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待在我怀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月像饼
梁迟撑着下巴想了想,决定订机票跟过去,虽然那边条件差了些,为了沈音禾,他可以忍。
梁迟订了最近的一趟航班,拎着行李箱直接去机场等着登机。
过了安检,上了摆渡车之后,他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无意瞥见设置中黑名单白名单那一栏,眉头微挑,他又蠢蠢欲动。
梁迟呢,个性中最突出的一点就是作。
尽把自己往死里作,旁人都拦不住他找死的作法。
他的手犯贱的把沈音禾的号码也拖到黑名单里。
她拉黑他,他就礼尚往来!而且她肯定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梁迟打算下了飞机,就把她从黑名单里拖走。
一个多小时后,沈音禾第一场戏顺利的过了,导演让他们几个人都休息下,准备准备后然后开始拍第二场。
沈音禾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按了熟记于心的十一位数,她只是想告诉梁迟让他以后不要插手她的事业。
语音信箱转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连打了三个,都是一模一样的话。
沈音禾弄清楚怎么回事后,起手机,眼里的温度一点点的降下去,“呵。”
与此同时,梁迟还美滋滋在头等舱里睡大觉呢。
第四十章
山区里气候寒冷,接连的雨水天气给拍摄带来了不小的难度,进程一推再推。
毕竟沈音禾和赵先之前有过合作,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默契,他们的对手戏一次就能过,导演很满意。
赵先趁着休息时间找沈音禾聊天谈话,看她捏着手机脸色难看的模样,好奇的问:“怎么心不在焉的?刚才走位时,你的手机就不停的在响,谁来打来的电话?锲而不舍。”
他明知故问,分明早就猜到了是谁。
沈音禾从不和赵先谈私事,没有必要,两个人只是同事而已,“一个朋友,可能有急事吧。”她目光抱歉的看着他,诚恳的向他道歉,“不好意思,刚刚打扰到你的情绪了,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演员的情绪很容易受外界的环境因素打扰,演戏的状态也会被破坏,赵先虽然架子大,但在业务能力这方面也是没得挑的,要不然导演也不会找上他。
赵先轻笑,“没关系,以后注意就好。”
场务跑过来的通知他们两个可以继续拍下一场了。
沈音禾随意的把手机丢进纳盒里,她没有把梁迟从黑名单中放出来,就这样最好,两个人再也不要有任何的联系。
谁也不要打扰谁,她对梁迟的最后一点希冀都没了。
这边的风景很能治愈人,有瑰丽陡峭的高山,也有一望无际的平原,还有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公路两旁每天都有穿着藏袍的虔诚信仰的藏民。
沈音禾来的第一天就亲眼目睹他们转山的场景,他们是大自然最忠诚的信徒。
她靠着车窗,莫名联想到自己,曾几何时她也是梁迟的信徒,她顽固执着的喜欢他,从小女孩对偶像的仰望,到一步步靠近他,什么都没改变,卑微的始终是她。
沈音禾住的院子对面就是当地驻扎的部队,每天早晨五点钟都能听见他们在操场上训练的声音,一二一很有活力,她睡眠浅,很轻易就被吵醒,醒过来就站在二楼阳台上看他们训练。
年富力强的男孩子们,风华正茂。
前年她过生日,赵蕴卓让梁迟带她出去玩。
每次赵蕴卓撮
乖乖待在我怀里 分卷阅读54
合他们两个单独相处,梁迟就带她去商场,逛逛吃吃,可能他自己也觉得腻了,终于换了地点,带去了他以前就读过的军校,那天他的心情应该很好,她数了数,他总共对她笑了三次,还很体贴的问她热不热要不要喝水。
三伏天不可能不热,头顶的太阳仿佛要把人给融化,她舔了舔唇,笑着说好。
顶着日头,梁迟坐在台阶上,双眸发着光,看着国防生们在篮球场里打篮球,沈音禾坐在他身边陪着他看。
那是属于他们少有的恬静时光了。
*
梁迟下了飞机,上网查了地址,他还需要坐六个小时的汽车才能到目的地,没有别的交通工具,只有大巴车。
梁迟去客运车买好车票,直接上了车,一路颠簸,司机的车技很勇猛,悬崖峭壁边上都不带心虚,飞速的开过去。
路途遥远加上路况不好,梁迟罕见的晕车了,脸色苍白,胸闷气短,要吐不吐。邻座看不过眼,给了他一粒晕车药,还给了他一块橘子皮。
梁迟吃了药之后没好多少,反倒闻了橘子皮的味道后,恶心干呕的状况才好了很多。
梁迟身边没有带任何人,就连刘周沫都没有被允许跟过来。
山区里的条件不及梁家的千分之一。
下了车,几度的天气把梁迟冻得够呛,迎面扇过来的冷风瑟瑟如刀,一点都不温柔。
梁迟穿着少,又冷又累,他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给梁其远的人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接。
过了几分钟,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他的眼中,还是上次给他绳子安眠药的男人,他慈眉善目,说道:“大少爷,你怎么还亲自来了呢,跑过来受罪是图什么?”
