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韵事(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肉粽
清露转身看她,眼中黑白分明,声音清脆,“大人,相爷才不是这样的人,他是让我照顾您,又不是监视您,谁来看您,您和他们说什么,都随您的意,奴婢就说您定是误会相爷了,相爷是真的关心您,您遇袭的那日夜里,他守着您半宿没合眼呢。”说着,便出去传话了。
顾轻音听着她前面的话刚想反驳,却又被她最后一句惊到了,韩锦卿守着她半宿没合眼?可能吗?可能吗?她和他之间算什么呢,不过是他强取豪夺牵扯出的一段孽债,如今怕是越发理不清了……
她有些出神的想着,连扣门声都没在意,清露推门进来方回过神来,见到她身后几个熟悉的面孔,不由得强打起些神来。
来了三名御史,那冯时远也来了,都是最通巡查事务的老人,顾轻音看了清露一眼,清露便识趣的走了出去。
第154章始作俑者
第154章始作俑者
顾轻音向三名御史问了这两日巡查的情况,期间都是冯时远做的审查记录,他便一一与顾轻音细说了,大的问题没有,都是些小的漏洞而已,属于疏忽大意的过错,这也在顾轻音意料之中,有了这些作为交差的凭证是足够了,只是她终究有些不甘心,与冯时远对看一眼,冯时远神色有些凝重的点点头。
“不管如何,先把我受伤的事告知掌史大人,让他尽快赶来才好。”顾轻音对冯时远道。
禁军营巡查七日之期将满,以她目前的伤势说不得能不能去京城周边的驻军营地了,况,一旦她回了府,父亲和母亲也定是舍不得她带伤巡查的,少不得拖个几天。
御史台副史在禁军营里遇袭,这可是朝中大事,一旦传了出去,韩锦卿和纪卓云都脱不开关系去,韩锦卿了大周折才将事态勉强压下,先行着手调查处理,若事情真到了包不住的那天他也早有应对之策。
对于始作俑者,韩锦卿心里其实早有怀疑,却故意不动声色,隐忍不发,直到赵寒天主动来找,在他面前跪了半日。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还有何话说?!”韩锦卿负手站在他面前,面上神情冰冷,气势凌人。
赵寒天跪着低头道:“卑职办事不利,请相爷责罚。”
韩锦卿猛的转身,一脚踹在他肩头,力道之大,将赵寒天生生踹翻在地,厉声道:“到底什么天大的事,值当你着人去明抢卷宗?!还险些出了人命!”
赵寒天与韩锦卿是旧识,从未见过他这般疾言厉色,神色间便也有些不稳,忍着肩头痛楚,从地上爬起来,勉强压住情绪道:“御史台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军需的明细账目,已经看出端倪了,事态紧急,卑职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韩锦卿凤目微眯,“他们如何知晓?清理过的军需账目都有两本,是谁捅出去的?!寒天,你知道这件事关系着什么,本相不想质疑你的能力!”
“是卑职行事鲁莽,但,”他抬头看着韩锦卿,一字一句正色道:“相爷,一旦军需的账目上真查出什么来,不仅唐靖保不住,纪将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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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必会受到牵连,到时我们在禁军营里多年的谋划将付诸东流。”
韩锦卿听他这一番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其实他早就料到定是事关重大赵寒天才会迫于形势做出此举,只赵寒天不知派的什么货色,居然敢伤了顾轻音。
一想到顾轻音,他眸中神色几变,唇角微颤,渐渐才平复下来,他自然知道如今不是追究孰是孰非之时,事已至此,如何善后才是要紧,他依旧冷着眉眼,淡淡道:“你以为春巡期间派了人去明抢卷宗,刺伤朝廷命官,对禁军营声誉的损害就小了?就不会有人追查下来?若真到了那时,你又要如何场?!”
