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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倒入琼杯
他蹲下来,伸出手。
死者的身躯还有一点残留的余温,还是柔软的。他替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想要把他抱起来。他的手指穿过润湿的黑发,尚未相识的爱人的头颅软绵绵地靠在他胸前。他感到了一种无声撕裂般平静的痛苦,心中的空洞呼唤着想要吞噬的冲动
但这冲动没有得到被付诸实践的机会。抱在怀中的上一秒还是确实的触感,下一秒就只剩下了虚无的空气。
世界变得无法触及了。周围景象在迅速淡化,最终消融进一片白光。被独自抛下的人张开空空如也的双手,抬起头来,在虚空中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时间线。
那根金色的线绳正在从被截停的一端散开,还原为无数细丝,溃散消失。那是万物时间的轨迹。“现在”的坐标开始向“过去”移动,将已成定局的事实抹消
时间逆转,世界重启。
失败不再意味着终结,不过是要换种方式重新尝试。唯有接受了神的“任务”的人拥有特权,被允许在不限次数的轮回中记得一切。
连重启的代价都不需要自己付出了。排除掉所有错误路线,必将抵达完美结局。这样的“补偿”,难道不是梦寐以求的“幸运”吗?
可死亡是具有惯性的……
保护他,为他获得足够的时间。额外获得的生命能够化为修补灵魂的力量,让他醒来,让你们重逢。
白光散去了。车流和行人的喧嚷声突然涌入耳中,打破了此前死一般的寂静。他发觉自己依旧在那条街道上,位置也没有变,但车祸的场景和路边血迹都消失了。
这件事情,“此刻”还没有发生。
信号灯颜色转变,拥挤在路口的人群开始向前移动。人群边缘,似乎有些走神的年轻人被着急挤过身边的人推得一个踉跄,脚步因此慢了一些,视线也在同一刻从路面上转开了。
而他听到轰鸣声由远及近。那辆似曾相识的银色跑车正从道路另一端疾驰而来,迎着红灯却一点没有要减速的打算,径直向路口往来的行人冲去
原笑笑带着准备讨论的社团资料,在学校体育场边的奶茶店等到了约定的时间,约好的人却没来从来十分准时的陆攸这次意外地迟到了。
她咬着戳在奶茶杯里的吸管,边玩手机边等了半个钟头,还是没等来人,终于按捺不住给陆攸打了个电话。
这边刚拨出去,那边熟悉的铃声就随着店门口的风铃声一起响起来了。原笑笑急忙又将通话按断,抬头望向门口,就见到她那位平日里面对任何情况都是一副温吞模样的好友一手拎着外套、一手抱着背包,艰难地用肩膀抵开门,挤了进来。
难得见到陆攸这样狼狈匆忙的样子,原笑笑许久以前就为此准备好了的调侃却没能出口。“……出什么事了?”她小心地问,下意识拿起桌上的纸巾结果发现是用过的,赶紧又去包里翻。
陆攸手里的外套和背包一边全被浸湿了,包带还断了,只好抱在手里。他衣服上全是水渍,侧脸上一道新鲜的擦伤,正在渗血。
陆攸把包丢在旁边椅子上,一坐下来就端起原笑笑刚来时替他点的、现在冰都快化光了的柠檬水猛灌了两口,终于缓过来呼了口气。他接过女孩递来的消毒湿巾,对她疑问的眼神报以苦笑。
“今天太倒霉了。”他真心实意地说。
用“倒霉”还无法准确形容,更贴切的说法或许是“诡异”?
因为家里距离学校很近,只要步行二十分钟的距离,陆攸平常都是走读,基本不住学校宿舍。今天是周日,是社团里有事,他才会到学校来。
途中要经过一个路口,因为道路和信号灯没规划好、又是繁忙地带,从早到晚都又堵又乱,经常出事故。陆攸遇到过汽车追尾和醉驾撞人,所幸几次都只是旁观,没被卷入其中。
今天发生的事就比较特殊了:在他正要过马路的时候,路塌了……
路面突然下沉,出现了一个直径四五米的大坑,水从断裂的地下管道喷涌而出,转瞬将路口变为一片汪洋。有辆价值不菲的银色跑车首当其冲,一头栽进了坑里,它之前开得太快,车头在坑洞边缘撞得完全扭曲了,里面驾驶员恐怕凶多吉少。
陆攸被喷泉似的地下水浇了一身,这倒没什么,但身边被塌陷吓到的人群一下子骚乱起来,不知哪个人躲避时用力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向了旁边绿岛的护栏。
那护栏也不知什么时候坏的,少了上面横着的一根铁管,余下几根长短不齐的细杆,顶端尖锐,直指天空。要不是他摔下去的时候强行将身体偏斜了一些,付出的代价就不是侧脸一道浅伤这么简单了。
……当时,好像还有什么拽了他一下,才帮他避了血溅当场的结局。
之所以用“什么”,是因为那一下的触感有点奇怪不像是有人伸手抓住、拉住他,而是腰间被一下子缠紧了,似乎是某种长而柔韧的东西……?
