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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果馅粽子
谭城宣一听就以为顾简是怕父亲担心,便也咽下嘴里的道歉,朝孟初远卖乖:“孟叔叔好。”
孟初远这才看清旁边站着的小伙子是县长儿子,连忙堆了笑脸:“城宣来啦,进屋坐坐吧。”说着就要推开车门出来。
谭城宣连忙道:“不用了叔叔,我是顺路送顾简回来,回家晚了我妈该着急了。”
孟初远也不再与孩子客套,跟两人叮嘱几句就开车走了。
谭城宣转头问顾简:“叔叔怎么半夜还出门?”
顾简声音冰冷:“关你什么事?”僵硬的语气吓了谭城宣一跳。他就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顾简这么大反应。顾简转身往楼里走:“你回去吧,很晚了。”

顾简进门打开灯,不出意外的看见母亲正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小时候每次在黑暗里开灯看见有个人坐在客厅里都要吓得大叫,后来这样的次数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顾雪照看见儿子,本就泪汪汪的眼睛又往下串泪珠:“小简回来了?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东西。”
顾简坐到母亲身边,抽纸巾给她擦脸,低声道:“我不饿,刚看见爸又出去了,你们不是才和好吗?”其实顾简并不想问,他清楚父母感情不睦的原因,也知道哪怕是一句不走心的话也能让两人翻脸。两人看似有很多缘由可以大打出手,归根结底却是一步错步步错。纠缠了大半生,每次吵架都不必问理由,因为任何事都有可能是理由。
只是顾雪照需要一个倾诉的渠道。顾简便给她这个渠道。为人子女,顾简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不会像他这样冷血,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人一出生,就注定了很多事情无能为力,包括自己的前半生。父母家庭、长相智商都是天定,拿着一手烂牌,只能顺着别人出牌,熬到时机到了,或许可以重获新生。
顾雪照开始抽噎着絮叨白天发生的事情,几乎是顾简所能预料到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孟初远这次算是很克制,仅仅抽了妻子一巴掌就摔门出去。顾简年幼时总会将父母吵架的缘由归结到自己身上,于是日子过得战战兢兢,时而要在父母前面装傻卖痴博他们一笑,时而要拦住父亲不顾后果的拳脚。年纪稍长,顾简觉得自己羽翼渐丰,不再委屈自己演戏,并敢于挺着身板和父亲硬对硬,通常被揍的鼻青脸肿也不掉一滴泪。十二岁那年,孟初远趁顾简不在家,将顾雪照打的进了医院。人都会无条件的同情弱者,看着病床上可怜的母亲,顾简直接冲回家和父亲大打一架,客厅的茶几被十二岁的男孩一脚踢碎。顾简在病房照顾母亲,待她身体稍好,就逼着她离婚。顾雪照一旦露出退却的意思,顾简就拿离家出走要挟她。
那应该是顾简最接近幸福的一次机会。许是顾雪照被伤透了心,许是儿子的威胁起了作用,她同意离婚。顾简知道父亲不可能同意,要离婚只能打官司,他要求医院开伤残证明,陪母亲找律师。忙前忙后,可是小小的心里却涌动着期待与梦想。或许不久后他不再像从前一样半夜被吵架声吓醒,不必再每天睁开眼都祈祷今天能顺利过去。
可就在顾简以为所有噩梦就此结束的时候,顾雪照因为孟初远的两滴泪就软了心,同意跟他回家。大半个月的忙碌都打了水漂。顾简当时在病房外看着屋里的母亲点头,整个人像被冰水浇了一身。安宁的日子唾手可得,可偏偏父母这样畸形的关系似乎永远都割不断。十二岁的顾简第一次感觉绝望,仿佛漫长的生命再无可期待之处。日后千千万万个白天黑夜,他始终要像过去一样,在惊惧中睡去,在噩梦中醒来。
顾简退出病房,飞速地跑出病号楼,一路漫无目的地往前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闪过,不如就这么死了吧,一了百了。
顾简到底没有死,他在河边一直站到月亮升起,终究没有勇气跳下去。直到顾雪照嚎啕着找到他,抱住他不停大哭。嘴里不断地说你要吓死妈妈吗?
顾简一瞬间觉得母亲离自己很远很远,他从小看着母亲挨打受辱,不自觉地站在了她那一方,无条件的护着她,无条件的把父亲当做世间最恶毒的人。可是就在此刻,顾简突然想问自己,这样一个残破的家庭,真的仅仅是父亲一个人造成的吗?
