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家的娇夫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楚Tc
他探了探镇护将军的脉搏,已经很虚弱了。从袖笼里掏出一只瓷白小瓶,从内里倒出一粒赤丹塞进他嘴里,过了片刻,镇护将军竟缓缓睁开眼。
“唐元?”
床上的人面露警惕,公仪疏岚补充说:“我是慕听褚身边的人,公仪。”
唐原艰难的咳嗽两声,眼神瞄到他旁边的宁蕴,明了道:“在下正是唐元。这位姑娘,在下记得是你将我藏起来,多谢。可是,我还有一事要问姑娘。”他受伤较重,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宁蕴忽然拉着男孩跪下,“奴家知道大人要问什么,那时之所以托词让寻你的兄弟离开,确实是奴家有私心。”
“奴家是在等从夙京城来的人。”
宁蕴抬眼看向他们,见公仪疏岚面色疏淡,她咬咬牙,一股脑的说:“奴家曾见过大人,知道大人的身份不一般,所以将您藏起来。等夙京城来人是因为,奴家有冤屈要诉。”
“诉冤屈应当去衙门才对啊。”唐元挠挠头,不理解她的做法。
宁蕴摇摇头,珠帘般的泪水涟涟滑落,她哽咽道:“奴家的冤屈不一般,害死奴家一家人的,是文宰相!”
“奴家手里还有文宰相的通敌罪证!”宁蕴抬起脸,梨花带雨的面上显出几分坚毅和痛恨之色。
唐元激动的险些从直坐起来,他兴奋的说:“老子受伤就是文宰相那老狐狸折腾的,不过仅凭此事还不能彻底扳倒他,若是这姑娘有通敌罪证,数罪并罚啊。”
“你怎知我们会帮你?”公仪疏岚声线微冷。
“公子的口音已经很似北境人了,但还是有夙京城的口音,并且公子瞧着并不是坏人,奴家这不就是猜对了。”宁蕴低头避开他的眼神。
公仪疏岚不再理会她,转而道:“将军且等等,想必不久我的护卫就会过来,届时送你回北境慕听褚的府邸。”
果不其然,小半个时辰不到,久安带着人追问至此,临走前,公仪疏岚才启唇道:“若你所言属实,那便跟着来吧。”
慕听褚对他们带回来的这个意外之喜很是慎重,问了她约莫半个时辰,将事情的缘由都了解通彻后,命人好生照管她。
圆顶帐篷内,慕听褚端坐在正位后,眉目紧索,过了一会儿出声道:“这姑娘得守好了,依她所述,她是宁宰丞的女儿,当年她父亲无意间带回了文宰相的私人书信,却不自知,在满门被冤枉抄斩后,逃落在外的她无意间发现了那书信,那可就是铁证如山啊。”慕听褚说着就忍不住激动。
公仪疏岚摩挲杯壁,嗓音低沉:“先验证那封书信,而后也做好文宰相不认的准备罢。此事宜早,两日后,我就会带人启程回京,慕将军也派人随行吧。”他隐隐觉得有些事,急需他回去,然再深思,却又想不明白,这种感觉让他摸不准,也心神不定。
“那是自然,唐元呢?等他休息好了,让他把事情始末都写下来,嘿,我就不信了,这次扳不倒那长狐狸老头儿!”慕听褚一拍大腿,乐呵呵的。
公仪疏岚迈步出帐篷,休战后的营地静谧无声,仿佛白日的战火轰鸣厮杀都是一场残酷的梦。他站在山丘一颗枯树下,颀长的身影映照在月光下,寂寥清冷,原本棱角分明的侧脸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久安踌躇半晌,还是没上前送上披风,他能猜出,自家公子应当又是想起当年他气怒之下去军队之前的那件事情,那是公子内心不能触及的疼痛,他不敢此时凑上前去。
一个僻静的帐篷里,宁蕴整理好侄儿的衣服,唇边一直带着笑。
宁珂成扯扯她的衣角,好奇地问:“姑姑,你笑什么呀?”
