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一键黑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了了花事
让他失望的是,这个院子与他见过的其他相比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除了那前面种了好几棵白色的梅花树。远远的便传来一股淡香,他还看见了那边用藤蔓做的秋千,眼睛一亮,朝那边过去的时候又一次踩到了裙摆,狠狠的摔在地上,他的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摔下的地方正好有一块石头,手重重的磕在了上面。
流血了……
小白臻呆呆的看着手心,事情发生的太快,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有些茫茫然,脑中只剩了好疼两个字。
他看见一双雪白雪白的白靴停在了自己跟前,上头还用金线绣着几朵极其致的梅花。
抬眼之际,便看到了一个白衣少年站在他的面前,他的怀中抱着长长的古琴,长发披肩,微微被风拂起,额间点着赤红色的朱砂,那便仿佛是他浑身上下唯一亮眼的颜色。
小白臻有些呆住了,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人……他也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只觉得这个人只是立在这里便有一种泯然众人的气质。
令人瞧上一眼便铭记于心。
他听到一声轻轻的猫叫,低头便看到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猫坐在他的脚边,正在轻轻的舔着前爪。
一只白玉般的手摸过白猫的头,白衣少年蹲了下来,摸了两下猫,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朝他看过来。
小白臻匆忙垂下了头。
那少年的视线落在他被石头划开一道口子的手心,沉吟半晌,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灰白色的药瓶。
“痛吗?”他说着,没等他反应过来,拿开瓶塞,将瓶口对准了他的伤口,轻轻地抖落了一些粉末下来,见他下意识地回缩了一下手,于是用另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口中说了一句,“别动。”
一个帕子将他敷好药的伤口上包裹了起来。
小白臻回了一点神,讷讷地道:“不、不痛……”有些心虚。偷眼看那谪仙似的少年,却看到他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个灰白色的药瓶递到了他的手边,“给你,若是以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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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了,涂这个就不痛了。”
小白臻呆住了。
再抬眼那个少年却已经走了。
他站起来,紧了手把药瓶捏到了手心里,低下头却看见自己身上的月白色纱裙。
微风吹起了他的裙摆。
作者有话要说:
↓↓↓快看!女装大佬!可不可爱,想不想太阳!
白臻:(茫然脸)
*
白臻最后看裙的这一眼真是内涵十分丰富的一眼_(:3」∠)_
因为这个世界的信息量全在后面,码接下来的大纲码的太久,这章有点短小了,不可抗力不可抗力(捂脸)
明天周六例行休息,这个世界预备在下个星期写完,最后应该会有个雪地play福利的,后天见~
第75章梅图12
江无涯神神秘秘的把手里的纸摊开在书案上。
“这几天把整个山庄摸了一遍,壮壮你猜我发现了什么?”眉间神采飞扬,甚是得意。
薛子庄一把视线落在身边的人脸上就再也移不开来了,一眼都没舍得回放到那张纸上面。
被他这般默默看着的人没有抬头,于是便也对此一无所知,只一心向他展示自己的调查成果,“这是我画的山庄的平面图,有些粗糙,大概就是这样子的,”江无涯骨节分明的手移到最下面,“你记得吗,这是我们进山庄的山门,”他的手慢慢往上移动,“这是今夕阁……这是……”
薛子庄的目光落在那人的手指上,心想,太细了,要想办法养的肉肉的才好……
脑子里飘过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忽然感觉下巴一痛,看到江无涯似笑非笑地睇着他,手还没从他的胡子上挪开,似乎是觉得手感极佳,于是在胡须上多蹭了两下,方才作罢,道:“壮壮,说正事呢,有关我们能不能从山庄活着出去啊,现在可已经死了六个人了,再拖下去指不定哪天就到我们俩了,你认真点。”
薛盟主认真了……认真不起来。
他下巴被那一双手蹭的痒痒的,那股难忍至极的瘙-痒一路从下巴上传到胸膛中,薛盟主的脸彻底涨红了,只是因为大半被遮在厚厚的络腮胡下面,看不大清楚。
薛子庄的心跳快的像要从胸膛之中鼓弄出来,脑子里更如同有一百个木鱼在“嗒嗒嗒”的敲着,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办法思考。
他点点头,示意那人自己知道了。
江无涯看了眼他,有些狐疑,不过这回不知是壮壮伪装功力提高还是什么,他一时之间没能从那一张“男人味”雄厚的脸上看出来什么异样,只好再心里又嘀咕了一声:迟早要将这碍眼的胡子全给他剃没了……
“壮壮,你看这张图,有没有觉得像什么?”