顾简被父母拉回了家,走在路上,顾简自嘲地想:你看,你自己不也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顾简的日子又恢复到以前。他开始去图书馆读一些深奥难懂的心理学书籍,也慢慢学着站在客观的角度来剖析父母的人生,逐渐明白了今日之果是往日种种所致,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这种冷静的旁观态度,也使顾简逐渐变得冷静疏离,不再盲目而又拙劣地去修补家庭。
世间的不幸有千万种,何必奢望人人都过的美满。






良辰 分卷阅读5
顾简早晨照例五点半起床,他车子放在学校,今天只能坐公交车去学校。出了单元楼,却看见谭城宣踩着单车在外面等他。
顾简有些不适应,谭城宣这人平日里热情无脑,满腔子热血激情,坐自己旁边就是个耍猴的笑果。可顾简十分不习惯和别人的接触过于频繁,特别是和同学,超出学校的接触都让他不自在。
“我没什么问题了,你不用等我。”顾简言简意赅的表达了自己观点。
谭城宣依旧露着灿白的牙齿:“我这赎罪不能只赎一半啊,反正顺路,你坐公交还得走好大一截路。”
顾简见他诚意十足,只好又跨上车后座。骑到昨日两人差点摔跤的路段,是一段上坡路,顾简明显感觉到谭城宣呼吸粗了。
“谭城宣,这段上坡我自己下来走吧。”
谭城宣正憋着劲往上骑,闻言也不回话,闷着头骑了五分钟终于到了平地,气喘吁吁地说:“顾简,我发现你这人特没意思,咱两好歹做了这么长时间同桌,也算是哥们了吧,你咋老这么客气呢?”
顾简心道怎么这么快就成哥们了,在他心里,谭城宣也就比班上其他人面熟一点而已。
到学校门口,顾简从后座跳下来,谭城宣锁了车,两人一起去早餐店吃早饭。顾简不挑食,确切来说他对食物没什么感觉,品不出好坏,填抱肚子就行。眼看着对面的少爷将鸡汤米线里夹杂的香菜和葱都挑出来,又把肉包子最外层稍硬的面皮撕下来扔掉,忍无可忍道:“你吃饭真是麻烦。”
这还是顾简第一次主动说话,平时他都像八百度近视一样,身边人不论干什么他都看不见。谭城宣呼啦啦吃米线:“好好的鸡汤里放香菜,你不觉得串味?”
顾简没兴趣多话,低头吃饭。
教室门口正在做值日。马薇薇拎着水壶在走廊外画八字。眼瞅着谭城宣上楼,举起水壶就往他鞋上洒。
“操!马薇薇你等着!”
旁边的顾简对两个疯子打架没兴趣,转身进了教室。
上课铃响,谭城宣和马薇薇各自顶着一头湿发冲进教室。谭城宣胳膊上都是水,落座时甩顾简一身。顾简皱眉看旁边的人,谭城宣小麦肤色,五官硬?挺,一头毛刺浸了水直愣愣的竖在头上,活像只刺猬。
马薇薇贴心的从后面递过来纸巾。谭城宣伸手欲接,被马薇薇一巴掌拍回去,她把纸巾直接覆在顾简被沾湿的胳膊上,圆圆的眼睛笑眯眯。顾简微笑道谢,谭城宣撇着嘴坐正。
谭城宣今天五点半起床,比平时整整早近一个小时,课堂上听了十分钟就瞌睡的不行。他仗着老爹的身份进了实验班,成绩吊车尾,老师们基本都认识他,也不敢多管,见他趴桌子上睡觉连看都不看。
睡了二十分钟,谭城宣被身边人起立的动静弄醒。谭城宣眯着眼睛趴在胳膊上看顾简站起来回答问题,他右手放在桌子上,细长的手指夹着笔,手背上有浅青色的血管。窗外的阳光覆在顾简脸上,削直的鼻梁也不像平日里见到的那样冷硬。唔,没发现顾简原来长得挺好呀,脑子里莫名其妙浮出这句话的谭城宣又眯瞪过去。

下课铃一响,谭城宣准时醒过来,从抽屉里掏出矿泉水瓶猛灌几口,往后一喊:“方少奇,打球去!”
顾简蛮佩服他们这种充沛的激情,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从操场来回花掉五分钟,球没拍几下就得往回冲,图啥呢。谭城宣虽然学习不上心,为人做事大咧咧,但尊重老师,遵守课堂纪律,勉强算的上一个不让老师头疼的学生。
顾简正趴桌子上看书,后座的马薇薇一声鬼叫,然后就开始哭。顾简扭头看她,“怎么了?”
