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镜春华(YD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莲生
若晓正要去厨房取小食,冷不防身后一声撞门,惊的他回头一看,却是久违的浮笙。若晓起初还一阵欣喜,好歹来了个玩伴,等浮笙走近一看,却见他……瑟瑟发抖,手帕捂口,咳个不停。
原来这浮笙本打算在凯尔处好好休养,却还是沉不住气,同他起了争执,被赶出来之后,却再无盘缠投栈。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浮笙刀伤未愈,又染风寒,一路又无歇息养病,害的寒邪入肺,久咳不愈,就此伤病缠身,回到恭州,只剩半条人命。
自打浮笙头一日入昊天标行,若晓便已对他暗生情愫。每朝看人练武,其实只注目浮笙一人。那家伙总是一身藏蓝直裰,孤狼般的性情,也不怎同人亲近。见此良机,何不大献殷勤?于是便上前挽住浮笙,又轻抚他背道:「阿浮,你怎病成这样?」浮笙咳的气促气短,用力要推开他,却害得自己险些摔倒;刚要叫若晓走开,却不觉咳出血来,捂也来不及捂,尽数溅到衣上。
若晓见他如此狼狈,扶他回房,斟茶与他饮了,又要助他更衣。浮笙道:「我不用你帮。」便故意打起神,当着若晓面宽衣解带,从衣柜里随手抄起一件单衫,套上两个袖子,便上床躲进被子里,又是一阵猛咳。
若晓还是头一次看到浮笙宽衣,见他看似瘦削,其实甚是壮,胸腹肌肉泾渭分明,而无一丝赘肉,看的他面红耳赤,听见浮笙咳嗽,方才回过神来。再拾起浮笙旧衣,见襟上血迹斑斑,顿生怜悯之情。浮笙躺了一阵,气息逐渐平缓,翻了个身,见若晓还未走,才急急的抹掉眼泪,又转过身去背着他。
若晓见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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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阿浮,你好些了么?」浮笙嘶哑道:「莫唤我阿浮。」这般一答话,又引的他一阵干咳。若晓又过去抚他背,柔声问:「你还觉那里痛?」浮笙埋头在被子里,哽咽道:「心痛。」若晓亦是过来人,晓得人病了,自然是暴躁些,便识相的退了出去,又趁血迹未干,与他浆洗了那身衣裳。
若霜得知浮笙抱恙,又晓得若晓在照料他,便特准浮笙歇息一月,让他好好养病。这若晓日日去浮笙处嘘寒问暖,见浮笙平日自己煎药,一路咳一路煽火,这日便特意趁浮笙未起身,亲手同他煎药。浮笙梳洗完回来,刚好撞见若晓端着药碗行到他门口,看也不看便道:「咱家有手有脚,又不是下不了床,不麻烦少当家照料了。」便推门入房去。若晓正要跟去,浮笙一关门,不慎碰倒那碗,药都洒到若晓手上。
过了不久,浮笙便想人家一片心意,怎容他如此辜负?便想寻若晓同他道歉。一开门,却见门上湿了一块,若晓坐在门口梯级,身旁放了个空碗,对着手上伤处又摸又吹,那模样孤苦伶仃,甚是可怜。虽然他对若晓毫无兴趣,但这世上除了沉鱼,便无人对他如此悉心照料,也便有点儿心软,回屋去取了些烫伤药,默默与他涂上。
于是乎浮笙休养了一月,又服了两个月的药,咳是好了,却自此落了病根,稍有冷热交替的时日,都得咳上好一阵子。面对若晓好意,他也不如先前抗拒,每当若晓取外衣来同他披上,他还晓得道谢。只因好歹是同住一屋檐下,万一得罪这少当家,饭碗不保不止,还那里求人替他找沉鱼?
