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荞西
但是江深并不是真的要走正常途径,他在江承即将做出选择的时候,选择了一个场合,让江承发现了他再一次抢走了他的女人,甚至那个场合都选的很有用意,他想要江承的命。江承果然在一怒之下,放弃明森,选择红象。
我当时发现江深并没有显得着急或者不满,因为这就是他的计划,他甚至也会担心江承真的去选择明森。
然后他不断的用我去吸引江承的注意力,让江承不断分心。
因为他在江承身边埋下了一个人,这个人,才是这一场风波的关键。
承衍出的所有问题都是小问题,但是排查不出来。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排查不出来?风过都有痕。所以,只能是有人把证据全都毁掉了,因为这些问题太显眼,江承本身就是技术出身,他只要稍微注意,就会发现不对。所以江深必须要让人吸引住江承的注意力,让他没有力去关注到产品的细微问题。
在一段时间里,我看到江深会用一个我没有见过的手机和不知名的人联系,他们的通话很短暂,但很连续。
江深要一点一点毁掉江承的口碑,这个战线会拉的很长,他需要有人长期的、持续的去吸引江承,他同时派出了那个叫裴莺的女人,但是裴莺失败了。
我们都是障眼法,事情的关键,江深计划的核心,在承衍的内部。
他在技术岗位,职级应该相当高,他受江承的信任,甚至可能他们并肩作战,一起见证承衍的壮大,江承可能对他不设防。
他有权力、有能力在不被注意的情况下,毁掉承衍的临场发布,并抹除痕迹,在接下来的排查中,也可能由他主导,江承相信他的报告。
这次无人驾驶的出事,是江深的最后一击,他要网了,红象要撤资,江深拿着近乎是明抢的注资协议要求入主承衍。
他几乎快要胜利了。
所以,朱棠。”
朱砂看向朱棠的眼睛,“去查承衍的这样一个人,很有可能他已经递交了辞呈离开了承衍,你要快,他的手里有和江深联系的证据,你要抢在他毁灭前,找到他。”
“王辉。”朱棠的眼中有着异样的光芒,“是承衍的技术总监王辉,他是江承的创业伙伴,在一周前辞职离开了承衍。”
朱砂点点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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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闭上了眼,她想的没有错。
朱棠开始打电话,他通知已经焦头烂额的江承是王辉有问题,复述了朱砂的看法,让他立刻封存王辉的一切数据,即便已经清理过,里面也一定还有留下蛛丝马迹。在这通电话里他一个字也没有提到朱砂。
随后通知朱氏的人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王辉,找到一切他和江深联系的证据。
王辉这张牌,将大有可为。
朱棠忙完了一切,已经过去许久。
他看见朱砂仿佛已经睡着了。
他坐到了朱砂的身边,看着她。
他知道朱砂是聪明的,但她依旧给了他惊喜。
她让江深的计划落空,挽救了红象的这次失败。
他想他和朱砂的相处,或许应该调整一下了。
朱砂并没有睡着,她听到朱棠安排好了一切,重新睁开了眼,她侧过头看着朱棠,“下面,该你了。”
朱棠顿了一下,“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用挽回红象的损失,交换你的真实目的。朱棠,我希望我们之间坦诚一点,我离开那个充斥着谎言与利用的环境,不想再次进入。”
朱棠的神情含义不明,“怎么这么说。”
“首先,从情感上,我不相信任何子女会对父母的私生子没有芥蒂,这么大公无私的带她回家,尤其家中有庞大产业情况下。其次,我听说你和你的二叔在进行权力争夺。”
机舱的氛围似乎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是的。”朱棠调整了一下姿势,但看起来依旧是闲适的。
“你的父亲身体不好。”
“同样是你的父亲。”朱棠提醒了朱砂。
“我的父亲,那么,他的遗嘱中,抱歉,如果他愿意承认我,那么他的遗嘱中是否会为我留下财产,甚至股份。”
朱棠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点点头。
朱砂已经在发现事情的关键。
“那么我的到来,就稀释了你本来作为唯一的孩子所能获得的东西,在你已经身处劣势的情况下,如果我不站在你这一边,你的情况就更加恶劣。所以,朱棠,我们还有8个小时落地,我就要去直面你复杂的家庭,我不想再去猜你的目的,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朱棠看着朱砂,忽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的确是要调整的啊。
朱棠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握住了朱砂的手,“没错,朱砂,我确实需要你。”
49、交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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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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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棠在一瞬间选择了开诚布公。
朱砂展现了她的睿智,那既是她对江深的报复,也是对他的一个下马威。
她即便身处弱势,她依然告诉了他,她会想,会思索,不要和她玩无用的把戏,一切欺骗对她都没有意义。
甚至她隐隐的带了威胁,我对朱家毫无感情,我可以不站在你这一边。
可朱棠没有被看透的恼怒,反而升起了一丝兴奋。
重新开口,朱棠显得真诚了些许,“我现在的处境不妙。我的父亲已经是半退隐,但他依旧是朱氏目前的实质控制者,但我的二叔持股量只低于我的父亲,一旦我的父亲有什么意外,我和我母亲平分我父亲的股份,我将远低于我二叔的持股数量,我母亲将持有的全部让渡给我,我和我二叔各自的持股量也无法达到对朱氏的绝对控制,都需要寻求股东的支持。就现阶段来讲,我和我的二叔都没有我父亲的威望,而在我和二叔之间,也达不到我二叔对朱氏总部的影响力、对于董事会成员的影响力,现在的董事会成员里,有两家铁定会站在我二叔的身后,在这种情况下,周家作为除朱家外的第一大股东,我必须争取到周家的支持。所以,朱砂,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
朱砂沉默地看着朱棠,示意他继续。
“周昱时,是周家的继承人,他的态度,就是周家的态度。姐姐走后,我失去了这个牵绊。朱砂,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得到周家。”
至于怎么得到,没有必要说的太直白。
朱砂的手指交叉着,她沉思了一会儿,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么,我能从中获得什么呢?”
