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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组家庭养儿记[六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朝露晨曦
“对不起,对不起,二哥我不是故意的。”小丫头道着歉,抬手就是一棒子。我就不信了,我打不着你。
“啊……啊……”
兄妹俩齐声呼喊,一个被额外敲了一下,正好打在刚才挨过打的地方。一个是擀面杖被袭击,那巨大的力气震得她手腕一松,武器掉在了地上,虎口的地方好像还有湿意。
小丫头再不敢撒野,凭感觉退到门口捂着手躲到俩嫂子的身后。韩老太太也被这个绵软没出息的媳妇给镇住了,一屁股坐在炕沿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
黑灯瞎火中,谁都没敢再吭声。门口几个女人已经退到了门外。屋里只余她儿子杀猪一般的嚎叫。
“别,别打了。媳妇你别打了。”
本不打算管的另外两兄弟也被这杀猪一般的嚎叫给惊动,披着衣裳来了堂屋耳房。至于一家之主韩老头,对于小辈的事儿他不轻易插手。
“咋了这是?”
老大老三踢踢踏踏的过来,他们的兄弟已经忍不住那钻心的疼开口跟媳妇求饶了。
“两口子打架呢。”老大媳妇只这一句,声音好似无奈。老三媳妇的接下来的话就带着些幸灾乐祸“二嫂今儿好厉害,母老虎发威了。把二哥打的嗷嗷叫。”
兄弟都是一母同胞,肯定是向着自家人的。老三闻言不太高兴“怎么哪儿都有你,赶快抱孩子回屋睡去,这么冷的天别伤了风。”
屋里的武斗随着老二的求饶而暂停,老三媳妇嘟囔一句抱着孩子回了南屋。天阴沉沉的无月无星,好似一张黑丝的幕布将人包裹其中,闷的气都喘不上来。
“看什么看,都给老娘滚。”顾言末世前在片场当武替,经常演杀手啊女魔头什么的。那强硬的气势让她出门时畅通无阻,大家自动让开在两边。
北房后头就是厕所,一小块儿地方用泥砖垒起来盖成了厕所和猪圈,以防走光和失足。
如今的厕所一家比一家干净,毕竟农家肥可是不可多得的好肥料。解开裤子放了水,腹中顿时轻松。
“憋死姑奶奶了,非赶在在节骨眼来讨打,就不能等姑奶奶上完厕所再来嘛。”
系上裤袋回到前院,堂屋已经点起了灯。里头传来韩老二一声高一声低的呼喊。看来这些人转了阵地。
“疼,疼、疼……”
“我的儿啊,瞧瞧这给打的。这女人就是个泼妇,赶明儿你休了她,娘再给你找个好的。”
“娘你轻点,我疼。”
韩老二脾气不好,这话喊得气急败坏。他小时候身体不好,老太太对他千娇万宠,生怕养不活。结果就养出这么个又懒又馋的货。
“跟你娘倒是厉害,刚才怎么不敢打那娘们?让她把你打成这样,你一个大老爷们说出去多丢人。”
“我……”那是我不想还手吗,那一下接一下的有我还手的余地嘛。
顾言没理会他们再说什么。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招她接着就是。眼下最重要的是休息,她挺着个大肚子实在是不舒服。
回屋插门上炕睡觉一气呵成,俩躲在墙角的女儿看她回来了,也都重新躺回她身边。小丫头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的样子,望着妈妈的眼神火热,充满了崇拜。
在炕上翻来覆去一晚,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又要爬起来上厕所。一旁的小姑娘开口“妈,你是要尿尿吗?”
看她点头,小丫头飞快的从被窝爬出来“你等着,我去给你提尿盆。外头又下雨了,队里没敲钟,应该还是放假。你在被窝里多睡会儿,等一下我去食堂把饭给你打回来。”
小丫头说着话已经开了门出屋,不消一分钟将一个不大的瓦罐提了进来。这东西本该是晚上睡觉前就提进来的,昨晚太乱给忘了。
顾言已经穿好了衣裳,她可不好意思让孩子专门给她倒尿。弯腰提上瓦罐,她抬脚去了厕所。
身后的韩大花被妈妈的态度弄的七上八下,愣愣的站在地上低头看脚尖。一会儿后抬头小声的问妹妹:“妈妈是不是在生气?”
被窝里的小花踌躇一瞬,语气充满了不确定“应该不是吧!”
