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
作者:芒果馅粽子
现代 校园 霸道攻X懦弱受 温馨甜宠 有包子 HE
良辰 分卷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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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作者:芒果馅粽子
内容简介:这依然是一个甜文,正文完结
简介: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太阳,
和你的心上人,
一起走在街上。
海子
全文主旨就一句话:如果这世上有什么是不会消失的,那便是我爱你。
一
锦城的夏天闷热漫长,到了开学的日子,学校里依然蝉鸣阵阵,燥热异常。县三中的公告栏前围了一堆的学生,长裤长袖的顾简在人群中推来搡去,不一会就是一身的汗。
顾简盯著名单往下看,终于找到自己的名字高二文科(1)班,顾简松了口气。“顾简!这里!”谢杨在人群外看见挤在中央的顾简,晃着手里的棒球帽叫他。
顾简一直独来独往,性子冷也不太爱说话,高一一整年也就认识了谢杨一个哥们。刚才查分班名单,顾简顺带也看了谢杨的情况,分到理科去了。
“你还真选文科了啊?你爸不怪你?”谢杨高一下学期搬家,正好和顾简住一栋楼,两人往来频繁,他对顾简的家庭状况虽然不是十分了解,但大谱上还是知道一二的。顾简的爸爸孟初远文科出身,在县财政局做了大半辈子副局,郁郁不得志,颇有几分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自怨之气。
锦城三中虽然是在县里,但每年重点大学上线人数远超市重点。顾简从小成绩优异,进了高中大小考试从未跌出校前五。但是顾简真正喜欢的还是文科,理化生的知识,他凭着刻苦刷题虽然能获得高分,终究不是兴趣所在。顾简在分科上先斩后奏,气的孟初远打断了家里的几条晾衣杆。
身上还有未愈的抽痕,谢杨胳膊一搭上来,顾简就本能的抖了一下。“怪我也没用,班都分了,总不能让我退学吧。”
谢杨无奈道:“你老是这样,说话就像别人欠你钱一样,父母都靠哄,你摆个笑脸能死啊。”
顾简不走心的咧下嘴角,眼神淡淡的,不愿意回这句话。
顾简进家门时正赶上母亲顾雪照出门,顾雪照眼角还有乌青,手上拿着一叠文件,撞上儿子有些尴尬,目光躲闪地说:“你爸忘记把资料带去单位,我去送一下。”
顾简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与了然,看了眼母亲低头道:“我去送吧,外面天气热。”他知道母亲会推辞,继续道:“你这样出门不好,我去吧。”
顾雪照便松了手,眼角泪光若隐若现的,似乎要开口说话。顾简并不想听她老生常谈,换上鞋就关门出去了。
锦城近几年发展的很快,顾简上小学时县里只有两三家大型超市,短短几年,县中心就放不下那么多吃喝玩乐的场所了,如今也出来了二环三环。县政府和事业单位统一都把办公地址挪到三环。阔气的政府大楼几乎成为锦城县的地标。
顾简很少去政府大楼,加上各个科室经常换办公室,他乍一进楼里,有点蒙头。问了门卫,顾简往三楼走。孟初远办公室靠里,顾简一路往里走,稍不注意就被一不明物体砸了。
扔出物体的房间里还在争吵。
“你赶紧拾拾滚去上学,再赶不上这届,你都可以当爹了!”
“这能怪我?还不是你非要我去新疆高考?现在出事了吧!我上完高三还回来上高二!”
“兔崽子!就你那成绩你不去新疆你能考上大学?”
“那现在还不是得重新考?白白在新疆受了一年罪,有毛用?!”
又是一本书被扔了出来。
顾简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来的时候被东西砸了,资料送给父亲后往外走,又被砸了。那书还带着塑料书皮,尖锐的壳尖把顾简手背划了个口子。顾简皱眉看向屋里,一个高个子男生正和办公桌后面的中年男人吵架。中年男人看到屋外的顾简捂着手,意识到书砸到人了,起身往外走。
那高个子男生也扭头看顾简,长的端正高大的,眉宇间都是不耐。
顾简看清来人的脸,放下捂着的手:“谭叔叔好。”
这人正是锦城县县长谭允,顾简从前来楼里时见过几次,谭县长贵人多忘事,哪记得眼前的小男生是谁,点头应了一声,道:“砸到手了?给叔叔看看。”
孟初远此时正好出门,看见儿子和县长在说话,纳闷的走上前和谭允寒暄了两句,转头问顾简:“怎么没回去?”