只是等陆攸惊魂未定地站起身来,身后早就没有人了。他终究没能确认是什么帮了他,或者完全是他的错觉。
过路的车子都停下了,又出了几场小小的碰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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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路中央有人围着陷坑和坑里的车子,大呼小叫地试图施以救援。陆攸衣服和头发滴着水,茫然地站了一会,也不敢逗留太久,匆忙从这片混乱中离开了。
他自认为只是受了点惊吓,不算受伤,也没有回去换衣服,就直接过来赴约了。路上又碰到旁边高楼阳台上有人浇花,不慎将花盆推了下来,高空坠物从天而降,就在他脚尖前面摔成了碎片。
至于背包……这就更加莫名其妙了。陆攸当时正在下楼梯,一边试图弄干身上的水迹,只觉得肩上突然一轻,包里的东西就“哗啦”掉出来撒了一地他的背包上多了道口子,边缘整齐,看起来像是被刀划的。
但那时他旁边一个人都没有……
简直像是灵异事件。
还有进校门时差点被一对骑在车上忙着打情骂俏的小情侣撞倒、经过体育场时从刁钻角度砸来的网球、在奶茶店前险些踩到翻在地上的布丁……
一路上险象环生,但又都有惊无险,陆攸都不知道这算是不幸、还是幸运了。
他一口气将路上这些奇怪的遭遇说完,想再喝口水,举到嘴边,又有些怀疑地停了下来,端详着杯子里面看似正常的柠檬和冰块:这不会也有什么问题吧……?
对面原笑笑听到陆攸只是受了些惊吓,而非实际经历了什么糟糕的事,心情早就放松下来,见他在那里摇晃杯子,笑得桌子都抖了。
她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憋着笑故作严肃地说:“想开点,说不定你今天是逃过了一场生死大劫呢?作为代价,就得有段时间特别倒霉……我是不是得注意离你远点,得不小心被牵连到?”
陆攸朝她挥手作驱赶状,“快走快走……”他毕竟是没有受到多少实际伤害,因此还有开玩笑的心情。
原笑笑于是真的把椅子向后挪了些,自己傻乐了一通,又装模作样的安慰他:“好了,你也别太忧虑你看你在这里坐了几分钟,桌椅没坏,天花板也没塌,也没人冲进来抢劫,不是挺正常的吗?我觉得你的霉运估计已经结束了。”
都只是玩笑的口吻。陆攸给了她一句“谢谢安慰”,撕开手里消毒湿巾的包装,准备处理一下侧脸上的划伤。
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仿佛有一道充满恶意的目光投到了身上。
陆攸此前从不知道,原来被人注视真的能像小说里夸张的描写一样:像被一条冰冷黏腻的舌头舔了一口。他猛地转过头去,透过奶茶店的玻璃,看到阳光照亮的地面上掠过了一些细长的影子……像是一只巨大的蜈蚣在从上方爬过……
……或者只是树被风吹动的影子?
陆攸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迟疑地回过了头。桌对面的原笑笑不笑了,目光在他和他刚才看的方向间来回移动,其中带上了一丝切实的担忧:“你真的没事?”
