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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倒入琼杯
火焰却没往那具尸体附近蔓延被之前作为限制的屏障拦住了。等手忙脚乱地灭了火,地上烧出一个清晰的圆形,里头倒着具尸体,一点都没被烧毁,看得清清楚楚。徐星淳自己最了解内情、最为怕死,也避得最远,等他过来主持形式,到消息的陆夫人已经逼着陆老爷遣人过来了。
徐府被天火烧了!不知是做过什么脏事,受了天罚!
府内死了个妖人,尸身能避火烧!果然是和从前那件事一样,勾结恶人,招惹到了妖怪……
陆夫人坚持让轿子一起送自己过来,路上就哭了一回,只觉得自己的孩子受到牵连,恐怕已经死了。她又悔又恨,悔不该信了这是门好亲事,之后察觉有些不对也没坚持,恨徐星淳装模作样,存心害人!陆老爷原本还有些不情愿,被陆夫人又骂又劝,想起自家祖上正是因一场妖患兴起的,便也意动起来,装作拗不过夫人,放任她过去“兴师问罪”了。
徐府外因为劫雷一路落下,损毁了些房屋,但也只是在那一道路线上,加上受损并不严重,更多的人要到明天,才会从别人口中听到不知经过几次递转、已经面目全非的流言;徐府内的闹剧却愈演愈烈,眼看等不及天亮了。
而提前抽身而去的人,此刻已身在山林之中。云征出了城,直接沿着熟悉的道路,行向了山中那座野庙的方向。他之前为了困住鬼僧,设下了不止一处陷阱,有的已被破除,有的却还保持着原样。这几个陷阱中的符咒帮他挡住了第四道劫雷,紧接着落下的第五道,他设法引开了一半威力,另一半终于只好硬抗了。
不对劲……
劫雷威力提升的幅度不对劲。
云征身上本来就有些暗伤,这半道天雷让他唇角淌下了一道血线。他干脆就近找了处林木稀疏的地方,停下不再走了。他半跪在地,一只手将小狐狸抱稳在胸前,另一只手也来不及抹去血痕,控制着一片纸划过手腕,让涌出伤口的血在地面的枯草腐叶间滴出蜿蜒线条,直接用血开始绘制新的咒文。
上方雷霆滚滚而来,电光如利剑悬在头顶,随时会落下。云征不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小天劫,却从未见过这样凶险的。在徐府内,又是鬼僧、又是怨灵,他还没有发觉。可现在杀孽已经消去,只有他一个人出手帮忙,为何这劫雷的威力……却有不死不休的意味?
……在云征心中,有个小声音轻轻地说:异类……
绘制似乎有些来不及了。云征将还不能动弹的小狐狸轻轻放到地上,空出一只手来加快速度。血成为了红色的墨,里面似乎带着细小的光点,随着咒文的逐渐形成而连成了一片。他以为自己的手会有些颤抖,画出的线条却一点都没歪曲。
异类……身在此处的异类,不是一个,而是他们两个。
他被师父捡到的时候,模样就是人类的幼儿。他有感情,能正常饮食,会累会困,以正常的速度逐渐长大但他却并不是人。这个身体最初不是在母亲的身体中孕育的胚胎,成长的过程其实也和别人并不相同。
他就像是……某种非人的力量,包裹在非人的灵魂外凝聚成躯壳,然后装模作样地从这个世界中吸养料,随着力量增长而不断更换新的伪装。哪怕外表毫无异常,本质却不被承认就和开启了灵智的妖族一样。
符咒画成了。成型的咒文亮了亮,屏障腾起,似乎是以血为墨的缘故,也带着淡淡的血色。云征将沾满血迹的手掌按在地面,让符咒继续将力量从他身体中不断抽走。他想:若是将这么多年来得到的,全部都给出去,够不够作为庇护?
