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终夏
几家公关相互角力,郑午的热度高居不下,几乎日日在微博屠榜。没多久,晏秋秋的私人信息还是被人肉出来。越来越多关于她的事情被发到网上供大众品咂,连带简方的存在也被挖了出来。
试验出现了点问题,晏秋秋关在病区处理,还不知道自己的照片、信息在国内网络上满天飞。直到她接到了陌生人电话。
“水x杨花的东西,你妈死了不管管你!”
晏秋秋被莫名其妙地一顿臭骂,她的第一个想法是以为遇到了传说中的诈骗集团,用辱骂的手段b她,关机好去亲朋好友处用“你女儿车祸重伤急需钱”的手法诈骗。
然而第二个电话立即又打进来:“小姐姐,我们都支持你,加油~加油~”
随后短信、微信、微博私信、电话开始轰炸。
办公室的门被重重敲响,外头传来俞佳楠和郑午焦急的声音。
“快关机!”
“不要接陌生电话!”
“秋秋,你还好吗?对不起......”
此时的晏秋秋还不知道,她即将面临的将是何等可怕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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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乖 82.圣人
这一周晏秋秋过得很糟糕。
试验过程中有一名年轻的受试者发生了跌倒,自述出现一过x视物模糊、眩晕的情况,需要立即排查不良事件的原因。
她收到一份匿名快递,打开来是一只新鲜的狗头。
手机只能开飞行模式,微信的好友申请列表是谩骂和力挺的矛盾之地。
甚至f大学生处收到了不少要求开除她学籍的投诉信。
郑午工作室发了律师函,挂了最早人肉的人和几个网上骂得最凶的。法务部也在和网警沟通,希望封禁一些违规的账号。官方下场只能威慑粉丝和路人,真正被收买的黑子仿佛闻见血腥的苍蝇,愈发地猖獗。
另一方面,父母、简方、陆嘉年和一些关系比较好的同学朋友纷纷表达了关切,想要站出来为她澄清。晏秋秋一一婉拒了。她明白他们的担心,但私人的任何事情被晒到大众眼前,对她来说都是被凝视、被品头论足,她不愿意。谩骂也好,力挺也罢,都是对她工作生活的打扰。
她觉得当前的舆论场似乎异常可笑,明明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出现,却被要求是一个毫无瑕疵的圣人。网络上的生态宛如一本圣父圣女教科书,否定人x只认圣x。
为了保证晏秋秋的人身安全,她被建议住在值班室,不离开病区就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危险。而郑午原本三天前要回国,此时也留下来陪她,只让俞佳楠回去处理事情。
外间办公室的笔记本响了一下,是收到新邮件的提醒。晏秋秋从浅眠中惊醒,有点心悸。
“还不到四点,再睡会儿?”郑午搂着她,燠热的身体给了她一些安心。
昨天又有一名受试者自述头晕恶心,她上报了情况,等待安森海琼的反馈意见:“我还是去看一眼……”
“你躺着,我去拿电脑。”郑午下了床,他没开灯,弯腰去地上找拖鞋。贴身的四角内裤在他弯腰时紧紧g勒了挺巧的曲线,让晏秋秋忍不住伸脚去戳了戳,感受那美好的触感。
“还拿电脑吗?”郑午回过头问她,眼睛亮亮的。
也许是那天在茅草屋的性事让郑午产生了误会,晏秋秋又一直心软,最后仿佛变成她默认复合。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把话说清楚。
“先不拿了……”晏秋秋看到郑午的眼睛在听到前半句话时快速地弯了起来,也不知这样扭曲的姿势是如何发力,竟然一下蹦到了床上。她不得不有些残忍地说出下半句话:“我们谈一谈。”
“我们都六天没有做了,”郑午飞快地钻进被子,撒娇地抱住她,用傲人的x肌去挤她,“我的粉丝欺负你,你就不想报复回来吗?让我在你身下哭泣求饶好不好,气死她们!”
