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家的娇夫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楚Tc
她懒得搭理慕听璃,敷衍道:“随你。”
“三妹妹莫要这么冷淡,其实,我是有件事想劳烦你。”
慕听筠惊奇的看着她,“说来听听。”
“三妹妹知道我初次进宫,并不熟悉,但……我有些不适,三妹妹能否陪我去恭房?”慕听筝脸上略带可怜的神色。
慕听筠凝视注视着她,过了几息,盈盈一笑,“不能,二姐姐还是去找旁人吧,想必方才围着你的闺秀们很乐意陪你同去。”
她拒绝的干脆,慕听璃一时未反应过来,慕听筠已经拉着乔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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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初,一行行粉衣婢女捧上致的点心,相熟的主母小声叙话,或是话里话外说起自个儿的儿女来。
高台之上,霍伯霖苦笑着与母后争论,“母后,儿臣看了许久,并无合意的,您就饶了儿臣吧。”
“一个都没有?”慕听筝不死心的问。
霍伯霖重重颔首,“并且儿臣才不过十六的年纪,母后是否太过着急了些。”他这话声音很小,生怕她不高兴。
“行了行了,不过是让你挑个顺心的,日子也不会枯燥,你呢,好似母后逼着你。”
“你瞧五皇叔,年过四十还未成家,不也过得挺好。”霍伯霖信手拈来一个身边活生生的例子。
慕听筝倏地心痛难忍,她攥紧手心,平静地说:“你与你皇叔能一样吗?先不谈皇位继承,我也是盼着你能得一知心人,毕竟,你以后的日子还长。”高高的宫墙内,实在是太寂寞了。
霍伯霖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母后,儿臣先行离开如何?”
“行了,去吧。”
霍伯霖神一震,刚要起身,就见霍伯曦蓦然上前,走到圆台中央,下拜道:“今日独好之日,臣有一事恳请皇上成全。”
“成全……”霍伯霖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不由得看向慕听筠,后者瞪着眼睛,显然也有些紧张。
霍伯曦语气肯定,“是,臣有一位心仪之人,恳请皇上为臣赐婚。”
慕听筠已经傻了,若是在郎朗众目之下,霍伯曦提出娶她,这得用什么理由拒绝才好,宁国公夫人拍拍她的手,让她静心。
慕听筝面色无波,心底则在盘算着,霍柏霖不知不觉沉下眸色,与母后对视一眼后,启唇道:“爱卿……”
“皇上,”原本候在他身后的方元匆匆从砚襄苑外进来,急声禀报,“边关急报。”
霍伯霖立时说:“此事容后再议。带来报之人到御书房去。”
慕听筠松了口气,又隐隐担忧,“边关有事,那哥哥岂不是可能要又上战场了。”
暮色暗沉,却有许多大臣陆续进宫,公仪疏岚也不例外。久安寻了件厚袍子,又让厨房赶紧端了碗热汤来。
刚更衣出来,公仪疏岚见久安面色奇异,他顺口问道:“何事?”
“暗卫来报,今儿紫薇花宴霍小公子向皇上求成全……”
公仪疏岚眉心紧蹙,薄唇颜色愈淡,“看来,没多少时日了。”
不过一日,慕听筠就从慕听褚那儿知晓,北方战事忽起,而慕听褚留在那儿的一员大将重伤昏迷,而后失踪。皇上一面令慕听褚即刻出京,领数千兵,直奔北地,一面派官员彻查战事忽起以及寻找镇护将军下落。
只慕听筠始料未及的是,主动请缨前往北地彻查的官员,竟然是公仪夫子。
“夫子是文职,霖儿外甥怎么允了?”
