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有病(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卿言何欢
考虑好了以后,当务之急,就是要与司礼监和勤政殿的总管,也就是现在的顶头上司打好关系,前者万一可以在关键的时候有用呢?帝王登基之时用到这个司礼监的地方太多了,有备无患而已,后者则是为现在的安稳生活再上一层保险。
“今日太累了,去给各位太妃娘娘送去时下新鲜果蔬,跑的腿都要断了”。
“那你今日倒霉,还不如我呢,我替我一个同乡在合欢殿值完了班便回来了,下回说好了等我有事也要帮我值一回班”。
萧楼躺在床上出神的时候,外面传来琐碎的说话声,随着脚步的临近,谈话内容越来越清晰,听声音,是同一个屋子的小太监,一个叫元宝,一个叫喜子。
“吱”的一声,木门发出喑哑刺耳的开门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双皆是同样款式的内制黑色长靴,往上看,靛蓝色的衣摆,同色稍浅的腰封,上身绣着简单不越矩的图案,头上未带任何颜色的帽子,一看便知,是两个没有品阶的小太监。
他们进来之后,象征性的问候了他一句,萧楼应了一声没再搭话,那两人也不介意,又接上了回屋前没有聊完的话题。
可以看出,原主原先寡言,性子沉闷,故而同住的人熟悉他的这种相处方式,没有觉查出任何不对,萧楼倒是觉得这样挺好,他不打算做出什么改变,这样最起码省下了不少麻烦和力,去应付不相关的人,也不需要那么辛苦掩饰。
听着两人喋喋不休的吵闹声音,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再没力去关注别人到底讲了什么。
清晨,天光大亮,云破日出,缓缓升起,这具身体往常形成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了萧楼。
醒来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眨了眨,几息过去,思维开始转动,想起今日病假期限已到,到了去上职的日子,起身掀开被子,眸光在另外两人的床铺略过,那两人还未醒来,了解了他们早上的作息时间,心下有了计较,既然不会比他早起,就方便了他的许多事。
放轻了动作,去共用的院子井边打了盆水,洗掉了脸上的泥垢,松快了片刻,很快抹上了新的泥垢。
跟往日差别不大的样子,出门的时候,一瘸一拐,做出被仗刑后的姿态,先去管事那边销了假,眼看着管事拿着毛笔划掉了他的名字,方才从胸口的衣襟里掏出了今天早上备好的银子。
“这些天来,承蒙管事照顾,才能让我养伤养的的十分安心,伤处好的这么快,这是奴才的一点子心意,不值当什么,还请总管万万不要拒绝,不然奴才实在是于心难安”,一番话说的诚心诚意,发自肺腑,语气不卑不亢,不露一丝谄媚之态。
管事太监颠了颠重量,心下满意,说出的话和蔼多了,“小楼子言重了,不过既然你诚心感谢我,那我下便是,有好的差事,不会忘了你小子的”。
“那就多谢总管大人了,奴才能安安心心的养伤还不是多亏了您,这都是托了总管的福气,如何还能给您添麻烦,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萧楼听完总管的话,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他可不能让他认为自己是来为自己谋求门路的,这让他跟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只能一再强调他的本意不在此。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对面一道锐利的目光斜了过来,刺入萧楼眼中,仿佛是要看进他的心中。
萧楼心里暗叹:老狐狸!面上一片平静的接受审视,坦坦荡荡,眼神清澈,无畏无惧。
“嗯,你先回去吧”!
