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倒入琼杯
陆攸不知道自己以某种奇妙的方式接近了真相。几秒种后他猛地抽了口气,脚尖抵着池底略带斜度的粗糙石砖想站起身,却被祁征云牢牢地压住了肩膀;在力气用到衰竭时还不小心滑了下,整个身体在水中往下一沉。这一下刺激就有点太过分了,陆攸好半天才缓过神,怀着愤恨的情绪张开嘴巴,一口咬在了祁征云的肩膀上。
他都被祁征云带坏了,张嘴咬人这样的行为随随便便就做了出来。这几天下来他身上布满了层叠交错的各种痕迹,什么地方都有。陆攸起先担心这样子不穿高领长袖都没办法出门,后来发觉他还是想得太好了:祁征云根本没打算让他出门……
祁征云任由他咬着,自顾自继续动作。陆攸轻微地“呜呜”出声,他用上了力道合起、碾磨的牙齿对想要报复的对象没什么影响,唾液将祁征云肩膀上重新弄得湿漉漉的,却只留下几个维持不到半天的浅淡牙印。祁征云托着他往水更深的池子边缘移动,让他的身体随着水流轻轻地摇晃、起伏……
还算有点良心、知道陆攸受不了了,男人没刻意刺激他一同释放,除了那一下意外,动作一直十分温柔。即使这样陆攸依旧被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结束后刚恢复一点的力气再度宣告耗空,无力地被祁征云捞起来擦干,搬到能看到阳台外面海景的躺椅上。祁征云拿了一个椰子过来,陆攸就着他的手咬住吸管勉强喝了几口,好半天才感觉缓过了一口气。
“拜托你……”他有气无力地说,“竭泽而渔是不对的……”
刚开荤的身体食髓知味,莽撞而贪婪,最初几次还不满足地想要更多。但后来陆攸就受不了了。他怨念地瞪着看上去一点都不累、反倒比之前还神采奕奕的祁征云这人居然还有脸冲着他笑!“我想出去玩……”陆攸呻|吟道,真实有种要哭的感觉。说好的是到海岛上来度假呢?不会剩下的几天旅程他都得这么度过吧?
祁征云确实心情很好:这两天他过得心满意足。他已经憋得太久了一直看得见吃不到、还不能表现出自己想吃,他觉得要是没有那次时间跨越,将他从陆攸小时候直接送到了高中时,他忍到现在估计就真的要无法逆转地变态了。
在得到允许后他打开了限制身心的闸门,这两天仿佛重新成了一只原始的生物,所要做的全部就只是出去觅食、带着食物回到巢穴投喂伴侣,然后抱着伴侣开心地滚来滚去……无所谓晨昏更替、时间的流逝,除自身与爱人之外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不过,看陆攸此时的态度,祁征云知道他大概也是时候见好就了。他在藤条编制的躺椅边坐下,陆攸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挪开双腿给他让了点地方。祁征云从躺椅底下的小框里翻出油,倒在掌心里揉热,从小腿开始替陆攸按摩酸痛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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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手劲很大,按得陆攸嗷嗷叫,不住喊痛,扭得差点从椅子边翻下去。自从和祁征云的关系进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陆攸也终于开始会在他面前表现出稍微活泼放松的一面了。祁征云有种小心翼翼花了好长时间接近藏在路边树丛里的小猫,终于有一天哄得它在脚边主动翻肚皮让摸那样的古怪欣慰感。频繁到有点承受不来的“深入交流”迅速消磨掉了陆攸对于亲密行为的那点害羞,虽然偶尔也会怀念他最初慌乱生涩、只知道完全跟随引导的模样,祁征云还是觉得如今这样更好。
在此前的生命中,感到孤独的不仅是陆攸一人……