慕听褚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吧,公仪大人虽是文职,但通读兵书,年少时在军营待过两年。”
“竟是如此……”慕听筠不知为何,还是安不下心,她也不懂这种心慌的感觉,就如哥哥在边境时,每每听闻战起时一般。
慕听诩在门外将他们对话听得清楚,再看小妹神色,不禁轻叹,看来再过不久小妹就留不住了。
“公仪大人仅是去查案寻人,并非上战场。大哥明日天一亮就走,兜儿莫忘了来送一送。”
慕听筠不住点头,“趁着日头还好,我去抄几卷佛经给哥哥带着。”
她提着裙裾就小跑而去,像一只灵巧的小鹿。慕听诩回眼神,正色道:“我总觉得此事与文宰相有关,若果真如此,公仪疏岚此行一有获,回来之后不了迁官了。”
“定然是有关的,别看公仪疏岚年纪轻轻,他可敏觉得很。”慕听褚粗犷的眉峰一扬,颇为自信。
慕听诩不懂他这得意从哪儿来,坐到他对面说:“那大哥可知晓,公仪大人自荐前往北地,也与兜儿有关。”
“什么?”慕听褚一拍桌子站起身。
慕听诩却不再言说,任由慕听褚百般追问,也不开口,老神在在的品茶。
整个宁国公府,除了他,无人知晓公仪疏岚向皇上求娶的,是小妹兜儿。
慕听褚抓耳挠心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难道公仪疏岚看上了兜儿?那前些日子送兜儿去公仪府学琴,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门外偷听的慕知慎眨巴眨巴大眼睛,抬头问哥哥:“他们在说姑姑,为何又说到了羊和老虎?这是什么意思呀。”
“……约莫是,咱们要有小姑父了吧。”慕知瑾想了一会儿,不敢肯定的说。
两稚子的话,慕听褚听得一清二楚,他忍不住怒吼:“什么小姑父!咱们兜儿那是随随便便能娶的吗?”
慕听诩揉揉耳朵,放下杯子起身,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轻描淡写的说:“希望公仪疏岚前来求娶的那一日,你也能这般有气势。”可别被兜儿的眼神看着,就软化了。
“那是自然!”
翌日,天还未亮,宁国公府和公仪府门前都已经来来往往许多仆人。皇上特准,让公仪疏岚与慕听褚同行,当慕听褚出现在府门前,公仪疏岚已经整好了。
初夏的清晨微风凉凉,慕听筠站在门口跺跺脚,看了看被嫂嫂细细叮嘱的哥哥,再瞧瞧负手站在马前的公仪夫子,磨磨蹭蹭的挪过去。
慕听褚看见了,刚要追过去,被夫人顾雁笙拽着领子动弹不得。
“哪儿去?”
“这,兜儿往那去了。”慕听褚自从知道公仪疏岚有意兜儿后,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顾雁笙清秀的面孔板着,“公仪大人是兜儿夫子,说几句话怎的了,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仔细听着!”
“好好好,我听我听还不行吗?”
那边,慕听筠蹭到公仪疏岚面前,故意环顾一周后说:“夫子,您想娶的人,怎么没来送你?难道不是夙京城的?”
“是。”公仪疏岚眼神自然地落在她的小嘴上,凝望了几息,方转过眼眸。
“那她怎么没来送你?”未婚未嫁,自然不能来送,慕听筠知道这个道理,可就是想问,看能不能套出夫子喜欢的人。
公仪疏岚眼神微柔,“她是个小傻子,并不知我想娶她。”言语间情浓缱绻,如同深夜絮絮低语般温柔。
慕听筠心头一梗,忽而不想再问,低着头‘嗯’了声。
东边已经有浅薄金芒,到出发的时候了。
公仪疏岚忽然唤她,“慕听筠。”
“嗯?”
“那个姑娘,你也认识,等我回来再告诉你。”公仪疏岚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他近乎贪婪的深深看她一眼,翻身上马。
金色的日光从东边喷薄而出,披洒下晨间第一缕日光,曳在公仪疏岚的俊美面容上,为他棱角分明的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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廓镀上一层柔光,煞是好看。
慕听筠怔怔地盯着他的唇角,就连慕听褚与她告别也未听进去,引得慕听褚更是不满。
夫子笑起来当真好看,慕听筠痴痴的想。不对不对,慕听筠连连摇头,方才夫子说什么了?他说他想娶的姑娘,她认识!
慕听筠立刻往府内跑,连声吩咐道:“青雉,你腿脚快,先回去把纸笔找出来。”
“姑娘匆匆忙忙的要纸笔做什么?”墨芜快步跟上她,边走边问道。
做什么?自然是将她认识的闺秀名字都写下来!她就不信,找不出那个夫子想娶的姑娘!
第27章骄横
夏风习习,幔纱飘摇的凉亭内,一鹅黄色长裙的娇俏女子伏在桌上,嘴里咬着毛笔,有几丝墨发黏在她唇边,女子胡乱撩开,对着两张纸苦思冥想。
墨芜送茶点过来,见她仍在纠结,无奈道:“姑娘,近午了,您还没确定?”