经过这一通考验,萧楼成功入了这位总管大人的眼,往后办事可以轻松许多。
拜别总管,萧楼还是一瘸一拐的走出总管的地方,前往勤政殿,准备开始一天的打扫。
直到萧楼的背影看不见,这位总管才回目光,手上摩擦着刚才这位小楼子送来的银子,思索着这个人平时的表现,不说是人情练达,处事圆融,也是谨慎从不出错,刚才在他的逼视之下,尚能保持镇定,可见是个可造之材,心下一个念头闪过,又否定了,还是再等等看看,只不过,一旦起了念头,就不好忘掉了。
此刻,萧楼的目的才算是真正达成。
若是他以后表现得宜,不出大错,那么安稳度过这一年可说的上是板上钉钉。
萧楼拿着扫把,来到勤政殿的殿门,还不曾进去,已经感受到了那种庄严恢宏的古朴气息扑面而来。
踏入到里面,虽说记忆里不是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画面,可到底不是亲身经历,不能感同身受,此刻就站在这里,现在这个时代最辉煌的建筑面前,让他最真切的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原来他不过是这个世界上,乃至这个宇宙中的沧海一粟,时空流转之下,机缘巧合,有幸亲身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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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王朝的更迭,一个时代的倾覆,是幸运,同样也是不幸。
一声叹息过后,一人走过那一路有着无数个人走过的青石板,缓缓走到划分到他的区域,双手握住扫把的柄端,一下一下挥舞着,机械又沉默。
从现在起,他就是这个小太监了。
宦颜(四)
在这个洒扫的位置上呆了有半年之久,萧楼这个太监当的整日里勤勤恳恳,既不出挑,也从不出错。
皇天不负有心人,那位总管大人观察了他这许久,又见他从不来跟前做巴结讨好之事,但是遇见了会恭敬的问个安,别的再没有了,暗道这不是个趋炎附势之辈,愚钝是愚钝了些,好好□□,是个可用之材,心中甚是满意。
他半年前未言之于口的念头自然而然又一次浮了出来。
萧楼值班时,被一位小太监叫了出去,带着他前往了管事之处,心中一片明镜,可脸上一副困惑不解的问:“这位公公,请问管事找我过去有何事,可否能透露一二?”
领路的小太监眼观鼻嘴观心,并不回答他的疑问,只是道:“你到了就知道了”,便不再多言。
两人一路无话,躬身快步行走。
那位太监将他带至门口,便自行下去了。
萧楼扣了扣门扉,只听屋内传出一声略显阴柔的声音,“进来”,这才理了理衣襟,推门而入。
进去之后,萧楼不敢乱看,只匆匆瞥了一眼就回了目光。
“拜见总管,不知总管叫奴才过来有何事吩咐,奴才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萧楼进屋之后轻弹衣袖,伏地行跪拜之礼,原是不需要行如此大礼的,但总是要让这位总管大人明白他对自己有恩,而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才是。
事实上也确实如他所愿,“快快请起,何须行此大礼”?总管单手托住他的胳膊,让他起身,萧楼顺势而起。
两人先是寒暄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兜兜转转才算是进入了正题,“不知我能否担的起你的一声义父”?
“这……这如何使得”?萧楼脸上表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惶恐、期盼。
“可是觉得我担不起吗”?萧楼的惊慌看起来很好的取悦的这位总管,不是他自夸,在这宫里他还是能说上两句话的,能得到他的青眼确实是一种庇护,是以他并无生气之意。
“怎会如此?总管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我只是太过于惊喜,您如何能够看得上我”?萧楼的惊慌不过片刻,如今已是镇定了下来。
单单是这份淡定也让这位总管太监看的更是满意,“兴许是缘分到了吧,我只问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萧楼从善如流的答应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萧楼自然不能在拒绝,不然就成了不识时务,何况他的本意也是很这位总管太监搭上关系,机会来了,如何能往外推,至于他说的缘分到了的鬼话,萧楼是半点也不相信的,无非是因为政权快要更替,他这位总管需要一枚趁手的棋子罢了,恰好他也需要一位不显眼的靠山,两厢情愿的买卖。
