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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与缺憾 弗洛伊德文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让他欣悦吧,那在玫瑰色的光芒中呼吸的人。
第 二 章
在我的《幻想的未来》一书中,我不太重视宗教感觉的深邃根源,而是更关心普通人通过宗教所认识的东西。宗教这个充满教条与诺言的体系,一方面以无可匹敌的完美方针向人们解释了世界之谜;另一方面,又向人们保证,细心的上帝会照顾他们的生活,并为了他们在现世所受的挫折,在来世里补偿他们。普通人只能把上帝想象成是至尊至上的父亲似的形象,只有这样的存在物才能理解他的人类孩子们的需要,才能被他们的祈祷所感化,才能被他们的忏悔的表示所打动而原谅他们。这整个想象显然都是幼稚的,与现实毫不相关的。因此任何一个对人类持友善态度的人,想到大多数人永远不能战胜这种人生观时,都会感到痛苦的。更令人不可容忍的是,生活在今天的大多数人尽管看到这种宗教是站不住脚的,却仍然采取一系列可怜的防守措施,一步步地守卫着它。人们喜欢加入到宗教信徒的队伍中以便对付某些哲学家,警告他们:“你们不要轻慢地谈论主,亵渎你们的上帝!”
因为这些哲学家认为他们能拯救宗教的上帝,其办法是把他变成一条非人格化的模糊的抽象的原则。如果过去某些伟人这样做了,我们不能指责他们,因为我们知道他们被迫这样做的原因。
再回到普通人与他的宗教上来,这是唯一应当具有宗教这个名称的宗教,我们首先想到的是我们伟大的诗人和思想家歌德在谈到宗教与艺术和科学的关系时所说的很有名的一句话:
拥有科学和艺术的人也拥有宗教;但是,两者都不具有的人,就让他占有宗教吧!
这句话一方面对比了宗教和人类最高的两项成就;另一方面断言在生活价值方面,这些成就和宗教是可以互相说明、互相转化的。如果我们要剥夺既没有科学也没有艺术的普通人的宗教,显然,我们就违背了诗人的意愿。我们独僻蹊径以进一步理解歌德的话。我们感到了生活的艰难,它带给我们不可战胜的痛苦、失望和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了忍受这样的生活,我们不能不采用缓和这种艰难程度的办法。正如谢尔多。弗坦告诉我们的:“没有辅助的东西,我们是活不下去的。”
1大概有三种缓和的方法:极大地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使我们无视自己的痛苦;替代性的满足,它可以减少痛苦;致醉物,它可以麻痹我们对痛苦的感觉。这类办法是不可缺少的2。伏尔泰在《天真》结尾中劝告人们种植花草,就想到了转移注意力的方法;科学活动也是这类转移。艺术所提供的替代性满足是与现实相对的幻想,但是这些幻想在心理上产
1没有找到这句话的出处。
2在《虔诚的海伦》中,威海姆。布施在较低的水平上谈到了同样的情况:“有忧愁的人也有白兰地。”
生了影响,因为想象在精神生活中起着作用。致醉物影响到我们的r体,改变了它的化学物质。在这些方法之中,找到宗教所在的位置是不容易的。我们必须看得更远一些。
人类生活的目的这个问题被提出过无数次,但却没有找到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也许根本就没有这种答案。一些提问的人说,如果事实上生活是没有目的的,那么一切对人们便都失去了价值。
但是,即使这样也不会改变什么。
相反,看起来人们好像有权利不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它似乎是人类自以为是的产物,这种自以为是的许多其他的表现已为我们所熟知了。没有人谈论动物的生活目的,除非把它说成是为人类服务的。但是,这种观点也站不住脚。因为,许多动物对人类并没有益处,人类只不过是对它们进行描述、归类、研究而已;许多动物种类甚至连这种用途也没有,因为在人类看到它们之前,它们就消亡了。宗教再一次表明只有它才能回答生活的目的。生活是有目的的观点随着宗教制度而兴衰——这个推断几乎是不会错的。