姐妹俩还欲再说,耳边传来顾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她进来关上门,又重新回了炕上。





重组家庭养儿记[六零] 第3节
这天好冷,虽没到零下,估计也差不多。
“站着干嘛,快上来再睡一会儿。离食堂开饭还有俩仨小时呢。”
大花忐忑的心被安抚,猛的点点头,重又爬回了炕上。他们这里的炕不像东北那边的有烟道可以烧柴火,这里的炕大部分都是实心,全靠边沿部分的火灶取暖,如今没生火,炕上冰叭凉。
民间有句谚语,傻小子睡凉炕全靠火力壮。他们这里地处南北接壤,说不冷吧,冬天也是一场接一场的大雪。说冷吧,跟老北方那动辄零下二三十度也没得比。
基本太阳一出,要不了几天雪就化尽了。若是睡火炕的话,人上火的受不了。是以形成了与南北方都不同的风俗习惯。
顾言将一半的被子压在身下,这样半铺半盖的暖和一些。生物钟的习惯让她再没睡着,干脆睁开眼四下打量这新的栖身之地。
青砖上一片片污迹,烟熏火燎外加乱涂乱抹,黑乎乎的早已没了原先的颜色。箱子里孩子过冬的棉袄补丁窟窿是小事,关键小的没法穿,去年就是对付的。她可怜的连接一截的布和棉花都没跟婆婆要到。
一口箱柜,空着大半。四口人只有两条薄被,肚子里的孩子眼看要出生了,包被都还不知道在哪儿。这小姐俩当初就是用的大棉被裹着的。
这屋里可说是家徒四壁,连张吃饭的桌子都没有。想想就让人叹气。原身当初出嫁,可说是光屁股被赶出了家门,新婚当天的衣裳是她妈借的,第二天回门时给她妈脱下来,穿了身自己之前的旧衣裳回了婆家。
这年月,这种事情挺普遍。出门能有件儿不打补丁的衣裳,那算是殷实人家。像她这爹不疼娘不爱的,有两条破棉被也是婆婆怕把他们冻死才施舍的。
在心里盘算一番,怎么也得先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至于拿出来东西惊世骇俗,她只能尽量低调。想办法遮掩。
从被窝里坐起,将那件脏旧的衣裳穿好。俩孩子也跟着赶快坐起来穿衣。
“妈,你要干啥去?我帮你跑腿吧。”
如此懂事的孩子,她不禁心生安慰,伸手摸摸闺女的脑袋:“没事,我坐一会儿。你想睡继续睡。”
俩孩子平日里也从不睡懒觉,闻言摇摇头穿了衣裳起身。老大下床去打水洗脸,老二跪在炕上叠被。小胳膊短的够不着,她叠好了一头又蹦到另一头,小兔子一般可爱又认真。
记忆里平时也是这俩孩子叠被,顾言也就不矫情这个。俩孩子就是瘦的让人心疼,吃饱了干些活倒是没什么,其实比她这大肚子更利索。
从空间拿出一颗奶糖,撕开外面的塑料包装,抬手塞进小花的嘴里,孩子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惊讶的瞪大了眼眸,她居然吃到了传说中的糖块儿。
糖块儿好好吃啊!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啊,不对,昨晚妈妈给的饼干也很好吃。
看姐姐打水进来,她赶快将嘴里的糖块吐了出来。刚想给姐姐吃,只见妈妈已经给姐姐也塞了一颗,她又欢喜的将糖塞回了自己嘴里。
第4章 第四章
老大也惊喜不定,大大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妈妈这是咋了,怎么忽然对她们这么好?以前有什么好东西也不会如此大方,当然她也没什么好东西。
“妈,你捡着钱了吗?”不然咋有钱买糖。
顾言捏捏她的小脸,结果那皮包骨的手感让她猝不及防的被心疼怜惜击中,心里酸酸的。老大家仨儿子,老三家也是小子,一个个也是瘦,可也不像这俩孩子一样瘦的让人心惊。
“嗯,捡到钱了。”
顾言轻快的言语,若是大人听到肯定是疑惑不已,外加追问不停。可这俩孩子却单纯的相信了妈妈的话,高兴的一左一右搂住她的胳膊。
“妈妈真好。”
小儿女舔舔嘴唇,几次歪着脑袋研究妈妈的神情。看她洗了脸,嫌弃的瞅了一眼全家人公用的布巾,随后俩手一甩等着它自然干。之后打开箱子取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挤出里头洁白的东西抹在脸和手上。
“妈妈,这是什么啊?”小女孩被大宝吸引了,早忘了刚才要问什么。一开口就转移了话题。