各个是人,想着法子在反讽他!
梁迟抖着身体,不留情面的戳穿他的虚伪客套话,“我图什么你心里有13数。”
男人眼中闪着光,“您跟我来,祝您得偿所愿。”走到一半,他忽然又道:“我还是觉得您用绳子比较快。”
“你别使坏。”
他的三观比谁都正,那些个下三滥的手法他还真的看不上眼。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春季,天黑的还比较快。
梁迟被他直接领到了住宿的地方,男人把他的行李放到一楼的某个房间里,他问了一句,“沈音禾住哪儿?”
“沈小姐的房间在二楼。”
梁迟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厚厚的棉服,给自己裹上,他说:“那我也住二楼,我要睡在她旁边的房间。”
“您的腿脚上楼不太方便吧。”
“方便,很方便,我要换房间。”
这就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了。
沈音禾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最尽头,偏偏她边上已经住人了,好死不死住的还是赵先。
男人擦擦汗,“二楼没空房。”
梁迟不好糊弄,也不好打发,多少年了,很少有人做事不顺着他的心意来。
“没关系,我可以和他换,他如果不愿意我给他加钱,还不愿意,我们两个一起把人给丢出去就是了。”
软的不行,就用流氓的办法。
总之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男人拦不住他,眼睁睁看他上了楼,敲响了赵先的房门。
晚上七八点,这个时间,赵先才刚刚洗好澡,穿着睡袍把门给打开了。
梁迟恨他是恨得咬牙切齿,每每想起他这张脸,记忆就自动觉醒,面前的这个男人和沈音禾有吻戏,而且还不止一场。
他真恨。
梁迟五指握拳,冷笑道:“原来是你啊。”
赵先皱眉,打量良久才看出眼前这个把自己裹成粽子一样的人是梁迟,他倚着门,好笑的说:“原来是梁大少爷,千里迢迢,你来旅游啊。”
梁迟气势威猛,低沉的声音沉沉的压在他的头顶,“不是来旅游,我来陪我未婚妻。”
赵先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解除婚约的事情,相信了他的话。
他指了指边上的房间,“那是你未婚妻住的房,你敲错门了。”
“你,下去,你的房间我包了。”
赵先相当明,他问:“我以为你要和你未婚妻住一间呢,居然不是,真让人吃惊。”
梁迟表现的很冷淡,没有在仇敌面前气急败坏,“距离产生美,我们小两口的事不用你操心。”
“好,不过我的房间不可能让给你。”
梁迟不是讲文明树新风的人,拎着自己的行李闯了进去,把属于赵先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进他怀中,趾高气扬道:“你,下去!”
赵先目瞪口呆,这个人…..好歹也代表了梁家的门面,脸皮厚成这样了吗?
