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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绿帽[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碎清尘
他们抵达落云寺的时候,都已经傍晚了,先前又折腾了一番,这会儿外头的天色,早已彻底黑下来了。
好在方丈没有真如季榆所说的,直接把他们赶出去,否则带着这么个小伤号,想要找个能够休息的地方,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后背接触到柔软的床铺,季榆没有松开环着百里承的肩的手,沉默了好一阵子,才低声说道:“对不起。”
分明已经给这个人添了足够多的麻烦,可他却仍然不满足地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更多。
然而,百里承显然没能明白季榆这句话里的意思,愣怔了片刻之后,只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有这一次。”
今后再不许做出这种,将他们之间的约定,抛到脑后的事情来。
季榆闻言,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终于只是弯起眸子,露出了一个笑容:“但是我真的从曲大夫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现在我已经能把医馆里大部分的药材都认出来了,还能开一些医治小毛病的简单药方!”说起这件事,季榆显得很是兴-奋,“曲大夫真的学识真的无比渊博,就是医书上没有的许多药草,他都能清楚地分辨出来,还有一些连夫子都不知道的事情,他……”
“睡觉!”把人用力地按在了床榻上,百里承黑着脸打断了季榆的话。
这个家伙,给点颜色就直接蹬鼻子上脸了这是?知道他不追究,就又开始闹腾了?
“可是……”季榆还想反驳两句,但百里承却压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的意思:“睡、觉!”
一字一顿地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百里承看着季榆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危险。
他敢保证,要是对方再敢多说一句,他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孩子一番。
“哦……”察觉到了百里承视线当中蕴含的意味,季榆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磨磨蹭蹭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摆出一副乖乖听话的模样。
见季榆安分了下来,百里承满意地了面上威胁的神色,走到桌边吹了上头燃着的蜡烛。
因着季榆行动不便,百里承不放心让对方独自睡在这儿,索性便只让方丈准备了一间厢房。
待到百里承回身来到床边的时候,上头刚才还闹腾个不停的小家伙已经睡着了,想来刚才方丈所用的药里,确实如他所说,有些安神的成分吧。
略微弯了弯唇角,百里承脱下外衣,动作轻柔地在季榆的身边躺了下来。
许是日子快到十五了,天上的月亮大得很,便是合上了窗子,那朦胧的光芒,依旧透过闯扉映了进来。
百里承看着身边呼吸均匀的少年,忽地想起了自己刚把对方带回家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季榆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一般,看着周遭的眼神中,无时无刻不带着警惕与惶恐,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惊得这只小东西,将浑身的刺都给竖起来。
那一阵子,这个小家伙,唯有他陪伴在身边的时候,才能安然入睡。
百里承还记得,曾经有一次,他有意在将人哄着入睡之后,才领兵前去剿匪,却不想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却听说他前脚刚走,后脚对方就醒了过来,将自己蜷在角落里整整一个晚上,任谁上前搭话都不理会。
抬手小心地触碰了一下面前这个人的面颊,百里承蓦地感到有些恍惚。
一晃多年,当初那个总喜欢沉默地攥着他的衣角的孩子,竟已长成了这般模样。
指尖轻轻地划过季榆的眉眼,感受着那温暖柔软的触感,百里承的心情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
他一直都觉得季榆的长相随的母亲,要不然,以他所认识的那个人五大三粗的模样,又怎么可能生出容貌这般致的人来?
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前这个人的眉眼,百里承倏地就想到了之前那有意被从窗子里抛下的罗帕,以及那个有着清甜笑声的,尚且还不知道长什么模样的女子。
季榆的性子本就讨喜,又有着这般招人的相貌,想来不必到适婚的年纪,就会有大把的女子说不定还会有不少男子,会对其生出倾慕之心来。
这么想着,百里承的眉头突地不受控制地一跳。
正如他先前对季榆所说的,终有一天他也会成家生子,而季榆也会碰上那个能够让其心动的命定之人他不可能陪着对方一同走完这一辈子。
百里承明知道这一点,但只要一想到这个现在躺在他的身边的孩子,今后会牵着另一个人的手来到他的面前,笑容轻快地告诉他,那就是将会陪伴对方一生的人他的心中就不可抑制地升腾起一股浓烈的不悦来,就仿佛自己珍藏了多年的宝物,被人给轻易地夺走了一般。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嫁女儿的心情了吧?
