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驯养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卯莲
帝王驯养记 分卷阅读118
用过早膳,便同乘辇去往凤仪宫。
幼宁和燕归在宫中逛的次数实在不算少,按理早该驾轻就熟,但许是受了周围不同以往的氛围影响,她无论看哪处都带着一股新鲜。
因为这场大婚,似乎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依在燕归身边,杏眸泛着水色,映出池光垂柳、花枝摇曳,不觉间弯成了可爱的月牙儿。燕归被她情绪所染,唇角一直维持着不高不低的弧度,“很喜欢?”
“喜欢呀。”幼宁点点脑袋,“宫里景色很美,而且很多花树都可以结果,春日赏花,秋季摘果。”
仍是不忘吃,青嬷嬷在辇旁听着,不禁含笑摇了摇头。
燕归也了解她习性,“日后这些都是你一人的。”
幼宁张了张嘴,眨眼望着他,又看向自己的小肚子,觉得这话好玩儿,便扑哧道:“我一人也用不了那么多呀,十三哥哥这话太霸道啦。”
石喜心道,太子殿下可不就是个霸道的性子么,说一不二,向来不许人置喙。若是为了您,还能更不讲理些。
燕归不置可否,只一直看着她,他目光专注,平静下掩着炙热,仿佛随时能将人点燃。若是寻常人早被他这种奇怪执拗的行为吓着,幼宁却早已习惯,盖因两人在一起时,他从来都是如此。
不过这次幼宁忆起上次所看的奏折,忍不住探过脑袋道:“十三哥哥,我突然想到……”
“嗯?”
“那位任善每次看着自己地库堆积的财宝时,是不是就是十三哥哥这样?”幼宁眸中带着笑意,似乎觉得燕归这模样很可爱。
旁人看来觉得燕归这种执着的眼神很可怕,幼宁却觉得十三哥哥像望着骨头的大狗,唔……她好像就是那根骨头?
任善?石喜脑海中翻出那个极会敛财却抠门到极致的守财奴,心中竟觉得有几分吻合,不过这意思他不敢表露出来,只敢暗地偷笑。
守财奴太子殿下,还挺形象的。太子殿下每次和太子妃见面,那守着望着的模样,可不就是个生怕别人动了自己宝贝的守财奴么。
这个比喻不止石喜赞同,周帝更是感同身受。
周帝一早守在了凤仪宫,他昨夜饮酒不多,大都让几个儿子挡了,就是担心影响今早太子太子妃的觐见。
他特地换了身新衣裳,自觉英姿挺拔、潇洒风流,对镜自得含笑的模样让皇后嘴角抽了抽。
五十多的年纪,须发半灰,真不知陛下有什么信心自认为能胜过太子。
“皇后,朕今日瞧着是不是英俊极了?”周帝不忘寻求发妻意见。
“陛下龙章凤姿,风姿不减当年。”对着周帝几十年,皇后早已练就瞎话张嘴就来的本事。
周帝连连满意点头,还苦恼道:“朕有些担心太子妃瞧见朕就忘了太子,怎么说也是他们新婚第一日,是不是该换件寻常些的衣裳?”
皇后
amp;陈总管
amp;宫人们:……陛下您真的不必多虑。
等待的时辰中,周帝紧张忐忑兴奋交加,活像他才是刚成婚的那位。等太子牵着太子妃款款而入,行过礼,听得那句软绵绵嫩生生的“父皇”二字时,他更是幸福得快晕过去的模样。
“幼……太子妃,来,快到朕这儿来。”周帝及时改口,热切的模样让在场诸人见怪不怪。
幼宁唤出那声父皇还有点儿害羞,闻言乖巧步上殿阶,但随身还带了只守护自己骨头的大狗。
大狗并不想别人碰自己的宝贝,于是在周帝伸手时毫不留情地让自己挡上,偏偏面色如常,一本正经道:“多谢父皇关怀,儿臣的手不冷。”
周帝看着差点与儿子交握的手呆了呆,随后就是一瞪,“太子堂堂男子怕什么冷,朕是关心太子妃。”
“多谢父皇关怀。”小太子妃也探过脑袋看他,眉眼弯弯的模样十分可爱,“我也不冷,有十三哥哥呢。”
冷不防被强塞一把狗粮的周帝愣住,委屈涌上心头,负气般强行把手塞进身旁看戏的皇后怀中,闷声道:“朕冷!”
