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何期(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黎若
晴明今日有客,与对方正喝茶说话,下人匆匆闯入,「少爷,不好了,少夫人把膳房弄起火了。」
晴明十万火急地赶去,膳房的火已灭,只烟雾冲天,他看到一脸灰尘的伽宁一个箭身上前箍住她的双臂,气急败坏地吼,「你到底在做什么!」
伽宁眼眶被烟熏得湿润发红,刚才她想灭火却怎么都灭不掉,手都烧伤几处,如今臂膀又被晴明大力地捏着,痛得直抽气。她知道自己闯了祸,看到晴明怒发冲冠的样子忍不住怯怯地说,「我想做些吃的…」
「你!」晴明真是被她气得无语。
「晴明,让我先看看她手上的伤。」突然有人开了口。
伽宁只觉得这声音耳熟,一望,狠狠怔住,竟然是楚誉。
*
花火之吻
伽宁任楚誉替她处理伤口,其实两人才一月未见,却好像久的隔了几个春秋,她轻轻地问,「你可好?」
楚誉很想反问她,什么算好什么算不好,但抿着嘴唇点点头。
伽宁见了没再说话,心里憋着的全是另一句问话,他还好?
楚誉懂她的沉默,在心里补了句,他不好。
「这药用上三日便能痊愈,不会留疤。」楚誉又和以前一样,一副医者仁心的口吻。他静静地打量她,突然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地叹,「既然嫁了人,就是大人,做事要顾着些后果。晴明是个好脾气的,也不能老惹他。」
伽宁微愕,楚誉竟说晴明脾气好?而且她一直与晴明分居,都没机会惹他。不过听楚誉这样说,似乎他和晴明很熟,便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与晴明算得上故交。」楚誉想了想,开口。
世人都惊讶轩辕氏会允诺太宗娶其孙女宁国入门,因为轩辕氏两百年来与各朝各代的皇室楚河汉界划的分明。其中的缘由他清楚,和一个他熟的不能再熟的人有关寂风。
晴明出生后百日不哭,轩辕家主轩辕跖当时请尽天下名医来看却都看不好,所有人以为晴明是哑巴,可一人说晴明可能不是哑,那个人是寂风。轩辕跖当然想请寂风来医,可寂风是他最难请的人。
轩辕历代信道不信佛,不少道观借其势力打压寺庙,和尚的日子一度很难熬,直到太宗结缘寂风、定佛教为国教才有了极大的扭转。白氏和轩辕氏第一次有私交,便是太宗出面请寂风给晴明治病。
当然其中有一插曲,晴明会说话后寂风想带他走,轩辕大夫人不答应,还令人打了寂风一顿。
他的医术是寂风教的,寂风曾让他去看一个自己不敢看的病人,便是晴明。当时晴明刚入晴苑,他上门说明来意,晴明也不讳疾忌医。他一诊便知晴明的脉象并非寻常的二十八脉,五脏六腑皆是异位生长。
晴明可能活得很正常,也可能死的很异常。寂风想带走他本是想观察他,并非如轩辕大夫人想的那般歹毒要报复轩辕家让其嫡子做和尚。
他如实告诉晴明,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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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笑得淡然从容。之后二人有书信往来,但他和东纶一样,对晴明和伽宁的婚约一无所知。
真没想到故交和至交还能如此作孽地联系在一起。
晴明踏进屋,扫了伽宁和楚誉一眼,在两人中间坐下。
「她伤势如何?」
「并无大碍。」
楚誉瞧伽宁头向晴明相反的方向别开,不由袒护起她,「我看她身边都没个人使唤。她好歹是个矜贵的公主,以前在宫里头被人侍候惯了,你喜欢过山里人家的日子,也得给她时间适应。」
晴明听了,盯着伽宁说道,「之前服侍她的丫鬟鬼祟,我不得不防是老宅派来盯她的,否则到时候她日子怕是更不好过。」
他本不想说,但楚誉的话让他莫名的不舒服。
伽宁一听,讶异地看向晴明,晴明却学伽宁先前的样子别开了头。楚誉的眉间极细地褶了褶,只想走人。
「我三日后再来看她。」
屋里剩下两人坐着,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尴尬。晴明瞧她咬着小嘴巴,脸虽擦干净,但双眼依旧红通通的,模样该死的逼人心软。