被自己脑中的这个比喻给弄得一乐,百里承的嘴角略微翘了翘,没有再去想那些纷乱的思绪,回置于季榆脸侧的手,替对方掖了掖被角。
他记得这个人小时候睡觉,总有踢被子的习惯,每一回他和对方一块儿睡,半夜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被子都会落在地上,而某个小家伙,则紧紧地蜷在他的怀里。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季榆的这个小毛病就改了,可他却总也戒不掉在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去对方的屋里转上一圈,压一压那本就很是齐整的被角。
怔怔地盯着眼前这个睡得香甜的人看了好一会儿,百里承忍不住伸出手,以不会惊扰到对方的睡眠的轻柔动作,小心翼翼地将人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感受到怀中那切实的、熟悉的触感,百里承不由地在心中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或许今后他会将这个由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亲手交到另一个人的手中,但至少现在,怀里的这个人,仍旧独属于自己一人。
既然如此,便让他在此刻,多享受一会儿这份为人父的,近乎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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婪的占有。
将额头轻轻地抵在季榆的头顶,嗅着对方身上特有的清浅气息,百里承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有种莫名的鼓胀之感,那种充实的感受,让他的唇边控制不住地露出了一抹浅笑。
大概是现在的姿势让季榆感到有些不舒服,他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整个人都缩进了百里承的怀里,那毫无防备的模样,让百里承轻声笑了起来。
夜越发深了,窗外只剩下一阵又一阵的虫鸣。百里承将搂着季榆的手紧了几分,把人更紧地抱在怀中,而后才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个晚上,他久违地梦到了许多以前的事情,一些他以为已经遗忘,却依旧深深地印刻在他的心底,在不经意间回想起来的事情。
这个梦境太过美好,以至于他醒来的时候,还能感受到自己的唇角上扬的弧度。
身上有种被重物压迫的感觉,百里承的眉头动了动,睁开眼睛低头看去。顿时,某个小家伙安然的睡颜,就映入了他的眼帘。
第75章第四穿(八)
季榆趴在百里承的身上,稍显散乱的发丝自脑后垂落,在百里承的身上披散开来。纤长的睫毛细微地颤抖着,被从窗子里映进来的朝阳染成金色,有如梦境中那扑扇着翅膀的金色的蝶。
他的双唇微微张开,温热的吐息喷洒在百里承的胸口,带起些微奇异的酥麻。
约莫是察觉到了百里承的视线,季榆的双眉微微蹙起,好半晌才有些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
有如浸润在溪水当中的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中,还蒙着一层朦胧的睡意,那些微的慵懒与困倦带着一丝莫名的撩人,让人移不开视线。
百里承怔怔地和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对视,只觉得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着实太过鼓噪。
似是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的模样,季榆坐起身来,弯起双唇朝对方露出了一个笑容:“百里,”那双弯起的眸子当中,清晰地倒映着百里承的面容只倒映着他的面容,“早啊。”
身上那件本就有些松垮的里衣随着季榆的动作滑落下来,露出底下遮掩着的白皙的胸膛。百里承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对方致的锁骨上,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感受。
这个人光-裸着身子的模样,这些年来他不知看了多少次,可也许是他昨日才意识到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的缘故,这一刻,他竟无端地有些不自在起来。
而让他感到无法理解的是,即便他在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会儿他应该一如往常地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可他却怎么都无法将注意力,从这个人的身上转移开去。
并未发现百里承的异常之处,季榆歪了歪脑袋,似是有些疑惑对方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一缕发丝从他的脸侧滑落下来,与那被镀上了一层柔光的肌肤相映衬,有种不真实的美。
百里承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只觉得喉间陡地传来一阵没来由的干渴。
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点什么,却在对上季榆望过来的视线的时候,又将那刚想出来的内容给忘得一干二净,只有些愣怔地看着对方,任由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暧昧,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份旖旎的沉默,百里承像是猛然醒过神来一般,侧头错开了季榆还带着些许迷茫的目光。
“把衣服穿好,”百里承抬起手,想要拢一拢季榆敞着的衣襟,却又在中途停了下来,最后甚至是有些慌乱地起身来到门边的,甚至连外衣都没来得及披上,“我去开门!”
见到百里承的反应,季榆的眼中飞快地滑过一丝懊恼,瞬间就被掩饰了下去。
“施主,”见面前的门被打开,方丈躬身施了一礼,正要说话,却在见到百里承的样子时,稍微停顿了一下,“老衲……”他探头看了看屋里坐在床上,还有些衣衫不整的人,面上流露出几分诚恳的歉意来,“……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百里承:……
这种时候,他是不是应该装作没有听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说起来,这种话,是一个遁入空门的和尚该说的吗?!
百里承表示,他突然有点明白了,昨天季榆在面对这位高僧的时候的心情。
“当然打扰了!”像是终于从那初醒的睡意当中清醒了过来,季榆整好自己的衣襟,不满地瞥了外头站着的人一眼,气哼哼地开口,“哪有这么早喊人起床的?”
