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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养成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魏书十四
妖王养成记
作者:魏书十四

就是一个鬼差跟一个妖精,一起打怪斗法谈恋爱的杂碎事吧。前后再扯一点前世今生轮回的狗血。年下,he。

e大致是,大包大揽干活不偷懒不摸鱼妖王攻×好吃懒做贪财好色干活闷声认怂打马虎眼鬼差受?





妖王养成记 分卷阅读1
第1章楔子
【楔子】
地府白无常谢必安入轮回。
判官跟他商量着:“七爷。这月初九酉时是个吉时,投的是个武林世家的三公子。您看行不?”
谢必安窝在吊椅上,半睁半闭着眼“嗯”了一声。判官抹了把汗,在生死薄上添了些什么,这事就算敲定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谢必安在去灵堂卸了身上的地府鬼灵印,站在轮回崖上正要入轮回时,好巧不巧劈下一道天雷,倒也不是冲着他来,但带出的雷火,也好巧不巧的落在轮回崖边上,烧损了谢必安一魂一魄。
入轮回时魂魄有缺者,乃是前世作恶多端罪孽深重,地府鬼吏清算后,殿下依地府法度朱批,剥去几魂几魄,下一世若入人道,轻则颠沛坎坷,重则不得好死。又因魂魄不全,正难压邪,大多还是铤而走险,又成亡命之徒。再入地府便要在地府十八层地狱受八十一天的天雷劈顶地火灼神,以去孽恶,方能补全魂魄再入轮回。但也有在地府十八层受不得这苦楚,元神俱灭。
谢必安好好的一鬼差,千儿八百年的入一次轮回也只是历天劫的一个程序,意思意思也就是了。且好歹有地府头衔,投胎个富贵人家只当凡界吃喝玩乐一场便罢。没成想竟天降雷火,这简直约等于大晴天平路栽跟头又恰被一个脸大的水洼呛死。
谢必安坠下轮回崖的最后一个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欢迎各位看官。鞠躬谢。
这个文本周和下周会在周一到周五每天上午11点更。后面我尽量。保证完结。
那个……楔子占了一天不好意思。看在昨天刚完结了一篇的份上各位看官不要介意。
第2章第一章造作(1)
“哎,你们听说了么,前天夜里,凌云阁谢七灭了冷氏满门。”
“不能吧,冷家一招‘冷弦解语’纵横江湖十余年,别说谢七,就是他爹,想在冷家堡得便宜也得掉层皮。”
“我觉得假不了,这三五年的功夫,凌云阁早已是谢七当家,挫藏剑、诛点苍,连纵横西北的鹤驼峰,谢七竟也能不吹灰之力就取了他们二当家的项上人头。这是何等骇人的本事。只怕现在谢七上少室山,方丈都得恭恭敬敬的看茶。”
“哼,谢七眼线探子遍布各大门派,与岳州三尸门、睦州障目峰这些邪门外道也珠胎暗结,下毒偷袭无所不为,小人行径,人所不齿。”
“嘿,如今江湖腥风血雨,可不全是一个谢七搅起来的。正派名门爱惜羽毛,深居壁垒之后做了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潜,后来者为名为利不择手段。怎能只看到谢七灭点苍派,却不见再往前三年,点苍派为了一趟镖灭了金刀门满门。更莫提西北鹤驼峰与北蛮沆瀣一气欺我中土。江湖中人素来成王败寇,何须不平?”