「你想吃什么?」
伽宁一愣,抬头望他,他似乎又变成温煦如风的少年,只瞬间她就觉得饿了,「我要吃肉,吃很多很多的肉…」
晴明顿时脸色古怪,嗖地一下站起身,直到出了屋子,才噗地一下笑出来。
之后伽宁每一餐都有肉,而且是喂猪似的大鱼大肉。佣人也鱼贯而入,晴明似乎把整个晴苑的佣人都派给了她。这日子,过得有点受宠若惊…
她吃的太撑想出门消食,丫鬟红娟说紫竹亭风景甚好,她便让红娟带路。走到那,脚下一个刹车再挪不开步子,风景美在哪不晓得,只看到亭中的人。
晴明与一个长得极清丽的女子相对而立,他抚着女子的面庞,一脸温柔。
伽宁瞬间明白红娟是故意带她来这。这些人要她难堪还是指望她上前抓奸?她早知道晴明心里有人,只不过刚才吃了一惊。伽宁迅速恢复常色,淡淡道,「我们走吧,别打扰他们。」
红娟不可思议地看她,又低下头称是。
伽宁只是故作淡定,其实刚才的画面对她造成的冲击大的不正常。或许这段时日晴明待她的那些潜移默化让她忘了他对这份婚事的不满。
他和她之间终究还有一个烟雨。他对烟雨有何打算又会如何安排她?她刚适应在晴苑的生活,可一下子又无所适从了。
伽宁走得失神,以至于被人拽住拖着走好一段路才意识到,「楚誉?」
楚誉一把抱起她上了马。
当楚誉带她进了人头攒动的皇城,她才知道今日是乞巧,难怪晴明和烟雨这对牛郎织女会相会。
这个时辰楚誉拉着她往东二里九曲桥走,也不怕被挤死,果不其然左推右攘地,一会两人就走散了。她叫了几声楚誉,可惜嗓门太小迅速被喧嚣鼎沸的人声吞没,她只好原地不动,等楚誉回来找她。
「听说今年新帝登基,这烟花不同往年会放许多呢。」
「可不,人都出来瞧热闹了。」
「快看!放烟花咯!」
伽宁听了抬起头,无数道火树银花划破漆黑的夜空,齐齐绽放。这是她看过最美、最盛大的一场烟花,仿佛整个皇城都换了昼夜。
两年前,她在这里等着那个人,想和他一起看烟花,送给他自己花了很久时间才做好的香囊,期待着他能明白她的心意。可那夜非但没看到烟花,还成了两人的离别。
如今,她依旧一个人呆在这里,看到了烟花却再等不到那个人。
空中的花火变得模糊不清,脸上一道道温热,突然眼前一暗,她被人搂进怀里,那人不由分说地吻住她。
他的吻沉重、急切、缠绵、霸道,让她整个身心悸动。
鼻间溢满再熟悉不过的花香。
她不敢相信、不敢挣扎、不敢回应。直到透不过气,她才往后仰头,而这一瞬间,那人松开她消失不见。她不自禁地张望,可所有的人都抬着头望着天,仿佛只她一人知道刚才有人出现过。
伽宁怔怔地抚摸湿润的唇瓣,他真的来过。
*
一湖的花灯
等人群散了,楚誉找到她,嘴上说着可惜,烟花没看到光顾着找她了。伽宁紧紧地盯着他,楚誉起先任她看,最后还是躲避开她的目光,急着送她回府。
回去的路上,伽宁回过身环抱住楚誉,头闷在他怀里,「楚誉,以后别带我去看烟花了。」
他杀了她的娘。她嫁给了轩辕晴明。他们都做了无法回头的选择,不是吗?
楚誉身躯一僵,许久吐出一个字,「好。」
回到晴苑已是深更半夜,进了屋,发现晴明坐着等她。伽宁头皮一阵发麻,怎么有种抓奸不成反被抓奸的错位感,晴明瞥她一眼,脸色更淡了一分。他没问她和楚誉去了哪,只道,「你同我来。」
晴明带她去了连着晴苑的一条大湖,伽宁心里毛毛的,半夜来这干嘛?难道摸黑戏水?
「我怕水。」伽宁不肯往前一步。
晴明将灯笼搁在船上,扶着她上船,「别怕,有我。」
他划去湖心,点燃一根烛往水里摸索,下一瞬整座湖像被倒了油似的烧起来,数不胜数的花灯串连着亮起来。
伽宁哇地一声感叹,晴明盯着一脸惊喜的她,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脸,他的眸不似以往那般清淡,黑得发亮。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如我们以天为被、以船为席,补了洞房。」
伽宁的笑靥瞬间僵住,晴明的头压了下来,眼见要被他亲上,伽宁慌慌忙忙地推他,她力气并不大,但船一阵摇晃,只听扑通一声,晴明竟落水了。
「晴明!」伽宁看船上无人,水下也没动静,吓得面色褪白,急急地喊他。他会不会和她一样不懂水性,现在在湖心,离岸边那么远,怎么叫人来救他!
