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终夏
晏秋秋问她要不要去庇护所住一段时间,也许这是个摆脱家暴、lan赌的丈夫最好的机会。
匹查的妻子拒绝了:“我没有钱,离开他,怎么生活啊?”
“庇护所免费提供住所和食水,等好一点了,你可以出去打工。你在家里也要洗衣做饭打扫,去外面当保姆也是做这些,没人打你,还有钱拿。”
晏秋秋看匹查的妻子有些意动,又添了一把火:“匹查这几天又去赌钱了吧?这次欠了多少?他现在卖儿子还债,过两天又赌输了,是不是要卖你?让他卖掉也是离开,还不如早点逃走。”
匹查的妻子看了看三天不见竟然变胖了一些的儿子,咬咬牙,答应先去庇护所住两天,考虑考虑。
晏秋秋给她叫了车,临走前,她问:“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阿图,晏小姐,我叫阿图。”阿图抱着孩子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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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乖 wiΝ1○.mên 71.真耶幻耶
年前的各式颁奖典礼扎堆,竟然有两个平台的晚会安排在同一个晚上,显然是要打擂台的意思。郑午是近两年难得有流量又有作品的小生,自然收到了两个晚会的邀请。宋孟瑶为了不得罪任何一边,让郑午一个晚上上海、萧山两头跑,誓要做这端水大师。
第一场结束领奖,郑午与邻座的导演、前辈、好友们打过招呼,立即起身赶往萧山。他能感受到周围投来或羡慕过嫉妒的目光。照片事件爆出来后,他对危险驾驶的事情公开道歉,但维护女友敢作敢当的形象又吸引了一波路人好感,也因祸得福地提纯了一波此前几部戏带来的cp粉。郑午没有被打败反而资源更上一层楼,这让对家、同行眼红不已。谁都想不到,郑午竟有这样的运势。
然而郑午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分手的痛苦在每个思绪放空的瞬间、在凛冬的寒意侵入层层包裹刺痛他的时候,提醒他,晏秋秋不爱他了,晏秋秋真的离开了。
他在小巫的陪同下,低着头快步走过剧场长长的通道,穿过不知如何得到消息守在后门的粉丝群,浑然没有他人想象中意气风发的感觉。
这个感觉何其熟悉,郑午心头隐隐有所预感。“哗啦”他等不及电动门的缓慢,直接手动拉开了移门。
“结束了?”晏秋秋放下正在打字的手机,突入的寒风冻得她缩起脖子嘶了一声。
郑午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只愣愣地关上了门,又拉开羽绒服把她拥入怀里。“你回来了?”
“试验结束我就回来啦。”晏秋秋的声音闷闷的,埋在他的颈窝仿佛乖巧的模样,“不想我回来?”她的手有些凉,坏心地从衣服下摆伸进去,贴在他的后背。
微凉又炽热。
郑午任由她在衣服里使坏,却略略撑开了身体,望着她的眼睛,想要确认一般:“秋秋,不生我的气了?”
“吵架说分手很正常的嘛,哪有一说就当真的。”晏秋秋收回了一只手,拉下他的领结,一下一下啄吻着露出来的喉结,让郑午意乱情迷,又让他欣喜若狂。
“糟糕!”她突然停下来,手指划拉着他的脖子,“口红沾到衬衫上了,要是有心人把两场晚会的照片一对b,可就知道你在路上……”
“知道怎么了?”郑午哪里还管衣服是借的品牌高定,他托着晏秋秋的腰腿,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身上,“大家都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赶场的路上还能喂饱女朋友,真是工作生活两不误!”