“要滚你滚。”
两个人争执不下。
住在二楼的其他人都伸出脑袋看热闹,基本上所有人都清楚他们两个的背景,老虎对上老虎,就不知道谁能赢了。
沈音禾原本在房间里看剧本,听见梁迟吵吵闹闹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出门,只用了一眼就扫到感情用事的梁迟。
浑身上下只有一张脸和一双脚能让人看见,其他部位都藏在棉服底下。
冷死鬼。
不得不说,沈音禾看见忽然跑过来的他内心仍然有颤动,但是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她的心肠立马冷硬下来,她现在完全不想理会梁迟的任何事情。
梁迟却不肯放过她,眼神亮了亮,朝她跑过来,给了她一个熊抱,“惊喜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音禾被他撞的胸疼,“你松开我。”
“久别重逢,你都不想我的吗?”
“不想。”
“可我想你了。”
嘿呀嘿呀,他可真会说话啊。
他有点委屈的接着说:“沈音禾,你竟然把我拉黑了,你很本事啊,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伤我的心。”
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
沈音禾从他怀里挣脱,深呼吸保持冷静,她摸出手机,在他眼前摇了摇,笑意森冷,“彼此彼此,我不也在你的黑名单里躺着吗?既然相看两厌,我以后绝对不会主动出现在你眼前,劳烦你也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梁迟沉重的一颗心不断的往下坠,直到砰的一声落在地面上,碎成粉末,胸口如同被钝器砸了一般。
脑中一片空白。
他不该任性,不该逞一时之气。
梁迟没想到会被发现啊,真特么的背。
他回答了却还不如不回答,“有来有往,中华美德。”
他紧张,又补了一句,“要不然我怕你觉得我不礼貌。”
就他会说话,就他有嘴!
沈音禾一脚踩上他的脚背,用力之狠前所未有,一字一顿,“你给我,滚远一点。”
这回是踩到有痛感的脚了,可脚上的疼痛远不及心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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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迟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他神情落寞,小心谨慎的拽住她的衣角,声音细小,“滚是可以滚远,但我明早估计还得滚回来。”
沈音禾眼神凶凶的,眼睛周围红了一圈。
梁迟率先败下阵来,认输的举起手,“明早不滚回来,明天中午我再来找你哈。”
“乖哈。”
“你别哭哈。”
哭了他就慌。
一慌嘴巴就停不下来,说个没完。
他一开口,估计她哭的会更惨。
作者有话要说:
迟迟:我牛逼啊。
沈妹妹:呵呵呵呵
第四十一章
梁迟怏怏不乐的滚回一楼,夹着尾巴做人。
山区里的气温到了晚上格外的低,简单的房间里并没有空调,唯一能取暖的东西大概只有床上的电热毯,梁迟脱了衣服爬上床,四边的被角压得紧紧,整个人缩在被窝里。
干冷的天气,他连手机都不想玩。
太阳穴突突的跳,脑袋又沉又疼。
梁迟把脸闷在被子里,闭上眼睛回想起过去发生过的事情。
他忽然很难过,因为他发现自己以前好像对沈音禾很坏,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的睥睨她,不客气的嘲讽她,他对她一点都不温柔。
梁迟吸了吸鼻子,情绪又不太能绷住了,他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左腿上的伤口,手指触摸上那不平的切面,都在颤抖。
他原本生活在瞩目当中,他原本是率性而活,他原本也是有壮志凌云的有为青年,从天空的云层重重的摔下来实在太疼了。
他知道自己这张嘴说话恶毒的很,他的意外怪不到任何人身上,他的恨就没办法宣泄,压抑的久了,心理确实扭曲。
内心总被“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念头缠绕。
梁迟怕没有人理他,怕没有存在感,怕他们所有人同情的眼神。
他从一个自信的少年变成了自卑的人。
梁迟这些年对她的不好都是想打破她的底线,可是当这个底线真的被自己触及到,她真的再也不愿意喜欢自己,不愿意搭理自己,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想要沈音禾永远喜欢他,可是他又不相信她会如此,他的矛盾害了自己。