若晓见浮笙态度稍转缓和,还想是自己诚所至,金石为开,更是春`心荡漾,认定了浮笙就是他如意郎君,真个是欢天喜地,连练功食饭都在偷笑。
这日浮笙生日,他本不打算大肆庆祝,怕众人逮着他同他做生日,硬是在外头忙乎了一日,直到深夜,才买了一坛子酒回府去;岂料一入房,便见到那若晓早备了酒,斟了两杯放在桌上。浮笙此时只想独处,见那若晓赖在这儿,毫无离开之意,不心烦。
正要请他出门,却想这标行本来就是他柳家的,自己才是寄人篱下,那有资格赶他?便耐住性子,平心静气的问道:「晓儿怎在这儿?怎还不去就寝?」若晓起身,挽着浮笙到桌边坐下,道:「阿浮这大晚上的才回来,咱家还打算同你做生日哩!」浮笙淡淡道:「不必了,明晨还得早起,快去歇息罢。」
若晓又道:「那不做生日了,咱们把酒谈天可好?况且咱家也睡不着。」见浮笙不应答,便要同他添酒。他一把夺过酒壶,仰头饮尽,却觉还不够本,干脆抱起酒坛子往口里灌,不消一会,便觉得晕乎乎的,浑身发烫,才放下酒坛,跌跌撞撞的走回床前,正要脱鞋,却发觉这布鞋似是钉在他脚上,怎么也除不出来,急的直想发火,却使不出气力。
若晓这才跟过来,为他脱鞋,放下帐子,柔声道:「阿浮,安歇了。」又将他放到枕上,见他迷迷糊糊,喃喃自语,看来醉得不轻,便放肆起来,解开他衣带儿,借着灯光,看到他腹上刀疤,虽已好的七七八八,但仍依稀可辨,顿时心生爱怜,道:「这儿怎有道伤疤?上次咱家都无留意。」话刚出口,若晓登时追悔莫及,只因他言下之意,岂不挑明了上次是故意看他更衣的?羞的赶忙看了看浮笙,看他似乎听不出弦外之音,才又往他身上摸去。
浮笙早知若晓意欲何为,却不忍心背叛沉鱼,眼见那若霜凑上前来,纤纤玉手探进自己衣里,禁不住拨开他手道:「你莫碰我。」见若晓缩了手,眼中还不无失望,顿觉方才话重了些。
眼前这少年人,可说是待他不薄,品性亦不坏;既然沉鱼已决意抛弃他,他还执着做甚?当下借着醉意,将若晓抓到身前,便深深亲他唇。若晓受宠若惊,教他亲得透不过气,想挣开他喘气,却越是挣扎,那怀抱却越紧,最后连衣衫都教他撕了,却依然松不开口。
浮笙一路亲他,一路摸他那身排骨,只觉同沉鱼的肉感回然不同,体味也甚陌生;不禁忆起沉鱼当年那声声求饶,阵阵淫声,忽地推开若晓,掀开被子,坐到床边去。若晓险些教他弄昏过去,浮笙却手了,等喘顺了气,便问:「阿浮,又怎的了?」浮笙气息未平,也不望他,垂首道:「咱们才相熟了几个月,这般……贸贸然的相好,似乎……似乎太快了些。」
若晓却道:「那里快了?自你入门开始,也快两年了罢?咱家自打那时,便已对你情根暗种。」话间竟然满脸飞红,轻道:「阿浮,你有隐忧,就直说罢。」过了一阵,抬头望望浮笙,见他欲言又止,便问:「你是有心上人了么?」浮笙立马答:「没有。」语毕,不知是怕若晓识破,还是怕自己反悔,又一把抱住若晓,正要干柴烈火,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头昏脑胀,跌在床上。
若晓见状,又按住浮笙,恣意爱`抚索吻,一边亲一边除了他裤子,见他那话儿微微抬起,便抓起一阵玩弄。浮笙虽然双目紧闭,口中却断断续续的喘息。若晓见浮笙起了反应,更加任意妄为,跻身到他腿间,两个指头探进他穴里,忽快忽慢的出入。虽然弄的似模似样,那浮笙除了不适,却无别的滋味儿,想叫他停下,却难受的话儿也说不完全,就似发春一般。
若晓只道他终于来了兴致,便越按越用力,才过了一阵,便着急入港,抽出指头,挺腰便直捣黄龙,痛的浮笙顿时酒醒了大半。这若晓同他当年一样,深入去时,便开始横冲直撞,害的他唤也不是,忍也不是,只好抓紧了被单。无论若晓如何热情,如何沉醉,他硬是提不起劲儿来。若晓弄得他越痛,他便越思念沉鱼在他身下的模样儿,心里更是难过。
若晓也察觉浮笙似乎并不舒坦,急问道:「阿浮,咱家弄痛你了?」浮笙怕他发现自己心不在焉,故意把他抱到身前,夹着他腰,由他在里头肆虐,听到他在唤「阿浮」,差点儿应了「师兄」,又硬生生忍住了。若晓只觉要泄了,却想未满足浮笙,便握住他那物事一阵猛勒。浮笙终于禁不住折腾,不自觉的阵阵低吟,这般半推半就,终于成事。
