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妾不一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月像饼
杜芊芊脸上的表情几乎都快绷不住了,在他灼灼目光的注视下逼不得已又多吃了几块,实在受不了,“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都会腻,剩下的我可不可以留着晚上吃?”
容宣欣赏够了她脸上的表情,有意放她一马,“含竹院虽然清贫,但也还没有到吃剩菜的地步。”沉吟半晌,他接着说:“这样吧,以后每天中午,都让小厨房给你准备这道糖醋排骨。”
杜芊芊面不改色,其实嘴里的牙齿都快让她咬碎了,她笑眯眯的说:“您对我真好。”
这一瞬,容宣觉着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呢?
用过晚膳后,容宣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霸占了她平时躺着的软塌,抱了本《传习录》慢慢品读。
杜芊芊还不知道容宣早就发觉她认字的事,只能憋着不去拿床底下压着的话本,坐在床边百无聊赖,低头戳着自己的手指头玩。
绿衣放低了声音,问道:“您白天做的水晶糕还有得剩,要不要吃?”
容宣耳朵尖,放下手里书,抬眼看着她,“你还会做水晶糕?”
“不能入口,就是做着好玩的。”
容宣锐利的眸光转向绿衣,直接对她吩咐,“拿过来我尝尝。”
杜芊芊心里紧张,其实她也不怕容宣尝味,本来她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嫁人之后才学会自己动手的。
容宣没尝过她做的东西,那就不会起疑心。
入口即化,糕点很甜,应该放了不少糖。
他吃了一块就没动过了,他坐起身忽然开口,“我记得瑾哥儿也很喜欢吃水晶糕。”
杜芊芊被捏着的心松了松,她笑着说:“是啊,瑾哥儿还蛮喜欢吃甜食的。”
容宣深深看了她一眼,“瑾哥儿倒是粘你。”他刻意拖长了尾音,继续说:“你跟我说说,他为什么这么粘你?讲道理,他现在还没到以貌取人的年纪。”
杜芊芊越听越气愤,“您可别胡说!”
她结结巴巴道:“瑾哥儿应当是把我当成他…….”姐姐两个字她还真说不出口。
“他的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种事说不明白。”她说的含含糊糊,抬眼问他:“您还要看书吗?”
“嗯,你若是困了……”顿了一瞬,他不怀好意的笑笑,“也得等着我才能睡。”
恶劣!坏!男人一个两个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屋里点了好几根蜡烛,烛光明亮,昏黄的光落在他俊俏的侧脸上,杜芊芊静静的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人虽然心思恶毒,但面皮还真不赖,好看的像是话本里的男狐狸。
渐渐地,杜芊芊开始打哈欠,可容宣好像还没有休息的打算。
她撑着眼皮,抱着床柱子勉强才没有睡过去,脑袋小鸡啄木似的往下掉,静悄悄的空气里忽的响起他的声音,“起来,替我脱衣服。”
杜芊芊被这声彻底给叫醒,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忍着瞌睡替他把外衫脱下来。
两人一同上了床,杜芊芊睡在外边,吹灭了蜡烛后卷着半边的被子就要睡觉
月光透过窗柩洒进屋内,照在她脸上皎洁无瑕。
容宣撑着头,盯着她看,声音落在她的耳畔,“有件事忘了同你说。”
杜芊芊哼哼唧唧。
“半个月后瑾哥儿过生日,你跟我一同去一趟国公府。”
陈阙余今日上容家的门,目的可不单纯。
本来已经快要同周公幽会的杜芊芊立马清醒了,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错,她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看着他,指了指自己问:“我?带我过去?”
瑾哥儿是国公府的小世子,容宣就算是到了请柬,带一名妾室还不如不带,白天她有听瑾哥儿说了过生辰的事,她当时还想着求求容宣,说自己想见见世面,让他发发善心把她也给带上。
这口还没开,好事就主动送上门了,她有些难以相信。
容宣没有放过她脸上微小的表情,除了吃惊看不出别的,“嗯,国公府规矩多,你性子敛些。”
杜芊芊头如捣蒜,“好好好。”
“就这么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瑾哥儿是你儿子呢。”他试探的说。
杜芊芊倒吸一口凉气,人啊人,这话问的她都弄不明白容宣到底看出端倪了没有。
她稳住心神,开口回:“我见识小,还没见过国公府是什么样子的呢!”