陆攸不知什么时候不再出声了,祁征云才发觉他睡着了。他入睡时脸上还是带着那种不太舒服的表情,微张的双唇也依旧保持着被吻过后殷红润泽的颜色。祁征云难得反省了一下自己,觉得他之前确实是将陆攸折腾得过头了点;陆攸又还没学会如何强硬的拒绝,总是反抗到半途就转为了顺从。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要多久才能听见陆攸坚定地对他说“不要”呢?祁征云心里竟还有点跃跃欲试,一边觉得这期待被断然拒绝的诉求够古怪的,一边对自己的恶劣有了新的认知其实他就是想找理由将这段时间的生活持续下去而已。
祁征云放轻了手上的动作,以将在短短几分钟内已经睡熟的陆攸吵醒。油散发出木屑和柑橘混合的气息,混入从阳台外吹来的海风中间,散开来一股好闻又令人昏昏欲睡的柔和香氛。祁征云慢慢起身,没让椅子摇晃或发出声音,他默无声息地站在椅子旁边,低头注视着陆攸疲倦安静的睡脸。
陆攸的面孔微微偏着,祁征云绕着椅子转了半圈,来到陆攸面向的那一侧,又坐了下去坐在了躺椅旁边的地板上。海洋在耳边重复着亘古不变的吟唱。祁征云随意地盘起双腿,手臂搁在躺椅边上,侧过头,摸了摸陆攸柔软的发梢。陆攸像在睡梦中感受到温暖,无意识地往他的方向蹭过来一点,鼻息轻轻的,睫毛微微一动,好在没有醒来。
祁征云忍住了摸他脸颊的冲动,想着陆攸这样睡一觉起来,估计脸上会印得都是躺椅藤条的印子吧……他不觉笑了一下,在阴天昏晦柔和的光线中闭上眼睛,也放松地睡了。
陆攸这一觉安安稳稳地睡到了中午,醒来时发觉自己没被祁征云用八爪鱼一样的姿势缠着抱在怀里,居然有种不适应的感觉。他脖子睡得发酸,压在躺椅藤编表面上的脸颊都麻木了,将脑袋正回来的时候不住嘶声吸气,感觉脸上压得变形的软肉与躺椅脱离时像在脱模一样都被压出完整的花纹来了。他想抬起手揉一揉脸,胳膊一动,才发觉自己的手正被另一个人压着。
祁征云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坐在地板上,脑袋抵着躺椅边缘,硬质的黑发被压得乱糟糟翘了起来。陆攸的手被他覆在掌心底下,不算沉的重量,温度则因为肌肤相贴的漫长时间而早已没了区别,察觉到这一点后,陆攸心中升起了一种古怪的感受。他见祁征云眼睛闭着,呼吸平稳,似乎没有马上要醒来的迹象,便保持右手不动、尽量不出声地一点点坐起身,盯着祁征云英俊硬朗的面孔看了一会。
这个人现在是他的男朋友了陆攸回味了一下这个念头,依旧觉得有点不太真实。他抬起手,指尖慢慢靠近祁征云挺直的鼻梁,在还有一小段距离触上的时候停下来没再前进,只是在虚空中沿着那道线条从上描摹到下。他发现祁征云的睫毛其实也挺长的,逆着光看有种毛茸茸的质感。
虽然他们什么都做过了,陆攸还是很难从内心深处建立身有所属的稳定感。就像到了一份过于贵重的礼物,幸福像在做梦,担忧会有人来告知他“件人写错了”的忐忑反倒还真切些。不过,陆攸能感觉到,从初见开始,祁征云就一直试图让他相信:他具有某种独一无二的重要性。所以他会把这点自我质疑仔细隐藏起来,不让祁征云发觉,不请求更多鼓励,自己努力跟随在他的身边。
不过……其实也不能说什么都做过了,陆攸转念又想。他们还没有真正地一起生活过,或者规划过两人共同的未来如果祁征云也确实想把“未来”计入考虑的话。传达心声只是最初的起步,肉身交合也只代表当时那一刻被情感推向燃点的欲求,过期后就不再能算作证明。陆攸不自觉地对着祁征云的脸发起呆来。他脑海中没有成型的念头,只是一些浮光掠影般的东西闪过。
祁征云闭着眼睛,觉得自己装睡已经装了要有十分钟了。刚才陆攸手微微一动,他其实已经醒了过来,因为突发奇想试试陆攸会做什么,才继续装作还在睡觉的样子。结果陆攸坐起来后磨磨蹭蹭半天,既不碰他、也不吻他,好像就坐着又睡着了。感应没办法呈现表情这样的细节,祁征云实在忍耐不住,偷偷将眼睛睁开了一线偷看,结果发现陆攸居然在神游?
