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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驯养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卯莲
只是原本她的美,干净而纯粹,极有亲和力极为讨喜,现今却很明显在向艳而妖转变。
幼宁忽觉心跳有些快,她令婢女取来小镜,对着凝望了许久。贺二都察觉了她的不对,奇怪地从书海中钻出思绪,“怎么了?”
两人秋千相隔不过数尺,幼宁从镜中抬首,柔柔看着她,“你觉得我有何不同?”
贺二一呆,明显晃了晃神,须臾道:“……很美。”
她对视片刻,不觉中伸出手轻轻碰到了幼宁脸颊,轻声喃语,“我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美人了。”
幼宁忽然起身,抬脚就往住处迈去,一句话也未发。贺二望了会儿她背影,又继续低头埋入书中。
杏儿一脸莫名其妙跟上,“娘娘怎么了?”
她觉得自家主子脸色有点难看,似乎发现了什么。
幼宁暂时未回她,而是在心中交流,【我是不是中毒了?】
【抱歉幼幼……】系统愧疚道,【这个我无法检测,只能靠你们的大夫太医。】
这个答案不算出乎幼宁意料,毕竟如果能发现,系统应该早就会告诉她。
但即便没有答案,幼宁也能在心中确定八分,自己应是中了某种十分稀有的毒。她不认为身体的这些变化是因为自己美颜得宜,更不会忽略那日情绪爆发后自己时不时就会显得烦躁的情绪。
她了解自己,自己并非喜怒不定的性格。
问题在于,她根本不知这毒是何时何人种下,持续了多久,效果会如何,会不会影响到他人。
后宫虽然人多,但所有人皆在她的调度下,幼宁实在无法想象,这样居然也有人可以将手伸到自己身边。
那……十三哥哥,会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吗?准备先自己一人解决?
第106章
“去打盆热水来。”杏儿走至门外,吩咐后瞥了眼墙角的几棵梅树,枝头嫣红掠走她的心绪,想了想,迈去跑去摘了几株梅花。
回到屋内,她先声笑道:“主子说总闻着一股香味儿,是不是这梅香呢?院子里多了几棵梅树,现今开得正艳。”
杏儿移步取了支釉白长颈瓶,将红梅插|入其中,红花白瓶,瞬间便成了一副极美的画。
幼宁抬眼望去,伸手随意摆弄两下,葱白的手指与细腻的白瓷相比,竟也不遑多让,令杏儿不觉出神。
随着幼宁的轻轻摆弄,玉色指尖与釉白瓷相接,引得杏儿几乎无法移开目光,有种想要将那双手拾起好好把玩一番的冲动。
主子最近用过什么养颜益气的药吗?为何感觉近些日子来……容颜愈发娇艳了。她疑惑思索。
皇后私自出京是件大事,不过以幼宁对后宫的掌控力与宁国公府的势力而言,此事并不难。不过路途奔波总会劳累,加之出京带来的种种后扰,按理应憔悴许多,毕竟连杏儿等跟随的宫女都思虑重重,但身为主角的幼宁容光却好到不可思议。
早在几日前杏儿对此就隐有所感,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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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见主子对镜端详许久才反应过来。
但她想得并不多,只觉得是年纪到了,自然便会愈发美,而且……这种倾向,应是好事吧?
杏儿为少女轻柔拭去淡淡脂粉,掌下肌肤温润滑腻,几乎有种神奇的吸引力,令她差点不愿放手。
她忍不住赞道:“主子最近休息得好,肤色也尤其好。”
幼宁唇角微微上翘,梨涡一闪而过,将把玩的红梅放回瓶内,“出去吧,我想歇会儿。”
“主子不是刚起没多久吗?”杏儿纳闷,“是不是……”
“出去。”淡淡二字打断她,抿起的唇明显带着不悦,杏儿不敢多言,匆匆退下。
许是她疑惑与杂乱的脚步太过明显,转角迎面撞上的人只一手抵住她,沉声道:“何事如此慌张?”
“娘娘突然生气了,奴婢也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声音,杏儿下意识回禀,片刻后忆起其主人是谁,顿时震惊地睁大眼,不可置信掩唇,“陛、陛、陛……”
燕归颔首,一只手指将她轻轻推到旁侧,脚步抬起,“人在何处?”