见他重新把视线放到那一张图上,紧张地憋着气的薛盟主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会儿图上的东西,沉吟着转头,与江无涯对视:“这形状,有些像蛇。”
江无涯嘴角一弯,眼睛一亮:“对,就是蛇!具体来说是腾蛇。这里的梅花树就是它的云雾。”他的手滑过图上,继续说,“这个山庄的模样就如同是困在群山中的腾蛇。”
“再联合我们在尸体上所发现的奇怪蛊虫,还有尸体的死状……”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那个在二十多年前就被灭教的肯莎教。”
“肯莎就是南疆话里‘女娲’的意思。他们信奉蛇神,并且以腾蛇作为图腾,教众大多是普通人,几乎没有凸者与凹者的存在,我听说这是因为他们极其歧视凹者与凸者,认为凹凸是怪物,是畸形,他们坚信女娲捏土造人之时造出的是普通人,而凹凸是作为普通人的奴隶存在的,应该被归在兽类之中。”
“更可笑的是,在当时这种荒谬至极的想法还受到了许多普通人的追捧。”
江无涯说着,把桌案上的图纸重新折了起来,继续整合自己脑中有关肯莎教的记忆,“他们虽然不将凸者与凹者视作人,但因为普通人相比于凹凸的缺陷,暗地里又十分艳羡凹者与凸者的生育能力,甚至是凹凸与普通人结合繁衍出来的孩子资质与数量方面都比之普通人之间的结合要高上许多。”
“壮壮,你父亲曾经有与你提起过二十多年前武林上那一件事情吗?”江无涯道,“二十多年前肯莎教的覆灭,正是由薛老盟主为领头者逼上肯莎教当时所在的肯莎荒林,然后一举打下肯莎教的。当时那一战,还因为林中瘴气以及肯莎教可怕的御蛊术和毒术折损了不少人进去。”
“说起来,肯莎教会这么快地被群起而攻之,紧接着迎来覆灭,其实与它的所作所为脱不了干系。二十多年前肯莎教的教众一夜之间抓了许多幼-童,其中还大多都是各大门派之中资质极高的小孩,这样便引来了众怒。”
“不过饶是一鼓作气攻入了肯莎教的大本营,也是晚了,被抓去的孩子已经十不存一,大多都不知去向,甚至尸骨无存。”
……
“我认为这个所谓的白梅山庄,很可能背后藏着那个二十多年前被灭教的肯莎教余党。”
江无涯神色凝重,手指轻轻捏着下巴,完全不知道旁边人正看着他的模样发呆。
“这一回由白业松发起的,向武林诸多新秀下的邀帖,寻凶是一个幌子,招亲是一个幌子,甚至那所谓的‘梅图’可能也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就是将我们像养蛊一般困在一处,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由占有绝对地位的蛊王把我们一网打尽,作为它的养分!”