陆攸几秒钟后才发觉祁征云的眼睛睁开了。那时候祁征云已迅捷地凑近,以陆攸反应不过来的速度从他唇上偷到了一个吻,本来只是覆在他手背上的手也握紧了。陆攸回过神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从另一边溜下躺椅,被祁征云一把抓住拎了回来。
“不做了,真的不做了……”祁征云笑着说,一边把陆攸压回到躺椅上,“就让我抱一下。”
陆攸脑海中不久前在这张躺椅上发生过的事情记忆还很清晰,显得祁征云这句保证很没有说服力。不过祁征云确实只是抱着他,下巴在他肩窝里蹭了蹭就不动了,陆攸浑身绷了一会,终于慢慢重新放松下来。
祁征云感受着怀中身躯的软化,一边心里感叹这个时候的陆攸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好骗,一边在陆攸白皙柔软的耳垂上啃了一口。“刚刚在想什么?”他说,“发了那么长时间的呆,我等你做点什么等得都要睡着了。”
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了自己装睡的事实,陆攸在“偷看”被发现的心虚里静默了一会,也不想再说他什么了。他被喷到耳边的呼吸分了心,好不容易才将之前被骤然打断的思绪重新接上。“我在想……”他决定坦诚一点,“回去以后,要不要还是和你住在一起?”
“为什么不要?”祁征云理所当然般地说,“t大本科生宿舍的条件又不好,寝室还是六人间。不如在学校附近租一间房子,比寝室里自由得多,还有厨房可以自己做饭吃。”他稍作停顿,突然露出了恍然的表情,陆攸顿时预感不妙,果然就听他带着笑意的声音说:“你是在害怕像前几天那样吗?我保证,这次只是特殊情况……”
陆攸想说什么,祁征云转过去堵住了他的嘴唇。没有深入,只是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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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住吮吸了一下。“毕竟我也担心会把你弄坏。”他贴着陆攸的嘴唇,用轻微的气声说,与陆攸对视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陆攸对这种调情话完全招架不住,面孔不由得红了红。他心里转过了几个念头,最终决定得将思绪再整理清晰一些而没有立刻开口。祁征云将这微妙的神情变化都看到眼中,不过也没有主动提问。他其实对此一点都不担心:陆攸是喜欢想东想西,又有些自信不足,但作为“主动”开启这段关系的人,他绝不会考虑半途而废。
祁征云从一开始就深知这一点。
而且……
祁征云抬起手,抚过陆攸耳畔,指尖插|入他微凉的发丝之间。“我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他轻声说,“我固执,多疑,脾气古怪,会为一点点很小的事情就大动干戈……我有很多缺点,以前你只是没有足够接近到能发现它们。从今往后,我们将亲密无间,或许你就会逐渐觉得它们难以忍受……”
祁征云停了下来,因为陆攸抓住了他的手臂。陆攸注视着他的眼睛,表情看起来有点不太高兴。
“这种事情你到这时候才告诉我,还有什么用?”他气呼呼地瞪着祁征云说。
祁征云笑了。“好吧,那还是不说了。”他手臂向下伸去,搂住陆攸的腰,然后猛地用力将陆攸从躺椅上抱起来,原地转了半圈,几乎将他整个人扛到肩膀上。“别再睡了!起床出门吃午饭!”他在陆攸受到惊吓的尖叫声里笑着说,“走吧!”