谭允脑子里有点印象了,笑道:“这个小朋友是老孟家的儿子吧?”
孟初远连连点头,“是是,下午给我送点东西。”
谭允慈眉善目的,平时和下属说话不喜欢走官腔,见顾简一派书生气也挺喜欢,脑子里关于顾简的那点记忆都复活了,“我记得这孩子学习一直很好啊,现在该上高中了吧?”
孟初远一听这脸色就不大好,顾简上文科让他到现在都没顺过气。
顾简答道:“开学就是高二了。”
“文科理科?哪个班?”
“文科一班。”
谭允两眼一亮,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这回也是准备塞到一班。文科重点班只有一个,儿子进去后多熏陶熏陶说不定能提提成绩呢。
谭允连忙拉着顾简往办公室走,边走边对孟初远道:“老孟啊,今天我做东,咱们去桂竹坊吃顿饭。我家城宣跟你家”
顾简提醒:“顾简。”
“哦,顾简,他们两很快就是同学了,让他们提前认识认识,顾简学习好,可以带带城宣嘛。”
谭城宣白眼快翻上天,半大的小伙子在外面被老爸这么埋汰,自尊心蹭蹭膨胀,顺带着看旁边那个优等生也不顺眼。扭头瞪了顾简两眼,见他面无表情地装大人,心里比了个中指。
二
谭允知道顾简学习好,但没想到这么好,自己儿子每次成绩单下来都得从后面往前找,顾简却是次次进校光荣榜第一排。饭桌上谭允越看顾简越喜欢,几乎无视身边的儿子。孟初远虚荣心得到满足,连日来的怒气平复一点,看儿子也不像看仇人了。
顾简表现的完全就是个乖乖牌,吃饭动作文雅,大人说话时就放下筷子认真听。当然了,对一直面色不善的谭城宣,顾简也选择无视。
顾简从小就知道怎么讨父亲欢心,也曾花了数年的时间伪装的天衣无缝,后来发现这种伪装并不能换来美满,于是不再难为自己。可如果他愿意,依然能在外人面前维持一个父慈子孝的场面。毕竟孟初远极好面子,比顾简更善于伪装。
“你们班主任是董茹,我前两天才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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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的面,回头我再跟她说说,让你们两坐一块。城宣你让顾简带带你,将来高考能过本科线就算你有出息。”
顾简无甚所谓,他独来独往惯了,身边就算坐个孙悟空,也影响不了他看书。谭城宣虽然不怎么乐意,但也不怎么厌烦,跟谁同桌不是同桌,旁边这小子看起来安安静静很好打发的样子,还得自己脾气上来跟人打架。
吃完饭两家人分头回家,分别前谭允郑重地把儿子扯到顾简面前,说道:“你们两整顿饭也没说句话,年轻人脸皮薄,现在握个手,就当认识了!”
谭城宣少年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吃饭前心里那点芥蒂早没了,他向来是坦荡乐观的性子,嘴皮子也利索,这会被父亲特意拉出来,便大度地伸出了手:“顾简,你学习比我好,我多上了一年高三比你大,咱们正好可以互帮互助。”
谭城宣的笑容明亮简单。
顾简也露出温和的笑意,伸出冰凉的手指与谭城宣相握。一转身,脸上的笑容褪的干干净净。
父子两一路沉默的回家。顾简看着车窗外退后的路灯发呆,他想起小时候一到和父亲单独相处的时间,自己就会喋喋不休的找各种话题,努力让气氛变得活络。长大后,他觉得这样很累,慢慢的不再做一个讨人嫌的话篓子。久而久之,他很难再主动提起什么话题,无话可说。
而孟初远,在妻儿面前,更不会像在外面那样世故圆滑,他愿意主动说话的时候,通常也是动手的时候。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顾雪照还在客厅看电视,看到丈夫,语气很温柔地问:“谭县长的儿子怎么样?小简嘴笨,没说错话吧?”
孟初远走到沙发旁,接过妻子递来的水果,冷冰冰的语气:“就吃个饭,能说错什么话?”
