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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日(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二分音
“不用克制,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他的吻落在她微张的嘴唇上。
她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也判断不出对方到底算不算熟练,只是本能地对嘴唇上的柔软触感和舌齿交缠的深吻感到茫然失措。这对于她来说似乎太激烈了些,当对方逐渐平息,碾转至上方啃咬起她的唇角时,她那在缺氧中几乎要缩成一团的肺才得以舒展。
“很甜。”墨潋低声评价。
颜凉子感觉到自己的脸骤然发烫。
他的手拨起她的衬衣下摆,没有一丝阻隔,直接地握住那纤弱的腰肢,并接着一点点上移。衬衣绷在他手臂上,在某一刻终是不堪重负地绷开。停落的白鸽,衣摆有如它轻敛拢至身两侧的翅膀。
身体被一层层打开。颜凉子迷蒙中觉得她犹如一朵处于开放过程的花。这个联想叫她浑身燥热得更甚。
墨潋钳着她腰部的力气在增大,她被按进柔软的沙发里,整个人仿佛在一片云海中挣扎,找不到半点可依靠可抓扶的东西。似坠未坠的不安感扩大,终于在墨潋的手覆上她的胸衣时达到了顶点。
她的身体就要彻底袒露,事情也会变得无法停止。
她有些畏惧,手掌推抵着他的手臂:“不要在这儿……”
“嗯……好。”现在让他止住是件异常困难的事,不过他还是答应了。
墨潋抱起她,向床边走去。
其实在身体接触到床榻时凉子就后悔地咬住了舌尖。沙发那儿好歹还有个靠背,这里才真是孤立无援。
墨潋欺身压下来,用尖尖的牙轻轻咬开她上身最后一块遮挡。纯棉的内衣上装饰着些具有少女气息的柯根纱,钩在他的蛇牙上嘶啦一声被扯裂。从白嫩的胸脯到被紧的裙子箍住的腰身一览无余,像刚刚舒展开的昙花瓣。在情欲的燥热下蒸出薄汗,腻理上流淌着莹润的光显得越发可口。
凉子羞耻地闭上眼。心里又觉自己快被脱得一丝不挂了对方还穿戴整齐实在是不公平,索性伸手去解他的衣服。她没有睁眼,她缺乏做这种事时直视对方的勇气。
墨潋捉住她的手,引导她找到衣服上的扣子。静谧的气氛中身体却被燠得发烫,她越是想遏制住那些陌生的渴求越是抖得厉害。只是解一件衣服却累得她喘起气来。
在这一过程中她下身的衣物也被剥得干干净净,当对方的手拂上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那处皮肉时她惊叫一声睁开眼。两道视线就此接轨,她望见他漆黑的眸底有火光跃动,如黑夜中的荒芜墓地,点点磷火或浮或沉。诡秘且妖异,平静的黑色下有深刻的欲望在涌动。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漫上来,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吸纳进那深邃的黑夜里,孤身一人蜷缩在荒野上。
“墨潋……”不安的一声叫唤。
他阖了阖眼,抚摸她的动作加重了。潮水般的异样刺激打湿了她的一切思绪。视线中也只剩下他好看得不似真人的脸孔。他……或他们,墨潋也好墨梨也好,凉子总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他们身上的气息才比较合适。如神一般,却又带着魍魉魑魅的妖异。不知是谁曾经告诉过她,神和妖其实都是一样的。
不过现在她可没有多少时间来纠结那些神神鬼鬼的问题。墨潋撩拨她身体的同时低头咬住她的乳尖。她呜咽一声用胳膊挡住红得几近滴血的脸颊,纤细的躯体在他身下发着抖,腿心间越发濡湿。她感觉自己正躺在暗流涌动的海面上,海浪随时会打来把她拍进海底。情欲中混合走钢丝般的危险,折磨着她的神经。
“放松,我的姑娘,这还没开始。”墨潋语气轻柔地安慰她。然而他说出的话却令她抖得更厉害,她不太清楚接下来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她的第一次只在记忆中断断续续地出现过几个片段,也只是记住了那钻心的疼。完整做一遍的流程都是什么她还不甚了解。
不过……那一定是能让人丧失理智的东西。
事实证明她的猜想是正确的。他刚进入她时感受到的仍是令人头皮发麻的疼痛,迷迷糊糊间她的双眼又一次盈满了生理性泪水。墨潋吮去她眼角的泪珠,低声询问:“还疼吗?”