这个猎奇的幻想让晏秋秋心痒痒,但她好歹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要跟郑午讲清楚两人的关系,沉迷美色再来一次就显得后头的话口是心非了。
“我们先把话说清楚。”她略微坐起来一些,借此脱离了郑午的怀抱,“其实那天你也发现我的状况不太正常吧?”郑午明白她指的是茅草屋那晚。
“之前我也没有特意跟你提起,因为原先医生也判断我的x瘾康复得不错,偶尔会在压力过大的时候发作,只是没想到最近压力大得有点频繁……”她看郑午对x瘾的说法比较茫然,简略地解释了一下症状,“就是在紊乱的激素催动下,我99%的思维都围绕在x上——可能也不能全怪激素,我本来在这方面就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只要是个人,我就忍不住要跟他做。”
“所以,那天是因为x瘾发作,你才跟那个和尚……但是哪怕是在不太清醒的情况下,你还是选择了我是吗?”郑午高兴地说,他清奇的理解角度让晏秋秋哭笑不得。
“不要过度解读。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分手,再做也是由于我的病情,不是复合的意思。也许加上之前拍视频宣传的事情让你误会,我也再澄清一下,这只是作为一个普通朋友的一次帮忙,换作任何一任ex,我都会这样做。”晏秋秋看到郑午眼中的亮光随着她的话逐渐黯淡、消失,她意识到自己的残忍,慢慢停了下来。
这番话说给郑午,也是说给自己听。晏秋秋此时才有两人已经分手的真切感,她的情绪也变得低落,这一刻想起的都是郑午的好。
彼此有太多的不舍,但她也明白,这些美好的回忆始终是空中楼阁,一旦他们再次面临现实的选择,依然有无法调和的矛盾。
“我去,我去拿电脑。”郑午还是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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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乖 83.不良反应
是安森海琼总部发来的邮件。
考虑到接连出现的不良反应,他们决定同意中止耐药性试验。总部提了一些具t的中止措施建议,最后含蓄地表达了对晏秋秋近期遭遇的关心之情。
这种大公司都是人精,八卦新闻闹得再沸沸扬扬,他们都能视而不见。如今特地在邮件里表达慰问,是暗示晏秋秋有一定数量的人给安森海琼发了投诉邮件,将她与安森海琼挂上了钩。安森海琼希望她尽快平息事件,不要影响公司声誉。
晏秋秋彻底没了睡意,干脆换过工作服到病区里转转。凌晨四点的病区只有护士站还留着人,垂着脑袋像是打盹,直到晏秋秋走到了跟前护士才抬起头。
“晏老师,”护士雅尼站起身打招呼,顺手把正在看的最新一期《亚洲护理研究》翻过来放在了桌上,哪怕在最为困顿的时间点,她也露出了兴奋的笑脸,“上周科会小讲课上,您讲的sci论文写作技巧好实用,我带着您说的几点窍门去看发表的论文,果然都符合呢!”
看到自己的分享能为他人提供帮助,晏秋秋也感到一些欣慰。即使相处不久,晏秋秋仍然希望这些曾经共事过的人,能因为她获得些许裨益。“能看原文杂志,你的英文应该很不错。接下来可以尝试给杂志投投通信,这个相对容易中,也好给编辑留个印象,对以后文有好处。”
雅尼受到了鼓励,愈发地有了学习的热情。这时仁青听到晏秋秋的声音,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晏老师,”他看了护士一眼,含蓄地问,“有个问题想跟您请教,您方便过来帮我看一下吗?”