顾雪照双手不自然地抚头发,像是在极力想怎么回话,又像是怕说错了又惹得孟初远生气,干干笑了两声。孟初远似乎良心发现,又暖了脸色,牵着妻子的手坐到自己身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客厅只开了壁灯,灯光暖黄,将沙发上的两人笼罩出一圈柔和的光圈,仿佛他们情深意浓,仿佛昨天的挥刀相向只是顾简的错觉。
顾简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书桌上的理科书全部摞起来,搬到角落里,又将边角理整齐,才放松的靠在墙上。顾简不是一个天资丰厚的人,他的成绩全部是夜以继日磨出来的。如今选择了父母都不支持的路,他只能比以往更用功,来证明自己并没有走错路。
三
顾简一开学就全部心思扎进书里,第一个星期愣是没跟谭城宣说过一句话。谭城宣开始以为他是学习好,个性清高,看不上自己这种靠老子进重点班的人,过几天才发现,顾简其实对谁都一样,或者可以说,他对谁都不关注。有人找他说话了,他就礼貌的回应,但只要别人不叫他,哪怕那人当他面跳脱衣舞,他也像看不见似的。
谭城宣从小就活泼,如今身边坐个木头,浑身不自在,想主动找人说话吧,又怕招人烦。开学两周,老师弄了个随堂测试,谭城宣不出意料的成为班里唯一一个不及格的,他不甚在意,卷子发下来就塞抽屉,照常去操场打球。
从操场回来,谭城宣瞥见顾简正拿着98分的试卷在写写算算,他没记错的话,顾简这分数在班里第一。憋了一两个星期的谭城宣,终于忍不住道:“你都考第一了,怎么还拿着试卷不撒手?”
顾简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旁边人是跟自己说话,抬头道:“有几个地方是蒙对的,需要重新做一遍。”
谭城宣:“……”
谭城宣从抽屉里翻出皱巴巴的试卷,舔着脸道:“怎么蒙的,你教教我。”
顾简接过试卷,扫一眼谭城宣的错题情况,认真道:“你看第三小题,a项和c项都和题目的问题不搭边,而是转移到论据上了。至于b项……”
谭城宣在一旁听顾简分析,一个字没听懂,心道顾简其实没自己想的那么不近人情,自己这么个烂泥糊不上墙的水平,他也能一板一眼地给自己讲解。
也不知道是个性太认真呢还是傻。
智商略有优越感的谭城宣,对身边的书呆子由敬而远之变得有些钦佩,反正如果易地而处,他不见得能像顾简那样,对谁都能好脾气的有问必答。顾简并不是个哑巴,只要话题抛到他身上,他一般不会给人难堪,谭城宣摸准了这一点,时不时的也找顾简说几句话。
时间一长,谭城宣在顾简面前也不似刚开学那般拘谨。
暑假刚过,大部分学生都不在状态。一班虽然是重点班,但整天下来也只有寥寥几人下课时还坐在位子上看书。谭城宣对顾简这种不要命的学习态度有些不以为然。顾简认真起来颇有点自虐倾向,上课聚会神,下课紧握着笔在纸上刷刷写,机器人似的不知疲倦。倒也不是不知疲倦,谭城宣看见他揉了几次肩膀缓解手酸。
谭城宣眼看顾简写完一张稿纸,道:“顾简,你歇会呗。”
顾简就是个闷葫芦,谭城宣如果不主动和他说话,他能一天都不张嘴。谭城宣是个聚光灯体质,早就和前后左右打的火热,一下课不是结伴出去打球就是和前后的人扯皮,他偶尔想逗顾简说话,故意把分贝抬高,几天下来顾简毫无反应,他也觉得无聊。要说顾简这人也算是个好心肠,自己偶尔问他一两道题,他都会详细认真地讲解,可除此之外,两耳不闻同桌事,一心只会死读书。
顾简头都不抬:“还有几道题不会。”
谭城宣纳闷:“哎我说这刚开学的,你哪来这么多题要做?”
顾简将辅导书的封面压过来给谭城宣看,“我在自习下一节课。”
谭城宣服了,怪不得人家成绩好呢,自己上一节的东西还没听过,人家下一节的练习题都快做完了。谭城宣嘴贱:“我要是有你这个劲头,保不齐也能考个前十名。”
顾简难得的弯了弯嘴角:“那你怎么不学?”
“没什么兴趣,心里浮躁。我爸说我有多动症,坐不住。我觉得他说的挺对。”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谭城宣在顾简面前说话不自觉地会认真几分。顾简这人看着面冷,但是相处起来挺自在,加上他上课认真,带的谭城宣也静了不少。
顾简终于把头从书本里转过来,看着谭城宣道:“可能是你眼里好玩的东西太多了。”
“那你呢?你天天埋在书里,不觉得无聊?”