“疼……”凉子将咬在唇间的指节挪开一线,夹杂喘息的声音含糊不清。
“叫出来会舒服些。”墨潋的手指撑开她磕碰的牙齿,在她耳边循循诱哄。
颜凉子努力去适应身体里的那个尺寸,她发现这异常困难,她被充填得很彻底,腿心间的一个极细微的动作都能牵动全身剧烈抽搐一下。异样的感觉逐渐从身体深处伸展开,甚至一点点侵蚀了原先的疼痛。她有些克制不住呻吟与喘息。
在她适应得差不多后墨潋才开始动。起先动作还算轻柔,紧接着便一点点加重,并在探索与开发中成功找到了她身体深处最敏感的一处地方。被顶到那儿时,陌生且强烈的冲击让姑娘哭泣般的呻吟终于克制不住的从喉口释放。她如一只畏光的猫,双臂护住脸,身体想要蜷紧,腰臀无意识地抬起却正好迎合了身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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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作。柔软的胸脯擦过他线条优美的腹肌,一举一动都是无声的刺激。
“唔……嗯……”她的舌头还被对方伸进来的二指钳着,无论想说什么吐出来的都是一些含糊破碎的音节。
他的另只手一遍一遍顺着她的身体曲线描摹着,像是在参读一本难解的古籍,细细琢磨出每一个未知的玄妙。做得久了,他原本低冷的皮肤也被晕染上属于人类的和煦温度。
绝顶来临之际颜凉子的身体剧烈地挺动起来,她的呻吟声被吞没在深吻里。淤积在眼眶中的透明液体尽数摇洒滚落,眼前发白。平息下来之后她隔着满眼的水雾望见墨潋的神色,像湖中的鱼隔着重重水波望着盘旋在空中打算捕捉它的鹞鹰。曾经不起一丝涟漪的地下湖沸腾了,翻滚起来了,搅起那一湖不加掩饰的欲望,让人没有由来地心慌。
她有种错觉,墨潋似乎会在这时幻化回本体,将她整个吞下去。
但是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落,
也不会损失你这皎洁的红芳,
或死神夸口你在他影里漂泊,
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
只要一天有人类,或人有眼睛,
这诗将长存,并且赐给你生命。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母亲遥远的念诗声悠悠转转萦绕在耳畔,萦绕在燥热的夜里。像是从窗外一片青木香中传来,像从路灯忽明忽暗的光晕中传来,像从街角冰淇淋店蒸腾进夏日的水汽中传来。
第6章loveandpeaceii(接着h)
高潮过后对方并没有放过她,抬起她一条尚还颤抖着的腿,坚硬的性器进一步碾入。穴道在高潮余韵中机械抽搐着,却因为被粗大的物体撑开了内里的每一条肉褶而无法自然缩,连子宫口哪儿也传来危险的被触碰感。内壁每抽搐一次颜凉子都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体内异物那令人崩溃的存在感,它每条搏动的青筋和形状几乎都要镌刻在她柔嫩的内壁上。
下体传来临近挣裂的错觉。
“等……等等……”颜凉子惊恐地推抵着墨潋再一次覆下来的坚硬胸膛。她感到下身穴口上方那个娇嫩的珠子正被一些近似毛发的东西搔弄着,激起层层难以言喻的感觉,再加上穴内的极端充实感,随着刚刚高潮散去一些的灭顶快感又一点点淤积在体内。逼迫着她想要逃开。
“怎么了?还疼吗?”墨潋停下动作,问道,声音沙哑,异常性感。
颜凉子摇摇头,喘着气着说:“停……停下,这就够了……”
“你总得适应的。”墨潋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动作轻柔地拂开她被汗水黏湿在脸上的额发,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却握住了她挣扎的胳膊扣于她的上方,下身相当激烈地开始动作,性器的顶端撑开绞合的穴肉,有力地顶入。
“唔……”颜凉子泄出了一丝哭腔。她在这之前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敏感到这种程度,仅仅是被插入就已经有了临近泄身的感觉。
妖怪……都是这样的吗?带着温柔笑意的同时做着邪肆的事,果然外表再怎么彬彬有礼骨子里还都是毫无伦理观念的野兽。
