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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养成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魏书十四
山门后望不尽的一丈宽的石板路,似乎能将一切出现的东西都放大,声音尤其,在山体里回荡来去。薛途的声音消失后,石板路尽头才传来一声应答。薛途道了谢便沿着石板路往里走。石板上洇水生苔,头顶也是浑天灯。薛途不是第一次上罗酆山了,但这一次却隐隐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罗酆山在地府以北,无望之海上,酆都大帝几千年如一日住在罗酆山上的酆都宫里。
魂魄在地府除恶拨正后入轮回,地府必要纳人世间悲苦嗔痴贪,千万年之久,便滋生暴烈、恶念、邪怨。无望之海平如镜,却深藏暗涌,罗酆山巍峨镇海,如一只巨大的貔貅,吞噬着被魂魄带回来的人间至苦沉疴。
薛途沿着石板路走了许久,越向酆都宫,越觉得不安。
酆都宫被着霜雪,白的有些晃眼,浑天灯反倒像野坟坡里的烧纸堆晕黄。薛途推门进去,酆都大帝坐在中殿,婢侍都打发了,薛途看着大帝两鬓竟比上次见的时候白的异常,眉眼间也有些异样,似有难以裁度般的困惑,也有耐心将尽的浮躁,却也没问出口,只道:“大帝,鬼差谢必安入轮回时有些异样,这可是天命?”
酆都大帝起身去偏殿书阁,薛途跟在他身后五步远,听着他在书架间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只做眼观鼻鼻观心。
大帝翻了许久才从书堆里出来,皱眉道:“不是天命。”
薛途接着道:“既然不是天命,这死后入十八层又该如何?若不了结,他在凡界这渡劫便不算完,若入十八层,我怕他没命再做鬼差了。”
大帝微眯了眼片刻道:“找个人替他。”
薛途一怔,却也明白这个理。只是这“替他”之人,需在地府心甘情愿的歃心头血倒换功过,替他走一遭十八层,历八十一天酷刑。薛途苦笑,若在人间,血缘、情爱,都是让人不惧生死的牵系,可入了地府,这些前世牵系便荡然无存,找人“受过”这事,不亚于求一个路人以他死换你生。做什么春秋大梦。
大帝似是看出薛途疑虑,道:“谢必安在凡界,身边有一个助纣为虐的少年杀手。”
薛途一点即透,忙道:“若是大帝点头,其实也好办。只要大帝不怪罪便好。”
薛途看不出生死薄上有什么端倪,谢必安这一世身边那少年冷余刃,也非什么不寻常的身世。
待到谢必安人世死后入地府,薛途叮嘱渡魂吏把魂魄领回他这儿来,切莫直接送去了清算吏那儿,一旦记录在册想要篡改就难如登天了。
谢必安到了薛途的殿里,无前世记忆,却也对自己鬼差身份一无所知。谢必安倒也不惧不移,在薛途殿里跟那只奇丑的骷髅狗打得火热,活活把一只见谁咬谁的恶狗□□成了一只哈巴狗。这份本事,让判官目瞪口呆热泪盈眶。
冷余刃死时,薛途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他等这一天等的就差自己赶去投胎杀了冷余刃了。
薛途在奈何桥边等着渡魂鬼吏带冷余刃过桥,冷余刃看了他一眼,觉得是个有头衔的鬼,便问道:“你可认得一个叫谢七的。”
薛途笑道:“自然。”
冷余刃皱了眉,一把抓住薛途的手腕,急切道:“我知道善恶轮回生杀有报,他在人世为恶罪不可赦,若要天打雷劈灰飞烟灭,我替他。”
薛途眉尾一挑:“你过了桥还记得前世?”
