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虐到底( 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音蜗
刘孜锦光着上半身,站在大落地窗前,仰着头用手背按压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这是韩景宇的决定,他决定跟乔越离开,他无论再做什么,那个人都是不会开心的。
两人从权维成和钟源面前走过的时候,权维成的眼睛瞪大了。他实在无法把刚才那样一个艳丽的咄咄逼人的少女和面前这个一身肃杀气质的少年联系起来。
乔越带着韩景宇离开了宴会会场,两个人一同上了慕尚。
韩景宇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乔越知道他现在在生气。生气?哼。
乔越见到他这个模样……笑了,那笑又邪又坏。
怎么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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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了,这个人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一个名字,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简直,和当初如出一辙的无趣!
乔越心里缠着一个疙瘩,那疙瘩把他的心肝肺,满脑子的思绪全部达成了结,命名为一种嫉妒?不甘?好像都不算。乔越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乔越自己都想笑。
“我们之间已经做了了断了。”他把那荒唐的岁月也一并还给乔越了。
车还在开,坐在驾驶座上的乔越突然转过头,看着韩景宇的侧脸直笑,“外面人都说我乔越会说话,三分人话,七分鬼话。你信嘛。”
韩景宇的眼还是黑沉沉的,嘴角突兀的扯了起来,更显出一种人的冷意来。
乔越觉得这个模样讨厌极了,因为这不是为他的。
乔越突然放开方向盘,两手按住韩景宇的双肩,一张唇就对着韩景宇的嘴唇咬了过来。他咬的太重,一下子将韩景宇本来就有点破皮的唇角又咬出一道血口子来,那样艳丽的血,点缀着那样苍白的唇。在这个时候,韩景宇也只是抬起一只手,勒在了乔越的脖颈上。乔越仿佛根本感觉不到,伸手又开始扯韩景宇的衣服。
韩景宇的手刚一紧,他就贴在韩景宇耳边念叨那仿佛魔咒一样的两个字。他感觉到了韩景宇那一瞬间身体的僵硬,伸出舌尖轻轻的舔吮了一下韩景宇的耳珠,没有人操控的车完全失了控,在这样本该是极度惶恐的时候,韩景宇就睁着眼睛看了车撞在路边的护栏上,半个车身都冲出了护栏悬挂在江水的上头,震碎的玻璃呼啦一下子对着车里的人割过来,乔越因为横在韩景宇的面前,他从韩景宇的眼睛里看着那些炸开的玻璃渣子,然后就是细细麻麻的痛。
韩景宇的眼睛里还是空落落的,这时候乔越才知道,韩景宇身上确实是又少了一样东西。
人气。
因为乔越俯首的姿势,所以脑袋后面的鲜血流到了脸上来,这殷红的色让他显得更是妖异。
乔越捏着韩景宇的肩膀,妄图从这双眼睛里找到昔日的那种轻蔑,不可一世但是让他失望了,韩景宇眼中的这些都消失了,唯一留下的一点就还是那个名字所能带来的扭曲的压抑。
乔越的手几乎要刺穿韩景宇的肩胛了,他也是不甘又恼恨的失了他平日的仪态,“我倒要看看,你为了你那个小竹马,能忍到什么时候!”
他只是厌恶自己所看重的东西最重要的部位打上的是别人的印记。
乔越抓着韩景宇的手将他拉出了车里,他后脑上全部都是碎玻璃碴子戳伤的痕迹,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似的,一只手抓着韩景宇的手腕,一只手拿着手机叫人。不到一刻钟,就有一个开迈巴赫的玩家子赶来了。乔越仿佛是在绑架一样将韩景宇塞进车后座,然后也不看那玩家子的脸色,坐在副驾驶座上报了一个玩乐场的名字。那个玩家子看着乔越满脸的血,一句话都不敢说。
车停在乔越报的那个玩乐场的外面,乔越把手上擦的一团血纸攥成团砸到地上,然后下车将后座的韩景宇拽了出来。
“忍住了。”他抓着韩景宇的手,被血迹晕染开的眼慑人的要命,偏偏他这个时候都还在笑,“千万别松口!”
那还在车里的玩家子哪里见到过乔越这样狰狞的模样,吓的脸色都是煞白!
