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烟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橙海
眼里就是容不下别人。
「妈妈。」某天严岚跟妈妈两人单独相处,严岚忍不住就跟妈妈说了顾翔说的话。「你觉得有可能吗?」
「并不是不可能。我也曾经这麽想。」妈妈对他笑了笑。
「那为什麽你从来没有告诉我这样的猜测?」严岚困惑。
「因为我是你妈妈,而严杉……如果他愿意,他也是我的孩子。」妈妈微笑地说道:「当然我不可能做到公平,你对我来说还是不一样。就像你爸,其实对你和严杉也还是不同是一样的。他对严杉有那些无法跨越的障碍,很多的原因就来自於严杉是他的孩子──他不那麽想面对的孩子。」
严岚沉默地望著妈妈,他知道妈妈还没有说完。
「但就算严杉对我来说永远不会是你,在我心里他还是一个孩子。这麽多年,虽然他就是叫我阿姨,但是跟他生活、看著你跟他互动,怎麽会不是孩子?事关己则乱,岚岚,在你的感情里头,我还是个关系人,而且跟两边都相关,这让我不敢随意猜测。就算我觉得严杉有可能喜欢你,但那会不会也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如果不是那样,你会不会伤得更重?」
「妈妈……」
「对你其他朋友来说,不用负担这些压力,也许看得更清楚,也许就敢猜测。他们没有错,他们同样也是关心你,希望你过得好。但我不愿这麽做,还是因为我身在其中。岚岚,我选择陪伴你。你需要的时候,妈妈都在,妈妈永远爱著你。」
最後严岚让自己就把这些猜测丢到脑外去,是不是对他而言当然重要,虽然顾翔说他不问,永远也不会得到答案。但以严杉的个x,他想,就算他问了或告白了……还是不会得到答案的可能x太高了。
严杉确实就要出国了。
早就有过一次的经验,严岚却觉得这种即将分离的感觉像是永远不可能习惯似的。他又要开始过著在内心摆著两个钟的生活,就算他g本很少跟严杉连络。
这年暑假要升高二严岚有暑期辅导,时间跟严杉出国的时间正巧撞上,爸爸也有一个其他县市的餐厅即将开幕,正忙得很,严杉不想要人陪,坚持自己到美国去就可以了。
严杉申请到的正是他交换学生时念到的那所学校,环境也熟悉,所以他们并没有像上回那样全家跟著严杉到美国去。
在严杉要搭机离开的前一晚,他们全家一起到爸爸的餐厅用餐,就是他们第一次聚会时去的那一家,只是餐厅早已经重新装潢过,不是严岚记忆里的那个样子,但这些年严岚家里聚餐还是陆陆续续会去,仍然不陌生。
只不过这个离别的前夕,严岚难以遏止地想起了他们多年前第一次一起用餐的很多画面──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笑起来不太像笑的严杉、严杉把布丁给他、严杉说你不是我弟弟……
酒不知不觉地喝更多。
爸妈没有那种不到十八岁不能喝酒的禁忌,喝的又是葡萄酒,并未真的过量,他们也都允许。
严岚不是第一次喝酒,爸爸最开始开的是西餐厅,在对酒的看法上相对宽松,他小学高年级已经开始小喝一两杯红白酒了。
不过这个晚上严岚喝得比往日都多,喝到最後,被严杉挡下了。「你喝太多了。」
「还好吧。」严岚笑了笑。哪有喝得太多?喝得太多你怎麽还会那麽清晰?
「太多了。」严杉坚持。
妈妈笑著没多说些什麽,只是在一旁看著,而爸爸开口了,对著严杉。「弟弟也大了,要喝就让他喝,这是好酒,弟弟识货,也不是酗酒,很好啊。」
严杉没多说些什麽,只是默默地也往自己的酒杯倒酒。
严岚把严杉的动作看在眼里,等到爸去厨房探视,妈去上厕所的时候,才对严杉说道:「哥你都偷偷喝掉我的份。」
「你喝太多了。」严杉仍是同一句话。
「我没有醉。」严岚拉出一抹笑,眼神变得迷蒙。他真的是没醉,只是太舍不得。
严杉紧闭著唇,又不说话了。
「哥,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林珍珍,你都要出国了。」严岚你这笨蛋,干嘛在这个时候还提起她,为他人作嫁?