第231章锈迹
太阳依旧没有出来,但外面的光线亮了很多,气温也热了起来,让人感觉或许下午的时候太阳就会从云层后面出来了。陆攸穿着宽松的短袖和沙滩裤,脖子上带着敞开的领口遮不住的牙印和吻痕,自暴自弃地和祁征云一起出门,去就在旅馆近旁的餐厅吃午饭。
幸亏年轻的身体适应力和恢复力都是绝佳,上午睡了几个小时,虽然腰酸背痛腿软的症状没能消失,内部隐秘处也依旧在走动时牵扯着传来异样的感觉,但这些症状多少得到了缓解,至少他现在基本行动无碍,而不是像第一天时完全瘫在床上、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陆攸在餐厅门口停下来假装在看种在门边木槽里的花,祁征云像是能读到他脑子里的想法一样笑着先去座位上点餐了,并且问服务员要了个软垫,放在木质的椅面上。
餐厅的服务员训练有素,全程没人往陆攸的方向多看一眼。陆攸之前就发觉在这个岛上,餐厅、旅馆以及码头上的员工都没有主动向客人打招呼询问需求的习惯,只有在被唤到的时候才会鬼魅般地出现在附近。岛上的游客也少得可怜,除了刚住进旅馆那天遇到的在泳池里漂浮着躺尸的那几个,陆攸都不记得有遇见过什么人。餐厅里空空荡荡的,他在门口待了这么一会,将放在花槽边作为装饰的几个陶制或木质摆件逐一拿起来看过,期间也一个客人都没有来。
陆攸突然有种他好像忽略了什么的感觉,仔细想了想却毫无头绪。隔着餐厅门口那盆叶子像棕榈树的盆栽,陆攸看见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祁征云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朝他招了招手,脸上带着一种可以解读为“宠溺”的表情。陆攸板着脸走过去,像要表明自己并不在意似的先将椅子上那个软垫摆正了,才慢动作一样缓缓地坐了下去他的腰和腿还都酸着呢。
祁征云坐直了身子,又略微前倾,将双臂交叠起来撑在桌沿边。来时路上就隐隐约约要出来的太阳光就在这一刻突破了已经很薄的云层,桌子一侧的餐厅窗户亮了起来,外面世界刚才还有些灰暗的色调极快地转变为了明亮的暖色,亮得有些刺眼。阳光带着窗格阴影一起落在祁征云的面孔上,空气极干净,光线中看不见任何飞扬的细小尘埃,让这一幕的光影和色调变得像一副古典的油画。
陆攸的心脏很不争气地漏掉了一拍。祁征云穿在身上的是极简款的圆领t恤,薄棉在胸口和上臂被撑起微微的肌肉线条,薄唇边带着细小的笑意。每次与那双极黑极深的眼睛对视,陆攸都会有一种既觉得莫名邪恶、又无法抗拒受到吸引的矛盾感觉。他不由胡思乱想起来:不知道在祁征云眼中,从开始到此时的他又是什么样子?
