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有病(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卿言何欢
陈杨出去打听了一下,附近的药铺中都没有存这种药材,这种濒死之人才能用到的珍贵药物,就算有那也是镇店之宝,得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谁都不会轻易予人,这条路算是断了。
这里离莫归城最近的悬崖也不足千米,根本不可能孕育出来如此珍贵的药材,如果真要去寻找,凭借着无涯海的情报当然可以以最快的的时间找到,可这一路上花的时间怎么会够,三天的时间无益于天方夜谭。
陈杨只得另寻他法。
在他近乎绝望的时候,突然得到了消息他想要的九命还魂草,莫归楼恰好就存着一根。
久旱逢甘霖大概就是陈杨这时候的感觉了,他用上轻功几乎是以极快的速度到了莫归楼的正堂之外,放低了姿态的给小厮递话说要求见莫老,小厮将他引入厅中,又沏了最好的茶水,才进去给主人通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刻都格外让人度日如年,他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再好的茶水看了也提不起兴致来喝,宁心静气的茶水到了他这里反而更让他心生烦躁。
不知不觉一注香过去了,可是还没有人来,他心里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宣之于口,其实以他的江湖地位是不需要这样谦卑的态度的,可谁让他现在有求于人呢?
求人自然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更何况现在是为了他唯一的徒弟,没有什么脸面放不下来的。
莫老那里,“少爷,为什么要透露这个消息给陈杨?让他那个徒弟死了不是更能让他绝望吗”?
原上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一只手撑着头,缓缓道:“莫伯,你不懂,最能摧毁一个人的不是毁了他的希望,而是你给了他希望,让他像条狗一样在你脚下摇尾乞怜,然后在他以为心中的希望快到达到的时候,彻底粉碎它,这样子,才能不辜负他曾经的所作所为啊!莫伯,你说对不对”?
说完这句话的原上,脸上尤带着兴奋和雀跃,最后那句话仿佛是个小孩子在寻求大人的赞同一般,天真极了,也残忍极了。
莫老听完这番话,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原上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少爷的错,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变成了如今的样子,也不是没有预兆,他曾经想要纠正,可他发现,这孩子是听不进去人劝的,他的心智,他的武功远超常人,就算少爷由他带大,可也不代表他会听他的劝说,没有人能动摇这个人。
不,也许是有的,那个名满天下的无相大师可以,可自从发生在这的第一起血案之后,那位大师就已经闭门不出了,他的态度摆的分明,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听之任之,他的态度也是没有态度。
所以,没有人能阻止的了他面前的少爷了,无论这里面牵涉了多少条无辜的人名。
在陈杨等的快要耐心耗尽的时候,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外面的窗沿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猛的抬头望去,等了两三秒,才得以看见来人的庐山真面目,是原上。
这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原上,没有了往昔风流肆意的影子,眉目间尽是阴鸷桀骜,那双望过来的眼睛里不再明亮,暗沉的仿佛是看不到光亮的永夜,尽是荒芜邪恶。
陈杨见到这个样子的原上,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不自觉的捻动了两下,不知怎的忽然有些不安,“贤侄,怎么是你啊?莫老呢?他怎么没来?”
原上现在门口,阳光透过院外层层叠叠的树叶照射进来,照到他的背上,然后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周身也被这日光晕出了光影,明暗交错,凛然不可侵犯,“没有莫老,只有我,陈杨,凶手是谁,你不是早都猜到了吗”?
短短的几句话,不轻不重的飘进耳朵里,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将他的心脏击打的面目全非,是的,他害怕了,当初的漏网之鱼,还是来报仇了,是他们当时想当然了,小看了当初的那个孩子,他聂揽月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个无能之人?
