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倒入琼杯
在他因为虚弱有些站不稳,伸手寻找支撑的时候,看似毫无异常、实际早就被海风海水侵蚀到十分脆弱的木质墙面在他指掌下崩塌了。他和那些碎片一起坠落下去,没有任何挣扎地沉入了冰冷幽深的海水。
在这个被改变过、又似毫无变化的故事最后,他的结局也是“失联”。
压抑住心中莫名的情绪,反复将这两个略显突兀的结局看过几遍后,陆攸心中浮现出了疑问:系统对于剧情人物的了解程度,就像注视着一切发生的上帝之眼。而坠海的下场无非死亡或者获救,为什么给出的却是含糊不清的“失联”?
陆攸从光团中抽回了手,飞速切换的场景片段顿时消散。“系统,说好的详细版结局呢?”他背对着之前系统声源所在的位置,不动声色地问,“只到失联这一步,连生死都不确定就结局了,也太敷衍了吧?”
“跟踪结局不是我负责的内容啊。”系统迅速答道,语气仿佛还有点委屈,“这是副本世界运行机制自动归纳的信息,从宿主完成投放的时间点开始,一直追踪到人物这一世终结的时候,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的意思是,世界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陆攸随口应了句,本来是无心之言,说出口自己却愣了愣。系统不吭声了,没有回答他的这句话。陆攸想了一会,再度朝光团伸出手。
他触碰到代表第二个世界的光团,首先回忆起来的,是“纪森”站在他面前,掌心里血红珊瑚融化为血滴的场景。光团机智地判断出了他真正想看的是谁,接着就向他展现了某只章鱼模样的东西正在浮上海面的场景。
陆攸有点想扶额,忍住了。撇去海神审美糟糕的原型不提,光团显示的是它,而不是真正的“纪森”,是不是说明……它做出判断的依据不是身体,追踪的结局也不是肉身死亡,而是灵魂的脱离?
世界也不知道……
陆攸勉强敛住狂奔的思绪,将注意力集中到光团传递的画面上。他得知了先前不知道的事情:海神在杜海洋推了他、导致他被海星怪伤到的那天晚上,把海星怪从角落里揪出来,命令它去攻击杜海洋,然后自己摊平在楼梯上晾干……这样丝毫不顾虑其他生命的小心眼做法,让陆攸又有点想笑,又觉得难过。
看到它在海面上转变了形态、凝聚出人类模样的灵魂的时候,他的思维则有一瞬间停滞了。
纪森和祁征云的长相,其实许多地方都有着细微的差别。海神参照的蓝本是纪森,但它在漫长的时光中模糊了记忆,最终成型的也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形象。
陆攸让画面暂停。他注视着那个上半身浮在海面以上的“人”,感到了从指尖不断攀向全身的麻木。祁征云和纪森。纪森和海神。两次的差别抵消了……海神最终固定下来的模样,居然和祁征云完全相同。
就像第一个世界的顾奕和顾栾。就像第三个世界的安托。
陆攸用力按住了开始发疼的太阳穴。他继续往下看,后面已经没有多少内容了:海神毁去了从未使用过的祭品,那个空无灵魂的躯壳。在那之前,它的动作出现过奇怪的停顿,还做出了类似攻击的举动,陆攸在画面中却什么都没看见。怀抱中亡者化作的沙粒全部流逝后,它就像被阳光照到的幽灵那样淡化消失了。
世界对海神的结局,给出的判断同样是“失联”。
第三个光团中,安托在他离开之后,继续孤独地生活了很长时间。陆攸将这部分迅速地快进跳过了,他此时有些不敢看到那些细节。他直接跳到了最后,与一个独坐在海船上、显出了苍老迹象的背影一同向他呈现的结局判定,和他想的一样,依旧是“失联”。
世界也不知道的,灵魂的去向。
三个淡蓝色光团盈盈地浮在银白色的水面上方,看起来很漂亮。陆攸慢慢地回手,转身望向了只能听见声音传出、看不到任何实际形态的黑暗。“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他低声问,“那个世界的结局,我能够查看吗?”
“很抱歉,”系统说,它的语调比以往都更加温和,“只有属于任务副本世界的剧情人物,才能通过这种方式查看到结局。”
陆攸本来也没报多大希望,被拒绝后只是静默了片刻,接着就再度开口,“能用积分兑换的道具有哪些?”他问,“有没有那种……可以判断出一个人灵魂本质的?”
