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一键黑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了了花事
那目光,该怎么形容……就如同他曾经养过的一只小狗,每次讨食之前都是这般水汪汪的又专注无比的黑眼珠子。
白衣公子:……
拒绝不了啊。
然而这小孩跳的地方还离众人过湖的地儿离得有些远,他算是离小孩最近的一个了。
他凌波踏水而去,每一步都在水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涟漪慢慢晕开,在岸边人的惊呼声里,拔剑出鞘,用剑把即将沉下去的人从水里挑了出来,刚好挑到怀里,然后忍住怀抱冰块的感觉,剑入鞘,抱着个小孩,在水上踏出十米远,最后借着船壁稳稳的落在了船上。
在此过程中,气息都不乱半分,可见其内功之深厚,非常人能及。
男孩感到那人温暖的体温渐渐的远离了自己,然后一件衣物披在了自己身上,尚还带着那人的余温,还有一丝极其隐约的淡香。
像是寒冬腊月中大雪之后的梅香。
然而这春末夏初之际又哪里有梅花,更别提幽梅香了。
模糊看见面前站着的那人穿着淡青色的内衫,微微的低头看向他,他便对上了一双眼眸,眸中倒映出一个黑乎乎的小孩蜷缩着,像是白雪里的一点污迹。
*
秦行山修长的手指拈着身上的青衫,微微垂眸,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那边的江无涯拦下白庄主草率的决定,径直蹲下来仔细的、近距离的看了几眼那地上的三具尸体,嘴角勾起一抹笑,站了起来,伸手接过薛子庄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他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悠悠的道:“我倒是不认为这是什么恶鬼干的,人心才比恶鬼可怕多了……”
江无涯的话停在这里,忽然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薛盟主,在他专注的目光中展颜一笑,俊颜旁似有花瓣飘出来:“壮壮,我们可能很快会有麻烦,我一身花拳绣腿全靠壮壮你护着我了。”
薛盟主闻言呆了呆,随即立刻认真的点点头,双手果真把身后背着的刀取了下来,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络腮胡配着那高大的身材总让人觉得有些凶神恶煞。
不像个武林盟主,反倒像个土匪。
江无涯忍笑回头,眼含笑意扫过座上诸位,最后将目光定在了白庄主的脸上,道:“我认为这位装神弄鬼的‘恶鬼’便在在座诸位里。”
他在满座哗然中,继续加了一句:“我已经知道你是如何作案了,小心不要让我抓住你的狐狸尾巴哦。”
……
叶云清回到自己的梅坞前便发现有客到。
他转身站在门口,说:“两位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黑衣风流公子身后跟着络腮胡高大刀客,讪讪从那边出来,走到了他面前,江无涯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扇子,刷的展开之后对着自己没扇两下就冷得抖了两下,被身后人抽走了。
他被抽了扇子,也没去夺回来,只用空了的手摸摸鼻子,笑嘻嘻的说:“这边风景挺好的。”说罢,双手环抱起来搓了搓双臂,可怜兮兮的加了一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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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一点冷。”
最后的冷字还故意打了一个飘,俊脸皱了皱,若是让他的爱慕者们看到他们郎君的这副模样,恐怕心都被揉的碎了。
叶云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薛盟主动了动耳朵,听到他说冷的那一刻,刷的就把自己的衣袍脱了下来,支棱着双臂往他身上盖。
汗臭味顿时扑了江无涯一头一脸,喜欢胭脂味儿、连自个儿都要香香地的江公子哪里习惯的了这股味道,当即狠狠抽着鼻子,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差点没把自己给打蒙了。
他的形象啊。
满身都沾上某人味道的江无涯回头看了某个傻大个一眼,恨铁不成钢的想:都怪这个傻小子,偏说什么“男人味”,把汗臭当宝贝,还有他这一脸他口中“成熟男人”的胡须……
迟早要趁他睡了,偷偷给他全剃了!