乔越拽着韩景宇,一路横冲直撞的进去了那玩乐场,现在还不是玩的时候,里面却已经热火朝天,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浪竟生生要将人掀翻一样!乔越破开人群,一路走到舞台正中央,然后将手上拽着的韩景宇掼了上去。
韩景宇摔倒在舞台上,两个近乎□□的钢管辣妹一下子怔在了那里。
“都他妈给老子停!”乔越这一声的威慑,竟将全场撼动的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到了突然闯过来的乔越,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只有五的霓虹灯还在这片群魔乱舞的地方晃来晃去,这里光怪陆离的和外面的世界脱了节。
被乔越摔上舞台的韩景宇撑着地站起来了。
全场鸦雀无声,都盯着他这一个突然被乔越这个阎王扔上来的少年。
乔越看着那两个方才还在热舞的钢管女郎,眼睛盯着她们,手却指到了韩景宇的身上,“把他给我扒光了。”然后他的目光又陡然转到韩景宇的脸上,他的额头上又有血掉下来,顺着他脸部的轮廓一直滑到下巴,然后凝成一滴,似坠非坠的模样,他还是那句话,“忍住了,别松口。”
旁边的人以为乔越又是下手要整人,一个个又从最开始突然的怔愣开始起哄起来。
韩景宇站在舞台上,那舞台的灯光靡丽,从地板上照耀出来。更照的他面孔清俊不沾人气。
他可知乔越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个样子!
乔越下颚微扬,接住了旁人递过来的一张白纸巾,将下巴上的血迹擦了擦,目光却依旧胶在韩景宇的身上,“脱。”
两个钢管舞女郎本来就脱得半裸,曼妙的躯体勾引的整个大厅里都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诱的沉沦在这黑梦乡里,再也不愿意出来。她们得了乔越的命令,就仿佛接了一旨圣旨,两人一前一后贴上了韩景宇的身体,开始用身体攀附他,用嘴唇引诱他,用手指撕开他。
刘孜锦为他穿上的衣服被女人的嘴唇咬着,最勾引人的姿态,然后牙齿咬住那颗扣子后面的线,咬下
咔。
短暂急促的一声,崩落的扣子落到了女人的嘴巴中,被她转头吐到人群里,那扣子上还沾着她们的唾液。
韩景宇站在舞台上,动都不动一下,只是他看着乔越的眼,真的是带着彻骨的寒意。
身后的女人抱住了他的腰,两只手从他的裤子里插了进去,顺着他大腿的肌肤在抚摸。来回的,勾引一样的姿态。
舞台下的男人都被挑逗了,很明显,舞台上这极致的反差取悦了他们的感官。
热情似火的半裸少女,冷若冰霜的□□少年。
“脱脱”
韩景宇上身的衣服全部落下来了,胸膛上还有被女人的手指刮出来的细细血痕。那痕迹仿佛猫抓一样,印在少年玉一样的胸膛上。带着极致的诱惑。
“脱脱”
韩景宇黑色的长裤被脱了下来,这样严谨的颜色下,是叫所有人都移不开眼的笔直双腿。
乔越站在这群人中,就仿佛是统御着万千妖魔的王。他能这么轻易的操控这一切,肆意的践踏这一切。
韩景宇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起来,眼睛都染上了酷冽的红色。
他身前身后的女人职业便是为了勾起男人的欲-望,没有什么比征服和鲜血更能勾起这种欲-望了。
她们的手在韩景宇的胸前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猫抓一样的痕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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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渗透出来,简直将这具堕落的身体点缀的叫人疯魔。
“脱脱脱”
台上这个少年最羞辱的地方还没有被拨开,还没有被袒露出来,所以下面那些看客不满意了。他们疯狂的起哄,甚至还有的将身子伏上舞台,用手去摸韩景宇的腿。
乔越一直在用那两个字克制韩景宇,那两个字从他的嘴唇说出来就是魔咒。
沈琛。
最羞耻的地方都要被拨开了,展览在所有人的面前。后腰处又传来细细密密的痛,是女人的指甲划破肌肤所带来的战栗。
接近于全身□□的少年站在舞台上,下面全部都是想要将他吞吃入腹的妖魔。
韩景宇握紧的手松开,乔越甚至以为他再次的屈服了。每一次,每一次,最后的结局都是屈服!
只因为那两个字沈琛。这两个字要么毁了韩景宇,要么救赎他!