车子突然启动,惯性带动晏秋秋扑到了郑午的身上。她干脆就着这个力道用力地吻他,用唇齿交缠表达对彼此的思念。
座椅早已被放倒,郑午跪在相对于他的身材略显狭小的座椅与格挡之间的空间。他将晏秋秋的两条腿架在肩上,俯身用唇舌为她前戏。
车厢里渐渐想起唇舌的搅动声。“小点儿声……小巫和司机还在前面。”晏秋秋衣衫凌乱地陷在座椅里,x腹间剧烈的起伏让她的话断断续续。
“这车改装过,听不到的。”郑午从她的胯下抬头,唇上、下巴泛出水光,混着他的口水和她的a液e。
其实这辆保姆车根本没有做过改装,郑午想自己大概是变态了。他无法从晏秋秋身上再三地证明她对自己的爱,竟要通过别人的看法,营造出彼此深爱的氛围。
晏秋秋轻呼了一声,腿上的肌肉突然绷紧,用力夹住了他的头,a液e汩汩而下,沾湿了他衬衫的前襟。
“今天好敏感。”郑午顺着她g动下巴的动作俯身上来,爱恋地亲吻她的眉眼。湿透的前襟贴在他的身上,如隐如现地显露出纤瘦却有料的身材。
晏秋秋被他压在身下,或许是分别太久,两个人都如初次x经验的男女生,对彼此的触碰敏感又急切。
“郑午,郑午!”晏秋秋在他的耳边难耐地喘息,她极少如这般在性事上展露出被动的一面。车辆行进间,窗外交替的霓虹透过玻璃投在她的脸上,如梦似幻地美丽。
她在他身下呻吟,随着他的动作如一叶漂萍在水面荡漾。高潮中迷蒙的双眼在亲吻的间隙望着他,让他错觉她的深情。
“我好爱你。”她说,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如坠云雾中,仿佛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妄,“分开以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么爱你。”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泪水从郑午的眼中滴落在她赤裸的穴口,一闪又滑入了更深的地方,“我把不重要的工作推了,一年只拍一部戏。我守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晏秋秋笑着抹去他眼角的泪,轻起红唇——
“午哥,去c国的签证办好了!”小巫兴奋的话语惊醒了郑午。
他摸摸脸上的湿意,刚才的一切似乎只有眼泪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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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乖 72.是耶非耶
阿夏达杰已经两天没有出寝房。
他被关了起来。
那日送走了阿图,他也回到遮普寺,等待他的却是师父普拉萨利的质问。
普拉萨利是前一日回到遮普寺的。阿夏达杰不在寺中,他以为又是去附近村里说法。直到做晚课,阿夏达杰都没有回来。
普拉萨利找了其他僧人来问阿夏达杰的下落,他们却神色怪异言辞闪烁。还是在寺里帮工的农夫告诉了他,阿夏达杰最近一直在往e县跑,似乎和一个外国的女人走得很近。
第二天,普拉萨利特地去d村化缘。同他熟识的村民跑上来拉住他,焦急地说:“阿夏好些天没来村里,听说被外国的妖女缠住了,萨利法师,阿夏小法师这么好的人请你一定要救救他。”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附和,说到后来,也不管普拉萨利还在场,竟然绘声绘色传起了阿夏达杰与外国女人的风流韵事。
普拉萨利只有阿夏达杰这么一个徒弟,平日里费心教导,只盼他早日继承衣钵。所幸阿夏达杰一向自律,人也聪慧,隐隐有当年创建遮普寺的纳拉扬大和尚年轻时候的佛学造诣。
不能让人毁了阿夏达杰!
普拉萨利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因为他人的一面之词就判了阿夏达杰犯戒。他要听阿夏达杰亲口说说他离开的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
所以阿夏达杰一回来,他就把他叫到了偏僻的佛堂,师徒两人要开诚布公地谈谈。
普拉萨利先是考校了他的功课,倒是没有疏懒落下。但阿夏达杰自小学得就快,这代表不了什么。
考校完功课,普拉萨利沉默下来,只是望着阿夏达杰。他的目光如有实质,仿佛要穿透他平静的表面,看看真实的内心。
“师父,阿夏哪里做的不好,请师父告诉阿夏。”
普拉萨利问阿夏达杰是否知道外面的传言。
“阿夏每日忙于说法,偶然也曾听到些许流言,却没有放在心上。”阿夏达杰神色平静,并没有因为他人的误解而生气,只是如实回答,“他人绯我谤我,只因他们不是我,不知我向佛的坚心。”
普拉萨利虽然自认没有先入为主地判定阿夏达杰的错处,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内心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因此听到阿夏达杰一味的否认,反而加重了他的怀疑,甚至隐隐产生了不满,再开口的语气中难免带了些质问的意味。“外面传闻你日日与那个外国女人在一起,甚至同吃同住,都是真的?”
“是真的,师父。晏小姐将食物施与阿夏,阿夏心中无暗,没有避她如洪水猛兽的道理。但同住是为了照料离开父母的婴儿,阿夏恪守本心,晏小姐醉心学术,没有任何非分的行为。”
阿夏达杰的解释句句合情合理,普拉萨利却听得心惊肉跳。他认为,阿夏达杰找了这么无可辩驳的理由,哪里是为了说服别人,分明已经说服了自己。
普拉萨利的目的并不是在辩论上胜过阿夏达杰,他要将这唯一的、前途光明的徒弟从歧路上拉回来。“你的话或许是对的,但我要你留在寺里,从此断绝与你口中的晏小姐的一切联系,你答应不答应?”