「我跟她分手了。」严杉淡淡回道。
「啊,为什麽?」严岚讶异地问道。这消息他还没有听说。
「我一出去就是两年,没必要耽误她。」严杉简单扼要地说道。
「喔。」严岚点点头,看著妈妈回来了。「我要去厕所。」说完人就起身往厕所的方向走。
随後才发现严杉就跟在他的身後。他问著严杉。「你也来上厕所?」
严杉又不说话了,只是盯著严岚,跟著严岚走。
严岚早就习惯严杉这种话少甚至就是没有话的模式,很自然地上好厕所拉好拉鍊,洗了洗手。
这期间他发觉严杉完全没有上厕所,只是待在洗手台那里,不知道在做什麽。
「你快要满十六了。」
严岚洗好手,严杉的声音一旁响起。
「你记得?」严岚有些惊讶。严杉不是那种会把日期记得很清楚的人。
「生日快乐。」严杉面无表情地说道。「虽然我不在。」
「谢谢。」严岚真心地笑了起来。眼前这个人只要记得他一点点事情,就只要一点点,都足够让他开心很久。
「就算满了,还是别太过份。」严岚又跟著说道。
严岚眯起眼,他当然懂得严杉要说的是什麽。其实他本来没有打算再做同样的事,但或许是酒j让他克制不了自己。
「那你要再跟我约两年吗?哥哥。你不碰人,我也不。反正你还没有想生小孩。」
「好。」
严杉答应的速度,快到超乎严岚想像。严岚开始怀疑是不是酒j让他对时间的感觉变了。说不定严杉其实没答应得这麽快。
但严杉答应了,不管严杉答应的速度到底是快或慢,严杉终究是答应了。望著身上系的那条领带──从严杉送他到现在,他第一次真正把这条领带拿出来系,竟然又是要分开的时候。
可是他却笑了,至少他得到了已经足够他笑著的回答,虽然同样是舍不得,非常舍不得。
一家人回到家,时间已经不早,各自都要回房洗澡睡觉了,严杉跟在严岚身後上楼,严岚听著严杉的脚步声,想著自己之後又要多久看不到这个人,突然怕极了回头,深怕一回头他的眼泪就会无法控制地掉下来。
然而到了严杉房门口,他却又一步都不想离开了。
想著这个房间之後会有多久都不会再出现人站在门口堵他,无论是让他开心的还是让他心碎的,一时之间,严岚疯狂地想要留下更多什麽。
「怎麽了?」严杉出声问严岚。
严岚还是没有回头,但光听严杉的声音,他就走不掉了。目光转向身上的领带……他知道自己有多渴望地想要身後的这个人,想被充满想被占领想被束缚,想变成对方的。
他很清楚,要是他现在回房间,也许就错过那个时机了,不论是他再提不起勇气,或是严杉g本不会让他进入门内。
所以他不回房,虽然应该要清理过比较好,但他决定赌上自己的体质──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决定了要做什麽事,他庆著著自己喝了很多很多酒。虽然他没醉,他知道自己清醒得很……可是总可以当成渴求的一个藉口。
藉酒装疯原来是这样用的。
「房间借我进一下。」严岚开口说道,不等严杉回答就迳自打开门进了房间,听到严杉跟了过来的声音,他转头锁上门,吻上严杉。
别拒绝我。他在内心默默央求。求你别拒绝我。
他吻得极为深入,也因此嚐到严杉口中如他一般的酒气,混著严杉特有的气味。好久。距离他们上次的那个吻,已经太久,久到他以为自己都快要忘记严杉的味道。
却原来记得那麽清楚。
他边吻边往严杉的下半身m,执意要让严杉勃起,不管原因是什麽都好,纯粹是因为他的抚m拉扯以致促成了某种角度也没关系,总之他要挑起严杉的欲望,让严杉深入他的身体。
没揉几下,他感觉到严杉的x器官已贲起,他转为吻上严杉的耳垂,带著情欲的挑逗,一只手仍环著严杉,隔著衣料抚著严杉胯下的手往上试图去解开严杉的皮带。
「严岚你在做什麽?」严杉扣住严岚那只正在他下半身忙碌的手。
「嘘。」严岚微笑,环住严杉的那只手改为比出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姿势。就算知道家里的隔音不错,楼上说话的声音不会传下楼,他还是压轻压小了自己的声音。
「我在做什麽,很明显啊。我想跟你上床,哥哥。」
作家的话:
☆、山外烟岚 19
终於说出自己的欲求。
严岚平日几乎都已经要想不起他们最後一次上床到底做了些什麽,用了什麽姿势,但此时说出了这句话,他才恍然醒悟,他不是想不起,他是逼自己别记得、别去想。
他是刻意要自己忘记。
若不忘记,他如何能够熬到今天?