对方开合的幅度比起前一次剧烈了许多,肉与肉之间充斥着钝感沉闷的撞击声,淫靡而又清脆的水声在穿刺其中。可怕的快感经过被狠狠剐蹭着的柔软肉壁传入脑内如烟花般重重炸开,凉子的下身被迫分泌出的润滑液体濡湿了床单,她则因为过分的深入抽插啜泣着喘不上气。她的胳膊被桎梏着,无法像刚才一样挡住自己的脸,只能由上方的男人将她说不出是痛苦还是享受的表情尽眼底。
“别这么盯着……”颜凉子面红耳赤,用力把头埋入枕头里,纤细的脖颈那儿拧出一道诱人的弧。
“不用这么害羞……”墨潋喟叹着,轻轻扳起她的下巴,“挺可爱的。”
身体的交合在持续。某一刻重重累积起来的快感如骤然崩塌的雪崩从尾椎倾泻至全身。墨潋扣住她的腰在她体内释放,她的身体瑟缩着,子宫口被迫张开迎接那些液体,从宫腔到卵巢——属于人类姑娘的内生殖器官被来自异族妖物的液填满了。
“够了吗……?”在剧烈感官刺激中绷紧的身体如断掉的琴弦一般松弛下来,巨大的反差催生出一股困倦感。颜凉子闭起氤氲着水汽的眼睛,睡意像湖底腾起的沙子一样四处蔓延。
墨潋并不回答,反而兴致勃勃地参读起她这具娇嫩脆弱的人类身体。他用手包裹住她的左胸脯,藏在那儿的心脏在剧烈地搏动,连带着上方的乳肉也在急促地起伏,印着清晰红痕的挺立乳尖若有若无地触到他的掌心,有如一个刚刚出生,怯弱而又鲜活的小生命。
他将手指埋入她双腿之间尚未合拢的小肉洞,那里面盈满着粘稠的液体,他旋起手指搅动它们。噗嗤的淫靡水声夹杂在静谧的呼吸声中,宛如一首舒缓的钢琴曲中突然乱入的杂音,清晰入耳,不过颜凉子现在已经没有力去害羞了。
她的睫毛合拢,眼前的一切都远去了。蝉鸣似远似近,鼻端能嗅到清新的木香。
墨潋突然俯下身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冰凉的鼻息倾吐在她略带薄汗的肌理上,把她从舒适的睡梦中惊醒。
“没够。”
一片黑暗中她听到他这么说:
“还差得很多。”
第二天早上颜凉子想要下床时,腿一软,差点要跪在地上。
她去浴室清洗时有种昨日重现的感觉,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同。跟第一次迷蒙的梦比起来,昨晚的每一个画面都深刻地烙进了脑子。
她有些迷惘。她第一次见墨潋时是在电视屏幕上,她缩在人群里,他则站在人类联军对面的云层之上。战事一点点累积,促成了那样的境况。在最终决战,之前的一切都变得如浮云一般。棉丝一缕缕束成一捆,全人类的希望,全人类的绝望,终于也盲目而沉重地压在他身上。
就如同掌握了人类命运的是他。人们先前心里满满的全是憎恶,决战进行到末期,在灭顶般绝望的压制下,也有很多化为了无可奈何的乞求。
她是和那样的一个妖有了那种关系。
真是太玄幻了。
颜凉子洗漱完毕,走出浴室。推开门的那一刻惊叫不由自主从口中发出。
“为什么你还在这儿?”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墨潋,小声询问,同时迷茫地抓了抓还沾着些湿气的发丝,渗出的水珠沿手肘下淌。
墨潋站起,走到她身前。早晨还不甚明朗的曦光被他高大的身影切割走一块,像一副水墨画,周身蒙着的微光正是墨块边缘的水迹。他将她的手指和指间的发丝一同握住,让发丝间的水珠流进掌心:“不想和你分开得那么快。”
这话不知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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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假,但很能蛊惑人。
墨潋看着她,笑了笑:“别总是一脸怀疑,我不会骗你的。”
这句话可信度也不高,如果非要找个明确的例子来形容,那应该和昨晚他在她耳边说的近似“这是最后一次了”的那句话差不多。
颜凉子尴尬地躲开他的鼻息,说:“其实你真的挺闲的对吧……”
墨潋:“不忙,但也算不上闲。接下来还有些事。”
颜凉子突然想到前几天报纸上说的深渊裂缝中怪物骚动的事,便问道:“是那个……嗯,东边境线那儿的事?”
墨潋点了点头。这事差不多举国皆知。
“听起来像rpg游戏一样……”
他捕捉到她眼中吐露出的勃勃兴趣,旋即握住她的手:“想去看看吗?”