雷霆在空中咆哮着,电光让周围忽明忽暗,逐渐凝聚成为锋锐的形状挨在他腿边的那团温热活物动了动,一只小爪子搭了上来。云征低下头,对上了小狐狸黝黑的眼睛。他盘腿坐下,将手上的血随意抹在衣裳下摆,重新将小狐狸抱到怀中,挨着他毛茸茸的身子蹭了蹭。
“你醒了?”他微笑道,“雷劫还没有停啊……”
本该在渡过了心魔后就停歇的雷劫,丝毫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已经有几道细小电光落到了屏障上,如雨打水面般不断引起波动。看来,的确是因为他的缘故……他做出的这番努力,除了让自己和想要保护的人一起死去,似乎就没有更多的作用了。
陆攸看到云征脸上的笑容没能维持住,终于露出了难过的神情。他此刻刚刚从心魔中解脱,身心俱疲,心情在经过混乱后却异常平静,凑近云征,用冰凉的鼻尖碰了碰他的脸,作为一点安抚。“没关系。”他小声说,“谢谢你……”
云征没吭声。雷霆落下来了。屏障没能支撑到最后一刻,他俯下身,陆攸被他完全挡在身下,感到他身体颤抖,温热的液体涌出来,浸透了他的皮毛。周围在这一瞬明如白昼,随后骤然坠入昏暗,转瞬间又重新亮起第七道劫雷开始在云中酝酿。
周围充斥着一股焦糊味。被雷击过的枯叶冒出烟来,裹着血块成为焦炭。奇怪的是,隐约却有股好闻而有些熟悉的幽香弥漫开来,初时微弱,渐渐地覆盖过了那些难闻的味道,占据了思绪。
云征的眼神原本因伤重而有些涣散,此时则变得茫然了。在陆攸柔声说“你在这里等我回来”的时候,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但在停顿迟疑一会后,终于还是嗯了一声,手臂却还是没松开。小狐狸了好大的劲,才从他怀里挤出来,落到了地上。
刚才的媚术几乎将他残存的力量消耗一空,他趴在地上歇了会,才又站起身,歪歪扭扭地朝外走去。
这个笨蛋……陆攸想,才刚刚吃过一次这样的亏,居然还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天空上雷霆蠢蠢欲动,跟着他缓缓朝远处转移。陆攸尽量加快速度,也不顾姿态难看,走不动就连滚带爬,只想离得远一点、再远一点……前面是一个小斜坡,他在坡顶回了一次头,看到云征垂着头坐在原地没有动,手臂还保持着那个像是抱着什么的姿势。随着劫云的远离,天空恢复了晴朗,月光照到他身上,将他的发丝和地上血迹都照成了银色。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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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月光真的很亮……
陆攸没看太久就转回了头。他朝斜坡底下望了望,伏低身体,蹭着铺满坡面的枯叶滑了下去。
第162章
徐府内,落雷引燃的火已基本被扑灭了,只剩废墟中几点零星火焰,青烟袅袅升上天空,向外人昭示着这里发生的混乱。仆从有的在来回奔走,忙于拾场面,还有的却已偷偷拾起细软、甚至趁乱多卷了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准备逃走了。
作为仆从,在主人有难时不忠心相救,反倒趁火打劫,实在令人不齿。但就算不是为了财物,只为了自己的性命,他们也不敢再留下徐府了短短一天,又是失踪、又是死人,许多人亲眼见到了爪痕和落雷,再说不是妖患,哪个傻子会信?要知道上一个惹到妖怪的人家,可是几乎死了个光!
据说鲜血流到外面街上,被染红的地面擦都擦不干净,只得将石砖整块更换。被妖啃得七零八落的尸首无人敢,险些再引发疫病,最后投了油柴火把进去,直接将一座大宅烧成了白地。
此时徐府之内,仿佛就是从前事情的重演。不趁早逃走,难道留着等死吗?
等陆家一行人来到徐府门前,看到的就是大门敞开、人影慌乱的场面。门上新婚时装饰的红绸还未拿下,却已经半丝喜气都没有了,红得凄然。这一行人中虽然有不少身强力壮的仆从,其实本来只准备堵住门讨个说法,没想到徐府乱成这样,加上陆夫人一时气急,稀里糊涂地往内闯去,居然就一路推挤到了正呵斥着让人拾尸体的徐星淳面前。
徐星淳正处于惊怒之中他那天见过那和尚有些狼狈的样子后,确实对他的实力有了些怀疑,但也没想过他就这么死了!还死得这么……声势浩大!
他还不知道外面也有房屋被落雷劈坏,已经跟着乱了起来,想的还是这晚发生的事要是传出去,不知流言又会变成什么样子……等看到陆家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更是头都大了。
这群人没有一上来就斥责他招惹了妖怪,只说听说徐府内起火,刚嫁过来的新娘受了伤,陆夫人爱子心切,等不及天亮就急着过来,要见一见人才能放心。如果徐星淳体谅,最好能让他们把人接回去休养几天。
徐星淳从哪里把人找出来还给他们?他自己想找还找不到呢!他自然听得出什么“受伤探望”不过是借口,看陆家不依不饶的态度,哪怕他推脱说夫人没受伤,或是受到了惊吓一时不能露面,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非要见到人不可。
他瞥见自己要人尽快抬走、却被陆家人拦住,拉扯间又滚到了地上的那和尚的尸体,一咬牙,索性决定就此翻脸,还能打陆家一个措手不及。于是他冷哼一声,咬着牙说:“我还没去问你们陆家,嫁过来了个什么东西……你们倒来问我了?”