“在房中,娘娘说想歇会儿,才褪了外衣……”
语罢,燕归人已到了廊外。杏儿犹在呆愣,被石喜一掌拍醒,他无奈摇头道:“你们这次着实太任性了,还好陛下未动怒,连夜布置好京中一切便跟了过来。”
杏儿嘟哝,“那要不是陛下惹娘娘生气,娘娘也不会这时候匆匆南下。归根结底还是……的错,本就没理由动怒。”
石喜忍不住笑,杏儿真是跟在皇后娘娘身边被宠得太过了。
他未再置喙,只道:“先随我去厅中,将这几日娘娘的举止和说过的话好好与我说遍。”
两人交流间,燕归已走至幼宁房外,因他的提前安排,房外看守的婢女嬷嬷皆已退到院外。
房门从里间合上,燕归视线逡巡一圈,决定继续选择翻窗。
正月时分,南城湿冷无比,前些日子才下过一场雪,如今正是化雪的时辰。好巧不巧,燕归翻窗时一个没注意,衣角被窗角结成冰霜的水渍粘住,大步往前时便将置于窗边的釉白瓷瓶带倒。
眼见瓷瓶即将落地粉碎,燕归眼疾手快,猛地弯腰接住,闹出一阵动静。
“杏儿?”帐内传来唤声,幼宁睁眼望着上空,轻声道,“我这不必伺候了,退下吧,莫让人打扰。”
传来吱嘎轻响,似门被合上。幼宁并未在意,她随意翻了个身,将软枕抱在怀里,尽量保持平和心绪,细细思索近几月的事。
她身边的事可论繁琐可言简单,前朝安稳,除了太妃众多,当今后宫也只有她一人,可说十分省心。
幼宁几月间往来的地方着实不少,或去太后太妃宫中看望,或往宫中各处赏景观花,又或操持大小宫务宫宴。
先不论她所猜测的毒是真是假,假使就将其当真,那这毒应该是在何处所下,何人所下……
即便再天真,幼宁也不会真以为所有人都像表面看着那般安稳。陛下正值青年,风华正茂,膝下无所出,不了有人动了与这有关的心思。
如果原因出在这点,幼宁相信,对自己出手的人会只多不少。
那些人也许并不敢真正要自己性命,但若有机会,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定会做一些手脚。
可能的人选在脑中一一闪过,明明是在平心静气地想,幼宁却发现自己越发不宁。她一低眸,发现手已经在无意识抓着软枕,十指深陷其中。
幼宁怔住,脑海有瞬间放空,此时肩上却突然搭上双手,惊得她轻呼一声。
背后传来低笑,燕归坐在榻沿,轻抚了抚她发顶,“白日歇息,身体不适吗?”
他用一种商量的口吻轻声道:“我带了几位太医来,午时让他们再为你诊脉,可好?”
“十三……哥哥?”幼宁缓缓回过身,不敢相信地连眨几下眼,“你、你跟来啦?”
燕归目光温柔,低声续道:“我怕我的皇后一气之下离宫,再也不回。”
他话语间都带了丝小心翼翼,似乎是怕幼宁再度置气,又仿佛只是觉得幼宁是需要呵护的柔弱易碎品,没有丝毫抬高音量。
被他温柔抚了抚,幼宁顺从地靠去,她有点想说什么,“十三哥哥,我……”
本来心中认定了是对方的错,但燕归态度如此之好,反倒让她对自己生出怀疑。幼宁本是打算最多一月便回,因如今这个时候皇宫需要她亲自过问的事并不多。
她以为两人会隔段时间再见,或者见面时十三哥哥一定会生气,没想到这么大的任性都被轻易包容,一种想哭的冲动突然涌上。
幼宁都不知这是近日的不对劲导致还是自己本就这么多愁善感,在被抱起的瞬间,她真的就极委屈地哭了出来。
燕归前一瞬还在担心幼宁继续置气,下一刻就变成哭笑不得,像哄孩子似的将人抱在怀中哄了又哄。
眼见小妻子委屈巴巴地哭噎不止,燕归无法,只得覆上去用唇抵住,叹息道:“莫哭。”
哭得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顿了会儿,他含住柔软的唇,轻轻让幼宁张口,缱绻交缠。
幼宁被抬起下颌,仰首承受着突来的亲密,睫毛颤动几下,缓缓阖上双眼。
随着两人愈发亲密,幼宁本就娇艳的容光,也似乎如得了滋润般,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发诱人。
第107章
幼宁最喜欢被拥抱与温柔亲吻的感觉,燕归似是了解这点,浅尝辄止,待她气息平定便松开。
他拂去少女略凌乱的鬓发,“莫怕,不会有事。”
燕归注意到幼宁娇艳欲滴的脸色,眸底掠过一片阴影,很快恢复如常。
他前几日才从太医口中得知这种可能的药,没想到那药药效如此阴狠霸道,无怪早就被列为禁|药。
幼宁应该已察觉出她自己的不对,所以非常不安。思及此,燕归手中轻拍动作不停,“不是困了?我在这儿陪你,先歇会儿。”
“……嗯。”幼宁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直到确定燕归在这儿不会走才缓缓阖上。
门窗已合,随着幼宁入睡,一阵泛着冷气的清香以她为中心朝四周氤氲开来,徐徐轻摇,令闻者心旷神怡。
燕归眉头紧锁,取出药玉置于幼宁枕旁,轻步出房。
太医一直就守在附近,见他身影,忙迎上前道:“陛下,娘娘如今……状况如何?”
