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雨魄云魂(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闲相饮
严鸾翻过身来,搭了一只手臂在他身上,闭着眼小声道:“别劲了,不如安稳睡会儿。”
赵楹便也揽住他,轻笑道:“那今晚上轻些弄……”
严鸾半睁了眼瞧他:“阿福都晓得守夜不叫唤,你怎么就专爱半夜折腾……”说着唇上便被咬了一口,湿润的微痛。严鸾舔了舔嘴唇,谑笑道:“好的不学,倒学会咬人了……”
两人正在床帐里小声说话,外头猛然起了一阵犬吠,夹着慌张的咯咯鸡鸣,把那点幽暗中的暧昧惊散得干干净净。赵楹探在衣底的手在他乳尖上拧了一把,低道:“还夸……瞧你养的好狗!”
严鸾扯开他的手,蹙眉道:“我出去看看,阿福总不会无故乱叫。”说着匆匆披衣下床。
赵楹随他踱到后院时,便见食也撒了,水也泼了,连鸡窝都翻了个儿,弄得狼藉一片。那讨人嫌的公鸡飞到另一头的马厩上,犹惊魂未定地挠了许多茅草下来。家里平日伺候饮食洒扫的就一个仆妇刘氏,这几日家中有事,常常不在,连个拾残局的人也没有。赵楹抱臂道:“咱家这回也算得上鸡犬不宁了,这闹腾的。”
严鸾懒得理他,四下里察看缘故,却见阿福挤在脚边,呜呜叫着伸爪挠他裤腿。严鸾蹲下`身,掰了阿福的狗头细看,便见它口里叼着一簇细细软软的黄毛。
刘氏傍晚一回来便听说了这事,登时将饭勺一丢,蒲扇般的手拍着大腿道:“了不得!黄仙哪是能得罪的?老爷还是快快把鸡供了罢!”
严鸾彼时正在吃饭,笑得筷子也拿不住了,摆手道:“刘嫂莫急,鸡不是已经拿藤筐罩住了?那黄仙既吃不着,自然就不会来了。”
刘氏急得“哎呀”直叫,又不知如何劝说,只得道:“鸡且不说,狗要拴好!咬着了黄仙……”
赵楹忽然冷笑了一声:“说起来,我也有些日子没吃鸡汤。怎么倒要便宜了畜生。”
刘氏一向不大敢与他搭话,却立刻听出这话里的不悦来,慌忙岔开了话头道:“莲藕排骨汤正炖着,老爷要喝来暖身子也是一样的……”
这几日正逢入秋转凉,风也大了,夜里刮得书房窗纸簌簌作响。严鸾倚在桌边看书,赵楹只穿了亵衣,夹着那比拇指粗些的莲藕咬在嘴里,伸长了脖子送到他嘴巴。严鸾便从善如流地将露出的半截藕节咬了,在两人口间牵出许多细软缠绵的柔丝来,拉拉扯扯乐此不彼。赵楹将藕丝都搅进嘴里,一寸寸贴近过去,却被严鸾推开:“让开些,你挡着光了。”
一节藕未吃完,外头又闹腾起来,“汪汪嗷呜咯咯咯”杂成一团。赵楹放下碗,面色不善道:“我去看看。”
漆黑一片的后院被昏黄的灯火照得亮起来。竹筐里的公鸡已然吓破了胆,鸡毛飞得四处都是。阿福趴在藤筐边上,矮着身子“呜呜”地使劲儿。一只细长的甚么被卡在了藤条缝里,正被阿福咬住尾巴朝外拖。赵楹提着灯笼走过去,见是条油光水滑的黄鼠狼,大毛围脖似的被拽得老长,不由起了兴致,也伸手揪住它尾巴根儿,用力朝外一拔
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忽然转过来。赵楹一阵眩晕,眼前猛然黑了。
再醒来时,看到的景象却有些怪。严鸾就在三步外,脸色煞白地抱着个人,掐着人中连声低唤:“世桓!”那赫然便是自己的身子。
赵楹心中一沉,下意识地开口叫他,耳朵里却只听到一声:“汪呜!”
