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待在我怀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月像饼
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我又没有撒谎。”他三两步上前,靠近她,“如果上次你没有睡够我,我再让你睡一次啊?这次让你碰我,让你摸。”
梁迟这两句说的十分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都说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沈音禾觉得这句话说的一点错没有。
她偏过头不再看他,专心摆弄眼前的化妆品,“不了,而且和你睡也并没有很舒服。”
睡相极差,喜欢乱动,还喜欢往她的怀里缩,最主要的是他那双手每次都放在她软绵绵的胸口上,掐的疼死了。
梁迟身体跟着她的视线在转,逼的她无时无刻都得看着他,他不服气的问:“哪里不舒服?你这话说出去别人恐怕要误会我。”
沈音禾嗤笑一声,问道:“误会你什么?”
梁迟以前在队里经常和队友们开黄腔说些荤段子,但是在她面前说到这种话题就是很难为情,他磕磕巴巴的说:“误会我技术不好。”
沈音禾半分面子都不给留,“你技术本来就不好,接吻都不会。”
这就不能怪罪到梁迟头上,在接吻这件事上,他还没有无师自通的本领,还需要强加练习。
梁迟舔着脸凑上前,干干净净的脸上没有瑕疵,他的表情可以说是相当无辜了,他提建议道:“你嫌弃我技术不好,那有本事你教教我啊。”
沈音禾伸手按住他的脑袋,她笑眯眯的说出梁迟的惯用台词,“你想的倒美。”
真是孽力回馈。
全他妈都是报应。
梁迟讪讪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两只手紧张的揪在一起。
沈音禾不想给自己动摇的机会,她站起来,大步流星的朝外走,“我去拍戏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梁迟追上她的脚步,拽着她的手臂,把人给扯了回来。
沈音禾满脸不想听的表情。
梁迟一下子还真不知从何开口,好难讲,好没面子。
他这张脸,疼是真的很疼了。
他张了张嘴,克服了心理障碍准备对她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沈音禾就像是他肚子力的蛔虫,比他先出声,她冷笑道:“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上我了,你以前在我耳边说了无数遍,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我,如果有,你的名字倒着写,并且还会去上吊自杀。”
“.......”
梁迟的心很痛,原来她的记性这么好的吗?
他选择性失忆,拼命摇头,“我没说过,我忘了。”
“没关系,我记得就够了。”
休息室的房门被人敲响,副导演开了一条门缝,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打扰你们了,我就是想跟小禾说声,外面下着雨,今天这场戏先不拍了。”
沈音禾点点头,“好的。”
室内重归寂静,梁迟有的是时间和她耗,但是现在沈音禾一开口他就有点怕,从她嘴里出来全都是他不爱听的话。
梁迟总算能理解她之前的心情了。
这么一想,他更想哭了,以后的日子肯定很难熬。
“沈音禾,我想和你结婚。”他直接把脑子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也不懂铺垫也不会渲染气氛。
她的指甲已经陷进掌心的肉里,利用痛感保持清醒,让自己不被他迷惑,“高攀不起。”
梁迟充耳未闻一般,继续说:“我还想和你生女儿....席竟你认得吧,就是你念得大学里的一名教授,生了一个女儿之后,把他乐坏了......”
“好了你别说了,我要背台词,你回家休息吧,不要打扰我。”
梁迟住声,不哭不闹,就耷拉着嘴角,用黑幽幽的眼珠子盯着她看,“好吧,我明天再来找你。”
“你别来,你身体不方便就不要来这里给剧组人员添麻烦,没人照顾你,我也不会。”
梁迟这次是踢到了铁板上,使尽浑身解数都撼动不了她。
他总算能理解当年他爸的做法了,那是活生生背逼的。
梁迟出了休息室,之前那名男人立马冒了出来,带着点小机敏,“大少爷您看,先生给你准备的东西总归是用的上,您是不啊?”