*
凉了。
叶云清抿了一口之后想到,晃了晃手里的茶盏,看着盏中的茶水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感觉自己的右眼跳了几下。
他把手中的茶盏搁下,心里默念了一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右眼,是灾祸……啊封建残余,不可信不可信,叶云清的心里淡定无比。
院门被人敲了几下。
男主每天,不,可以说每个世界怎么都这么闲,不是应该去完成一下他拯救世界的任务吗?叶云清扶了一下额,任命地起身去开门,门一打开,露出外面一张秀气清丽的脸,杏眼流转间把他的神情都入眼中之后,那人微微垂了一下眼。
那人与他结识许多年,甚是了解他,能从他眼角眉梢判断出一些他没有外露的情绪。
他以为门外站着的是谁?白臻眼中红光一闪而过。
叶云清没发现异样,对于白贞儿的出现有些诧异,毕竟她已经自上一回来到他院子已是过去了许久。
叶云清将人领到屋中,倒了一杯茶,倒到一半发现没有扑腾起来的热气,才想起来茶壶里的茶是凉的,不过这时候去没法把它回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倒完之后,提了一提这个问题:“茶放得太久,已经凉了,若是不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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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是让我把它拿走了吧……
他迎上了一张小天使似的脸,她笑得有些羞涩,轻轻地摆了摆右手。
“没事,我、我喜欢喝冷的。”说罢像为了证明一般,抬手倒了一些在口中,凉意顿时从嘴中蔓延开来。
叶云清阻止不及,心里的小人无辜的望了望天,真的和喝冰水没什么两样,不过也很醒脑便是了。
白臻桌案下的手揪紧了裙衫,长长的眼睫下很好的藏着暴戾,这群贱仆,竟敢让这人喝冷茶……
抬起眼来又是一个乖巧的笑,把手里的东西推过去,打开来全是美的糕点,可谓是琳琅满目、各式各样都齐了,像是要一口气补足了前些日子欠的一般。
白臻看那人一下子亮起来,显得生机勃勃的眼睛,心里柔软又开心。
“都是你的。”她小声的说,心里加了一句哥哥。
叶云清仿佛看到了面前坐着的人脑门上闪闪发光的“小天使”三个烫金字。
叶云清保持优雅淡定的姿态,吃了两块,却听到对面人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哥哥,你想要彻底洗去身上的标记吗?”
他的手顿了顿,看向白贞儿,看见她正睁着一双黑珠子般漂亮的杏眼认真的看着他。
叶云清没去计较她的称呼,别说是叫他哥哥了,把他每个世界活过的年岁加一加,就是叫他爷爷,甚至老祖宗,他也一点没意见。
白臻见他面上没有丝毫抗拒,也一点没有对那人的留恋,只有一些疑惑,漂亮的眼睛弯了弯。
他道:“我可以帮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叶云清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
白臻在他的目光之下垂下了头,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心想,我可以为你洗去别人的标记,却没有说自己会不会在你身上重新印上新的。
哥哥啊,你不知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多久了。
*
秦行山在眼前几壶酒中挑了半晌,想到那人之前曾提到他想要喝甜味浓一些的,最终选中了最右边的那壶。
我也喜欢甜一点的,秦行山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染上了笑意。
走到那人门口,刚要抬手敲门之际,却停下了,他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一丝剧烈的痛感一闪而过,譬如抽筋断骨,那一瞬之后,心头空空荡荡的,似乎有什么一直在那里的东西消失了。
从今以后,再不会存在。
秦行山心头一痛,呕出一口血来,鲜血落在薄薄的积雪里,像是开了两三朵血红色的花。
手里的酒掉落下来磕在地上,涓涓的酒液从碎口之中溢出来,一阵淡淡的酒香在门口弥漫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暴走的大佬:(怒)(怒)(怒)
仆从们:(呐喊脸)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明明是您让我们一个都不要靠近他的啊!
*
最近太忙了,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放缓更新速度,一直这样子下去实在太累了……
再看吧,如果放缓我会说的,文案里也会放的。
明天继续~
第76章梅图13
第七具尸体。
江无涯同薛子庄赶去的时候,小院那儿已经聚了许多人。
事实上人群基本聚在了门口,却似乎在顾忌着什么,大多都没有踏进屋中,个个面上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脸色,似乎是在之前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
“借过……借过……”江无涯艰难地在人堆里蠕动了一会儿,末了一低头,发现自己没有前进,反而后退了两步。
江无涯:“……”
他正无语的想着法子,却发现面前的人堆竟然开了一条道,一抬眼看见那个本来走在他身后的络腮胡刀客,仗着自己高大的身材,大手一张就给他留了一条道出来,更别说那些少侠们一回头,看到这位看起来十分“凶神恶煞”的盟主大人,根本没抵抗的自动自发就留了路出来。
江无涯呆住了,他顶着薛盟主疑惑的视线开始自省:莫不是他对外的形象实在太和蔼可亲的缘故?