朱棠所表现出的开诚布公已经让这个场面已经演变成了交易。
而交易,是双方的,只有彼此提供出对方想要的东西,才能成交。
朱棠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在保证你的股份的基础上,我会给你亚太大区,现在我拿到的一切,包括红象,包括一切实业,都将会是你的。”
你恨他们么?
你觉得自己力量弱小么?
那么我给你力量。
我知道你终将回到这片土地,那时,你可以举起巨斧,你带着万钧的力量,砍向一切曾经伤害你的人。
你将有坚实的后盾。
朱砂看着朱棠,他表现的很大手笔,而且,他懂得她需要什么。
这是一笔非常公平的交易。
并且,如果朱砂能完成,就能攫取更多的利益,如果不能完成,受伤最终的也是朱棠而不是她。
“成交。”
朱棠承诺回到纽约会提供给朱砂一份私下的协议,确保双方的权益。
他亲吻了一下朱砂的手背,“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朱棠的唇冰凉,拂过朱砂的手。
朱砂想,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条毒蛇爬过。
朱砂看着窗外,云层之上的天空蓝到炫目,她弯了下唇,朱家人的天性,都是这么凉薄的么?
父亲病重,唯一的儿子心中只有争权夺利。
他的二叔,怕不是只盼着哥哥早些死去。
哈。
“朱,是什么样的人。”朱砂扭过来看着朱棠。
朱棠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里面的泡沫腾起又消散,“一个,完美的人。”
完美?
朱砂听不出朱棠的语气和这个词里的具体含义。
但这个词很有趣,什么样的人会被称为完美的人?
“她和周昱时的感情怎么样。”
“这需要你去探索,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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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砂扭回来,朱棠并不太愿意直接讲述这些。
“你的二叔呢?”朱砂换了一个人。
“朱启明?”朱棠的语气略微变换,“老奸巨猾、心思狡诈,这些词都可以。”
“他的孩子呢?”
“他没有子女。”
朱砂大致勾勒出了这个男人的影像,野心勃勃的中年男人,带着浸淫商场多年积淀出的沉着,没有孩子,不讲情面,或许心狠手辣。
但其实朱棠,不也是同样的么,他只输在年龄。
“不问问父亲,或者我的母亲?”
“一个年少风流中年成疾的男人,一个即将面对着丈夫私生子的愤怒的、但已经被你安抚住了的母亲。”
朱棠笑了笑,“也不至于就这么简单。”但没有错。
朱砂不欲和朱棠的母亲有近距离的接触,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原罪。
“帮我找一处房子。”
“你要搬出去?”