接着不理会陆家队伍中有人因他用词而斥骂起来,提高了声音:“我本以为你们也是受到蒙骗,不知道内情,还想着自己偷偷处理了便好……现在看来,你们别是早有预谋吧?”
陆家领头的人怒道:“什么蒙骗、什么预谋?话说清楚些,别在这里含沙射影!”
“好,那我就告诉你们!”徐星淳冷笑道,“昨晚我入了新房,哪有人在,床上好大一只狐狸!我不敢张扬,偷偷躲出去,立刻去请了除妖师过来对付它。没想到那狐妖太过凶狠,反倒把大师害死了”他伸手一指,指的正是地上那身首异处的和尚尸体,面色沉痛,“你们还敢过来要人?我倒要问你们,是不是刻意勾结狐妖与我结亲,使计害我,图谋徐家家产?”
这是要将过错完全推到陆家头上去了。徐星淳心里打算得很好:那狐妖嫁过来才不到两日,陆家内肯定尚有妖气残留。要是陆家不肯承认,闹起来,正好再请除妖师过去查验……
就算他真是让那和尚骗了,陆家嫁过来的并不是妖,那又怎样?奉上重金,没有妖气也能验出妖气来。徐星淳心思电转,瞬间想好了针对好几种情况的应对策略,因此也分了分心,过了一会才察觉到不对:陆家队伍中太安静了,居然没有人反驳。
沉默不断蔓延,徐星淳看到有人发起抖来,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他们看的是
背后有个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你如此胡言乱语,竟一点都不觉得心虚吗?”
他猛地转过头去!只见在被火烧黑的废墟上,不知何时,飘飘忽忽地立了一个红衣的身影。那人影有些透明,红衣模糊成一团,唯有面貌十分清晰,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青白面孔。片刻沉寂之后,不知是谁叫了声“鬼啊!”凝滞的人群轰然乱了,顿时你推我挤地开始向远处退避。
那厉鬼对周围人视而不见,只瞪视着徐星淳。“明明是你与那妖僧图谋狐妖内丹,引来报复,连带害我惨死……”它声音飘忽,毫无起伏,显得格外诡异,“是以为我已经死了,无法反驳,便可以随意污蔑吗?”
陆夫人捂住嘴巴,又要落下眼泪,她想要走出轿子,被身边的侍女强行拖住了。那人影朝她转过头来,神情有些复杂,陆夫人死死攥着轿帘,突然听到耳边有人极小声地说:“别担心,他没死……我是来处理妖患的除妖师,请夫人镇定些,等会解决了徐星淳,还得靠夫人主持大局。”
正是刚才在人群中出声的那个声音。陆夫人惊疑不定,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怕被看出来,赶紧掩住了脸。徐星淳在原地僵了一会,老实说……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新婚妻子到底是不是这个样子,下意识转头去看陆家人的表现,立刻对上了好几双惊怒愤恨的眼睛。而陆夫人捂着脸,“哭”得肩膀抽动,看起来都快昏过去了。
他再回头看到那“厉鬼”,便忍不住退了一步。“你做出这种事情,必定不得好死……”那“厉鬼”煞有其事地拖长了声音,嘴角却有些抽动,幸好他面孔在此时也开始变得模糊,没让人看出来,“狐妖不会放过你的……”
徐星淳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接着两眼翻白,仰头栽倒在别人看来,这分明就是被说破实情,又遭到威胁,吓得昏过去了。那像是穿着猩红嫁衣的厉鬼又在原地滞留了一会,发出一些似哭似笑的声音,然后缓缓淡去,不见了踪影。
人群中传来几声惊呼,又有人叫道:“那妖僧不见了!”地上倒着尸首的地方果然已在不知何时空了。一片兵荒马乱中,几个侍从想来扶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徐星淳,却没能抢过,让他落在了陆家人手里,失去了这最后一点主动。
废墟上面,陆明夜结束了装神弄鬼,赶紧从原地溜走,艰难地避开人群,与迎过来接他的寒江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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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寒江隐身站在徐星淳身后,用一记手刀让他闭嘴倒下,直接坐实了罪名此后他要再找理由出来狡辩,可信度便要狠狠打个折扣了。