在那些尚是平静的日子里,他能只是看著严杉就可以不需要那些更激烈的更亲密的接触。但在看著想著严杉对林珍珍笑的日子,他是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让自己在看到严杉冷峻的侧颜、x膛起伏的肌r时,不朝严杉奔去。
愈得不到,愈想要r体的抚慰让自己恍惚以为自己得到。但却又不能出手,只好逼自己全忘了。
此时此刻,藉著酒,因著明晚严杉就要出远门,他再也没有什麽不能。他要感觉严杉……愈多愈好。
「回去。」严杉低声吼道。
但那完全不能阻止现今的严岚。他挣脱了严杉的手,离开严杉。却不是往门的方向走。
他只是些微离开严杉几步,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著自己的衬衫,原来应该是先剥掉领带的,但想到那是严杉送他的礼物,他只是将它微微松开了些,又将自己的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
微偏著头,像是觉得似乎花了太多时间在去除上半身的束缚,他解开皮带和裤头,随意动了几下,西装裤已滑落而下。
「我没打算回去。」严岚含笑的视线几乎从未离开严杉,轻轻地说著。「当然,你要是要推我出去,我也打不过你,不过……我出了你的门,就有可能出家门,我醉了。」边说,他边把自己的内裤也褪去,姿态随意却不失优雅。
心跳的速度像踩了油门一般,嘴巴上能说出那些话,并不代表严岚内心就不紧张,他是豁出去了,但也同时担心会被严杉扔出去,然而他已经学会愈是这样的时刻就得愈冷静,他要求自己脚步平稳地走到严杉的床头,心里想著他们上次上床是一年多前的事了,润滑y不知道还在不在。
随後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不晓得为什麽严杉还没有把润滑y处理掉,或许纯粹就是不想浪费,但无论如何这帮了他一个大忙。
他挤出润滑y,开始单手为自己扩张。
没有一下就用两只手是因为──
「严岚,住手。」严杉的脸色变得极沉。在看出严岚要做什麽的时候,开口说道。
「我不会停喔,你要一个喝醉酒的人停止是没有用的。」严岚又往严杉靠近,另一只手扯著严杉的皮带,继续他刚刚没有完成的事。
只有一只手要脱严杉的皮带、解严杉的裤头是笨拙麻烦许多,尤其在他另一只手还在为自己弄松,好让严杉的东西进来的情况之下。
但严杉只是脸部肌r绷得极紧,看似要动手阻止却没有出手阻止,让严岚的动作容易许多。
就因为动作变得不顺,严岚好几次若有似无地勾动严杉的x器,某些容易让严杉勃起的角度,他记得很熟……
「哥,你勃起了。」严岚微笑,放手让严杉的长裤滑下。「我就说没有那麽难,把我想成女人来c我就好了,反正我也有洞,而且应该更紧?你c过应该晓得的,至於前面那g,我允许你假装没看到。」
「严岚,你不是女人!」严杉咬牙迸出这几个字。「快出去。」
严岚内心一酸,却笑得更魅。「今天晚上没有跟你上床,我绝对不会走的。除非我就这样醉到不省人事,不然你别想要我停止。」边说,他边剥著严杉的内裤,同样不太顺手,但总算还是扯下了。
「这下我有两只手可以用了。」严岚微微偏著头,看著严杉。「还是你要帮我?反正也不是没有帮过。」
严杉一语不发地瞪著严岚,没有动手。转身走向床的方向,翻身上床,扯动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不想帮啊,那也没关系。」严岚又笑,像是完全不在意严杉做了什麽事,泰然自若地为自己扩张,断断续续的因为动作而发出些微的换气声。「哥你还没洗澡就上床睡觉,等会儿又要换床单了好麻烦……嗯既然如此,不如让它更脏一点才好回本。」