“请宿主用手触碰选择界面,并在心中默想所需要的道具功能。”系统说。
陆攸照做了,在选择界面边半蹲下来。他都没怎么用心去想,几乎在指尖碰到银色水面、波纹漾开的瞬间,某样东西就在水面下轻轻地撞到了他的手指。一样像是影子的环状物,在像是固体的介质中上浮,这个场景看起来怪异又奇妙。它一碰到陆攸的手,旁边就有两个半透明的标签凭空浮现了出来。其中一个上面是“1599”这个数字,大概意味着标价。
幸好长期任务的积分够多。陆攸这么想着,瞥见另一个标签上“……读取灵魂独一无二的编码……”这行字,就毫不犹豫地将它拿了起来。标签消失了,这个手感虚无、不似实物的环在陆攸手中打开,自动缠上他的手腕、紧缩小,转瞬隐没在了他的体内。
陆攸在系统汇报支出和余额的声音中撑了下地面,略带摇晃地站起身来,打断了系统的话。“别磨蹭了。”他说,语气好似从来就是催促出行的那个,“快点开启下一个任务吧。”
第41章身不由己
投放通道的白光散尽之后,视野变成了一片黑暗。身体各处的触感渐渐变得明晰起来,陆攸发觉自己正坐在水中。
大概是按摩浴缸之类的地方?陆攸能听见水流被稳定地搅动着的声音,他坐着的地方是一个光滑的弧面,后背的肩胛骨则被“浴缸”略带毛糙的生硬边缘硌得有些疼。水面的位置大概到他的胸口,冰冷的液体小幅度地波动着,陆攸嗅到了一股难闻的腥气类似积满了厚厚的绿藻、还漂浮着死鱼的池塘,在阴雨天里散发出的那种味道。
陆攸有种不妙的预感。首先,到现在投放完成也有十几秒钟了,他依旧没到应该在意识归位之前就传输过来的任务资料。他此刻并不是在体验投放对象的记忆幻境,而是直接身处于某种现实之中了。其次……
他动不了了。
身体并没有受到什么拘束,不过也可能是过于习惯而感觉不到了;有一点疲倦的感觉,但还没虚弱到完全无法动弹的程度。陆攸找不到对当前情况的解释,让他更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的是,连睁开眼睛的企图都以失败告终无论他怎样使劲地想要掀开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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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手脚,如果灵魂是某种具备弹性的物质的话,恐怕都快被他拧成麻花状了,然而身体就是固执地保持着静止,没对他的这番努力回复任何反应。
……这次的投放对象是个重症的瘫痪病人吗?
在这样的想法浮现出来的同时,陆攸眼前突然出现了光线。他的眼睛终于睁开了,然而他根本没有控制这个动作的进行,是身体自己做出了行动。
陆攸当即冒出了一个惊悚的猜测:难道是投放对象本人的灵魂,还没从这个身躯中离开?
他的视角受到身体的限制,目光别无选择地投向下方,落到了绿色的水面上。
深绿色的、不断有气泡冒出来的、腥味浓重的水。
陆攸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算他随即发现呈现出深绿色的水应该没他想象中那么脏,只是光线缘故才看上去比较深,也没让他感觉好受一点。“身体”盯着水面看了一会,开始慢吞吞地转动头颅、环视四周,陆攸的目光也随之转动,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他正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对面墙壁上一盏绿色灯罩的小灯。这盏灯似乎很旧了,灯光被污浊的灯罩染上了诡异颜色,不时还闪烁一下,那布满水渍和污痕的墙壁、锈迹斑斑的金属管道,还有到处积水的地面,就随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忽隐忽现,营造出了十足的恐怖片气氛。
至于他此刻的栖身之处原本他以为是按摩浴缸的容器,实际则是一个长方形的玻璃缸。六七根或粗或细、有的透明有的发黑的软管,从房间的其他地方向水缸边延伸过来,搭在玻璃缸壁上,一端深入到水下。
气泡就是从管子所在的地方大量冒出来的,应该是给水族箱供氧的那类设备。
除了水缸、软管和那盏灯以外,这个房间里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哦,还有他。陆攸心塞地感到靠在水缸边的“身体”居然往下蹭了蹭,似乎还想更多地浸入到那可怕的绿水中,与此同时,“他”张开嘴巴,发出了好像在吹口哨似的尖利声音。
