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倒入琼杯
除了纪森以外,所有活着的人都露出了不舒服的表情。没人再想踏入大厅里去了。想到一楼有工具间和储藏室这两个里面东西比较乱的地方,他们决定分成两队重点进行查找。原本陆攸是想拉着纪森一起的,但路雨桓和何毅像是互相拗上了一样硬是要分在一队,路雨桓又要拽上纪森,最后变成他们三个去排查堆满了各种工具和杂物的工具间,陆攸和张佳蕾则负责地方宽敞一些、里面东西不算多的储藏室。
这间储藏室的出入口在楼梯下面,是个比较隐蔽的空间,似乎在这件别墅原本属于私人的时候就没怎么用过,改造成度假别墅后彻底空置了。储藏室顶上只有一个光秃秃的灯泡,陆攸打开开关,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四周,能看到他们上次进来时留下的一些脚印和手印,被翻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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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的箱子敞开着放在墙边。
比起另一边莫名的暗流汹涌,陆攸和张佳蕾之间的气氛就要好多了。他们以门为中间线将房间划成了两部分,各自从一侧开始寻找,然后自然地聊起天来。张佳蕾没有遮遮掩掩,直接提起了何毅手中那个信物的事情。
“我觉得何毅是真的自己找到的。”她扒拉着箱子里的零碎杂物,每查看过一样就拿出来放在地上,一边说,“为什么会和杜海洋的信物一模一样……会不会信物都是贝壳,除了那个特殊的?”
“……有可能是。”陆攸见过纪森拿到的珊瑚信物,自从他对纪森……准确地说,是现在以“纪森”的模样在活动的那个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曾经想把信物给他的举动便带上了其他的意味,“不过这样的话,要是拿到特殊信物的人宁愿空手而死也不肯当祭品,海神就没有获了。”
“我真搞不懂,那个海神到底要用祭品来做什么呢?”张佳蕾忧虑地叹了口气,“我只知道很多神会喜欢鲜血和死亡……但它不需要献祭也可以杀人,祭品肯定不是会被杀掉那么简单。昨天晚上我好不容易睡着,结果梦见那只大章鱼挤进房间里,从身体里涌出一大堆小章鱼要过来吃我,吓醒以后一直没敢再睡……这两天,真的像是在噩梦里一样。”
“别担心。”陆攸轻声说,“你会没事的。”
张佳蕾以为这只是他出于好心的安慰,笑着同样祝他好运。储藏室里只有几个塞满了东西的旧木箱比较凌乱,还有一个靠墙放置的破破烂烂的书架,其余地方都空着,并不难搜索。上次来时只是翻了一遍,这次他们把木箱拆开来,墙壁和地面也都一点点地敲过,依旧没花多长时间就从门口搜到了房间尽头。那个破书架正好横跨过了中线,张佳蕾俯身去查看底下的缝隙时,陆攸拿下一块用作分隔的松动木板,接着听见储藏室的门被人敲了敲。
出现在门口的是纪森,手里端着水杯,鼻梁上有一道蹭上去的灰。纪森走进储藏室,高大的身形在昏暗灯光中显得格外有压迫感,一直走到陆攸身边,把那杯水递给了他。就站在一边的张佳蕾被全程无视,她对陆攸露出一个“姐姐我什么都明白”的意味深长的微笑,自觉朝远离他们的方向避开了两步。陆攸拿着一杯水,被这两个人的态度弄得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但更多的还是茫然不解。“你们那边这么快就完成了?”他问纪森。
纪森摇摇头。“我来看你。”他说。陆攸因为一直仔细关注着他,发现他目光微动,看了一眼旁边的书架。
书架上有什么?陆攸没有跟着转头去看,他假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捧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水,遮掩住了嘴角边莫名其妙流露出来的微笑。他都搞不懂自己的心理了已经察觉到了这样的示好似乎是另有所图,为什么看到纪森笨拙地强行找理由的样子,他居然还会觉得有点可爱?
或许是有系统在,即使死了也能复活,而他亲自经历过的那两次死亡,又都不存在多少痛苦……对于“自己会受到伤害”这件事,他的态度好像变得越来越无所谓了。作为无尽漂泊、不知会面临什么糟糕情况的穿越者,这样的变化……应该是一件好事吧?