祁征云偏了一下头,眼神像在认真地打量、盘算着什么。几秒钟后他轻叹了口气,“这里的餐桌高度倒是正好……”他似乎十分遗憾地说,“可惜这里是公共场所。”
意识到这个人在想什么的时候,陆攸脸黑了,刚才心动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他忍不住在桌子底下伸腿踢了祁征云一脚,不小心动作过大,踢完后自己僵住了,好一会都保持着古怪的忍耐表情。祁征云倒没恶劣到继续逗他,表情像是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体贴地从桌边木盒里拿出筷子和汤勺给陆攸摆上,又拿杯子给他倒水。
第一道菜上来的时候,那种“忘了什么事情”的感觉又浮现了,但陆攸还是没想起来。而且蜂蜜烤鱼的味道太香了,严重得干扰了陆攸的思维。他都不记得这几天吃了些什么东西,好像一直在□□……回忆起来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唯一记得清楚的是生日当天,中午的时候他和祁征云一起吃掉了那个生日蛋糕,因为再在冰箱里放下去就不好吃了。
蛋糕不大、用料也简单,就是海绵蛋糕、鲜奶油和去了核的新鲜樱桃,但是做得很漂亮,放了几片玫瑰花瓣作为装饰,味道也很不错。但是陆攸对吃蛋糕的过程一点都不想回忆……决定将其严格镇压在记忆深处。
陆攸之前还不觉得饿,此刻坐在桌边、闻到菜肴的香气,胃里才突然感到空虚得发紧了。吃东西的时候陆攸一直没忘提防着祁征云再搞出什么来,并且断然拒绝了配餐酒的提议。令他意外的是祁征云居然十分安分,直到吃完饭起身去结账的时候走过桌边,才很自然地伸出手,在陆攸嘴角边轻蹭了一下。
陆攸的第一反应是嘴角边沾上了东西没注意,有些窘迫地想拿纸巾去擦。祁征云回手时又顺势在他脸颊上捏了捏。“没什么。”他笑眯眯地说,“就是想摸摸你。”
然后祁征云就脚步轻快地走了。陆攸坐在原地没动,不期然想起了就在不到一个钟头前,祁征云手指从他耳边抚过,对他说“从今往后我们将亲密无间”这句话时认真的表情和黝黑深邃的双眼。就算理智反复提醒着他:那几句话的重点明明是祁征云在为他以后可能惹人讨厌的作为提前打下预防针,趁着那时候的气氛提起这个话题简直是狡猾又可疑,他脑海却固执地只肯将那一句“亲密无间”反复地重播再重播。
他手里拿着餐叉在瓷碟里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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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划去,发出细微的“咯吱”声,试图以此让那个深沉磁性的声音停下。碟子里剩余的一点酱汁被他划成了一副抽象作品。两分钟后陆攸放弃了,他丢下叉子,低垂着头注视着餐碟里被那些线条分割得更加模糊的自己的倒影,比往常任何一刻都更加确切地相信:他已经彻底完蛋了。
外面天空上云被风吹得飘来飘去,太阳一会儿隐没一会儿复现。祁征云结完账返回来,和陆攸一起走出餐厅的时候,天空才算是扫净了最后一丝阴霾,彻底放晴。陆攸貌似对旅馆房间已经有了某种心理阴影,不想立刻回去,他们便在旅馆前面的沙滩上漫步,看到了别的客人露天烧烤留下的黑色炭火痕迹。岛上只有这片沙滩的沙质比较粗糙,砂砾里面夹杂着已经被海浪磨得很细的贝壳碎片,赤脚从上面走过,会有细微的刺感。
不过也是这片沙滩上贝壳最多,无论是浅浅埋在沙子里露出轮廓的,还是藏得更深却还是被细小气孔暴露了位置的,还有被潮水冲上来、里头已经没有贝肉的空壳。陆攸“有伤在身”,不好弯腰,就指挥祁征云挑那些漂亮的空贝壳捡。祁征云欣然领命,找得比陆攸看得还快,没多久陆攸手里就堆满了,再挑其中相比起来最不喜欢的逐一换掉。
祁征云捡起一块贝壳碎片,内侧涂层在阳光下呈现出镭射光般的奇妙色泽。他正考虑着要不要偷偷弄一个里头有珍珠的贝壳埋在沙子里,再找机会让陆攸挖出来……就算是对珠宝没有特别喜好的人,这样也应该会觉得非常惊喜的吧?珊瑚也很好看,就是和信物重复了。他脑海中漫不经心地转动着几个讨伴侣欢心的念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一件本该是陆攸更加关心的事情。