容宣有些失落,什么都没试探出来,好像真的是他想的太多。
他恐怕也是魔怔了,居然会相信有借尸还魂这种荒唐的事。
“睡吧。”
“哦。”
过了很久,她背后的人突然轻轻叫了一声,“杜芊芊。”
他喊得是杜芊芊而不是沈芊芊。
那一刻,她觉着胸腔中的心都不带跳的了,手心里一直在冒汗,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或许杜芊芊是预料过自己会被发现,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的早。
容宣虽然聪明,但这就聪明的过了头吧?
所以她没有回应,她装傻充愣,“您在叫我吗?爷,您记错了,我姓沈。”
容宣闭上疲惫的双眼,“是我记错了。”睡之前他不忘说:“出去不许多看其他男人,也不要和他们搭话。”
“知道了。”
嘿,这人醋劲还挺大。
如果将来他知道瑾哥儿是她的儿子,啧啧,怕是要撒泼。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睡好。
林轻在她起床洗漱之后照旧端来了避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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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芊芊看了直叹气,也不好说他们俩昨晚根本什么都没做,这碗药压根是多余的。
可为了避她们以为她想靠着怀孕生子稳固地位,杜芊芊捏着鼻子还是把药灌了下去。
林轻见她脸色苍白,好心劝慰,“姨娘您不必难过,等时机成熟,一定能怀上孩子。”
她现在不过是个姨娘,绝没有让妾室先生下孩子的道理,这药倒不是容宣送的,而是老太太吩咐人送过来,只是容宣没有阻拦罢了。
杜芊芊心里不难受,她又不喜欢容宣,才不会为他的所作所为难过,她是单纯的被药苦到了。
“不着急不着急,对了,林轻,你觉着八九岁的孩子会喜欢什么?”
林轻有个差不多大的弟弟,思索一会儿她说:“我弟弟喜欢舞枪弄棒。”
杜芊芊蹙起眉,瑾哥儿是个文文静静的男孩,看上去对刀枪棍棒不太感兴趣,念书倒是念的不错,“算了,我再想想。”
最终,杜芊芊让绿衣出门买了套墨书斋的文房四宝,打算在瑾哥儿生辰那天送给他。
半个月的时间眨眼而逝,换个身份去国公府,杜芊芊的心境比起之前大不相同,她穿了套粉色的广袖襦裙,脸上也抹了脂粉,吹弹可破的肌肤看了都好似能掐出水来。
容宣从上马车起便握着她的手,直到车子停在恢弘气派的国公府门前也没有松开,外人面前他的礼数向来周全,在杜芊芊下马车时,做出一副生怕她下不来的假象,亲自把她抱下马车。
这一幕招惹来不少的目光。
陈阙余对陈瑾的事十分上心,一改平日里的低调作风,大摆宴席,请了不少的客人。
杜芊芊的眼神乱飘,这么一看,席间的年轻才俊真不少,其中还有好几个相貌出色的男人,个个气度非凡。
手指忽的一疼,容宣附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的说:“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
杜芊芊顿感委屈,莫名其妙遭了他的难,她问:“我又怎么了?”
容宣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的视线哪怕是多在其他男人身上留一眼,他心里就暴躁的不行。
“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叫你不要乱看,我看你是把我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
她哪有乱看?
行吧,忍一时风平浪静。
“我不看了。”杜芊芊小声嘀咕,“我就是多看两眼也没什么嘛。”
和她并肩站着的容宣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他掐了把她的手心,没好气道:“若我同你这般肆无忌惮的看其他女子,你会开心?”
杜芊芊十分狗腿,洒脱道:“您开心就好。”
容宣真是能被她的没心没肺给气死,她是丁点都不在乎他,才会说出这种话。
一口气堵在胸口,闷闷的,心口像是被人抓住往下直掉,很不好受。
摆宴席这事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落座之后便是各种寒暄。
男女不同席,杜芊芊被安排在一众贵妇人中,其中好些都是她从前的故人,有暗地里喜欢过陈阙余但后来嫁人的小表妹,还有结过梁子的死对头。
死对头看不上她这种身份,不过碍于容宣的面子,她也不会当面说难听的话。喝了杯酒后,死对头感叹道:“你们说陈大人何时才会娶续弦?”