女人的手顺着少年柔韧的腰腹往下探,然后被捏住了手腕。乔越的瞳孔猛的一缩。
站在舞台上的少年笑起来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绝艳,那是一种被极端,扭曲的花朵所濡养出来的笑容。
“砰!”
被抓住手臂的女人狠狠的摔倒在地上,这个方才被她所操控少年现在反过来制裁她了!韩景宇的脚从落地的裤子里抽了出来,抬起,踩在了女人的胸前。
他的眼,黑暗不见底。
“操!他在干什么!”
“男婊-子!”
……
听,下面的观众开始喝倒了。
韩景宇将立在钢管前的话筒抓了起来,在女人惊恐的目光下,他把那连着电线的话筒狠狠的砸下。
砰血花四溅!
他疯了!不,应该是他从来都没有正常过!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个怪物!是个妖魔!是个疯子!所有人都恨不得他死,他却为了一个人甘愿承担这一切在这完全不欢迎他的人世苟活!
现在他发疯了!他任意的欺凌其他的生命,为的不过是掩饰自己懦弱哭泣的模样。他就是个该死的!爱哭鬼!怪物!神经病!
韩景宇转过头,狠狠的对着那个女人的后背砸了下去。舞台上的两个女人都倒了下去,所有的灯光就仿佛只是在照耀他了。他就在这极致的光耀中,转过头来,脚步都有些踉跄。他看着乔越,踩着亮着青色灯光的地板向着乔越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
“沈琛”乔越的嘴巴里还咀嚼着这么个名字。
韩景宇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克制全部都消失了,他将那沾了血的长话筒举了起来,而破开他脸上笑容的,就是那一滴一滴往下掉的眼泪,“我会带他下地狱的。所以,不要再拿他的一切来威胁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舞台上躺尸的妹子:我们真的只是被砸晕了而已orz,绝对不是看到鲸鱼的果体而把持不住,失血过多……
脑补了一下鲸鱼被抓伤胸膛的模样……谁他妈给我个风袖!我要开山!要笑醉狂!妈个鸡真的不能想太多
☆、野兽
杜舒云面前落下了一片阴影,她一抬头,就被站在面前的人吓得呼吸一窒。
韩景宇穿的是一件很体面的衣服,他本来就生的漂亮,如今穿上衬己的衣服,更是显得出类拔萃。
“景……景宇。”
韩景宇的目光是她从未见到过的,颧骨上覆盖的一层肌肤都在微微痉挛着,让他显得愈发古怪阴沉。
杜舒云眼睁睁的看着他掀开帘子跑去了自己的房间,现在已经快要到傍晚了,店里并没有什么客人,杜舒云追在他的后面,跟到他的房间,看到韩景宇正在拾东西。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拾的,一个背包,三件换洗的衣服,然后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也一样都没有拿。
杜舒云看着他仓皇的将背包的拉链拉上,几乎不看她的眼睛就要往门口冲。
杜舒云大惊之下拉住他的胳膊,“景宇!你……你拿着这些东西,是要干什么?”
杜舒云抓住了韩景宇的胳膊之后,才发觉这个少年全身都在战栗。这战栗让她都不由的惶恐起来。
韩景宇在门口被杜舒云拉住,他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我该走了。”
“现在?现在天都黑了。你明天走好吗?”杜舒云不知道韩景宇为什么会突然选择离开,抓着韩景宇胳膊的手不敢放松,“你是很急吗?现在一定要走吗?”