“……雪花膏,擦脸擦手用的。”这年代是这么叫吧?“你俩也赶快洗,洗了给你俩抹。”
“哦,有雪花膏了。”妹妹难得这么兴奋。
“小声点儿,别让人听见。”老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姐妹俩对视一笑,也学着妈妈的样子洗了脸等它自动干。之后抹上了细腻的雪花膏。干枯的皮肤好似遇到了雨露,滋润的让人好舒服。
改良版的大宝几乎没有味道,娘仨都抹上也不怕人闻到什么不同。记忆里的公社在三公里外,小路更近,不到三里地。
得去弄些报纸回来糊墙,那玩意她空间里没有。俩孩子的衣裳也得添两件,深秋连秋衣秋裤都没有,过几天等着冻死嘛。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需要的包被,尿布、衣服都得解决。指望婆家,她擎等着挨冻受饿吧。
“妈,我去打饭了,你在家等着。”
“嗯,路上小心。”看孩子转身要出门,她又拽下绳子上那条破旧的手巾给她们“垫着些,小心烫。”
“知道了。”俩孩子语气轻快,高兴的好像展翅欲飞的小鸟。
屋内的顾言再次环顾四周,忍不住又叹口气。物资她多的是,可如今最难的是怎么能名正言顺的拿出来。
扶着肚子坐到炕上,门口人影鬼鬼祟祟的,自然没逃过她的眼睛。听脚步声很可能是原身的男人,这屋子的男主人韩红土。
“进来。”
她放开嗓子一声喝,门口传来“砰”的一声,随即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简直比狼撵更有效果。
顾言望着那个破门帘翻了好大一个白眼。就这,还敢跟我玩家暴?你也就欺负欺负弱小,哪个敢玩命你都跑的比兔子快。
他们家离大队食堂不远,十多分钟后俩孩子端着她们娘儿仨的口粮回来了。大半缸子不算稠的玉米糁稀粥。
菜,早饭根本别想,咸菜都没一条。如今的玉米未经改良,而且加工的时候连皮带瓤一起碾碎的。那味道和口感跟后世的猪食有一拼。
顾言闻了闻,里头还有一股子麦麸味儿。得,这是标准的猪食啊!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她只犹豫了一分钟,随后就果断的将这份饭分成了三份。老大拿出的碗里真的是非常均匀,弄的俩孩子望着她满是不解。妈妈不生气时也挺好,可这么好还是少有。
“妈,你多吃点儿。你是大人,还怀着小弟弟,我跟妹妹吃一口就行了。”
吃一口?大脑中的记忆还真是如此,难怪俩孩子瘦骨嶙峋的可怜。将桑树枝子做成的筷子递给小姐们,“吃,以后妈妈会想办法让我们都吃饱肚子。”
往日里日子艰难,妈妈又常常挨打,心情就没个好的时候。如今这样温柔的好言好语,已经让人非常感动。
“不用了,妈妈,我们不饿。你多吃点,不然小弟弟又要闹你。”
这是原主的话,如今被孩子真诚的说出来,顾言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这操蛋的年代,吃不饱穿不暖,也没个节育的措施,逼的女人跟母猪一样,一窝一窝的生。日子自然更难过。
“要不,妈妈你吃这个吧。”大花小心翼翼的从衣襟里掏出昨晚那块儿压缩饼干递给她,粗糙的小脸上有些不舍。但递给她的动作却坚定无比。
“还有我的也给妈妈。”老二一向唯姐姐马首是瞻,看姐姐给妈妈,她也掏出了自己的珍藏。
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眼窝子很浅,生死关头都不流泪的人居然一次次的眼眶发热。抬手揉一下眼睛将水汽逼回,她笑笑摸摸俩孩子的脑袋。
“饼干妈妈还有,这是给你俩的。就着稀粥你俩快吃。吃饱了跟妈妈去趟公社,妈妈还指望你俩帮着拿东西,饿着肚子没力气可不行。”
“妈你要带我们去公社?”
“真的吗?”
看孩子纯真的眼眸里满是兴奋,她笑笑点头:“是真的,要去公社要些报纸回来糊墙。”
“好,我帮妈妈拿,我可有劲儿了。”
“我也帮妈妈拿。”
在她的坚持下,俩孩子泡着饼干吃了大半碗粥,就着她拿出来的泡菜,香的永远忘不了这顿简单的咸菜就稀粥,第一次感受到了饱腹感的幸福。
“真好吃。”
“饱了,好舒服啊。”
俩孩子天真的话让顾言心里发酸。揉揉两颗小脑瓜,她郑重的嘱咐:“千万别跟别人说咱们吃的东西,记住了吗?”