自从他的老伙计一个接着一个被杀死,他就知道,他的命也不会活的长久了,就算害怕,他还是没有离开,他知道,离开没有用,他一定会死,会死在那个孩子手里,可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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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江迟撞见那一幕,他死了不要紧,反正他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人间繁华早就成了过眼云烟,可他的徒儿不行啊,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是下一任无涯海的掌门人,他被教导成了最优秀的样子,怎么能因为自己断送大好未来。
“是啊,我猜到了,你想怎样”?他能听见他的声音还发着颤,人一旦有了弱点,就只能屈服,他的弱点现在就被掌控在原上手中,所以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啪、啪”的鼓掌声从原上的手中发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我要你做的事对你而言也简单的很,我要你以无涯海的名义召开武林大会,就说凶手已经抓到,请江湖上的各路英雄豪杰一观如何惩治凶手,然后等人来齐了,你就可以将你还有那三个恶心的人当年共同做出的腌之事公之于众了,在这期间,我会用最好的药材吊着你那宝贝徒弟的命,不过你最好快点啊,时间长了,我可不保证还有耐心陪你耗”。
原上这么说算是将陈杨逼上绝路了,他手中握着他的命脉,根本不怕陈杨拒绝,笃定了他会接受。
陈杨确实拒绝不了,他不能看着江迟就这么死去,“好,我答应你,三天之后,在莫归楼我会公布一切”。
原上听了他的承诺脸上却浮现了一抹怪异的笑容,转瞬又消失不见,而后转身离去,衣袂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冷漠的弧度,影子随着主人的离去渐去渐远,“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陈杨明白他话中的‘不该说’代表什么,事已至此,再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颓然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
原上没有食言,早在他出现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吩咐下去用九命还魂草把江迟的命续上,有江迟在手上,陈杨绝对不可能有反水的可能。
冬天的晴好日子不多,今日午后的阳光格外明媚温暖,透过光秃秃的树叉懒懒的斜映下来,打在身上,暖的人心都化了,间或有三两只鸟儿停在树梢,叽叽喳喳的乱叫,又或许是因着心情的缘故,原上的步伐都轻快了些许。
到了无相的院落门口,连礼貌性的敲门都省了,直接翻墙而入,身形一如既往的缥缈洒脱,“和尚,我来看你啦”!
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迫不及待。
无相正在屋内同自己对弈,他听到原上唤他之时手中还捻着一颗未曾落下的玉白棋子。
三日了,这个时候来找他,事情应该已经解决了吧!
无相没有出门相迎,单手撑着手臂闲散的倚在矮几上面,空着的那只手把玩着那颗将落未落的棋子,原上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原以为骨子里是慈悲严谨的圣僧也有这样松松散散的姿态,屋内的光线比院外通透的日光黯淡了不少,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的身形影影绰绰的掩映在这光与暗之间,身上披着的朱红缠金线袈裟也不似往日那般庄重威严,一部分的衣摆垂坠到地面上,竟有些妖了。
这种感觉一晃而过,无相见到来人,眼神平静,朝着对面轻轻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过来下棋。
这样微微透着高傲又颐指气使的动作在无相做来不仅没有让原上反感,反而是觉得新奇还有可爱。
原上欣然应邀,边拾棋子边道:“和尚,你自己整天不出门都不闷吗”?
无相“……”。
原上:“总念佛经有什么趣儿”?
无相“……”。
原上:“过几天带你去看一场好戏,保证”。
无相听到这里才勉强抬头给了他一个眼神,给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无相这里,他的倾诉欲十分旺盛,就这么一个眼神让本来只想起个头的原上接着吧啦吧啦说了下去。
无相一边专心的听着,一边漫不经心的落下棋子,在原上致力于废话连篇的时候,无相已经要把他的路封杀完了,等他发现却为时已晚,只能嚷嚷着“我这是一心两用,这局不算”,然后这一局还没有下完,就把棋子拾了起来准备下一局了。
无相:“……”,原来一心两用的人只有你自己哦,我这个听的人你当不存在了?