“嗯。”韩景宇转过头来,他脸上的表情都很古怪,“现在就要离开。”
“等小霜回来,你跟她说一声再走好吗?”杜舒云跟他商量着。她不敢想,如果邹霜回来看到韩景宇走了,会怎样的伤心。
韩景宇闭上眼,测了侧头,仿佛是在竭力压制着什么,“不行。”
“景宇,小霜马上就回来了……”杜舒云还试图在挽留。
韩景宇一直攥紧的手张开了,他手心里全部都是血,干涸的血痂结了厚厚的一层,没入他黑色的衣袖里。杜舒云一看目光就凝住了。
看到杜舒云的反应,韩景宇将手掌张的更开,那里面的血痂已经凝固成了深棕色,他就用这只手将杜舒云抓住他胳膊的手拉了下来。
杜舒云嘴唇哆嗦着,目光惊惧的看着韩景宇。
韩景宇一直紧抿的嘴唇僵硬的弯了起来,仿佛最后的告别,“再见。”
杜舒云再也不敢挽留他了,看着这个来的古怪的少年匆匆的又离开。柜台上没有人,韩景宇哆嗦着手,将柜台上的抽屉一层一层的抽开,然后在最后一层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塞到口袋里,往外面匆匆的赶。
这里从来不是他的家。
门口蹲着他带来的那只狗,这只学会了看家的狗一看到韩景宇走过来就冲他摇尾巴。
韩景宇用手按了按它的头,起身往门外走去,就像他从前送邹霜上学一样,这只狗摇着尾巴站起来,跟在他的后面往外面跑去。
韩景宇已经走出了深巷,那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狗摇着尾巴站在那里不动了,就站在巷子口,看着走出几米远的韩景宇转头望着它。
“汪汪”
韩景宇向它伸出手,“你跟我走吗?”
“汪汪”
韩景宇的手一直伸着,那只遥遥和他对视的狗又冲他叫了两声,转过头又往那亮着灯光的四合院跑去了。
连狗都知道哪个家更温暖一些。
韩景宇看着那只狗跑到那院子前,蹲在门口的台阶上,仿佛卫士一样的守护着这里,他才终于是把手了回来,转头离开了。
韩景宇已经走出了深巷,外面就是平坦的马路,韩景宇走在右边的道路上,邹霜在左边的道路上往家里走,韩景宇低着头,天色昏暗,邹霜竟一时没有认出他来,直到从他身边走过去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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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转头往后看。她还在疑惑着,中间隔着的马路上就有汽车行驶而过,她再去看的时候,那个行走在阴影里的人已经看不见了。
韩景宇那一下终究没有砸下去,身后有人勒住了他的手臂,钳制的他挣扎不能。
“我们玩个游戏吧。”乔越将他捏成拳头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然后让他的手掌贴到自己的身体上,将那伤口上渗出的血全部抹开,“如果你能从我视线里逃开的话,我就放你自由,真正的自由。”乔越额头上的血渗透出来,那殷红的血珠从鼻梁滑落下来,将他俊美的脸破成了两半,这样的姿态衬极了他此刻晦暗的目光,“如果不能的话,你就把那个人的名字忘掉,或者,让我帮你把那个名字从你的心里挖出来。”
然后乔越甩开他的手,从身上脱下外套,丢到了韩景宇的脸上。等到韩景宇穿好衣服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乔越了,他游魂一样的从那个脱节的世界里飘了出来。
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这一次是真正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走了很远,一直到午夜了,他站不住了才找了一个路边的长椅坐了下来。
椅子旁边是一个垃圾桶,有一只黑色的大猫蹲在垃圾桶下面,垃圾桶开始摇晃,然后整个翻了过来,从里面掉出一只已经开始掉毛了的黄色大猫。两只猫把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东西吃完了之后就跳入草丛了,韩景宇坐在长椅上,看着那一堆已经开始腐烂的垃圾。
他腐烂了,是不是也会发出这样恶心的味道?