梁迟把刚才义正言辞的拒绝忘到了天边去,“把东西放我车上。”
以备不时之需。
男人点头哈腰,“好,先生还让我转告您,房子都给您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绑了人,就直接可以带过去。”
梁迟如鲠在喉,这个亲爹简直...太狠了,已经到丧尽天良的地步了。
*
春雨贵如油,灰蒙蒙的细雨下了两个小时就停了,天空也从灰色渐渐转为澄澈的蓝白。
隔了几天后,道士遇到了点麻烦,债的时候被人给打了,急忙忙之下他打了个电话给梁迟求救。
梁迟开着飞车赶过去,到了地方当下就骂了道士,这孙子,对方二十几个彪形大汉在这杵着他都不说清楚。
害的他单枪匹马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他这摆明了是来给对方送人头的。
道士也是被打的蒙圈了,一时忘了这茬,他看见梁迟的车时,还特别横,抹了把脸上的血,洋洋得意道:“看见没有?!那是我们老板,他那身手,不是我吹,你们全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等梁迟下车,道士也懵,咋就他一个人呢?
就算梁迟双腿健全也不是那二十个训练有素的人的对手,就这样,他和道士一起挨了一顿打。
梁大少爷这几年来养了一身的细皮嫩肉,疼的嗷嗷直叫,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气红了眼睛。
梁迟是个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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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报的人,绝对不会白白咽了这口气,他先是打了个电话给何守,结果那头火急火燎的,说没空。
何守的语气有些狠,“妈的,我包养的那小明星她跑了,我今儿不抓到她,我这何败类都白叫了。”
梁迟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感,“哟,你老婆也跑了?”
何守龇牙咧嘴道:“放屁,她也配当我老婆?”
何守真的挺急,还没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梁迟最后的仇还是梁叙替他报的,亲弟弟把梁家的保镖都给带了过来,一顿揍之后才算解了他的气。
万幸的是梁迟和道士的伤都不重,只是些皮外伤,涂点药就会好。
梁迟神经兮兮,非要去医院看,
梁叙一句话点破他的目的,“你是不是还想拍个医院的病历单给小禾姐看看,拿来买惨?”
“就你聪明。”
“哥,我不是在嘲笑你,我在想着法子帮你挽回已经逝去的婚约,去什么医院,先回你公司,然后让道士打电话给小禾姐,让她亲自过来,怎么样?”
梁叙的话听起来很靠谱,梁迟心动了,他点点头,“听起来还不错。”
三人一同去了公司。
道士当着他们两个给沈音禾打电话,接通之后,他一顿狂忽悠,“沈小姐吗?我真是绝望了才来向你求助,我们老板让人揍的头破血流,可他就是不去医院,脑子不清醒了嘴里还在喊你的名字。”
沈音禾不太信,梁迟会被人打?明明都只有他打别人的份。
道士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帮我,老板也不会被打,他身体本来就不太好。”
最后一句话,让沈音禾动摇了。
梁迟他......的身体确实承受不了更多的伤害了,她淡淡地说:“你先带他去医生吧,我一会儿过去。”
道士大喜,“好好好。”
梁迟坐在办公桌前,神情迷离。
道士戳了戳他,问:“老板,你在想什么呢?”
这么出神。
梁迟懒懒抬眸,回道:“我在想怎么才能把梁字倒着写,以及上吊怎么不死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迟迟:脸疼。
第三十四章
梁迟和道士两个大男人一本正经开始研究起“梁”这个字倒过来的写法,梁迟的钢笔字写的很漂亮,金钩铁划,遒劲有力,笔锋凌厉。
顺着笔画写梁字不难,倒着写却很有难度,梁迟觉着自己的想象力不够用。
梁叙洗了个苹果吃,边咬边说:“你把纸翻过来,照着上面的痕迹描一遍不就行了?熟能生巧,总有一天你能学会倒着写梁字的。”
梁迟不仅不感激他的建议,反而开始奚落他,“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有本事了?”