有人回:“先头那位短命的都死了五年,守制也该守好了,想来陈大人应当是没瞧见中意的,若是碰上了,说不定就娶了。”
“杜芊芊还真是个短命鬼,以前跟我当街打架的人,居然病死了,你们说好笑不好笑?我当时听了消息还以为是她在作弄我。”
“我听说好像不是病死的。”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是被人毒死的”
杜芊芊真后悔坐在这一桌,听着旁人在研究她的死法,她饭都吃不下去了。
就她们知道的多!
吃个饭哪来那么多话!?
死对头装模作样说个没完,“我倒是有些同情杜芊芊了,陈大人哪里都好,就是人绝情了些,不喜欢她就算了,牌位都不让进祠堂,死了也是个没根的孤魂野鬼。”
“是啊是啊,作孽哟。”
好不容易这群长舌妇停了下来,再说下去杜芊芊都要烧香拜佛求求她们闭嘴。
*
管家在门外催促,陈阙余站在画像前纹丝未动,脸色沉静,负手而立。
“你且等着,我马上就出去。”
外头的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卧房的小室中央摆个玉坛,他的手指轻轻在上面摩挲,里面装着的是杜芊芊的骨灰。
冷硬的五官变得柔和,眼睛里闪着不知名的光,他抱着坛子,仿佛在自言自语,“今天是瑾哥儿九岁的生辰,很热闹,你若看见了肯定会喜欢,这孩子做梦都在想你。”
陈阙余极少会笑,但每回笑都能颠倒众生,他接着说:“你惯来泼辣,估计也没想过自己会死的这么早吧,其实我也没想到。”
“杜芊芊,我不会给你立碑,不会给你立牌,不给你办丧事,我就是要你成为孤魂野鬼,要你死了也得在奈何桥边等着我去跟你算账。”
他的笑容变得很冷,“你欠我的,还没还清呢!”
陈阙余说完后又把骨灰坛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他打开房门,恢复如常,大步朝宴客厅走去。
瑾哥儿站在门口等他来了之后才跟他一起进去,起先总是要说些客套话,然后便是挨个敬酒。
容宣压根没管陈阙余在干什么,他的全部目光都朝着杜芊芊的位置望去,那女人一直埋着头吃东西,被人搭话还很懵懂,小模样怪可爱。
轮到容宣这桌,敬完酒陈阙余想起来他今日是带了那位宠妾来的。
也许是酒劲上来了,他说:“你的那位妾室呢?”
“不需你操心。”
陈阙余说的话是滴水不漏,“她也照顾过瑾哥儿两回,既然来了,见见也无妨吧?”
话说到这份上,大抵是不给容宣拒绝的机会了。
陈阙余侧过身,目光搜寻一番,很快就找到了杜芊芊坐的地儿,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缓步朝那边靠近。
杜芊芊由于插不上一众贵妇人的话,也没兴趣去讨论自己的生平事,一心只管吃喝,头都懒得抬。
以至于她在听见头顶的声音时,还有刹那的缓不过神。
“沈小姐是吗?”
杜芊芊后知后觉的抬起脸,傻傻的看着陈阙余的脸,瞳孔一缩,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我听瑾哥儿提起过你,这一杯是多谢沈小姐对他的照顾。”
她的手里被人塞了个酒杯,脑袋像是被浆糊糊住了,往事走马观花的从脑子里闪过,五指握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不甘、怨气和恨意被刚刚那群人的话给勾起来。
她的手似乎不听使唤,手里的酒朝他的脸上泼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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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陈阙余被她泼了个正着。
一时之间,喧哗的正厅里,如死一样的寂静。
杜芊芊眨了眨眼睛,回神后,恨不得就地昏过去。
她!完!了!
她不是怕陈阙余还手会泼回来,她记得容宣早晨还警告过她,要敛!不要惹祸!
话还没焐热,就捅了娄子。
容宣回府后会不会一刀劈死她啊?
