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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养成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魏书十四
门童“哦哦”一声忙进屋去理了一下床被。
谢必安喝醉酒后只是皱着眉睡,冷余刃看他不舒服,去熬了醒酒茶喂他。
翌日谢必安酒醒后,颇有种大梦初觉之感。昨日事一概不记得。看到冷余刃又问:“你回来了?”
冷余刃端了一碟萝卜糕来:“嗯,昨日回来的,七爷尝尝这个。”
谢必安看着碟子里的糕,白白的,嵌着些许肉丁似的,表层煎的微微金黄,登时就咽了口水,笑道:“这是什么?”
冷余刃只道:“你尝了我再说。”他知道谢必安是不吃萝卜的。
谢必安一尝之下,吃得停不下来,一盘萝卜糕风卷残云就光了盘。从盘里抬起头时,竟忘了问这到底是什么菜,却问:“还有么?”
冷余刃大抵没见过谢必安这样的吃相,愣在一旁,门童却知道谢必安若遇到合口味的东西,必要吃到嗓子眼才算作罢,当下摇摇头:“没了。这食材不应季,贵的很。”
谢必安一脸斗败公鸡似的失落“哦”了一声才问道:“这糕叫什么?”
冷余刃回道:“萝卜糕。”
谢必安:???
难道平时吃的都是假萝卜?
第10章第三章轩辕坟(3)
萝卜糕彻底颠覆了谢必安对萝卜这种食材的认识以后,谢必安坚定地认为,没有难吃的食材,只有不会做菜的厨子。于是看冷余刃的眼神就十分狗腿。让冷余刃受宠若惊,除了拼命给谢必安做菜简直无以为报。
又临近月圆,这日程以急匆匆来了谢必安的居所,谢必安正在等着冷余刃做一道凉拌猪肚,待冷余刃盛了盘切了辣椒丁搁好了几根芫荽端出来时,谢必安五脏庙里早就叫翻了天,筷子都不想取,直伸手去捏盘里的肚丝,眼看差了毫厘便送到舌头上了,却被程以拉住急道:“七爷,那石榴花萎了。”
谢必安犹豫着放下捏在指尖的猪肚,道:“你稍等我片刻,我去穿件外衣就随你去看看。”说完端着盘子进了厨房,门童心道:到厨房穿衣,七爷怕是第一人。
谢必安囫囵吞枣吃完了一盘凉拌猪肚,一路上只顾着品嘴里的余味,程以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三人到了郊外一片密林处,果然见树上挂着的本鲜亮的五石榴花萎败成灰白样子。
冷余刃听门童说,谢必安为了听美人唱戏又不愿花钱,便赠了朵花,却没想到,这花却给挂在这里,不有些疑惑,问道:“七爷送花给程哥儿,不是为了听戏么?”