不等若晓同他拾干净,他便累的沉沉睡去,却梦到沉鱼躺在他枕边,一边唤他名儿,一边抚他伤疤,就如少时一般。浮笙登时又惊又喜,正要揽住沉鱼,却忽然惊醒了,只见他身旁只有若晓一人。时移势易,物是人非,个中苦乐,只有浮笙自己晓得了。
那边厢杭州叶府,又是冷冷清清。叶决离家已近两月,依然渺无音信。沉鱼趁叶决出门,在他家里翻箱倒柜,四处搜刮,倒是寻到几瓶春药,却不见用来医他的药粉。叶家的小厮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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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问过他要寻些什么。但他只记得那味儿,名堂也说不出来,于是旁人亦爱莫能助,只得他干着急。药方寻不着,即使药再多,亦有服完的一日,如今究竟是去是留?
沉鱼见遍寻不获,本打算留书出走,又想即使取不到药,亦再不愿见到叶决,便决意不辞而别。这日正好是落雁生日,两个用完小食,便拾细软,准备返东京去。落雁却不愿启程,倒不是怕熟人撞见,而有别的因由。
原来这落雁虽然生的粉面朱唇,毕竟是男儿身,穿戴起妇人衣饰,好看是好看,却是十分麻烦累赘。只因每日梳头挽髻,涂脂抹粉,对个少年来讲,已是困难重重,何况还是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好歹穿戴上身,走动亦是劲,总是踩着裙摆不止,一双天足教弓鞋又挤又磨,痛得他行走也不灵光。一听又要赶路,虽然是坐马车,落雁却不愿再受苦,撒娇道:「师兄,今日咱家穿直裰布鞋好么?」沉鱼见他本来白玉无瑕的双足,如今伤痕累累,左一块瘀肿,右一处疤痕,真是伤在他身,痛在己心。不过心疼归心疼,舒适和保命,那个要紧些?便立马道:「要不得,教人认出了怎么办?」
落雁噘起小嘴儿道:「衮王都死了,那个还会寻我?」沉鱼边同他按脚边道:「说不定你爹爹此举只为引蛇出洞,瞧你看了皇榜,不就想家了么?」见落雁还不依,还作势要抓散发髻,干脆道:「雁儿若真想回家,此行我送你回去得了。」
落雁立即道:「咱家才不想家,爹爹当我死了,我也便当他死了罢。」又见沉鱼似乎不悦,挽住他手哀求道:「师兄,切莫送我回家!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话!」纵使百般不愿,为了保命,只好又依言穿戴了妇人衣饰,于是二人坐上叶家马车,启程往东京不提。此时沉鱼药已用尽,又失了叶决掩饰,该如何瞒天过海?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孜孜十载落第 念念千里寻亲
话说沉鱼带着落雁,一离开叶府,便先去同他买了对新鞋。那落雁终于走动自如,乐的不顾旁人侧目,围着沉鱼欢呼雀跃。沉鱼见落雁欢天喜地,想落雁跟他出来许久,已受了好些苦,如今不过换了双新鞋,就乐成这副模样,觉得之前有负于他之余,更是满心怜爱,不顾众目睽睽,捧起他脸儿,浅浅吻在唇上。落雁教他亲得满脸发热,不自觉的舔了舔唇,又挽住沉鱼,脸儿蹭他手臂上,往马车那头行去,娇声道:「师兄!咱们又去那里游玩?」
沉鱼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想起个事儿。他本想直接带落雁回东京凯尔处,又怕东京风声未过,万一官府查到上门,又或落雁反悔闹着回家,他都必定人头不保,说不定还连累凯尔,害人又害己。可他只剩十日药,肯定坚持不到东京,半路服完之后,又如何是好?若他再不回家,等他病发,便无人同他泻火,落雁晚晚睡他枕畔,他又不便用角先生,还怎的隐瞒下去?唯今之计,只好见步行步,等真的走投无路,再想法子同他坦白。于是便顺了落雁意,又在中原四处游玩。路上发病时候,若落雁在旁,当然服药解决;然而他每去一个市镇,都暗中找个相公,三两天打扮成大夫到他住处,同他看那所谓心疾。如此辗转三四个月,两人方才回到东京。