人死灯灭,每过一刻便要流逝几年的前世记忆。过了这长长的奈何桥,便从人走成了鬼。
冷余刃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指了指胸口:“不记得许多,可这里好似有什么东西,能让我看得见记得清他,要为他生为他死。很久很久了,好像积了几千几万年那么久。”
薛途点点头,谢必安是摄魂鬼差,千百年的在凡界浪荡,或许有什么妖什么的对他动了情,舍一身修为伴他一世,也不是不可能。
早知道何必这么大劲呢。但为了让冷余刃更心甘情愿的刀山油锅为谢必安,顺手点了一把火,笑道:“你想不想见见他。”
冷余刃听得这话,眼里一动,已然泪盈于睫。
谢七不认得冷余刃,一面同判官下棋,腾出眼一瞥,只看他少年英挺风姿飒然,也颇有些好感,笑着说了句轻浮薄情的烂词:“这位少侠,我好似见过的。”
谢必安轻飘飘一世,薄薄音容,惑了冷余刃几度赴死,魂命不惜。
纵是薛途这早已将天地都看淡的鬼殿,也有些慨然。
第6章第二章妖出(2)
八十一天后,冷余刃魂魄不知,谢必安初有灵识。
夜是个好夜,河心灯满,天心月圆。电闪处绛紫光,惊雷处有祥云。绝非妖孽出世之象。谢必安摸了摸总觉得还没长好的天灵盖,没觉得痛,又摸了摸脸,也没毁容,这才放心了。
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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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神后突然发觉,除了知道自己的头衔儿,似乎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不过他那些当鬼差的无涯年岁,除了吃闲饭,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失忆倒不要紧,人可以慢慢认,活儿也可以慢慢干。熟了就好了。但是谢必安失忆后,不仅什么毛病都没落下,竟是把断袖都给治好了。薛途眼瞅着谢必安见天儿地去给孟姑娘送簪儿塞胭脂,也是束手。叵耐孟姑娘竟接的十分心悦。造孽。
薛途紧赶着将谢必安赶回了阳间九冥镇。九冥镇是离鬼门关最近的镇子,谢必安的老巢。他倒也因见不着孟姑娘略伤心了几日,幸而忘性好过记性,没过多少时候就忘了这茬。
待日将暮,余晖尽,谢必安着门童在门外挂了招魂幡,檐下点了引魂香。坐在中堂喝茶,闲翻卷宗。
他将将来了九冥镇,二殿历景岸便差人送来了缚妖录。地府摄魂,极少有摄妖族,因妖族修内丹不修魂魄,除非是被人主动献了魂魄,又因种种缘由被凡界捉妖人散尽修为,打回原形,徒留的魂魄才会归于地府。
谢必安看了几页缚妖录,妖有魂魄,必源于凡人。解铃还需系铃人。还需比对生死簿上的孤魂。
所谓孤魂,便是死了多少年了,还挂在生死薄上不曾清户。摄魂鬼差的招魂幡引魂香,足以使寻常魂魄如牵绳傀儡,自发往鬼门去。不寻常的魂魄便如那些与妖族有瓜葛的人,妖族耗修为可困人魂于阳间,便成了地府生死簿上的孤魂。超过百年,鬼差便需让噬魂蝶去寻。
谢必安的指尖划过一页龙朔二十三年,恒州,秦亦川。
细想来,龙朔二十三年,距今也有一百年了。谢必安本想用噬魂蝶,转念又觉得,想活动活动筋骨。横竖无事,翌日便走了一趟恒州。百余年前的人了,谢必安将恒州州志翻了两寸厚,才找着秦亦川这个名姓。龙朔十八年的秀才,小门小户,死的时候,无亲无子。
谢必安还没仔细看完秦亦川的记录,窗子却忽闪了一下,桌上油灯倒翻,谢必安扶起油灯,起身去关了窗,待回到桌案前,秦亦川的那页记录,将将烧成了灰。
谢必安捻了捻烟灰,笑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庙里的长明灯,被供奉久了,有了灵气。”
翌日夜幕四合时,谢必安站在城隍庙门口,杨炯慌忙来迎:“不知道七爷来了,有失远迎。”杨炯正是恒州城隍爷。
谢必安也不多寒暄:“杨主管,你庙里的长明灯,昨日烧了我的卷宗啊。我也不多追究了,只是这秦亦川,该走了。”杨炯一时有些无从答话:“这……”
谢必安拿起供桌上一只香梨啃了一口:“你不知道?若是连你庙里的长明灯都有意庇佑的人魂,你一个城隍爷竟还不知道,那你这牌位也该换个人供了。”
杨炯语无伦次接道:“知道的,知道的……”
话刚落,果然见供桌上一盏灯灭了,灯芯处青烟未尽却渐浓,化出一个俏生的丫头来。
谢必安笑道:“一个小小的灯灵,倒是胆大。”
灯灵看到谢必安,微微行了礼,垂首求他:“七爷,川哥哥的魂魄是我瞒在阳间的,您的卷宗也是我烧的,跟杨伯伯无关,灯灵求您网开一面。”
谢必安拢了拢袖子,皮笑肉不笑:“你这网开一面,可是想让我一不追究杨炯,二不追究秦亦川?那你说我走这一趟,是闲得慌么?”
灯灵跪下去:“愿以我的修为来换。”
谢必安伸手拉起她:“我倒还不至于稀罕你那三百来年的修为。不是我要与你为难,地府的规矩,你们比谁都清楚,生死薄上的烂账,挂的太多了。”灯灵被他这般一说,便哭了起来。
谢必安见不得小姑娘这样哭哭啼啼,“你在城隍庙这么久,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这人情百态,什么是你没见过的,怎么搁自己身上就这个德性?”