“唔……我认识的闺秀本就多,不过我与夫子都认识,应当是承豫书院的,可是我想了许久,没见过他对那位闺秀和颜悦色过嘛。”慕听筠更愁了。
墨芜将茶点摆开,顺口说:“奴婢倒觉得夫子对您的态度,还是蛮好的……”她忽然顿住,感觉自己戳破了真相。
她先前就发觉公仪大人与自家姑娘的相处有些奇怪。她做奴婢久了,察言观色已能做到娴熟,瞧得出公仪大人的眼神每每看向姑娘,愈加深邃,还带着微不可查的温柔。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墨芜。”慕听筠单手托腮,颇为严肃的开口道。
墨芜捏着碟子的手指一紧,“什么?”
“公仪夫子心仪的姑娘,难道是阿?”慕听筠小手‘啪’地拍在桌面上。
墨芜哑口无言,低头继续手里的活,若公仪大人真的喜欢姑娘,那真是不容易……
而后慕听筠就陷入了遐想不能自拔,若不是墨芜拦着,慕听筠约莫能马上去乔府寻乔。
回蓁姝阁的路上,慕听筠漫不经心的想事情,没留神树边有个人,好在墨芜眼明手快拉住她,才避撞上去。
“你是谁?”慕听筠看着树底下陌生的男子,蹙眉问。
就连皱眉也那么好看,卢明渊紧张的攥紧手,上前行礼道:“在下卢明渊,家父曾是太子太傅,见过郡主。”
“原是卢公子,卢公子可知这儿靠近内院,寻常不得进,你为何站在此处?”慕听筠眉目疏淡,离他更远了几步。
卢明渊暗暗深吸,他如何说得是听闻二姑娘说起这位福宜郡主,颜色极美,所以他抑不住过来见一见,果真如此!
他定了定神,方道:“今日家母来与宁国公夫人议婚事,不过,并没有结果。”
“哦。”有没有结果跟她又没有关系,慕听筠兴趣缺缺。
卢明渊好像没听出一般,又凑上前一步,略带小心地问:“传言说向南郡王府有意与宁国府结亲,不知这流言是否属实?”
“卢公子问这是何意?恕本郡主无法相告。”一丝丝不耐浮上心头,她向来不是沉心静气的人,脸上已经带了些许情绪。
卢明渊这才看出来,讷讷道:“搅扰到郡主,不甚歉意。”
“无事。”慕听筠抛下两个字,错肩而过。
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清新凝香,卢明渊忍不住嗅了嗅,陶醉的闭上双眼,如此佳人,若不能归囊中,实在可惜,虽然有点风险,但慕二姑娘的提议,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慕听筠很快将卢明渊这个人抛之脑后,又琢磨起公仪夫子与阿的可能性,在她的回想里,当初的细小接触都被她放大,然后被自己的想法震惊的茶不思饭不想。
两日后晨起,青雉慌里慌张跑进来噼里啪啦一连串的话说完后,慕听筠才将这个人从记忆旮沓里翻出来。
“慕听璃跟他的亲事不成,跟我有半点关系?”慕听筠一块水晶饺子还没吞下去,就险些噎住了。
青雉也是愤愤然,“就是,这流言真是过分,竟然能扯上咱们姑娘,说是因咱们姑娘搅和才没成的。”
“不过最过分的是外头那些编排咱们姑娘和那个卢公子的乌七八糟的故事,姑娘,您莫要管他们,都是一群嘴碎的。”一向稳重的墨芜也气得不行。
慕听筠不在意的摆摆手,“那些子人日子过得枯燥,只能编故事滋润了,没事儿,我与阿约了锦馐阁,墨芜,取一套男装来,青雉去让眉枝传话备马车。”
她原先是真不在意,不过在锦馐阁用饭时,慕听筠能清楚的听见外面那些胡言乱语,甚至就连小二都乐滋滋的编两句,锦馐阁只有富贵人家才来得起的,显然这流言已经成为夙京城世家贵胄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乔起初劝她莫放在心上,但她听得越多,脸上的怒气就越深,抑制不住的起身要去开门。
慕听筠也忍无可忍,随之起身,手还未碰到门边儿,就听隔壁房间的木门‘哐当’一声,而后是怒气沉沉的言语:“我宁国公府的堂堂郡主,是尔等能随意消遣的?”