不过他倒也没有阻止原上耍赖皮,任由他打乱了格局,重新来过。
无相(十二)
江迟的房间内,只是站在门口呆着就有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令人难以忍受,江迟的塌前有一婢女正在给他喂药,正是原上向陈杨承诺的救命之药。
在婢女喂药的时候,陈杨就站在她身后,看着江迟一口一口的把药喝完才放下了心。
江迟喝完药之后还是没醒,不过呼吸倒是平稳了许多,脸色也不像昨日那样苍白的毫无血色,白色的寝衣与病容弱化了他的气势,整个人呈现出一副羸弱之态,照这样下去,不出两天,他就能醒来了。
婢女喂完药之后又端来了一盆温水,将毛巾拧干之后又细致的替他擦了擦脸,然后便带上门退下了。
等人离开后,陈杨慢慢的走近床榻,撩起衣袍坐下,静静的看着徒儿苍白的面容,那一瞬间,邪念顿生,心底的恶意如藤蔓般盘绕了整个心脏,那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杀了他吧!杀了他你就能保住名声,杀了他就能不用愧疚,如果不是他,你那时就算是死了,现如今也不至于不用受人掣肘,处处受限,凭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他就算武功独步天下,也没办法翻出那段往事。
他颤颤巍巍的将手伸到江迟的脖子上,轻轻锁住,然后一点一点的用力,直到江迟的脸色涨红,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手猛的一松,往后退去,跌坐在地上,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在这个闭塞的空间里,只有他跟江迟两个人,没有人能想到陈杨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徒弟都想杀,即便江迟是为了自己受伤,只因为他阻了他的路,幸好,最后一刻,他没有下手。
盯着江迟脖颈上的两道掐痕,陈杨急切的爬过去,在那两道痕迹上死命的搓,却怎么都搓不掉,甚至还加重了痕迹。
窗外的冷风一吹,终于让他回过神来了,回想刚才发生的事,不禁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刚才,是魔怔了吧!
不知是谁忘了关窗,陈杨拖着僵硬的步子来到窗边,把撑窗的叉竿放下,将微冷的东风阻隔在了外面。
回到江迟的榻边,陈杨默默的捂住脸,“我错了吗?我没有错啊,这个江湖为了出人头地,谁不是用尽手段,我没有天赋,没有根骨就只能被那些大门派拒之门外,凭什么?聂家已经荣耀了那么多年还不够吗?被灭门那是他们技不如人,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为什么啊……”
喉咙中溢出压抑的低吼,里面夹杂着连日来的不安还有愤恨。
等他发泄完之后,情绪才平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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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着江迟脖子上的伤,心中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后悔。
拿起挂在江迟床头的佩剑,在剑柄处微微一旋,扣出了一小包治疗淤伤的雪玉膏,替他涂上。
这把剑是他专门请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铸剑大师所铸,剑柄处巧夺天工的机关,他在里面放上了无涯海秘制的金疮药、雪玉膏还有其他,在关键时刻可以救江迟一命,可没想到,世事弄人,雪玉膏使用的时候不是他被刀剑所伤,而是被他这个师父所伤。
不知道够不够讽刺?
雪玉膏的效果很好,两刻钟的时间淤痕已经下去了很多,想必再等几个时辰,就没什么痕迹了。
将药膏重新放置在剑柄中,起身整理了衣袍,拉开门走了出去,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维持着他那副正道大侠的气魄。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到无涯海请柬的人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基本上都来了,毕竟无涯海的势力遍布天下,消息灵通,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求到他们门下的一天,当然不想得罪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江湖上有些名望的人陆陆续续的到达了莫归城,这几日城中客栈爆满,比前些天还要热闹。
武林大会在莫归楼举行,大家在台子底下兴致勃勃的议论,“哎,以前武林大会不都是几个大门派商量好了再举行的吗,这次怎么会单独以无涯海的名义发出邀请函,还这么赶?要不是离得近,怕是要赶不上了”。
路人甲:“这谁知道啊,我看这次的武林大会八成有什么大事要宣布,毕竟武林大会五年一次,这才两年,总不能把上一次的盟主撸下来吧”!
路人乙:“兄台言之有理,不知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路人乙:“咱们就是些小喽,能打听出来什么,不过我猜应该是和这几个月发生的杀人案有关,前几天不是有好几个门派的长老都来莫归城了吗”?
路人丙:“哈,你这消息都是多少年前的消息了,他们呐”,说到这里是故意压低了声音仿佛是怕被人听到一样,“都死了啊”!