……
蜀中郊外一处酒肆里,几个人在谈论着江湖上近些年一枝“毒”秀的凌云阁谢七。
隔壁一桌,一个驼背老者要了一碗茶两块素饼一碗面,身旁一个瘦瘦小小裹在斗篷里的孩子,不过十四五岁模样,老者将面推到那孩子跟前,那孩子几乎将手里的筷子捏断,老者拍拍他的肩,沉声道:“快吃吧,吃了还要赶路。”
那孩子拿袖子抹了一把脸,蹙着眉吃起了面条,看样子,大约是没有吃过如此难吃的面,无奈又饿得很,吃了一半,停下筷子,把面碗推过去,低声道:“阿伯,你也吃。”
老者摇摇头:“阿伯不饿。”说着把两块素饼包起来装进随身的布袋里,又把马背上的水袋取下来灌满。待那孩子吃完后,一老一小牵着马向蜀中方向去。
“阿伯,江湖上都对凌云阁或怕或敬,当真没有人敢与之一战么?那唐门……”言语中失落之意几乎能逼出泪来。
老者望了望前路,秋意萧索残阳似血,沉吟片刻:“不,江湖虽乱,道义未绝。”
凌云阁百余年前于云州系舟山占山立宗以来,一直与世无争。
谢当家老来得子,这小儿子体弱多病,小名唤做阿七,乃是企望他多福多寿多子孙。本以为众星捧月万人宠,惯也惯成个纨绔了,没想到竟是个狠角色,比起谢家老大沉迷酒色,老二醉心山林,这谢家老三,自成年起,一人扛起谢家一门,纵横江湖不足五年,声名大噪。
近百年来,朝廷积弱奸佞干政,割燕云十六州送给了北蛮,偏于一隅苟且偷安,云州便是其一。如今凌云阁行事雷厉、正邪难辨,在中原武林眼里,便也与北蛮强虏无异,恨不得叫人食肉寝皮,可虽是人人喊诛,却也没一人敢诛。
凌云阁。一黑衣少年进了主阁,婢女端了茶来:“冷少爷先喝口茶,七爷还在柳林尖峰呢。”
山脚正中秋,山顶已是薄雪被地。
谢七听立在亭中,左手微微拂起,似乎在接檐下落雪,手势一动,亭下一株落尽了叶的灌木丛中一声轻微的木茎折断声。这一招隔空断茎稀松平常,却见谢七微微垂首面无表情地看着掌心瞬起瞬灭的一团青雾……听见脚步声,侧首看时,冷余刃已经立在他身旁,谢七伸手捻了捻冷余刃手里长鞭鞭梢,血迹还未干透,懒懒问道:“冷家的事完了?”冷余刃只“嗯”了一声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谢七便交待他去铺岩沟练练那批孩子。谢七养着不少死士,冷余刃也是他十年前到中原时捡的,如今已成了他内堂左膀右臂。
谢七诛冷家堡也不是什么私怨,十年前初冬他在冷家堡外一棵歪脖子树上看到吊着的冷余刃,救了下来后才知道,冷余刃是冷家家主的私生子,他娘是个婢女,生下他就被人灌了□□,冷家最不缺的就是儿子,他在冷家行十一,本连个名字都没有,就叫冷十一,冷余刃这名字还是谢七给的。他在冷家堡虽然磕磕绊绊活到了八岁,却也是给一群能入族谱的冷家公子从小揍到大。
冷余刃还记得当时谢七冷笑着对他说:“想报仇么?”冷余刃只看着他,不答话。
谢七当时也不过十三五岁,虽锦帽轻裘,可模样瘦弱,脸也白的单薄,只一双眼却透亮,眼尾微微下耷,看上去真诚且无辜,又笑道:“我教你十年,你到时给我杀了整个冷家堡好不好。”
冷余刃看着谢七那双含笑的眼,不知怎么的就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这十年,谢七确也在冷余刃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使尽了手段送他去少林学了三年内家功夫,找关外朔鬼城第一等的杀手教他暗刺杀人的手段,也亲自教他字画谋略,如今,整个人如一柄出鞘的嗜血刀剑,手中一条乌金软鞭索命绳也似,不仅文武双全,更是无恶不作。且谢七使冷余刃,如臂使指。这些年江湖上凌云阁谢七的恶名,至少有一半却是冷余刃的手笔。
过得几日,谢七接到蜀中密函,说有冷家遗孤入唐门。
如此看来




妖王养成记 分卷阅读2
,定是冷余刃斩草未除根,或是有人暗中相救,那孩子命不该绝。