纪森盯着陆攸看了一会,似乎感到了满意,不等再把杯子拿走就又转身离开了。他走到储藏室中间时有些突兀地停下了脚步,看了会地面,又转过头去看陆攸。陆攸挑起眉毛与他对视,坏心眼地就是不问他“怎么了”,让纪森站在那里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地走了出去。
等陆攸再转过去面对张佳蕾的时候,张佳蕾看了他一眼,评价道:“你笑得一脸春情荡漾。”
……陆攸敛了一下表情,迟钝地脸红起来了。张佳蕾端详着他,露出了感叹的表情,“看来何毅是彻底没机会了。”她说。
陆攸花了两秒钟时间来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然后从张佳蕾的神情上判断出她并不是在开玩笑。这个出乎意料的信息让他说话都结巴起来,“何毅他……”他问,“不是对你……?”
在这个瞬间,他的思维跳跃到上一个副本的模式,迅速推理出了一条逻辑线:何毅喜欢他路雨桓喜欢何毅路雨桓想把他这个“情敌”除掉他被路雨桓袭击……好像非常通顺的样子??今天早上的针对也能解释为因爱生恨了。陆攸努力想把路雨桓代入苏涵的人设里去……代入进去……代入……
代入失败。陆攸默默地给这条逻辑线画了个叉:风格整个都不对了。哪怕说路雨桓其实是个间歇性发作的神经病杀人狂,可信度恐怕都要更高一些。
张佳蕾自然不知道陆攸脑子里刚才转过了多么奇葩的念头,她笑了一下,伸手抚弄垂落在耳边的发丝。她确实是一个气质性感、十分美丽的女人。“别瞎说,我的被追求经验可是很丰富的。真的想追我的人,才不会是他那个样子。”她微笑着说,“何毅那家伙是个傻瓜……躲在柜子里,一直自欺欺人地想做‘正确的事情’……结果把追女人搞得像照顾妹妹,我都要别扭死了,活该他和你错过。要是他能活着离开这里,大概会能有一点长进吧。”
因为最后这句话,气氛变得稍许低落下来。陆攸被纪森过来打扰了一下、后来手里又拿着杯子,还没开始继续刚才的搜索工作,张佳蕾翻看着架子上的东西,不知不觉间把本该陆攸负责的那半边一起找完了。刚才她一边说话,一边随手摸向了书架分隔板的后面,话音落下后不久,动作突然一僵。
陆攸放下杯子凑了过去,“怎么了……被钉子戳到了吗?”
张佳蕾看着他,慢慢地缩回了手。她沾着灰尘的手上,拿着一片轮廓圆润、晶莹透明,只在靠近边缘的一侧带着一点青黑颜色的东西,大小和一元硬币差不多。看起来像水晶或者玻璃的材质,但无论最先碰到它的张佳蕾,还是此刻看到它的陆攸,都能立刻知道:这是一片鱼鳞。
张佳蕾的表情先是有点儿茫然,随后渐渐地转变成了恐惧。陆攸知道她是联想到了自己之前那个“贝壳之外的是特殊信物”的猜测,却没办法在不透露纪森也有信物的前提下安慰她。他同时想起了纪森刚才往书架上看的那一眼,还有莫名来给他送水的举动……
……纪森想让张佳蕾拿到鱼鳞?
张佳蕾的嘴唇动了动,刚想说话,陆攸示意她安静:他听见了门外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他上前一步,把张佳蕾举着的手按下去,将那片鱼鳞藏了起来虽然他偏向于相信何毅,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是何毅害了杜海洋、而没有信物的路雨桓会心生不轨的可能性。
从门口进来的人正是路雨桓。他一眼看见陆攸和张佳蕾贴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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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姿势,愣了一下之后,没来得及掩饰而露出了尴尬的神情。陆攸轻轻地推了张佳蕾一下,她很快反应过来,将拿着信物的手贴在身侧,勉强对路雨桓笑了笑作为招呼,随即努力不显得慌乱地走过了他身边。
路雨桓的误会正好可以解释张佳蕾那有些古怪的表情,没让他觉得异常。他目送着张佳蕾离开储藏室,再回过头时就露出了略带羡慕的惊讶神情:“你们什么时候……?”
“你不会以为我们在做什么吧?”陆攸好笑地说,“只是恰好靠得近而已。现在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有心情做别的事。”虽然说这话他其实是心虚的……他问路雨桓:“你怎么来了?”
“在那边理东西蹲得腿都麻了,起来随便走走。”路雨桓一边说,一边走进了储藏室,“看来你们这里也没什么进展?我现在都有点怀疑信物就只有一个了,谁拿到谁献祭,其他人都要死。”
陆攸对他这种散布恐慌的说法不置可否,只礼貌性地一笑。路雨桓看来是想走到他身边去看看那个破书架,却在走过一大半距离后突然顿住脚步,又往后退去,最终停在了在储藏室中央,就是纪森曾经站过的地方。他低着头用脚在地上捻了捻,有些讶异地说:“这里怎么有道缝隙?”