燕归脸色黑沉得可怕,轻点头,“所有症状正如你所言。”
明太医轻嘶一声,转向石喜,石喜同样颔首,“杏儿姑娘之言,也几乎分毫不差。”
本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明太医内心轻叹,真是中了那毒……这下可真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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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医并不知这毒为何名,因当初看的也是残本,上面表述并不全。他那日为皇后诊脉后回府心研究一晚,由原有的一些注释推断出书中未言的部分。
此毒只有女子可中,中毒者三月不显,与常人无异。随后便显出滑脉,身体发肤开始变化,发乌唇红,面色娇艳若桃花,体生异香。
若不考虑其他,这些其实是诸多女子求而不得的药效。但与此同时,中毒者心绪极易起伏,或喜或悲或怒,若与男子亲密则身体变化愈发显然。中毒者不喜用食,会止不住饮水,每过一刻必饮三杯水,若不然则怒而生狂。
中此毒者最明显的三个症状便是:容色愈美,心绪愈躁,愈发嗜睡。
但其实与心绪躁乱相比,令其多睡些反倒是好事,不过这仅是相较而言。因为若如此这般过了一年,中毒者便会以最盛的容颜在梦中悄然逝去。
明太医有点怀疑这毒的由来到底是否如残本所言,是当初那位美妾所寻。他身在宫中多年,直觉让他下意识断定,这药应是一种宫廷秘药才对。
看这种药效,不正是后宫嫔妃互相倾轧时所青睐的奇药吗?
当今陛下后宫只有皇后一人,且只钟爱皇后……明太医觉得脑子有点儿晕,如果真的只是后宫倾轧倒好些,可是看这阵仗和形势,很明显有盘大棋。
罢了罢了,自古以来皇宫哪儿有真正风平浪静的,他也早该想到才是。
燕归出声,“可有药暂时压制?”
“这……还得请陛下给臣等三日左右,先研制出个能暂时缓解药性的方子。具体如何,此药太过复杂,记载甚少,臣等、臣等恐怕一时难以解决。”
“一月?”
明太医俯首不言,燕归沉下声,“两月?”
明太医依旧不言。
燕归声中带了寒气,“若三月之内不能……”
话未落,明太医猛得跪下,“请陛下宽恕臣等!臣实在无法担保时日,但臣一定竭尽全力医治好皇后娘娘!”