蜀中唐门素来深居简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且戒备森严,谢七这些年连一个暗哨都不曾埋进唐门。知己不知彼,他还不欲与唐门为敌。只是不知这冷家遗孤与唐门有何牵扯。
夜里谢七将将歇下,有人急匆匆来,说冷余刃重伤,刚送去医庐。谢七一惊,他不记得自己让冷余刃去杀什么高手,怎会重伤。医庐本也在柳林尖峰,便又起身走了一趟。
谢七看到冷余刃时不禁抽了口冷气,他上次伤成这样还是三年前杀丐帮一位长老的时候。
苏瑜一边封住他全身几处大穴,一边摸出一根极细的镀银玄铁针从他肩上的创口处缓缓探进去,闭着眼屏息凝神,忽的手上一顿,又以迅雷之势拔出银针,带出一枚绿豆大小的铁蒺藜。如此一连数十次,才将他身上的暗器拔除干净。
苏瑜命下人给冷余刃上药,对谢七道:“唐门‘孔雀翎’,只要发出,一旦击中目标,内里机括打开,又有至少五枚铁蒺藜射出,这‘孔雀翎’是唐门直系才能用的。且唐门看样子并不想赶尽杀绝,无毒,伤了三处也皆不是要害,不然他没命回来。或许只是给凌云阁一个警告。”
谢七将这些事前前后后微一思量,心下已了然大半,他只交待冷余刃灭冷家堡,冷余刃却深知道冷家堡每个人与江湖各派之间细微牵连,借一人与唐家搭上线,这等心思,却也难得。
他看了看冷余刃身上三处伤,略觉心烦意乱,道:“唐门要算冷家堡的账,也算不到凌云阁来。冷余刃姓冷不姓谢。”转身要走时又道:“让他在你这儿养几天。”
冷余刃杀人灭门胆大心细,别家还不好说,但冷家堡恐怕连人带畜有几口、牌位有几尊他都一清二楚,跑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且跑去了哪儿,他怎会不知?谢七这么多年没动过唐门的心思,他又岂能没一丝眼力见儿?唐门暗器功夫在江湖上传的如魔似鬼,他也该知在唐门得不了便宜。
夜探唐门杀那孩子是假,无非是要将这一出灭门血案归于他对冷氏的怨恨。把凌云阁摘得干干净净。那孩子是不是冷余刃故意放走的都不好说。
再说那孩子不过是唐门一个庶出的女子嫁去冷家堡所出,本来唐门对这门亲事也不大上心,更犯不着与凌云阁结梁子。何况冷家堡遭凌云阁灭门,却留了一个有唐门血脉的孩子,若是真要为了这么个孩子与唐门为敌,怎会冷余刃孤身一人夜探唐门?唐家掌门也是人中枭才,闻弦歌而知雅韵,虽拿捏不太准,但也断不会贸然要了冷余刃的命。
外人怎么看都觉得是凌云阁敬着唐门几分不敢得罪,唐门虽是大大的有脸面,可这脸面沾着凌云阁,在江湖正派眼里颇有几分玩味了。唐门此翻是赚是赔,只怕他们自己也有种喝了浆糊之感。
外人看来凌云阁行事诡谲,实急中有缓,此一出,灭冷家堡而稳唐门,便是进退有度。
如今朝堂尚不太平,江湖自然桴鼓相应。大小门派鹬蚌相争、螳螂捕蝉,可偏偏凌云阁次次都能做那得利渔翁、在后黄雀。江湖正派不怕刀口舔血,却憎偷梁换柱坐享其成。凌云阁此类行径,不了落人口舌。长此以往都道是,谢七任性行恶,冷余刃有心斡旋,两人魑魅配魍魉,厉鬼携煞星,横行江湖。
第三天近午时,冷余刃便去了谢七住的“七榭”。
谢七见他唇色脸色俱白,不禁皱了一皱眉:“不是让你在医庐么?”
冷余刃面不改色跪下:“擅自行动,来领罚。”
谢七侧目,只见冷余刃那张少年人的脸上,那副处变不惊,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模样越发板正了,顿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把人养成这样不是个滋味,但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只问道:“你在唐门唱那一出‘祸起萧墙’,他们信不信?”