谢必安捡了花放在掌心,微一运力,那花便化作一缕红烟散了去。他抬眼望了望林子,皱眉道:“先回去吧。今夜来魂。”
程以一听急道:“七爷没法子了么,他没错,错的是作恶的妖。”
谢必安道:“明晚月圆夜妖魂最猖獗,我不能保证能压的住他们,你也知道这些妖魂作乱是何模样,所以今晚得了去。”
程以眼里的泪断了线的珠子也似,“我以为七爷总有法子的。”
谢必安不做声。人有运势,故善恶未必能有报,魂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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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逆,连谢必安都能在渡劫投胎的时候被劈损魂魄,一些战场上的亡魂被妖化便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当初冷余刃前脚刚去了轩辕坟学做菜,过得十余日,程以来了九冥镇寻着谢必安,手里拿着塞北城隍爷的信件,谢必安看了后十分头疼。
早前谢必安擒拿的妖女在战场上作恶,妖化了不少魂魄,谢必安女妖后,妖气散去,妖魂大多也作灰飞,可有些妖魂意念倔强还留在战场上,引魂香与招魂幡都无用,且妖魂极易伤人。塞北城隍爷耗了不少功夫在妖魂身上都打了封魂术,才勉强驱至九冥镇。
这些妖魂,为首的是一位南国的将军,程以得知他战死后,千里迢迢寻到塞北,正碰上塞北城隍爷行封魂之事,程以见那将军横眉怒目,城隍爷一个没压制住,脱开封术□□一搠将城隍庙外的一个乞丐拦腰剁做两段。
塞北雪夜,程以看着那将军魂魄异化理智全无,不由得泪流满面,嗓音哽咽着唱了一段《战平阳》,那将军竟了□□立在原地侧耳听,听着听着,缓缓拖着一条断腿向程以走去,程以站在月下雪中含泪吟唱,却向城隍爷示意封魂,眼看着那将军撕心惨叫着跪在他跟前。程以也抱着那将军在雪地里跪了一夜。
而后,按着塞北城隍爷的交待,又千里迢迢跟着这些妖魂寻到九冥镇谢必安处。谢必安本要直接了魂后地府三昧火烧了便罢,却抵不过程以苦苦哀求,便先取了地府一朵感应魂魄异象的五石榴花交给程以,让他放在妖魂附近,告诉程以,石榴花萎败,妖魂出。
如今谢必安耐心也尽了,只是听了程以这么些天这把天籁嗓子,仿佛拿人钱财未能与人消灾,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如今见程以哭的梨花带雨,更是多有不忍,不禁抬手要给程以抹一抹眼泪。
冷余刃从头至尾都没说一个字,却看到谢必安要去摸程以的脸,劈手握住谢必安的手腕,缓缓放下,道:“也不是没有法子。妖魂是未完全妖化的魂魄,完全妖化便会随着宿主妖气散去而亡,是以这些未完全妖化的魂魄才会存活到现在,宿主正是白貂,我现在若完全妖化了这些妖魂,他们便能成妖族。”
谢必安反口问道:“你是妖族的?”
冷余刃看着他的眼点点头:“酆都大帝把我封在金鞘鞭里赐予了十殿。我见你的前一天才刚刚脱离了封印。”
谢必安想起了轩辕坟里老树妖的几句话,心情突然有些复杂。扶额问道:“那树妖说的妖王,是你?”冷余刃想了想道:“不知道,我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谢必安一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硕通一下落回肚子里,唏嘘不已,哪里会有妖王跑到九冥镇做个厨子呢,除非是个棒槌脑瓢。谢必安不知道的是,冷余刃真的便是他想的这种棒槌。
夜里冷余刃守在密林外,将近子时,突然烟云蔽月,阴风阵阵,密林深处有声,刀枪霍霍夹杂着军士呐喊。
程以道:“是霍家军的二十卫骑士。”谢必安拢了拢袖子看着冷余刃。
冷余刃的眉眼在月下英挺异凡,对谢必安一笑,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后,道:“七爷不要怕,这些妖魂不足惧。”谢必安觉得被一个厨子以这种老母鸡的姿势护在身后再像哄婴孩似的口气说“不要怕”,十分丢脸。再者,他也不是怕,他只是懒。可是又不好直说,只好认了冷余刃这胡说八道。逞口舌之快能者多劳与闷声打马虎眼,谢必安向来是后者。
密林中的二十妖魂阵列严整枪戟林立,渐渐出现。寻到冷余刃这些活人气,登时如脱缰野狗奔将而来。冷余刃起手化出一条漆黑软鞭,鞭身闪烁着冷冷刃光,噼啪作响。谢必安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对冷余刃这干活不偷懒不摸鱼的品性甚是满意。
妖魂阵虽严整,却已不如战场活人时那般灵敏。冷余刃长鞭一圈,横扫过一半,伸手抓过一人在额上一拍,那人额上便打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蛇纹。跪在冷余刃脚下,冷余刃喝道:“去。”那人转身杀向妖魂阵。
顿饭功夫,一众妖魂皆被冷余刃彻底妖化。谢必安看着这些异魂却觉得不大妥当。
程以拉住冷余刃道:“你把他怎么了?”
