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养家记
作者:北佚
苏玉秀人生中第一次违逆她爸的意思,义无反顾的和那个瞧不上自己的知青结了婚,哪怕明知他只是为了借此在大河村落户,哪怕丈夫婚后本性毕露,日子有苦说不出,她也咬牙犟着,忍着。然而有一天,苏玉秀发现,她那个好吃懒做、眼高于顶的丈夫,好像……变了?这就是一个作家穿回七零年代,有妻有子有岳家,种不了田于是努力写书养家的故事男主虽然没有金手指,但耐不住他有个有条金舌头的媳妇儿啊!内容标签:时代奇缘乡村爱情现代架空
七零养家记 分卷阅读1
第1章
温向平一睁眼就知道糟了。
周围是灰扑扑的土墙,墙角并没有太多脱落下来的土块,墙上窗户是木框架的,上面的窗纱虽然漏了几个洞,却被清洗的干干净净,看得出来主人是个勤快整洁的。房间里东西不多,除了自己身下睡着的这炕,还有墙边的柜子和对面的一张书桌,一把凳子,只这几样已经占了屋子里大部分的空间了。
屋子虽然不大,却十分具有家的感觉,正是从前漂泊不定的温向平所向往的那般样子。但是——
温向平闭了闭眼,不管怎么说,这里都和他闭眼前睡着的酒店毫不相同。
温向平心底突然冒出来一个隐约的,疯狂的想法。
狠狠扯着头顶的发丝,无视头皮传来的尖锐痛感,温向平啪啪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这些都是假象,假象,应该是长途劳累出现的幻觉。
然而下一秒一道孩童的哭声宛若平底惊雷炸醒了他。
温向平一个翻身坐起来,只见一个男娃和一个女娃坐在炕的一角。女娃娃小些,大概两三岁,此时正像只小猫似的发出细细的哭声,应该是被自己刚刚弄出的声响吓到了。男娃娃则大些,约莫五六岁,则轻轻的拍着妹妹哄。
两个孩子看着都瘦小嶙峋的,只怕实际年龄还要大一些。
甜宝缩在哥哥怀里害怕的瞄一眼温向平,温朝阳一边哄着甜宝,一边悄悄的翻了个白眼,他爸今天又发什么疯。
没注意到两个孩子的眼神,温向平无奈的闭了闭眼,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恐怕是真的了。
他压了压心底的波动,正想哄哄孩子,一个女人掀起门帘进来了。
苏玉秀做好早饭,进来准备叫两个孩子起床,怎知一进门就听见甜宝细细的哭声。
苏玉秀连忙心疼的抱起甜宝颠了颠,
“甜宝不哭不哭,看都成小花脸了。乖哦,跟哥哥出去洗脸去。”
甜宝本来就是个乖巧的孩子,刚刚也只是被温向平吓到了才哭起来,很快就止住了抽噎,主动伸出小胳膊小腿让苏玉秀给穿好小衣裳。温朝阳则自己穿好了衣服爬下了炕,牵起妹妹的小手在墙边的一起出门去洗漱。
苏玉秀看着温向平数次欲言又止,眼里莫名的情绪交织,最终咬牙道,
“有什么火,冲我来,别拿孩子撒气。”
低着头掀了门帘出去,留下炕上一脸莫名的温向平。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他一个半坐在炕上,盖着灰色的薄被。
脑中纷乱的信息纷纷扰扰纠缠,温向平好不容易整理出来一些头绪,却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笑。
原主给他留下来的是何等的一个烂摊子啊。
原主是下乡的知青,后来为在大河村安家落户而入赘苏家。可原主自诩文化人,向来瞧不起自己农户出身的老婆及岳丈岳母,对老婆生下的孩子也从没个好脸色,甚至连名字也不愿意取,最后还是岳丈苏承祖最后看不下去,硬按着原主取了两个名字。
虽说平日里有苏承祖镇着不敢动手打,尖酸刻薄的话诸如“土老冒”“穷酸”“没出息”“配不上我”之类的话却从没少过,硬生生的把对妻子对原主的一心倾慕骂成了心如死灰,连带着两个孩子对原主也是避之不及。
但不管怎样,之前的原主为了有口饭吃,哪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好歹每日还上个工挣个工分,然而自从今年突然恢复了高考,原主就什么活儿也不干,学着之前下乡的知青复习考大学,平日不仅吃饭全靠苏家人供养,还拽的二五八万,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苏承祖看在原主要上进的份上,也就忍着暴脾气,没有二话,原主因此更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