赵寒天沉默的跪着,他当初派人的时候特地叮嘱了万不可伤人,如今东西都在他手里了,但人也伤了,他百口莫辩,只能将人拘起来扔在牢中,听候处置。
“人呢?”韩锦卿见他不做声,问道。
“已关在营地后山的死牢中,任凭相爷处置。”赵寒天回道。
韩锦卿目光沉沉的看他一眼,“你以为交出了人就了结了?寒天,若你想不出万全的对策,本相也帮不了你。”说罢便拂袖去了。
当明筱鹤的第二份行事历呈上来的时候,韩锦卿正在亲自审查账目,他挑眉看着置于案头的雪白宣纸,想要同前次一般直接打回去,可如今的形势大不同了,顾轻音受伤,他以行事历为借口不让明筱鹤参与春巡显然站不住脚。
他原本不想让明筱鹤参与驻军的巡查,现在看来,却不得不让明筱鹤提前介入进来。
第155章太医复诊
第155章太医复诊
禁军营七日巡查期到,顾轻音将养了两日倒是能勉强下床走动,只伤在右手臂上,行动皆是不便,更别提握笔写字,之后的卷宗纪要整理等事务只得一并交予冯时远,还请他替自己告了几日假,只盼身子早日好起来,赶得上五日后的京城驻军巡查。
顾轻音就这样回了府,到底是韩锦卿将事态压得彻底,这会顾德明和夫人还并不知道女儿受伤之事,待看到女儿手臂上的绷带二老俱是心疼不已,尤其顾夫人,差点落下泪来,忙让女儿去歇着了,当天少不得让厨子做了滋补的药膳给女儿补身子。
第二日,顾夫人便让顾德明去请御医,虽女儿看起来恢复的不错,但在军营中受的伤,当时也不定请的什么人来上药包扎,总不如御医妥帖。
顾轻音一觉醒来,天光大亮,贴身的小丫头碧秀便将绞纱床帐笼在两侧,端了几样清粥小菜过来伺候她吃了,提醒道:“小姐,夫人请了宁太医来,这会已在外头候着了。”
一听是宁非然,顾轻音心中不禁有些别扭,原先她与他还算相熟,他对自己的体质最是了解,请他再来瞧瞧自己的伤势也妥帖,只那日至太医院中看诊被他上上下下看个光不说,那人竟还用口舌让她下面射了出来,虽他硬说是看诊需要,谁知道他心里又藏着怎样的心思。
却转念一想,上次被他弄得羞臊不已,匆匆离去,除了换过春露囊,避子汤和臆症的事倒被她忘到脑后,如今既人都来了,倒不如底细再问一问,这是在府上呢,她就不信他还能那样孟浪对她。
思虑好了,顾轻音让碧秀替自己穿戴齐整,歪靠在床上,便让她去请人进来。
不多时,宁非然便背着药箱入内来,顾轻音躺着瞧他,依旧一身深蓝的太医院官服,身形瘦削颀长,白净的脸上五官灵秀,一双眸子乌黑清澈,睫毛如羽扇般轻颤。
“顾大人。”宁非然行了个恭敬的礼,眸子却直直望向她,没有半点避忌。
碧秀搬了凳子让宁非然坐于床前,顾轻音直接将手臂递过去,道:“有劳宁太医跑这一趟。”
宁非然将她袖子卷起来堆到肩头,看了看她神色,见绷带上已渗出些药物来,便缓缓将绷带解开,露出里面又长又深的一道伤疤来,尚未完全愈合好,又红又肿,带出些许血水,衬着藕段似的一截白玉膀子,有些触目惊心。
“下官这就替大人换药,且忍着些。”宁非然看着她,低缓道。
顾轻音不知怎的,竟觉得他说这话时有几分怜惜的味道,转而又觉自己可笑,她与他仅是相识而已,连交情都谈不上,他凭什么怜惜自己。
就出神的一会功夫,伤处传来细密的疼,她转头,见宁非然已经上好了药,正拿着绷带替自己一圈一圈的缠,他手指细长白皙,骨节分明,很是耐看,蓦地对上他晶亮澄澈的黑眸,“下官换药的手法可还过得眼去?”他轻声道。
顾轻音很快抽回手臂,“你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当初怕是混进太医院的吧。”说着,给碧秀一个眼色,碧秀知情识趣的出去了。
宁非然淡淡的唇瓣微扬,“下官有何本事,顾大人早就心知肚明了,”他突然凑近她,一手放肆的罩上她胸前的高耸,眸色幽深难明,“可要下官替大人疏通经络?”
顾轻音脸上泛起薄红,打落他作怪的手掌,羞恼道:“宁太医请自重!”
宁非然也不恼,坐直了身子,眼中几分笑意,“是下官误会了,顾大人遣开了丫鬟,下官以为……”
“谁给你的胆子胡乱猜测的?!”顾轻音明明是病娇柔弱的模样,却偏要在宁非然面前作出气势来,倒别有一份动人情致。
第156章良方难求
第156章良方难求
宁非然哪里会被她强装的气势喝退,只轻笑道:“是下官唐突了,顾大人莫要生气。”
顾轻音看他一眼,稳了情绪,知与他再计较下去也无甚意义,遂缓了口气,道:“宁太医,你若是个真有本事的,本官倒要问问,本官的癔症可查到些眉目了?”