马薇薇翻着自己的书包,急的满头汗,“秋游的班找不到了!”下周是班级秋游,马薇薇是班里的团支书,昨天好了班,今天本打算交给老师,结果一下课翻书包,昨晚拾好的钱包不翼而飞。
班里人声鼎沸,除了顾简没人注意到马薇薇这边的情况。顾简起身坐到马薇薇旁边,“你再好好找找,是不是落家里了?”
马薇薇声音带着哭腔:“不会啊,我早上出门时特意看的。你看,这是我钱包上挂的珠子。肯定是公交车上被偷了。”说着泪珠子就往下掉。一班总共五十人,每人五十元的班,两千多块钱对学生来说可是一笔巨款。马薇薇家境一般,根本不敢和父母开口要这么多钱。
顾简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拿出钱,只好安抚她:“你先别急,我跟你一起去跟班主任说明情况。让她等几天,我们把钱补上。”
班主任董茹教语文,顾简是语文课代表,很受老师喜欢。他愿意去跟老师说,马薇薇求之不得,小姑娘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早没了主意,只能按顾简说的来。
董茹听两个学生说完经过,一向严肃的脸上像是要把眼珠子瞪出来,手中的笔指着马薇薇:“马薇薇,你刚当上团支书就出这么大错,老师以后还怎么信任你?”
马薇薇哭了一路,这会被老师一骂,更是刹不住车,抠着手臂低头说:“董老师,这次是我不对……我明天从家里要钱把班补齐。”
顾简:“董老师,公交车上小偷多,马薇薇以后会吸取教训的。”
董茹了解顾简的性格,说不好听点就是个书呆子,只知道学习,和班上的同学话都说不了两句,这次竟然帮马薇薇来求情,董茹扫了两眼马薇薇的样子,心道这两个孩子该不是早恋吧?这可不行,重点班的学生都是父母和学校的宝,升学的希望都在他们身上,最要紧的时候可不能谈恋爱。
董茹当了许多年的班主任,对付早恋的学生自然有一套理论,这种事越是逼他们越是成全他们,一开始千万不能大惊小怪。“算了,事情已经发生,咱们县公交一直没监控,小偷怕是找不着了。马薇薇你回去写一篇检讨交过来。这次的钱我先垫上。”
马薇薇如蒙大赦:“谢谢董老师!”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道:“老师,我最迟下个星期一定把钱还给您!”
董茹对学生的家境有大致了解,知道马薇薇的情况,摆手道:“不用,这次的事就当给你买个教训。”
马薇薇虽然是个小姑娘,但颇有骨气,目光炯炯地盯着董茹:“董老师,您放心,我一定会把钱还您的,我有自己的压岁钱。我犯了错,没道理让您垫钱。”学生的眼界有限,两千多块钱对他们来说就是大钱,让老师补上这一笔大钱,马薇薇接下来的两年怕是都良心难安。
来回扯了几句,董茹见这小孩说不




良辰 分卷阅读6
通,也懒得和她争,打发两人回去。
一出办公室,马薇薇的肩膀就塌下来。靠着阳台杆撅着嘴叹气。
顾简站在旁边安慰她:“你别着急,钱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帮你。”
马薇薇心里对顾简很感激,脸上有了点笑容:“谢谢你啊顾简,我早就说你是个好人,王婷她们还不信。”
顾简道:“我零花钱不多,压岁钱还剩一千没用,先给你吧。”
马薇薇感激涕零:“顾简,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跟你保证一定尽快还你。”
顾简笑笑:“不用急,我也没什么用处。”
两人走到楼梯口时正好碰到上楼的谭城宣,谭城宣看见马薇薇红着眼眶,取笑她:“马薇薇,失恋啦?”
马薇薇朝谭城宣翻白眼,“滚。”说完自己快步回教室。
顾简只好跟谭城宣解释了前因后果。谭城宣听完道:“这种时候马薇薇应该来求我啊!我有的是钱!”
顾简冷笑:“你声音再大点,争取被纪委听到,你爸就有好日子过了。”
谭城宣板严肃脸:“顾简我发现你小子真是蔫坏型的,平时一声不吭,一说话就气死人。”
谭城宣虽然嘴巴讨人嫌,心地却是极好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拿着个钱包神秘兮兮地递给马薇薇:“拿着,什么时候有钱什么还,但不能不还。”
马薇薇本来酝酿好的一堆感激之词被他最后一句话和欠揍的语气给挡回去了。“放心,您谭少爷的钱我可不敢白拿。”
旁边的方少奇开玩笑:“以身相许呗。”
谭城宣正准备揍方少奇,马薇薇先他一步骂过去了:“方少奇你找死是不是?”
