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纵(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繁丧三千
现在宁王爷不见了,他刚好撞枪口上,还招摇着在新帝发现他的时候,不要命了般以宁王爷自居,果真是羡慕嫉妒别人到了极点……
到如今,方公公也只能感叹一声:活该下场如此了……
当方公公吩咐着后面的小太监们抬着将被单统统染红了的卫绛狸去往新帝的御书房时,得知新帝并不在此,而是去了暗榴阁当时被聚休帝封为禁地的放置了上百张画像的地方。
如此辗转,等方公公带着身后的小太监们又来到暗榴阁门前时,被抬着的卫绛狸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结果在门口,被新帝任命的年轻的太监总管拦下了,让方公公把人随便放下就离开便是,他会进去和新帝说明此事。
方公公大概觉得以后再不会见到卫绛狸了,这个人不是死了,也半死不活的存在于世,但是他也不怜悯对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自己都来不及保全自己,哪里还有闲心可怜别人?
皇宫,就是这么个残酷而毫无人情的地方。并不会因为换了个皇帝,而变得富有生机。
更何况这个皇帝说不定比之前的还要暴戾,还要残忍,还要城府深极……
现任的太监总管看着方公公等人离开了,用脚尖踢了踢那团被单裹着的‘尸体’换来几声毫不压抑的声音,皱着眉摇头进了暗榴阁内。
暗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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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的地方,新帝像是藏着无数宝藏的巨龙盘旋于此,将窥伺这里的所有人都处以极刑,就连最是心腹的年轻太监总管也识相的站在屏风外,看着屏风上模糊的人影,还未说话,新帝便问:
“越溪,何事?”
新帝的声音在空旷的之放置了无数画像的空间里,有些寂寥……
被叫做越溪的年轻公公回道:“外面被太上皇丢了个快死的人来,是上次陛下拷问的那人。”
“把他脸毁了,接下来你看着办吧……”
“是。”越公公恭敬的退了出去,再看到被随意扔在角落的‘尸体’时,一双凤眼里看着那满是红的被单闪过一抹趣味,他蹲在‘尸体’的旁边,一边掀开那被单,一边在看到卫绛狸插着匕首的双腿间时,露出淡淡的笑意,他手上沾着对方双腿间的鲜血,伸出舌尖舔了舔,而后声音顿时温柔了下来,道:
“你血的颜色,真漂亮呐……”
……
当暖阳完全脱离了水平面,将土地照亮,从白顶峰上下来的‘客人’也穿过了那密林,路过那漂亮的像是镜面的水湖。以为会来到宁静的北桐,他甚至想要先找个地方休憩一下,换身衣服,再赶路,结果看到的却是一场混乱血腥的战争!
无数蛮夷人冲入了北桐城内,身披动物皮毛,手持长枪,骑着骏马,嘶吼声和惨叫声乱成一片,还有孩童女人的哭喊,尹朝军队的反击,一切都像是让北桐陷入了地狱的恶鬼。
男人很不合时宜的想起自己初到北桐时,这里的樱花似乎开的正好……
第九十二章:血泪
‘有缘无分’是什么?