第84章
周帝在太子太子妃那儿讨了个没趣,太子很明显并不想和他过多交谈,照制行过礼后就带着刚成婚的太子妃离开。他还想在皇后这儿寻个安慰,岂料皇后也是不冷不热,没过片刻就让周帝气得回了乾宫。
大宫女不无担忧,“娘娘何必那么冷淡,陛下性子好,您只需说几句好话儿就能让他高兴起来。”
“本宫讨好他做什么?”皇后嗤了声,转身抚弄指尖蔻红,“连芊芊都不用本宫哄了,难道本宫还得去哄着快六十的陛下?”
大宫女语噎,心知皇后对陛下有怨,便不再劝。
皇后并非如其他人般瞧不起无权的周帝,她起初何尝没对这位夫君有过倾慕,只是时日越长,看得越清罢了。陛下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要让他高兴和喜欢自己很简单,但若要说男女之爱,根本不可能。
陛下可以是个好玩伴,但不能成为好夫君。
皇后早已断了那个念头,所以这些年看着周帝在后宫美人间徘徊也能心无波澜。于她来说,只要自己还是中宫之主,外家安好,大公主和小外孙女安好,那就够了。
六月初夏,小荷才露尖尖角,皇城又是一派景象。
幼宁天葵初至,不能久行,燕归便没带她去别处,在东宫廊下走了两圈,便于亭中落座。
亭盖四面翘角,细帘自上垂下,将潋滟水色分成细碎光芒。
燕归手持瓷勺,慢慢喂着幼宁喝汤。幼宁本想自力更生,奈何被抢先一步,她只能乖乖地探过脑袋,小口接小口,由于汤中有点儿不喜欢的中药味,慢吞吞不情愿的模样像舔水的猫儿。
杏儿不住偷笑,若一口喝下反倒能少许多折磨,也不知太子殿下是真想投喂还是故意捉弄主子。
幼宁苦着脸,趁燕归没注意时吐了吐舌,苦涩似乎都自舌尖蔓延至腹中。可是面前的人实在喂得太认真,她都不好意思说想自己来。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内饰于亭外禀告,“八公主和九公主求见太子妃。”
“不见。”燕归眼皮都未掀,石喜踟躇,“殿下,您刚与太子妃大婚,两位公主前来拜见太子妃娘娘,不见是不是……对娘娘声誉有碍?”
“不用管。”
石喜无法,转身亲自去回。
九公主似乎不敢相信,“是太子哥哥亲自说的?”
“九公主您这话说得可真是冤枉奴才了。”石喜笑,“奴才还有胆子擅改殿下的旨意不成?”
九公主哼一声,“我可不知石总管什么胆子,总得让我见着太子哥哥,听他亲自说了话儿,才能信。”
她这盛气凌人的模样骄纵无比,叫从旁的八公主忍不住低眸掩唇。九妹还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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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现在太子哥哥喊得亲热,等真见了人怕是连声“兄长”都难唤出。
八公主可不想被连累一起受罚,使巧劲拉着不情不愿的九公主离开,轻声劝慰,“算了九妹,今日是大婚第二日,何必挑这个时辰去打搅。”
“怎么就打搅了?”九公主不悦,“难道我见自己兄长,还要顾忌别人不成?”
“那可不是别人。”八公主敛了笑意,“那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我的弟妹,你的嫂嫂,日后你见着她得守礼。”
她有心敲打,奈何九公主不领情。九公主这阵子都不知听了多少类似的话儿,早就憋着火气,乍然再听到时便不由爆发出来,“太子妃又怎么了?我们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皇家血脉,太子哥哥和我们才应该是最亲近的,凭什么要让着一个外人?!”
早在太后还在时,她们这些公主就不得皇祖母欢心,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祖母宠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如今太子当政,更是将这个小姑娘珍爱若宝,反倒对自己的亲妹妹不管不顾,这算是什么理??
九公主当真嫉恨死了容幼宁,夺了皇祖母、父皇的疼爱也就罢了,还要霸着太子,明明她这个公主才该是天底下最尊贵最受宠的女子,凭什么都让她给得了!
八公主瞧着,越来越觉得这个九妹蠢得奇怪,蠢得不忍直视。宫里多少位公主?前后可有十多位,大公主还是皇后的女儿呢,大公主说什么了?
连皇后都要对太子妃礼让三分,她们这几位母族一般的公主算得了什么。
说到底她们又不是太子的同胞姊妹,得不到太子欢心那是自己没那个本事、没福分,怨起别人来有什么意思?