阿夏达杰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面容:“师父,医院的病人需要阿夏。”
普拉萨利见阿夏达杰毫无悔改的意思,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从心头窜起。他大声地责问他:“你现今只看得到医院的病人,就看不到村里的人了吗?”他冷笑了一声,残酷地戳穿阿夏达杰,“恐怕是那个晏小姐需要你吧!”
“师父,是阿夏想渡晏小姐。”
“好啊好啊,你终于说出了真心话!”普拉萨利气极反笑。他随手拿过依在门后的扫帚,狠狠地击打在阿夏达杰的身上。
普拉萨利的力气极大,阿夏达杰又是瘦弱的身躯,几次责打之下,他摔倒在地上,但又迅速地爬起。静谧的佛堂之中回响着沉闷的击打声,和阿夏达杰忍不住从紧咬的牙关间溢出的痛哼。
佛堂正中的释迦摩尼双手分别结无畏印、与愿印,满目慈悲地垂眸望着座下苦苦忍受的人。
打了二十来下,普拉萨利毕竟上了年纪,无以为继。他仿佛也经历了一波痛击,浑身汗湿,只有拄着扫帚才能勉强站住。“在佛祖面前,我再问你一遍,你肯不肯断绝与晏小姐的一切联系,从此悉心向佛?”
阿夏达杰痛到蜷缩在蒲团上,瘦弱的身体却仿佛有着无比坚定的姿态。“师父,阿夏想渡晏小姐。”
“阿夏,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人?你每天花费四五个小时往返两地,这个时间你可以帮助多少村民,可以精进多少修为?”
正如普拉萨利认定阿夏达杰走入歧途,阿夏达杰也认为普拉萨利陷入了执念:“佛祖度化世人,不分男女老少,不因一人还是千人、万人而作取舍。师父,阿夏向佛的心从未改变。阿夏知道师父珍惜我的名声,但虚名何足贵?师父劝我不要执着,阿夏也劝师父不要执着。”
普拉萨利用尽了气力,阿夏达杰却并未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只觉得痛心。“你要一错到底,我却不能眼睁睁看你掉入深渊,也只能关住你。你要知道,关你不是目的,你要好好想想我说的,想想佛祖的教导。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再放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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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乖 73.对耶错耶
“停!”老师施特拉打断了简方的视唱,脸上露出吃了个苍蝇般一言难尽的表情。她甚至又重复了一遍“停”,以缓解心里的不适。
“方,一个圣诞假期不见,哪里学来的坏毛病?”她夸张地模仿简方刚才的演唱,浓重而浮夸的舌根音引来一同上小课同学的笑声。
简方当然清楚自己不是因为在圣诞假期有什么奇遇,才换了唱法。而是之前在上海与博力的几次接触,他发现国内的观众偏好舌根音,将它视作美声专业度的标尺。接触中,博力为他安排友情出演了一场圈内被奉上神坛的美声艺术家的个人音乐会,让简方更为直观地了解到舌根音在国内观众中受追捧的程度。
唱歌剧的,谁的老师不是再三再四地强调舌根音要不得,做大撑害死人?可既然风气是这样,简方打算留在国内发展,多少也要做出妥协。
施特拉的课氛围一向是轻松的,鼓励学生同老师自由交流。同学费恩说出了心中的困惑:“我认为舌根音也要分情况,不要全盘否认。比如我们男中音、男低音,适当地用一些舌根音,让声音更厚、更低沉,挺好的呀。为什么几乎所有的老师都反对呢?”
“用舌根音乍听起来好像是让声音变厚了,让你的‘号’更大,但是你会发现,音色也会变暗,失去质感。当然,每个人审美不同,也有人说更喜欢这种暗的音色。”施特拉是位上了年纪x格温和的老艺术家,她擅长循循善诱,而保持的良好嗓音状态对学生来说是最好的范例,因此她的话,学生是能听进去的。
“那么,我问你,在歌剧舞台上,你的任务是什么?”施特拉发现两个学生各有不同的心思,费恩显然是真的认为舌根音好听,而简方的反应却是正在摇摆不定地做取舍。
“在歌剧舞台上……”费恩想了想,回答,“塑造角色、表达角色。”
施特拉看简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过了费恩的话头:“没错。但是发出舌根音的时候,你的舌头处于紧张状态,让吐字变得僵y、不自然,会让观众以为角色存在生理缺陷。更有甚者,像在嘴里含了口水,歌词含混不清。观众连你在唱什么都听不清,还谈什么塑造、表达?”