冷余刃却转身对谢必安道:“地府若异魂,不外乎是斩杀焚毁,可霍家军终究没有作恶,不有些不近人情,轩辕坟七爷也去过,不是什么奸恶之地,七爷放心,这些妖归了轩辕坟,妖族有妖族法度,不会连累七爷。七爷销去他们的鬼籍即可。”顿了顿又道:“程哥儿若去轩辕坟也是可以的,我让树妖给他个避妖珠便是了。七爷说呢。”
谢必安还能怎么说,冷余刃处处给他铺好路想好后招,他连指头都没动,还了却了程以这人情债,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便宜的事了么。可谢必安这种占便宜没够的货色,连个谢字都没说,张口却道:“我饿了。”
冷余刃了软鞭,伸手扯了扯谢必安的薄斗篷系好,对谢必安璀璨一笑,柔声道:“今天门童买了一条鲫鱼,我回去做鲫鱼面。”
谢必安咽了咽口水,轻飘飘“嗯”了一声。
程以:……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最近有点忙。可能不能保证日更。这文有稿的话所有更新都是上午11点,各位看官可在这个时候看一下。顺说,这文连载时肯定是不入v的,看官可养肥再吃。鞠躬谢。
这章字数略少,抱歉。
第11章第四章女婴祠(1)
冷余刃只要听谢必安说想吃东西,简直如同捡了钱,迫不及待要大显身手博他一笑。一碗鲫鱼面算什么,让他把自己片了给谢必安做一顿面他可能也是愿意的。而谢必安对旁人或许还有些亏欠之心,偏就吃准了冷余刃任他揉圆搓扁也毫无怨言,享受的心安理得理直气壮,简直是个婊/子一样的男人。
谢必安一碗面下肚,吃的直打嗝,冷不防问冷余刃:“你要那二十个妖魂,不单单是给我解决麻烦吧。”听来竟有些秋后算账兴师问罪的意思。这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的本事,谢必安若称第二,只怕没人敢称第一。
冷余刃却恭恭敬敬立在一旁,低眉直言:“能守得住初心未完全被妖化,必然是意志惊人,妖族表面风平浪静,私底下颇不安生,老树妖于我有恩,我不过是想趁此送他二十个得力帮手使唤。七爷若觉得不妥,我回轩辕坟杀了他们便是。”
谢必安记得老树妖与他说过的话,却不知冷余刃是什么来头,现在知道冷余刃与树妖是一路,便放下心来,笑道:“不必,树妖于我也有恩,你既是帮他,那便再好不过。”冷余刃听得这话,简直喜上心头。
近日地府有公文递到谢必安处,说苗疆蛊圣在凡界给一人种了天机蛊。着谢必安查一下此人,以有祸乱。天机蛊是凡界唯一可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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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格之事物,只是这蛊圣未经地府允许私自给人种天机蛊,其罪可诛。
被种天机蛊的人大多八字轻,易早夭。公文上说这人本该七八年前就死的,结果阳寿已尽真身却未死,非人非鬼,甚至可伤鬼差,地府为了彰显关怀,特意嘱咐谢必安需谨慎。谢必安看到这些叮嘱不仅没觉得这公文温暖贴心,直觉得这是张催命符,三两下撕成一地纸屑,犹觉得不解恨,又狠狠踩了几脚,啐道:“地府养着那么些阴兵阴将,也不怕闲饭吃多了发福,把我使唤的跟个陀螺一样,真是岂有此理。”谢必安说这话时显然不知道,地府那头也是用“吃闲饭”形容他的。毕竟应卯公干,谁都觉得自己干活多俸禄少,能懒一点是一点。