江无涯漂亮的桃花眼里贼贼的转过了许多个念头,然而他身后的壮壮全然不知,看他没动劲只当他被冻傻了,正担心地蹙着眉,目光炯炯,奋力在扯身上的第二件衣服。
叶云清:“……”
他一看再不把人领进来,其中一个就要脱得只剩下中衣了,忙咳了一声:“你们先进来吧,进屋再谈。”
屋里烧的炭还有余温,虽算不上多暖和,比外头还是好上许多。
江无涯单手拿着叶云清刚刚泡好的热茶,抿了一口,满足的眯起了桃花眼:“温兄泡的茶还是这么好喝,哦不对,”他的眼睛眸光潋滟,看了悠然坐在旁边的叶云清一眼,“现在该叫你叶兄了?”
叶云清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目光落在手中的茶盏中,道:“不知江公子找我有何事,我废人一个,内力趋近于无,无法陪公子练剑。”他把茶盏放在桌上,目光坦然,“若是看上叶某,那便更加没有意义了,叶某虽是男凹,不过却是多年之前已被深度标记,因为一些原因,信息素也被折腾的趋近于无了,时隔多年,不论哪个方面都是废人罢了。”
江无涯点点头,茶盏举到半空,突然一抖,失态至极地将嘴里抿的一大口茶水都喷了出来。
“咳咳、咳!什么????”
薛子庄皱着眉头给他轻轻的拍背,然而凭他天生的那力道拍在人背上,咚咚咚地直响,差点没把江无涯拍出血来。
他摆摆手,拒绝了这种折磨,擦了一把嘴边的茶水,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故人。
“叶兄你说你是……”他先前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异样,的确是一丝凹者的淡香萦绕着,本来还以为是山庄里的梅香呢,“而且还被人标记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罪魁祸首↓↓↓
男主:(茫然脸)
*
晋-江小受抽了……登了好久才登上来,整个人都暴躁了快,吐一口血先……
三雪这个本来构思的时候先想写的是花间覆雪,好几年前想放到《三千集》里的,嗯话说我专栏里发的第一篇《宅怨》一开始也是《三千集》里面的,不过拖后了好几年都还没动笔开《三千集》(……)现在打算换个名字,三千集就当系列名了,如果不出预料会和《清风自来》一起开,或者在《清风自来》后面……
明天继续~
第73章梅图10
薛子庄将目光紧紧的粘在那人身上。
玄衣公子一绺发被风吹得贴在了白瓷一般的脸上,他伸手把那缕发撩开,常年都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脸上此时竟然没什么表情,难得正经了起来,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薛盟主有些担心,袖中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然而嘴太笨,急的额头冒汗也只憋出了一句:“你还冷吗?”
江无涯正沉思着,忽然听到耳边传来这么一句,刚要下意识点头,想到了什么立刻止住了往旁边人脸上瞧去,正对上那一张男人味雄厚的络腮胡脸上那一双与之十分不符的清澈眼眸。
他心中一怔。
薛盟主的手正蠢蠢欲动地放在外衫上,只等他点头,就要慷慨无比的“为君轻解罗裳”了……
江无涯:“……”仿佛还没沾上身就闻到了让人记忆犹新的汗臭味。
“不不不不……”香香的江公子摇头摆手,也急的额头汗都要出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还是薛子庄先低下了头,应了一声,似乎已经敏感的察觉到了面前的人对于自己微妙的嫌弃,心咔嚓成了一瓣一瓣,在那一个瞬间,仿佛很想把高大的自己委屈地缩成一团。
江无涯:“……”
他瞧着壮壮的模样,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心虚感与愧疚感,仿佛自己抢过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小孩手里的糖葫芦掷在地上,还跳上去踩了一踩一样。
江无涯将刚刚在叶云清那儿受到的冲击先放了一放,思考起了该怎么让壮壮重新振作这件,不知为什么,对他来说仿佛更加重要的事情。
他想到自己之前在前厅的时候偷偷藏起来的东西,当即从袖子里掏了出来。
“壮壮,你看。”脸上挤出灿烂又潇洒的笑容,以期感染一下某人。
薛子庄郁郁的朝那人的手心看去,只见那白玉手心放着自己之前递给他的帕子,帕子里似乎还包着什么东西,黑黑的,不大,他的眉头于是慢慢皱了起来。
江无涯看他有兴趣,心放了一半,笑嘻嘻的把帕子展开,露出里面两只黑乎乎的虫子,这虫子长得极其怪异,只有普通人小指甲盖一半那么大,仿佛无须也无脚,若不是放在白帕上,而是其他地方的话,不仔细看真的不怎么能够准确的看到它们。