至于这位总管要他办事的话,只要不涉及站位,明确的为哪位皇子办事这种原则问题,萧楼自然不会推诿。
在他拜了义父之后,显然再将他留在一个六品的洒扫太监的位置上不合适,作为来自于一位义父的心意,在询问萧楼有何想要的职位,萧楼提出了他想要成为勤政殿的掌灯太监。
他这位义父同意了,于是半年之后,他的品阶升了一级,成了五品,且是掌灯太监。
对于这个结果,萧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位置距离他的计划将会更近一步。
自从萧楼开始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之后,日子似乎又开始变得平平无奇,然而平静之下波涛暗涌,如今帝皇愈发老迈,然膝下共有两个皇子,他原先在洒扫之时曾经偶然遇到某些关系较好的臣子,论起来这两位龙子,皆是良材美玉之辈。
大皇子温文尔雅,待人接物使人有如沐春风之感,但若是你以为他好糊弄那就是一种愚蠢了,曾听闻义父讲及一事,说是他手底下的官员有人胆大包天,竟敢买卖官位,借以中饱私囊,按照律例,当处以极刑,其家属流放边塞,十代之内不得参加科考,要想翻身基本无望,这位大皇子查出此事之后,既不上达天听奏于天子,也未在下属面前露出端倪,此下属就以为大皇子还需依仗他,不敢就这么动他,殊不知他将此事隐下,慢慢疏远于他,而后授意亲信揭发此事,却一丝腥气也未沾染上,那些人的下场自是比那些更惨,而他面上还是一股子云淡风轻之态,可要说手腕,自是不缺的。
二皇子就不同了,整日肃着脸,谁也看不透他究竟想的什么,有没有争夺大位之心,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位二皇子也是聪明的很,从未表现出属意大位之心,皇帝交托给他的任务完成的圆满漂亮,不给他事情做,还是安分的紧,似乎是得到帝皇的欢心并不重要,一副随遇而安的姿态。
如此二位皇子,皆是天之骄子,能力卓绝之辈,也不知将来会是鹿死谁手。
萧楼原先倒是想在这种时机赌一把,但他根本不知道谁会在这场博弈之中取得胜利,只因当初剧情并未言明这位新任帝皇过往,也从未提及他有无兄弟。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天家无父子兄弟,这位帝皇在夺嫡取得胜利之后,干脆利落的斩草除根,杀了这位与他争夺权利之人,以及一干党羽,或者直接圈禁的他的那位兄弟,以绝后患,他从剧情中推断出的的讯息是在征战期间,国内从未发生内乱,这样看来,第一种的可能性相比第二种来说,大了许多,基本已经可以肯定,这位新皇不管外人对他的评价为何,对于犯在他手下的人,一定是睚眦必报的,而这样一来,他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太监且不说能不能被人看得上的问题,只说如若站错了队,估计等不到新皇登基就得玩蛋。
半年前做洒扫的时候,尤其是值早班,天际还是一片暗沉,四更时分就能看到远处一行人打着灯笼,皇帝乘着轿辇由远及近,再缓缓从他面前经过,而帝皇所到之处,无论何人碰到,皆是一片起伏跪拜的声音,他想,这也许就是成为一名皇帝的野心之源吧,享受万人朝拜,无上尊容。
现在做掌灯太监后,看到的又不一样,每日从下午批阅奏章,到晚上吃个晚饭之后,闲时可去散个步,但国事繁忙,哪有那么多的闲散时光,还要接着批阅,直到深夜,烛火晃动,案牍上的剪影埋头不起,他想,一位皇帝,他享受的不仅仅是无上尊容,付出的更是他的殚竭虑,励图治,筹谋出了一代代的盛世王朝。
这应该就是皇位的魅力所在,他掌握了一个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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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兴衰,而这个掌权者,也将永载史册,自有史书对他的功过判定,伟大而壮阔。
于他而言,这样一个能接近漩涡又不惹人注目的位置足够,处在他的角度来看,如今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刀光剑影藏于言笑晏晏之下。
白驹过隙,又是一个半年过去,这半年里,帮他的那位义父办了几件事情,两人合作未见有什么矛盾。
这半年里发生最重大的事情莫过于老皇帝驾崩,新一任的政权交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最后夺得胜利的是二皇子,具体细节如何,就不是他这个为了保持低调,基本上没什么人脉的小太监能知道的了。