“笑咱们咱们终于可以回家了,不用躲躲闪闪,也不用苦熬日子了。”宁蕴摸摸侧脸,这道疤也终于可以拿掉了。
宁珂成并不能理解,追问她:“家?咱们又要搬家了吗?”
“是啊,要搬家了,搬回咱们真正的家。”宁蕴扯唇,她失去的一切,终于可以再握回手心,她迫不及待想看看,当年落井下石的人见到她回到夙京城,会有什么有趣的反应。
还有那个相貌堂堂的男子,她看向帐门,那里掩得严实,但还有细细微微的晓风拂进帐里。她好想知道,他笑起来的模样,也很想能够一直看到他。
“若佛祖怜惜,这三年的苦宁蕴不恨,只求能赐给信徒原先的一切,还有,那个男子。”
两日后,公仪疏岚启程回京。一路疾行,堪比从夙京城到北境的速度,久安总觉得公子不对劲却不敢问。
宁蕴不时从马车里将马车车帘掀起一角,偷偷看他,而后又很快放下车帘,心跳如雷,过了不久又忍不住,不断重复这动作。宁珂成起初还盯着奇奇怪怪的姑姑看,没多久就困了,趴在她膝上睡过去,哪知醒来,姑姑还是神奕奕,时不时就撩帘子。
过了成县,再往前行五十里就是夙京城。乔装打扮的一行人正在路边休息,忽听几个百姓一边喝茶一边感叹。
“你说,夙京城怎会突发疫病,我大舅子一家还在那儿呢。”
“我不也是,妹妹也在城里,昨儿封城,都没能出来。”
“你说,这疫病是真是假啊,我可听从里面逃出来的人说,一点征兆也没有,死的人也有不少官儿,指不定是报应呢。”后面那句话说的声音极小,但旁边的那群人都听得清楚。
公仪疏岚脸色难看,眸底深邃冷寒,他唤来久安,吩咐了几句,久安立时离开了棚底。
宁蕴喂宁珂成喝水,瞥见他的面色,心底惴惴不安。
第29章坦言
烈阳炽热,地面暑气蒸腾,细小的飞虫扑棱翅膀,直往人脸上扑去。许参将一巴掌拍死个虫子,嘴里骂骂咧咧的,一路紧赶慢赶都没丝毫怨言,然好容易都到了夙京城大门外,却被告知这坏消息,任谁都浮躁不堪。
他终是坐不住了,走到公仪疏岚面前,闷声问:“公仪大人,这下咱们该怎么办?”
“再等等。”公仪疏岚望着久安离开的方向,凝声说道。
许参将烦躁的摸摸头,重重叹了声气,又坐了回去,也不知怎的,明明看着是斯斯文文的文官,可就是无端让人仰望畏惧。
到底是朝官,只会耍耍嘴皮子,却能养的一身气势
宰辅家的娇夫人 分卷阅读43
,许参将暗自咕哝。
总算未几时,久安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他还未等马停稳就从上翻落,张口了几次都没说成话。
许参将忙命人给他递水,久安连喝了两碗,才歇过气来。
“现在夙京城就是只许进,不许出,属下打听过了,这疫病来得蹊跷,受牵连的确实是大多一些官员,而这些官员死后,民间会流传出这些人的可恶之处,还有‘天罚’的流言蔓延开。至今,宫里还没甚说法,据说贤煜亲王也染病了,几日没出府了。”
“那你混进去了,是咋出来的?”愣了半晌,许参将满是疑惑他是如何出来的。
久安撇他一眼,“这我自然有法子,公子,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许参将,劳烦你将宁姑娘送到成县农庄上,本官会将具体地址告知与你,只说是躲祸的,除非本官本人,否则千万莫要告知真实身份。久安,咱们乔装一番进城罢。”
等到众人分散离开,久安才轻声禀报说:“公子,福宜郡主人没事儿,眼下也在成县的庄子上避祸,听说带了不少护卫,您且放心吧。”
“嗯,随我去一趟煜贤王府罢。”公仪疏岚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煜贤王府的后院小门,久安轻两下、重三下的敲了敲门,即刻有人开门请他们进去。
推开正室门,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公仪疏岚张目看去,贤煜亲王正靠在床边,面色苍白,嘴唇隐隐泛紫。
“你回来了,可查清楚?”贤煜亲王指了指一边的宽椅,虚弱的问。
“不仅查明了真相,还带回了一个当年被文宰相冤屈全家的受害者,她手里有我们需要的罪证。”公仪疏岚从袖笼里掏出一封书信,交予久安手中递了过去。
贤煜亲王含笑道:“没想到你不过短短数日就寻到了镇护将军,还带了个至关重要的物件回来。你可听到外头那些传言?”