第二十二章
陈阙余这辈子也没被人用酒水泼过脸,冰凉的水珠从发丝上往下滴,划过冷硬的脸孔落在地面上。
不愧是在官场纵横多年的人,除了眼神有些冰冷,脸上的表情仍旧称得上是和颜悦色。
这桌的贵妇人都被吓傻了,眼前的男人可是正三品的大官啊!还是国公府里的侯爷!由于太过震惊,也没有人敢给陈阙余递帕子。
杜芊芊泼完之后,心里真是痛快极了。刚刚那人如果往她手里塞得不是酒杯而是刀子,估计这回她能直接上去捅死他。
夫妻多年,杜芊芊还是能看出来陈阙余有没有生气,黑色的眼珠幽幽的盯着她看,垂落在两侧的手指紧紧的捏着,她知道,这人心里肯定被气死了。
也是呢,被一个出身卑贱的女人当众泼了一脸酒水,能不气吗?
杜芊芊被他森冷的眸光盯的发慌,后知后觉的才晓得害怕,今时不同往日,她不是他的妻子,也丧失了光明正大同他争论动手的依仗了。
以前,她其实没少和陈阙余动手,有时候气急了,偏偏又说不过他,只能往他站的那片空地上甩鞭子,每回都很有准头,绝对不敢打在他身上。
久而久之,陈阙余也能做到无视,压根不屑于搭理她的无理取闹。
杜芊芊从衣袖里掏出帕子,递给她,落在空中的手指在发抖,她讪讪道:“您先擦擦。”
陈阙余没有接,她才想起来,他这人用什么都要用最好的,应当是看不上她这方帕子。
他接过身后小厮递过来的纯白手帕,擦干净脸上的酒水,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出言讽刺,“本官活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这种敬酒的法子。”
杜芊芊被他刺的面红耳赤,她倒是想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我泼你都是轻的,你活该啊!
众目睽睽之下,她哪敢?
杜芊芊需要顾虑的事情实在太多,她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久闻大人威名,一时难激动,手便抖了,是妾的错,还望大人原谅。”
她说是手抖,可杯中的酒不偏不倚全都泼在陈阙余的脸上,让人难以信服。
陈阙余眉眼沉沉,下颚的弧度更为冷硬,他从不是好说话的人,说他一句冷酷无情也不过分。
眉头上挑,他道:“这话说的,我若是不原谅显得很小气。”
今日是瑾哥儿的生日宴,这么双眼睛都看着,她既然服软道歉他也不好继续咄咄逼人。
容宣忽然出现,拱手道:“大人有大量,我这小妾没见过大场面,今日失态,回去之后我定会好好罚她,我先谢过陈大人的谅解了。”
陈阙余直冷笑,好话都让他们两个说尽了,他自己可从来没说过谅解不计较的话,陈阙余如果看不出来眼前这女人是针对自己,这么多年简直都白混了。
他摆手,“我先回去换身衣衫,你们随意。”
这就是不计较的意思了,杜芊芊紧绷着身体总算能松懈。
容宣抓着她的手腕也不管其他是怎么看,直接把人拽去了后院,力道粗暴的一甩,差点没把杜芊芊甩在地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哼了一声,“说吧,你从谁嘴里听到陈阙余的威名?嗯?”
杜芊芊揉着发红的手腕,低着头,“就瑾哥儿跟我说的。”
容宣蹲下身子,一瞬不瞬的视线对上她澄澈的眼眸,“连我都看出来你是故意泼他的,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沈芊芊!我就是太惯着你了。”
早就把刑房里的玩意都在她身上使一遍,就不信她嘴里吐不出真话来。
坏就坏在自己心软,居然会舍不得对她特别坏。
杜芊芊咬紧牙关死都不承认,“我真的没有故意,见了他害怕,手不听使唤就泼出去了。”
容宣阴阳怪气的嘲讽她,“那你的手还怪准。”两根手指头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眸光,他一字一句问:“你是谁?”
这三个字清清楚楚的传进她的耳朵里,杜芊芊绷直了背,双手捏紧,尽量让自己不要慌了神,她勉强一笑,“啊?爷您这问的是什么话?我听不明白。”
容宣轻轻一笑,“你明白的。”
不怪容宣会怀疑,她露出的不同寻常的地方太多了,和他查过的那个沈芊芊完全不是一个人,脾性没有丝毫想象的地方,只有一张脸能证明她是沈芊芊。
她拼命摇头,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肩膀往后缩了缩,好像这样就能离她远一点。
容宣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多说几句重话,这人能当着自己的面哭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发出的声音好像有些抖,“你到底是谁?”