只不过现在再想起来原先自己的推论,未尝没有几分道理,二皇子不争,在这场皇位继承人的角逐中,谁做了什么哪里逃得过帝王的眼睛,而这位帝王,已经年愈古稀,国事烦忧,身体每况愈下,又有几天好活,他怎么会愿意看到一个心里手段大局观样样不缺的儿子步步逼近他的王位,这比什么都痛苦,不争,即是争,所以,二皇子赢了。
这位大皇子的结局,着实不怎么好,如同他所猜测的那样,被斩草除根,听说,连女眷幼儿也没有放过,那些党羽贬谪的贬谪,杀害的杀害。
事实上也能够理解皇帝对他这位皇兄的想法,实在太优秀了,如果不是最后的手段有些锋芒毕露,也许最后的赢家是谁尚未可知。
而这位即将登基的新任帝皇,以他雷厉风行的铁血手腕震慑住了一干朝臣,朝堂之上,迅速将那些空缺的职位注入了新帝早已物色好的新鲜血液,朝堂一片稳固,未出现政权新旧交替的动荡。
夺嫡至此尘埃落定。
宦颜(五)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渊旒,就暂且称之为渊二吧,也就是快要登基的皇帝,给他死了的皇兄追封锦王,锦,有鲜明华美之意。
锦王生前除了长相之外,没有一丝符合这个称号,可以说是讽刺了,可见这个追封的王爷着实没诚意,帝王的小心眼可见一斑。
而后着重安排了上一任陛下的葬礼,追封谥号:号元德。
帝皇崩逝,举国哀悼。
一个月后,登基大典正式举行。
千盼万盼,总算是到了这个节点,虽说萧楼心里明白到了这个时候发生不了什么变数,总是临到了,才能安心。
新帝登基,要准备的东西东西繁多,再加上葬礼过去不久,时间上就有些紧迫,宫人们来去匆匆,偶尔忙不过来的时候,他这个掌灯的太监,若是白天没有值班,也会被派去司礼监,奉天殿这些地方来来回回跑些体力活。
凝聚了一个皇宫的人力物力为登基大典做准备,除了那一套冕服,是早就从皇上驾崩之后开始绣,想来,是有足够时间完成的。
转眼间,到了主持祭祀的官员卜测吉日的前一天。
刺杀的地点,他在勤政殿一年时间,当然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掌灯洒扫而已,在与其他小太监一起值班时也会不经意的打听点事情,他们在这里的时间比他长的多,该知道的事情还是知道的,故而获颇丰,最重要的获就是,他弄清楚了皇上登基流程的路线:从帝王寝宫,到太庙祭拜先祖,而后在太和殿举行登基仪式。
很简单的行程,能够刺杀的地点显而易见,在帝王寝宫。
萧楼早前知道这个的时候,就想好要和谁打交道了。
说起来也巧,那个陷害他的小太监就是在那里做事的,这次正好顺手,坑他一回,如果不借着这个机会坑他一回,萧楼自己都替这个身体的原主觉得过意不去,这样做也算是取一些小利息。
他们两个还没翻脸,萧楼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当初做的决定对极了,这时候正正是派上了用场。
事先打听好了那位福宝下值的时间,手上拎了两壶酒就去了。
提起福宝这个名字,心下思量,长相倒是称了,性格却相去甚远,嗤笑一声,敲了门。
“小楼子,你怎么来了,怎么还带了酒,快进来,快进来”,迎出来的人外衫还未脱,面上略有疲态,可见是刚刚回来未有多久,见到来人瞳孔一缩,又很快恢复了正常,转而变成了惊讶中带着欢欣,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
又一次听见这种称呼,萧楼忍不住嘴角抽搐,不管听多少遍,他都习惯不了这个小楼子。
神他么的小楼子!!!
趁着刚开始的时候瞥了他一眼,面前的人与记忆中的面貌别无二致,瞧着慈眉善目,脊背稍微弯曲,也不知是被这宫中的种种压弯,还是本就是这么一副卑躬屈膝的小人模样。
看着面前的人嘴角正挂着欣喜的笑容,眼睛里分明是厌恶不喜,心下恶心透了,不喜就不喜,何必做出这种背后阴人的勾当,当真令人不齿。
不过这些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不过瞬间的事,听完他的话,当下打起神先应付了他,“我来还不是因为福宝咱们两个好久没聚聚了,我这次专门打听好了你下值的时间,准备与你好好说说话”。
果然,他这句话刚说完,就见对面僵硬了一瞬,还没等他推脱,“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就是我挨了板子受伤了的那次,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不等萧楼说完,福宝就急忙打断了他的话,“有什么不对的,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想还有什么用,你既然带了酒,我们这么长时间不见,可不是要聚聚”?