他直起身来,一边拍掉手上的沙粒一边转头去看陆攸,“明天是不是能查成绩了?”他问。
陆攸的神情最初是茫然的。他倒不是把这件怎么说还是有点重要性的事情忘记了,而是潜意识中觉得那应该还要再过几天……之前那段完全沉浸在欲念中的疯狂时光让他的时间感都混乱了。在陆攸低着头算日期的时候,祁征云余光瞥见了一抹刚刚被海浪推上沙滩的红色。
那是一种深沉的暗红色,像是铁被水汽侵蚀后锈迹的颜色。不知为什么,那颜色让祁征云觉得有些不舒服。是贝壳吗,还是海里的某种藻类?这附近的水域洁净度被很用心地维护着,就算是远去漂来的垃圾也不该能抵达岸边才对。
那东西被下一波海浪冲刷而过,翻卷的姿态显得质感柔软。陆攸确认过日期后“啊”了一声,接着又发愁起来:“岛上好像一直没有信号啊……”不但不能上网,连电话也打不出去,发觉无法联络外界的时候陆攸也是有点担忧的,但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一直没空将这担忧想起来。
“我们明天到另一个岛上的水族博物馆去。”祁征云说,一边走向沙滩上那团锈红色的东西,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那东西对他的力量有微弱的反应,似乎是某种还活着的生物。“反正你这样……到明天也玩不了冲浪或者滑翔吧?正好去博物馆。那个岛上有信号塔,到时候就可以上网查了。”
陆攸为祁征云所说的“正好”两字鼓起了脸颊。“还不是你害的……”他嘟囔道,没敢说得太大声,却错估了祁征云听力的敏锐程度。祁征云无声地笑了起来,却又在走近那团东西的时候微微皱起了眉。
那东西近看就像是一个被啃光了果肉、又在水里泡了很久的桃核:一个质地较坚硬的核心,外面裹着一层软软腻腻质感恶心的胶质,其中伸出一些略微透明的细丝,只是比桃核上那种要长得多,将
核心凌乱地缠裹起来。远远吸引了祁征云视线的锈红色,却不是它本身的颜色,而是真的像锈迹一样微小片状蹭蹭叠叠构成的疏松结构,包裹在它的整个外侧,因泡了水而呈现出软烂的质感。
祁征云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但距离接近后清晰起来的魔物气息反而证明了他最初的猜想。尽管那气息变得比上次感受到时更加微弱,而且和它的外表一样、也出现了一些让祁征云觉得很不舒服的变化,但它确实就是那个海藻团曾经被陆攸捞起来放在沙拉盆里,而他不肯下又倒回进海里去的东西。
祁征云半蹲下来,同时稍微增加了延伸过去接触探查的力量。海藻团微微动了动,祁征云意外地发觉他的力量好像被吸了一点……更奇怪的是,尽管这东西动了,他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生命力的残留。
于是祁征云留了个心眼,决定不用手直接触碰、而是连着底下的沙子一起将它抄起来。但在这么做之前,他就发觉魔物的气息、连同力量被吸纳的感觉一起消失了。海藻团彻底不再动弹了。裹在它表面的“铁锈”像泥土一样在水中融化,继而是它的整个身躯;又一波海浪冲刷过之后,水中就只剩下一些软绵绵的碎片飘散开来。
陆攸走得慢,这时候才跟了上来。他没问祁征云为什么一声不响地突然加快脚步、让他落在了后面,只是对吸引祁征云的东西很感兴趣。“你发现什么了?”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好奇地探头来看。
祁征云已经让水流将那些或许会造成不好影响的碎片卷走了。他想保留下一点带回去仔细研究,但那铁锈般的东西很快彻底融化在了水中。他与陆攸在水中的倒影对视了几秒钟,慢慢站起身来。
“只是一团海藻而已。”他轻松地说。
第232章征兆
想起来明天能查成绩的事情后,陆攸以为这就是之前几次他那种忽视了什么的感觉来源,终于放下了心来。他和祁征云在沙滩上闲逛了半个钟头,因为出门时看天阴着就没想起来涂防晒霜,等云絮消散、午后炽烈刺眼的阳光照下来,没一会就被晒得受不了了,赶紧溜回了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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