可在等放榜的这些日子里,原主渐渐从志得意满变成自我怀疑,毕竟他已经放下书本七八年了,上比不上基础夯实的知青,下比不了刚下乡没几年的小年轻,家里人也只是普通的工厂职员,没有什么人际关系,之前被能回城的狂喜冲昏了头脑忽略了的种种,在多日的冷却之下尽数被原主反应过来。
于是,之前对新生活新未来的美好设想瞬间支零破碎,取而代之的是夙愿破碎的狂躁疯狂,甚至是对“苏家耽误自己多年学习生涯”的怨恨。
更糟糕的是,前几日焦躁之际,原主竟一掌把叫原主起床的儿子扇翻在地,还跟苏承祖叫嚷“老子管教自己儿子你别插手”诸如此类的话,又把被大人争吵吓哭的小甜宝痛骂一顿,要不是苏玉秀拦的快,只怕也要扇一巴掌过去了,也难怪刚刚苏玉秀进来会是那般反应。
屋子外头悉悉索索传来拾东西,吃饭说话的声音,一家人其乐融融,仿佛全然忘了还有个人在屋子里。
呆滞的坐了一会儿,半晌,温向平撸了一把脸,套上衣服踩了布鞋出了屋子。
他一在堂屋里头露脸,堂屋里的声音立刻停顿了。
苏承祖黑着脸撂下筷子,
“都当爹的人了,起的比俩孩子还晚,脸上臊不臊。”
温向平脸上有些发烧,
“以后再不会了。”
苏承祖被噎了一下,心头刚冒起的火就被一铲子沙盖住。
这小子今天怎么不回呛了。
但还是粗声粗气道,
“别光嘴上说的好听,净干些不是人干的事儿。”
两个孩子明显是见惯了这般场景,依旧一人拿着个馒头捧着自己的粥吃着,半点眼神没分给他们的父亲。
苏玉秀起身打了半盆水放在堂屋门口的洗脸盆架,
“洗脸吧。”
又从火房端来一碗粥,低垂着眼睛说,
“吃饭吧。”
说完又坐下,催促两个孩子快吃。
温向平点头,
“好——”麻烦了。
话说了一半,还是咽回去了,毕竟他和苏玉秀现在是夫妻,太生疏恐怕不好。于是对苏玉秀以笑示意。
苏玉秀低垂着眼仿佛没看见。
瞅着温向平去院子里洗漱,温朝阳趁机狼吞虎咽着手里的馒头,一边叫甜宝也快吃。
他爸脸皮厚,一到吃好东西的时候能舍得下脸跟他和甜宝要,这会儿不吃完,待会儿就没馒头吃了,虽然姥爷坐在这儿他爸不敢上手抢,但嘴里头肯定又要说一些惹妈妈难过的话,还是早点吃完的好。至于桌上的咸菜条和糊涂粥,他爸才看不上,倒是可以留的慢慢吃。
李红枝给温朝阳和甜宝一人夹了一筷子咸菜,
“来,夹在馍里头吃。”
温朝阳应声,帮妹妹把馒头从中撕开,加了咸菜条进去,自己也如法炮制,这种吃法还是听队里头大队长说的,听说镇上稀罕的肉夹馍就是这般样子,只不过里头加的是大块的肉而不是咸菜。
尽管如此,两个孩子还是吃得津津有味。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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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举着小手嫩生生的对哥哥说,
“哥哥,甜宝还想吃。”
温朝阳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
“姥姥姥爷和妈妈要去割麦子了,他们得吃的饱饱的才行。而且你看你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怎么还吃得下。你要想吃的话,哥哥待会儿上山了带你去找嫩芽吃。”
嫩芽是一种不知名野草的茎干,撕去外皮后露出的白色芯嘬起来甜滋滋的,不用掏钱吃起来又有股糖味,是最受村里孩子们欢迎的小零嘴儿了。
甜宝听哥哥这么一说,摸了摸小肚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甜宝饱了,要去山上割猪草,回来喂猪猪吃饱饱。”
苏玉秀看的心酸,爱怜的摸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