话说,这个家伙不是这落云寺的方丈吗,怎么这么有闲,总是来找他们瞎扯?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方丈是这么清闲的一个差事。
听到季榆的话,方丈转头看了看已经高高升起的日头,而后很是认真地承认了错误:“是贫僧的不是,还望小施主恕罪。”
季榆:……
对方这么配合他的无理取闹,他反倒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方丈说笑了,”被季榆这么一闹腾,方才那种说不清的气氛立时散了去,百里承也恢复了平日里该有的姿态,“不知方丈找我们,有何要事?”
“寺中准备了早膳,”方丈闻言,也没有继续打趣季榆,转而说起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若是两位施主不嫌弃,可以与我们一同用膳。”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或者我也可以让人送一些过来。”
以季榆的当前的情况,让他自个儿走过去,实在是有些太为难人了,而要是让百里承背着……想到那样的画面,方丈的眼中顿时浮现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来。
“那就有劳方丈了。”显然也知晓季榆眼下的状况,百里承没有犹豫多久,就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方丈才出声告辞。
“施主,”看了百里承一眼,方丈忽地出声说道,“请勿要忽视自己的内心。”
说完之后,他也不去理会百里承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反应,径直转过身离开了。
“他这是想要努力挽回一下高僧的形象吗?”伸长脖子看着缓步离去的老者,季榆忍不住出声问道。
那些得道高僧不都是这样神神叨叨的,看起来十分高深莫测吗?
听到季榆的话,百里承一下子笑了起来:“别胡闹。”
但是,他居然真的觉得对方的话有几分道理是怎么回事?
没有再去思索刚才那句听着似乎饱含深意的话语,百里承合上房门,转身走回了屋里。他总不能就这样穿着内衫,跟个傻子似的站在门口。
和早膳一起送过来的,还有昨日方丈所用的药膏,这东西的效果的确显著,不过是一个晚上过去,季榆脚踝上的红肿就消退了许多,已经勉强能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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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行走了。
只不过,不管怎么样,季榆都是绝对不会再让那个家伙,去碰自己的脚腕的。
为了季榆脚腕上的伤,两人在落云寺多停留了几日,待到他差不多痊愈之后,才告辞离开。
所幸方丈并未嫌这两个不属于落云寺的俗世之人麻烦,让人提着扫帚把他们给赶出来,反而像是寻到了什么乐子似的,总是时不时地过来转悠一圈,欣赏某个小家伙被逗得咬牙切齿的模样。
……所以说,作为一个香火鼎盛的寺庙的住持,这个老家伙就真的没有其他需要忙的事吗?!
第三次尝试趁着方丈睡着的时候剪掉对方长长的眉毛失败,季榆气哼哼地把手里写好的字塞到了对方的怀中。
他知道落云寺香火旺盛,对方定然不需要什么金银之物,索性就自个儿写了一幅字当做礼物。
不是他自夸,他的夫子可是不止一次夸过他的字来的。说不定等今后哪天他出名了,他的字可就一字难求了。
展开手上的卷轴看了好一会儿,方丈才将它了起来,对着季榆略一施礼:“那贫僧就替落云寺谢谢小施主了。”
“只是,”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了一下,“过分工心,只会适得其反,”他抬起头直直地对上季榆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还望小施主牢记于心。”
季榆闻言有些发愣,直到和百里承一起回到府上,都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了?”注意到季榆这一路上那反常的沉默,百里承的眉头略微拧起,忍不住出声问道。
这个孩子的性子,他是最了解不过的,尽管许多时候,对方都让人省心得过分,但有的时候,这个小家伙却恶特别容易一头钻进死胡同里,怎么都绕不出来。
百里承不知道先前方丈所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并不希望季榆因此而陷入其中。
像是蓦然从睡梦中惊醒似的,季榆看着面前的人,下意识地张口想要说话,可话到了嘴边,他却又忽地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百里,”好半晌之后,他才开口喊了一声,这两个无比熟悉的字眼从口中吐出来,依旧带着那般令他沉迷的音律,“你不要喜欢曲长歌,好不好?”
没有料到季榆会在这种时候提起这件事,百里承不由地有些惊讶,但若是这么做能够让眼前的这个孩子安心,他不介意将这个自己曾回答过一次的问题,再回答一遍。
“好,”低下头看着季榆的双眼,百里承的语气郑重得犹如许下一个一定会坚守的诺言,“我不喜欢他。”
听到百里承这丝毫没有任何犹豫的答案,季榆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动了动,蓦地笑了起来。
“那我去医馆了啊,”一边说着,季榆一边往屋外走去,还不忘扔下一句,“别跟过来!”