房间的窗户还有点漏风,梁迟这一晚没睡好。
好在第二天是晴天,难得的太阳将这几日的阴霾一扫而尽。
道具组还要布景,所以沈音禾得到了一天的假期。
剧组里有的小姑娘刚好是她的粉丝,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送给了她一个风筝,然后说:“我们之前来找景的时候,无事可做,就在后山的小平原上放风筝,可好玩了,沈姐姐你要是觉得无聊今天中午也可以和我们一起。”
沈音禾一声应下,“好啊。”
山区里信号不好,也没有无线网可用,娱乐设施更是几乎等于零。
梁迟被迫坐在离她最远的位置,他高声道:“我也去。”
沈音禾连个余光都没给他,从今早起床就没有张嘴跟他说一个字。
小姑娘很尴尬,虽然看的出来他们两个人有矛盾,但是她也不敢直接拒绝梁迟,只能低下头保持沉默。
放风筝时,没人通知梁迟,他本来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守株待兔,不过因为昨晚没睡好,他吃完午饭就有点困,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等他醒过来时,都没有什么人了。
他上楼去沈音禾的房间门前敲了敲,没人回应,才发觉这些人都走光了。
梁迟向前台打听好地点,用最快的速度走了过去。
一群人在草地上玩的不亦乐乎,沈音禾手里拿着一个色的风筝,她拧着眉头,像是遇到了难题,她身边站着的赵先格外的碍眼。
梁迟闯到两个人的面前,硬生生把两人分开,他对沈音禾说:“你怎么不叫我?!”
沈音禾脸色平静,把身子默默的往边上挪了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对赵先说:“我们再试一次吧。”
这个风筝死活就是飞不起来,他们两个研究了快二十分钟了,还没有掌握到要领。
梁迟是绝对不想被忽视,他要她紧紧追随的目光,他拉住她的手腕,“你还没回我的话。”
沈音禾把手抽出来,眉眼冷漠,她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同他讲话了,可是梁迟还是有这种本事能让她破功,“没有必要。”
“什么叫没有必要?”
“你别妨碍我们放风筝。”
梁迟剜了一眼赵先,眼神不友好,“我们?你和谁?和他吗?我都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不喜欢他,你不要跟他一起玩。”
沈音禾好笑的回:“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梁迟,你是我什么人?”她先一步打断他,“不要再用你是我未婚夫的由头,我不承认。”
梁迟的嘴炮本领头一回发挥到正道上,他笑嘻嘻的说:“不是你未婚夫,你老公行吗?”
他可真聪明呀。
沈音禾不想搭腔,转身去放风筝。
赵先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嘲讽他,“被嫌弃了吧,活该啊。”
日头温暖,徐徐的风吹过来,暖乎乎的。
梁迟手里没风筝,只能站在边上看他们几个在草地上跑来跑去,沈音禾跑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让风筝飞起来,赵先试了试,也没有成功。
梁迟想要瑟的一颗心直往外跳,他人来熟的去问道具组的小姑娘要了一个风筝,拿了三把线,然后当着那两个人面把风筝放飞,飘的老高。
梁迟握着手柄跑到沈音禾身边,对她挤眉弄眼,“怎么样?我厉害吧。”
沈音禾不回他,他就继续说个没完,“你手上的风筝一看就有问题,你再跑上一个小时也飞不起来。”
“你刚刚为什么不提醒我?”
梁迟得意死了,“我故意的,嘿嘿嘿,实践出真知,而且我如果告诉你了,你肯定不会信,还会以为我在整你。”
看把他聪明的。
沈音禾撂下风筝,“你慢慢玩,我就不打扰你的兴致了。”
梁迟喜气洋洋,“你等我,我把风筝给了,陪你一起回去。”
沈音禾听见这句话后脚下的步子反而加快了,等他?在做梦吧。
梁迟犹如火烧,赶紧线,三把线飞的高,线也长,光是线他都了整整半个小时。
差点没把他自己给累死。
日薄西山,天边的云朵渐渐染上一层昏黄。
梁迟回了住宿的酒店,没找见沈音禾的人,目光一扫,望见赵先坐在藤椅上玩手机,他走过去问:“沈音禾人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赵先换了个看不见他方向坐,垂着眼皮,“没有,她没回来。”
梁迟疑惑道:“那她去哪里了?”