“……店里的空调有点冷。”陆攸顿了一会才说。刚才轻松的气氛似乎消失了。他抬起手,将湿巾按在那道擦伤上,然后“嘶”了一声只是浅浅一道伤痕,血都没流多少,却一直在抽痛不休,仿佛受着什么刺激。
那地下管道中涌出的水肯定不太干净,即使擦干吹干了,依旧有种滞涩发粘的感觉残留不去。但陆攸嗅过自己身上,也没有臭味,只有一点细微的腥气,就像养过鱼的水。
陆攸没有去过海边,自然想不到,这其实就是海水的触感。被召唤而来的海水撑裂了管道,造成了路面塌方,让那辆原本会夺走他性命的车子提前撞毁。
原笑笑刚才随口一说,道出了真相:他确实躲过了一场足以致死的劫难。只是……随后接踵而来的那些所谓“倒霉”情况,就不是她说的那样也能轻易渡过的小事了。
陆攸清理过伤口,给自己脸上贴了个创可贴,又休息一会后,想起了他过来和原笑笑碰面是有正事要说的,就去包里翻资料。
包里东西掉了一地又捡起来,之前理好的几份文件的顺序都乱掉了,陆攸正埋头分辨,感觉原笑笑的脚在桌子底下动了动,像是不经意地踢了他一下。
“陆攸,”少女低着头,看似专注地盯着手里的杯子,几乎不动嘴唇地说,“外面有个奇怪的人在看你。”
陆攸在包里翻找的动作一顿,迅速抬起头来,却只看见一群刚从篮球场出来的男生勾肩搭背、吵吵嚷嚷地从场边小门里涌了出来,还有等在场外的女孩子过去递水。原笑笑“诶”了一声,“……不见了。”她喃喃地说。
陆攸觉得这措辞有些古怪,“走掉了吗?”他不太在意地说,因为之前那种被注视的不适感刚才并没有出现,“只是恰好在看这个方向吧。”
“真的是在看你。”原笑笑却很坚持,“是个黑衣服的男人,不像是学校里的。个子挺高,挺……反正感觉就是怪怪的。”她压低了声音,“喂,你最近没再惹到什么不该惹的家伙吧?”
“什么叫‘再’?”陆攸无语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上次来找麻烦的那家伙就是个神经病。我都不认识他女朋友,只是小组作业的时候说过几句话……”
原笑笑发出意味不明的“啧”声,摇了摇头。“可不是只有这一次。”她开玩笑地说,“我也说了多少遍了,那个女孩子真的一直在对你暗送秋波,是你自己信号接受不良……”
她一口喝完剩下的奶茶,站起身,示意陆攸一起走,“我们也别在这儿说了,去找小凯他们吧。真有人来找麻烦,就让小凯像上次一样把他揍跑!”
陆攸虽然觉得她这样是小题大做,但也挺可爱,换在别的时候也就接受这种关心了。只是听她提到小凯,想到那个长得人高马大、却像小狗一样喜欢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学弟,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别扭,因此犹豫了一下。
原笑笑没察觉,主动来帮他拿包,硬拉着他就出去了。陆攸错过了最好的反抗机会,只好默认了这样的发展。
他们社团最近在搞外文诗歌翻译的比赛,结果就他和原笑笑两个人忙来忙去,其他几个社员莫名地和话剧社混到了一起,整天和各种道具窝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
他们沿着林荫道,往话剧社所在的礼堂走去。那个旧礼堂和附近几座教学楼正在装修,路上堆了不少建筑垃圾。
陆攸还记着自己那不知是不是真的消失了的霉运,一路小心地避让着任何可能的危险。正要绕过一辆堆着钢筋的小车,耳边突然传来了迅疾的风声。
他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就是一紧: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人一把抓住他,带着他迅速避开几步,躲开了半空中坠落下来的那个飞行物。
失去控制的无人机从陆攸身前掠过,一头扎进不远处的砖块堆,螺旋桨撞碎了,碎片飞溅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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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手臂揽着他的腰的人伸出另一只手,准确地挡住了一块碎片。