“死了”?旁边的几人都很惊讶,看起来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听完之后心里对那个凶手不禁多了几分畏惧,也对几位长老的死多了几分唏嘘,能当上这几大门派的长老,武功自然不会低,可以称得上一流了,可还是被杀了,可见凶手的武功深不可测啊。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在众人聊的如火如荼各自猜测的时候,一道夹杂着内力的声音如疾风一般极具穿透力的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膜,令大家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讨论,看向了在台子上说话的那位白衣青年。
有些人认出了说话的人是谁,无双榜上的原上,天下间有几人不识?看着他的打扮,心里面不约而同的泛起了嘀咕:这人今天是转性了?居然脱了那身万年没有变过的红衣?
紧接着下一个想法就是:他娘的这家伙穿白衣好像也挺俊的……
果然还是脸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好了,今日的武林大会召开的仓促,给诸位带来不便之处,原上先在这里给大家陪个不是”。
果然还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换了一身白衣的原上,气质都发生了变化,原来身上的那股子风流肆意的劲儿在这身如雪的白衣的遮掩下去了大半,再配上他那正正经经的说辞,颇有些如玉公子的意思。
“相信大家都知道,如今还未到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今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以武会友,而是和十几年前的一桩旧事有关,也许记得的人已经不多,但我为了一个公平,还是要请在座的所有人做一个见证”。
原上没有遮遮掩掩,一上来就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江湖上更多的是直肠子,不喜欢搞弯弯绕绕的那一套,相比起九曲十八弯的跟他们绕,直接说出来的效果更好。
在他说出这段话之后,有很多人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状态的,十几年前?十几年前他们还没入江湖啊!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老油条倒是知道一些,十几年前,上原聂家可以说是一夜间十死无生,再一想原上的名字:原上,上原,原来还是有活口留下来的啊!
“现在就请当初参与到这件大案里的无涯海的陈杨陈长老上台给大家讲个故事”,说这句话的时候,原上还弯了弯细长的眼眸,在其他人看来,仿佛是在笑一样。
同样在台下看着的无相却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一定不会是欣喜的,哪个人的伤疤愿意被人揭掉再用棍子伸进去捣烂,他只是不愿意让自己悲哀的一面呈现到众人面前,他要让别人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原上。
只有无相知道,这个笑有多讽刺,看着这样的原上,无相有些心疼,心疼他十几年来的背负,心疼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大半的欢乐,心疼他明明心上在滴血却还偏偏要笑的云淡风轻。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站在台子上的原上犹如心有所感一般,朝他望过来,两个人隔着这中间许许多多的人对视,无相眼中的心疼还未褪去,就这么被原上看见了。
本是惊鸿一瞥,不料柳暗花明,眼中不甚真实的情绪在看见那个和尚眼中的心疼时化作了真真切切的笑意。
对方明晃晃的含笑眼神直勾勾的看过来,无相的心疼直接被他给笑没了,看见原上的情绪恢复了,他才回了目光,安安静静的当起了一个看客。
他坐的这个位置是原上专门给他找的,占据高处,视野清晰,且不会暴露于人前,可以说是很贴心了。
无相(十三)
在原上说完之后,台子的一边出现了一个灰蓝色的身影,正是陈杨,他按照约定来了。
原上见此,便准备下台,二人相隔不远,几步的距离,一人准备下去,一人准备上来,擦肩而过的时候,陈杨耳边响起了一句带着恶意的话“好好表现啊”!