然而,牢骚归牢骚,派下来的活还是要干的,谢陀螺也还是上路去查这个种了天机蛊的人。
谢必安查着这人后,看了看生死簿,准备七月十五再来会一会这半大的娃娃。
相传七月十五中元节,鬼门大开,万鬼横行之夜。
藏剑山庄的小公子在这一日偷偷溜出庄上街去了,原因无他,听庄上仆役说今日主凶,出门易见鬼。小公子不信,他长这么大没见过鬼长什么样。算命人曾说,藏剑山庄的小公子八字轻,易见鬼。
易见鬼的人在易见鬼的时候出门,着实见了鬼。且不是在别处,正是他自家门前。见的鬼也不是旁人,是他爹娘和山庄百余口人。
那景象如最猎奇的梦中元节的夜,冥币与群鸦齐飞,刀光共明月一色。着实是个适合满门抄斩合族灭口的好夜。藏剑山庄平日紧闭的大门也如鬼门关大开,杀手似乎良知未泯,趁着大院干净整齐的风格,将百余颗人头码的整整齐齐。
小公子志学之年,祖传姓白,八字应东方苍龙七宿之角宿,属木,为蛟,故名白木蛟。
白木蛟盯着那些人头看了半晌,还是不大信。谢必安方才见藏剑山庄里有一株品种上好的牡丹,寻思了半天如何把这株牡丹剜出来带回九冥镇栽在自家院里,一时耽误住了,等他转出画廊来寻那小公子时,突然隐约听见远处有银铃叮当。
铃铛通灵,夜半尤甚,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不成?谢必安这不摸清状况绝不出头的怂立时发作,摇摇手示意冷余刃,两人都悄声退回画廊阴暗处,权且先暗中观察。
藏剑山庄那小公子听见银铃声响,回头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朝他过来,看不清相貌,一身葱绿色寿衣却十分夺目。“你是谁?”小姑娘先开口问他。白木蛟不说话,依旧回头看着那些码的整整齐齐的人头。
“不用看啦,人都死光啦。我来找这家小公子的尸体呢。”小丫头言语里有跃跃欲试的欢快。
白木蛟这才幽幽开口:“你找他做什么?”
小姑娘径直去那堆人头处:“有人把他卖给我啦,我要用他的尸油点长明灯。”想了想又得意道:“他身上有两个女婴的怨气,点长明灯最好,供在祠堂里,比人间香火还好。”
白木蛟一脸不信:“他是藏剑山庄的公子,谁敢卖他。”
小姑娘嘻嘻笑道:“活人不敢,死人还不敢么?我做的是死人生意。”
白木蛟道:“别找了,你这生意做不成了,他没死。”
小姑娘甩手跺脚:“不可能!历叔叔说地府生死薄上到今日为止藏剑山庄再无活口了的。”说完就大喊:“历叔叔,历叔叔……”
街角轻雾缭绕,若隐若现走来一人,月白衫金玉冠,腰间青绦缀白玉,襟边错针绣散花。地府二殿初江王历景岸。
谢必安暗地吃惊,一脑门的疑问,这是几个意思?要让他揭地府殿下的黑底儿么?谢必安有点想捂眼睛,此刻他只想回九冥镇骗着街头小裁缝把家里的葡萄贱卖给他,别的什么也不想知道。
只见历景岸抱起小姑娘道:“我将将想起藏剑山庄的事,去祠堂找你,你便跑来这儿了。你不怕碰上范无救?”小姑娘去历景岸怀里摸了摸,果然摸出一把炒槐米,嘎嘣嘎嘣的吃,指着白木蛟道:“我来找藏剑山庄的小公子,这个鬼说他没死。”
历景岸笑道:“他不是鬼,是人。”小姑娘不信:“胡说,人看不见我。”
历景岸看了看白木蛟,告诉小姑娘:“他就是藏剑山庄的公子,没死。”
小姑娘咽了嘴里的槐米,从历景岸身上蹭下去,跑去白木蛟身边看了又看,还拿手戳:“你没死怎么能看见我?我还以为范无救又偷懒,游魂竟然在街上跑。”
历景岸看着白木蛟冷笑道:“他本该在七年前就死的,这藏剑山庄的庄主真是好本事,竟跑去苗疆找蛊圣求了天机蛊。”
小姑娘问道:“天机蛊是什么,我怎么不晓得?”