江无涯有些得意地挑起一边眉毛,说话的时候神采飞扬,“这是我在前厅那会儿检查那几具尸体的时候发现,直觉是跟这几个尸体的死因有关,就了起来。”他另一只没有拿着帕子的手摸了摸下巴,思索着垂下了眼睛,继续道,“其中一只是在一具尸体的耳后找到的,还有一只在尸体的头发里。”
他动了动那只手,帕上一动不动的虫子便在上面滚了一滚,“我觉得这很像是南疆那边的蛊虫啊,可是南疆那么远,到底是怎么到中原来的?而且若是没有人饲养,又怎么能在这里活下来……”江无涯说到这里慢慢抬头看向面前的薛子庄,发现他眉头紧蹙,视线凝重的与他对在了一起,他便知道这人很可能是和他想到了同一个东西上去了。
“壮壮你也想到了吧?肯莎教就是以蛊虫闻名江湖的,不过因为太过泯灭人性,早在二十多年前便被武林中人群起而攻之,应该在当时就被灭教了才对,难道其实还有残党留着,那这些年……”
江无涯话还未有说完,耳边听见一声“小心!”,手忽然被人狠狠拉了一下,他疑惑的看过去:“壮壮,你……”做什么……
他手上的白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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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飘飘的飘落,最后轻轻落在了地上。
上面本应该死掉了的蛊虫已经不翼而飞。
高大的刀客沉默的像一堵墙一样挡在他的面前,背上背着的刀不知何时出鞘了,玄黑色的刀身,看上去有些钝的刀刃之上似乎闪着邪异的红光,给人一种极其不适的感觉。
是一把仿佛与持刀者本性截然相反的邪刀。
江无涯“啊”了一声,看都没看突然活过来,又突然飞走了的那两只蛊虫,注意力全在薛子庄的刀上面了。
“壮壮你这刀不是不能出鞘的吗,出鞘必见血……”他说到这里,闭着眼睛慷慨的献出了自己的胳膊,忍痛道,“就在我手臂上划一刀吧,轻轻的,轻轻的……”
半晌感觉不到动静,眯着眼睛看见薛盟主已经把刀了起来,爬满络腮胡的脸正对着自己,双目清澈,一点没有被“邪刀”蛊惑的样子,江无涯不知是沮丧还是松了一口气,“江湖传言果然是骗人的吗?”
推搡着面前杵着的傻大个,“走吧走吧,蛊虫都飞了,还弄什么,回去洗洗睡了……”
薛子庄点点头,定定看着这个人,眼中染上了温柔的笑意。
他暗暗藏在袖中的那只手紧紧握住了,鲜血还是从他的指缝里漏了一滴滴落下去。
白雪地上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血红色小坑。
*
两只“复活”的蛊虫飞成了两道几乎没法捕捉的黑影。
其中一只径直的往某个方向飞去,另一只在路途之中滞了一滞,似乎感受到了另一种异样的吸引,中途拐了一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它的前方出现了一个青衣人的背影,悄无声息的接近到了那人的身后。
它掠过树梢,嗤的没入了那人的后颈之中,树梢上恰好也掉了一小块雪,落入了他的后领里。
秦行山只觉后颈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进去,伸手去摸的时候指尖只摸到一块冰凉无比的小雪块,他将那雪块捏了出来,往身旁一扔。
对于钻入蛊虫之事一无所知。
过了半晌,青色领后才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包,飞快的顺着他的背,朝下游动而去,直至消失在了衣物遮挡之下。
*
另一只蛊虫却没有前一只这么“好运”。
它千辛万苦,穿过诸多阻碍,飞入了山庄众多小院其中的一个,透过缝隙钻入了一处黑黝黝的密室之中,最终停在了一个人的指尖。
那人“咦”了一声。
蛊虫煽动翅膀,发出奇怪的“嗤嗤”声,在那人纤长的指尖打转了几圈,慢慢的停下了,安静下来。
安静的蛊虫却被那人捏住,下一刻没能挣扎一下便被碾碎成了齑粉。
那人拍了两下手,将手拍干净了,才重新走进里面去。
里头有些昏暗,只点着一盏奇怪的烛灯,仔细看,哪里是烛灯,原来是无数密密麻麻、会发光的小虫子聚集在了灯盏之上,才成为了这么一盏怪异的灯。
用石头做成的榻上坐着一个怪物。
这个怪物无法辨别凹凸男女,因为包括它的脸,全身上下皆是黑乎乎的,坑坑洼洼,甚至从暗处看去有些发青,就像是被什么烧焦了一般,可是若是一般人,饶是内力再高深,被火灼烧成这般,也早应该化为灰烬了才对。
若是真有村民口中的“恶鬼”,那必定是长成这副模样的。
怪物面前跪着一个人,衣着十分的眼熟,可不正是那之前坐在主位上的庄主白业松!