冷余刃:“信了。”
谢七看了眼他腿上的伤处,冷余刃穿黑衣,即便是创口崩裂也是看不出的,伸手一指门口的锦凳,却道:“都学会舍身饲虎了?”冷余刃听不出谢七是褒是贬,只依言搬了凳子坐下。此类手段,以往不是没有使过,不过以往用不着他亲自上阵。若说这次与以往有什么不同,也不过是他伤的略重了些。他不打算接谢七这句似问非问的话。
在他眼里,谢七性情叵测,喜怒无常,他在谢七身边素来话少,怕遭他嫌。于是,除了杀人,便把心思全用在琢磨谢七的心思上。这许多年来,几乎练就出一颗能猜得出谢七今日想吃鲤鱼还是想吃鲫鱼的七窍玲珑心来。
谢七问道:“你的功夫在唐门能到哪一层?”
冷余刃:“三人之下。”
谢七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三章武侠风。
第3章第一章造作(2)
近来江湖风言,东汉末年曹操帐下鬼才军师荀攸所著《奇策十二》在檀州现世,各路人马争相赶往檀州,听闻连大内禁军也闻风而动。
奇策十二乃兵家奇书,传言载有十二种战场布阵图,攻守兼具,且任意几种阵型交错重组更是瞬息万千变幻莫测,东汉末年乱世,曹魏一统北方,奇策十二有汗马功劳。十六国时期,苻坚平燕定蜀、擒代吞梁,传言是因为得了这奇策十二,后来自谢安淝水一战挫苻坚,这本奇书便下落不明。
战场兵书,本与江湖人无甚关联,却因朝中严太师虽为朝臣实乃国贼,对北蛮卑躬屈膝,在官家面前巧言令色,深文周纳、罗织锻炼排挤抗蛮军主力霍家军。禁军大多是他门下走狗,若让他得了奇策十二,只怕北蛮铁蹄不日便能践碎了中原。江湖侠士也顾不得什么“侠以武犯禁”的罪名,争相去夺。
檀州,八千寨。
奚寨主将年仅十三岁的小儿子送走后,将寨中书阁暗室用油漆浇了个透,待北蛮杀手破门而入,奚寨主设计将杀手困于书阁暗室内,奚家几十口与蛮虏尽葬身火海。
谢七拍了拍因走得太急而沾在前襟的雪,看着山门上已经被烧成木炭的横梁道,“你知道八千寨这名字有什么渊源么?”
冷余刃不做声,谢七习惯了他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子,便自顾说下去:“这八千寨,原叫金风寨,奚家上一代出了个官儿,跟岳武穆出征过,两人甚是相知,后来岳武穆不得志,与奚家书信中写过一句‘八千里路云和月’,岳武穆含冤而死后,奚家感岳武穆这铁血丹心,也叹南朝偷安,燕云十六州更是遥遥万里,改了金风寨为八千寨。”
冷余刃依旧如一根会呼吸的长腿木桩,等谢七停了口,他脚下微微动了动,发出靴踩薄雪的动静,以示自己在听。
谢七轻声一笑,含讽带骄,接着道:“燕云这百年来,剃头挑子一头热,巴巴的等着南朝来,南朝对燕云十六州的态度也好似送出去的孩子




妖王养成记 分卷阅读3