因此,我们现在看看规模小一些的问题——人们本身的行为表现了什么样的生活目的。他们向生活要求什么?希望实现些什么?答案几乎毫无疑问是追求幸福。他们想变得幸福并保持幸福。
这种追求具有正反两方面的目的。
一方面,它旨在消除痛苦和不快;另一方面,旨在获得极其快乐的感觉。
从狭义上讲,“幸福”这个词只指后者。与人的目的的两分法相一致,人的活动可以朝两个方向发展,其根据在于人的活动所要实现的主要目的甚至唯一目的是哪一个目的。
显而易见,决定生产目的的只是快乐原则的意图。这个原则从一开始就控制了精神器官的活动。它的作用是不容怀疑的。但是,它的意图是与整个世界(包括微观世界和宏观世界)相悖。人们倾向于认为人类应该“幸福”的考虑并不包括在上帝“创世”的计划中。从最严格的意义上说,我们所说的幸福(相当突然地)产生于被深深压抑的那些需要的满足。
而且从本质上讲,这种幸福只可能是一种暂时的现象。
当快乐原则所渴望的某种状况被延长时,它就只能产生微弱的满足。我们的天性决定了我们的强烈享受感只能产生于对比,而不能产生于事物的一种状态中1。因此,我们幸福的可能性已经被我们本身的气质所限制了。相对来说,不幸则是很容易体验到的。我们受到来自三个方面的痛苦的威胁:来自我们的r体,它注定要衰老和死亡,而且,如果我们的r体失去了疼痛、焦虑这些警告信号,它甚至就不可能存在;来自外部世界,它可能毫不留情地以摧枯拉朽的破坏势力与我们抗争;来自人际关系。人际关系方面的痛苦大概比前两个更厉害。我们时常把它看成是毫无道理的附加物,尽管它与其它的两个一样,都是命里注定的。
如果在这些痛苦的压力下,人们习惯于改变他们对幸福的要求,就如同快乐原则受到外界影响实际上变成了更有节制的现实原则一样;如果人们认为仅仅摆脱了不幸或经受住了痛苦的打击,自己就是幸福的;如果一般说来避免痛苦的任务使获得快乐的任务降到次要位置上,那么,这些都是不
1歌德甚至告诫我们:“没有比长时期的风和日丽更难忍的了。”但是,这也许是夸张的说法。
足为奇的。思考表明追求幸福的任务的实现可以采取非常不同的途径;所有这些途径都已受到各种处世哲学的推荐,并被人们所采用。无节制地满足一切需要是最动人心魄的生活方式。但是,这意味着把享乐置于谨慎之前,这样做很快就会带来恶果。其它以避免不快为主要目的的方式由于它们所关注的不快的根源不同而有所差异。有些方式是极端的,有些是适中的,有些是片面的,有些同时从几个角度解决问题。
避免人际关系所产生的痛苦的最容易的保护措施是自动离群索居。这个途径所带来的幸福显而易见是静谧的幸福。面对可怕的外部世界,如果你想单枪匹马地保护自己,你就只能躲开它。事实上,还有一个更好的途径,即成为人类集团的一分子,然后,借助于科学指导下的技术,向自然发起进攻,使它服从人的意志。那么,你就是在与大家一起为了共同的利益而工作。但是,避免痛苦的最有趣的方式是对自己的有机体本身施加影响。总之,所有的痛苦都只不过是感觉;只有我们感觉到了,它才存在,而且只有当我们的有机体受到某些方式的调节后,我们才能感觉到。
在这些具有影响的方法中,最残酷也是最有效的是化学方法——致醉作用。我想谁也没有完全认识到它的机制,但是事实是,有些异样的物质一旦出现在血y或人体组织中,就会直接引起快感;这些异样物质还可以改变控制我们的感觉能力的条件,使我们感受不到不快的冲动。这两种影响不仅同时出现,而且休戚相关。但是,在我们身体的化学结构中,也一定存在着具有相同影响的物质。因为,我们至少知道一种病症即狂躁症,在没有施用任何致醉药物时,就出现了与醉状相同的情况。除此之外,在我们正常的精神生活中,还存在着在比较容易释放的快乐与比较不易释放的快乐这两者之间的摆动,与这种摆动相对应的是接受不快的程度的减少或增加。令人深感遗憾的是,今天的科学研究还不能解释精神过程的这种中毒情况。在追求幸福和避免痛苦中,致醉媒介大有益处。它所起的作用受到了高度的赞赏,个体和各个氏族都在他们对利比多的有效利用中(economicsoftheirliabido)给予它特定的地位。