他全身蠕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要突破他的皮囊冲出来,无数的黑色蛊虫从头顶心一涌而出,尽数涌到了那怪物身上去,而白业松的人皮失去了支撑,瘫软着叠到了地上。
从密室外进来之人跪在那怪物跟前,脸微微低垂着,用一旁放着的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臂,鲜血从他的手上涌到了青碗里,渐渐的聚了一碗。
诡异的虫灯将微弱的光芒照在那人的脸上,柳眉杏目,清秀至极,那正是白贞儿的模样!
然而却依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白贞儿”的脸似乎显得有些怪异,与平常相比多了几分英气,而“她”的胸膛是平坦的!
这个白贞儿是一个普通男性,而非女性。
她,或者说,他,将装满血的青碗举高,与头顶等高,然后膝行到怪物的面前,将血奉给它。
在怪物饮血之际,他的双目出神地看着地面。
贴在地面上的膝盖不断的感受着从地面蔓延过来的极寒之气,很快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仿佛只有胸膛之中那处尚还留有温度,支撑着心脏微弱的跳动。
怪物饮尽了鲜血,却仿佛还未过瘾,于是蠕动而来,慢慢的覆上了白贞儿的身体,直接对着伤口吮吸起来。
血液的流失很快让他更加冷了。
他只能尽量去想一些他所经历过的温暖的记忆。
然而温暖在他冰寒的脑中是如此奢侈的东西,他的眼前闪过一张张脸,有他儿时的娘亲,儿时经常偷偷给他塞糖糕的老仆……
最后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脸上。
定格在一只将灰白药瓶递过来的似白玉雕作的手上。
好疼啊,哥哥,贞儿好疼……
他双目无神地张合了几下嘴巴,无声的呼唤着。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没有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个二设,凹者凸者相当于abo的o和a,ao性别不以男女来分,而以oa来分,但是这文里的普通男性和女性是和正常世界里的没区别。这文没有双生-殖-器这东西……说了这么一堆,概括一下其实就是凸者可以和普通女性结合,但不能和普通男性结合,因为凸者与普通人里的“男性”角色等同,反之亦然,over.
……
额,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写蛊虫的时候脑补的是蟑螂,咳……难道是因为昨天早上上课去的时候在宿舍楼前面看到了一只惨死的蟑螂有关么?那只蟑螂真的超大,虽然已经扁了,不知道是哪位英雄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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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
第74章梅图11
梅香似乎淡了许多。
秦行山皱了皱眉头。
面前的那人微微仰头饮了一口茶,白皙的脖颈毫无防备的袒露了出来,喉结随着那人的吞咽而轻轻动着,似乎无时不刻都在勾-引着人的视线。
叶云清一瞥眼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有些奇怪,搁下茶盏,随口问了一声:“怎么了?”
“没事。”秦行山在那一刻回了幽深的视线,心中属于凸者的占有欲以及对于面前人的觊觎却是有增无减。
想要探身过去,将那人抓在手心,然后无视他的挣扎狠狠咬上他的后颈,撕咬碾磨直至嘴里尝到血腥味,直至那人放弃挣扎,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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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臣服下来……
秦行山把这些念头用厚重的铁链锁在心底。
然而其实并没有用。他们总会越积越多,越变越大,最终化为一个他再无法掌控的庞然大物。
到那时……
秦行山垂下了眼,默然不语。
叶云清忽然感到后颈一凉,仿佛被什么可怕的野兽盯上了一般,有了前面诸多世界的经验加成之下,他反射性地便把狐疑的目光投向了他面前的男主。
然而男主还是无辜至极的君子脸,配上那一身青衫还有格外人模狗样的俊脸,完全就像是一个脸上贴着“我是好人”四个字的大写的“大侠”。
叶云清会信他吗,换作几个世界之前可能会吧……现在打死他也不可能!