坏事了。
严鸾力地拖起赵楹的身子来,一步步朝门口挪。脚下突地一阻,低头见是阿福,呜呜嗷嗷地咬住了自己的裤脚,仰了头定定地看向自己。甫一见这眼神,不知怎么的心里便是一紧,这分神的刹那,怀里的身体忽然动了动。严鸾再顾不得思量其他,慌忙将人放平在地上,拍打脸颊道:“世桓,醒醒!”
那具身子果然睁开了眼,抽了抽鼻子,腾的翻身而起,扑在严鸾身上哈哧哈哧喘气。
严鸾浑身一僵,脸色霎时就变了,抖着手去捧他的下颌,叫他与自己对视:“世桓……你怎么回事……”
“赵楹”愈发开心了,伸长了舌头去舔严鸾的脸。连带着屁股都开始扭来摆去,仿佛那处还连着个看不见的尾巴。
赵楹冷冷地看着傻子样的自己,只觉也有一股疯劲儿冲上头顶来,张嘴狠狠咬在他手上,顿时血如泉涌。
“赵楹”抽回流血的手嗷嗷痛叫起来,滚在地上缩成一团。阿福却倏地跑开了,土黄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灯火照不到的地方。严鸾彻底慌了手脚,按住蜷缩着的“赵楹”道





雨魄云魂(H) 分卷阅读51
:“别动!别动!我这边去请李先生!”磕磕绊绊爬起身来便往马厩走。
刚解开缰绳,脚下忽然发来一声大而清晰的“唔汪!”严鸾一回头,借着极微弱的灯火,见是阿福跑了回来,嘴里叼着个漆黑的角先生,底端还栓了大红的流苏穗子。
严鸾直勾勾盯了它半晌,终于慢慢松开缰绳,蹲下`身。黄狗松了嘴,角先生掉在地上。
粗大的柱身上,刻着个“楹”字。
严鸾脸色发青地低头看看角先生,又抬头看向它。
黄狗坐立不安地轻吠出声,然后焦躁至极似的,用爪子用力拍了拍那个字。角先生咕噜噜滚了几圈。
这是前几年赵楹弄来的玩意,特特的镌了字,拿来谑戏他,早就被拾了藏起来,万不可能掉出来被狗捡到。
严鸾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要脱口的话荒唐至极:“……是你么?”
黄狗蓦地人立起来,两只前爪搭到严鸾胸前,呼吸急促地上下晃了晃头,两只尖耳朵都耷下去。
严鸾犹豫地伸出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顶,忧心道:“总会有办法……”手指却被咬住了,衔在尖硬的齿间微微用力。严鸾蹙了蹙眉,却没把手拔出来。
待到后半夜李辋川气喘吁吁地赶来,却也毫无办法,绕着一人一狗转了无数个圈子,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赵楹”趴在地上弄得满身灰土,黄狗一副要吃人的架势蹲在堂屋圈椅里。李辋川满头大汗地蹲着,手里牵着一只毛爪儿,却连脉也摸不出。半晌,只得抹了把汗,摇头道:“眼下无计可想,不如明日再想办法……”
严鸾哪里还坐得住,瞧着在脚下趴着的“赵楹”愁得不行,此时也只得应道:“这事万不可声张,还要烦李先生心。”李辋川将“赵楹”被咬出血窟窿的手简单包了包,便又愁眉苦脸地连夜回府查医书去了。
屋里就只剩下两人一狗。严鸾挨着黄狗挤在椅子里,揉了揉它后颈毛道:“先睡会儿罢,过了今夜再说。”黄狗仰起头,用毛烘烘的嘴蹭他的下巴。
既说要睡,怎么个睡法却是个问题。严鸾抱了茅草垫的狗窝进来,又在屋里兜了许多圈子,瞧着地下椅上的两个,愈发愁得慌。赵楹看见那草窝,好似被踩了尾巴一般嗖地跳下椅子,麻利地先窜到床上去了。严鸾只好叹息了一声,倒了热水回来,将黄狗从床上拖进盆里,就着皂角揉搓了一通,再拿棉布单裹了抱到床上去。赵楹起先还挣扎,一抬头看见他低垂的眼、紧蹙的眉,便不再动弹,任由严鸾拾毕了,趴在床上等毛晾干。
待到一人一狗躺在床上,剩下的一个更是难处置。那么大个儿的人正团了身子往狗窝里挤,将藤筐都压扁了,手上又受了伤,顶着赵楹的脸露出副凄凄惶惶的神色。严鸾看了又看,还是没狠下心肠来,朝着正扭胳膊绊腿卡在草窝里的“赵楹”招了招手,拍着靠外的床沿道:“……世……阿福!来!”