赵先抬头,眸光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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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不着她,而且她应该是不想看见你,才不想回来的吧。”
梁迟讥笑,“放你的狗臭屁。”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梁迟内心焦急,很担心她。
瞎猫还能碰上死耗子,他试着出去找了找,翻遍了附近的几个小山头,终于在后山的一个山坡上看见她的背影。
沈音禾静静的坐在石头上,抱着腿,幽远的目光眺向远方,微风带动她的发丝,唯美中看出了些许凄凉。
梁迟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看了良久,他不喜欢这样安静的沈音禾,像是随时都会从他的手中溜走一般,找都找不回来。
脚下的步伐越发笨重,他一步步的挪过去,故意弄出声音。
“我都担心死你了,你还在这里吹风。”
沈音禾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要一个人待着,坐在山岗上,看着远方的景色,胸中顿时开阔明朗起来,那股子不平之气缓缓消散。
柔风中伴随着她轻柔的嗓音,她说:“你不用管我,我再坐一会儿就回去了。”
梁迟在她边上坐下,一只脚不安分的晃来晃去,他说:“太晚了,我不放心。”
沈音禾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事。”
不是她喜欢翻旧账,她也就是随口一说。
上大学的第一年,元宵那天晚上,市里有舞龙舞狮活动,两个人去凑热闹,可能是人太多了,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他们走散了。
他把她丢在广场上,沈音禾在原地等了他很长时间,没有等到他,最后是自己打车回去的,回到家看见他好好坐在沙发上,她竟然松了一口气,他腿脚不便,没有出事就好。
梁迟也想起来这件令人不太开心的往事,他启唇,想为自己解释,嗓子里却发不出声音。
他不是故意丢下她的。
那时,梁迟不愿意牵她的手,两个人肩并肩的走,轻易就被人潮冲散。
他被撞倒在地,安了假肢的那条腿被好多人踩了过去,他忍着疼回头去找她,没有找到,疼到受不了他才回家。
“走吧,回去吧。”梁迟低声的说。
沈音禾站起身,舒展四肢,“你自己一个人回吧。”
梁迟也站起来,不悦的盯着她,“你别犯倔。”
这里又冷又黑,脚下的泥土都还是湿的,可见今天的太阳也没晒到这儿。
她仰起脖子,抬着下巴看他,“嘁。”
梁迟想都不想的拽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前走,“跟我回去。”
沈音禾使劲的乱动,“你别逼…..啊…..”
脚下的土忽然塌陷,她一声尖叫,整个人往下跌,还好梁迟正抓着她的手腕。
她身边的土不断的往下塌,梁迟扑在地上,一双手死抓不放,夜色下他五官狰狞,“你抓着我别松手,听见没有!”
看样子应该是滑坡了。
她的身体摇摇晃晃的,梁迟的右脚勾着石头,两个人才没有都一起滑下去。
周围像是在山摇地动,碎石和湿土齐齐往下滚。
梁迟额上青筋暴起,沈音禾能感受到他的力不从心,她劝她,“你放开我,要不然我们两个会一起掉下去。”
“我不,你想都别想。”
沈音禾笑不动了,她轻声道:“这不高的,掉下去不会有事的。”
见鬼的不会有事。
梁迟摇头,“你别想,我不松。”
沈音禾的腕部被抓的发红,不容她犹豫,她用了最大的力气掰开了梁迟的手指,然后滚了下去。
梁迟大骇,撕心裂肺的叫她,“沈音禾。”
滑坡总算停了,他从地上爬起,顾不上自己浑身是泥,他连滚带爬的往下去,爬到底时,手上和脸上都被划了好几个口子。
此刻的他好似有些神志不清,他跪坐在山坡底部,一双手死命的挖土,挖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挖到沈音禾的人。
梁迟用手抹干净不知不觉滴下来的泪水,边哭边嚎,“来人啊,救命啊。”
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了他,梁迟仿佛回到了那次在边境作战,只剩下他和队友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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