仁青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这是几乎没有发生过的,他从来都是公司制度的严格执行者,对于和异x同处一室他都会尽量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不是有第三人在场就是开着门。
“晏老师,我一晚上都没睡着,昨天出这第二例不良反应,我心里就有预感……”他囫囵肉了把脸,一夜未眠长出来的胡渣刺得他掌心发疼。
晏秋秋反倒要安慰他两句。仁青调出文档给晏秋秋看,他已经按照安森海琼的建议,列好了耐药组受试者的分批中止名单,请她最后做决定。
“晏老师,”仁青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有一个建议,我们还是继续向耐药组给药,直至原定计划中试验最高剂量的日期。给的药物换成安慰剂。”他见晏秋秋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但并没有直接反对,于是继续阐述想法,“您也知道,我们国家的人信仰佛教,其实也说明心理因素对大家的影响比较大,我担心突然中止耐药试验,组里的受试者会出现群t癔症的情况。”
仁青是临床试验方面的行家,晏秋秋虽然是此次i期临床试验的负责人,但她更专精于研发,因此在实际试验管理方面,晏秋秋愿意信任仁青的判断。这也意味着,晏秋秋作为试验的第一责任人,要额外背负没有遵守公司常规流程的风险。
有晏秋秋的背书,总部隔天就同意了使用安慰剂的做法,也郑重提出做好安慰剂替换的保密工作。
试验的药剂都是由专门的静脉输液配置室配置,送到病区再由护士查对后为试验者注s。配置室的人员无法接触患者,护士无法知道液体的具t成分,这避免了数据的泄露。因此耐药组的液体换成了安慰剂的事情,在病区只有晏秋秋、仁青和两名配置人员知晓。
然而这次看起来平顺无奇的安慰剂替换事件,却意外地将晏秋秋推上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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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乖 54.一个细节
雅尼核对了耐药组受试者的姓名身份信息和腕带条形码,虽然责任内的这位受试者,她闭着眼都能背出他id号,但她依然一丝不苟地完成三查七对。
在将液体挂到床旁的输液杆时,她感觉到有些异样——液体在阳光之下显得特别通透——往常是有些非常非常浅的橙色。
“难道静配室忘了加药剂?”雅尼翻过输液袋,在盖子上看到了针孔——加了药剂。
既然发现了异样,她不敢继续给受试者注s,找了个借口返回护士站:“安柏!”她看到关系最好的同事安柏推着治疗车要进药动力组受试者的房间,赶紧招手让他过来。
“给我看看你的液体。”
安柏是个x格外向到有些咋呼的男生。他一面把液体给雅尼一面说:“快点,定的时间要到了!”
雅尼一手一袋拿在手里比较,还示意安柏来看。
“两袋不一样啊,浓度不一样看起来有差别就对了。”安柏的眼睛瞥着病区里的电子钟,再次催促雅尼。他的嗓门有些大,引得附近溜达的别组受试者也过来凑热闹。
“一袋h一点,一袋不h一点,”受试者靠在护士站得意地显摆,“我知道,h一点的是雅尼的,不h的是安柏的。”
“不对不对!”刚才中断注s的耐药组受试者也出来看究竟,“不h的才是我的,你看,上头有我的名字。”
“会不会高错了?”另一名耐药组的受试者也走出了病房,“大前天的我输进去的还是偏h的。”
这么一说,不论是之前是否真的关注过液体的受试者,都对液体有了真实或当下情境下幻想出来的颜色。
渐渐地,受试者们的讨论不再局限在液体的颜色,反而滑向药剂出错的方向,直至有人问出了大家都隐隐猜测的问题:“那两个头晕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大家面面相觑。也许是对权威的过度迷信,他们中竟然没有人向工作人员了解后续情况。
“他们是因为用药头晕的吗?”
“不会吧?”有职业受试者知道一些流程,迅速成为了这个闲聊圈的意见领袖,“如果是因为药物,试验要停止了。”
受试者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雅尼和安柏,然而他们也处在信息环的下圈,只知道两名头晕的人被转出了病区。
“我看那个晏小姐……”职业受试者撇嘴摇了摇头,脸上尽是不以为然的表情,“乱!前段时间跟个僧人搅在一起,现在又来了个小白脸。你们记得第一个受试者吗?他老婆也来闹过!这么乱高,哪有时间管工作!”
“啧啧啧,我看她跟这个男朋友就奇奇怪怪,还勾引僧人,啧啧啧……”
八卦绯闻最能引人好奇,受试者们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别乱说,晏老师不是那种人。”雅尼为晏秋秋辩驳了几句。
“雅尼,你别被她的样子哄住了。我听说——”有个家中有华裔亲戚的受试者添油加醋地转述了郑午和晏秋秋在国内的热闹。
“我知道了!”职业受试者突然想通了其中关窍,忍不住激动地大声说起来,“难怪出了两个头晕的人都没有停止试验,这是要拿我们的身体当作她上升的踏脚石!她一定是在中国被戳穿了实力,混不下去才会跑到我们国家来搏一搏。所以她只要这个试验顺利完成,哪管我们死活啊!”
“她这是在杀人!”