那不像是语言,甚至不像是人类的嗓音,只是单纯在发泄情绪的一声无意义的喊叫。
陆攸心中的不妙预感更加强烈了:在发声的同时,在耳朵下方好像出现了奇怪的、像是什么打开了的感觉……从开启的缝隙中,氧气以陌生的形式被汲取入体内,让这声鸣泣般的喊叫不用受到呼吸打扰,长长地、平稳地持续了下去。尖细却又奇异的一点都不刺耳的音质,仿佛紧绷的弓丝颤抖着滑过小提琴弦。
隔着门的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响,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推倒在地。这声叫喊随之戛然而止,“他”稍微抬起身体,转向了门口的方向,虽然光线暗得连门的轮廓都看不见。
“他”做出的这个扭转身躯的动作,腰部以上感觉毫无异常,再往下却变得有点奇妙……好像脊椎没有在尾骨的部分终止,还在继续往下延伸。水流搅动起来,在玻璃缸的另一头,有个半透明的东西露出水面,微微展开、翻转,拍起一点小水花,然后重新没入了水中。
余光看到的那东西的模样,掐灭了陆攸的最后一点侥幸心理。
湿漉漉的,好像透光的绢纱,却又能被细长的骨质支撑着展开,末端则变得更薄更软……
那是鳍。鱼类的尾鳍。一条很大的鱼的尾鳍。
而陆攸从下半身传递来的感觉确定,那东西毫无疑问,确实是长在他身上的。
他有一条鱼尾巴。
……为什么他在非人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陆攸觉得他的承受能力一定是在上个副本世界得到了良好的锻炼,因为他只稍稍恍惚了一下就回过了神,还有多余的心情庆幸这一条是传统的人鱼,而不是那种鱼头人腿的惊悚变异版本……“身体”的行动则不受他思绪影响,默默地盯着门口看了一会,松开抓着玻璃缸边缘的手,往水底下沉去。
人鱼的眼睛具有透明的瞬膜,降下来挡在眼球外侧,隔绝了缸里不太干净的水。陆攸一直没有放弃控制身体的尝试,变成绿莹莹的水下视野后,他第一次成功控制了这个身躯的动作然而不幸用力过度,猛地往前一冲,在玻璃缸壁上撞痛了自己的鼻子。
随即,陆攸刚得到的控制权又被走了,他重新恢复到了不能做任何事情的附身状态。“身体”沉到水缸底部,蜷缩着躺了一会,开始在这个对于长着尾巴的生物来说有点狭窄的容器里来回游动。几圈之后又重新浮上水面,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将后背靠在了水缸壁上。在这个空无它物的房间里,“他”这样的举动显得十分孤独,也许是为了排遣无事可做的烦闷,不久后“他”再次发出了一声叫喊。
遥相呼应,门外也随即再度传来了一声似曾相识的闷响。
……嗯?
陆攸察觉到不对劲了。
接下来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转身、凝视和下沉入水,基本验证了他的猜测。陆攸又等了一会,估摸着大概到了上回能够控制的时刻,便小心地试图在水中抬起手臂他做到了。
陆攸在水中笨拙地慢慢转动身体,尝试向上浮起。由他接手后的鱼尾完全没了先前灵活优美、舒展自如的姿态,像个多余的累赘那样沉甸甸地将他往下拽。中途陆攸又撞了两次玻璃,终于有惊无险地再度呼吸到了空气。他稍作歇息,伸手抓住缸沿,试图将身体抬出水面控制权又没了。
将这个过程又重复过几次,陆攸总算摸清了规律:“身体”的游动、出声叫喊、凝望门口和入水这四个动作是循环进行的。每次循环的结束,入水后他就能掌控这个身体的行动,但不可以弄伤自己,不可以尝试离开水缸,不可以故意把水大量泼到外面,也不可以去动那些伸到水下的软管,否则就会重新进入循环。
换句话说,他只能安安分分地待在这个水缸里。
陆攸趴在水缸边缘,郁猝地摆了摆尾巴他现在能比较顺利地运用这部分肢体了。这个房间里的环境和气味都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却连尝试逃离都做不到。
他也已经习惯了在完成投放后,很快就遇到那个人……虽然伴随着的往往会是威胁生命的袭击。这一次他都做好了准备,还心怀着期待,却反而什么都没发生。
而且,他都独自待了这么久了,怎么也不像是进入了剧情的样子,呼叫系统却毫无回应。想把之前买的读取灵魂编码的道具拿出来看看,在手腕上摸了半天、又试着用心声呼唤,什么都没发生。
这是在搞什么呢?