谭城宣自尊心受辱:“马薇薇你什么意思?我还委屈你了?”

自从上次谭城宣接送过顾简后,两人放学就同路回家。谭城宣健谈,一路上都是他在天南海北的扯,顾简有时候挺纳闷他哪来那么多要说的。谭城宣自己也挺纳闷的,要说他从前最看不上的就是班里那些只会读书的好学生,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没意思透了。可自从和顾简坐同桌后,他就喜欢招顾简说话,即便顾简惜字如金,他也觉得好玩,而且顾简这人有种能让人安静下来的魔力,谭城宣觉得这种心静很舒服,很轻松。
顾简:“我说你扯了一路的马薇薇,怎么,你喜欢人家啊?”
谭城宣差点咬了舌头:“怎么可能?!”
顾简不信:“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好不承认的。“谭城宣真是冤枉死了,还不是因为送出去两千多块钱让他肉疼,他虽然讲义气,但自己老爹也不是贪官啊,两千多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够他花一个月了,下个月得勒紧裤腰带生活。
谭城宣哀嚎:“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喜欢马薇薇?“顾简笑:“旁观者清。“谭城宣夜晚躺床上难得的失眠了,他想起白天方少奇说他喜欢马薇薇,顾简也说他喜欢马薇薇,怎么身边人都觉得他喜欢马薇薇?谭城宣仔细的回忆了下马薇薇的长相,想着想着顾简的脸反而冒出来了,谭城宣无语,顾简你凑什么热闹!
出于安全考虑,学校组织秋游一般不会去太远的地方。文一班的秋游就定在近郊新建的生态公园。常规来讲,文科班的女生会比男生多,但一班例外。事实上,学习最好的一批学生分科时都会被老师往文科班劝,尖子生想在大学选择上有更多的主动权,文科比理科更有优势。这也造成了文一班男多女少的现状。
马薇薇班干部当的极其负责,背着个超大号的书包,里面各种应急药物、坐垫、马扎。顾简刚把她背包跨到自己身上,就被后面的谭城宣勾走了:“你这身板还是别英雄救美了。”
顾简从善如流:“嗯,这大好的机会还是让给你。”
谭城宣:“……”
一大群人绕着景点逛了一上午,秋阳高照,董茹安排大家坐树下休息,吃点东西。顾简掏出书包里的面包和水,见对面的马薇薇只拿着一小块巧克力在啃,知道她肯定是在省零花钱还债,趁着谭城宣去厕所,顾简掏出另一块面包递给马薇薇,笑道:“吃点面包,不然下午没力气。”
马薇薇笑着接过,他们几个算是关系比较亲近了,也没必要假惺惺的客气,“顾简,我已经攒了一千多啦。很快就可以凑齐了。”
顾简:“谭城宣有的是钱,你不用这么快还他。”
马薇薇自恋道:“那不行,拿人手短,谭城宣心眼那么坏,我这么个美女可不能让他占便宜。”
顾简被逗笑。
两个孩子聊的兴起,远处看着他们的董茹却忧心忡忡。要说之前她只是隐约的怀疑他们早恋,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两人就是有问题。顾简是什么性格?考了第一都不见得有个笑容的人,却跟马薇薇一起笑这么灿烂。
下午学生们来到运动区,一进去都哄笑着散开了。过山车、攀岩、过独木桥、木筏过河等各种项目目不暇接。谭城宣、顾简、方少奇、马薇薇四人组一路玩下来,马薇薇土包子似的见什么都尖叫,差点把旁边三男生耳朵嚷聋。一行人最后才来到攀岩处,工作人员将攀岩绳和腰带给四个学生扣好,叮嘱了两句注意事项就拍拍手鼓励他们上去。
年轻人体力都不错,马薇薇落后两步,总体速度很快,谭城宣早早就踩在靠近崖顶的石头上等他们三个。眼瞅着还有一两步就到顶,顾简觉得右边的绳扣勒的腰疼,尝试着用手往外掰了一下,可就这么一掰,绳扣直接断开,顾简右脚立刻失了重心,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外弹。
“顾简”最下方的马薇薇看的一清二楚,失控大喊。
谭城宣就在顾简左手边,刹那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来不及思考,右脚跨大步踩住斜下方的石头,伸出右手及时地抓住了顾简,一使劲紧紧扣住他的腰带回自己身边,两人晃晃荡荡地撞在崖壁上,谭城宣脑门立刻红一片。
“……右边绳扣断了,左边没事,我们先爬上顶。”顾简惊魂未定。
谭城宣撞的眼冒金花,使劲眨眨眼才恢复正常,连忙扭头吩咐顾简:“你抓着我别松手。”两人连体婴似地两步爬上崖顶。
谭城宣心有余悸地检查顾简的绳扣,发现那绳扣底下锈的太厉害,连接处稍微一掰就断。“这什么质量啊,也太不靠谱了!“顾简:“背上还吊着绳子呢,就算扣子断开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他扭头拍拍谭城宣的肩膀:“不过依然多谢你救命之恩。”
谭城宣得了便宜卖乖:“口头感谢可不作数啊。




良辰 分卷阅读7

顾简笑:“明天请你吃包子。”
谭城宣看着他笑起来眼睛弯弯,脸上的绒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莫名地觉得无法对视,转过头嚷道:“该下去了。”

董茹忍了两天,还是决定先找顾简谈话,顾简一直懂事上进,只要知道敛,就不会有大事。
董茹旁敲侧击地和顾简扯了一堆,偶尔问到马薇薇,顾简就说两人关系还可以。董茹最后把话题引到他最近两次随堂考试分数有点低的情况。“顾简,你是个好苗子,老师对你要求最高,随堂考试虽然不重要,但你的分数只排第三,是不是最近把心思花在别的事情上了?”