“谬赞了,我们兄弟两个比起来还是你更本事一些,梁字倒着写,简直光宗耀祖啊。”
梁迟想用手里的钢笔把他戳死,早知道这个弟弟现在会处处跟他作对,小时候他就该用老鼠药把他这祸害毒死。
眼不见心不烦。
“别阴阳怪气跟我说话,把你的嘴都给撕烂。”
梁叙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行行行,我不嘲笑你了。”他的视线落在梁迟身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摇了摇头说:“一会儿小禾姐来了,怕是会露馅。”
道士刚刚在电话里把他描述的快要死了一样,事实上梁迟并没有受多重的伤,还能好好的蹦,他们这算是虚假宣传了。
梁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但是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伤口不够,演技来凑,他的演技好啊,特别能演!
“那你想怎么办?”
“要不让道士哥在你脸上打两拳。”
梁叙也就敢在梁迟面前逞唇舌之快,他不敢真的跟他哥动手的,打不过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哥记仇到骨子里,十年前的小争执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并且伺机报复回来。
梁迟想都没想一口否决,“不行,我怕疼。”
“你以前到底是不是特警队的?啊?假的吧。”
他就不信了梁迟当年训练时不会疼不会受伤,铮铮铁骨的硬汉子怎么可能怕疼?
梁迟的回答令人没法辩驳,他理直气壮道:“我当然是啊,以前我也怕,但是我能忍能吃苦,现在不行了,上了年纪,加上这两年娇惯的养着,就不想忍了。”
“你还想不想恢复婚约?”
“想。”
梁叙立马对道士使了个眼神,“道士哥,你上。”
道士见梁迟反抗的意愿不是很大,就勇猛的上去给了他一拳。
说重也不重,但也绝对不轻。
梁迟往后倒了好几步,捂着下巴,疼的眼泪直飞,“道士你想谋杀直说啊!你大爷的!”
“老板,我这是为了效果好一点。”
他忘记了,他以前学过跆拳道,刚刚下手没住力。
梁迟又不能怪他,只得自己忍住疼,“意思意思就行了,我看你就是公报私仇。”
道士可不能认,“真没有,老板,你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男追女,隔层山,也只有梁迟这种心眼缺了一根的才会以为很简单。
“砰砰砰”三声,有人敲门。
梁迟用最快的速度躺到沙发上,润润嗓子道:“进。”
财务妹子把门推开,领着乔装打扮好的沈音禾进了办公室。
梁迟不愧也是在剧组力演过尸体的人,这会演个伤员也不在话下,不等沈音禾先出声,他的口中就蹦出几声哀嚎。
“哎哟哎哟。”凄惨的叫声,还真挺像。
沈音禾摘下口罩,水眸微动,她问:“伤哪儿了?”
梁迟装成没有力气回答她的样子,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道士一副见了救星的表情,冲上前抓着她的双手,“你总算来了,我真的是劝不动他,才麻烦你,求求你看在夫妻一场....呸,未婚夫妻一场劝劝他吧。”
梁迟很白,玻璃窗折射在他脸上的光显得他更加的白,如玉的容颜,看起来很脆弱,让人产生一种保护欲。
沈音禾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纤细的手指碰上他的假肢,“听说你让人打了,疼不疼?”
梁迟捂着肚子,“疼啊疼死了。”
“被打哪儿了?”
“全身都被打了。”
沈音禾的语气不自觉着急起来,“我给你打120,去医院吧。”
梁迟坐起来,抓住她的手,“不去。”
沈音禾放下手机,一双眼睛盯着他几乎完好无损的脸看,他的神状态没有道士在电话里说的那么吓人。
沈音禾的手指轻轻掐在他的下巴上,听见他嘶了一声,她笑了,问:“严重吗?”
“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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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我那会儿以为我要被打死了。”梁迟顺着竿子往上爬,没有羞耻心。
沈音禾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掐着他下巴的手却更用力了,“真严重,看看,把我们大少爷的下巴都给打青了,都不好看了呢。”
梁迟抿唇,内心闪过不好的预感,好像是露馅了吼......