坐在上位的苏承祖和李红枝看的也是满心伤感。
进门的温向平脚步一顿,暗叹一口气。
苏家有六口人,三个男丁,听起来好像在整个第五大队里头算条件不错的了,可事实上,苏家的生产力也就比绝了户的寡妇孤儿好些。
苏承祖虽然能干,到底四十多了,年轻时又不慎伤了腰,不再是个壮年劳力,苏玉秀母女俩虽然能干,也肯把自己当个男人使,可加起来到底也就算小一个壮年,地里头忙活一年,三个人挣的工分加起来也就将将够一家人口粮,有时候甚至还要倒欠大队一笔钱。
温朝阳今年才八岁,虽然还不到能下地挣工分的年龄,可大队长怜惜苏家只有一个能干活的男人,破格给温朝阳分了个去大队里头糊个火柴盒的活计,倒也能挣半个一个的工分,就连三岁的小甜宝平日里都要跟着哥哥上山割猪草回来喂猪,帮衬家里。
至于原主,别的知青学着下地干活的时候,他忙着到处撒网勾小姑娘好引得人家家人替他干活儿,别的知青结婚后安分上工的时候,他仗着苏玉秀爱慕他依着他,一觉睡到大天亮,中午嫌热不上工,早晨又起不来,一天只有下午才能干两个小时。如此这般,原主挣得工分还不够自己吃的,还要从苏家人的口粮里头挪。
这么一算,苏家是吃饭的多,干活儿的少,还有原主这么一个拖后腿的,难怪两个孩子不敢放开了吃。
眼见着桌上其他人都快吃完了,温向平在盘里拿了一个馍馍就着粥吃起来。
馒头不是他从前吃的那种松软白面的,而是玉米面混上红薯粉蒸的,粥里头也不是大米或小米,一把红薯块,一把豆子就是全部了。
看到这些,温向平心里慢慢有了思量。
天色蒙蒙亮了,苏家人拾好镰刀背篓准备出门,温朝阳牵着妹妹的手,也一人背了个小背篓。
孩子们的背篓里头是苏玉秀一早起来装好的水壶,苏玉秀心疼早成的儿子,于是叮嘱道,
“朝阳,牵好妹妹,猪草割够两筐就行了,别再来来回回上山下山的跑了,割完了带着妹妹在山上玩一会儿,赶着吃饭的时候回来就行。”
温朝阳人虽小,心性却已经被生活磨砺的稳重,虽然嘴上答应了苏玉秀,心里却暗暗盘算今天要多跑几趟山。
没办法,家里的两头猪年底的时候一头交给供销社,还能留一头在自家,只有把猪喂得白白胖胖的,过年的时候杀了才能卖个好价钱,妈妈和姥姥姥爷来年就能轻省一点。
他抓紧甜宝跟大人们告别,出门一路向山上去了。
清晨微凉,若隐若现的淡雾萦绕在空中,渐渐模糊了两个孩子的身影。
“行了,咱们也快走吧。”苏承祖提上镰刀和李红枝出了门,苏玉秀也背上了篓子。
饭吃到一半的温向平连忙放下筷子紧随其后。
苏家人知道身后有个小尾巴,却默认忽视了他。虽然苏玉秀没什么文化,却也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一向起的比猪晚的温向平今个儿起这么早,指不定又打什么主意呢。
苏玉秀低头自嘲的一笑。
难不成还指望他是出门上工的不成。
这年头麦子的产量极低,一亩地能产五六十斤已经是相当好的成,要不是公社每年要求上缴一批麦子,大队里头估计是不会留麦田的。
而赶着麦子抢的日子,正好是红薯下秧的时候,相比起来,红薯不仅耐旱好养活,一亩地还能产上千斤,足够大队吃的饱饱的。
也因此,大队将更多的地和人手安排去了红薯地,分给麦子的人手自然少上又少,又安排在了靠山脚的田地。
于是,包括苏家在内的十余户住在山脚人家,都被分去了麦田。
从山脚到麦田有一条踩出来的土路,路上相跟着去上工的村民三三两两,有的看见了温向平便调笑几句,
“呦,老苏,你家女婿今天这么勤快,都出来上工了,今个儿要几亩地的麦子啊,三亩够不够。”
这话引得周围几个村民一阵哄笑,谁不知道老苏家那个女婿又懒又事儿多,苏承祖平时又有多看不上他,但耐不住老苏家闺女儿喜欢人家哪。
村民们都停下脚步嘻嘻作笑。
人在路上走,坑从天上来,温向平无奈极了,可他偏偏还无言反驳。
只是三亩地的麦子,就是一个壮年劳力也要狠干三天才的完,何况“温向平”这么一个四肢不勤的人,摆明了是嘲讽他,嘲讽苏家呢。
苏承祖狠皱了眉头,他本来生的就黑,这么一看更是凶神恶煞。挑事儿的那人一见,笑嘻嘻的拉着身边的人走了,周围的人也各自结伴去地里,只是仍时不时故作隐秘的瞟一眼温向平。
一路如芒在背的温向平当真是哭笑不得。
眼见着温向平果真一路跟着自个儿到了麦田里头,苏承祖粗声粗气道,
“你到底要干嘛?”