没了容幼宁,还有李幼宁张幼宁,总之不是你的怎么都轮不到你。八公主这点看得清,所以对自己如今的日子向来满意。
想起九公主最近选驸马的事,八公主有些了然,想必是这位九妹看上的驸马看不上她,配得了她的她自己又看不上,最近心中正上火呢。
到底顾及了最后一层姊妹情,八公主柔声开口,“夫妻一体,怎么能说是外人。你也知太子哥哥极为疼爱这位太子妃,太子妃身后还有宁国公夫妇,日后莫再说这种傻话了。”
九公主如果听得进,她就不是如今这种名声,是以她狠狠瞪了自家八姐一眼,气匆匆离去。
贴身宫女不满道:“公主您应九公主所请,一早从公主府进宫陪她求见太子,九公主还好意思和您使性儿。”
多大脸,八公主又不是她妈。
八公主不甚在意,随手摘了朵花儿细细观赏,“九妹孩子心性,我作为已成婚的皇姐,该大度些,何必与她计较这些。”
说到成婚,贴身宫女更气恼,“公主您不知,每次九公主见着驸马那模样,简直,简直……”
宫女脸皮薄,说不出太苛刻的话儿。九公主每次去八公主的府邸,必会盛装打扮,好似故意与八公主比美一般。若驸马正好在府中,还会特意与其搭话,热切的模样任谁看了都道不寻常。
八公主微微弯唇,勾了勾宫女下颌,“怎么,担心驸马被抢走了不成?”
宫女脸色羞红一阵,“那是您的驸马,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然紧张。九公主云英未嫁,怎么也该矜持些,若传了出去多不好听。”
两位公主抢一个驸马?妹妹抢姐姐的夫婿?真要传出这种事,皇家的脸面可都丢光了。
“咱们阿秀这么气,我还道九妹抢了你的夫婿。”八公主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宫女脸色红白交加,转头却温柔道,“我知你忠心,不必担忧,九妹再任性也不会做出什么荒唐事,何况……”
八公主轻飘飘道:“若能随随便便就被人抢走的东西,也不值得珍爱。便是养条狗,还知道护主呢。”
一时间,阿秀竟不知八公主到底是简单阐述还是隐喻什么。她心中颤颤,猜测是不是被公主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
她的确……仰慕驸马,但有自知之命,从未想过做什么,只能把这份仰慕藏在心底。所以她对九公主那般行为十分生气,凭什么九公主那么不知廉耻。
阿秀小心抬首看了看,低声道:“公主说得对。”
八公主笑了笑,又望了眼那被重重侍卫宫人守住的东宫,转身径直出宫。
宫门前正好遇见驸马,见了八公主的马车便打马而来,意外道:“公主这么早就出宫了?”
“驸马?”八公主掀帘,“无事就回去了,驸马今日怎么进宫了?”
“父亲让我进宫送个东西。”驸马将此事一带而过,翻身下马,含笑道,“既是如此,我便忝颜上马车与公主挤一挤了,公主不会怪罪吧?”
八公主笑睨他,什么都没说,只往旁边坐了坐腾出位置。
路途中,八公主打量自己这位驸马。容貌并不算十分出色,但笑起来极为清隽,抿直唇不言不语时气势也相当慑人。她曾见过他练兵的模样,从容不迫,不怒自威,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概,当真诱人极了。
也无怪九妹即便没动那个心思,每次见着都忍不住搭话。
作为云家嫡长子,又驻守边关数年,他本可以有更好的前程。却在宁国公世子往江南休养后,突然对仕途没了兴致,尚了自己这位公主。
尚公主仍可以有官职,但注定只能是个闲职,不会有太大的权势,当时几乎人人都不能理解他这做法。
八公主有所耳闻,自己这位驸马似乎与宁国公世子是至交好友。也许正是因为好友受宫变之祸差点丧命,使他对官场朝堂产生了厌恶。
这些都是她的一己之见,不过驸马和宁国公世子的感情深厚毋庸置疑。
“云庭。”八公主忽然出声,驸马随之睇来目光。
“我待你素来平淡,不冷不热,你是否会觉得太过无趣?”八公主说着自己笑起来,“只是我天生性子如此,你们男子应该都喜欢那些温柔似水或热情如火的女子,若你因此想要纳妾,我倒不是不能理解。”
但那肯定是在我们和离后。八公主没有将后半句话道出,她相信云庭能懂。
“公主怎么突然想到这些话?”云庭似是无奈,“谁说男子喜欢的都是那些?公主这性子我便很喜欢,其他人如何都与我无关。”
他顿了顿,“我还以为,三年来公主已明白我的心意。”
纵使最初感情平平,时日一长,公主这不冷不热的平淡流水早已静悄悄将他软化,心甘情愿融在其中。
八公主愣住,云庭觉得她这难得的模样十分可爱,便俯身在那红唇吻了吻,轻笑道:“公主今日的口脂是甜的,我很喜欢。”
说罢继而俯身,唇齿交融片刻,云庭不舍分开,想起今日八公主进宫所为何事,便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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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见到太子和太子妃了?”