到家时已近正午,沉鱼与那车夫赏钱,又与他路回杭州,便打发了。一顿敲门无人应答,他两个晒的发烫,沉鱼这头同落雁抹汗,那头往屋子里头喊,喊得口干舌燥,才听见凯尔应门。
只见凯尔不修边幅,敞着衣襟,浑浑噩噩的出来,默默开门,见是沉鱼,唤了声「师兄」,正要转身回屋,却见他身后有个少女,惊的他睡意消了大半,急急忙忙系上扣子,问沉鱼道:「这是那位?」沉鱼才发现尚未引见,便道:「我新的师弟落雁。」凯尔稍作迟疑,又重新打量了落雁一遍,才道:「师弟?」话刚出口,似乎明白了什么。这落雁望了望凯尔,便径自入屋,只喊着脚痛要歇息,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凯尔见这落雁一不问好,二不帮忙,大小行囊全是沉鱼一个人拿,一副等人伺候的嘴脸,叫他看的好不顺眼;但见沉鱼望落雁的神情,似乎对他宠爱有加,于是也不好发怒,赶紧接过行装道:「师兄先在厅里歇着,咱家梳洗完就去做饭。」
平日凯尔打点一顿饭,两菜一汤,顶多半个时辰。这次几乎一个时辰过去,饿得沉鱼禁不住去帮忙,凯尔却说不必,一边敲着核桃,把壳儿丢进汤里,仁儿却堆起来扔到一旁。他这般魂不守舍,终究不是办法,沉鱼便支开他,亲自操刀,好歹救回了一顿午餐。沉鱼只道凯尔还未睡醒,方才便无在意。如今饭都快食完,他却依然无打采,那双筷子漫无目的,在碗里来回打转。正要问他是否抱恙,一旁那落雁抢先道:「大哥哥,咱家还不晓得你叫什么。」
凯尔望了望落雁,见他满面带笑,又弄的满桌饭粒,不禁皱了皱眉。若是他少时敢弄掉一粒饭,沉鱼那容的他逍遥?可落雁不守规矩,沉鱼却纵容不理,加上那落雁吃饱喝足,春风满面,在凯尔看来简直是挑衅,便低头不看他,随口应了句:「凯尔。」落雁虽然听不太清,却似乎看不出凯尔面色,又追问道:「那哥哥是那里人?」凯尔这回看都不看他,含着口饭道:「广东人,好烦呀。」
落雁见又听不懂,便不再问了,可怜兮兮的望着沉鱼。沉鱼见状,摸了摸落雁脸颊儿,又对凯尔柔声道:「凯尔,他听不懂白话,咱们讲官话好么。」那凯尔登时拍案而起,瞪着沉鱼,一字一顿道:「不好。」又抄起碗筷,扔下一句「两位慢用」,怒而离席,还未走出饭厅,却听见那落雁在背后道:「师兄这肉好咸!那锅汤却淡得似水。」更是气结,干脆回房反锁上门,直到晚饭都不肯出来。于是沉鱼备了晚饭,放到他房门口,便去陪落雁不提。
眼见这落雁无忧无虑,对弈的闷了,又教他取家伙出来点茶,沉鱼想起今日见凯尔如此暴躁,不似他平日性情,更是玩的不安心。等哄了落雁就寝,便去他房里探望。只见房门无锁,沉鱼便推门入去。
那凯尔坐在窗前,和着眼泪食冷饭,孤家寡人,状什可怜,便问:「出了什么事儿?太医局放榜了么?」沉鱼不问犹自可,一问就问中了凯尔心事,只见凯尔放下碗筷,突然扑到沉鱼怀里,嚎啕大哭。
原来凯尔寒窗苦读十载有余,只道终于盼来了出头天,等入了太医局,学成以后,定是平步青云,悬壶济世,救苍生于水火之中,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旁人见他一个洋人,混进汉人堆里,甚是突兀,对他指指点点,见他生的高大,又不好欺负,便敬而远之。
凯尔只想自己医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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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选试定必十拿九稳,那用看人面色?旁听一年,终于迎来选试,一路势如破竹,最后却名落孙山。倒不是因他失手,而是他一副相貌,同众人格格不入,结果遭人排挤不止,明明考的不俗,硬是教考官鸡蛋里挑骨头,断了他行医前途。最后入选的几人,个个医术远逊于他,却只因一副皮囊教人看得顺眼,便飞黄腾达,留他如今功亏一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即便他不做御医的春秋大梦,去开医馆,人家又当他是番邦蛮夷,连指路都不信,还那里信他医术?