“啊!施特拉,你说得太对了!”费恩听了直点头。
“方,你的看法呢?”施特拉发现简方并没有附和,“我发现你的换气变得不那么积极,发声位置上移,气息偶尔会从鼻子中出来。你打算放弃歌剧吗?”
“怪不得我老觉得这几天你唱歌怪怪的!”费恩咋咋呼呼地拉住简方。他们关系不错,也时常交流学习心得,因此费恩也表达了关心。
施特拉一针见血的提问让简方有些难堪。哪怕在艺术氛围浓厚的奥地利,每年都有不少歌剧专业的学生因为前途、生计的原因转向音乐剧或者流行音乐。从艺术的殿堂走入通俗,虽然大家口中都说音乐没有高低之分,但至少离开的时候,多少有堕落的感觉。
博力的艺术总监总是建议他,多一些气息、多一些戏剧x,正是希望他多靠近通俗,将美声作为点缀。他们需要简方殿堂音乐的背景,又希望他的本质是通俗的、流行的。美声是他的卖点,也终将成为阻碍他走近普罗大众的致命缺点。
“方,我不反对你们年轻人尝试其他领域。但是我担忧,你放弃了歌剧,却沦为平庸的通俗音乐歌手。”施特拉说。告诉学生他的决定即将面临的现实,是她身为老师的义务。
通俗音乐是不同的技术t系,并不是美声技术的简单降维。它也更看中歌手的审美。
“方,选择通俗或是美声,不存在对错,你也不必因此觉得愧对谁。身为你的老师,我希望你可以在选择的领域出类拔萃,而不是任谁都可以替代的流水线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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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乖 wiΝ1○.mên 75.揭短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用脚踩出来的泥路到了傍晚凝结了空气中冷却的水汽变得湿滑。阿夏达杰给晏秋秋折了树枝当做登山杖,依然没能阻止她接连跌跤。
晏秋秋又疼又丢人,干脆一把扔了拐杖耍无赖。“阿夏,手给我拉一下怎么啦?我这个年纪摔一跤很可能就闪了腰,到时候你就得背我啦!”
阿夏达杰也不生气,弯腰捡起了拐杖,抹掉手握那端的泥尘递给晏秋秋:“我抓这头,你抓那头,我牵你。”
晏秋秋抬手打掉了递给她的拐杖,直截了当地戳破了阿夏达杰的窗户纸:“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你要是心里没有别的想法,我这只手就是一个人的手。你心里有想法,这根拐杖也会是女人的阴道!”阿夏达杰的脸上闪过一丝犹疑,晏秋秋觉得自己说对了。
她平时不是尖锐的x格,一定要揭他人的短,此时却不管不顾地发泄着:“之前出车祸,你在医院贴身照顾我的时候怎么说的?阿夏达杰,你明明满口谎言,偏偏说自己修佛。你说你没错是你的师父误会了,但你又因此不去做对的事。当我一怂恿,你不但出了房间,甚至还逃出寺庙。我看你师父看你看得很准,你就是犯了错!”
阿夏达杰像是挨老师训的学生,垂着两只胳膊端正站着,望着晏秋秋脚下的泥土,只一味地沉默。
这时后方传来辘辘车声,是一辆空驶的驴车。阿夏达杰打了声招呼,驾车的人停下了车,却拿眼睛偷偷打量晏秋秋。他们用当地语言交流了一会儿,阿夏达杰脱下外袍铺在驴车上,让晏秋秋坐上去。
晏秋秋发泄完情绪,见好就收,乖乖坐到了驴车上。山路崎岖,她只剩一条胳膊能使上劲,车子移动起来她就摇摇晃晃。阿夏达杰走在车旁,终于是肯用“金贵”的手扶住她。
郑午的经纪人俞佳楠来电话,他们已经到了c国首都机场,请晏秋秋把医院的定位发过去,他们好给司机导航。
“忘了这事!”晏秋秋一面发送定位,一面同阿夏达杰解释,“郑午——”她想阿夏达杰应该是不知道国内的艺人明星,于是换了说法,“我前男友明天一早会到医院,他有点事找我帮忙。”
“晏小姐,”阿夏达杰突然开口,驾驴车的人听不懂中文,他们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你知道引诱僧人,死后会有什么报应?”