,想起来便去送颗糖一叙相思之苦,可东京城里照样夜夜笙歌,岳武穆当年若在燕云振臂一呼,未必不能成一方诸侯,囿于南朝落得个什么下场。”
两人见山寨已经无一活口,便折返到得山脚,正跨马离去,却隐约听得迎面一阵马蹄声,盏茶功夫便至,一行数十人,都身着金边乌衣兽皮坎肩,看似江湖上寻常帮派,但整齐划一的蛇纹鞘刀和描金乌木弓,昭示着这是官家大内禁卫。
一行人把谢七和冷余刃团团围住,才有一人沉声喝道:“交出奇策十二,否则格杀勿论。”
冷余刃听到谢七轻嗤,显然没有打算开口说话,便道:“莫说没有奇策十二,便是有,你们南朝皇帝尚不敢到燕云说什么格杀勿论,一群走狗倒敢口出狂言。”
他话刚落地,身体斜刺飞出,接连两脚从马背上踹下两人,手中长鞭一出一嗤啸两声,灵诡而劲猛,携风夹雪劈将过去,将三人甩出两丈余远,眨眼间人倏忽一晃便落回了马背上,手中长鞭鞭梢,却缠紧着方才说话人的脖颈。这一番干净利落似角鹰拿兔。冷笑道:“严狗竟让你们这些废物来夺奇策十二,在北蛮丢人丢的还不够么?若是你们再早来半个时辰,正好给北蛮的杀手送人头。回去告诉严狗,他若再敢打奇策十二的主意,凌云阁就一把火烧了他的太师府。”
冷余刃手腕轻抖,鞭尾似一柄匕首自下而上在那人脸上留下一条血痕。一行人还未来得及拔刀架弓,竟被一人打得七零八碎。那身着白斗篷的人甚至都没有说一句话动一动指头。
谢七和冷余刃自然知道这些人不过是严狗养的,都是些败絮烂套,真正的大内禁军,严狗还使唤不动。
两人一早到密信,得知奇策十二在奚家那十三岁的孩子身上,可那孩子身形相貌如何,出了八千寨往何处去却一概不知。谢七略一思量,决定自檀州南下。
一路到得莫州也并无任何头绪。冷余刃这两日都呆在掘鲤淀的西南渡口。
莫州是北方的“小江南”,单掘鲤淀就汪洋浩渺、势连天际,大小淀泊更是林林总总不下百个,渚岛星罗、沟壕交错。若一个人想隐匿行踪,这便是最好的所在。
凌云阁独门信号从掘鲤淀西南发出,谢七到时,岸边等着一条渡船,谢七扬了一下手里玉佩,船家瞧见那玉佩翠里一点红梅,便知这是刚刚走那位爷交待要接的人,架起桨掉了船头,飞鱼般扎进那片迷宫似的水域里。
纵是冷余刃万分小心,也不被唐门发觉自己的船被跟踪,隆冬的掘鲤淀时时都可能起雾,跟的太远不了要跟丢,冷余刃心知,如若这次竹篮打水一场空,等他们出了燕云再想夺得奇策十二定然更棘手。
“阁下这般偷偷摸摸一路尾随,可非君子。”前船上一把年轻男子的声音穿过隐约的雾气送进冷余刃耳中。冷余刃不做声,仍是跟前船保持着不远不近刚刚好甩不掉的距离。片刻后,只听铿然一声,船舷上有一股力道令船头微微摇摆了一下,冷余刃皱了下眉,看着前船停下,手中长鞭卷起甲板上一柄铁栓似的物件向前船上的人疾削去。这一动作,前船上的人都已知道,此人乃凌云阁冷余刃。
船上人断然怒道:“冷余刃,你几次三番与我唐门为难,真当我们不敢杀你么?”