他的脸色白了又白,最终憋出一句话,“沈音禾,你把我掐疼了。”
沈音禾冷笑的松开手,缓缓站起身,目光微冷,她说:“你又骗我。”
梁迟水汪汪的黑葡萄似的双眼看着她,他盘起腿,说道:“我没骗你,我真被打了,道士跟你说的时候,只不过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
梁迟讪笑,良心发现的还替道士说话,“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语文老师教了他夸张的修饰手法,他就得学以致用对不对?”
沈音禾拍拍手,“对,你都是对的,全都是我的错。”
梁迟犯憷,沈音禾现在笑着跟他说话的样子好恐怖,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事情好像又被他搞砸了。
他忙不迭的开始补救,“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我去找你你不肯搭理我,那我只能让你来找我了。”
梁叙和道士看他吃瘪看的很过瘾,津津有味的要死,两人都想去买包瓜子,搬个小板凳,边嗑边看戏。
今时不同往日,沈音禾和赵先合作的电视剧大爆特爆,她从十八线飞升直三线女演员,有了知名度还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粉丝,红了之后,紧跟着而来的就是忙不尽的工作。
除了在剧组演戏,她还要去接受硬塞过来的采访,身心俱疲,接到道士的电话,她特别害怕梁迟真的会出什么事,心情就像是那年梁迟出车祸快救不过来时的绝望。
沈音禾好不容易才跟导演请了假,打了车就赶了过来。
真气。
“为什么想见我?你总是不屑于多看我一眼的,梁迟,你现在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什么?”沈音禾冷静的不得了。
梁迟从沙发上爬起来,顾不得有外人在了,他张嘴说道:“喜欢你我才想见你。”
声音低下,说的很没有底气。
这句话谁都不会信的。
沈音禾果然也没有信,她笑着摇摇头,“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习惯了我的追随,习惯了我对你好,当终于有一天我离你而去,你才发现自己不甘心,你这不是喜欢。”
梁迟神情茫然,仿佛在认真思量她说的这番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细细一想,不是这样的。
他抬眸,慢慢地说:“你说的不对,你离我而去,我没有不甘心,我是害怕,怕你再不回来了,以前也有人对我好,但当她对不好了,我也没什么感觉,但你是不一样的。”
沈音禾愣了好久好久,一颗心往上提了提,回过神来之后,她问:“那你有多喜欢我?”
梁迟形容不出来,用最浅显的例子比喻,他说:“比喜欢大白兔奶糖还要喜欢。”
梁迟爱吃糖,这件事只有特警队的人才知道。
训练太苦了,需要一些腻的东西才能缓和,梁迟出任务受伤时,嘴里会含一颗糖,这样就不怕疼了。
那年,从病房里醒过来,麻药的效果过去,左边空荡荡的裤管让人心惊,腿也疼的要命,严时来看他的时候给他带了一大包的糖。
他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偷偷的藏在枕头底下,晚上疼的睡不着了就拿出去吃一颗。
所以,这看上去很不着调的比喻,其实意味很深。
沈音禾不知道这些,她误会了,原来在他心里,对她的喜欢还不及一颗奶糖。
眼眶通红,泪珠子倔强的挂在眼眶里,始终不肯滴下来。
梁迟手忙脚乱,想哄她,但又没有经验。
平时一张嘴特别能说,到该用的时候又不会用了。
“你别哭啊,其他女孩哭起来都是梨花带雨,就你眼泪鼻涕横肆流,特别丑。”
虽然是好意,但他这句话还不如不说。
沈音禾睁着一双眼凝视他,他低下头,“我闭嘴。”
“我去练字。”
梁迟刚走回办公桌前,就又转身滚了回来,手掌心轻轻覆在她的眼睛上,说:“别哭,你一哭我也想哭。”
心疼她啊。
妈的,自己还哄不好。
第三十五章
沈音禾执拗的盯着他看,良久过后,咬牙切齿道:“你活该被打。”
梁迟拧眉,神色不虞,“我怎么就活该了?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你今天是不是吃枪药了?对我都没个好脸色,我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说恶毒的话。”
他很有理。
沈音禾扯出一抹笑,笑容疲惫,“我不想理你,我走了。”
白白浪她的时间,还有她的担心。
这个男人,就是太欠了。
梁迟挡在办公室的门前,拦着她就是不让她走,他问:“你干嘛去?留下来聊聊天啊。”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你看看你又开始胡说八道,我们可以聊的话题多了去了,从天文地理说到娱乐八卦。”梁迟反正不会轻易让她走,这一去,下回见面又是遥遥无期。
沈音禾皮笑肉不笑道:“可我不想和你说话。”
怕被他气死,她还想多活几年。
梁迟秀致的脸皱成包子样,他不满的说:“你说话注意点,再这么不敛我就生气了。”
一气之下他就懒得理她,谁还没点自己的脾气啊?