夜已经深了,路上还有车辆,一辆从眼前过去,又一辆远远的疾驰过来,韩景宇用手肘枕着胳膊,抱着头低了下去……
如果说圈子里还有谁担的上这洁身自好四个大字的话,还就非得算上路家的路寒祁。不知道的,说路家的儿子知事,知道的,就把整个路家当成一个笑话。在整个圈子里,谁不知道路家是女人当家,一连两代都是如此,不是路家的女人凶悍擅权,而是路家的男人太不顶事了。一个两个,找不到一个争气的。
路家的老爷子,就是死在了女人的肚皮子上,那女人还是个暗娼,连个名分都没有的下贱女人,这件事捅出来不知道为路家招了多少笑骂,而路家真正的正房,却为了守住路家,忍着外人的非议将不断衰败的路家又撑了一十二年,原以为等到下一任家主长到独当一面的时候,就能退下来休息,却没想到而尔后路家的又一任家主,更是荒唐放纵,年幼时就是臭名昭著的恶少,成年后更是劣行加倍,他那从外面嫁进来的妻子却替他打理着整个路家。
这句话出来都好笑的很,路家已经两代不由路姓的男丁所掌控了,反而是那些嫁进路家的女人,一生都为这路家呕心沥血。
也是因为有了两个不成器的先例,这一代路家的主母就对路寒祁这个独子格外的严厉。
路寒祁从西藏回来几月有余,也都没有去过学校,每天都是家里请来的家庭教师单独授课,从早上六点起,晚上六点止。所学的大都是一些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在学校学习到的关于企业与资产的管理。路家的主母,路寒祁的母亲,现在已经远赴外国,去参加那些本该是由路寒祁的父亲去参加的商务会议。
路寒祁的父亲呢,也许真的就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在销金窟里醉生梦死。整个路家都没有把那个男人当做是领导者,就像路家的主母不曾把他当过自己可以倚靠的丈夫,路寒祁不曾把他当成可以倚靠的父亲一样。这个男人一直在被当成一个孩子对待。
路寒祁有非常良好的作息时间,但他的作息时间从回来开始就要经常被搅乱。他面对那些搅乱他生活作息的电话时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或者厌倦。他已经习惯了。或者说是整个路家都习惯了。
“路寒祁,你快来八大胡同!出事儿了!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我也不好说,哎呀,你快过来吧!”打电话过来的人肯定是还不了解整个路家,所以他的语气慌张的要命。
路寒祁才从床上坐起来,他按亮了床头的灯,橘色的暖光让他的五官柔和静谧。
电话里的声音愈来愈慌张,似乎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局面。
“嗯,我会来处理的。”路寒祁用这一声结束了这一通电话,他下了床,不紧不慢的开始穿衣服。
他已经习惯深夜出去替他那个父亲拾那些不可控的,龌龊的烂摊子了。
路寒祁开着车去了八大胡同,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就站在八大胡同的门口,看到他的车连忙过来敲车玻璃,“路寒祁”
路寒祁从车里走了不来,那个人神色隐隐有些难堪,又有些难以启口的模样,从前路寒祁面对着别人这种神情的时候,大多会感到耻辱,但是现在,他连耻辱的感知都麻木了。他还是冷着一张脸,跟着那引路的人进了一个门。
那门里面还有一条巷子,路寒祁跟在他后面走,那个人嘴里还在说,“路寒祁,你那个老子真是荒唐,太荒唐了。”
巷子已经走到了尽头,正对面就是一个大门,路寒祁把面前的门推开,迎面的糜烂味道叫他忍不住蹙眉。
虽然每次应对的都是这么个局面,但是在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会作呕。
床上压着两具白花花的身子,下面那个身子被绑着,上好的红绫,软软透透的,缠上人的时候却叫人挣脱不得。那具身子腿上胳膊上都被红绫绑着,上面压着一个还在动作的人。
“小威是我们这儿才来的服务员,没想到才一转眼的功夫,再看到的时候,就……”
其实不消那人说路寒祁也知道,他父亲这回玩儿上了男人。也是,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不玩儿的。
路寒祁站在旁边看着,等着他父亲忙活完,然后把从地上捡起的衣服丢过去,“把衣服穿上,跟我回去。”
压在那具身体上的男人爬了起来,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就算保养的再好,也是一个身形臃肿的男人。
路寒祁站在门口看他穿衣服,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部黑透了,只有红粉的灯笼挂的高高的,挂在着屋子的四角上,引着人找到这个销魂窟。
男人把衣服穿好了,走到路寒祁身边来,低眉顺眼的模样,真是跟个孩子一样。纵然这个孩子已经年近五十。
“那个人你处理一下。”路寒祁递了一张卡过去。
这已经是他每次处理这种事的模式了。
那个带他过来的人接下那张卡,面目就隐没进了黑暗里。
路寒祁往门口走,那个男人跟在他的身后,一句话都不说,真真是跟个孩子一样。
路寒祁一点表情都没有,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早就忘记了脸上还能挂什么样的表情。
男人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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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车,身上还带着纵欲过后的味道,他的神色是满足的。看着车窗外,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路寒祁开着车,父子两个都是沉默。他们已经沉默了很多很多年了,路寒祁以为这次也能是沉默的回到家的,却没想到那个一直看着车窗上的男人突然大叫了一声:“停车!”路寒祁不理他,这个男人就开始拍打着车窗户。
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任性的只为自己而活,从来都不懂得考虑别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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