地上的缝隙……地下有东西?
陆攸想到了一个地方:他死时身处的那个小空间。他一直没能找到它,但他知道谁一定能找到:一个是在那里杀死他的海神,另一个……是将他丢进去的袭击者。
路雨桓已经蹲下来,拿出钥匙开始刮那条缝隙了。陆攸想了一会,从刚才整理过的杂物中翻出了一块铁片,装作单纯是因为好奇而上去帮忙的样子,和路雨桓一起找出了完整的缝隙边缘。
地面上的四道直线,构成了大小仅容一人通过的正方形。虽然缝隙很窄,但在把堵在里面的灰尘清理干净后,这块正方形的地面就可以被极细微地推着移动了,看来并没有被固定住。陆攸试着把铁片前端弄弯一点,试到第三次时找到了正确的角度,成功将这块“地面”撬了起来。
盖板移开了,露出了黑色的空洞,同时涌出来的是一股并不陈旧的水腥气。“海水池?”陆攸听见路雨桓小声自语了一句。他借着正上方的灯泡光源往下看,看到了青灰色的、光滑而湿润的石质地面。
第22章海神的真实
就是这里了。
陆攸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这就是他上一次死去的地方,没有任何别人记得的埋骨之地……他仿佛看到了蛇一样的触手沿着地面滑过的场景,看到了他的血溅满这个小空间的四壁,眨了眨眼后,这些场景又在眼前消失了。
“下面有什么?”路雨桓探头探脑地问,发现储藏室的灯光不足以照亮这个地下空间的全部后,说了句“我去拿手电筒来”,随即带着有些兴奋的神情转头跑了。
陆攸原以为他早就知道这里,这次“发现”只是像纪森一样故意做给他看的举动,这时候看他的反应不像假装,不由得又怀疑起来:难道路雨桓不是那个袭击者,他真的刚刚发现这里?
陆攸现在得出的那些推测,包括袭击者和海神的身份,都是依靠一些细节、联想和直觉得来的,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虽然他觉得那个怪物现在应该在外面,从打开盖板到现在洞里也确实没出现过动静,陆攸还是小心地远离了那个从侧面看黑洞洞的狭窄入口,唯恐他推测错误,里面突然窜出一条触手来。
路雨桓很快带着手电筒回来了,自己先趴在洞口往里面照了照。“这里是不是和外面大海是连通的?地上有水……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啊。”他语气有点失望,把手电筒转而递给了陆攸,“就是一个空的地下室。”
陆攸让手电光的落点缓慢移动,扫过那些打磨光滑的湿漉漉的石头,同时回忆起了他曾在黑暗中摸索地面和墙壁的触感。他用脚步测量过的这个地下室面积确实不大,但比他想象中更深。如果他上一次真的是被直接扔下来的,没有直接摔死、甚至没有断一两根骨头,而是完好无损地等到了怪物的到来……那还真是更凄惨的不幸。
路雨桓往后退了一步,抓住了自己的手臂。“我觉得这地方有点阴森。为什么要在储藏室里再挖地下室啊?”他小声说,“里面不会被丢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可能是消防用的蓄水池。”陆攸随口猜测道。他并不想再亲自下去看,不过有一件事情需要确认。张佳蕾刚才翻箱子的时候找到过一个旧梳妆盒,陆攸去拿过来,掰下了带有镜子的盒盖。他拿着镜子和手电筒,稍微探进洞口,借助这两样小东西的帮助,终于看到了他上一次死时唯一没触碰过的这个空间的顶部。
同样是湿润的青灰色石头。不知从哪里渗透进来的湿气。镜子的角度随着光线转动,将视觉死角中的景象一点点地完全呈现出来。想象中可能躲在角落里的触手怪没有成为现实,镜面里只照见了一点殷红的颜色。
拇指粗细、宛如血玉的红色珊瑚,被一小团透明的胶质黏在了地下室的顶部。
看到这个新的信物的时候,陆攸居然没有生出多么惊讶的感觉。他回手,想要站起身来。在伸手够不到的地方,他想,或许可以让纪森过来帮忙……镜子在指间翻转,极短暂的一瞬间,映照出身后情景。陆攸起身的动作中断了,在路雨桓的手碰到肩膀之前,他勉强侧过身体,避开了紧随其后的那一下猛推。
路雨桓的企图以另一种方式达成了:生硬的躲避动作让陆攸没被他推到,紧接着却自己失去了平衡。如果是在悬崖边,陆攸就要这么掉下去了,但洞口的狭窄在这时候帮了忙。他的膝盖在边缘撞了一下,小腿蹭过坚硬的水泥,在疼痛袭来的同时,陆攸反手拧住还想把他往底下按的路雨桓的手臂,借着自身倒下的力量,将这个如今已然确凿的袭击者一起拖下了地面。
他们在短暂的互相拗拧和踢打之后陷入僵局,在洞口边缘保持住了微妙的平衡。路雨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边居然带着一丝笑意,让那张原本书卷气十足的温和面孔变得扭曲起来。“你的视力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对吧?”他略微喘息着说,陆攸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他曾经因为后遗症而用过、后来完全忘记了的那个“近视”的借口,“你其实看到了……你是故意那么说……”