“顾大人莫要用话激下官,这癔症不说寻常大夫,就是太医院中,能真正查到病根并能妥善医治的,又有几人?”宁非然的声音清越如泉,但却让顾轻音心头一冷。
“宁太医的意思是,你也没有诊治的法子?”她虽未抱多大希望,乍听他这么说,仍不失望。
宁非然看着她,乌黑的眼眸澄澈清亮,不答反问,“顾大人,能否回答下官几个问题?”
顾轻音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顾大人可曾长期服食过某种药物?”
“不曾。”
宁非然蹙眉,继续问道:“那顾大人可曾受过重伤,甚至差点丧命的?”
顾轻音心中疑惑更深,但还是尽力回忆了一下,喃喃道:“曾经遇到一次暗杀,除了当时身体感觉有些怪异,倒没有受到什么伤,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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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惊一场。”
宁非然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眼中闪过光亮,道:“身体哪里觉得怪异,顾大人可否细说。”
顾轻音见他一脸正色,便缓缓道出当时感受,只略过身体异常的敏感骚动未提。
宁非然听了,陷入沉思,很长时间没有与她说话,室内陷入静默。
倒是顾轻音有些忐忑,忍不住道:“宁太医,本官的癔症到底怎么回事,你若已有了答案,不妨直说。”
宁非然看她一眼,轻摇了摇头,“顾大人,下官愚钝,现下还并没有答案,不过,这个癔症有些怪异,轻易是不可能根除的,顾大人心中须做好打算,但也不必太过忧心。”
顾轻音静思了片刻,也没再说什么。
之后,宁非然从药箱中取出春露囊,清亮的眼望着顾轻音,“大人,下官在想,您的春露囊定是又没了,这次过来特地带个新的,这就替您换上。”说着,伸手去撩顾轻音身下的锦被。
顾轻音惊跳起来,忙用手护住了,情急道:“你,不用你,我一会自己来。”
宁非然的眼神在锦被上流连了一会,唇边绽开一抹笑意,道:“顾大人可得仔细着些,那里的皮肉都嫩的很。”说着,将那春露囊递过来。
顾轻音脸上一热,手指用力攥住春露囊,咬牙道:“本官自己的身子,还不用宁太医如此心。”
“下官也是一片好意,顾大人莫要多心。” 宁非然笑容未变。
“本官有些乏了,”顾轻音告诫自己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却也无论如何不想与他多待了,“劳烦宁太医跑这一趟,不如顺便留下长期的避子汤方,多谢。”
她也不看他,只微阖上眼皮,听着身边的动静。
耳中很快听得宁非然好听的声音,“下官知道顾大人不爱听,但该说的下官定是要说,避子汤方总那几样,不过都是些大阴大寒之物,以顾大人的身子,再喝这些东西,时日久了,不说怀孕,身体的根子都要坏的。请恕下官无能为力,不能为大人开这个方子。”
“你……”顾轻音蓦地睁开双眼,惊诧的看着他,心中一时五味陈杂。
宁非然已经背起药箱,道:“顾大人若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可另请高明。”
顾轻音见他要走,有些急了,轻声问道:“那,可有其他避孕的法子?”她是真的怕,现下她与那三人的关系,怎样都理不清了,若再怀了孕,她都不敢想下去。
“有,而且简单,只要顾大人修身养性即可。”
“宁非然,你什么意思?!”顾轻音不由得坐直身体,恼羞成怒道。
“下官的意思,大人自然明白,或者,大人愿意的话,下官每月可帮大人算一算,避开孕期行房,倒也是个法子。”他微笑着说完,转身便走了。
第157章多事之秋(本章为上周欠更)
第157章多事之秋(本章为上周欠更)
顾轻音就这样在府里将养了四日,眼看伤口愈合起来,结成一道褐色的粗长疤痕。
到了第五日,纪卓云派人往顾府送了一张礼单,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各种礼品的名称,多是难求的补药和生肌养颜的药物,可见是下足了功夫的。
顾德明见了,脸上几分不耐,对着送礼的人道:“将军有心了,老夫受不起这些,拿回去罢。”
不想纪卓云随后就骑马赶到,正式拜见了顾德明,说是来探顾轻音的病,顾德明额头上的皱纹似乎又深了几分,正要想法子不让他见自家女儿,却被顾夫人拦住,顾夫人上下打量纪卓云片刻,眉眼舒展开来,含笑道:“老爷,纪将军如此诚心而来,让他见见轻音又何妨。”