这话刚才已经嘱咐一遍,她担心孩子忘性大,这才不放心的再次开口。要养孩子,肯定得动用空间,俩孩子不知道保密,那她会非常危险。
虽说以她的能力并不怕,可带着几个孩子还是会非常麻烦。她是吐槽这个妈妈才被传来的,自然希望自己是个负责任的好母亲。
“我知道,我不说。妈妈你放心,打死我都不会说的。”
“我也不说。”小丫头跟着姐姐重复了一句,随后又补充“奶奶和大娘三婶她们也会藏东西给她们的孩子吃,我就发现过一次。妈妈你要小心,东西藏好。被奶奶发现了给收走就不好了。”
老大赞成的点点头:“对,千万别被发现了。等妈妈你生了小弟弟吃,大人说生小娃娃身子虚,要补补。”
顾言噗呲一声笑了,摸摸俩乖巧的孩子:“放心,妈妈的东西谁都找不着,只给咱仨吃。”
这么说就是还有下次,俩孩子兴奋的眸光晶晶亮。望着她小鸡啄米一般的猛点头。
“留着妈妈吃。”
“别被爹知道。”
俩人一起开口,关心殊途同归。都是怕她这个妈吃亏。伸手将孩子揽进怀里一人亲了一下,抬起头声音轻快。
“好,我们现在出发。”
娘仨出门挂锁,她到棚子里拿了三顶草帽,一人戴一顶。此时雨声将歇,正是出门的好时机。至于屋子里,她已经打扫干净,不会给人任何把柄。小姐俩瞅瞅这崭新的草帽,下意识的往堂屋撇了一眼。出大门时心思细腻的老二又回头看了一下。
娘仨脚上的鞋一个比一个烂,可空间里衣物鞋袜根本不敢拿出来,只好先如此将就着,等秋收完毕腾出时间来再做鞋穿。根据记忆,她应该是能做出来的吧,毕竟原身针线不赖。
因为下雨的关系,路上没遇到几个人,很快娘儿仨绕上了去公社的小路,脚下弯弯曲曲一步步的朝前走。
“娘你扶着我,把我当拐棍使。”老大看她肚子大走路不稳,站在她身旁始终不离左右。
“还是用这根棍子吧。”老二不知从哪儿捡来一根树杈递给她“下头有三个叉,很稳当。”
顾言接受女儿的好意,柱根棍子的确可以借力。“你怎么知道三叉稳当的?”
小丫头被问住了,半天没回答上来。她笑笑摸摸孩子脑袋,本欲开口跟孩子解释三角定理,结果小丫头开口了。
“三个角最稳固,其他形状里头都会变,一旦里头变了,它就不稳当了。只有三角形不会变,最稳当。”
天哪!顾言侧头看这小丫头。没想到这小女儿好聪明又善于观察,以后一定是个念书的好苗子。
“妈妈我说的不对吗?”
迎上孩子怯懦的眼眸,她赶快出口肯定,以防孩子陷入自我怀疑中,没了自信。
“对啊,妈妈是惊讶你居然这么聪明。”
看历史上,这时期的大人很喜欢逗孩子。明明正确了却要一再否定,等孩子一再肯定才会松口。其实这样除了照成孩子没信心外没任何好处。对于这种胆小的孩子更加不友好,只会让她养成自卑怯懦的性子。
果然,自卑胆小的孩子是需要鼓励的。她这话一出口,孩子兴奋的小脸都红了。羞涩的咬着嘴唇,大眼睛里亮晶晶的好似落入了一颗颗小星星。
“妈妈才聪明。”
瞅瞅四下无人,她从兜里(空间)掏出三个乡巴佬鸡蛋,递给她们一人一个。
“妈,这是啥?”
“妈,你这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鸡蛋。”她率先咬了一口。露出陶醉的真香表情“赶快吃。妈妈前天被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教了变戏法,这是从别的地方变出来的。”
“妈妈好厉害。”老大瞪圆了大眼睛。
“这鸡蛋真好吃。”老二已经咬了一口。
“不许……”




重组家庭养儿记[六零] 第4节
“不许告诉别人,我知道。变戏法算是神婆了,让别人知道了会被开大会的。”
短短不到一天时间,胆小的老二已经显露聪明的一面。这回换老大跟着猛点头。同时对妈妈这变戏法的本事向往不已。
第5章 第五章
泥土路虽不好走,不过路程并不远,娘仨半小时左右站到了公社的大街上。一溜八间房子的大供销社,比他们大队的大的多。
韩家小姐妹俩这是第一次来公社,对这土不拉几的供销社和粮油站羡慕不已。俩人合力提着妈妈变戏法变出来的一篮子鸡蛋,跟着她走进了供销社的大门。
“同志,鸡蛋咋换?”