…………
燕归森冷的目光盯着他,让明太医如芒在背。时辰久到明太医觉得恐怕下一刻自己项上人头就要不保,上首忽然传来极淡的声音,“朕允了。”
明太医不可置信抬首,被燕归亲自扶起,他又道:“明太医,朕与皇后的性命,就托付与你。”
“……”明白后,明太医颤着声音应道,“臣,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燕归不再看他,大步迈回屋内,那里有他正沉睡的心爱妻子。
屋内未熏香,但只要外人一迈入,那股如冷冷梅香的气味便会幽幽飘入鼻中。袭人而来的清香,可一想到其后的由来,便令人毛骨悚然。
燕归坐在榻前,手轻轻握去,便被睡梦中的幼宁下意识握紧,她梦中软软嘟哝了声,“……十三哥哥。”
她整个人缩在软被中,只露出脑袋和些许乌发,裹得如同极为缺乏安全感,呓语都像只可怜柔弱的猫儿。
他没有护好她。
第一次在六岁那年,宫变时他不在身边,让她与家人受伤不得不离开京城;第二次在成亲后,她中毒如此之久,他居然都未发现。
明明身边盯着她的人那么多,他根本不该放松丝毫警惕。
系统默默感受着燕归起伏的情绪,深表同情。
它可以保住幼宁性命,但无法为她解去这个毒。也是燕归天生如此,谁让他是那样的命格,被他所珍视的人,注定不能一直得到安宁。
更何况,幼宁本就是早夭的命运……如果不是系统错绑,如今早已不在人世。
只能说,这是燕归与幼宁命中该有的一劫。
幼宁这一觉睡得太沉,以至于梦境都有了真实感。
她梦见自己身处大浪之中,身边只有一根浮木,她无意识趴伏其上,呆呆地随其浮沉。
忽然有浪头扑来,将她打入水底,她喝下几口苦涩的水,掺杂着泥沙,身体却没有一丝挣扎的气力,只能睁眼仰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缓缓下沉……
很难受,窒息的感觉,五官被塞住的疼痛……沉到最后,幼宁晃眼只能瞧见自己乌黑的发丝在水中轻摇,似柔顺的水草,将她慢慢裹住,静静沉在了水中。
无法呼吸的感受太过真实,让幼宁几乎是低泣着从梦中醒来。她发觉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不仅里衣,连发丝都带着水意,就好像真的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仅一瞬间,燕归就发现握着的手颤得愈发厉害,幼宁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用一种受惊的目光怔怔看他,身体不住发颤。
没想到刚醒来她情绪就如此,燕归立刻将人抱起,不住轻抚,“不怕,不怕,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自己淹死了。”幼宁轻轻道,声音仿若从远方传来,她手紧了紧,“十三哥哥,我感觉那是真的……我、我真的……”
真的……死过。
接下来,无论燕归如何劝导安抚,幼宁似乎都无法听入耳。她陷入了暂时的执念,太过相信那场梦,以至于就连杏儿端水给她喝,都能在看到茶水的一瞬极快地钻入燕归怀中,将头埋下,不愿看周围。
杏儿虽从石喜口中得到了主子如今中毒,而且是极为稀有和难缠的毒,也万万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她忍住眼角湿意,在燕归示意下退出门。
幼宁就在燕归怀里缩成很小一团,不愿动弹,无论谁弄出一点动静,就会受惊埋下脑袋,许久不愿见人。
第108章
鉴于当今这位陛下说一不二的行事作风,加之其对皇后的深情,明太医完全相信他那句话的真实性。如果他们没能救下皇后性命,陛下悲而殉情,恐怕自己这一干太医真要成了千古罪人。
为此明太医不敢有丝毫懈怠,以他为首,一众太医几乎连着六七日都未歇息,从此药可能的配方、药量,及所制的程序,依次推算。本有几位太医面容还算年轻,经此一事,多多少少都生了华发。
明太医对此药了解越深,就越觉得此药太过阴狠,但凡粗心一些的人,都很可能不会察觉到自己中了毒。
最令明太医感到庆幸的是,容世子就在南城。早年他曾有幸当过一段时日容世子的师傅,容世子天性聪颖,涉猎颇多,医药便是其中一道。容世子经验也许不及他们这些太医,但总有奇思妙想,皇后是容世子最疼爱的亲妹妹,这次研制解药时他便出力颇多,让明太医等人轻松不少。
早春冬雪未化,明太医裹了裹披风,往游廊步去。路途听得吵闹声,便随手拉了一个小厮,“外间发生何事?”
“啊明太医!”小厮见了他满心欢喜,上手就拉着人走,“快,快,快随我去,世子受伤了!”
世子?明太医一惊,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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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要停步的气力,加快速度。
容云鹤受伤并不重,他身边隐藏了大量侍卫,还有一些燕归所遣鹰卫。本是万无一失,但他这次查的案子牵扯甚大,有些人已经顾不得他的身份,铁定了心要置他于死地,所以这次遇见的刺杀者众多。若非身边人拼死相互,他不会仅是伤了胳膊如此简单。
他刚回府不久,这消息还瞒着幼宁。
幼宁最近本就因这毒情绪起伏得厉害,再得知容云鹤受伤,还不知会成什么样。
明太医到时容云鹤胳膊尚在流血,最先被浸染的里衣一边已成了深红,他神色倒很平淡,任由旁人将衣袖小心剪开。
见了明太医,他先声道:“解药研制得如何?”