杜芊芊胸腔里的一颗心狂跳,扑通扑通仿佛要冲出来,她咽了咽口水,故技重施,扑进他的怀中,白嫩的小手捧住他的脸颊,从眼睛摸到嘴巴,神色仓皇,“爷,您怎么了?您说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您难不成不认得我了?要不然也不会一个劲的问我是谁。”
杜芊芊偷偷拧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肉,下手毫不留情,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疼痛很快使她掉下了眼泪,金豆子跟珍珠似的一颗颗的往下落,“爷,我是芊芊啊,您真的不认得我了吗?快,我带您去看大夫。”
容宣按住她胡乱摸的手,眼睛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一副不把她看出个洞誓不罢休的架势。
杜芊芊知道这时不能心虚,抹了抹泪珠,眼眶被她揉的通红,看上去有几分惹人怜爱,她臭不要脸的搂住他的腰,眼泪鼻涕尽数往他的衣服上抹,“呜呜呜,妾身还没有为你生孩子呢,您怎么就不认得我了呢?妾身今年才十六岁呜呜呜。”
容宣总算出声,递了一方帕子给她,“别哭了,擦擦眼泪。”
杜芊芊都没仔细看那帕子什么样,干脆利落的用来擦鼻涕,然后问他,“您还要吗?”
容宣脑袋忽然有些疼,心中有块地方空了,这块帕子是杜芊芊活着的时候唯一给过他的东西,他故意递给她是想要试探她是何反应,可惜,她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
“嗯,洗干净后还给我。”
杜芊芊其实早忘了自己送过帕子给他这一茬,其实也不能说是送,当初容宣在杜家和她哥哥比试武艺时,磕破了头,她见他流了血好心给了他个帕子擦了擦而已。
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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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玩意在容宣看来就成了定情信物。
容宣绷着的神色缓和了几分,他忽然问:“你讨厌陈阙余?”
“我都没见过陈大人,当然不讨厌了。”杜芊芊反应极快,回的毫无破绽。
确实,任谁在此之前都没办法把她和陈阙余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容宣直起身子,修长的身躯遮挡住她眼前大片的日光,他的脸陷进一片阴影之中,神色不明道:“为什么怕他?”
“看着很严厉。”杜芊芊战战兢兢的看他一眼,努力揣摩他的心思,紧跟着说:“是我给您丢脸了,您若是生气打我一顿骂我一顿,我都没有怨言。”
良久过后,容宣动了动唇,吐字道:“没有怪你,泼的很好。”
“啊?”
容宣也没打算跟她说太多,十指与她交缠,牵着她的手打算回到宴席上,“下次再怎么恨也不要弄的人尽皆知,这次他不追究,如果还有下次,你是要被他活埋的。”
又吓唬她,图什么呀?
陈阙余才不会活埋人,他嫌麻烦,只会直接弄死。
容宣仿佛能听见她的心声,淡淡开腔,“所以你离他远些。”
看看看,又来了。容宣大概是巴不得她离这世上的所有的男人都远远地。
“好。”
正厅里依然热闹,陈阙余已经换好了衣衫入席了。
杜芊芊没多看他,径直回了方才的位置上,远远地便听见那群贵妇人在说她的事情。
“刚大胆泼陈大人酒水的女人是谁?我从前没见过啊。”
“我也是头一回见,之前听是容二夫人说过,是容小少爷新纳的妾室,一个骚浪蹄子,天天勾着人同她欢爱。”
“咦,容小少爷青莲般的谪仙,怎么就看上这种货色?”
“长得好看呗,我看她除了姿色便什么都没了,真真小家子气。”
杜芊芊不生气,骂就骂呗,她又不会掉块肉。
她就是想笑,感情在外人眼里她是骚浪蹄子,容宣是谪仙?这帮人莫约都是瞎!她们是不清楚容宣在床上才是个“骚浪”的!
那些花样,她这个老姐姐想起来脸都红。
杜芊芊吃了个半饱,就从饭桌上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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