身体好像还不够松软,毕竟他一开始为自己拓展时太分神,动作并不流畅,但顾不得那麽多了,他没有多馀的时间可供挥霍,要是严杉等等突然起身走向浴室,他要追上去恐怕更麻烦。
而且现在的他也许正渴求著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
他掀开严杉盖著的被子,跟著爬上床,就跨在严杉身上,凝视著严杉的脸庞,严杉显然还是很不高兴,但即时是盛怒时的严杉依然如此吸引他,他手捞上严杉的x器,即使知道它已经够坚硬,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再多抚慰它几下……俯身像只猫儿般,舔著严杉紧闭的唇瓣。
他就这样小小口地嚐著,没有刻意去撬开严杉的嘴唇,当然更没有把舌头伸到严杉的唇里,他只是很专心地描绘著那让他迷恋的唇瓣……
直到严杉终於张口吞没他的唇。
严杉恐怕非常愤怒,吻得相当激烈,若不是先前有过类似的经验,严岚恐怕会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窒息,但他毕竟已经承受过来自严杉的相似的吻法,唇舌分明被严杉暴烈地侵略著,他犹有馀裕地套弄著严杉的东西,感觉到那东西在愈硬挺的同时,湿润了他握著的手。
严杉离开他的唇,严岚还微喘著,身上被严杉拿著薄被往上披罩,严岚听到来自严杉的声音。
「出去,我这里没有保险套。」
「不要。」严岚挥落那薄被,唇噙浅笑。「反正我最後一次无套是跟你,不怕传染什麽病给你。」
严杉紧闭著唇,又不说话了。半晌之後才又开口:「出去。」
「不要。」严岚笑著拒绝,早就已经将自己微开的後x对准了严杉的x器,缓缓坐下。
太大了。而严杉并没有出任何力配合,这让严岚坐下的姿势变得困难,刮过内壁的不只有扩展的感觉,还有更多细微如针戳过似的疼痛感。那些疼痛彷佛更鲜明了严杉的存在,严岚唇边的笑没有因为痛苦而隐没,相反的,如他为严杉而开启的身躯一般,更为绽放。
让身体一点一滴的下沉,从身体後x进来的x器宛如剑般划开他的躯体,那般不容忽视,严岚深呼吸一口气,在极度渴望被那勃发完全充满的同时,猛力沉坐而下,终於完完整整地纳入严杉的x器。
身体传来些微酸涩的感觉,严岚怀疑自己已被自己的执意倔强弄出了细小的伤口。但是他得留下什麽,他总得留下什麽。严杉明天就要离开,他得替自己留下严杉的记号……纵然这些记号没几天後就将全数消失。
严岚没有空等自己适应,他没有那种奢侈的时间。
不是因为怕在家里会被发觉,他已经够清楚爸妈的作息,知道这个时候他们不会突然上楼来。他真正在意的,是时间正无情的一分一秒流逝,而明天的这个时候,严杉人已经在机场,就要离他远去,一去两年。
严岚动了起来。
事实上严岚先前与严杉还有x行为的时候,并不特别喜欢这个姿势,甚至下意识地会避开,他喜欢被严杉压在身下,那让他有一种严杉需索他,比他需求严杉还要多上许多的错觉。
但他现在一点都不在意了,因著别离、藉著酒意,他肆无忌惮,可以任x地表现出他的渴望。想到这里,他笑了。
「呐,严杉。」没叫哥哥,严岚不想要严杉只是个哥哥。「你觉不觉得……我好像在强暴你?不对,不是好像,因为你不想,所以我真的只是在强暴你吧?」
「闭嘴。」严杉低吼。
严岚还想说什麽,严杉却在此时此刻撞了上来。严岚微微怔住,却不是因为严杉力道过猛的缘故。
他刚刚的话,说起来像是自嘲,却与事实无异。但严杉听了之後,却反被动为主动……摆明了是不要他自己承担这些……
为什麽要为他做到这样?严杉这种不露言表的温柔,要他怎麽放弃?要他怎麽甘心他自己就只是个弟弟?