明太医顿住,他其实正是因有了办法才出的门,不过那方法……这里人太多并不好道出。
容云鹤许是看了出来,手臂被粗略包扎后就挥退旁人,温声轻语,“有话但说无妨,明大人无需有顾忌。”
明太医叹一声,“下官无能,无法彻底研制出解药,几经探寻,也只能另辟蹊径,目前有两法……”
“直接说。”
“那下官就斗胆了,其中一法为,将毒转至皇后娘娘腹中胎儿,不过这胎……就不能再要了,必须引去。”
容云鹤一怔,“那滑脉不是说为此毒所致?”
“确实。”明太医颔首,“所以要用此法,必须得陛下同意。”
明太医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假孕成为真孕,再将毒转至胎中。这种方法其实很多毒都可以用,但真正实行起来有些难度。
先不论如何转毒,光是孕事这一关就难,毕竟这种事太看运气和时机。加之这毒……其实并不能承受太多次数的男欢女爱。
容云鹤听得清楚,总结道:“也即是说,此法全凭运气。”
“也不能如此说。”明太医为难,能够想出方法已属不易,总比之前无从下手要好。
然而容云鹤心中已经否定了此法,“另一个呢。”
“另一个若是能找对人,便有九成把握,关键在于这个人太难找到。”
“请说。”
第二种方法条件太过苛刻,在明太医心中已经自发否认了它,容云鹤出口,他还是道了个出生的时辰,并道:“必须得这日出生的女子,且必须得是处子才能帮皇后娘娘解毒。不过……这以后,那女子十日内若没得到解药,就……就会香消玉殒。”
那个年月日出生的女子,说来已过双十年华,大周提倡女子最晚十七之前成亲,这个年纪……无论如何也大了太多。
虽说不排除也有这个存在,但从排查到真正寻人,所需花的时日太多,不大实际。
明太医道:“这个法子固然更好,可人若不对便是空谈,世子以为如何?”
“此法比第一法可行。”容云鹤沉思片刻,断然出声。
……可行?明太医满头雾水,却见容云鹤起身召来亲信,“去请陛下前来。”
“不,不是……”明太医有些紧张,“世子,这只是下官等人初步想到的方法,还未完全确定呢,无需马上对陛下……”
他只是觉得容世子相对好说话些,而且也懂药理,想来商量,哪知道直接就被拍板。
“初步?”分明是风轻云淡的语气,硬是让明太医有些不敢插话,“明大人想要几步?等到皇后快支撑不住的最后一步吗?”
“下官不敢!”明太医诚惶诚恐的模样一直持续到燕归跨步入厅。
容云鹤迎上前,将第二种方法三言两语道出,“为今之计,先调出各地户籍查看,若有符合的女子便再好不过。同时派人在各地张贴告示,寻求这个年龄的未婚女子,施以重赏。”
燕归颔首,“我现在拟旨。”
明太医甚至没什么再开口的机会,一连串的御令便颁出,他只得战战兢兢侯在一旁,听候后续差遣。
其实还有个最直接的方法,那就是找出背后下毒的主使,逼其交出解药。不过……连明太医都想的到,背后之人既然敢做出这种事,应该无论如何都不会交出解药,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会准备解药。
所以幕后真凶燕归定会查,但首要之急,是幼宁的毒。
幼宁已经断断续续睡了许多日,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清醒的时辰很少,每逢杏儿或他人送来一碗汤后就会昏昏欲睡。
她心中对背后的原因隐有所感,也忽略不了近日燕归微微泛红的眼底。所以即便察觉了,她也不言不语,每日乖乖喝汤、沉睡。
这日却是醒得格外早,幼宁睁眼,半直起身,略偏着头凝望窗外春景。
乌发过腰,袅袅若三千鸦羽,朦胧半面愈显风姿。杏儿突然间被这不经意的美所晃,呆了会儿才快步上前,“主子醒了也不唤奴婢们,渴了吗?冷吗?小厨房还温着鸡丝粥呢,奴婢去给您盛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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