“是二哥哥。”慕听筠小声说道,侧耳去听门外动静。
原本热闹的锦馐阁瞬时安静下来,慕听诩冷冷笑道:“尔等胆子挺大,信不信本官以污蔑罪将你们全都送进牢狱。”
锦馐阁更加安静了,就连细微的呼吸声也听不到。倏地,一道清越嗓音传来:“慕卫尉消消气,众位,在下与福宜郡主确实没有逾居之事。”卢明渊一袭绣兰白袍,手执红木纸扇,风度翩翩的踱进酒楼。
慕听诩眼神更冷,盯着卢明渊并未应话。
卢明渊眼中划过一丝尴尬,他轻咳一声,拱手道:“致使郡主名誉受损,也有在下的错,在下愿意为此负责。”
“负责?”慕听诩玩味的咀嚼这两个字。
卢明渊立时颔首说:“是,也不知是谁如此狠毒,将有损郡主闺誉的不实之言传遍夙京城,在下惶恐。”他特地加重‘传遍’二字。
“呵,既然是不实之言,又何必让你负责,况且,你认为你有何资格担负此责?”慕听诩手指搭在腰间重剑上,‘嗒’的响声让卢明渊忍不住后退。
乔扯了扯慕听筠的衣袖,“你二哥哥好厉害,那姓卢的都没声音了。”
“那是自然,跟我二哥哥斗,简直就是不想好好活着了。”卢明渊一出现,她便知此事有诈,外面没了声音,又看不见景状,慕听筠稍稍踌躇,转身拿了帷帽戴在头上,大力推开房门。
“嘶……”慕听筠轻呼,力气没稳住,有点疼了。
她快步走到慕听诩身边,努力忽视二哥哥不赞同的视线,扬声道:“你叫什么来着?卢渊明?卢明渊?”
“……在下卢明渊。”他骤然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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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到不对劲。
慕听筠娇笑,如同悦耳的铃铛,“卢明渊,你哪来的胆子设计本郡主?而且,你跟本郡主说一说,你哪一点值得本郡主下嫁?”
“你招惹本郡主之前,难不成没打听过本郡主的兄长们?”
“本郡主的哥哥们丰神俊逸,你自觉比得上哪一个?本郡主看上了你什么,才会有私情?这本就是无稽之谈,偏生还有那么多没脑子的人信了。”
不仅卢明渊露出了窘态,前不久刚热闹议论的众人也都脸色不好看起来。
慕听筠满意的看了看他们,追问道:“卢渊明,你倒是回答本郡主的问题呀。”
“……郡主何必为难在下。”卢明渊冷汗涔涔,湿透了背浃,他悔不当初,怎会轻信慕听璃的话,认为慕听筠性子软弱听话,这咄咄逼人的模样,哪里软弱了!
他只想到了娶回慕听筠后的美妙日子,却忘记了她有权有势的兄姐。卢明渊双股颤栗,几乎呕出血来,刚进门时有多胜券在握,现在就有多害怕和懊恼。
慕听诩嫌弃的看了眼卢明渊,“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本官会查个清楚。在场之人,你们若是能提供线索,本官指不定会饶了你们。”
说罢,他握着小妹的手腕,离开锦馐阁,乔忙跟上前去。
他们一走,锦馐阁的氛围瞬间松懈,卢明渊瘫软在地,面色惨白。锦馐阁的老板为难的在大厅走来走去,一边指使小二去扶,一面思考对策,若是锦馐阁被迁怒,那可就完了!
乔还没来得及跟慕听筠说上话,宁国公府的马车车轱辘就转动起来,只能望见一只从马车里伸出的手,摆了两下就缩回去了。
“姑娘,这是你的帕子吗?”一位男子走近乔,有礼询问道。
乔回神看去,的确是自己的帕子,她忙接过来,矮身道谢:“多谢公子。”
“无妨。”
乔抬眼,面前男子侧脸有一道伤疤,却并不难看,反倒增添了几分英武气质,她总觉得这人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男子并不在意,大大方方任她打量,直到乔察觉到失礼,红晕染面,挪开眼神,他才扯了扯唇。
“在下顾覃秋,敢问姑娘芳名?”
回到蓁姝阁,慕听诩遣散婢女,坐在外间大椅上,目光沉沉地盯着小妹。慕听筠乖乖坐到他旁边,“二哥哥,这事儿可不能怪我。”
“但你今日为何出来,你可知你方才在锦馐阁的那一番话,对你有多不利吗?会影响你的名声!说你性子骄横的人定是大有人在。”
“知道,但我咽不下这口气,而且我也能猜出这事儿是谁做的!”慕听筠挥了挥拳头,已经迫不及待想去找人算账了。
慕听诩扶额,“兜儿,你对你的亲事是怎么想的?”