“‘堕地狱中,常盲无目,受极处苦’。晏小姐,你不要受这样的苦。”
晏秋秋竟然开心地笑了。笑声引来前头驾车的村民侧目,晏秋秋却不在乎:“阿夏,为什么今天的你,说的话做的事满是破绽?”享受着阿夏达杰投来的困惑的目光,她为他答疑,“我会不会‘长盲无目’取决于你有没有被我引诱成功。你会这样担心,看来我要成功了。我不否认因果,但我的世界观一向是人死即灭,所以不怕所谓死后来世的报应。”
“晏小姐。”阿夏达杰欲言又止,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服她,然而最后都化作无奈的一笑。他抬起眼睛望向她,眼神中是劝说也是求教:“你引诱了僧人动心,得到了你想要的。等到这里的工作结束,在热爱和爱恋之间,你如何选择?”
“爱会消退,到时候,我怎么办?”
晏秋秋并不认为这是个该顾虑的问题,她反倒问阿夏达杰:“吃甘蔗的时候,一开始又甜又多汁,到后来就只剩下渣。吐渣的时候,你会后悔吃了第一口,还是继续吃第二口呢?”
“爱情也是这样,享受过美好,在消失的时候结束。”
“你体验过爱情的滋味,或许还能参透更多人生的悲苦,对修行未必是坏事。”
一个是及时行乐派,一个是苦修来世派,谁都说服不了谁。
她只在乎她在乎的。
从第一次晏秋秋引阿图动手时,阿夏达杰就意识到晏秋秋的无情。她不会在乎,失去试验价值的匹查失踪后是死是活;她不会在乎,阿图如果被警察抓走,落单的女人在拘留所里的遭遇;她不会在乎,阿图的孩子如果送去了收养院会有什么样的人生。然而晏秋秋又多情。当她在乎阿图的时候,她会担忧她的生活而积极铺平前路;当她在乎阿图的孩子时,连脸上的皴裂都要关注。
晏秋秋仿佛是在黑暗中持一盏微弱烛火摸索的人。只有被烛火照亮的方寸之地才能为她所见,其他湮没在黑暗中的人、事,她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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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乖 wiΝ1○.mên 76.成功?
到山下天已经全黑,晏秋秋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对方却说到了下班时间,偏远地区派不了车。
原本是可以打电话给仁青,让他开车来接一趟,晏秋秋不愿意用私人的事情去麻烦工作伙伴。所幸d村虽然偏远,还是有小旅馆可以投宿。
这个旅馆大概是供来遮普寺拜佛的信众落脚,店内随处可见佛像法器。
旅馆的前台看到阿夏达杰和晏秋秋来开房,露出了惊讶又意味深长的表情。前台和阿夏达杰低声交谈了一会儿,就登记了身份信息开了两个房间。
正在他们拿好房卡准备上楼的时候,老板模样的人从柜台后的房间走出来,声色俱厉地说着什么。
过分的大声惊动了同一层的住客。他们纷纷打开门,从门口探出来看热闹。不少人像是认出了阿夏达杰,先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而后才想起什么,同聚集在一起的其他人窃窃私语。
晏秋秋一点儿都听不懂。她见阿夏达杰的表情淡淡,前台却是尴尬又有些认同的样子,不禁猜想是老板和阿夏达杰有过节?她不想管别人的闲事,看阿夏达杰也没有明显的反应,想来礼佛的老板也不至于说出太过分的话语。
老板突然凶神恶煞地冲上来,劈手夺过房卡,做出了赶人的动作。
晏秋秋直到被赶出旅馆,仍然处于懵b状态:“你做了什么这么招村里恨?”道貌岸然的小法师竟是d村一霸?
大概是嫌他们在店门口碍眼,旅馆老板又冲出来,用发音含混的中文大骂:“滚!”
他们又往前多走了几步,远离了这个厌恶他们的旅馆。晏秋秋突然意识到,阿夏达杰如今的遭遇可能是因为带了自己。
“对不起,是我的原因让你受到牵连。”阿夏达杰却先道了歉。
“你是因为我才关的紧闭?”
“不是的。”阿夏达杰没有说下去。
眼看夜深天气愈发冷起来,他凭着记忆找到附近一个农忙时候农民暂时休息的茅草屋。屋子里许久没有通风,有一股潮湿的霉味,但无论如何b在外头吹冷风好上太多。
屋子里有盏煤油灯,旁边放了个廉价的塑料打火机。他们干脆把煤油灯点起来,借着那点光拣了相对g燥的地方。阿夏达杰依然把外袍脱下来,铺在地上让晏秋秋坐上去,又把灯放在她跟前聊作取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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