有太多的解释,也有太多的事实,或许是痴男怨女终各两方时,才如此感叹一声,也有可能是在深宫内院里,宠妃嫔女在午夜梦回时的一声轻喃,而当宁竟瑶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他想到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那个人在少时便固执的许他‘此生非他不娶’的诺言,而后又应他当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武功盖世状元之才时方有机会,那人在关外一举成名天下之,最后却还是做了刀下亡魂,尸首无存,只余一件常穿的甲胄,风光大葬,数年后被世人遗忘。
宁竟瑶从恢复记忆到现在,其实还未想起过这个少年时便陨落了的他,男人自己才刚从龙潭掏出,入了虎穴,如此折腾一月有余终才自由,奈何世道不平,天下大乱,想一路南行,却在‘虎穴’门口就被拦住了去路。
这个时候再往城内跑,是非常不明智的慌不择路,宁竟瑶思索片刻便回了迈出的脚,转身往来时的密林中走去,他转身时回头将那城中被战火殃及的城民凄惨的模样映入眼中,抿着唇,隐在大树身后,在那半山腰上,无力的垂下手,最后还是离开了。
一般正被争抢的城池,非一周不能结束战争,百姓流离失所都是非常普遍的事情,若尹朝胜,此地也要数月才会恢复往日的平静,若蛮夷人胜,那么紧接着这里的所有物资和食物,女人,大概都会被抢走据说草原上的蛮夷人都很贫穷,一切的食物来源,是他们放的牛羊和苦涩的蕨菜。
野蛮的国家这是尹朝对他们的评价。
如今世事变迁,时局变化莫测,宁竟瑶又被养在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蛮夷人现在的王换了都还不清楚,只是心疼着从现在开始每日担惊受怕的百姓,或许某天一早醒来,就要和他一样开始流浪。
男人想着这场战争顶多不过晚上就会结束,从那些兵力的多少和厮杀的狠劲,再加上根本没有看到两军统领这个事实,或许不用等到晚上,他就可以到北桐城内租匹马,走的远一点,再远一点。
现在宁竟瑶需要找到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他是从白顶山的正面下来的,紧致到达曾经路过的水湖,再下面就是北桐,现在他要去白顶山的背面,那里有个山洞……
那个山洞里或许还和曾经一样有着经常上山来的猎户准备的干柴,不用怕洞内的寒冰,这次他大概也不会遇到一个少年和他一起躲雨,然后傻兮兮的三番四次与之碰见,还引以为‘缘’。
是的,宁竟瑶要去的可不就是八年前自己初来北桐,上白顶峰时躲雨的洞穴。
他在那里第一次见到尹深、哦不,他根本不清楚自己遇见的是谁,男人想到这里,笑的有点苦涩,事到如今,还回忆这些干什么呢?
徒增烦恼而已……
现在距离他离开邹祭天身边有过去一个时辰的样子,男人在自己脖颈和乳尖涂着易九臣给他的醉人露大抵是被邹祭天全吃了下去,药效最短也有两个时辰。
对邹祭天,宁竟瑶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他不像宁崇云,没有从小被他养在身边,即便不亲密,却也是在血缘上最亲密的人,这些年宁崇云对他做的事情,还有后来自己对宁崇云的感情,每一样都在他醒来后烙在了他灵魂里,怎么都消磨不了。就算他再怎么否认,再想要忘记,想要把他和宁崇云曾有过一个孩子这件事情当做不存在,可……
他到底是会在摸到肚子的时候,想起宁崇云曾和他说带他到南方去养胎的话,然后心中泛起不该有的暖意和酸涩……
邹祭天也不是尹深,姑且叫做尹深吧……
他不是尹深,不像尹深带给他的那些感动,即便是假的。
邹祭天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曾经在宁王府那三千幕僚门客中稍微被宁竟瑶记得那么点儿名字的小孩儿。
只不过当初瘦小的男孩渐渐长大,依旧留在他身边,明明有能力自己出去闯一个天下,却还是默默的留在他的王府,当个连名字都不被大家所完全知道的小厮。
这个小厮就像宁钟一样是对他最忠心的下人,或许有着呢么点儿小癖好,喜欢亲吻他的发梢,喜欢帮他穿衣束发,喜欢帮他洗脚,这些事情让原本不喜欢被人太过接近的宁竟瑶渐渐接受,然后现在被他利用着从王府离开,还丝毫没有一点儿不满……
宁竟瑶并不是圣人,不可能知道别人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他只知道邹祭天想要他,可是想要的可能是他给不了的,于是他主动着,主动一次,算是圆了邹祭天的愿,顺便让他放松警惕,让他方便离开。至此,男人才步履不稳的走在去白顶峰背面山洞的路上。
邹祭天或许不会来追他,就是来追,也不会知道自己还藏在白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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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喜欢亏欠谁,他给了‘尹深’同等的情,不欠了,给宁崇云怀过一个孩子,虽然掉了,却也不欠什么,对邹祭天也是如此,他亏欠的人,好像死在战场上了……
一路无话。
上山的路比下山要来的简单,但是宁竟瑶却还是觉得快要没有力气,那被过度使用的地方,还有根本没来得及清理的不明液体从最里面流出,感到流动的时候,男人甚至不知道是该夹紧还是该任由他流出……
因为他有些担心……
不过应该不可能的,哪有那么容易啊……怀上孩子。
男人一边给自己定心丸,一边朝着已经超不多可以看见的那一丛矮树走去,矮树和那些藤蔓的后面就是那个洞穴。
宁竟瑶那浅灰色的长袍在越往高处的时候被风吹的越是凌乱,兜帽都需要让自己手扯着才不会掉,待男人脚步略微沉重的走到那些藤蔓面前,打算撩开他们进去山洞里面的时候,猛的从里面伸出一双手来,瞬间捂住男人的嘴,揽着男人的腰将其拽了进去!!