大家越说越觉得晏秋秋是拿他们的生命健康作赌注博前程。他们群情激奋,要求晏秋秋立即停止试验,给他们一个交代。
原本仁青作为病区主管此时应该站出来,安抚受试者情绪,向大家做好解释工作。然而这天正好郑午回国,晏秋秋送他去机场。本来她叫个车就好,因为之前被狗头威胁的事情,仁青不敢让她独自在外头,也一并去送行。
受试者们喧闹了一会儿,并未得到答复,心中的愤怒和恐惧交织,开始各凭本事找关系反映情况。
仁青接了个电话,脸色变得不好。他正要跟晏秋秋说病区里的事,她也接到了公司上层的电话,要求立即平息受试者的不合作问题。
“晏小姐,这次受试者不合作的事情影响恶劣,请务必妥善处理。”电话里,安森海琼的人打着官腔,让人疲惫,“如果试验因为场外因素被迫停止,公司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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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乖 85.告别与重逢
回程的路上,明明应该赶紧和仁青商量平息抗议的对策,晏秋秋却总是忍不住回想郑午离开前的那一幕。
机场广播里已经开始播报办理登机手续的截止时间,郑午眼睛红红的,前一天做好的决定在这一刻又不算数了。他知道晏秋秋不喜欢大庭广众引人注目,只是忍不住低低啜泣,徒劳地说出那些这段时间日日纠结于心的话。
情到浓时分明她也说过“我永远爱你”的承诺,短短两个月,这个“永远”怎么就到头了呢?为什么只是一个因为不安而犯的错误,这段感情就突然结束。
她要自由,他就给她自由。她没玩够,他甚至愿意陪她玩。他可以无限退步,在晏秋秋面前都没有了底线,为什么还是留不住她。
离愁别绪像是饱吸清水的棉花,牢牢堵在郑午的穴口,让他喘不过气。他始终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等待晏秋秋的心软。
“秋秋,安排好工作,我马上回来看你。不会太久”
“郑午,在上海的时候我们都在情绪里,也许你认为我说分手有些草率。”晏秋秋的心中何尝不难受,但她知道,他们之间想法上的鸿g0u无法填平。他哀诉的话在晏秋秋听来何其离谱。
她本来就是自由的,不需要任何人给;她想玩,不需要征得任何人的同意。她不属于任何人,任何人也不属于她。
鸿g0u没有消除,继续在一起,只会消磨彼此的爱,到最后恐怕只会剩下怨怼。
或许这一周多的“演戏”让郑午产生了误会,晏秋秋清楚自己的残忍,却不得不再次把话说清楚:“郑午,回去之后好好工作,多出去认识认识别的女生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现在的不舍只是一种戒断反应”道理她说了无数次,只看他什么时候接受。
“我会和俞佳楠商量好公布分手的时机。郑午,”晏秋秋顿了顿,突然涌上来的伤感让她眼中也充满了泪水。“再见了。”
医院旁边在修路,突突突突的机器声有时吵得病区的受试者和工作人员抱怨连篇,晏秋秋一周多没出来,此时看到施工队在开工,免不了看上几眼,盼望着他们赶紧收工。
“阿夏?”施工队中有一个瘦弱的身影分外眼熟,晏秋秋心中别别乱跳,却不敢相信,试探着轻轻叫了一声。
明明工地的噪声震耳欲聋,甚至前排开车的仁青都没能听到这声呼唤,那个正埋头g活的人却仿佛真的听到晏秋秋的声音,缓缓转过头,亮如星辰的双眸准确地投望了过来。
“阿夏!”晏秋秋大喊了一声,惊得仁青急忙刹住了车,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她飞快地打开车门冲了过去。
“晏小姐。”仿佛是昨天才告别,也不曾发生茅草屋的事,阿夏达杰手上还拿着修路的工具,眼睛弯弯,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灵巧地翻过施工隔离带,走近晏秋秋身边。
“我找了你好久!你去哪儿了”晏秋秋这才注意到,阿夏达杰穿着橙色的反光背心,头上长出了短短的头发,“你还俗了?”