八公主摇头,云庭毫不意外,“太子这几日怕是都不会想见旁人,公主对九公主已足够好,不必一再迁就。她喜欢闹,让她自己闹去。”
八公主轻声回道:“她这些年处处讨好太子,不过是不甘心太子待她一般,一心记着太子妃罢了。”
有时八公主都觉得这个九妹对太子的心思都有点儿偏了,太子及冠娶妻,待妻子更好不是理所当然,她只是妹妹,如何能与要陪伴一生的妻子比。
“她也能和太子妃比?”云庭轻嗤一声,“无论哪点,太子妃总比她好得多,就算我是太子,也瞧不上她。”
虽然因为那次思虑不周,云庭被容云鹤勒令不得再与幼宁接触,待他们兄妹二人离京后更是没见过。即便如此,云庭心中也依旧一直记得那个奶声奶气说遇见熊要装死的小姑娘。
纯净无暇的宝贝谁都喜欢,他能够理解太子忍不住将其据为己有的行为。
八公主讶异他这爱憎分明的语气,毕竟云庭待人也向来不冷不淡,想了又想,忍不住道:“因为太子妃是宁国公世子的妹妹吗?”
“嗯?”云庭此刻没能弄懂妻子的脑回路,还是顺着话儿颔首道,“云鹤的妹妹自然无人能比。”
八公主神色古怪看着他,果然,其实无论是太子还是驸马,喜爱太子妃的原因都还是因为容世子吧?
第85章
幼宁基本在榻上歪了一日,燕归便在旁陪了一日,亲手投喂甜点茶水,幼宁无趣时给她读画本,两人一起批阅奏折。纵容的模样连青嬷嬷看了都要摇头,继续这样宠下去怕是小主子连自己怎么穿衣用食都忘了。
对此幼宁也很委屈,她觉得十三哥哥仿佛把自己当成了小娃娃,什么都要帮忙,她若反对还不高兴。无法,她只能顺着他来。
石喜喜闻乐见,主子没事就陪着太子妃,脾气总要好上许多,他们这些伺候的人也就能轻松些。
幼宁身体底子好,好好养了一日,初潮带来的不适就几乎尽数消失,身体与此同时也开始渐渐变化。
回门前夜,幼宁白日歇久了,夜间不由神十足,似从懒洋洋的猫儿变成了兴奋竖着小尾巴摇摆的小狗。
燕归斜倚榻间,一手持卷,一手轻抚怀中小少女。灯火朦胧,他倒看得专心。
幼宁不安分地动弹,滚来滚去,又抬眸眼巴巴望了他好一会儿,没得到回应便失望地垂下脑袋,随手扯着两人里衣玩儿,一会儿打成结,一会儿系在一块。
许是因为趴久了,幼宁微微蹙眉,翻过身躺在燕归腿上,顿了会儿抚上胸口和腹间,感觉有点儿疼。
“怎么了?”感觉动静突然没了,燕归垂眸看来,“不舒服?”
幼宁摇头,点点燕归膝盖,鼓着腮帮子道:“十三哥哥这儿太硬啦,垫着好疼。”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已开始长大,胸前和腰腹最是柔软,受不得一点儿疼痛。
燕归给她揉了揉腰间,手似要上移,却被挡住,他便投去询问的目光。
幼宁脸蛋红扑扑,也不知是怎的突然有些羞涩,扑闪着眼小小声道:“这儿不能随便碰。”
“为何?”