第2章
“你到底要干嘛?”
温向平站直了身体,严肃认真的回视苏承祖的大眼,
“我来麦子,挣工分养家。”
苏承祖眯了眼,这话他自然是不信的,谁能相信一个劣迹斑斑的人一夜痛改前非呢,只不过是他目前还没看出来这小子打的什么算盘罢了。
“你刀也没拿,还说是来干活儿的?”
温向平一噎,他刚刚忙着追出来,忘了这茬儿了。
苏承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指了指已经被麦杆淹没,埋头苦干的苏玉秀,
“既然想干活儿,去帮你媳妇儿去,一个大男人家,有脸让女人养你么。”
虽然温向平向来所推崇的是“妇女能顶半边天”“生男生女都一样”诸如此类的思想,也不认为女人不能养家或丈夫挣钱不如妻子是丢面子的事,可他心里清楚,在这个朴质、手工化的时代,从某些角度而言,娇小的女人确实比不上能做劳力的男人,而男人,尤其是像他这种壮年男人,自然而然要承担起养育一家老弱妇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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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责任。
只是温向平从前是靠笔杆子生活的——他悄悄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四肢,有些哭笑不得,看来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靠自己这不甚发达的肌肉了。
没办法,比他娇小的苏玉秀和李红枝都挥着镰刀麦子了,他不可能在一边看着,于是钻入麦田去找苏玉秀。
苏承祖看着温向平的背影眯了眯眼。
这小子今天是转性了?一大早起了床不说,让下田也没个二话就走了。这是真的通透了,还是…憋着什么更糟糕的想法。
苏承祖抓着镰刀也进了麦田,心里打着算盘。
这些日子恐怕得好好看着他了。
七月的清晨尚带着夜的余韵,微风夹杂着凉意拂过麦田,带起一波麦浪。苏玉秀弯着腰,把住一把麦子割下摞在脚边,等着待会儿割的差不多的时候再一起整了。刚割了没一会儿,冷不防的,身边响起一道声音。
“镰刀给我吧。”
苏玉秀一惊,扭头看见温向平对自己伸出手臂。
她低垂了眉眼,并不搭理他。
温向平抬头瞅了瞅天色,天已经大亮了。
周围的村民早就开始干活了,毕竟麦子最好的时候只有短短十天,超了时间麦子的质量就会受到影响。
一天少干一点儿,往后就越堆越多。温向平也不再嗦,索性使了个巧劲从苏玉秀手中夺来了镰刀。
“你——”苏玉秀恼了,直起身瞪着他。
温向平可没想惹人生气,连忙讨好的把住她的肩膀把她拨到一边,
“我来,我来,让我来割,我力气大,的快些,你比我熟练,你拢麦子就好了。”
说完也不等苏玉秀反应过来,已经弯腰唰唰唰割出去数步。原身虽然懒,但至少该上的工都上过,他也因此都知道该怎么做。
回头看见苏玉秀还愣在原地,温向平莞尔,
“怎么了?”