历景岸笑道:“你是什么道行,就想什么都懂?天机蛊是人世唯一可改人命格之事物,人世间,也只有蛊圣有这修为。但他私自瞒着地府改人命格,其罪当诛,苗疆种蛊人因他折了大半。说起来,因缘都在藏剑山庄的这公子身上。”
小姑娘再看看白木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懂啦。他早就该死了,我们现在怎么杀了他?我想用他点灯,小姐姐已经把他卖给我了呀。”
历景岸笑问:“你给白家那两个丫头多少香火?”
小姑娘皱眉噘嘴:“两个月。”
历景岸摇摇头笑道:“若是点灯的话,这小子可不值两个月香火。”
小姑娘蹬蹬蹬跑到白木蛟跟前,抬脚就踢:“我还道藏剑山庄的公子是个金贵货,你快赔我的香火。”
历景岸拉住她笑道:“他八字太轻,又有天机蛊庇体,虽点灯不值,却可以做点灯人。往后让他留在你的祠堂打更点灯倒好。”
小姑娘不依:“那他要在我的祠堂白吃白住么?”
历景岸想了想:“他能替你杀人。”
小姑娘扭头问白木蛟:“你功夫好么?会杀人么?”
白木蛟道:“我为什么要替你杀人?我不。”
小姑娘生气了:“白家的小姐姐拿了我的香火把你卖给我了,你就是我的。你不答应我打死你。”
白木蛟道:“我就不。”
小姑娘张口,白木蛟看到她四颗獠牙,有半寸长,还没来得及躲,就被她捉住手一口咬掉一根指头。
小丫头呲牙道:“你不听话我就把你指头一根一根都咬掉。”
历景岸抱起小丫头,甩手打了白木蛟一个耳光:“藏剑山庄的人都死光了,你横竖也是个死,你不听她的,你庄上百十条冤魂都得在地府做贱鬼。”
遂,历景岸抱着小丫头,小丫头拉着根绳子,拴着白木蛟一路拖回一座祠堂。
谢必安:???
这时候冷余刃道:“跟去看看吧,七爷依法办事,二殿毕竟也是地府官吏,不见得就会与你为难。”
谢必安点点头,一路尾随。
小姑娘把拖着白木蛟的绳子塞给历景岸,蹦哒着去拍门:“鸦婆婆开门。我和历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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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回来啦。”
门吱呀一声错开一条缝,蹦出来一个纸扎人,小丫头拉着她进门去了,历景岸后脚拖着白木蛟也进去了。
历景岸把白木蛟扔在墙角,给小丫头洗干净脸和手,捏捏她的脸,“说过多少次了?你若不待见谁直接杀了不就好了?不准张嘴咬人,牙多不好看。”
小姑娘一脸傲娇:“那个好看的星君可说我的牙长得好看得很。”说着对历景岸呲牙。历景岸听得这一句,眼神微有恍惚片刻,随即舀了一勺子汤塞进她嘴里,笑道:“他啊,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小姑娘一扭脸:“胡说,你才是骗子呢。”
白木蛟缩在墙角,刚才进门的时候,他看见门头匾额上漆黑大字“女婴祠”,这屋子离祠堂大门有些许距离,香客是不会来的,没人会知道这屋里住着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屋里连个油灯都是头盖骨,帐钩都是肋骨,白木蛟一身冷汗。
历景岸抱着小姑娘教她习字,门外听得婴儿啼哭,顷刻,进来一老妇,提阴沉木手杖,花甲之年。相貌奇丑,右半脸上一块半掌大的褐色胎记。怀里握着一个不足周岁娃娃的魂魄。
小姑娘跑过去叫:“鸦婆婆你去哪儿了。”
鸦婆婆嘿嘿一笑:“二十里处一个村子上有一屠户,三年前他家就有女婴被溺身亡,死时怨气太重不得投胎,她在这儿求我十日香火以克怨气好入轮回,她自愿将怨气植入下胎男婴之身,两年前,他家又死一女婴,攒了两次怨气,如今这个男婴,偏偏八字不硬,一出生便被那两次怨气冲去一半元阳,便是半口人气半口鬼气,你瞧,我拿了他的元神来给你吃。”
小姑娘看着那男婴咂咂嘴,对纸扎人道:“勺子呢?”纸扎人递给她,白木蛟看着小姑娘一勺一勺吃西瓜也似的吃男婴的元神吃得津津有味。浑身抖得如同筛糠。活似她吃完了那个男婴就要来挖他眼珠。
鸦婆婆瞥见扔在墙角的白木蛟,问:“这个娃娃是谁?巳儿捉来的么?要吃么?”