薛盟主视线一移,察觉刚刚太顺手就把手臂搁在了那人的肩膀上,如今二人的姿势就好像拥抱着一般……实在有伤风化……薛盟主心里这么喃喃,络腮胡下比纸还薄的少年脸刷的涨红了。那人就待在了自己的臂弯之间,仿佛手一揽便能将他彻底禁锢于怀中,一低头似乎就能够将下巴搁在他的头顶,嗅闻那青丝上的清香。
可怜单纯的薛盟主被自己脑补的画面惊得不轻,整个人都成了煮熟的红虾,就差整只蜷巴蜷巴起来了。
“罪魁祸首”一点没这种自觉。
说实话,不是江无涯神经粗,实在是他只知道凹者与普通女子会被自己外放的魅力所吸引这理所当然,谁让他生的风华绝地、举世无双呢是吧?然而没料到旁边这位“男凸味”十足的凸者也萌发了爱慕之心,也许江无涯内心深处也对此人有一些些的好感,但是要联想到那儿去,还早了百八十年,只能说他在这方面的任督二脉还没打通呢。
江无涯在薛壮壮人如其名的健壮身材护持之下,终于成功进到了屋里。
相比于屋外的人堆,屋里可算是空空荡荡。
江无涯无端感到一丝丝紧绷的气氛。
他先一步踏进了屋里,这一步尚没有踏实便看到了门框上一道道痕迹,这模样,倒像是剑痕……还没打量完,就寒毛一竖,感觉到一股凛冽到可怕的杀气从屋里直冲毫无防备的他而来,太快了!几乎要令他躲闪不及、丧身此地!
电光火石之间,江无涯后背被人拉了一下,整个人下腰一般后仰,那道冲着他咽喉而来的剑气擦过他,刷的击在了门框之上,在上面留下了极深的痕迹。
好险。
风流潇洒但就是有点怕死的江无涯从壮壮热腾腾的胸膛里醒过神来,额间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虚汗。
心都被吓得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他的耳边都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太可怕了跳的这么快真的不会晕厥过去吗?江无涯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自己要英年早逝了,半个人都瘫在了壮壮安全感十足的身上,半晌之后忽然发现不对……这心跳好像不是他的啊!
江无涯眼睛一瞥落在了那个“心跳快到应该要昏厥”的人脸上,发现此人面上平静无比,只死死盯着屋里,眼中分明闪着一丝杀意。
……等等,杀意?这还是江无涯头一回在长得“凶神恶煞”、实际好脾气至极的薛盟主脸上看到这东西呢。
其中大概,也许,可能还大半是为了他……江无涯心情有些微妙。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江无涯拍拍薛壮壮的手臂,头太高了拍不到,嘴里干干地安慰道:“没事没事,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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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着壮壮模样,还以为自己要多点口舌,没想到才顺了两下毛,那种一根细丝牵着的危险感就慢慢消退了,江无涯满身的鸡皮疙瘩也随之消了下去。
咦……他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好几眼,这里莫非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神奇的术法在吗?
这么有用的啊?
“里头的那位是秦兄吧?”江无涯在传音之中附上了内力,以期能够万无一失的传到那人的耳中,“我们是云清的至交好友,云清曾经同我们说起过你……你这么守着他,不接受事实,云清也不会复活过来,若不如让我们看一下屋内的情况,再看有无挽回的余地。”
……
“……你看这样,可以吗?”
江无涯说的口干舌燥,一看旁边的薛盟主一个字没说,反倒还因为一开始他试探之时,又飞过来的几道剑气,眼中带上了杀意,一副冲动至极、要是他一松手就要冲进去与那人同归于尽的模样。
到底还是年纪轻啊,江无涯唉声叹气。
他又一次试探着往里面走,不用回头也知道壮壮的手正蠢蠢欲动的放在他那把传说中的魔刀上面,只待那人一挥剑气就出鞘。
不过,这一次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
江无涯心里一喜,刚要往前继续迈,一只手把他揽到了后面,背着大刀的刀客挡在他前面。
江无涯知道壮壮他是怕那人临时变卦,护佑着他呢。
不过啊……江无涯上下看了看自己,好歹是当年名扬天下的花间覆雪,花间剑法虽然美,杀伤力也很大,致力于美感十足地悄无声息之间夺人性命,如今虽然在神势头上比不得这一代的小年轻了,但也算是宝刀未老吧?