颜凉子被这提议吓了一跳,有些茫然地问:“我能去吗?”
“那里不是什么军事重地,只要不怕死都可以去。”
感受到他已经揽紧了自己的腰,颜凉子生怕他就这么把自己带到那里去,她急忙推了推他的手臂:“我得去换个衣服,你把头转……”
话绊在唇齿间,联想到昨晚的事接下来的叮嘱可以说是毫无意义,她便改口说:“……算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吧。”
“嗯。”对方也回答得风平浪静。
颜凉子拾好穿戴,出门前犹豫了片刻——她可不想被人看到她跟一个男人一起走出寝室。
墨潋低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放心。
下了楼便看到有两个人坐在休息用的桌子边轻声交谈。
是林檩和霍豆。
林檩身子后仰倚在椅背上,着墨似的黑发逶迤在削肩上,有几缕荡至腮边,衬得那片肌肤如雪白皙。她垂着眼睑审视手中报纸的模样和颜凉子曾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代议院议员如出一辙。
霍豆趴在桌子上,他的面前堆放着数量惊人的刊报。
颜凉子听到他们的对话。
霍豆:“怎么突然想得起来看人类世界的新闻报纸?这边不也有一样的吗?”
林檩:“同一则新闻在不同地方的报纸上被刊登出来往往会有巨大差别。”
霍豆:“为了买齐你说的报刊咱昨天在人类世界跑了一整天……唔啊真是累死了。等会儿陪咱去吃饭作为补偿吧……”
林檩:“是是是,多谢你。不过这些报刊的价钱还真是高得超出我的想象……”
霍豆:“多久没回去不知道你们那儿的物价涨成什么样了吧?”
林檩:“我连上涨的趋势一并算进去了豆豆,相信我,你是被骗了……看见你这种傻里傻气的,店家暗自抬高价钱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霍豆:“哈?怎么会……”
墨潋,霍豆……这一个个的每天都在干什么……你国真是要完。
凉子内心如是想。
林檩透过报纸的边沿,瞄到霍豆埋在手臂间的那颗脑袋耸动着。他稍微侧过头向旁边漫不经心地望了望,紧接着回视线继续趴在桌子上补觉。
她的视线也顺着那个角度轻轻伸过去。
那里有个姑娘刚刚路过。
她认得那是颜凉子,人类学生之一。没有穿制服,像是要离开学校。
姑娘的身边空无一人。
林檩没说什么,低下头接着翻看报纸。
东边境线是永恒的黑夜。
颜凉子被墨潋抱起来,浮在高空中。
这是个苍凉的旷野,远处有高高突起的山脉。仿佛一片海浪,或许说,世界诞生之际,岩石与尘埃奔流,在这片旷野上推挤出一个浪尖,世界在这个时候凝固成形了。沧海桑田后它又矗立在了这片永恒的黑夜里。
当颜凉子看到怪物扎堆的裂缝后,先是吓得不禁环住了墨潋的脖颈,然后缩在他怀里对这一画面做出了评价:“嗯……看着像是《风之谷》里的虫群。”
墨潋:“什么?”
颜凉子:“一部动漫电影,讲的是人类文明在战争中毁灭,只有巨型昆虫能生存的腐海蚕食着人类的生存空间……”
墨潋:“结局是什么?”
颜凉子:“用爱与和平感化了在人类挑衅下打算与人类开战的虫群……”
墨潋笑了:“听起来不错。”
颜凉子:“其实它的漫画版更值得一看……”
她不知不觉中就跟这妖怪卖起了安利,意识到自己再怎么说这妖怪都不大可能去看人类漫画作品——倒不如说漫画跟墨潋简直就像两个世界的东西,这中间隔阂太大了——她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底下隐约传来败絮相撞的沉闷巨响,颜凉子向下看,裂缝中的巨兽开始骚动,爪子挥过之处有大片白色自空中浮现。她猜测裂缝之上应该布有一道隐形的屏障,在受到撞击时才显现出来。
墨潋吻了吻她的额头:“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回去。”
话音刚落,颜凉子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如置身在场景变幻的巨幅3d电影前,映有旷野的电影底片抽离,取而代之的是校外的小巷。
颜凉子顿时有些发懵,既然墨潋能做到空间传送,那刚刚为什么不在她房间里直接这么做?难道她的学校和霍格沃兹一样在里面不能使用幻影移形咒?