兴和王朝男女大防并不严,顾轻音又在朝为官,同僚之间探病并无不可,只这纪卓云与女儿之间太多传闻流言,让顾德明实在不喜,况,女儿早已不是自由身,是阮家尚未过门的儿媳,这纪卓云还硬与女儿有了夫妻之实,分明半点未考虑过女儿的清誉,这样的人,女儿还是少与他接触为妙,真闹出点什么来,他要如何向阮府交待。
顾德明狠狠看顾夫人一眼,偏偏顾夫人没有理会半点,径自与纪卓云说着话,连夸他有心,送了那些贵重的礼品来,随后便将他引进去与女儿相见。
顾德明眼睁睁看着纪卓云向他颔首后入了内院,他惯是个尊重夫人的,断没有在人前呵斥夫人的道理,只得隐忍不发。
他看那纪卓云一副殷切态度,心思全写在脸上,倒不是个心机深沉的,出身也不错,若不是女儿早已许了人,这样的人品他也不是不会考虑,只他早就应了阮修,阮修如今就只差一口气在,他无论无何要对他儿子有个交代。
那头纪卓云见了顾轻音自然又是些暖意温情的画面,亏得顾夫人还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纪卓云多少敛些,毕竟国公府尚未正式提亲,他也不好在顾夫人面前失了礼数。
却说春巡这几日,恰逢朝中人事变动频繁。
原江陵王麾下多名幕僚老臣,均因各种原由被贬职发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猫腻,可既然事不关己,这些弯弯绕的事也犯不着多打听,顾德明却是清楚知晓来龙去脉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那些效力于江陵王的人,不是被政敌扳倒,而是被江陵王先下手为强了。
江陵王能力卓著,却也是个多疑之人,在朝中广布眼线,不仅是对政敌,对自己人亦是如此,一旦发现有异心,必先除之而后快。
顾德明想着这几日被牵连进去的人,也有平日里与自己交好的,一起喝过酒吟过诗,当时亦是一腔热血,雄心壮志投于江陵王麾下,奈何抱负未展,已落了个凄凉下场。
他愁思郁结,低头步履匆匆,冷不防在拱门处差点与来人相撞。
两人几乎同时抬头,立即相视一笑。
“顾大人,你我虽同在翰林院任职,见面的机会可不多,今日也是巧了。”上官容钦先作一礼,唇边的笑意令人如沐春风。
顾德明微一愣神,很快反应过来,拱手道:“原来是上官大人,大人前阵子荣升殿阁大学士,老夫尚未来得及道声恭喜。”
顾德明对上官容钦印象一向极好,他见识广博,文采风流,人品学识均是上上乘,年纪轻轻平步青云,为人谦虚平和,实在难能可贵,一直为摄政王效力,也让王爷青睐有加。
上官容钦一袭月白色长袍,广袖流云,面容清绝,墨发流泄,一抹淡淡绯色在眉间流转,他浅浅的笑,嗓音低沉如歌,“谢大人还想着。”
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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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里有事,点点头正待离开,与上官容钦擦肩而过时,只听他道:“意之对大人向来钦佩,大人若有难处,意之愿意分担一二。”
顾德明有些诧异的看他一眼,正对上上官容钦波光潋滟的眼眸,一时猜不透他的用意,只得装糊涂称谢离去。
第158章到府质问
第158章到府质问顾轻音身体渐渐好了,驻京军队的巡查已经开始,无奈顾夫人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她出门,她无法,只得和顾夫人再三商量,才定了休养期限,又遣人向御史台告了假,说定三日后她与几名监察御史在军营汇合。
这日,顾德明刚回府不久,便从门房得了信,阮皓之要来拜见。
他心中其实存了疑惑,阮皓之算起来已有许久未到府里了,这次轻音受伤,按理说他这个未婚夫早就该来了,倒还不如那纪卓云殷勤,摇了摇头,他虽认定了这门亲事,却也觉得阮皓之作为女婿似乎欠缺了什么。
阮皓之走进来,行了一礼,便不再说话,只垂首站在一旁。
顾德明微微皱眉,让他坐了,底下人送上香茗,他在蒸腾的袅袅雾气中端详他的神色,总觉得他此番前来与以往都不同了。
阮皓之简单询问了几句顾轻音的伤势,听说没有大碍,便没有再问,一张斯文的脸上表情始终沉着,过了片刻,才道:“顾大人,下官今日前来,有一事相问。”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古怪,嘴唇微微发颤。
顾德明将他的神态都看在眼底,威严道:“你要问什么?”