陆攸满心郁闷,摆尾巴的幅度不小心大了点,水波骤起,缸里的水顿时泼到了外面。他还以为又要因此进入循环了,过了一会却发现自己依然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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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陆攸正疑惑着,突然听到了门外的响动不同于之前几次闷闷的撞击声,是个首次出现的崭新声音。
陆攸停止了尾巴的摆动,屏住呼吸,往水下沉了一点,让视线与水缸边缘齐平,投向循环中曾凝视过的门口方向。耳朵下方的鳃微微张开,无声地从水中汲取氧气。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走走停停,不断接近,偶尔停顿后会响起锁好的门被用力拉扯的碰撞声。安托教过他辨认脚步的方法,陆攸听了一会,听出外面是有四个人,以一个走得又轻又稳、听脚步便能想象到沉着姿态的人为首,其余则跟随行动。这些人应该不是屋子的主人,而像在进行搜索,不多时就来到了这个房间的门前。
门被推了推,把手转动又卡住。细碎的金属刮擦声。“这个锁孔是十字形的。”大概才刚刚变声完毕的少年嗓音说,“菖蒲,钥匙拿来试试。”另一个人应了一声。钥匙在锁孔中顺利转动的声音一传来,陆攸本能般立刻下沉,像真正疏远人类的异类那样藏进了水中。
手电筒的柱状光线照进房间,短暂地晃过水缸,在照过其余乏善可陈的角落后又晃了回来,停在这个唯一值得关注的大件物体上。陆攸看到白亮光线穿透微浑的水,照亮了他鱼尾上密集排列的鳞片:它们从腰部开始生长,最初细小透明,越往下呈现出越深的银灰色,到尾鳍末梢又重新变浅。他一动不动地蜷伏在缸底,比起又对身体失去了控制,更令他忧虑的是……“身体”的这个动作,似乎不是出于惧怕,反而是在准备着要从暗中对来人发动袭击。
“这里放了个什么东西?好腥。”那个少年音嫌弃地说,后半句他似乎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声音变得闷闷的,“那个是水族箱吗?”
“按照一般流程,你要是走过去照着水面往下看,水缸里的东西就会窜出来咬你。”接话的是个发飘的青年音,好像饿着肚子没力气讲话,“我听到了氧气泵的声音。你照下那里,不不,那边。”他说,“那是不是鱼尾巴?我好像看到鳍了……”
水缸壁上黏附着青黑的污垢,阻挡了手电光和视线。“过去看看吧。”沉稳些的男声说。那个领头的人似乎还没说过话。
只有少年一个人拿着手电筒,他似乎不担心青年所说的情况,避开地面上的软管,直接往水缸边走了过来。光线落点随着他的靠近,从水缸底部向上移动,最终转向水面就在切换瞬间,陆攸的“身体”猛地动了。那条有上半身两倍长的尾巴闪电般拍在缸壁上,强大的反作用力推着他“哗啦”一声破水而出,以手背上骨管延伸出来的尖锐指甲作为武器,毫不留情地朝来人袭去!
接下来短短的几秒钟,时间的流速似乎变得非常缓慢。陆攸看清了拿着手电的少年的模样:他穿着遮到下巴的高领毛衣和背带裤,乱糟糟的深粉色头发上歪扣了一顶鸭舌帽。带着点婴儿肥的圆脸上没有惊吓的表情,反而有些了然和兴奋,他左手稳稳地握着手电筒,将持在右手中、像是柄短手杖的棍状物横在了身前
侧后方一身纯黑、脸上戴着过滤呼吸面罩,腰间挂着手/弩的男人突然跟着动了。他向前走了一步,朝少年和身在半空的陆攸分别伸出了手。类似法阵的圆形图案出现在他掌心,旋转着的半透明线条一闪而逝。
在骤然爆发的亮光、碰撞声、闷哼、惊呼和水声中,陆攸像被无形的力道猛推了一把,晕头转向地跌回到了水缸中,将原本就只剩下大半的水又溅出来一些。他的尾巴撞得生疼,下意识伸手去摸的时候才发觉对身体的控制回来了。少年此时正从全是水迹的地上爬起身,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抓狂神情。
“monster你什么意思啊!”他咆哮道,“副本怪打我就算了,你tm怎么也打我?!”