“然后帮我申请mba。”朱砂表达出了她的计划。
朱棠思量着朱砂的打算,很务实,她不愿意直接卷进朱家的家务,更有可能不想直接去面对她的母亲,她干脆放弃了讨好父亲的准备,这既是朱砂坦然于自己身份与做出自我保护,也是对他坦诚自己没有野心的做法。
她也很清晰的知道她在管理方面的知识与经验的缺失,她不会以一个承诺当作万事大吉,她要自己努力去补上这些他们从家族中获得的教育,即便是纸上谈兵,她也不给他任何,因为自己经验不足造成无力接手,让他重新接回亚太的机会。
香槟的酒液在朱棠的舌尖滚动了一下,樱桃和杏仁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甜香混杂苦涩。
“朱家在g大有赞助项目。我在上东区有一套私人公寓,可以提供给你。”朱棠满足了朱砂的要求,朱砂把投诚与戒备融为一体,让人很难拒绝。
“谢谢。”朱砂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飞机降落在纽约时是傍晚时分,晚霞红的像血。
朱家的车已经在外面等候着,载着朱棠和朱砂一路驶向长岛。
朱砂的心在进门前沉重了下来。
她突然意识到门里面就是她未曾谋面的父亲。
在过去的几天里她刻意地忽略掉了这件事情,似乎相比利益,“父亲”这个词所代表的分量远远不如,她甚至腾不出空闲去想一想那个传说中病痛缠身的人。
但是现在朱砂的步伐都沉重了下来。
过去的人生中因为父亲角色缺失所带给她的种种人生体验似乎都在这一步一步中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在她需要他时,他了无音讯。
在她不需要他时,他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朱砂深呼吸了一下,走进了朱家大门。
50、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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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深铁青着脸,克制着想要把桌上的文件扫下去的冲动。
功亏一篑。
不知道江承是如何发现的,王辉在潜逃出国的前一刻被人从机场捉了回去。
王辉也有自己的心思,答应他销毁的东西全部做了备份。
江承现在手握人证物证,逼的他一退再退,承衍要将江氏告上法庭,并要求江氏做公开道歉,开出了天价的赔偿单子。
江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翻了船,但朱棠在这里面的功不可没。
一个打雁人,却被雁啄了眼,江深的眼中满是冰冷。
江深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江承。
江深冷笑一声,接起来,“亲自来耀武扬威?”
但没有想到江承并不是来说这个,他的语气十分急切,“朱砂联系你了么?”
“呵。到我这儿找她,你是不是……”
“你他妈闭嘴。”江承抑制不住的骂出了口,他的声音带着惊慌,“朱砂的妈妈去世了,朱砂失踪了。”
朱棠敲响朱砂的门时,朱砂刚刚从浴室出来,头发还带着一点水滴。
她打开门的一瞬间看见朱棠垂下了眼眸。
“晚饭吃的怎么样?”朱棠似乎只是来关心一点。
“很好,谢谢。”直到现在,朱砂耳中的嗡嗡声才消失,那种不真实感逐渐消退让她回到了现实。
朱砂似乎走进朱家就陷入了一种灵魂抽离的状态。
她漂浮在半空中看着这那个应该被称作父亲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他的平静中有掩不住的病容,在看见她的那一刻,他的眼中迸发出一丝激动。
他和朱棠是相像的,多了一份时间沉淀的气质。
朱棠的母亲对她视而不见,心疼的对着朱棠嘘寒问暖。
“朱砂。”朱启元唤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
在她带着得体的微笑,回答了朱启元的关于她的生活的提问,譬如“都还不错,没有什么影响。”、“去年毕业。”、“没有男友。”之后,冷眼旁观这对新父女的郑美琴叫进了已经在等候的医生。
朱砂和朱启元的血液样本被装箱带走,48小时内可以出结果。
这也不过是最后的一道确认,事实上朱棠的资料已经无比确定了这个事实。
但郑美琴依旧选在朱砂刚刚进门时就完成这道工序。
朱棠警告了郑美琴,但没有阻止她通过这种方式表达不满。
朱砂从善如流地接受了一切安排,她不意外也能接受郑美琴对她的一切恶劣态度,并表现出了自己的尊敬。
在朱家的第一顿晚饭相当平静。
所有的交谈都避开了谢绫。
朱砂委婉的表达了想要去读书及搬离这里的想法,朱启元最终没有反对,他不是一定要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儿承欢膝下,这么多年的分离有弥补不了也没有必要去弥补的隔阂。
朱启元带着一点愧疚,他从不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亏欠朱砂良多。
但强扭的瓜没有意义,或许分开对彼此都合适。
这对郑美琴而言自然是好事,每天看见朱砂她也许要崩溃,想到这里郑美琴觉得心口发堵。
朱砂在回到房间后,才觉得自己一点点变回真实,她是真的见到了她的父亲。
朱启元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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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为她,还是透过她看到了朱。
朱砂在冰凉的水柱下站了一会儿沉静下来。
“那就好,爸妈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朱棠看起来很贴心,然后准备关上朱砂的房门。
“等一下。”朱砂叫住了朱棠,“可以让我看一下朱的房间么。”
整栋宅邸随着朱启元的休息而变得沉寂,沉默的佣人在完成最后的工作。
朱棠带着朱砂穿过了整条二楼的走廊,打开了朱房间的门。
房间里显得很干净,一切陈设没有改变,似乎还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样。
朱砂拿起了床头的相框,朱戴着一顶小王冠在里面微笑着。