陆攸发出了一个很低的声音,不知是受到惊吓,还是担心救助者的手被碎片划伤。幸好,或许是飞到近处时已经力竭,碎片被那人轻易挥开了,没在他手上造成一点伤痕。
无人机的主人从远处跑来,吓得脸都白了。陆攸保持着被人抱在怀里的姿势僵了一会,就快忍不住伸手去推,那条手臂总算是自己放开了。他松了口气,挥去心头一点怪异的感觉,转过身去准备和那人道谢。
他和那个人对视了,然后……感谢的话卡在喉咙里,没能说出来。
陌生的男人个头高出他不少,头发和眼睛都是黑色这听起来是句废话,但陆攸此前从未见过这样深、这样纯粹的漆黑……像是吞没了光线……
那双眼睛仿佛无底深渊,专注地凝视着他。无论是让人本能恐惧的幽深瞳孔,还是那种仿佛在看什么珍爱之物的神情,在这个相貌十分英俊、但他确实从未见过的男人身上……
陆攸想要道谢的话没能出口。他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感到毛骨悚然。
原笑笑从旁边冲了过来。她没理会使劲道着歉的无人机主人,甚至很没礼貌地也没对这个救了她朋友的男人说半句话。她像在躲避某种邪恶的鬼怪一样,一把拖起陆攸就走。
一身黑衣的男人没来得及说话。他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个一脸警惕的女孩子拽着另一个还有些发怔的人,迅速地跑了。他刚刚短暂地在怀中抱过的人,始终没有回头,直到身影在道路的拐角处消失。
这并不是他最在意的事情。他在意的,是刚才他们距离那么近,他望进那双和记忆中毫无差别的眼睛,却没有在里面找到任何亲近……甚至是笑意……
一股阴冷的感觉在他心中浮现出来,浇灭了连目睹死亡都没能阻隔的能够重逢的喜悦。
他终于察觉到……他的某些预想,好像和现实不太一样。
旁边无人机的主人从砖石堆里捡回了自己的宝贝,长吁短叹了一阵,又过来向他道歉。他忍了会那滔滔不绝的嗡嗡声,瞥过去一眼:周围顿时安静了。
他在树荫下站了一会,身影突然消失,将无辜旁观者的惊呼甩在了身后。他化为一道无形的影子,借着水汽和风,朝那两人离开的地方迅速追去。
别的不论……那个地方,存在着让他感觉很不好的气息。
第169章round
虽然已经入了秋,空气中依旧存留着几分燥热,顶着午时明亮的阳光一口气狂奔出几百米,等到终于停下脚步时,陆攸已经感到肺部和咽喉烧痛起来了。拉着他跑了一路的罪魁祸首也喘气喘得说不出话,却还是死死地扯着他的衣袖,转过身紧张地盯着他们来时的道路。
浓绿的梧桐树排列在道路两边,遮蔽出一片清凉。这里偏离了人来人往的主干道,除了他们两个再没有别人的身影。陆攸把袖子从原笑笑捏紧的手指里抢救出来,他耳边全是激烈的心跳声,听自己开口时声音夹杂着喘息,轰隆轰隆地响成一片:“你……突然……发什么神经……”
刚才那个男人给他带来的危险感觉,在一通猛跑过后已经烟消云散,等本能停止警告、重新给理. amp; amp; 智让位,在被救之后一言不发转头就跑的举动就显得极为无礼了。原笑笑却好像一点都不这么觉得,被他询问后将原本就挺大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就是那个人!”她一口气说出这句,然后喘了好一会,才又接着补充完了,“我说在饮料店外面盯着你看的那个、那个奇怪的男人,我们刚才碰见的就是他!他真的盯上你了除了要去礼堂的人,谁会走这条路?他肯定是一路跟着我们过来的!”
原笑笑朝并没有人跟来的路口张望着,还不肯放心,当即推着陆攸又要他快走。陆攸喉咙发干,吞咽了一下,对她一惊一乍的反应苦笑起来。“不至于这么说吧……那个人又没做什么奇怪的事。”他没有反抗地让原笑笑推着他往不远处的礼堂走去,一边为刚刚帮过他的陌生人微弱地争辩了几句,“那边草坪上不是有人在玩无人机吗?也有看热闹的会走到那里去,可能就只是巧合……”
人来人往的地方,又是在白天,他又不是女孩子,哪里有这么容易会碰到危险人物?