不过,妖怪的力量还真是奇妙又便利。
重新回到寝室,颜凉子有些恍惚。
明明昨夜之前她和墨潋除了那莫名其妙的一夜情基本就是陌生人,现在却有了如此之大的变化,世事还真是倥偬无常。
现在的关系,怎么形容呢……没有什么感情积淀的情人——对此她想到了一种更为贴切的概括方式,不过她实在不想把那个方式说出来。
若母亲知道了她女儿的第一个男人是个非人类不知会做何感想……
她摇摇头,躺在沙发上补觉,不再去想那些。
第7章暗流
学校下午有个讲座。颜凉子睡了一中午醒来想起来这事,思及自己下午也无事可做,便简单拾了一下跑去了举行讲座的大礼堂。
大礼堂是阶梯式的,座位间三三两两散着几个听众。颜凉子一进来便看到了坐在第五排的林檩——霍豆那妖怪难得的没有粘着她,此时她身边空无一人。凉子跟她打了个招呼,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讲台上那个瘦小枯槁的老头已经絮絮叨叨地讲了起来。他的身体就如冬日里的一株爬山虎藤,罩着宽大的袍子也掩不住那嶙峋的形状。长长的胡须尽白,臃肿地堆积在松散的面皮之下,这使他看起来像个年老的树。
他每走动一次凉子都会心惊一次,他那佝偻的躯体看起来仿佛随时会散架。
他背后映出一片潭水般的屏幕,一些画面随着他讲话内容,在波光粼粼中变幻。
颜凉子在水波里看到了许多破旧的庙堂,从门前宏伟的石柱或雕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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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还能窥见昔日的辉煌。
老教授苍老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娓娓道来。
“人类在远古时期脆弱,无知,对自然敬畏颇深……能杀死他们的东西太多了,暴风,洪潮,雷电,以及野兽……他们无力反抗,只能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极端的敬畏催生了盲目的信仰,他们信仰天信仰地信仰一切未知且强大的力量,并虔诚地为此献上丰盛的祭品……”
他伸出手一指屏幕,接着说:“……所以很多妖,都曾是被人类供奉着的神明,人们向他们乞求未知力量的庇护……”
颜凉子听着,突然感觉有一丝说不出的寒意蒙上后脊。
远古的人们,被灾难折磨得憔悴不堪。所以他们为心中的神明建筑宏伟的寺庙与殿堂,匍匐在神殿阶下一遍又一遍乞求。可是,那些摆在殿中的光辉美的神像之后,真实的面貌却是那些魑魅魍魉吗?
神和妖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颜凉子恍恍惚惚地想着,当她回过神来时,讲台上的教授早已转入下一个主题。
他接着讲到了妖的发展史。
“时至今日,妖被人类同化了不少。大部分妖整合起来,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社会……就是我们所生活的这个环境。难以想象,人类强大的感染力……现在的妖界俨然是一个如人类般的国家,只是我们拥有一些人类不具备的神奇力量。正如某些文学作品中普通人的世界与巫师界一样。”
“可惜不同的妖的智力差异极大……我们永远无法像人类那样实现完全的民主……”
“妖与人还有一个更为显著的差异……所有非灵体妖成年后都拥有化形日——这一天可以称为妖的发情日……年轻的妖交媾的欲望会不易抑制,这作为人与妖的一大差别,一般被认为是……”
“生理上妖比人类低等的表现。”
林檩突然开口了。她声音不大,这句话仿佛只是停驻在齿间的自言自语。却吸引了坐在一边的颜凉子。凉子愣愣地望向她,台上教授的声音顿时在她耳边飘远了。
林檩在说那句话时嘴边似乎显出来一点笑——又似乎没有。她的黑发乖顺地逶在楠木桌子上,像是打翻了一瓶墨水,积起一滩来,鲜亮而又妍丽——是那样好看。她的视线紧跟着教授,边听还会轻轻点头。仿佛她刚才并没有说什么。
她想起了半年前他们刚来到妖界时,林檩作为代表讲话。当时林檩注视着台下的异族似乎也用的是那种眼神。那不是看同类的眼神,而是上位者看到低等动物所自然流露出的眼神。妖怪们无论进化到哪种程度,无论穿上多光鲜亮丽的服饰,在她眼里也永远是最原始的模样。
“当然现在我们发明了抑制剂,能有效抑制妖在化形日的冲动……可惜这种药的效果对不同种妖的强弱上有差异,差异还不小……”
……
妖界议事厅处于一个独立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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