“如果臣所料不错,这应当是文宰相做的,以疫病为墙,人心惶惶中,他好顺理成章的处理掉沾惹他以往做下的歹事,永远埋藏他的秘密。”公仪疏岚神色漠然。
“是,这也证明,他已经将要穷途末路了。另外,本王的人已经被盯住了,你想法子进宫去吧,这才的‘疫病’,无论是真是假,都将它安在文宰相的头上,想来焦头烂额的他,应当不会介意。”
“奂吉,将本王的玉佩交给公仪大人,皇宫钦德门后有一皇家暗道,你亮出本王的玉佩,自有人带你进去。”
公仪疏岚起身双手接过玉佩,正要告辞,贤煜亲王又唤住他。
“你进宫后,告诉皇上,本王很好,一点事也没有。”贤煜亲王面色微柔,想起深宫挂念的那女子。
公仪疏岚应声,很快带着久安离开,临走前,他还听见身后的絮絮低语。
“早就让她在我府内安插眼线,非不听,这下,还不知伤心成什么模样……”
皇宫内,方元领着公仪疏岚匆匆走进御书房,小心的合上朱红木门。
不过几日,霍伯霖却沉默许多,听完公仪疏岚的禀报后,静默稍许后,却问:“贤煜皇叔可好?”
“他很好。”公仪疏岚面不改色道。
霍伯霖点点头,“既然你有确凿证据,疫病又是假象,那就趁早解决此事吧,明日,你将那女子带过来。”
“是,微臣告退。”
御书房又静谧下来,镂金貔貅香炉青烟袅袅,清淡的香味若有若无弥漫在室内。霍伯霖呆呆的坐在大椅上,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他揉揉额角,起身往景寿宫去。
他前些日子刚发了一通火,景寿宫的宫女宦官看到他无不战战兢兢,更有甚至伏在地面久久不敢起来,他好似没看到一般,大步朝正殿走去。
门口守着的宫女见着他,忙跪在地上请安,辛嬷嬷迎出来,如同以往一样,行礼后道:“给皇上端碗去暑的绿豆汤来。”
“嬷嬷,朕想跟母后说几句话,你们先出去吧。”霍伯霖摆摆手,辛嬷嬷担忧的看了看内殿,叹了口气,带着宫婢们退了出去。
他缓缓走到床边,慕听筝倚靠在大迎枕上,并不看他。霍伯霖拿起玉颈团扇,为她扇风,许久后他才出声说:“母后,公仪疏岚方才来了,他告诉朕,五皇叔无事。”
慕听筝被底平摊的手倏地紧握,默了几息,她无奈叹息,“霖儿,母后与你五皇叔,已经不可能了,都是往事,你又何必这般。”
“我也不知道……”霍伯霖面上有些茫然。
那日,刚下朝的霍伯霖听闻母后晕厥,急忙赶至景寿宫,守着她时,却听得她的呓语,且纵然双眼紧闭,泪水却不断从她眼角滑落。
“云……”
“你好狠的心。”
他先是震惊,冷静的将前因后果查清楚后,他以乱议皇家之事为名当庭杖毙了两个宫女,原因就是她们私下议论贤煜亲王染了疫病,奄奄一息。
慕听筝看向窗外,盛夏已至,沉闷的连一丝清风也无,苍翠的树叶动也不动,忽有鸟儿停驻枝桠间,躲避着灼热的日光,梳理毛发,没过多久,又扑扇着翅膀,义无反顾的飞向天空。