沈音禾满不在乎说道:“那你自己慢慢生气,我还要工作。”
她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梁迟感到头疼,他抓住她细白的手腕,“我还有正事要跟你说。”
有个屁的正事,全都是借口。
沈音禾抬眸看着他,吐字道:“你说。”
她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梁迟支吾半天,灵光一闪,他飞快的把茶几上的纸拿出来递给她,“你看,我这字写的可还行。”
梁家的脸都让他丢完了,真的。
纸上是倒过来写的梁字,因为生疏,写的不是很好看,歪七扭八都快认不出来了。
沈音禾看着这字觉得好笑,但想笑之余又多了点心酸。
她没有接他递过来的纸张,她说:“写的还行,我看完了,可以松开你的手了吗”
梁迟对她冷淡的反应感到恼火,他忽然之间就能理解他亲爹的做法了。
绳子和安眠药真的很好使吧,他都这样低声下气,沈音禾仍然没有被打动的迹象。
如果不是前十几年接受了根正苗红的教育,他也想学他爹,干脆利落,一了百了。
梁迟把手里攥着的纸张捏成纸团,狠狠一砸,红着眼睛怒道:“你走!你走了就不要再来看我,你最好一辈子就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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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如丧考妣的脸对着我,你最好也不要跟我说话了!”
论撒泼,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即便道士和梁叙也在场,梁迟也全然不顾,没有尊严没有形象的蹲坐在地,脸深深埋进双膝中,故意说给她听,“刚刚那些人怎么没有把我打死啊!?打死我才好,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你们都讨厌我,都欺负我是个断腿,还都觉得我是个麻烦,我就该死了算数,得给你们添堵。”
他说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演戏也演的真情实感。
还有谁比他更惨?
沈音禾掐着手心,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冷冷的睥睨着他,然后说:“你先哭嚎着,我很忙。”
然后她就走了。
梁迟呆住了,回神之际,她的人已经从办公室消失了。
他显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就这么走了???走???了???”
梁叙被他扔的纸团砸中了眼睛,正疼着呢,他回道:“是啊,你怎么这么一会儿都坚持不了?软一点又不会死,你这臭脾气茅坑一样硬的嘴,又把人气跑了,该。”
梁迟撇嘴,“我刚刚是在反讽你听不出来吗?我在演戏啊。”
梁叙耸肩,“听出来了,可是好像没什么用,小禾姐对你的态度反而更差。”
他又把纸团给摊开,看了几眼,吹口哨打趣道:“哟,可以啊,哥你多练段时间,保准能把倒梁写出风骨,未来的书法家就是你。”
梁迟恼羞成怒,扑上去把纸抢回来,“滚滚滚,死变态死文盲,一个高中生也配点评我的字!”
“我在夸你,祖宗们怕是做了鬼也想不到有你这样出息的后辈。”
梁迟恨恨的盯着他,咬紧牙关道:“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挂在树上,吓死你。”
梁叙恐高,在天上的他都会被吓得喊娘。
小时候,梁迟也利用他恐高的事整过他。
他把梁叙骗的爬上树,偷偷把梯子给撤了,然后他看着他在树上瑟瑟发抖,想哭又哭出来的模样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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