顾简转转酸麻的脖子,仰起的下颌白净利落,眼珠子左右转了转,似乎在思考谭城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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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问题,回答道:“除了读书,我也没什么好做的。”
谭城宣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我天,人生这么多有趣的事,你居然只知道读书。”
“比如呢?”
“比如打游戏,谈恋爱,打球等等,哪一样不比坐着看书有意思?”
顾简不以为然的挑眉:“我觉得你说的那些没什么意思。”
谭城宣:“……”
四
顾简最不喜欢的课程就是体育课。高中的体育老师都不怎么负责,通常课前说两句注意安全的话,就让大家自由活动去了。顾简听老师讲完,就准备回教室。刚走没两步,就被谭城宣拦住了路。
谭城宣右手还在拍篮球,左手自来熟地按在顾简肩膀上,牙齿灿白:“顾简,好不容易有节体育课,你回教室多浪啊,跟我们一起打球呗。”
顾简一直没什么脾气的样子,回道:“我不会打。”
“不会更要学啊,现在哪有男生不会打球的。”谭城宣不由分说地就搭着顾简往篮球架走。顾简自带冷场效应,经常围着谭城宣的几个人看见顾简过来,都勾肩搭背的走了。顾简兴趣缺缺,对谭城宣道:“你和他们玩吧,我对打球也没什么兴趣。”
谭城宣帅气地投了个球,年轻的脸上铺满阳光:“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不懂?多锻炼锻炼对身体好。小毛孩怎么弄的像看破红尘似的,见啥都没兴趣。”再看看顾简细胳膊细腿,一看就是很少运动的,不容置喙地把球扔到他手上。“先投个球试试,又不是让你参加比赛,随便玩玩,就按最简单的规则来。”
顾简学着刚才谭城宣投球的姿势往上扔,偏了。
谭城宣叉着腰在旁边看,球一偏就被他跃起捞手上了,“你这姿势不对,”谭城宣站顾简旁边,他比顾简略高,举着球定在半空,一只手下方举球,另只手覆在篮球斜上方,身体上提,手腕使劲,篮球稳稳当当的进了篮筐。“看见没?你再试一次。”
顾简又依葫芦画瓢一次,依旧偏了。连续试了几次,一次没中。
谭城宣笑道:“看来你的智商都拿来读书了。”
顾简不服气,努力回忆谭城宣的姿势,连投了几把,终于进球。顾简挑衅地看谭城宣,脸上浮出一抹稚气的得意。
谭城宣觉得有点晃眼睛。他对顾简这人实在摸不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顾简礼貌温和是个标准好学生。后来做了同桌,他才发现顾简这人是真冷,任何事任何人都不挂心,成天扑在书本里,就没见他露过牙齿,小小年纪一脸老僧入定的淡然,没什么生机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伪装的那么好,直到现在自己老爸还成天念叨顾简真是个好孩子。但是谭城宣这人吧,有点拎不清,顾简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是想没事找事,俗称犯贱。不过每次故意找事,顾简毫不在意地随他折腾,谭城宣又觉得索然无味,上蹿下跳了几天,他也老实了,觉得自己这么招人烦怪对不住身边的学霸的,对顾简的态度也慢慢有了转变。顾简这人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要真主动凑他面前让他帮忙,他也从不搏人面子。
马薇薇早看出顾简是个好说话的人,一有题目不会就用笔捅前面的人,等到顾简转过头,她便扬着笑脸把习题转过去:“顾简,这题怎么做啊?”
顾简的学习进度一直领先于班级其他人,别人问的题他一般都做过,看了眼题目心里就有谱了,用铅笔在马薇薇书上画了条虚线:“这里加条辅助线,你再看看。”
顾简跟人说话时表情很淡,看着人的眼神也冷冷清清的,不管对面是人是狗,仿佛在他眼里都一样。马薇薇偏偏觉得这样冷淡的态度配上那张线条清朗的脸,简直完美。
谭城宣叼着笔啧啧有声:“马薇薇,你是看题还是看顾简啊?”
马薇薇立刻冲谭城宣翻白眼:“我看顾简讲题,不行啊。”
谭城宣和马薇薇早混的极熟,两人说话一直没遮没拦。他取下嘴中的笔放在手上转,“你眼珠子都快定顾简脸上了,你当我们瞎啊。”
旁边的几个人立刻起哄,跟着谭城宣取笑马薇薇。马薇薇也不是个吃素的,手指绕着马尾,故作妖娆:“你这么盯着我,是什么意思啊?”