“因为……因为……”幼宁想了半天说不出缘由,最后只能道,“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啊。”
燕归似乎觉得奇怪,“我们已成亲。”
“……对哦。”幼宁一呆,不自觉往被褥里缩了缩。
没了阻拦,温热的大掌便往上,轻轻按了按,幼宁不由轻叫一声,软绵绵如猫儿般。
平时除了自己,没有人会碰到那个部位,她一时觉得奇怪,随着燕归动作有点儿疼,又有些不自然。
“十三哥哥,我……我不疼了,别揉啦。”她脸蛋红得愈发厉害,伸手拉住燕归。
燕归停手,看着她似发烧的脸色,若有所思。
掌下的触感很软,虽然幼宁整个人都是软软嫩嫩的,但这处尤其。现在还很小,但不可否认,微微隆起的弧度已经说明她不再是个孩子。
他想到今日午时周帝托人偷偷给他带来的避火图,一时竟陷入沉思。
幼宁只露出个小脑袋,眼睛水润润望着他,见状把他手移开,再自己偷偷按了按。
唔……果然,自己碰就没有那种奇怪的感觉了。
可怜容夫人还没来得及在女儿长大前普及这种小姑娘家的身体变化状况,人就已经嫁进了东宫。燕归和她两人对男女差异都是一知半解,更别说懂得什么男女之事,如今只能像这般笨拙地一起慢慢摸索。
由于各有所思,这夜表面睡得倒是安稳,不过各自是否做了什么梦,那就不得而知了。
石喜早命人备好马车和数十抬大礼,作回门之用。
宁国公府与皇宫算不得远,马车慢些也就两刻钟左右到。宁国公夫妇大早就在厅中翘首以待,看似镇定,实则茶水都喝了不下五杯。
容云鹤老神在在地静坐椅边独自下棋,淡定的模样让宁国公纳闷,不由推了推夫人,“云鹤最是疼爱幼幼,怎么今日如此沉着?”
容夫人掩唇,“你看那枚棋子都夹在手中多久了?”
宁国公定神一瞧,才发现儿子身体几乎纹丝未动,状似深思,实则都不知神游到了何处。
他登时笑出声,自觉平衡许多。心道这才对,自己这个当爹的怎么能显得比儿子还不稳重呢,如此看来,还是自己要从容些。
笑罢,宁国公又续上第六杯茶。
巳时,小厮匆匆赶来前厅,喜道:“大人,夫人,太子和太子妃到了!”
“哪儿呢?”宁国公腾得站起。
“小的来时刚下马车,如今怕是已经走到游廊那儿了。”
宁国公连连点头,理衣正冠,“夫人,我这模样可还好?”
容夫人无奈,“再好不过了,就几日而已,幼幼难道还会认不出你这个爹不成?”
才几日啊……宁国公惆怅,宝贝女儿一嫁出去,他都感觉过了好几年了。
再回头看儿子,还在那拈着棋子发呆呢,宁国公想了想,决定不提醒他,省得每次都和自己抢宝贝幼幼的注意。
但事实残酷,即便宁国公站在最前方,并试图用身躯挡住儿子身影,幼宁在抱过他和容夫人后,依旧一眼发现了自家兄长。
“哥哥!”小太子妃雀跃着就要扑去,随后被太子一把拦住,不由疑惑地停下步伐。
“不能跑。”燕归一脸淡然,牵过幼宁的手,一起对容云鹤走去。
幼宁想起此时自己的特殊情况,脸蛋一红,慢吞吞挪去。
“哥哥在下棋吗?”
容云鹤这才回神,露出笑意,“幼幼回来了。”
燕归出声,“今日回门,莫非世子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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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云鹤一怔,似乎意识到什么,眼神既欣慰又带些失落,复杂之极,“嗯,今日是幼幼回门的日子,我倒真差点忘了。”
对旁人的失落,燕归丝毫不会感同身受,需知容云鹤以前就不知多少次仗着兄长的身份将幼宁带走。
如今角色颠倒,燕归一点也不愧疚,换句话说应该是美滋滋。
幼宁看了看棋局,在另一旁坐定,“我来和哥哥下吧。”
容云鹤自然欣然应允。
燕归本想从旁指导,但宁国公似有话与他谈,两人便暂时去了书房。
容夫人倒不急,让儿女将棋局移到园中,沐浴着艳阳品茗,看两人对弈时偶尔出声说道几句。
“娘”幼宁拉长了声音撒娇,“观棋不语。”
容夫人失笑,捏捏女儿肉肉的小脸蛋,“小臭棋篓,娘还不是担心你一会儿输给哥哥哭鼻子。”
幼宁不服气哼哼唧唧一声,转眸继续专心致志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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