他笑了起来,却又有些想哭,内心情绪满得他无法细辨。
扭著腰,他配合著严杉的上撞,试图让严杉上侵得更深,如果能这样戳进他心口的位置,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就这样微笑著死去。
他们身体几乎就这样交合在一起,只有短短的离分,严岚能感觉到有什麽东西从烙在他身躯中的那x器蔓延进他的肤血里,像是严杉的那些血脉筋络,都流进了他身体里,窜进他身躯每一个角落……他被破坏地彻底,却又成为一个全新的……
他想这就是他渴望跟严杉交合的原因,透过这样神秘的模式,像是那些他要不到的,都满足了。他呻吟、他颤抖、他高潮……与严杉一起。
他让严杉成为了他的一部份,最重要的那一部份。
就算只是今夜这样短暂的时间,他已经足够欺骗自己一段很长很长的时光……甚至,还能让他笑著,对严杉说──
再见。
作家的话:
☆、山外烟岚 20
严杉出国之後,严岚起初以为自己的时间会太多,空白到令他心慌。毕竟看不到严杉,不知道严杉在做些什麽,生活起居完全不同,也久久才连络上一次,严杉从活在他周遭的人,转成雕在他内心的镌刻。
但这种经验他毕竟已经嚐过一次,就在不是很久之前。虽然这种见不到人的窒息感并不会因为次数多了而消逝,可是也许因为他年龄又长了一些,虽然也就只有那麽一点,已足够让他有些不同。
严杉跟他的差距是他一直都晓得的。六岁从来就是个他很难跨越过的鸿沟,几乎是不可能。
不去多想那些繁琐的严杉到底爱哪个女人的问题,而把焦点放在他跟严杉到底差多远的问题上,更让严岚心惊。
原来他跟严杉很快地会差上更大一截。
严杉在美国出生,兵役对严杉来说不是一个必经的路程,也就是如此,严杉才能大学一毕业就出国念书,不需要先服役後才能出国念研究所,那意味著接下来的两年,严杉研究所毕业之後,回来就会进爸爸的公司,开始磨练能力,学著怎麽经营掌管公司。
两年。两年之後严杉进了公司,他却只能够上大学。等他大学毕业,严杉说不定真的已经开始为爸的公司开创什麽新的局面,他可能还是得服兵役──虽然他有蚕豆症,届时血色素值不知道会落在哪,他到底需不需要兵役他也不晓得,但就算他同样不需要服兵役,这段差距还是让他追不上。
他没打算念研究所,大学已经是他目前心里设想且需要的最高学历,他真正想做的事情不能只用学历堆叠,可能有些跟他同龄的人现在都比他强了,如果是念职校或是直接去当学徒的人,绝对现在都已经远远超越他。
他想成为一个厨师,在厨房让他感到平静且快乐。
从小时候看到多彩的食物的那一点点喜悦,到做菜给喜欢的人吃,看到喜欢的人露出笑容的那瞬间……就连他心情很糟时,煮个菜也能让他相对冷静下来许多,还有从小到大在爸的餐厅进出的那种体验,他知道他是真心想要成为厨师。
他想要的和很多他见到的厨师又不太一样,当然他知道实务非常重要,实务做不好,念再多的书也没有用,但他还是想要培养自己的基本能力,最少是他有更多的语文能力,能接触当地深层的饮食文化,他知道唯有那样才能让自己得到更多。
是的,更久之後的他还是想要出国习艺,但是中菜他仍然想要学。他以为只专j一种g本就不够。他得比别人会得更多,才能突显自己的不同。
那到底需要几年的时间,他才能够自立?他焦躁了起来。
当然,进爸爸的公司很容易,要在爸爸的餐厅里当个厨师也不困难,但爸爸的餐厅里的厨师,他研究得太透彻了,他知道他们每个都很容易就能被取代,他不想要自己成为他们,那不是他要的。
他想要自己有特色、想要自己发光发热……
但他现在连实务都还没有接触过,就算大学毕业後投身基层开始学起,也要好多年的时光,那时候严杉已经走到哪里了?就算他用跑的,追得上吗?
当然,他自己也明白,就算他追上了,也并不代表严杉就会因此用不同的角度看他。
然而正因如此,他更得追。他就算不能拥有严杉,也要自己有一天能够与严杉同行。
而不是一个永远在後头跌跌撞撞,需要人照料的弟弟。
惊觉这些之後,严岚剩下的高中生活简直只有拚命可言,除了基本的运动锻鍊体魄之外,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到课业上,甚至还央了妈妈找了一个日本厨师来一对一教他做菜,他现在没有那麽多时间进真正的厨房,他还是一个有考试压力的学生。
高中两年就这麽过了,严岚如他所愿地考上他理想中的学校的外文系,但他知道那还不够,很不够。
之所以选语文,就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更强的阅读能力,他不要接触书籍的时候只能靠翻译,那太慢了,他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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