“唔!”宁竟瑶瞪大了眼睛,怎么都没有想到这里面有人!
那人气息稳重双臂结实有力,一将男人拽入后就将宁竟瑶抵在洞壁上,男人手中的手杖一下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紧接着,一股陌生而危险的气息从身后覆盖在男人的身上,宁竟瑶听到耳边传来低沉到极富磁性的声音:“你是谁?”还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缓慢的弥漫开……
男人能感受到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劲有多大,不敢随便动弹,猜测着对方是何人的同时,开口道:“是来避难的路人。”
话音一落,身后的人便用手在男人腰间和四肢试探着摸过,发现对方确实弱的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胁,然后松开了手。
宁竟瑶背后的压力一松开他,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支撑般差点摔在地上,等男人站好,想着自己应该还是不要在这里的时候,却发现那人静静的坐在洞口,双手扶着一把满是血的长剑,径直插入地里,无形的威压强大而压抑。
因为洞内很暗,外面的阳光也无法穿透藤蔓全部射入,只有些许微光从那人背后照过来,给宁竟瑶一个孤傲的身影。
男人捡起自己的手杖,犹豫着靠近,在看清对方长相时愣了一下,只见那人长相极为英俊帅气,眉峰凌厉,鼻梁高挺,唇色很淡,眼睛轻轻的闭着,像是有剑横着切过此人的眼,眼角和鼻梁上明显有着很深的伤口,双目流着血泪……
第九十三章:食言
眼前的青年看起来伤的很严重,却没有一点儿伤者的自觉,只是坐在洞口,姿势及其霸气神勇,却又莫名显得孤零零。
宁竟瑶不认识此人,从对方的穿着打扮上看,倒像是蛮夷人。
他不欲在此停留了,既然洞内有了人,看样子还是个挺神秘的蛮夷人,他再没有眼色的在这里等着,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最好是趁着时间还够,找到另一个安全的地方方为上策。
结果那人像是知晓他的心思,宁竟瑶连走路的声音都轻的听不见,那人却在宁竟瑶快要跨过青年身侧,出洞口时猛然‘唰’的抬起长剑,拦住了男人的去路,声音听不出有什么不满,不冷不淡:“别动,你暂时不能走。”
宁竟瑶看着那被微光照耀的发出寒光的剑刃轻轻松松削去了自己一缕发丝,看向青年,声音紧张了些,却在片刻冷静着后退了几步,问:“为何?”
那人像是听到了好笑的问话,回自己锋利的长剑时,剑刃在空中发出破空的凌厉声响,肃穆而凛然,他淡淡道:“你是尹朝人,而我是蛮夷,这不是常理?”