我们之所以感谢这种媒介,不仅因为它能即刻产生快乐,而且还因为它满足了我们强烈要求摆脱外界的渴望。因为,人们知道在这种“解忧物”的帮助下,他们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躲开现实的压力,在自己的世界里找到具有更好的感受条件的避难地。众所周知,正是致醉物的这一特点也决定了它们的危险性和伤害性。
在某种情况下,它们应该对大量能量的浪费负责,这些能量原本是可以用来改善人类命运的。
但是,我们神经器官的复杂结构也接受所有其它的影响。
正如本能的满足给予我们幸福一样,如果外界让我们挨饿,如果它拒绝满足我们的需要,我们也会感到剧烈的痛苦。
因此,人们可能想要通过影响本能冲动来摆脱一部分痛苦。这种防备痛苦的方式不再是对感觉器官施加影响,而是要掌握我们的需要的内在根源。这种防备痛苦的方式是扼杀本能。这就像东方处世哲学所说的和瑜伽术所实行的一样。如果这种方法成功了,主体实际上也就放弃了其它一切活动,他已经牺牲了他的生活。通过这另一种途径,他又一次获得了静谧的幸福。
如果我们的目的不过分,只是要控制我们的本能生活, 我们可以采用同样的途径。在这种情况下,控制因素是较高的心理机制,它们都已经服从于现实原则。在这里,满足的目的绝对没有放弃,但是对痛苦的防备却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保障。因为在本能处于依附地位的情况下,就像本能不受节制的情况一样,人们是不会很强烈地感到不满的。与此相对,享乐的可能性当然也就减少了。通过满足没有受到自我控制的不驯服的本能冲动所产生的幸福感,相对来说比通过满足受到自我控制的本能所带来的幸福感更强烈。反常本能(perverseinstincts)的不可抵抗性,而且一般来说可能也包括被禁物的吸引力,在这里得到了一个简洁的解释。
另一种躲避痛苦的办法是转移利比多。我们的神经器官是允许这种转移的;通过这种转移,利比多的作用就获得了很大的灵活性。现在的任务是用上述方法使利比多本能的目的发生变化,让它们不再受到来自外部世界的挫折。这就要借助于本能的升华。如果人们能增加心理和脑力活动所产生的快乐,他们就能获得最大的收益。这时,命运对他们也无可奈何了。
艺术家从创作和塑造他幻想中的东西中得到快乐;科学家在解决问题或是发现真理中感到快乐。这类满足有一种特性,总有一天,我们能够用心理玄学的语言说明它。现在,我们只能概括地说这些满足看来“更好和更高级”。
但是,它们与满足粗野的原始的本能冲动相比,就显得很微弱了。
它不能震撼我们的r体。这种方法的弱点是不能广泛应用,它只适用于某些人。
它的先决条件是具有特殊的性格和能力;从实际角度讲,它是阳春白雪。即使那些确实具有这些条件的少数人,这种方法也不能使他们完全免于痛苦。它不是能抵挡命运之箭的不可刺透的盾牌,而且,当痛苦的根源在人们自己的r体上时,它必然就失去了作用1。
虽然这种方法已经很清楚地表明,它旨在让人们从内部的心理的方面寻找满足来独立于外部世界,但是下一种方法则更加明确地表明了这些特征。在这种方法中,与现实的关系进一步松弛了;满足产生于幻想。人们不认为幻想与现实之间的差异干扰了享受,而是很欣赏幻想。幻想所产生的领域是想象的活动;当现实感出现时,这个领域被特地免除了现实检查的要求,以便用来满足很难实现的希望。处于依靠想象所获得的这些满足之巅的是对艺术品的欣赏;由于艺术家的作用,即使没有进行创作的人也可以获得这种欣赏。
2受到艺术影响的人不可能把艺术作为快乐的来源和生活的慰藉的价值看得过高。尽管如此,艺术产生的微弱的麻醉作用还是使我们暂时地摆脱了生活要求的压力。不过,它的作用不
1当一个人没有特别的气质可以确定他在生活中的兴趣时,向每个人都敞开的专业工作就可以起到确定兴趣的作用,这是伏尔泰的明智劝告所指出的。在简短的篇幅内,充分讨论工作对有效利用利比多的意义是不可能的。没有什么方法比专心工作这种生活行为的方法更紧密地把个体与现实联系起来;因为个体的工作至少为人们在现实中和人类集体中提供了安全的一席之地。它使得大量自恋的、进攻的、甚至性a的利比多成分可能转移到专业工作上和与之相关的人际关系?