这下轮谭城宣被嘲笑了,一旁的顾简也偏了头弯着眼睛看他。谭城宣立刻端正身体:“你一姑娘家,怎么不知道矜持呢?”
马薇薇嬉皮笑脸:“我矜不矜持的,你也没戏,你管我。”
这下连顾简都跟着笑了,一排细白的牙齿全露出来,撑着头看谭城宣笑话。谭城宣像是受了什么鼓励,愈发来劲:“你还真别说,像你这样的,我担心顾简吃亏。”
马薇薇脸蛋不错身材却偏胖,谁提她身材她就跟谁急,谭城宣这话一出,马薇薇立刻起身要动用武力。手上抓了本书就往谭城宣头上砸。谭城宣原本一只脚踩着顾简的凳子,见状一跳而起,不成想把顾简直接掀地上了。
顾简猛摔一跤,屁股都要开花。龇牙咧嘴地被谭城宣拉起来。马薇薇跑前跑后的问他怎么样。顾简坐在凳子上缓了会,才吸着气骂谭城宣:“你是人是牛啊?蹄子这么大劲。”
谭城宣颇愧疚,拉着顾简的胳膊左右看:“哎有没有哪里破皮?”
顾简皱眉:“都是内伤。”
五
下了夜自习,顾简起身走两步才感觉浑身都疼。下午那一跤不是闹着玩的。谭城宣挠头:“顾简你这没法骑车,我载你回去。”
顾简拾书本,“不要紧,等会我看看打的吧。”
谭城宣问:“你家在哪?”
“南光路。”
谭城宣立刻道:“咱两就隔条街!完全顺路,我骑车带你。”
顾简和他坐了一个多月同桌,两人也算比旁人熟识几分。知道他心有愧疚,也不再推辞:“那好吧,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顾简跨坐在后座,两条腿半屈,一只手抓着车座一只手够路边的柳条。谭城宣边骑边埋汰他:“顾简,你怎么中看不中用啊,看着个子也不低,一脚就把你踹翻了,坐我车上也没几两重。”
顾简懒得和他争:“你一顿饭三盒米饭,谁能跟你比。”
谭城宣嘿嘿笑:“我这不是正在发育嘛。”
眼瞅着是个斜坡,谭城宣平时到这段路都双手放车把,车技练的越来越好。当前带着顾简,他不敢太乱来,单手握住车把:“顾简,我给你玩个漂移。”
顾简不想被活活摔死,抓紧了车座,高声道:“你别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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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城宣扭扭身子,单脚撑地,咻一声把车子滑了出去。好死不死的,路上不知道怎么有个凸起的石头,黑灯瞎火没看清,车子撞上石头立刻大转弯,顾简整个人被带着往前倾,脸直接撞到谭城宣后背上。鼻梁骨被撞的生疼,眼泪都快出来了。还好谭城宣反应快,长腿一落地就稳住了车子,连忙回头看顾简。
顾简:“谭城宣你跟我有仇吗?”
谭城宣:“……”
谭城宣立刻下车查看顾简伤势,嘴里一个劲的道歉。
顾简鼻梁通红,吸溜着鼻涕瓮声瓮气:“以后麻烦你少吹点牛,我也安全点。”
谭城宣一天连续害顾简两次,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知道顾简不至于生气,但自己实打实的愧疚,见顾简红着眼眶,还以为他疼哭了,又慌不择路的开起玩笑:“还好没毁容。”
顾简:“……”
谭城宣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蠢,灰溜溜的上车继续往前骑。过了五分钟,才试探性地开口:“你平时几点出门啊?怎么我在路上从没见过你?”
“六点。”
“这么早?七点才开始早自习!”谭城宣不可思议。
“路上得花半小时,还要吃早饭,到教室也不早了。”
谭城宣深感这么下去自己要被调教成三好学生了,从前看到书呆子只觉得人家是脑子不灵活,跟顾简认识这么久,反倒越来越觉得自己虚度时间是脑瓜子有问题。
谭城宣非常负责地将人送到单元楼门口,正好碰到孟初远的车子从车库里开出来。孟初远放下车窗,皱着眉头看儿子:“怎么没骑车?”
顾简见谭城宣要开口,抢先回道:“车胎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