百里承:……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百里承觉得,没法猜透自家小孩的心思,真是一件令人感到忧伤的事情。
第76章第四穿(九)
午后的阳光带着些许慵懒,照在人的身上,带起一股懒洋洋的暖意。
曲长歌闭着眼睛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只觉得那些微的困意一点点地弥漫了上来。
有脚步声从远处靠近,曲长歌的手指颤了颤,没有睁开双眼。
他这个地方虽不是闹市,但来往的人也向来不少,想来不会有什么人有那个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逞恶,而若是来人是为他而来,自会说明来意。
“曲大夫?”少年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曲长歌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并未作出任何回应。
这个人前些天和百里承一同离开之后,非但一连几天都没有露面,就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要不是百里承的将军府上一直风平浪静的,他说不定都要以为对方出了什么岔子了。
按理来说,季榆既不是他的弟子,也算不上在他的医馆中做工,他们两人甚至连友人都算不上,曲长歌不该太过在意那样一个,充其量只能说得上是赖在他的医馆当中的人,可他却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那个人会和百里承一起去做什么,对方和百里承在一起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模样。
分明以往他的这个医馆里,也都只有他一个人,但唯有这两天,他感到这个地方安静得有些过分。
有许多次,他在整理药材整理到一半的时候,忽地抬起头来,想要和本该在不远处的人说上两句话,最后却只是对着空旷的屋子发愣。
曲长歌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养成一个习惯,竟然是这般简单的事情,简单到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另一个人的陪伴的。
当他需要某件东西的时候,总会有人及时地将其递到他的手中;当他感到无聊时,总会有人恰到好处地挑起话题;就连他心情烦躁的时候,都会有人好似不经意一般地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得太过自然,以至于等到他察觉到的时候,早已将其当做了习以为常的事情。
或许,这才是他在发现季榆的心中,一直讲百里承摆在最前头的时候,胸中生起的那股焦躁的情绪的由来。
他……在嫉妒。
嫉妒这个少年的那份体贴与细心,并不独属于他,乃至对方对他的这一番态度,也只不过是因为他救了另外一个人一命,而非出于他自身。
曲长歌花了不少的时间,才理清了自己这有些不恰当的情绪,可他仍旧不明白,自己究竟将季榆摆在什么位置,也不知道自己在想清楚这些东西之后,又该如何继续和这个小了自己许多岁的孩子相处。
在前两日发现季榆没有如以往一般,每天上午准时地出现在他的医馆外的时候,曲长歌的心中甚至是松了一口气的,但是……
“曲大夫?”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少年又喊了一声,只是声音比起先前来,要轻了许多,像是担心打扰了眼前的人的休息似的。
感受到身边的人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曲长歌的眉头略微动了动,仍旧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季榆,却又做不到真的如自己之前所说的那样,彻底地将这个人拒之门外事实上,他连自己究竟想要什么,都有些不确定了。
“曲长歌?”边上的少年似乎又靠近了些,遮挡住了从天空撒下来的些许阳光,那有意压低的声音落在曲长歌的耳朵里,竟带起了几分莫名的颤栗,“……长歌?”
身-下的藤椅因被人按住而发出了细微的声响,温热的吐息喷洒在曲长歌的面颊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清晰地传入鼻间,曲长歌能够想象出那个少年黑亮的双眸中,倒映着自己容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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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陡地不受控制剧烈跳动起来,曲长歌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好不容易才按捺下了在此时睁开眼睛的冲动。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不敢去想自己在期待什么。
鼻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温热的事物,只轻轻一碰便分离了开去,快得仿佛错觉。
失去了视觉的主导,身体的其他感官就变得更加敏锐起来。曲长歌能够感受到面前的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嗅到对方身上的浅淡气息,就连对方那比自己稍高的体温,都由于过于靠近的距离,而毫无保留地传递了过来。
这个此刻正注视着他的少年,存在感强烈得令他无法忽视。
微风扬起了对方垂落的发丝,轻轻地拂过曲长歌的鼻尖,他藏于袖中的手指一点点地蜷起,似是想要压下心中因为这份持久的沉默而生出的不安与焦躁。
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只要寻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就会挣脱束缚,从中奔腾而出。
不知想到了什么,少年突然笑了起来,曲长歌感到对方抬起了手,而后,他的额头上,便传来了冰冷湿滑的触感。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总觉得事情的发展和自己预想当中的有点不太一样,曲长歌终于在那湿滑的触感转移到面颊上的时候,没忍住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季榆的眼中明显浮现出了被抓包的尴尬神色。他下意识地将还在某个人脸上作乱的手藏到了身后,扯起嘴角朝对方露出了一个笑容。
“曲大夫,”努力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季榆站起身来,保持着面上过分灿烂的笑容,“好久不见啊!”
曲长歌:呵呵。
他觉得,他已经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了。
将视线从边上装着墨水一般的药汁的瓦罐上了回来,曲长歌看向某个眼珠子不停地打转,就是不敢和自己对视的小家伙,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他居然真的会以为这个人,会对他存有什么别样的心思,果然是……蠢透了。
盯着季榆看了好一会儿,曲长歌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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