赵楹忿然“汪”了一声,扑到他肩膀上,将严鸾撞得歪了一歪。阿福瞧着他脸色,可怜巴巴地挪过来,笨手笨脚地爬上床,在严鸾拍过的地方趴下了。严鸾看得又是想笑又是想哭,不知该说甚么好,一言不发地在床里头和衣躺下了。
夜里充塞着寂静的焦虑。赵楹无声地睁了眼,见严鸾依旧微微蹙着眉头,也不知睡着了没有。不由自主便伸嘴过去,想亲一亲,一想此时拖着个牲畜的身躯,又觉得怪恶心的。纠结半晌,只好取了个折中的法子,轻轻舔了舔严鸾搭在胸前的手指。
甫一碰触,严鸾就睁了眼,伸手慢慢抚它脊背上的绒毛,低缓道:“睡吧,又不会不要你……”黄狗听得毛都顺伏下来,将头抵在严鸾的颈窝里,果然慢慢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突然有了的响动。严鸾悚然睁眼,循声看向书房灯火还亮着,是晚饭时忘了吹熄。他悄无声息地爬下床,还是惊动了睡着床边的阿福,睁大了眼一脸严肃地看向他。严鸾从未在赵楹脸上看到这副表情,不觉扑哧笑出声,摸了摸“赵楹”的发髻,然后独自走向书房。
书桌上依旧摊着那半本书,书本上却蹲着个毛茸茸黄澄澄的小东西,缩着细长的身子,在舔碗里剩的那点排骨汤底。严鸾惊得浑身一僵,顿时被黄鼠狼发觉了,抬起黑亮亮的小眼睛看过来,一双圆耳朵警觉地抿了抿,像是要逃。
严鸾心跳如鼓地看着它,小心翼翼跨进门槛,极缓慢地蹲下`身来。然后掀开炖汤锅的盖子,捞了满满一勺肉骨头,试探着将长勺伸过去。
黄大仙朝后缩了缩,长尾巴卷在身前。严鸾镇定地将肉慢慢倒进碗里,将勺了回来。黄大仙看看他又看看肉,只犹豫了一霎,便重新埋头碗中吃起肉来。
严鸾舒了口气,顺势坐在门槛上,不声不响看着它吃。黄大仙嚼净了最后一块骨头,重又抬起头来,这回少了些戒备神色。严鸾正犹豫要不要开口,却见它将短胖的前爪伸进碗里,沾了残余的汤水,慢慢在桌上画了三道杠。严鸾一愣,隐约明白了点,黄大仙却不再理他,煞有介事地舔起了沾湿的爪子,舔净了,便飞一般掠下桌子跑出了门。
到了第二日,赵楹醒时,便见严鸾躺着一旁,笑微微看着他,眼下虽青黑,神色却比昨夜舒缓了太多,不由便舔上了他的嘴。严鸾没躲开,皱着眉在它鼻子上打了一下,下床洗嘴巴去了。
李辋川来时,正见这几个在吃早饭。“赵楹”别别扭扭坐在凳子上,将脸伸进碗里吸汤,手还按在凳子上。旁边的黄狗倒坐得端正,只瞅了他一眼就又转过头去,等严鸾用小汤匙舀了汤,吹凉了送进嘴里。
李辋川只觉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赶紧垂下头汇报:这般邪祟作怪,大约可以用朱砂试试。一转头却见刘氏坐在厨房门前正在剁肉馅,闻言蔑视般撇了撇嘴。
刘嫂子一早过来就被吓着了,此时惊魂甫定,刚理顺了气儿做起活计来。
李辋川几乎用朱砂将一人一狗埋了,红艳的粉末掉得满地都是,依然毫无作用。“赵楹”疑惑地看着他,一双眼天真无比,黄狗阴郁地看着他,抬起前爪扒拉了一下耳朵,够不着,只好换做后腿去挠朱砂掉耳朵里了。
