔细查看。
一排排的座位都是固定在水泥地上的。坐人的椅座可以平放,可以翻起。他翻起这个椅座,仔细查看,竟然获得了一个重大发现——木椅座的背面深深地刻着一行字:1939年4月17号。他又翻看了另外一些椅子,别的椅子下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
老子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他觉得这个数字的后面一定隐藏着很深的秘密…………回到家,老子连续多少天都睡不好觉,他的脑海里一直在闪现着那个奇怪的数字:1939年4月17号。
这行字是谁刻上去的?为什么?
这个遥远的r子与这几个女x的失踪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他觉得这件事有鬼气,一股y冷之气侵入他的骨髓。
红都剧院的经理姓文,属于油光满面、笑口常开那种人。
自从红都剧院连续发生失踪案之后,票房直线下降,他被弄得焦头烂额……
他很快瘦下来,他减少的体重已经等于他瘦小的老婆的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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