伽宁伸手在水里一阵乱捞,心里越来越急,晴明若死了,轩辕家也不会让她活。怕他被水冲远,只好壮着胆子跳下湖。
她在水里扑腾几下吃了好几口水,完了完了,她要先溺死了,这时腰被人一揽,整个人向上浮起来。
伽宁看清抱着她的人,顿时身心松懈,难以自抑地哭出来,「呜呜…吓死我了…」
晴明见她哭得伤心,反倒露出开心的笑容,她终是紧张他的。
「好了,不哭了。」晴明一边柔声哄她,一边碎碎地亲着她的脸蛋。
伽宁眼泪一时止不住还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但不想被他这样占便宜,左躲右闪地,可一离开晴明,身子就往水里沉,慌得只好抓紧他。
「我不会水…」
「我也不会。」
那他们还在水里干吗?!
「我们快点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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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
晴明突然压住她的脑袋堵住她的嘴。他的舌不给她任何抿唇的机会霸道地探进她嘴里,一阵胡乱地勾缠。
「唔…」
伽宁立即摇起脑袋,双手推他,可一推身子就像坠崖似地往下掉,只好再抓回他,一来一去的,实在没辙,更使劲地摇脑袋。
晴明察觉她挣扎的厉害,不得不放过她的小嘴,抬眼深深看她。落水的她脸无血色,唯独被他亲过的唇瓣格外红艳,惊慌的眼眸说不出的诱惑,像极了初入尘世的妖。
他真的很想再次吻她,品尝她的柔软和甜美。然而他刚凑向她,她就头往后仰得极高。
「不要…我们不能这样…」她皱着眉、微闭着眼。
「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怎么不能?」晴明够不到她的小嘴,索性吻起她的颈项。
伽宁顿时身子发颤,别着头颈为难地躲他,「我…我…」
「我不介意。」若她又要将老宅里说过的话说一遍,那么他不想听,只想告诉她。
他自小爱看书,书看的越多,越不忌世俗。她的过去没有他,那他就摒弃她的过去。他只要她的现在和以后。
伽宁明白他不介意的是什么,心里更是矛盾复杂。她知道自己能遇到晴明这样的夫君是极幸运的。
「可是烟雨…你和烟雨…」伽宁除了找各种借口,真不知道怎么应对晴明。
「我和你的事与她何干?她只是我的远房表妹。」
他身为轩辕家第十七代嫡长子,很早就知道婚姻受父母之命,他母亲喜欢烟雨,有心抵赖他和伽宁的婚约,何况那时太宗和他父亲说过,若宫里没送来婚书便不作数。他母亲这些年常让烟雨来府中走动,意图相当之明显。于他而言,烟雨和他相处多年知根知底,比起娶个毫不认识的女人,烟雨作为对象未必不可。
一来二去他和烟雨的确算不上寻常的表兄妹。但问题是,宫里送来了婚书,他父亲也坚守诺言,那么他的妻子就不可能是烟雨。
今日烟雨前来找他,他知道她哭什么,但除了安慰她根本给不了其他解释或承诺,甚至在烟雨哭的时候他脑子里全是另一张哭泣的小脸。
他突然觉得两个不相识的陌生人结为夫妻是种惊喜的缘分,他一点都不厌恶眼前的小人儿,相反想和她亲近。
既然有这念头,他和她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何苦避她不见,不是浪光阴折磨自己么?