他们本来是想到陆夫人轿子旁边去的,那边人又多又乱,只好作罢。到了人群外面,见到路上遇见的那个红衣少年从隐蔽处探出头来,朝他们招手示意不过他原本穿着的那件红色外袍,此时正披在陆明夜身上,为了在装神弄鬼时营造气氛。
陆明夜走过去,看到他脚边躺着的那具鬼僧尸体,有些不适地避开了些。“你师父呢?”他问。
“鬼僧在徐府留了些东西,师父去处理了。”少年说,笑嘻嘻地表扬陆明夜,“干得不错。”
他们在路上遇到,原本陆明夜还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询问,结果因为他将被寒江捏碎的那只纸鸟带在身上,被察觉到气息,反而是那名叫云询的少年先过来问他了。双方略作交流,一同前往徐府,演了这处装神弄鬼的戏。
这还是陆明夜和陆攸那次聊天,讨论出来的。装鬼不仅容易取信于人,把“招引妖患”的罪名套牢在徐星淳头上,还有另一个好处:就算陆夫人经过此事,还是一心觉得要门当户对的亲事,也不可能再把陆明夜留下来,让他嫁人或娶亲了毕竟,都有那么多人见到他“死”了。
此后,他可以不用隐瞒,也不用再以断绝联系作为代价……当然,陆老爷还是得被瞒在鼓里。不过,反正也没人在意他。
就是原本计划要陆攸变为狐妖原型,跟着出来闹一场的,现在只好省掉了这个步骤。不知道他和云征那里,现在怎么样了?
从云询那儿听说了发生的事情,虽然云征的师父师弟看起来并不担忧他没看出来这只是装的陆明夜还是不能放心。刚才顺利坑到徐星淳的喜悦消散了,陆明夜忧心忡忡地往城外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他只觉得那边天空都有些发红,显得十分不详。
希望一切顺利才好……
陆攸觉得自己快被雷劈熟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扛过第七道劫雷的他似乎是小看了妖怪原型身体的强横程度了,但这点程度在劫雷面前也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在剧痛和电光中有一段短暂的时间失去了意识,然后是被水呛醒的:他顺着那道斜坡一路滑到底,摔进了一条浅溪中。
陆攸从水里扑腾出来,看到水面上冒着丝丝缕缕的白雾,有几条鱼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溪边的草丛和灌木一片狼藉,都被烤焦了。他身上现在反而不怎么疼,更多是麻木和不自觉的颤抖抽搐,动作有些不听使唤,耳朵里面也轰隆隆的听不清声音。
周围似乎平静下来了。陆攸怀着希望抬起头来看了眼上方天空,然后希望就破灭了:雷劫居然还没结束……云层还悬在他头顶上,如沸滚的水面翻腾不休,里头白光隐现,不断明灭。不过它像是也在等待着什么,第七道劫雷几次凝聚出形态却又消散,似乎犹豫到底要不要再劈他一道。
陆攸怀着等死的心态,仰着脖子看了一会,一直没等到劫雷落下。他站在水里,刚才起身时扰乱的周围水面逐渐平静下来,映出了他现在的模样:黑乎乎、湿淋淋的,身上毛烧焦了好几处,真是狼狈得可怜。他一瘸一拐地走上了岸边,感觉周围景象有些熟悉。
似乎是云征那次带他来过的,水中妖族栖息的小溪……
那些在夜里如梦似幻的光点,此时是一个都看不到了。或许是灵气受到扰动,让它们无法凝聚,,但陆攸觉得更可能是……原本在这里的妖族都被他吃了。吸了那些灵气,本能地用出妖术护身,才让他捡回半条命。只看劫雷这不依不饶的样子……很难说还能苟活多久……
陆攸又回头望斜坡上方看了一眼,看到了自己滚下来的痕迹。“早知道之前随手把徐星淳杀掉算了……”他喃喃地自语说,也不管如此轻易地提起杀人是不是三观不正了。婚礼过了,谢君宇和妹妹一起走了,三个任务目标只剩下一个,就是徐星淳的死
虽然完成任务,也代表着要和云征仓促地告别,但比起现在……他或许要死在这里,然后复活重来,积分还要被扣成负数的情况,或许还是前者更好一点。“不知道现在祈祷徐星淳突然暴毙,还来得及吗?”他拖着脚步往林子里走,抽了抽鼻子,想要缓解些心里对未知的恐惧,“系统也真是的,只说负分很麻烦,还没说到底会怎么样……”
“怎么每次我解除屏蔽,都能听见你在说我坏话?”