那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能看到她的家庭幸福,看到她被众星捧月。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朱。
朱砂的手指在相片上摩挲了一下,她们的确是相像的,她们有相似的轮廓,相似的眼。
“那是她十八岁的生日宴。”朱棠看着床上刚换过的毯子,朱家的佣人按照季节的交替如同朱还在一般更换着她的用品。
但她们又是不一样的。
朱砂回忆着自己的十八岁,一个普通的一天,甚至做了什么都想不起来,没有庆祝,也没有人关心。
而朱,在这场宏大的生日宴上,她是唯一的主人,她身披关爱。
她们有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朱砂把相框放下去,看着朱棠重新铺好了毯子,把枕头摆放端正。
“她不喜欢把这个靠枕放在中间。”朱棠抬起头,语气里有一点怅然。
朱砂看着朱棠的动作,移开了视线。
朱砂在房间中走了走,各种陈设摆放都极有条理,一丝不苟,她的衣帽间也维持了原样,整间房间都带着一种低调的奢华感。
“你什么时候回昌城?”朱砂跟着朱棠退出房间。
“这几天,你安顿好我就会走。”
“你再说一遍。”江深站了起来,手撑住桌子,有莫名的冰冷窜上他的心底。
江承在重新占据上风之后,并没有十分志得意满,他发现自己怎样也联系不上朱砂,自从那天的一个未接电话之后,朱砂就此失去了踪迹。
在发出了对江氏的通牒之后,江承去了朱砂的公寓,敲不开门,低头时发现门毯的边缘露出了一把钥匙。
江承打开门进去,朱砂全部的生活痕迹都不见了,似乎经过了清理,她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江承夺门而出驶向了朱砂母亲的医院,病房中已经换了人。
他抓着过去的护士问那个叫做谢绫的女人,护士皱着眉告诉他,半个月前就去世了。
江承站不住了,他靠着墙拨通了江深的电话。
江深颤抖着手挂断了电话,他想给朱砂打电话,突然发现他已经把朱砂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了,他着急着去解除,却把另一个号码放了出来。
一张照片跳到了他的眼前。
朱砂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背景是一个破旧的仓库,朱砂低着头发丝垂在脸上,像是昏迷了过去。
短信接着跳了出来。
”江深,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为什么拉黑我。”
“你不要后悔。”
“你看到这张照片了么。”
“等你到明早八点,不然她就没命了。”
裴莺,发于半个月前。
江深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巨大的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
51、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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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莺从看守所里走出来。
她抚摸着脸上从左贯穿到右的三条刀伤,内心充斥着愤怒与后怕。
仓库的大火把她烤醒,请来的打手已经逃窜,在她逃离之前就遇到了接到火警的消防与警察,她在那一刹那恢复了神志,说火是自己不小心点起来的。
警察狐疑地看着她脸上的伤,裴莺咬死了什么也没有说,她不能暴露出一点自己绑架杀人未遂的事实。
最终她因为纵火而被拘留。
裴莺朝着外面的大路走去,拐过了一个弯,被人敲晕塞进了车里。
裴莺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她的面前是两个满脸阴郁、曾经她那么想见到,此时却让她心间充满了惧怕的男人。
江深和江承似乎暂时忘却了仇恨,一路追踪着朱砂离开江氏当天的行动轨迹,在监控中看到她被打晕塞进了车里驶向城外。
他们最终到达那个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的废仓库,江深捡起地下一块焦黑的房梁,他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跪下去,烧过的木头刺进了他的掌心。
江承看着这个无从下手的巨大废墟,他无措地绕着边缘走了两圈,然后飞速转身冲过来揪住了江深的衣领,“你,是你害了朱砂。”江承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江深的眼中有一丝恍惚,他没有去解释什么,沉默地任由江承拽住他,然后他拍了拍江承的手让他放下,“查到她母亲的墓地了么,去看一下。”
远远地看到墓碑上写着“慈母谢绫”。
走近,上面摆着还算新鲜的花束。
江深有轻微的脱力。
所以朱砂……起码是自己操持了母亲的后事的吧。
江深扶着墓碑蹲了下来。
他拂过墓碑上的每一个字,朱砂也曾这样做过么?
她站在这里是什么心情呢?
她是一个人么?
江深的胸口极为憋闷,他深呼吸了一下,但没有帮助。
他的额头抵着墓碑,那一点冰冷从额头沁进他的心底。
“找到裴莺的下落了。”江承挂了电话转过身来。
“我先打给了江深,然后打给了江承,都没有人接。”裴莺哭着说。
这像是一场噩梦。
她要一点一点讲述这件事的全部细节,还有被反复询问,有一点出入就会被电击。
“继续。”
“然后,然后她的电话响了,是医院打过来的,我挂断了,又打过来了一次,我就把她的手机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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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亲在那时出事了。
江承揪着自己的头发,“继续说,我没有让你停就不要停。”
“我给你们发了短信说要等到八点,如果不来就杀了她。就一直等,一直等,你们没有一点音信。最后到了八点,我崩溃了,我就想动手了,但是有人闯了进来,我被打晕了,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醒来的时候仓库已经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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