似叹息,似嘲笑,随风一刮,这轻的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话便被这凛冽的风吹散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陈杨的脚步顿了一顿,不过片刻又抬步走向高台,只不过步伐比先前缓慢了不少,好像走的慢一点,就能让他身上这一层看似高尚实则令人作呕的皮能维持的久一些一样。
是路总会有尽头,走的再慢又如何,“在座的各位英雄豪杰,在下陈杨,乃无涯海中门人,老朽不才,愿为大家解惑”。
陈杨此人,极为爱惜羽毛,除了当年的那桩旧事之外,在外人面前,一向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十几年来如一日,在江湖中,也得了个德高望重的名声,底下的众人有不少都受过他的恩惠,自他开始说话之后,少数几个还在说话的人也停了口头的窃窃私语,开始安静听他说话,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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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陈长老平日里真实将伪善刻进了骨子里,可假的就是假的,总也成不了真,他的丑陋最后还是要由自己剥下。
“十八年前……”,这道含着沧桑的声音将在场的人带入了十几年前的那场悲剧,里面有惊才绝艳的武林天骄,风华绝代的倾世佳人,数百年屹立不倒的底蕴世家,还有四个心思鄙薄,狼狈为奸的小人,因为嫉妒,因为野心,他们想出了恶毒的计策,将所有的美好拉入了深渊,一夕间,佳人惨死,天骄入魔,世家倾覆,独留稚儿无辜……
故事讲到这里还没有完,“那四个恶人尽千辛万苦终于得到了聂家至宝:天阙心法,他们各自参悟,将心法与本身的武林融合在一起,武功进境一日千里,很快在门派中脱颖而出,这几个人相信大家都熟悉的很,天音寺的一鉴法师,蓝家的蓝玉,湮罗殿的湮行之,还有无涯海的……陈杨”,说出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陈杨心中哀莫大于心死,他知道,说出了这一切之后,他已经完了,他将会成为整个江湖的败类,为正道所不容,而原上,将会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得到众人的原谅。
沉浸于故事中的听众随着陈杨的讲述仿佛真的进入了十几年前,他们跟着目睹了那个气魄无双的聂揽月,冠绝天下的谢盈风,还有那个无比强盛的上原聂家,美人英雄,真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可这只是前半段,后面的事他们听的脸上皆露出了不忍愤慨之色,恨不得一人一剑结果了那四个恶贼,尽管听的模糊,但在场的人都不是笨蛋,谁不知道那个女子凄怆的结局,红颜薄命,不外如是,而那个英雄,在失去了深爱的妻子之后,变成了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最后牺牲了自己,保全了唯一血脉,有些还未经事的年轻人听到这里忍不住悄悄提起衣袖擦了擦眼中流出的泪,就连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的人一颗冷硬的心也忍不住软了软,红了眼眶。
他们还陷在这个令人悲伤的故事里的时候,陈杨后面的话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
一个个的江湖泰斗,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猪狗不如、丧尽天良之事?
可回过头来想一想,他们又没有多大的惊奇,说真的,如果不是真实经历,如何能说的这般细致,这般的……身临其境。
陈杨在故事里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洗白,有原上在下面看着,他没有任何办法。
而刚经历了这个故事的众位听众,他们浓郁的怒气这时候终于有了发泄口,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少侠,未经世事,心地正是最柔软的时候,如何能接受那样一位如风般温柔又如劲松般不屈的女子落得那样一个凄凉的下场,还有人群中的女侠客,闯荡江湖,一个个皆是巾帼不让须眉之人,听到那样一位深情又无畏的世家公子如树凋零,胸中一股气憋闷无处得发。
这样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大家原来人人敬仰的武林泰斗成了众人口中的不义之人,恨不得心中从未敬佩过这样恶心的人。
陈杨在台子下面扫视了一圈,看着对他议论纷纷的人,嘴角连最简单的苦笑都扯不出来,在他准备回目光的时候,发现了角落里坐着轮椅的江迟,那孩子看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陌生。
陈杨看着这样的徒弟,心底最后一丝庆幸也没了,原上是真狠啊,连最后的奢望也不肯施舍给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大家对着他大声咒骂的时候,陈杨大笑出声,那笑声疯癫又张狂,在无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掌拍向了自己的颅骨,结束了生命。
一时间鸦雀无声,在江迟眼里,那缓缓倒下的身形犹如慢动作一般,上一刻还是活生生的人,在他心绪一片混乱的时候,台上已经只剩下了一具尸体。
江迟不傻,他想他知道原上今天强行给他灌药让他醒来的原因了,就是为了让师父看见他,然后自杀,一环又一环,环环相扣,他可真是小看了他啊。
原上在陈杨死后回到了台上,眼眶还是红红的样子,有些聪明人一下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当即问道:“原少侠,你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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