“如果是担心我说出去你在此处的话那大可放心,现在外面还在乱着,没有谁会停下来听我说话的,况且你是在等人,我在此处岂不是很不方便。”宁竟瑶看得出来这个人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现在治疗伤眼,坐在这里毫无焦急神情,必然也是有恃无恐,显然是在等谁。
青年顿了一下,修长的手缓缓滑过那剑柄上缠着的早已变了颜色的布条,说了句男人听不懂的语言,然后才又换了过来,说:“不用说了,你们这里的人总是比我们会说话,现在,保持安静。”
这次换男人愣了一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算是认清了事实的安静的找了个地方坐着,他看着那坐在洞口八风不动的青年,没有理由的相信对方不会滥杀无辜,在心里思索一番后,觉得还是按照对方说的做比较好。
两人相隔有些远,男人在里面,靠近隧道深处那不化的寒冰,不时还有冷风从里面吹来,让宁竟瑶后背一阵刺骨的凉,但是环顾四周,在记忆中应该有着干柴的地方早已是空荡荡的一片。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对方忽然说话道:“你坐到我这边来。”
宁竟瑶此时已经浑身发凉,听到青年的话,有些犹豫。
“我说,过来。”对方的语气并不重,更像是自然而然的用着这样强势的命令句式。
“怎么?”宁竟瑶疑惑着,却没有得到答案,想了想,找到一个答案却又觉得不太可能,于是还是站在自己原来的位置没有动弹。
在男人心里,想着最好是那人等着的人赶紧来,过来了之后然后干净离开吧,他可不想再这里等到北桐外的战争结束了,这里并没有他想象的好,没有可供取暖的干柴,还有另外一个陌生人。
也是,毕竟八年过去了,什么都不可能和原来一模一样了。
哪知青年像是终于忍不住了,才在黑暗中看不清切的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说:“我说,坐过来,这里没风。”
宁竟瑶哪知道青年果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喊他过去的,记忆中的蛮夷人对其他国家的人都不会太友好才是……
虽然这么想着,但男人还是乖乖走了过去,他可不想要自己感染上风寒,他现在还没有找到易九臣给他说的埋着包裹的地方,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连个大夫都看不起。
“谢谢。”男人坐在青年的旁边,这才发现对方着实高大,浑身肤色大概比较深,胳膊上隆起的肌肉线条完美而充满爆发力,看起来却并不像其他蛮夷人般壮硕,而是赏心悦目。
青年点了点头,也不管宁竟瑶看到了没有,算是作为回答。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空旷的山洞里的风声在这里像是被旁边的青年全部挡住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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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一个平淡,一个却有些沉重……
“眼睛……的伤,就这样放着不管好么?”忽然,宁竟瑶忽然说道,侧头看向旁边的青年,看着那两行血泪已经汇聚在下颚处,聚成一滴滴血珠,坠落在青年的衣襟上,“清理一下比较好吧。”
青年对他不错,宁竟瑶也实在是看着那伤口吓人,忽的想起山上有种草会有用……
“不然的话伤口可能会……”宁竟瑶刚想要说明自己的想法,却被打断。
对方点头说:“你有办法?”
宁竟瑶想了想,试探的说:“这山上有月眠草,外面有雪,如果你相信我的话,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帮你把药上好。”
“你要出去。”青年听完后,只是简单的陈述了他从中得到的消息,音色莫名的低沉。
“所以说,如果你信了的话……”这个时候的男人并没有考虑眼前的青年手上到底沾过多少人的鲜血,只是看着对方的伤口就觉得很痛,没有谁愿意失去自己的眼睛。
果然,对方动摇了,薄薄的唇轻启,问:“如果你不回来怎么办?”
“我会。”
“光说有什么用。”
宁竟瑶无奈,怎么都觉着是自己在求着对方治疗,但是他没有在意,看了看自己身上剩着的东西,除了一身看上去非常不起眼的浅灰色长袍还有一个手杖,没有任何东西足够让对方相信自己会回来了……
下意识的,男人又开始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然后一顿,低头看向手镯,然后将其从手腕上取下。
这玉镯色泽上乘,玉质原本就非常好,又被养了这么多年,光是摸着都非常舒服,被宁竟瑶戴在手上八年,八年前,不知是怎么戴进去的,现在取出来的时候,却异常艰难,直接将男人的手刮出一片的红。
“你在干什么?”青年非常敏锐。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把手镯放在青年的手里,说:“这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回来取的。”
“玉镯?”
宁竟瑶点头:“嗯,很重要的玉镯。”
青年手在上面摸着,忽然在内壁摸到了一个字,他应该是不认识尹朝的文字,却脑袋一空,读了出来:“殷……”
“嗯?”男人没有听清。
“……”对方不知怎么了,忽然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将那手镯放到自己的怀里,并不像是在看玩笑的道,“你是女人?”
“什么?”