副食柜台里一个中年男人闻声抬起头来,“一斤换三斤盐或者半斤猪油,今儿没肉了,没法换。”
这小地方,肉供应的少,基本没货。大家拿鸡蛋换的最多的就是盐,一家也喂不了几只鸡,都省下还要换箩筐、炕席、木桶之类的生活用品。
“可以换成工业卷和钱吗?”
男人好像看傻子一样的瞅她。心道:换工业卷和钱你不去黑市,或者偷摸的挨家挨户去问,跑这供销社来,你是不是缺心眼?
“……不行。”
这家伙不仅脸黑,语气更硬。气的顾言肝疼。他妈的,姑奶奶的东西全是跨时代的不能拿出来,否则还缺你这仨瓜俩枣。不换就不换,有什么了不起。
她一生气,抬腿就出了供销社。俩孩子紧紧的跟在后头。小姐俩今儿吃的好东西不少,嘴里还有鸡蛋的香味,那是不饿也不馋,只管跟着妈妈干活儿。
站在这灰头土脸的大街上,她不禁有些泄气。记忆里就是拿鸡蛋换东西,可人家没有她要的,这下她该怎么办?提着手里的袋子,她是真发愁。
俩孩子自小养成的习惯,最会看人眉眼高低。此时看她肃着脸好像不高兴,俩人站在她身后默不作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天空依旧阴沉沉的,不过已经停了雨滴,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一个中年女人从供销社出来暗暗瞅他们一眼,走出好几米后又折回来。左右瞅瞅小声的靠近她。
“小孩的旧衣裳换不?”女人看她楞的没吭声,瞅瞅她身后俩衣衫单薄的孩子小声的嘟囔“不换算了。其实都是好东西,我们大伯哥在大城市当领导,我家男人去年去拿回来的。可惜家里没这么小的孩子,不然我可舍不得换。”
“换。”赶快拉住女人的手,她笑笑从神游天外中收回心神。“旧衣裳旧被子都换。”
每逢赶集都有卖估衣的,其实就是二手甚至不知道几手的货。她正算下回赶集还得多长时间,没想到瞌睡就送来了枕头。
“那走。”
以物易物,或者农村的大集都不算倒买倒卖投机倒把,是以几人也不躲闪,大大方方的跟着女人进了巷子。
跟着她进来一座两进的四合院,小心的避开地上的水坑,绕过花墙进了最里头的一处房子。
“坐,大妹子你喝水不,我给你倒水。”如今的人挺热情,且没流动人口治安也相当好。人们没有后世的防备与疏离。
“不了,我不喝水。”
“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东西。”女人说着出了屋子。她刚才已经暗暗检查过这些鸡蛋,一个个都挺新鲜,不像上回赶集似的,提来的鸡蛋都是些陈蛋,有的都坏了。
顾言挺着肚子坐在一旁炕沿,俩孩子乖乖的坐在地上的小板凳。娘仨左右瞅瞅,却非常规矩的什么都不动。不消三分钟,女人再次返回,身后还跟着一个同龄的女人。俩人手上都拿着一个包袱。
“这是我们邻居,她有小娃娃用的东西,你看看愿意换不?”
顾言点头,女人眼尖的看到了她手里的袋子,拉近乎办开口问:“你这几个月了,快生了吧?”
“嗯,快了。”
“哎呀,看你这肚子可不小,不会是双生吧?”
闻听此言,几个大人的目光全转向了地上的姐妹花。顾言笑笑摇头:“不知道,也许吧。”
“一次生俩可不好养,尤其如今这年月,去年粮食就欠收,今年还不如去年。交了公粮分不了多少啊。你们是哪个大队的,收成跟公社差不多吧?”
“河野大队的,公社没几里地,收成都差不多。”
“哦!”三里五庄的说起来都知道,女人更是感叹“整整减了一半,这日子难熬啊。”
“是啊,所以才想着换些东西做准备。孩子身上都是单衣,到晚上冻的都发了青。”
将话题倒回正题,俩女人收起脸上的怜悯,打开包袱将东西拿出来。头先的那个是两身薄薄的夹衣,颜色犯了白,伸手一摸倒是有点棉花。行,就袖口补了补丁,其他地方都好好的,这衣裳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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