苏玉秀表情复杂,没有回他的话,只是低垂了眉眼蹲下身将割下的麦子一把把拢好。
于是,夫妻俩一个在前头割,一个在后头,如此这般,的比平时快多了。
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渐渐强烈,毫不吝啬的馈赠给承载着人民希望的土地,地上踩出来的小路边散落着满满的麦子,整齐的摞着,回头望去,刹是田园风情,人文美景。
时节已经夏末,七月的微风夹杂着浓厚暑气拂卷而来,掀起一波波金黄色的麦浪,麦穗饱满而丰富压低株株麦秆。
带着宽檐草帽的乡民弯腰行走其中,身后是割后的麦茬,麦秆被捆成一摞又一摞整齐的堆成麦垛,只待秋之后曝晒十日。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汇成豆大的水珠,顺着鼻梁额角蜿蜒而下,温向平直起身来用袖子抹了把脸,可袖子早就在一次次擦汗的时候被浸湿,并没有什么作用。
汗水模糊了视线,温向平只得停在原地,在他的身后,数摞麦子整齐的排列着——这是他们忙活半上午的战绩。
“擦擦吧。”苏玉秀难得的开了今天对他的第一次口。
与此同时,一张帕子递到了温向平眼前。
“诶。”
温向平笑着应了一声,接过来折了几折,仔细的擦了擦脸,带着皂角清新的气味弥散在他的鼻尖,缓解了因为天气炎热和高强度劳作而带来的烦躁。
一个没忍住,他小心的将帕子凑在鼻尖深深一嗅,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这般变态痴汉的行为不由得汗颜,心虚的偷瞄了一眼苏玉秀。
苏玉秀余光瞥见温向平斯文的行为,正对上他心虚的眼神,颤了一颤,又低垂了眉眼。
当年,自己正是着迷于温向平这副不同于村里糙汉子的风度翩翩、斯文有礼,所以在得知温向平有意娶村里姑娘以安家落户时,人生中第一次拗着性子,不顾苏承祖和李红枝的劝阻,死活嫁给了他。
本以为,就算温向平只是为了落户才跟自己结婚,自己只要拿一颗心去待他,也一定能把他的心换回来,把日子过好。谁知他不仅懒筋长,不说上工养家,反靠老幼妇孺养活。
要仅仅如此,苏玉秀也就当供养个老祖宗,虽然负担大了些,却也不是不能忍受。然而温向平平日话里话外净是贬低她和父母的意思,连孩子都动辄冷眼怒骂。
今年破天荒的传来恢复高考的消息后,温向平一反往日的懒散,每日读书学习,苏玉秀本以为他这是要学好了,也就心甘情愿、满怀希望的供着他,让着他。可是,事实却无情的给了苏玉秀一巴掌。
思及此,苏玉秀用力的抿了抿唇。
温向平把人家的帕子弄得湿乎乎的,也不好意思就这般还给苏玉秀,于是把帕子叠好塞进自己的怀里,
“等我回去洗干净了再还你吧。”
苏玉秀回过神来,没说行还是不行,只是又要蹲下身去拢麦子,却被温向平拉住了。
“歇歇吧,一直蹲着也挺累的。”温向平捶捶后腰,他弯了这半天腰可是酸的够呛,可以想到平时苏玉秀和李红枝两个女人要加班加点的上工有多累多辛苦了。
“诶,”他突然想到什么,笑眯眯对苏玉秀说,
“你知道我刚刚想到什么了么。”
苏玉秀只有在刚跟温向平结婚那会儿才被他这样温柔以对过,她眼底微微一恍,随即竖起了深深的戒备。
温向平这是…又要干什么。
温向平也不在意苏玉秀的戒备怀疑的眼神,指着远方一望无垠的麦田哈哈笑,
“我刚才想,要是我天生巨力,别说这一亩地,就是所有地都让我了也没问题,就算没先天条件,来个后天因素也可以嘛,像大力水手一样吃罐菠菜以后,力大无穷,嗖嗖嗖!”
说道兴奋处,温向平手舞足蹈,手掌在空中划了几下,绕一圈停在苏玉秀面前,
“有意思吧。”他笑得灿烂,在阳光照耀下闪烁极了,引得苏玉秀不由自主就恍了神,问道,
“大力水手是什么?”
话刚一出口,苏玉秀就后悔了。温向平是高中毕业的知青,而她只是一个读完小学就没再读的农村妇女,以前温向平最不耐烦她跟他问东问西,她慢慢也就知情识趣,再不问了,今个儿也不知怎的突然嘴上没把住门。
温向平一噎,这个时代,不要说大力水手这个动画片还没制作出来,就是电视都没普及开来,更何况从国外引进影视,苏玉秀自然不可能知道大力水手。
但他还是正儿八经的解释到,
“就是一个在海上划船的船员,因为每次吃了一罐菠菜以后力气都会变得奇大无比,能轻易的将人举起来,所以人们叫他大力水手。”
温向平顿了顿,又说,
“不过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大力水手也只是一个虚拟的形象罢了。”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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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秀本来没抱希望得到回答,却不期然温向平居然回答了她,还这么认真的回答了她。
她看着温向平温柔的笑脸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说出来什么。
温向平心下了然她的顾忌,心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不能指望仅凭自己这一上午的表现就扭转妻儿和岳家对自己的旧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