“好,你放心,我这次带的酒是我存着的上好的酒,专门留着等你一块喝的”,说着眸光扫向对方神色,只见对方眼底里一抹不屑闪过,萧楼权当没有看到,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边说边拿了两个碗开始倒酒,对方毫不怀疑的喝了下去,丝毫不担心酒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也是,他们现在又没有撕破脸,他更加不知道萧楼其实什么都知道了,自然安心的很。
他喝了,萧楼当然也得喝,只是他事先吃了解药,并不担心这酒对他有什么影响,但也没有喝太多,更多的是劝福宝喝。
两人表面上看起来都是酩酊大醉,福宝和萧楼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到床边,脚步踉踉跄跄,一到了床边,两人身体直直的倒下去,扑到床上。
福宝直接醉了过去,只等药效发挥,萧楼等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身子,喊了两声他的名字,没等到回答,身旁之人除了一两句醉话之外,什么意识都没了。
萧楼没有掉以轻心,不敢睡过去,只敢眯一会儿,半睡半醒,反反复复。
心中默默推算着时辰,等到寅时,萧楼这才清醒。
下床去推开窗户,借着月光倾泻下来的银辉,影影绰绰可以看得到福宝的脸上,脖子,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往常可以说得上白白嫩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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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这时候映着昏沉的夜色看起来阴森可怖极了。
“呵”,一声突兀的轻笑打破了满室静寂,倚窗而立的人静静站在那里,周身气质是淬了月色的清冷,低了眉目,映月垂首,看不清他眸子里的神色,也能想象其中跌宕的风流,凉风卷起了打散的发梢,随着风起飞扬。
遗世而独立。
直至晨光熹微,朝霞打破了无边的黑夜,天光乍破,绚烂无比,这一天,注定是风云涌动的一天。
敛了浑身的气质,跑到床边,换上了一副焦急的深情,大力摇晃福宝,“醒醒啊,醒醒啊,你快点醒醒”,完全不在意这样会不会把水泡弄破。
这个力道,死人都推活过来了,一个喝醉酒的太监自然不在话下,很快,慢慢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瞪着摇晃他的人,有些不明所以。
还来不及问他怎么回事,就感觉浑身难受的紧,有些疼,还有些痒,没醒的时候没什么感觉,醒来之后,抬手一看,密密麻麻的水泡,拉上袖子,胳膊上也是,全身都在痒,止不住伸手想挠一挠。
萧楼伸手拦住了他,“这个水泡不能挠的,我在老家的时候看过这种病,烂了之后感染的更快,还有可能死人的”,萧楼说这话可不是恐吓他,而是真的不能挠破太多,不然在这个医疗条件下,基本上不死也差不多了,能不能控制住全看他能不能忍住了。
这句话说完,萧楼清晰的看到福宝脸上的惊恐之色,忍着恶心,好声好气的安慰他“不过你忍忍涂些药就好,你在太医院有熟人吗?去求些专门治这种水泡的药就可以”。
萧楼的话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福宝的恐惧,只见他不住的点头,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伸手抓住了萧楼的手,紧紧的,“那好那好,现在时辰还早,太医院可能没人,在等一个时辰,我马上去太医院,今天我恐怕去不了值班了,毕竟今日是新皇登基的日子,我总不能顶着这个样子过去找晦气吧!但更不能无故不去值班,这个时间我也找不到别人帮我了,小楼子,这次当我求你,你帮我一回,我会记住你的”。
萧楼几乎是凭着毅力才没有甩脱自己手背上的一双手,听他嘴里冒出来一连串恶心人的话,记住他?怎么记住他?嫉妒他活的更好?还是再一次的陷害?
当我求你,还当?哪来这么大的脸啊!
虽然最终目的达到了他的所愿,可这种人他实在是无法与之共处。
含笑答应了他,拿了腰牌,推说是当值的时间到了,起身推开他他的手,勉强站在那安慰了他几句,迈着浅快的步伐离开了这间屋子,仿佛是脱离苦海一般。
想想可不就是脱离苦海吗?
宦颜(六)
刚露出雀屏金霞的天际未有些清寒,疾步走到帝王的寝宫,额头上已经冒了些细汗,亮晶晶的水晶珠子一般,缀在额头上要落不落。
门口是殿前的守卫,恭恭敬敬的奉上腰牌,条理分明的解释了他代人值班的因由,语气中恰到好处的带着对好友得病的忧虑,多一分刻意,少一分不诚,不着痕迹的刷了一波路人好感。
顺利进入了宫殿,恰恰碰上了巡视的侍卫。
巡查的人看见出现了萧楼这么一个新面孔,此时又正值登基的多事之秋,自然不敢轻轻放过。
萧楼被拦住盘问他之时,早有预料,依旧神色自若,按照刚才跟守卫说的话,重复解释了一遍,没一会儿就到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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