作为一个哥哥/师尊/先生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
他默默地、悄无声息地借着添茶水的功夫,离得秦行山远了一些些,茶入愁肠,叶云清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若是有甜甜的糕点来配茶喝就更好了,他忧郁地又干灌了一口茶水。
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秦行山微不可见地动了动鼻子,或者说动了动自己脑中的那根弦,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
明明每日都有瞒着此人用交换信息素的方法加固,但是他们之间的那根微妙的联系仍是越来越细,越来越模糊,甚至只变成了头发丝那么细的一丝。
仿佛有人不断用什么在削弱它一般。
秦行山的目光慢慢的放在了面前的人身上,他正在用一只手轻轻地转着空茶盏,像是与他一样在思索什么事情。
他想,会是他吗?
这么多年他留着标记……是不是因为一直在寻求洗去标记的方法?
*
“白贞儿”看着铜镜里隐约映出的一张姣好的脸。
他拿起笔在脸上轻轻地画上眉,熟练无比便画好了半边眉毛,恍惚间似乎看到遥远的记忆里,那个女人把他放在梳妆台前面,拿起笔教他该怎么给自己画出女人的眉毛。
那个时候他还叫白臻,不叫白贞儿。
……
“娘亲,为什么我要穿女孩子的衣服?”
小白臻眨着眼睛,抬起胳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浅绿色的纱裙,满心都是疑惑与羞愧。
在他的心里这是女凹才会穿的,可是自己不是凹者,若是穿上了岂不是会被别人笑话么?
“别动。”
年轻时候的卢月按住他的肩膀,偏黑的脸上面无表情,她的眼中却似在涌动着什么激烈无比的情绪,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恶兽一般扑向她面前的小小身影。
小白臻得不到回应,心情低落的垂下了头,下一刻却听到卢月说了一声“抬头”,他只好朝着他的娘亲扬起了头。
紧接着他便看到娘亲在用了什么东西在他脸上,她给他绞面,用的力道极大,对于年纪尚小的小白臻来说实在太痛了,白皙通透的脸颊上顿时红了一大片。
他的声音里面已经带了一点哭腔:“娘亲,娘亲,好痛啊……”然而却好久都得不到他娘亲的回应,只有脸上渐渐麻木的痛感,还有极其强烈的火辣辣的感觉。
像是从前不小心用碰过辣椒的手碰到了眼睛一样。
小白臻怏怏的了音,若是没有人听,没有人来关心,叫的再响、再可怜……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眼眶里转着泪光,强忍着没有落下来,便听到他娘亲的声音。
“不许哭!”卢月放下手,拿起了画眉的笔,“把眼泪回去。”
从鼻子酸到眼里酝酿出泪水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要是要将已经酝酿出来的泪水回去,却要花千倍百倍的功夫。
小白臻连同鼻子都憋得红通通的了。
铜镜里的人是谁?
小白臻瞪大了眼睛,那个女孩便也将杏目瞪得滚圆,他伸出了一只手,那个女孩便也伸出了一只手,似乎想要从镜子那一边同他的手碰触在一起。
他的娘亲站在他的后面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轻的说:“我的臻儿太漂亮了,本来就应该是个女孩。”
“臻儿,只有你是女的,别人才会喜欢你,知道吗?”
“娘都是为了你,臻儿,这样你爹爹也会更加喜欢你。”
……
可是我不喜欢,娘亲……
小白臻鼻子一酸,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轻轻的点头。
他好久都没有习惯裙衫,还有那股仿佛如影随形的脂粉味。
小白臻一直知道教里有个院子他不能涉足,但是这一次他却鼓起勇气过去了。
像是戴上了一个让他可以为所欲为的面具。
这不是他,从前的他被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用厚厚的黑布缠住了,再没有人能认出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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