灯灵抬眼看他,一脸的怨恨委屈,转身就跑出门去。
杨炯:……
谢必安带秦亦川回九冥镇的路上。
秦亦川说起:“七爷还需多照拂灯灵,她心性顽劣,我走后,怕惹出什么事端来。”
谢必安点点头:“我知道,恒州生死薄上,最近是要多死些人。该是灯灵作的孽。”
秦亦川顿住脚拉住他:“那你就袖手旁观?”
谢必安冷笑:“便是地府殿下,都无能逆生死乱阴阳,不袖手旁观,难道要在恒州给死人送棺材寿衣么?”
秦亦川看了看他:“七爷跟以往不一样了。”
谢必安想了想:“哦,我失忆了。”
秦亦川:……
后来,恒州州志有记:奉天八年冬月,城隍庙走水,焚庙东半条莲花巷,死伤无数,天子震怒黜州府。钦天监卦有异象,赏重金请天师捉妖灵。翌年新官上任,重修城隍庙,仍奉杨炯。
秦亦川前脚随谢必安入地府,灯灵后脚便在凡界犯下大错,被天师散尽修为,堕九重地狱。
二殿历景岸将九重地狱这被凡人献了魂魄的灯芯带回殿中,养在灯油里。
这年隆冬北境战乱,自萧关而来的魂魄,数以万计,如幽冥之军浩浩荡荡。亡魂聚集处最易为患,他身为鬼差责无旁贷,于是谢必安便去了塞北。
塞北的风雪,长了毛的刀子也似,以大地为砧板,以众生为鱼肉。下将开来,来年三月也化不尽。入夜朗月高悬,更是数百里苍茫铺延,狼嗥起来绵绵起伏。是个天地无尽头,人命似草芥的所在。
谢必安眼看着远处似有风灯荧荧,便裹了裹斗篷紧步过去。大雪中的酒望子如同大漠里的泉眼汪洋中的扁舟。酒客鱼龙混杂,军士和江湖客居多,也有逃难的老弱妇孺。谢必安在角落里寻了个小桌板,要店家烫了一壶酒,煮了一碟豆。
有江湖客打听战况,堂中军士便扯开了话匣。谢必安正担心亡魂有异,便也专注了几分侧耳听来。
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说了些战况,谢必安脸色愈加阴沉。敌军有一支奇兵,为首者乃一女子,银铠流光飒飒,带一薄薄的银质面具,未有人见其容颜,有一只雪豹常随其左右。每有所出,该女子一马当先,摧锋陷阵无往不克,似妖而非人。那雪豹如上古神兽,于战场上厮杀擒猎未尝一败。
单是这训豹上战场的能耐,谢必安已经觉着这女子大约真的不是人。
谢必安在厮杀过的战场上,踏过断臂残肢血泊头颅,仿佛听到地府里渡劫的鬼凄厉哭号。他在一块岩石上刮掉黏在靴底的皮肉。腰间唤魂铃如风拂过叮铃作响。唤魂铃响,或是执铃人驱使恶灵阵,或是遇到别的唤魂铃。谢必安循声望去,果见污血和着雪泥中遗落一枚唤魂铃。
谢必安冷笑,非地府鬼吏,盗取唤魂铃驱恶灵阵祸乱凡间,随便哪一条都是挫骨扬灰诛灭族类的大罪。
地府唤魂铃亦正亦邪,是以都有铭撰注着所属鬼吏,谢必安捡起那枚铃铛看了眼铜舌,认出这该是二殿的。谢必安对这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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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颇有些看不透,此时也更没什么头绪去揣摩个中玄机,正待回地府问个清楚,二殿却自己登堂。
谢必安不打算拐弯抹角的试探,直言唤魂铃之事。
历景岸只道:“是我的不错,只是我也不大记得,是什么时候遗失的。我听说北境祸乱,与唤魂铃有关,便过来一看究竟,没成想果然是我的唤魂铃。”
谢必安道:“那依二殿之见。该如何。”
历景岸略一思量,道:“这女子与那只雪豹怕都是修炼多年的妖。凡界捉妖人能制得住的恐怕没有,你要花一些功夫了。”
如十殿薛途所言,谢必安怂,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遇到这种狠角色先打了退堂鼓,“二殿难道只打算摇旗呐喊?”