顾简有点奇怪,随堂考试就是老师随手出的卷子,题目也不太正规,他做起来就当练笔,班里也不排名次,怎么老师还单拎出来说了?顾简只好老老实实地说自己会继续努力,其他一切正常。
董茹道:“顾简,你们年轻人有时候分不清什么事情重要什么事情不重要,老师是过来人,不能看着你们走弯路。感情的事情考上大学再说也不迟。”
顾简一脑门问号,“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董茹:“老师觉得,你和马薇薇最近走的太近了。”
顾简哭笑不得,“董老师,您想多了,我们就是同学。”
董茹怎么可能相信顾简一面之词,又用大道理将人训诫一番撵回去上课了。董茹想想这事觉得有点棘手,顾简平时性格太稳,这种人要真是谈恋爱,老师三言两语恐怕起不了作用。董茹思前想后还是给孟初远打了电话,委婉地提醒他注意关心孩子的心理健康,过两天就是期中考试,孩子不能因为感情影响了学业。
顾简一回到家就看见父母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等他,孟初远脸色黑沉,见到儿子就命令他过去。顾简有些奇怪,平时他下了夜自习回家,父母一般都睡了。
孟初远直入主题:“今天你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
顾简一听就想到恐怕班主任说了他和马薇薇的事,这下真是跳黄河也洗不清。
“爸,你听我说,董老师误会我了。”
孟初远站起身,指着顾简鼻子:“误会?你毛都没长齐学人家谈恋爱,老师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你还说误会?顾简,你要是不想念书就下来,别在外面给我丢人!”
顾简看到他手背青筋直冒,就知道事情不妙,他了解自己父亲,孟初远在外面伪装的风度翩翩,在家里却是能动手绝不动嘴,自己只要再多说一句,一巴掌肯定少不了。
见顾简低着头不说话,孟初远脾气更上来,巴掌随之挥顾简脸上,嗓门比刚才还大:“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说老师误会吗?你小小年纪还学会撒谎了!”
顾简立刻起身,咬着牙道:“我不想和你吵,我去睡觉了。”转身往卧室方向走。
顾雪照见丈夫还要动手,连忙去抓他手臂,叫住儿子:“小简,你跟我们说实话!”
顾简每次和父亲吵架都能梗着脖子一撑到底,但只要顾雪照开口,他立刻眼睛就犯酸,那是一种类似于被背叛与被抛弃的复杂情感,或许可以称之为委屈。他维护了母亲许多年,可母亲永远不会站在他的角度说一句话。
顾简转过身,紧紧抓住父亲伸过来的手臂,他个头随了高挑的母亲,如今才十六岁,已经与孟初远的眼睛平行。顾简眼神坚定,脸上没什么表情:“爸,上次我跪着让你打是因为我瞒着你报了文科,确实让你生气。但是这次我没有错,你无权打我。”
顾简与顾雪照两个人拉住孟初远,他倒真没力气继续纠缠,只能气呼呼的摔门睡觉。关门前撩下句话:“我等着看你这次期中能考多少分!”
顾简连续几天心情抑郁,夜晚在路上一言不发。谭城宣耍宝犯贱都引不出来他一句话。憋了两天,终于在顾简又沉默着往小区里走时叫住他。“顾简,心情不好的话,多睡会觉,早上别出门那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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