文明与缺憾 弗洛伊德文集 第 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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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参看《关于精神功能两项原则的系统论述》与我的《精神分析引论》的第二十三讲(1916—1917)。
能使我们忘却现实的痛苦。
另外一种方法所起的作用更有力、更彻底。它把现实看作是唯一的敌人,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是不可能在其中生活的;所以,如果人们要得到幸福,就必须断绝与现实的一切联系。隐士便无视现实的世界,并可能断绝与它的来往。但是,人们可能做得更多,可能试图再创造现实世界,建立另一个世界来取代原来的世界。在那里,现实世界中最不堪忍受的东西消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人们所希望的东西。
但是,无论谁踏上了这条通往幸福的道路,绝对蔑轻现实,他都注定一无所获,这是一条规律。他在现实面前太藐小了。他疯狂了,找不到人来帮助他实现他的妄想。然而可以认为,我们每个人都在某一方面表现得像一个患妄想狂的人,通过建立一个希望来纠正他所不能容忍的那部分现实,并把这种妄想纳入现实。相当多的人想要通过以妄想再造现实来获得稳定的幸福,预防痛苦。这种做法是很普通的,具有特殊的重要性。人类的宗教应该属于这类群众性的妄想。不用说,具有妄想的人是永远不会这样来认识妄想的。
我想我没有列举出人们努力获得幸福和避免痛苦的一切办法;我也知道,这种题材还可以有不同的处理。还有一个我尚未提到的办法。我没有提到不是因为我忘记了,而是因为它与我们以后所要讲的内容有关。在所有这些方法中,人们怎么可能忘掉这种生活艺术中的方法呢?很显然,它把各种特性都完善地结合了起来。当然,它也旨在使主体独立于命运(最好这样称呼);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它把满足置于内部神经活动中,在这样做时,它利用了利比多的可转移性,这我们已经谈过了。但是,它并没有脱离外部世界,相反,它紧紧抓住了外部世界的对象,并通过与外部世界对象的感情上的联系而获得幸福。它并不满足于避免不快的目标——我们可以称之为具有消极顺从性质的目标;它毫不注意这个目标,把它撇在一边,而是坚持原来的狂热的奋斗,以求积极地去获得幸福。但事实上它也许比其它的方法更接近避免不快的目标。当然,我们正在谈论的这种生活方式就是以爱为一切事物的中心,并在爱与被爱中寻找一切满足。我们都很自然地具备了这种心理态度;爱的表现形式之一——性a——使我们强烈地体验到一种压倒一切的快感,并因此为我们提供了寻找幸福的模式。我们应该沿着我们首次发现的道路坚持不懈地寻找幸福,还有什么比这更自然的吗?这种生活方式的弱点是很容易看到的,不然,没有人会想到要放弃这条通往幸福的途径,而去踏上其它的途径。
这个弱点是,当我们爱时,我们在防备痛苦方面比在任何时候都束手无策;当我们失去了我们所爱的对象或它的爱时,我们比在任何时候都感到痛苦而又孤独无援。但是,这并不否定建立在爱的价值基础之上的、作为达到幸福的一种手段的生活方式。关于这点还有许多话要讲。
在这时,我们可以接着探讨一个有趣的情况,即生活中的幸福主要是在对美的享受中得到的,无论美以什么形式——人类形体和姿态的美,自然物体和风景的美,艺术创作甚至科学创造的美——被我们所感知和评价都不例外。这种对生活目标的美学态度是不能抵御痛苦的威胁的,但是它能弥补很多东西。美的享受有一种独特的令人微醉的感觉;美没有显而易见的用途,也没有明确的文化上的必要性。
但是,文明不能缺少它。美学所要探讨的是在什么情况下事物才被人们感觉为美;但是,它不能解释美的本质和根源,而且,正像时常出现的情况一样,这种失败被夸张而空d的浩瀚词藻所掩盖。不幸的是精神分析几乎没有谈论到美。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美是性感情领域(sexualfeling)的派生物,对美的热爱是目的受到控制的冲动的最好的例子。