刘氏本在一旁观战,此时放下菜刀走过来,不无得意道:“老爷试试我说的法子罢!说是好用呢!”旋即端来了两只簸箕来,不由分说扣在一人一狗头上。又摸出根蔫巴巴的桃木条来,挥舞道:“家里老人就说呢,冲撞了大仙的得顶上簸箕,拿桃树条抽几下便好。老爷快动手!”说着将桃木条递给严鸾。
黄狗用爪子扒掉簸箕,慢慢转头看向她,连牙齿都龇出来,吓得李刘二人齐齐退了一步。阿福却也好像听懂了,饭也不吃了,慌忙躲




雨魄云魂(H) 分卷阅读52
到严鸾身后去,露出半边脸来偷偷瞧刘氏。严鸾摇着头无奈笑道:“这个,这个还是刘嫂来罢,我……抽不下手。”
刘氏大义凛然道:“那好!我便替了老爷罢!”说着举了枝条要打“赵楹”。“赵楹”哭叫了一声,开始绕着天井乱跑,两条腿用起来都熟练了。刘氏体胖,追得气喘吁吁,没抽着几下,倒被阿福惊天动地的惨叫吓到,又见没甚么效用,只好讪讪了手。
这般凑合到了第三天晚上。赵楹钻在严鸾怀里睡得正熟,忽觉得鼻子有点痒。一睁眼便见一大团满是黄毛的尾巴在脸上扫过,只来得及“汪呜”了一声,眼前便又一黑。
睁眼已是鸡鸣时分,外头那倒霉催的公鸡啼叫个不停,高亢的鸡鸣刺激着他烦躁已久的神经。赵楹恶狠狠捶了一下床板,“咚”一声,手上剧痛。
手?
五根手指,手背上还包着咬伤的布带,这是人的手。
严鸾爬起身,正对上他讶然到呆滞的面孔,不由笑出声来,轻声道:“回来了?”话音未落便被猛然扑倒。
赵楹摁住他,埋首在他颈间深深吸气。严鸾抚摸着他的脊背,安慰道:“好啦,还真跟阿福学会了……”
赵楹又嗅了嗅,才抬头咬住他耳朵,微微沙哑的声音里带了抑不住的兴奋:“我从前怎么没觉出你这么好闻呢……嗯?”
严鸾被他咬啮得浑身发软,犹打起神回应道:“你是……馋狗鼻子灵……啊……”话未说完便被深深插入。未经润滑的甬道里烧起火辣辣的快感,久违的紧密结合,对两人都是莫大的刺激。赵楹急不可待地大幅抽送,一面粗重喘息着咬上严鸾的唇,含糊低语道:“……想我么?”严鸾早被快感湿润了眼睛,潮红了遍身,闻言愈发缠紧了他。
柔滑的床帐水一般不停摇荡。阿福歪头看了一会儿,无趣地跳下床去。四条腿果然比两条稳当灵活得多。路过厨房时,见墙角下自己的饭碗旁多了个小碗,还有盛水的小碟子。低头嗅了嗅,碗沿上有股熟悉的味道。
颠着脚步回到门房边的狗窝时,那股熟悉的味道愈发近了一团柔软的黄毛盘在窝里睡得正香。阿福动动耳朵,便也爬进窝里,挤着它睡下。黄大仙被挤醒了,抬着尖尖的嘴巴瞪视着,又把蓬松的大尾巴从狗肚皮下抽出来,甩在它面前。尾巴上秃了一块毛,三天前被薅掉了,还没长出来。阿福瞧了瞧,好脾气地伸出舌头去舔,把缺毛的尾巴尖弄得湿漉漉的。吓得黄大仙赶紧又缩了回去。
日影悄移,照在门槛旁,团在窝里的两只小动物一起闭着眼睛晒太阳。在秋阳和日影也搅扰不到的屋里,纠缠许久的两人终于停了厮磨,相拥着倦极而眠,一同沉入了酣甜安宁的梦境中。


1...121314151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