晴明撩开她的衣裳,手攀上她傲人的乳房,那日清晨在老宅瞧了个大概,如今手里沉甸甸的一团软嫩让他更心神荡漾,她的身子怎的长得这般好…
伽宁听他将烟雨描述的跟个外人似的无关紧要,心里竟有些舒坦,可被他这么一摸浑身一颤,扭起身子挣扎,「不要…唔…」
晴明又吻住她,这次比先前的更急切浓烈,仿佛要夺走她嘴里一切似地捣着舌,他手里的力道也越发没了敛,擒着她的乳不停地搓揉。
伽宁急了,再不顾推他就往下沉的恐惧,只想逃离他。晴明箍住不安分的她,索性把她举出水面小半个身子。
「呀」
伽宁害怕地叫出口,下一瞬更是慌张,晴明的头埋在她胸前,轻咬起她的乳肉,左一口右一口最后含住她的乳尖像吸奶似地吮。
敏感的身子经不得这样碰触顿时抖瑟,伽宁拼命推拒着往后倾,眼看要仰倒在水里,晴明只得把她搂回去。
「你再这般,我们真要溺水了。」晴明已经浑暗的眸子凝着她,脸色毫无不悦,语气竟有些无奈的笑意。
她也知道,她也怕,可偏偏呆在水里逃不开他,心里乱得憋不住,又哭起来,「呜…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晴明笑意更深,额头抵着她的,眼神暧昧地盯着她的红唇,「我没有欺负你,只是想要你。」
伽宁一怔,他却捧起她的臀,让她贴紧自己的下身,「可感觉到了?」
两年前他头次梦遗,母亲就派丫鬟来侍候他,可他看着丫鬟毫无尝试的念头。在老宅他对她求索,那时身体也没反应,只想着尽快给母亲一个交代,好早日离开老宅,然此刻他全身血液沸腾,下身胀得无法忍受。
水有多冷,他的欲望就有多炙热。伽宁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他突起发硬的滚烫,心悸得全身僵硬。晴明等不得,不想再耗这良宵美景,手往彼此身下掏去,让自己的欲望摆脱布料的束缚抵进她松开的亵裤里。
两人私处相触的瞬间,他和她都抖了一抖。伽宁感觉到腿间滚烫粗硬的棍子顶着自己一下下地蠕动,再清楚不过即将发生什么。
可她脑子里浮现的都是白东纶抱她的样子,甚至小穴都急促地缩起来,叫嚣着曾经有根木桩似的大肉棒插在那里头,撑得她有多痛…
她都对楚誉说了不想再见到那个人,可为何还想为那个人守身...
晴明不嫌弃她,但她还是做不到…
伽宁煞白着脸,往后退着躲开,然晴明抓牢她的腰肢,一手扶着自己的欲根往她滑嫩的下体顶刺。
「不要!晴明…不要!我还是不能!真的不能!」她痛苦地哭喊。
晴明一僵,心头蓦地裂开一条缝,这一刻他明白她一直以来的不愿,不是怕他嫌弃,而是根本不怕他嫌弃。
他觉得受伤,又不由的愤怒,她已经是他的妻子,难道还肖想和以前的男人怎样?!他沉着脸更用力地绑住她,执意探寻她最私密的地方。
当他的欲望贴近她窄小的穴口,伽宁疯了似地挣扎,崩溃般地哭喊,「求求你!不要啊!」
教他怎么做得下去…
他是轩辕家的嫡长子,未来的家主,富可敌国的男人。
却要这样强迫自己的妻子。
晴明呵呵一声,只想把满湖的花灯都砸了!
*
暗结珠胎
这段时日晴苑的佣人憋得慌,不为别的就为少爷和少夫人。乞巧那日烟雨小姐哭着走了,他们明白些什么。少爷让他们布置那么大的一座湖,还坐在少夫人屋里耐心地等,他们又明白些什么。
可第二日起,少爷开始像婚前那样只知道捧着一本书,毫不搭理少夫人,他们就不明白了。
少夫人是遭少爷厌弃了?又不像。轩辕老宅送来消暑的那些冰块,少爷嘱咐全送去少夫人那。一向闻不了肉味的少爷每日还亲自去膳房盯着庖丁烧肉。
他们这些下人完全看不懂啊。
伽宁坐在屋里头只觉得冷,虽然夏日炎炎可晴苑依山靠水本就是清凉之地,屋里屋外再堆这么多冰块,比冬天还让人抖瑟。她没法呆了,往屋外走,晌午阳光刺目,她一阵晕眩,眯眼想适应可眼前越来越暗。
醒来时人躺在床上,身旁竟坐着楚誉。似乎每次楚誉见她醒来都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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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此刻更是紧皱眉头。
「你怎么来了?」
伽宁一直看待楚誉特殊,可能因为与他相识已久,也可能因为他常常摆出医生的样子,当然更可能因为他自己说的别把他当作男人看。所以哪怕他用嘴喂过她喝药,她在他面前做过那种事,她都能面对他。
尤其在她无法面对轩辕晴明之后,楚誉今日的出现让她欣喜、舒缓。
楚誉只盯着她,没说话。
伽宁有些莫名,只好也看起他。有些夸张的是,她似乎从没仔细看过楚誉,仿佛就是一个印象,认得这张脸。现在再看,发现楚誉长的很普通却有双美得过分的眸子。这双眸子像极白东纶,深得让人无法直视。