“美”和“吸引”最初都是性对象的特性。这里值得指出的是虽然观看生殖器可以令人兴奋,但是生殖器本身不能被看成是美的;相反,美的性质似乎与某些次要的性特征相关。
尽管我的上述列举不全面〔见第39页〕,我还要斗胆说几句来作为我探讨的结论。快乐原则迫使我们接受的实现幸福的意图〔见第31页〕是不能实现的;但是,我们不应当实际上也不可能不通过某些手段来努力使快乐原则的意图接近于实现。通向幸福的道路是迥异的;我们或者可以把重点放在这个目的的积极的一面,即获得快乐的一面,或者可以把重点放在消极的一面,即避免不幸的一面。这两条道路都不能够使我们获得我们所企望的一切。在较弱的意义上——我们认为在这种意义上幸福是可能达到的——幸福就是个人利比多的有效利用问题。
适用于每个人的金钥匙是不存在的。
每个人都必须自己寻找能够拯救他的特定方式1。各种不同的因素都能影响个人的选择。问题在于他从外部世界中能有希
1〔这是借用腓特烈大帝的一句话(fredickthegreat):“在我的国度里,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方式得到拯救。”弗洛伊德不久前在《非专业分析》(layanalyisi)中引用过它(1926年e),标准版,第26卷第236页。〕
望得到多少真正的满足,能在多大程度上独立于外部世界,感到能有多大的力量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外部世界。这里起着决定作用的是个人的心理特性,与外部环境没有关系。注重爱的人首先注意的是他与其他人的感情关系;自恋的人喜欢自给自足,在内部精神过程中寻找主要的满足;重视行动的人永远也不会放弃他能够借以尝试他的力量的外部世界1。
在这些类型的第二类中,个人的才能特性以及他所能达到的本能升华的程度决定着他的兴趣所在。任何极端的选择都要受到惩罚,因为如果被唯一选中的生活方式证明不充分,那么个体就处于危险状态中。正如谨慎的商人不把所有的资本投在一项事业上,处世哲学大概也会劝告我们不要把所有的满足都寄托在一个抱负上。它的成功是不能卜测的,因为它取决于各种因素的综合作用,或者就取决于心理素质使本身的作用适应环境、然后再利用环境创造快乐的能力。如果一个人的本能素质天生就不好,又没有真正经受过对他的日后成功是必不可少的利比多成分的转变和重新组合,他就很难从外部世界中获得幸福,尤其在他遇到艰巨任务的时候,作为最差的一种生活方式(它至少可以使他获得一些满足的代替物),他可以逃入神经病状态:在他年轻时,他通常能够实现这种逃脱。
在晚年,当他看到他对幸福的追求一无所得时,他还能够在剧烈的致醉物所产生的快乐中找到慰藉;或者,在
1〔弗洛伊德在《利比多类型》(1931年a〕一文中,进一步阐述了对这些不同类型的看法。〕
一种精神变态中进行绝望的抗争1。
宗教限制了这种选择和适应的作用,因为它千篇一律地把自己的获得幸福和避免痛苦的道路强加于每一个人。它的方法是贬低生命价值,用妄想的方式歪曲现实世界,即假定存在着上帝的威胁。它强制人们处于心理上的幼稚状态,诱使人们陷入群众性妄想。而许多人因此得到的报酬则是,宗教成功地使他们免患神经病。但是,它再没有比这更多的作用了。正如我们已经谈过的,还有许多可以通往这种幸福的途径。但是,没有一条途径可以百分之百地通向幸福。甚至宗教也不能做出这种保证。如果信徒最终意识到自己必须谈论上帝的“深奥意图”(“inscrutabledecres”),他也就是承认他在痛苦中所能得到的安慰和快乐是来源于毫无条件地服从。如果他对此有所准备,他也许可以避免所走过的这条弯路。
11913年增加的脚注:我感到我不得不至少指出上面内容的一个漏d。
对人类幸福的探讨决不应该不考虑自恋与对象利比多的关系。我们需要知道,一个人本质上的独立自主对于利比多的有效利用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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