第42章意料之外
陆攸从脚步声判断出来的人数没错,房间里除了粉毛少年和戴面罩的黑衣男,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瘦瘦高高的青年,手里提着个明黄色的修理箱,应该就是说看到鱼尾巴的那个没力气声音的来源;另一个是稍年长些的男人,白衬衫黑裤子,要不是手臂上缠绕着不断旋转的黑色符文,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上班族。
他们原本站在门口,面向着走廊,大概是在负责警戒,现在都被房间里的响动引得转头看来。然而少年狼狈的模样没得到半点关心,修理箱青年还火上浇油地笑了一声。
刚才monster突然出手,打断了少年发动到一半的反击,同时将窜出来袭击的“副本怪”陆攸沿原路一把拍回了水缸。做出了这种“背叛队友”的举动,他一点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完全不理会少年的咆哮,抬腿便朝水缸边走了过来。
“小卡,我说你多少也长点记性/吧?”在恼羞成怒的受害者再度出声之前,上班族男人先开口了,语气颇有些无奈,“上次你把受到咒语污染的公主看也不看就当做怪物灭了,害我们任务失败,这件事情monster还没跟你算呢……”
被叫做小卡的少年大概早已忘了这个教训,被提醒想起后顿时噎住,支吾着一时没再吭声。陆攸弯起尾巴,往水里沉了沉,双眼紧盯着靠近过来的monster。
从这些人口中的“副本”、“任务”等字眼,陆攸多少已经猜到了自身的状况:他大概是被投放到某个怪物或者npc的身上,成为了游戏剧情里的一个角色。
“身体”在自动状态只会做那几个重复的动作,确实很像是遵循着某种程序设定。这么说,他现在正在一个虚拟世界里,而他的身份是一组人工设计的数据和程序?
陆攸到现在都没接到资料传输,无法确定投放对象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次的任务。因此,比起这次的投放对象真的是人工智能,他更倾向于哪里出了问题就是不知道是投放对象本来就有问题,还是他不幸遭遇了系统故障。
当然,也不能排除另一种的可能……这确实是现实世界,不过是一个比较魔幻的世界。这条人鱼属于非人类的低等生物,被魔法或者别的什么控制了身心,放置在了密室逃脱之类的真人游戏里,作为一个活生生的道具。
陆攸的手按在玻璃缸底部:那略带滑腻的触感、水的凉意和尾巴被撞到地方的疼痛,全都无比细致,完全就像是真的一样。monster很快走到了水缸边,陆攸盯着过滤面罩微微反光的玻璃镜片,不自觉地猜测着被遮住的那张面孔的模样。
无论是身为虚拟世界的ai、还是真实世界的道具,他最好还是按照“设定”行动,不要被发现异常。问题是,陆攸根本不了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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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的“设定”是什么……唔,大概性情比较凶猛?于是他没有后退避开,反而朝着靠近monster的那侧缸壁凑了凑,将湿漉漉的双手从水里抬起来,抓住了水缸边缘。
人鱼的手指细长而有力,特殊的骨骼结构让指甲能够伸长,成为尖利的武器。陆攸刚才已经体验过伸爪子的感觉了,他本想照做以增加一点威慑力,结果……没能伸出来。
这就有点尴尬了。冥冥中运行的“设定”倒还算宽容,接受了这个缺乏攻击性、非但无法威胁对方不要靠近,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的动作,没有因此把控制权走。
monster在水缸边站住了脚步,低着头看他,即使有护目镜这一层阻隔,陆攸还是鲜明地感受到了那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目光。他端详一会后伸出了手,手上戴着黑色的半指手套、手指缠着绷带。陆攸迅速往旁边一躲,没让他摸到。
moster也跟着躲开了水缸对于人鱼的尾巴来说实在太小,一不小心就会把水撩出来。他似乎以为这是陆攸故意为之,“唔”了一声,虽然看不到脸,陆攸却莫名觉得他刚才露出了一点笑容。
“你从哪里看出他是副本怪?”monster没有将目光从陆攸身上移开,背对着小卡,头也不回地说,“这很明显是个npc。”
“……你从哪里看出他是npc?”小卡的表情充满了怀疑,“这地方阴森森的,突然冒出来一个显然不是人的生物要攻击你,正常人的反应都是打了再说吧?”
“他身上很干净。”monster说。
另外三个人的表情同时变得古怪起来,然后其中两个又变成了恍然。“确实……没有受伤、生病或者缝合的痕迹,比楼上那些东西看起来顺眼多了。”修理箱青年摸了摸下巴,好心为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的小卡提供了讲解,“我们之前遇到的生物,不都是那种畸形的合成兽吗?只有这条人鱼还比较正常,而且不是因为是新来的,看地面浸水的程度,他已经被养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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