阮皓之的身体几不可查的颤了颤,他性格向来犹豫懦弱,优柔寡断,做事瞻前顾后,没有决断力,此刻被顾德明提高了嗓门一问,难有些底气不足。
他张了张口,不知要如何启齿,毕竟顾德明这么多年来待他的确不薄,扶持他到了今日,即使他已与顾轻音翻脸,对顾德明却始终有一分敬畏。
他一开始听到传闻的时候是完全不信的,只后来他有几个同窗故友都明里暗里的与他说起这件事,带着同情和激愤,孙尚恒更是将此事说的斩钉截铁,叹他认贼作父,他疑心自然越来越大。
因着前头顾轻音的事,他虽发了狠要出这口恶气,但到底顾虑着顾德明,突然要与常年依附的顾府为敌,对他而言的确需要莫大的勇气,这才迟迟没有动手,捱到了今日,那些个流言已在他心中生了根,发了酵,再也无法忽视。
阮皓之静默片刻,抬起头来,道:“当年家父的事,是否和顾大人有关?”
顾德明双目如炬,深邃有神,置于桌案上的手掌蓦地一紧,沉声道:“无论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要轻易去打搅你父亲。”
“你是怕我父亲说出什么来?!”阮皓之不禁提高了声音,他看出了顾德明的回避。
顾德明冷冷看他,“你父亲现下好不容易能清净度日,却仍摆脱不了陈年旧疾,你既为人子,也该好好替他想想。”
“好,”阮皓之道:“反正我也没想过要去问他,不如顾大人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也可省了我再去求证的力气。”
“当年的事我与你父亲之间早有承诺,绝不再提,”顾德明目光幽深的看着他,“不管你听到了什么,老夫都不会解释半句。”
“你!”阮皓之站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你这是心虚!当年我父亲就是因为保住你才被软禁,阮家一夕败落,全都是因为你,顾德明!你总是这样,装出一副清高的嘴脸,施舍似的帮我,好让我记住你的莫大恩惠么?我告诉你,我不稀罕!我也不需要仇人的恩惠!”说到激动处,他一脚踹翻了一把黄花梨的椅子。
顾府的老管家听到动静冲进来,见阮皓之赤红着双目对着老爷大呼小叫,完全不见平日谦谦君子的仪态,便让人赶紧将他按住,怕他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你让他继续说下去!”顾德明一挥手,几名家丁只得放开阮皓之,站在一旁戒备的看着他。
阮皓之整了整被人拉扯的有些散乱的衣袍,眼神愈发阴沉,“顾德明,记住,不是我阮皓之无情无义,而是你顾府欺人太甚!是你逼我的,你把我父亲害成那样,居然还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里的一切?!”他环顾四周,颤声道:“顾轻音和你提了她要退亲的事吗?还没有?她不是和纪卓云好上了要订亲吗?还是你装君子装过了头,不敢和我提?好,那就由我来,你们这样的人家,我阮皓之高攀不起,我要马上和顾轻音解除婚约!”
第159章继续春巡
第159章继续春巡
顾德明因为顾轻音执意要退亲的事,罚她跪过祠堂,她却百般不肯屈服,当时因为顾轻音要春巡,事情就这么搁置下来。
他心里认定了与阮府的亲事,任何人都没有置喙的余地,何况,女儿与阮皓之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他看着他们长大,在半年之前,从任何方面考虑,他都未想过这门亲事会有什么不妥。
顾德明面容微沉,阮皓之究竟为何会翻出这些陈年旧事来质问他,他定会查个清楚。
顾府内院。
顾夫人和女儿坐在一处,面前放着一盘时令瓜果。
顾夫人握着女儿的手叹息道:“轻音,娘一直没敢和你说,”她看一眼顾轻音的脸色,“那阮皓之也不知发了什么疯,昨日竟到府上和你爹大闹一场,说要退亲。”
顾轻音从不是狠心的人,心里多少对阮皓之还存着旧日相处的情分,便是翻了脸,仍有几分愧疚,倒也不知此时的阮皓之心境已然大变,只当他恼恨自己无情,“爹没事吧?怎的昨日不与我说,”轻叹一声,继续道:“想来也是女儿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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