路雨桓的力气与他文弱的外表完全不符。他能在袭击投放目标后悄无声息地将他从二楼搬进储藏室、扔到这个地下室里,能让受伤挣扎的杜海洋到死都没发出一声呼救,陆攸拼尽全力才维持住和他对抗,感觉自己正在被洞口边缘缓慢地切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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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什么了?”他咬着牙问。
路雨桓张开了嘴巴,但他没来得及说出答案。
陆攸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幕:一道鞭影似的东西破空而来,从侧面撞上路雨桓的身体,将那句没出口的话变成了一个古怪的梗住的声音。这一下抽击的力道是如此之大,让没被鞭影碰到一点、但还被路雨桓紧紧抓着的陆攸都被连带着朝侧面拖了出去,也让随后袭来的第二道黑影在空中猛然扭转轨迹,从整体横抽改为了顶端一小截灵巧地缠卷并在缠紧的瞬间造成了似乎是骨骼直接粉碎的清脆声音。路雨桓惨叫起来,他的手指无力地松开了,几乎是同一时间,他被从陆攸身边拖开,一把甩了出去。
纪森从储藏室的门口冲进来时,那道仿佛黑影凝成的“鞭子”陡然变得透明,真的像被光照到的影子,一瞬间消失了痕迹。陆攸似乎看见空气中有透明的波纹一闪而过,朝纪森涌去,又好像那只是光线的错觉。
路雨桓的身体狠狠地撞上了墙壁,像一把湿润的烂泥,在竖直的平面上贴了几秒钟才滑落下来。落后纪森好几步跑过来的何毅在门口猛地停下脚步,导致后面刹车不及的张佳蕾直接撞到了他背上。他们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路雨桓微弱地咳嗽着,嘴角涌出了血沫,在墙边慢慢蜷缩成一团。正努力想自己起身的陆攸被纪森从地上抱了起来。
在纪森做出任何举动之前,陆攸抓紧他的肩膀。“那个地下室的顶上有一个信物……”他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纪森的动作停顿了一会,他抱着陆攸没有放开,半跪下来伸出手,好像只是随便在洞口边缘处摸了一把,陆攸刚才看时明明是黏在靠近墙壁地方的那截珊瑚就出现在了他手中。
纪森将珊瑚放在陆攸手心,然后将他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掌里。他紧紧地握着,让陆攸都感觉到疼了。陆攸闭了一下眼睛,感觉心中涌出了不知该说是难过还是好笑的情绪。他想:这个笨蛋……
“你……”何毅听到了陆攸的话,也看到了纪森的动作,“你刚才已经先碰了……”他突然明白过来,声音也提高了,“纪森,你早就有信物?”
“现在所有人都有了。”陆攸越过纪森的肩膀,看向慢慢地停止了咳嗽,能够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的路雨桓,“杜海洋的信物,是在你那里吧?我还有事情想要问你……”
路雨桓没有说话。陆攸低声说,“我们先出去吧。”
这个游戏就要结束了。
路雨桓的双手小臂骨完全粉碎,留下了人力绝对无法造成的深刻勒痕,因为撞击断掉的两三根肋骨戳进了肺里。何毅和张佳蕾一起小心翼翼地将他搬到外面大厅的地板上,谁也没有问这伤势是怎么造成的。纪森在陆攸第三次表示抗议时终于肯松开他的手,五个人在水痕斑驳的大厅里或躺或站,手里拿着各自的信物。纪森和陆攸的是红色珊瑚,路雨桓和何毅的是白色贝壳,张佳蕾一个人是透明的鱼鳞。在陆攸出声询问之前,路雨桓咳嗽了一下,抹掉嘴边的血迹,自己说话了。
“那个胸针是我拿的。”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没预料到还与自己有关的张佳蕾愣了一下,眼睛慢慢地瞪大了。路雨桓对张佳蕾说话,眼睛却看着陆攸,他一直保持着那令人不舒服的微笑,口吻中带着漫不经心,“它没有掉在海里,是在你整理衣服的时候掉在了地毯上……你没有注意到它,我去把它拿走了。我从你房间离开的时候,在走廊上碰到了陆攸。”
陆攸,不,应该说是投放对象,对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印象。即使是路雨桓现在提起来,也只能模模糊糊想起好像是有这一次碰面。路雨桓以为他被发现进了主人不在的房间,但在投放目标看来,他们其实只是很普通地在走廊上相遇了而已。
陆攸对这个答案有点难以接受。“就因为这个,”他看着一脸平静的路雨桓,“你要杀我?”