这一名落孙山,顿时觉得前路迷茫,不晓得何去何从。凯尔讲到伤心处,更抽泣道:「咱家只道官家任人唯贤,好歹是性命攸关的事儿,当然是能者得之,天晓得原来他只看重一副皮囊!」
沉鱼听罢,百感交集,安慰的话儿居然说不出口,只轻抚他背道:「好了好了,莫要难过。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又递与他条手帕,问道:「你日后有何打算?」凯尔边抹泪边道:「咱家准备回家去了。前阵子到封家书,我爹妈唤我回去接手卖香木的行当。」长叹一声又道:「这些年为了学医,浪了家里许多银子。不过想来也是,咱家早就该晓得,咱家不过是个所谓番鬼,本就不该奢望汉人赏识。」
沉鱼拍了拍他肩道:「其实亦不是全无得着,若果你无去学医,便不会借住我家,咱们还那会相识?」凯尔这才破涕为笑道:「那倒是。」便胡乱抹干了脸,又道:「莫讲我这烂摊子了。师兄怎突然间回来的?景岷去了那里?」
他这一问,倒轮到沉鱼愁眉苦脸,只见那沉鱼叹了口气,才道:「我就是不晓得他那里去了,才回来寻你的。」凯尔不解道:「景岷怎会不辞而别?他有与你药么?」沉鱼叹道:「他只与我十日份量……早服完了。」
凯尔闻之,不禁暗地一惊。既是惊于叶决一反常态,治病的事儿就此不了了之,不似是他作为,莫非他遭了不测?又是惊这沉鱼带着个小孩儿,那孩童还似乎不晓得沉鱼病情,那他断药后的日子,是怎挺过来的?又见沉鱼似乎气色不对劲,便问:「那怎么办?」沉鱼渐渐站立不稳,弯下`身子颤声道:「我忍的好痛苦……你晓得我这病,万一停药,可是煎熬百倍……如今落雁见我犯病,都只道是心疾,咱家也不便向他道明,只好……躲到茅厕去泻火……」
凯尔一听此言,心中大呼不妙。只见那沉鱼越讲气息越重,双手发抖,满面潮红,低头紧闭双眼,看似痛苦异常。好歹师兄弟一场,凯尔那忍心看他受苦?可沉鱼就似无底深潭,任他如何卖力,依然欲壑难填。想起那段日子,日日纠缠的天昏地暗,真教他心有余悸。凯尔正担心沉鱼又求他泻火,好的不灵丑的灵,只见沉鱼突然跪在凯尔跟前,颤声哀求道:「凯尔,你再与我一回,就这一回,往后我自己想法子……」凯尔见此,不禁暗暗叫苦。
虽然他可怜沉鱼,但他实在不想亲热,又怕沉鱼误会自己嫌弃他,叹了口气又道:「师兄,咱家不是见死不救,我只是……」沉鱼生怕他不答应,急道:「我晓得,我晓得……」见凯尔依然踌躇不前,急道:「往后……往后……等落雁过几年长大了,我就……」凯尔稍一沉吟,见沉鱼瑟瑟缩缩的跪在身前,裆中湿了一片,只想这次是逃不过了,但方才沉鱼所言,未尝不是条妙计,便应承了。
沉鱼生怕他反悔,不等他脱衣,便解开他裤子,掏出那话儿来,又亲又吮。去了叶家大半年,凯尔见这沉鱼病情毫无起色,口技却进不少,禁不住把他按到墙上一通蹂躏。
沉鱼紧紧夹着凯尔那物事,那翘臀儿摆来摆去,一边求他深入,一边引他掐自己双`乳,见凯尔无暇顾及,干脆一手往自己身上乱摸,一手勒那话儿,怕落雁听见,不敢叫唤出声,心里却幻想教那落雁窥看,加上那凯尔越发用力,爽的他淫`水潸潸,又生了教人玩弄到死的念头,进出了十几回,方才泄了,心满意足,累的瘫软在地。