阿夏达杰大概也不太习惯有头发的感觉,伸手摸了摸头顶,寸长的头发在戴着的工具手套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晏小姐,我仔细想了想,你说得对,没有切身感受过困苦,就不会知道困苦的滋味,更不必说去渡人了。阿夏以前好像是佛塔上的风铃,风一吹,叮铃叮铃响以为这就是世间最悦耳的声音,现在踩在地上,才知道声音有百千万种,种种色色各有千秋。”
晏秋秋想知道的太多了,还要细聊,工程队的工头却粗声喊阿夏达杰,让他不要偷懒,后头的车按着喇叭催促他们让道。
“你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找你。”晏秋秋急切地要阿夏达杰告知时间,她太害怕明明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却又仿佛消失在茫茫人海。
“下了班,我来医院找你。”阿夏达杰走回了刚才作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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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乖 86.变化与不变
晏秋秋一到病区,先召集所有在岗的工作人员和当下批次的试验者一起开会。
“首先我要向所有的受试者道歉。”晏秋秋的态度诚恳,在仁青的翻译之下,更多了一些c国人更能接受的措辞,“前几天有两位受试者发生头晕的情况,为了保证所有受试者的安全,我们调高了试验的安全系数,对方案做了调整。没有事先征得涉及人员的同意,当然有试验保密x的要求,但也确实是没能更细致地照顾大家的感受,我要向大家说声对不起。”
“目前大家最关心的一定是两位头晕受试者的情况,以及产生头晕症状的原因。上午,所有的检查数据已经出来,第一名头晕的受试者是因为颈椎病,考虑跟他的职业有关。第二名是因为隐瞒了之前的服药史,几种药物配伍问题导致的视神经损伤。好在发现得及时,损伤是暂时的、可逆的。这名受试者违反了试验协议,等他康复后,我们会追究法律责任。”
“我们研发药物的目的是救治病人,我们b任何人都珍视每一个生命,所以请大家放心,你们的生命健康必然是我们试验首要的考量。”
晏秋秋观察着受试者和工作人员的表情,发现他们相互低声交流,渐渐露出了略微轻松的神色,但似乎仍然有不满。轻松是因为一直担心的事情得到了解答,不满……
“我们认为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没有资格继续负责这个试验。”
晏秋秋看向这名突然开口的受试者。他义愤填膺,仿佛道德或女人正在侵犯他。
“请问你是这个项目的出资人?”
他说当然不是。
“你是安森海琼的高管?”
他也说不是。
晏秋秋半真半假地长出了口气,笑盈盈又虚伪地表达感谢:“您的‘宝贵’意见我已收到。但是——”她还是没忍住将讽刺的话说出来,“只要费用按时足额在支付给你、你也没有不良反应,就不劳您c别的心了。”
好在帮她做翻译的仁青老成稳重,将晏秋秋的话又婉转地表述,才没点燃众人的怒火。
晏秋秋在办公室将手头的事处理完,又给安森海琼写了情况汇报,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她想起阿夏达杰说下班来找她,不免有些心猿意马,也不在值班室多逗留,直接回了好些天没去过的宿舍。
像是冥冥之中有所感应,越走近宿舍,晏秋秋心中越有一个声音在催促她快一点,再快一点。
转过走廊的拐角,这分感应得到了证实。
大概是多年修习留下的习惯,阿夏达杰即使不念经,也盘腿靠坐在宿舍门外。晏秋秋走近了,才发现他打着瞌睡。大概是修路太累了吧,她猜测,以往从没见过阿夏达杰如此疲惫的模样。
晏秋秋轻轻开了门,正要叫醒阿夏达杰,他已经深吸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挣着膝盖站起身来,跟了进去。
“晏小姐,今天的工作顺利吗?”这是晏秋秋记忆中阿夏达杰第一次问如此俗世的问题。她想,大概这一周多的时间,他经历了许多,改变了许多。
晏秋秋随口撒了个谎。她看阿夏达杰还穿着白天的工作服内里,大概是因为外套沾了尘土,被他叠起来拿在手上。她担心阿夏达杰穿着汗湿的衣服着凉,拿了宽大的浴袍,让他先洗个澡。
晏秋秋对阿夏达杰消失的这一个星期有太多好奇,以至于洗澡这个能让人浮想联翩的建议在她说出来时,竟然没有带上一丝的非分想法。而阿夏达杰又从未有过男女之情的经验,也没往别处细想。
宿舍的浴室配了浴缸,阿夏达杰躺进温热的水中,原本还想着要同晏秋秋倾诉的话,没一会儿,疲累和舒适的双重浸染之下,眼皮渐渐重了起来。
阿夏达杰进去快二十分钟,里头不知何时没了响动,晏秋秋敲了门,依然没得到应答,她犹豫了一下,开门进去,他果然在浴缸里睡着了。他的脑袋歪在浴缸沿,发出微微的鼾声,一条手臂垂在外头,常年被衣物覆盖的躯体部位同时常露在外头的部分形成了鲜明的色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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