历景岸苦笑:“这事我插不得手。也不能跟你解释缘由,只能跟你说,事关酆都宫里那位。”
谢必安明白了,合着他就是个点炮仗的,至于这炮仗点的着还是点不着,是炸天还是裂地,自有别人的命格来入彀。至于他在这场鬼妖斗法里是伤是死,全看造化。若真死了,这炮仗自有下一个倒霉蛋来点,直到点着为止。
谢必安倒吸一口冷气:“殿下,我刚渡了劫……”
历景岸点点头,“所以这次诛妖,你死不了。”谢必安对“死不了”三个字非常不满,这三个字的意思扩展开来应该是“会留着一口气”。
谢必安扶额,做最后的挣扎:“您先把您那唤魂铃回来吧。不然我真没辙。”
历景岸道:“那是自然。”
谢必安觉得最近颇有种多事之秋的感觉,不禁问道:“二殿,虽然我不大记得到凡界渡劫之前的事,可我也知道,鬼差没有似我现在这般难做的。”
历景岸点点头:“不错,早前你经历过的最难的事也就是在九冥镇找个做饭合口味的厨子,不过在你历劫之前,地府有些变数,五千年一遇,说起来,这变数,在你坠下轮回崖的时候就被牵连了。”
谢必安听了觉得更头痛了。只得摆摆手表示心累到不想说话了,心道: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要挡的是那妖女和妖兽。
战场上那妖女换做红妆,袖袍轻软,红纱遮面。雪豹斑纹澄黄皮毛锃亮,谢必安心道:好端端的姑娘家,便是个妖,也能好好的做个良家妖,做什么要干这流血生事的勾当。
那妖女似是看透了谢必安这懒散怠惰,横剑胸前,眉眼轻蔑。
谢必安长吁一口气,手腕自袖下一翻,抛起一张黄符,一枚檀木令牌,妖女手中剑击中符牌铿锵有声,谢必安便知,这不是寻常凡间铁器。
谢必安口中默念,那黄符和木牌便一生二,二生四……以卦象为阵锁住妖女,妖女手中剑渐受制,索性将剑脱手劈出,剑锋钉住一枚檀木令牌飞出卦阵,破开缺口,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破口正是乾天卦位。妖女袖箭飞出,直逼谢必安面门。谢必安脚下微挪,咬破指尖,以血补封卦阵。妖女眼见势衰,口中哨声呼啸,雪豹轻身扑向谢必安,单单斗法谢必安还不至于败落,这近身与畜生肉搏却是捉襟见肘。雪豹撕咬挠抓全无章法,谢必安见缝插针以血为介将妖女锁死在卦阵中后,隔空抢过长剑护身,方才压制住那头雪豹。
谢必安看着自己因失血过多形如枯槁的手指,和被雪豹利爪抓破的衣衫,不禁悲上心头。一个地府鬼差,沦丧至此,可谓悲天泣地惨不忍睹。点炮仗点的如此狼狈,他大约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第7章第二章妖出(3)
历景岸将妖女和雪豹带回地府,取其内丹,如灯灵一般,搁置于殿内。谢必安并不傻,只觉得这妖女妖兽妖物三者合一,略有不妥。这不像是除妖,倒像是召唤邪魔。
历景岸将他唤魂铃取出悬于殿中。谢必安皱眉:“二殿便是跟我打哑谜,也不必把我当白痴。”
历景岸指了指这些道:“这只是开始,地府有比这些更危险的,还在滋长。”
谢必安拢了拢袖子便要走:“我的差事不在地府,在阳间九冥镇,只盼殿下回头把天捅个窟窿,莫要说我是那递刀的人就好。”
历景岸笑道:“放心,你做的是功德无量的事。”
谢必安嗤笑:“不背过,更不揽功。”说罢便抬脚出了门。
薛途近来时常觉得殿里那条金鞘鞭似有灵识,原本漆黑的鞭身,时常闪出丝丝银光。如沉睡已久的兽,身形虽未动瞳仁里却闪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这条金鞘鞭是薛途封十殿时,酆都大帝赠与的。据说封印着轩辕坟的蛇妖。年代已久,再加他本身不惯用兵刃,早已不记得这东西还有什么用处了。薛途从不担心这封印的妖兽能在地府做什么恶。尤其是在他手里。他不同于其他九殿的行事温吞,顾忌抹光面子与他人的口舌。
薛途虽是酆都大帝敕封的最后一位鬼殿,却自打成为鬼殿的第一天,便叫所有人知道,这位殿下若开杀戒,一双手森森白骨,斩鬼杀魂似砍瓜切菜。那是名副其实的鬼殿。
薛途掌心抚上金鞘鞭,原本冰冷如刀剑的鞭身,竟有些许被人暖过的余温。薛途本想上罗酆山,但一想又要去讨白老头的画才能过看门的郁垒那关,就觉得,比起跟两个老头磨嘴皮,一条封印着蛇妖的鞭子实在微不足道。
如此过了月余,薛途这日缠着董慕回听了一下午扇姬唱的思春曲儿,连哄带骗的把董慕回骗到自己殿中,正待挖空心思如何揩一点油,回了殿里却见殿中卧着一少年,活生生的“玉体横陈冯小怜”,董慕回一见之下怒从胸中起,指着薛途的鼻子:“你……你……”董慕回本就温婉斯文,连说一个脏字都要愧疚许多天,此时,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却连骂人都不会。薛途见他气的马上就要掉泪,搂住人不撒手:“七哥七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根本不认识这人,我压根就没见过他。”