“手镯不是应该是女人戴的?”青年问。
男人不想纠结这个问题,这个故事也太长并且结局不好,过程更是因为主人公都为男性而惊世骇俗,还是不说的好,于是站起来,道:“我是男人,还有,既然你下了,便帮我好生保管,我一会儿便回来,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也还在。”
“……自然。”青年明明看不见,闭着眼,却望向男人的方向,说,“我说过的话,承诺过的誓言,许过别人的愿,从不食言。”
宁竟瑶听完,没有说话,撩开那藤蔓,阳光便瞬间笼罩了他,并且将男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印在山洞里,直到那藤蔓被男人放下。
而独自留在山洞内的青年在那瞬间睁开满是红色的眼,模糊的看到一个颀长的影子,而后又因为刺痛不得不重新闭上眼,但是总觉得那影子就和放在他胸口的玉镯一样,熟悉的让他喉咙发紧……
第九十四章:等待
等待,是个漫长而折磨人心的过程。
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如此。
青年看不见,于是其他的感官瞬间敏锐无比,他可以听到幽深隧道深处呼啸而来的风声,可以听到洞外有叶子莎啦啦摆动的声音,最后,还有一些细微的脚步声,每一个都很快,急促,像是赶着下山寻找什么……
青年不能确定那些人是否是在寻找自己,也不能确定那些人对自己是好是坏,于是他沉默着,手从胸口将那个凉凉的玉镯拿了出来,那放在手心的重量让他心里有点沉甸甸的,原本他一个人时丝毫不觉得时间过的又多慢,现在却觉得那尹朝人动作着实慢吞吞的,自己等了好久好久……
为什么别人给他一个玉镯,他就相信对方这个对别人很重要呢?
青年不是个随随便便就会相信谁的人,就像开始他不让男人离开一样,在任何地方,他相信的人都很少,他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但是又真实的存在,当真是矛盾无比,可又找不到矛盾的源头,究其根本,可能是他不记得自己十四岁以前的事。
捡到他的那户人家姓骨,问他名字,少年时的他还在病床上躺着,拿着木棍在地上写,写的乱七八糟,骨姓夫妇就认得一个九字,于是给他取名为骨九,这样在尹朝人听来奇怪的名字对突厥人来说却又稀松平常。
之后青年加入了其中的一个部落,从最小的低位,一步步走到现在,好像天生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他有些沉迷于沙场的厮杀,也和每一个突厥人一样迷恋尹朝那些一切漂亮的事物。
前任可汗是个有雄才大略却力不从心的老人,他教给青年许多东西,唯一被他记的深刻的是他们突厥人向来的行事手段,那便是‘你想要什么,就去抢。’
没错,老可汗不过是草原上五个部落分支中其中势力稍微大那么一点点的部落,他们不仅争夺别的国家的女人和食物,还从彼此之间争夺土地、羊群、强壮的士兵。
青年开始并不习惯这样的方式,但是草原上的条件没到冬季都尤为艰苦,没有足够的食物你会饿死,没有温暖的毡房你会冻死,没有什么能比死亡更激励人的东西了,青年渐渐学会了在这里生存,他不想就这么活着,他也不想每年看着那么多的族人死在冬季的大雪中,于是当一个念头在青年心里成型后,他便在没有退缩。
突厥五个分支他用了两年将其合并,但实际上事情并没有想象的简单,希望他死的人很多,希望他带着整个草原活的更好的人也有,两极分化并不严重,但是只要他受着伤回去,情况绝对不会好。
他在和尹朝那个被称为帛岐将军的人落在大军的后面厮杀时,彼此都没有占到好处,他一剑刺穿对方肩胛骨的时候,那人差点把他的眼睛毁了……
所以才有了他在这里等待一直跟着他的随从叫来大夫,他需
故纵(NP) 分卷阅读116
要在回到草原的时候依然强大无比,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可汗不被撼动半分。
或许再等上一时半刻他的随从就会过来,但是在此之前……
“我回来了。”忽然,一个淡淡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青年抬头望去,没有睁开眼,却好像能看到那个男人慢慢朝自己走来,他甚至可以闻到对方身上有着奇怪的香气,浑身紧绷的肌肉瞬间就放松了。
他没有说话,却知道手心里的玉镯要被对方拿走了,于是反射性的握紧,重新将其放回胸膛处,不意外的听到那人的疑问话语,道:“怎么?”
青年有些不自然,顿了一下,给自己不可理喻的举动找到了个好借口,他说:“你要先给我上药,我才能还你。”
宁竟瑶的手还放在对方捂着胸膛的手上,两人的姿势维持了几秒,男人还是先后退了一步,说:“好吧,你等一下。”
“嗯。”青年应道,听到了一些小动静,刚想要问要做什么,却发现有阳光打在自己的脸上,阖着的眼颓然看见漆黑的眼皮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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