“我不能让你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路雨桓低声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是你倒霉……其实后来我已经不想杀你了,你说你没看清,就算是借口,也说明你不想管这件事情……如果你死了,备选祭品又少了一个,我也会更危险……但是你又威胁我……”
“我什么时候又威胁你了?”陆攸已经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了。路雨桓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路雨桓沉默了一会。“你不是故意要提到在景观台上和何毅聊天的吗?”他轻声问。
陆攸的表情让他得到了答案。停顿了一会,他突然一笑,闭上了眼睛,“看来是我想多了……”
陆攸有点明白了。路雨桓以为他不但看到了他偷拿胸针的事情,还目睹了他从杜海洋那里夺走信物的场景。说到底,路雨桓就是在做了一件错事后,想用最极端的方式抹去痕迹,又在抹去痕迹的过程中犯下了更加严重的错误……他就这样把自己拖下了深渊。
“杜海洋到底是怎么死的?”何毅之前一直静默地听着,突然出声问。
路雨桓喘息着,他似乎疼得厉害,过了一会才说:“他是被那只海星怪袭击了。攻击了两次,然后摔下楼梯。我当时在厨房里,听见声音出去后,杜海洋想要向我呼救。我看他伤势严重,估计活不下来了,就掐了他的脖子,拿走了他的信物……”
他停顿了一下恢复力气,对张佳蕾低声说的那句“疯子”置若罔闻,“海星怪没有攻击我。它攻击过杜海洋后就停下了,停在楼梯上自己慢慢地死掉了……”他喃喃地说,“它好像就是为了攻击杜海洋、然后死掉,才重新出现的……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我知道了……”
他的目光在陆攸和纪森之间缓慢地挪移了两个来回,唇边像是刻出来的笑容变得有些怪异。陆攸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比起那些长着腕足、湿漉漉软绵绵的东西,他仿佛现在才是见到了真正的怪物。何毅皱起了眉,追问道:“你知道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路雨桓却不说话了。他的目光从陆攸脸上回到了天花板上。“现在我们每个人都有信物了。”他用平板的声音说,“海神也应该降临下来,把祭品带走了吧?”
张佳蕾攥紧了手里的那片鱼鳞。比起成对的贝壳和珊瑚,她手中独一无二的信物似乎最符合“特殊”的含义。她的呼吸有点发抖,没有哭,只是表情变得空白了。陆攸却没有看她,他注视着纪森,片刻沉默过后,缓缓地说:“你那时候……是想把你的珊瑚给我,然后再自己来拿地下室里的这一个吗?藏得最好、最难找到的一个?”
他摊开手掌,那截珊瑚在他掌心中散发出了微光,像是内部有鲜活的血液开始流动起来。纪森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是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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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何毅如临大敌地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他几乎是在压着声音咆哮。躺在地上的路雨桓开始发笑。“祭祀里对应信物的刺青……游戏里对应信物的信物……”他笑着说,“还没有发觉吗,你是有多迟钝?是对应啊……”
纪森抬起手,他拿在手中的珊瑚和陆攸的珊瑚同时融化了,粘稠的液体仿佛在迅速蒸发般翻滚着缩小,那殷红如血的颜色也变成了漆黑。最后陆攸掌心里只剩下一滴的分量,他本能般的意识到,这一滴是“神”的血液。
就像是在储藏室里攻击了路雨桓的那根触手一样,漆黑的血液陡然变得透明,消失了痕迹。但陆攸还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它没有消散,而是沉入了他的掌心,还在继续下沉,沉入他无法形容的更深处……就在这一刻,他脖子旁边曾经被怪物扎过的地方仿佛在呼应般,突然毫无缘由地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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