这样极度的不协调让伽宁忍不住想摸他的脸,确认是不是画皮。她刚伸出手,楚誉一把握住,按回床边。
「伽宁,你有了身孕。」
楚誉尽量平常地开口,看到伽宁一瞬间呆愣、再变得惊恐的模样,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
「别怕,这孩子留不住。」
楚誉清楚她肚里的孩子是谁的,对于嫁进轩辕家的她来说无疑是不能留的。他发现她怀孕的时候也很意外,她服过九凤毒螳那种致命的毒,又喝过他做的那么多毒药,这种身子竟能有了孩子。她身上依旧有毒,那孩子自然在吸着毒,别说孩子不能留,就算要保住也是极难的。
伽宁听到留不住,抚上自己的肚子,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这个孩子,就如肩头上那道难看狰狞的疤痕一样,因他而有的她都想保留。
「楚誉,救救这个孩子…」她抓住楚誉的双臂哽咽着请求。
楚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甩开她的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孩子不是晴明的,如何能留!」
当初她以死相逼,东纶不得不放她走,可若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东纶能让她呆在轩辕家一日?
东纶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冠上轩辕的姓氏,轩辕家也绝容不下不是晴明的骨肉,别说孩子,伽宁也活不了。
如此一来东纶不可能坐以待毙,轩辕家又受得了此等屈辱?一个是坐拥天下的帝王,一个是强大到可以推翻社稷的家族,到时候会是怎样的局面?
「就让这孩子安安静静地走,我不会让你吃苦受疼。」楚誉搂住她,万般无奈地开口。
「不要…楚誉你救救他!」
楚誉沉下脸,盯着她冷言道,「若你执意要这孩子,好,我现在就进宫告诉东纶。」
「不!不要让他知道,这是我的孩子与他无关。」她只想要这孩子,不想回到宫里、回到过去,否则到头来岂不是一场牺牲晴明和轩辕家的闹剧?
楚誉深深叹气,他不明白伽宁为何会和东纶产生如此大的芥蒂,因为锦妃之死?东纶错不至此。但现在不是谈论过去那些伤心事的时候,他只能劝,「你让我瞒着东纶,又如何瞒得住晴明和轩辕家?」
「我不打算瞒。」
楚誉一僵,思绪被她搅得乱极,只要她想留住这孩子,哪条路都让她自身难保,让所有怕她不能周全的人无法抽身而退。
他真该刚才就除掉孩子。
晴明看到伽宁的一瞬掩不住惊喜,可瞧见她手上的信笺大大地写着休书二字,心情立即跌倒谷底。他一把夺过休书,撕得粉碎,然后端坐下身,极克制地握起一本书。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找他,他不想下一刻就轰她走。
伽宁目瞪口呆地看着,最后瘪了瘪嘴,跪了下去,泪眼汪汪地求起晴明,「请你休了我。」
晴明真想吐血,千百年来用这眼神求夫君的女子都会说一句完全相反的话。
因为那夜?他不会再强迫她,他可以等,夫妻之间本就讲究细水长流。
「婚姻非儿戏,岂是想断就断的。」他本想搬七出,可想想还是算了,不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伽宁也知道,所以一直在逼自己适应出宫后的生活,但现在真的不能了。「求求你,我不能再待在轩辕家。」
晴明皱起眉,「先起来说话。」
伽宁还是小媳妇似地跪着。
晴明只好拽她起来,「为何?轩辕家如何不能容你了?」说句不过分的,在这晴苑她已经被捧上天,待遇比他自己都好。
伽宁艰难地嚅动嘴唇,「我已经有了身孕。」
晴明只觉天打雷劈,瞬间垂下了手。
伽宁见了又跪回去,「所以求求你,休了我。」
言下之意,她宁愿被逐出轩辕家还是要这孩子。晴明虽然一时懵住,可不禁想是谁的孩子。楚誉?不可能,以他对楚誉为人的了解,若真是楚誉的孩子,这会儿站在这的不会是伽宁。
「我绝无可能休你。这孩子不能留。」晴明冷言。他要休她,必然要给老宅一个交代,若让老宅的人知道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她绝无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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