一个有些微弱的声音在他身边说。陆攸的脚步顿了顿,突然不想走了。他原地坐下来,被劫雷烧掉了尖端那撮白毛的尾巴在身后晃了晃,扫开几片落叶。“你可算是出来了。”他说,“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要我之后给你道歉也行虽然我觉得我只是说了句实话你就直接告诉我吧,现在这个情况,我还有救么?”
“我看是难了。”系统说。
陆攸叹了口气,放松身体趴到了地上。几秒钟之后他又坐起身来,努力了一会,身形开始渐渐变化,最后恢复成了人形。他摸了摸身上的衣服,露出一点苦笑:一直想的幻形时带着衣服一起变化,居然在这种时候做到了……头顶上劫雷此刻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几次看似要消散的第八道劫雷还是开始凝聚了。
“真是的……非要劈满九道才满意么?”陆攸靠在树上,看着云中那枝状蔓延的电光,如同空间被劈出裂痕,有种又威风又美的感觉。
周围空气颤抖着,草木在天劫的威力下拜服,雷鸣声每滚动一次,陆攸就要跟着抖一下,就算有依靠,他也已经有些站不住了,不知为何却不想放弃这种无聊的坚持,“喂,系统……我是接了神的任务被投放过来的,不算是偷渡客吧?也没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云征帮我挡了六道劫雷,就那么让老天觉得不爽吗?”
系统没有回答,却反过来回了他一个问题。“你之前渡心魔劫的时候,”它问,“心魔问了你什么?”
陆攸眯了眯眼睛。闪电的亮光残留在他的虹膜上。心魔已经消散了,在笑、在哭泣、在发怒、在哀悼的他自己的声音,却还是在耳边轻轻地重复着。
你在害怕什么?
是怕时间太久,终有一日他会感到厌倦,停下追逐……
还是,反过来呢?
“心魔问我,我怕什么……”他喃喃地说。在于鬼僧打过交道之后,这个问题似乎带上了一点可怕的深意。心魔劫最为煎熬的部分,不是进行选择,而是面对那一刻心中升起的恐惧。
怕被抛弃。怕自己会成为纠缠不休的可悲之人。怕辜负他。怕变得孤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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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如果没有心魔纠缠,他不会发现,以为已经彻底遗忘了的……在那个漆黑幽暗的地下房间里,被触手贯穿心脏的疼痛和恐怖,原来一直都没有消失。那一丝恐惧,隐藏在所有相处的最底下,决定不了什么,也不影响他去爱。但它存在着。存在着。极细小的刺痛,微不足道,却在发觉之后变得如鲠在喉。
真正的问题是……在内心深处,他是不是一直觉得……他爱着的,本质是一个怪物?
陆攸没有对系统说这些。“我渡过心魔劫了。”他只是这么说。
系统也没有对这个不知内情便如同废话的答案做出评价。“你不是想知道负分的后果吗?”它突兀地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有过负分的记录,你就会成为神的所有物,带上印记,相当于从员工变为奴隶。负分不是还清后就能消除影响的,那印记需要用很贵的道具,很长时间才能磨掉……”
陆攸毫无感情地“哦”了声,依旧仰着头,看着就快要落下的劫雷。“不平等条款,原来在这里等着呢。”他低声说,“提前公布悲惨结局,这是你的恶趣味?”
顿了顿,他又说:“我可没被吓到啊。反正不是永久的……多用一点时间而已。”
“这样么?”系统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选另一个方法好了。”
在愈来愈狂暴的雷声轰鸣中,陆攸听见了锁链滑动的声音。他吃惊地低下头,看到金色的锁链在自己身体表面浮现了出来……像是从灵魂中浮现……只是一瞬间,那些锁链就在他周围包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茧壳。虽然是切身相关的事情,但隔的时间太久,因此陆攸也是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他是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些锁链的模样:在与系统相遇之前,在第一次死后的那片黑暗中……
这是让人类灵魂成为神的“选民”的契约。
“再见了。”系统轻轻地说。它的声音大部分时候是慵懒的,此刻却更接近温柔了,还带着些像是朋友之间开玩笑的意味,“不用谢,也希望下次见面时你别骂我虽然不会变成负分,但说不定……会更糟糕哦。”
它的声音随即就消失了。刺目的闪电光芒汹涌而来,透过半透明的锁链晃花了陆攸的眼睛,他却没听到巨响声,也没感到疼痛,只觉得包裹着他的那个金色茧剧烈地一震在清脆的破碎声中,契约的锁链上绽开了第一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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