董慕回一颗心给薛途磨得七荤八素,眼看要阵地失守,正不知如何自持,却被薛途平白搞了这么一出,登时觉得被薛途轻薄了去,自己却还当了真。恨薛途还是其次,恨自己才是真,当下就不自主地流了两滴清泪,涩声道:“我……我若再信你一句话一个字,就天打雷劈。”
薛途眼见多年辛苦一朝付诸东流,怎能不急火攻心,扔了件衣服给那少年,指着人骂道:“你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少年缓缓起身穿衣:“十殿不记得了?是酆都大帝把我赐给你的。”
董慕回听得一个“赐”字,觉得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脚,定了神,强自撑着道:“好啊,好啊,薛途!你混账!”“混账”大约是董慕回出了娘胎说的最难听的两个字了。说完拔脚就走。
薛途一时间焦头烂额,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抱着脑袋在原地转了几圈,却见那少年端起桌上一碟果脯吃了起来。
薛途:……
薛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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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眼生无可恋,一开口声音都哑了:“你到底是谁?”
少年比划了一下:“金鞘鞭。”
薛途恍然大悟,苦笑道:“原来还能化人形?你他妈化人形就化人形,为什么不穿衣服。”
少年面无表情:“你也没有给金鞘鞭穿衣服。”
薛途摆摆手表示不想与他诡辩,问道:“你叫什么?”
少年想了许久,“冷……冷……冷什么来着?”
薛途看着少年眉眼,有些不敢相信,提醒道:“冷余刃?”
少年璀璨一笑:“对。”
薛途觉得事情有些诡异,试探问道:“你认得谢必安么?”
少年摇摇头:“不认得,我到现在也就见过你和刚刚走掉的那个人。”
薛途觉得更诡异了:“你这名字,谁取的?”
少年摇摇头:“不知道,我就记得是这个名字就对了。或许是大帝取的。”
薛途问道:“你记忆里都有什么人。”
少年想了想:“大帝把我封在金鞘鞭里,在地府放了几百年,送给了你。”
薛途:“没了?”
少年:“没了。”
薛途:“大帝为什么把你封印在鞭子里?”
少年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我可能做了什么坏事?”
薛途:……
薛途经过深思熟虑,把冷余刃扔给了谢必安。薛途认定,这是不一定利人但一定利己的绝招。
不把冷余刃打发了,董慕回那边他见个面都有后顾之忧。现在就是去跪董慕回的殿门他都觉得跪的理直气壮。
谢必安在薛途殿里看到冷余刃时,并听薛途说这个人是以后要跟着他的,脱口道:“这谁?”
薛途道:“别管是谁。以后给你使唤就是了。”
谢必安深知薛途不占便宜便如吃亏不害人即是乐于助人的秉性,一口回绝:“我不要。”
冷余刃震惊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行。”谢必安是他见到的第三个人,且他觉的这个人青衫玉冠萧萧疏朗,跟薛途这种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的人相比,他看了很喜欢。
谢必安挣了挣,没挣脱,对他可能打不过这个少年这件事终于认命后,怒目咬牙看着薛途:“我跟你没完!”
薛途森森一笑:“我跟你完了!”
二殿见了冷余刃,嘴角撇出一点不明所以的笑。将他殿里之前谢必安所擒的灯芯、女妖、妖兽雪豹的内丹,以及唤魂铃,都悄声的赠与了冷余刃。冷余刃虽不明所以,但也来者不拒,他对地府和妖族都还一无所知,他总要学的。
谢必安看冷余刃捣鼓着历景岸给他的那些小玩意儿,颇觉头痛,总有种被人蒙头套麻袋揍了一顿之感。他思来想去把这渡劫之后的种种惨状归于劫没渡好。他想起了判官……
判官在代十殿朱批文书时,冷不防打了个喷嚏,莫名感到一阵脊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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