江无涯看了看自己腰间的老伙计,指腹贴在剑鞘上面摸了一摸。
屋里不见丝毫打斗的迹象,同从前没有什么分别,处处透着主人打理过的干净与整洁,江无涯一进去,目光便落在了桌案上,陷入了沉思,那上面放着两个杯子,散乱的摆着,就像是……两个人不久之前在此处坐下,相对饮茶一般。
江无涯心中有底,把视线移到榻上躺着的那第七具尸体上面。
……气息全无,没有一丝生命迹象,可不就是尸体吗?
不过这一具尸体与前六具都有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前所未有的完整。
没有被火灼烧过,没有被抽干血液,脑髓也没有不翼而飞……完好的就像是躺在榻上,陷入了一个漫长的不愿醒来的梦境之中一般。
那一张清隽的脸上双眼轻轻闭着,眼睫安静的覆在眼下,再完好、再不惹尘埃的脸仍是透出了已死之人的僵硬,以及令人不安的青白色。
他的双手交叠在腹上,胸前平静毫无起伏,面容、四肢、轮廓犹如一个工匠手下最完美的玉雕死物。
屋里仿佛尚还残留着那股极淡的梅香和一丝若有似无的酒香。
只有榻前那人知晓,叶云清身上不再有梅香萦绕,因为他的生机确确实实完全断绝了。
秦行山感受得到,曾经经过那么多年虽然微弱,但却一直存在的那一缕结合联系在他行到门口之际“咔哒”断裂,断裂的原因出自凹者那一方,当他按捺住心头的预感进入这个屋子之时,便见到那一个熟悉的人安静地躺在榻上的模样,他也与每一次偷偷注视这一个人一般静立在他身旁。
不过有所不同的是,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无意识向自己凹者散发去的信息素告诉他自己,这个人已经完全没有生机了。
就算世上真的有医死人肉白骨的灵药在也是徒劳。
更不用提,秦行山知道那幅传说之中神乎其技的梅图是在面前之人的身上,他在梦里曾经一遍又一遍,描摹过无数次。
那上面没有藏宝图,没有灵药,没有秘籍……仅仅只是一个凹者灼灼夭夭的花痕罢了。
秦行山的目光死死落在此人青白的眉眼间,那一刻,仿佛被人狠狠扼住了咽喉,一时之间无法喘过气来,几乎要窒息。
他发现自己的双脚没法移动了,双手也是。
他无意识的颤抖起来,他害怕伸手触摸到的会是一具完全没有余温的、僵硬的尸体。
叶云清死了。
温临毓死了!
秦行山双眼中一开始的猩红褪去,慢慢化作了茫然与空洞,如今陈尸在他的面前的便是那个少年时所见到的骑着白马流云鞍,打马从连天画舫柳前过的白衣公子吗,是那个黄沙寒夜中持剑向他望来的公子吗,是那个明月清辉一般令他暗自倾慕的公子吗……
是那个匍匐于自己身下,背后梅花簌簌的他的凹者吗?
这是骗人的,假的……
就算是骗人的,假的,他也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这个人的每一种形式的离开。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躺在那里,无法唤醒,秦行山空洞的眼中浮现出恨意与悔意,早知有今日,他为何还要顾忌着别的,为着内心深处的此人还是那时遥不可及的月亮而迟迟不敢迈出下一步,只是想着终有一日他会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
他应该早就将此人禁锢在自己左右,不让他离开半步。
最好在一个只看着自己,只能依赖自己,也只有自己的世界之中。
这么想着,不知为何秦行山的脑中混乱了起来,眼里现出了痛苦的神情。
他紧闭双眼,眉头紧紧皱起,眼前晃过那人躺在床榻上脸色青白的模样,一瞬之间那个画面又失去了颜色,上下晃动起来,忽然看见自己怀中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影,又仿佛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装满蓝色液体的巨大容器,从他的视角看到一只手放在了那个容器上,抚摸着容器里赤-裸蜷缩的人体,那个人体身上连接着数不清的黑色的线,白皙脆弱的仿佛一碰就会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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