“啊?”怎么扯到了亲事?慕听筠放下手臂,眼神娇软。
“兜儿以为,公仪疏岚和霍伯曦,哪一个更好?”慕听诩直截了当的问。
‘哐当’,慕听筠失手将杯子打翻在地,“二哥哥这是何意?”
“若是公仪疏岚和霍伯曦同时求娶你,兜儿会选择谁?或者,谁都不选?”
宽阔的大道上,长长的队伍驰骋而过,扬起漫天尘土。公仪疏岚蓦然勒紧缰绳,黑马嘶鸣一声停下,不安的刨着地面。
久安策马到他旁边,“公子?”
“没事。”公仪疏岚捏了捏眉心,他方才总是集中不了神,总觉着有什么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第28章意外
一路快马加鞭,两日后,公仪疏岚带着几个人留在一座边陲小城,据说消失的镇护将军曾出现在这儿。
“客官,您要点什么?”路边面摊老板肩上搭了跳半旧不新的毛巾,殷勤地问。
“……两碗素面。”点完后,久安瞅了瞅公仪疏岚。
公仪疏岚倒了碗水,入口略涩,他面不改色放下瓷碗,“随你。”
久安立马搓搓手,迫不及待地喊:“老板,再来盘卤水。”
宽阔的街道中心忽然疾驰过一匹马,所过之处,扬起漫天尘土。久安险些骂出声,他挥了挥手,望着面前的面和卤水,犹犹豫豫下不了手,哀叹一声扔了筷子。
老板小步跑快来,一边赔笑一边说:“客官别介意,这就给您换一碗。最近也不怎的,车马尤其多。”
望着街景沉思的公仪疏岚闻言转过头来,“尤其多?”
“是啊是啊,以往北边儿开战,除了一些商贾,多是外逃的,可这次倒是有不少往这儿来的生脸儿人。”老板麻溜的将还滴着酱汁的卤水盘端上来,布巾擦擦手,又忙活别的去了。
公仪疏岚若有所思,须臾,他淡声对久安说:“你且回客栈,我随处走走,晚些即归。”说罢,就起身慢步往街道上去了。
久安嘴里还塞着猪肠,他劲的吞咽下去,再想说话,公仪疏岚已经不见踪影了。
“公子,你识得路么……”
半个时辰后,公仪疏岚轻叹,转向街边卖小首饰的摊主,问道:“劳烦问一句,雁归客栈怎么走?”
几步外卖刺绣的年轻女子朝他看过来。
摊主上下打量他一眼,“告诉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这位公子,我可以告诉你,你且过来些。”买刺绣的女子急步走过来,屈身道。
“哟,平日里看你老老实实的,看人家的穿着打扮就想勾搭?也不看看你什么模样。”小首饰摊主摸摸下巴,坏意的笑。
那女子侧脸有一道伤疤,约有半指长,坏了她原本清秀的脸庞。女子并不理会,对着公仪疏岚目露恳切,缩在衣袖内的手悄悄露出一枚配饰。
公仪疏岚瞳孔微缩,那是将领才会有的配饰。他默不作声,随她走到僻静的地方。
留在原地的小首饰摊主不屑的笑了笑,状似随意的说:“哎呀,勾上个小白脸,眼瘸的的男人哟,看来家里有个母老虎啊,什么姑娘都能耍。”
“公子莫要误会,奴家宁蕴,并非这样的人。”宁蕴觑他一眼,垂下眼眸,就算是在夙京城时,她还从未见过俊美的男子,她不自在的摸摸侧脸。
公仪疏岚皱眉,“人在哪儿?”
“啊,人,人在奴家那儿,请公子随我来。”宁蕴顾不得拾那些绣品,领着公仪疏岚朝深巷里走去。
巷子两边堆了不少杂物,隐约有些许腐臭的味道。走过一条深巷,宁蕴停在一间房屋前,斑驳的木门上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她取出钥匙,转动了几下才打开。
屋子里很昏暗,宁蕴摸索着在墙边的桌上燃了一支蜡烛,登时明亮不少。她手执烛台,引着公仪疏岚走近一个布帘子挡着的屋子外,撩开布帘先行进去。
刚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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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瘦巴巴的小男孩跑过来,“姑姑,你今日回来这么早?”
“是啊,胡子叔叔呢?”宁蕴柔声问。
男孩指了指床上,说:“又睡着了。姑姑,这个人是谁啊?”
“这位公子,您看看这是不是您要找的人。”宁蕴牵着男孩的小手走到一旁。
公仪疏岚上前,俯身查看,床上躺着的呼吸沉重之人的面貌与先前看过的画像重合,确是一人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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