“那你干嘛跟着我跑了?”原笑笑只问了他这么一句。
陆攸不吭声了。要问当时是什么吓到了他,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个男人的衣着和举止明明并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地方,身高带来的压迫感也不至如此。虽然气场强大的人确实会给人感觉有点凶,但在他们短暂对视的那几秒种里,那人的神情又很柔和……
或许就是太柔和了。
“……我觉得那个人好像认识我。”陆攸有些犹豫地说。他只是有一点这种感觉,说出来后却觉得很可能就是这样。
作为一个大环境下自然而然秉持着无神论、此前生活中也从未遇到过任何超现实事件的平常人,陆攸在尝试分析过后,得出了一个十分符合逻辑的猜测。“可能一开始不确定,才会盯着看,后来想起来了,就跟过来了?”他迟疑道,“但我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原笑笑的脚步缓了一缓。“你是说……被遗忘的幼年玩伴么?”她沉思了一会,“那人大了你有五六岁吧……这么长的时间间隔,光看脸就能把你认出来?不知道你怎么想,我是觉得这样猜测的情况好像更变态了。”
“……我想的是,可能有老师或者别的什么人找我,见过我的照片……”陆攸无奈地说,“你最近在看什么老掉牙的韩剧吗?”说话间他们已经抵达了礼堂的侧门,他一边走上台阶,一边回过头去和原笑笑说话,“好了,反正那个人也没有再跟过来。你就不要紧张了。”
“都说了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学校的人啊。”原笑笑不服气地嘟囔着,“你就是太不紧张了!简直迟钝得要死,跟你说了你都不明白……”
陆攸听出了女孩子口吻中的抱怨,似乎并非只是对刚才发生的这一件事情。他有些茫然,原笑笑却好像突然后悔起了刚才顺口说出的话,没给他询问的时间,又开始“快走快走”地催促。陆攸几乎是被她推到台阶上去的,差点在最高一级台阶上绊倒。他正想说“你再推我就要被拍到门上去了”,一边踉跄着转过身,但没等他伸出去的手碰到门上,那扇油漆已有些斑驳的小门就在他面前打开了。
多亏背后原笑笑已经不在推他了,陆攸才能及时回手,避了一把按到开门那人的胸口上、或者干脆整个人撞到别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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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尴尬场面。因为视线角度偏下,陆攸没能立刻看清面前人的脸,但从那件社团t恤、还有身高和体型,也足够判断出身份了。
“……小凯?”他稳住身体,往原笑笑在后面及时让开的空间退了一步,有些尴尬地抬起头来,“谢谢……”
比他低一个年级、身高却要高一个头还多的男生站在门后,面孔半掩在阴影里。以往总是带着有些拘谨的笑容、闷声不响地被前辈们支使着干一些杂活的人,此刻脸上是一种陆攸从未见过、有些奇怪的表情。
就像是刚刚晒过太阳、运动过回来一样,小凯脸庞泛红,呼吸也比正常要急促一些,短发的发根处被汗水浸湿了。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攸,目光的落点凝固着一动不动,眼神却有些空茫,仿佛失魂落魄,又似正处于一种梦游般的状态陆攸几乎以为他下一秒就会向前颓然倾倒,露出从背后洞穿心脏的创口,和一个被挡在后面的正举着刀狞笑的凶手了。
小凯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话却没发出声音。他依旧在用那种迷蒙的目光盯着陆攸看,看得陆攸浑身发毛此刻他想起的不仅是那个救他避开危险、自身却像是另一个危险的男人,还有在奶茶店里感受到的那种令人生理性厌恶的视线。今天是怎么回事?他想:遇到的事情和人,全都奇奇怪怪的……
“怎么了?你们两个站在门口。”原笑笑疑惑的声音传来,“不进去吗?”
小凯的目光终于移开了。“抱歉。”他低声说,后退着让出了位置。但是在这句抱歉之后,陆攸清晰地听到他咽了一下口水的声音。只是渴了吧……陆攸心想。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翻腾的那种不安感觉是从何而来的。在短暂的迟疑之后,他还是迈步往门里走去了。
远离丛林和原始狩猎太久的生灵,直觉对危险的反应已经变得非常迟钝。就算艰难地醒过来、发出了警报……也会轻易被“是熟识的人”这样的观念掩盖过去。原笑笑跟上了陆攸的脚步,天生直觉更加敏锐的女孩子这次同样察觉到了细微的不对劲,但出于在此前相处中已经根深蒂固的信任,她将这种不安再度归咎了到刚才遇到的人身上,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来时的道路,留在最后一个关上门,仔仔细细地锁好了。
旁边都是需要修葺翻新的建筑,这座礼堂自然同样是已经经历过许多岁月的旧物了。门后是一段昏暗的走廊,浸了水的墙皮有一两片剥落下来。陆攸走在最前面,他感觉到小凯又在看他了,那目光从后侧偷偷摸摸地贴近过来,仿佛被提醒过后懂得了直视会令猎物惊觉的捕猎者……这让他胳膊上竖起的寒毛坚持不肯平复下去,而且也没办法再安慰自己只是礼堂里比外面阴冷的缘故了。
小凯之前也像是尾巴一样,见了他就一定要黏上来,殷勤得让并不怎么喜欢和人亲近的陆攸觉得不太舒服,又不好意思让他离远一点。上次那个误会他和自己女朋友有一腿的人对他纠缠不休、是被小凯恐吓过才安分,被帮过了这样的忙,“保持距离”的要求就更说不出口了。但那都是容易忍耐的程度,不会像现在这样……仿佛目光带上了某种黏糊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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