那沉鱼久旱逢甘霖,舒爽之余,只觉淫`欲一次比一次强烈,欢愉过后,却一次比一次疲倦。只见他倒在墙角,上衣掀到胸前,乳`头又红又肿,裤子除到膝处,意犹未尽的粗喘,心里想起身,身子却重得动弹不得。
凯尔歇了一阵,穿戴整齐,见沉鱼还躺在地上,便同他穿好衣裤,扶起他道:「师兄,上床歇一会儿罢,躺地上会受寒。」见沉鱼腿软走不动路,干脆抱他上床去,又道:「都怪咱家才疏学浅,医不好你的病。」沉鱼轻叹道:「莫要自责……若治得好早就好了。」等缓过来,便起身谢过凯尔,匆匆回落雁处。
沉鱼一路行一路思量,如今再无药可服,若再病发,唯有再扮心疾,让落雁由他独自静养,再另寻他法。但等落雁长大,也是三四年后的事儿,即便他长大成人,亦未必有一日三四回的能耐,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宽衣回到床前,望见落雁那俏脸儿,却灵机一闪,想出个两全其美的计策来,既可光明正大泻火,又教落雁觉得合情合理。寻思了一晚,若果成事,自是天衣无缝,再三思量之下,他却不忍心折腾这小王爷,一时又没了主意。
次晨沉鱼起身,院中不见凯尔,连他平日晒的草药也不翼而飞。沉鱼正觉得出奇,去他门前,敲了几声,无人答应,便推门入去,见房中拾的井井有条,却不见其平日惯用之物,只余案台一书,上书「沉鱼师兄亲启」。那沉鱼打开一看,里头凯尔只说思量了一夜,决定回乡从商,叫沉鱼记得过来探望云云。
沉鱼见此,不禁概叹。凯尔终究横下心,离了伤心地,沉鱼虽料知如此,但他这般不辞而别,沉鱼只道是自己隐疾将他吓退,未难过自责。但话虽如此,沉鱼稍加思索,亦暗自庆幸,凯尔同落雁不合,长居同一屋檐下,定会诸多矛盾。万一生出事端,害的落雁身份败露,后果如何,他那里敢想?
于是凯尔此行归家,对他三人来讲,未尝不是件好事儿。这凯尔一走,沉鱼便失了靠山,落雁又年纪尚小,情窦未开,如此青黄不接,教他好不煎熬,似乎除了去青楼泻火,已别无他法。究竟这沉鱼当如何抉择?且听下回。
第十三回盼新人寄雨圆梦 思旧爱睹物伤情
不知不觉,又是三年光景。这三年来,沉鱼病情每况愈下,同他医病的相公辗转换了近百人。他亦定期请真的郎中来,检查有否暗病,如此小心翼翼,用心良苦,只为有一日,可以与落雁共赴巫山,以后便只守着他一人,再不碰旁人丝毫。而另一边厢,落雁已是二八年华,生的柳眉杏目,粉面朱唇,十足个豆蔻少女。虽然貌相阴柔,内里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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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每日同沉鱼朝夕相对,想入非非亦是常情。
一日夜晚,沉鱼等落雁洗浴,便拾屋子去,不觉碰跌了案头本书,里头夹着一叠纸,尽数散落地上。沉鱼拾起一看,竟全是春画,数来竟有十一二张,只见画中两个汉子,衣衫不整,相依亭台楼阁,或站或坐,肆意欢娱,好不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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