“请。”冷余刃依旧惜字如金。
雾中隐隐几只小船靠近那前船,伴着窃窃低语,冷余刃估摸着有四五人。眼下的距离与视线,却是便宜了唐门,冷余刃躲过劈面而至的几枚暗器后,对船家道:“过去。”那船家早就吓得哆嗦了,又被冷余刃这两个字一吓,翻身便跳了船。
随即,一支两寸长的竹管打着旋儿呼啸而至,冷余刃皱眉,这不是一根竹管,是唐门的暴雨梨花针,冷余刃扬鞭,鞭梢在三丈外堪堪卷住竹管,竹管噗的一声爆裂开,管中的银针果然如漫天暴雨向冷余刃扑来,然而由于之前那略一停顿的功夫,冷余刃已退三步至船尾,跃起时一脚将船向前送出,腾身越过那一片蜂窝似的暗器,稳落在船上时,已与前船的距离近了几丈。
“我还以为唐门常年缩头乌龟也似的躲在蜀中是为何,原来如此,任谁怀着这门不要脸的功夫也该夹着尾巴做人。”谢七弃船飘至冷余刃船上,言语挑衅。
谢七极少在江湖中露脸,唐门弟子一见之下竟觉自惭形秽,冷余刃本就少年挺拔丰神傲然,这人站在水中船头,遗世独立中携着一股清隽,偏偏眉眼间三分妖邪,竟把冷余刃那股难掩的少年锋锐之气也压得浑然无光。
“敢问阁下?”唐门一行人此次离开蜀地远抵燕云莫州,不欲生事树敌,万事遵着先礼后兵。
“你叫一声七爷,我还受得起。”谢七嘴角衔着一点似笑非笑,眼神在五人身后那着黑氅的少年脸上顿了顿,那少年正是奚家公子。
唐门子弟俱是一怔,唐甚性子刚烈,登时怒道:“谢七,你堂堂凌云阁阁主,却无故围攻我唐门弟子,是何道理。你若执意与我们过不去,唐门也不怕与你一战。”
冷余刃道:“想杀你便杀你,要什么道理?”说罢沉肩出鞭,乍起的水浪将几艘船颠的俱是一颤,谢七脚下翩然浮起随船头微微一转,整个人如一朵随风而动的春花,荡漾摇摆过,又稳稳的立在一片翠然碧草之中。他这动作在一场拼杀中本应显得行云流水、随物赋形,可他偏把嘴角那样一勾,颇有种不要脸的轻贱相,让唐门弟子恨不得一把暗器打烂他的脸。
谢七瞧着唐门这些小辈功夫不弱,冷余刃以一敌五,虽未相形见绌,却也难分高下,且这几个弟子中,是否有人会唐门绝技“孔雀翎”和“梅花钉”还不得而知,是以该速战速决不宜拖泥带水。
谢七在一片暗器纷飞、鞭影飒飒中,以风驰之速踏水掠至那奚家少年身旁,一招天隼爪,拎住那少年后颈,少年先是惊惧,在一阵扑腾挣扎后,胡乱举掌拍向谢七胸前,谢七立在船舷上,左手斜出隔开他的掌势,随即化掌为指探向他怀中,不吹灰之力捏出一本册子来。顺手将那少年扔回船中。唐门弟子眼看着谢七恃强凌弱,却被冷余刃缠得犹如粘在了那条鞭上,偶能腾出须臾打出一枚暗器又被谢七随意转了个身堪堪擦着奚家那少年后脑而去,便也不敢再贸然出手,只能口呼“不要脸”,谢七回以“凌云阁阁训第一条便是妇孺童叟一视同仁”。
谢七将那少年推回船中,正待回身,却瞥见一箭之地外那片枯败的芦苇丛后闪出一叶小舟,急速冲将过来,谢七但看这逼来的劲势,便知驾舟人功夫不弱,再去抓奚家那少年做个挡箭牌已是来不及,当机立断踏水而去,退至冷余刃的船中。
舟中人上船拉起奚家那少年,少年见他,立时指着谢七便哭道:“霍叔叔,那个人,爹爹交代我给你的东西,他抢了去。”少年




妖王养成记 分卷阅读4
又气又惧,说话颠颠倒倒。
少年口中的“霍叔叔”,脚下腾挪转移拦在唐家弟子跟前,奇策十二已到手,谢七并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微一聚力,向众人劈出一掌,借掌风把船急速退出几丈远,冷余刃横鞭一扫,唐门众弟子也退后些许。眼看谢七与冷余刃全身而退,不料那舟中人起手横空抢过船中一条红缨枪,枪还未经人手,便被掌力携裹着向谢七破风而去。
冷余刃眼见枪刃劲辣,那人内功显然极深厚,本能之下便抢至谢七身前出鞭截拦,谢七皱眉,沉声道:“躲开。”两人凌空一闪躲过枪锋。
一枪不中,舟中人五指微屈臂腕皆沉,谢七只觉萍水生风卷浪成旋便见那杆枪竟回锋又至,这十丈外凭内力运枪的功夫,已是臻至入境,谢七脸色阴沉,冷声道:“霍家枪什么时候竟也纡尊降贵跟我们这些江湖草莽混作一团。庙堂之上站不住脚了,想开宗立派落草为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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