作者有话要说:
女婴祠这章贴个恐怖预警。比之前的情节略有一点恐怖,胆小的妹纸慎入,可直接跳过等第五章。
第12章第四章女婴祠(2)
小姑娘道:“他是藏剑山庄的,不能吃,还没死呢,历叔说他能帮我杀人,才捉回来的。”
鸦婆婆闪身到白木蛟跟前,捏着他的手就着小姑娘咬的疤舔了一口,眼神陡然亮了,“这娃娃身上有天机蛊。”
鸦婆婆看了看历景岸,直言:“他阳寿已尽,真身有赖天机蛊而未死,使魂魄不游离,非人非鬼,可杀范无救。”历景岸微微一笑,“不错,巳儿,往后你出门带着他,就不怕范无救了。”
范无救者,黑无常是也。
白无常谢必安,人称七爷,司职摄魂,黑无常范无救,人称八爷,司职诛恶。
小丫头数百年前五岁时横死,怨重聚而为灵,地府有令,但凡聚怨为灵,便是恶魂,可杀。被杀魂者,或元神散尽,或永不超生。怨灵道行不足,大多是被范无救杀了。开散怨灵需人间香火,需杀怨气之源。小丫头死因并不离奇,家中求子,杀女求男之惯用手法,以刀割喉,沥血三日,注以铅汞,封以朱砂。遂化怨灵便不足为奇。
历景岸无意救了她,只因见她死的那夜,魂魄游荡在雨里,眉眼间迷茫无助,一颦一蹙,竟有七八分像一个故人。历景岸心中一恸,便带了她在身边。
民间素来没有为女婴立祠之说,历景岸一夜之间杀了几个男婴,又借师婆之口危言耸听,方立下这座女婴祠,她便在这儿接受供奉积攒香火。
杀怨气之源,是要吃那些杀女所得的男丁魂魄,本来不是易事,但有女婴时常来找她求香火开散怨灵,她便让铁树婆婆助那些女婴将一部分怨气封存,适时便会转嫁入自家后来的男婴。
出生之时便被怨气所冲的男婴,元阳不足极易夭折,正合心意。小丫头吃了这些魂魄炼做净魂丹,分给因杀女求男的怨气而结的女怨灵,以助她们开散怨灵好做个正常的鬼,去九冥镇再入轮回。
她吃这些男婴需将死不久之时,于是极易碰上范无救,时常在范无救的劈灵斧下东躲西藏险象环生。
历景岸虽位尊地府二殿,却是出于私心而救这小丫头,不合法度,范无救却是分内之事,无可厚非。如此艰难凶险数百年,不想天赐白木蛟,如若得逞,有如神助。
小丫头名为丁巳,姓随历景岸,原因无他,她死那年,正凡界丁巳年,她如今不似凡人,六十一甲子才长一岁,当年她五岁,掰着指头都数不到六十,历景岸便告诉她,她叫丁巳,如若再遇丁巳年,便是长了一岁。
小姑娘听了鸦婆婆的话,再看白木蛟如看着一堆金子一般神色发光,喃喃道:“早知道便不咬你的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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