“霖儿,你若是实在放心不下,就给他赐一门亲事吧,找个好姑娘,他孤身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人照顾了。”慕听筝抚着腕间的镯子,心上仿佛有一把钝刀慢慢磨深,脸上却平静无波。
成县农庄,一袭粉衣轻蝶裙裳的娇俏女子蹲在一条小溪边,伸手去撩溪水,清澈的水赓续自她手心滑落,发髻上的流苏玉钗轻晃,勾到鬓发她也不自知,玩得不亦乐乎。
墨芜替她撑伞遮阳,即便如此,日光还是热得很,她无可奈何的劝道:“姑娘,您再待下去,晚些时候皮肤又红一片。”
“这溪水凉凉的舒服多了,等等咱们再回去。”慕听筠头也不回,依旧撩着溪水玩。
墨芜只好随她,抬眼却看到一个小男孩朝她们跑来,“姑娘。”
“又怎么了?诶,这是什么东西,软软的、滑滑的。”慕听筠瞧见水底石头边有一群黑点点,她好奇的伸手去捉。
“那是小蝌蚪,你不知道嘛?”稚嫩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她抬眼看过去,登时笑了,“你是谁家的小孩子?不怕晒吗?”
宁珂成晃晃小脑袋,也蹲在她旁边说:“不怕,姑姑说了,男孩子要黑一点才有男子气概。”
“还是小不点呢,就想男子气概了。”慕听筠见他跟小侄子差不多大,忍不住想逗逗他。
回房找不到侄儿的宁蕴一路找过来,总算看到了他的小身影,松了口气。
“这孩子,怎么能随意跟不认得的人说话呢。”宁蕴摇摇头,目光落在他身边蹲着的巧笑倩兮的少女面上,微微一愣。
她自诩容貌靡颜腻理,即便逊
宰辅家的娇夫人 分卷阅读44
于她人也不过几分,然面前的这个少女容颜却让人挪不开眼,同为女子的她也不禁看呆了去。那女子纤纤细眉,剪水双瞳顾盼间流光微转,琼鼻樱唇,肤如凝脂好似受烈阳眷顾,气质纯然清妩。
她怔愣片刻才回过神来,看着已经略显粗糙的手,内心隐隐自卑。她深吸一口气,刚要从树后转出来,却看到公仪疏岚的身影缓缓出现小路尽头。
“公仪大人。”她心上一喜,果然他其实还是在乎自己的,不然不会刚分别半日不到,就往这儿来。
她慌忙整理好因一路疾走而凌乱的裙裳,噙着笑意踏出树影,将将踏出两步,她顿在原地,上翘的唇角一僵。
慕听筠是看到小男娃的视线,才往后看去。只一眼,就惊得她猛地站起来,又因小腿酸麻,往后一仰。
墨芜惊叫一声,忙扔了纸伞要去扶她。比她动作更快的,是公仪疏岚。
他揽住慕听筠纤细的腰身,眉眼含笑,食指叩上她光洁的小脑门,“怎么总是莽莽撞撞的。”
“夫夫夫子,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慕听筠抵着他的胸膛,神色慌乱,眼神丝毫不敢触及他的面容,腰间那只手掌的热度透过浅薄的衣衫,如同铁烙让她更是不安。
见她这般模样,公仪疏岚眸底暗沉,他终于明白,一路上的不安因何而来,她知晓了自己的情意,却不是从他口中道出,她知晓了几分,他也拿捏不准。
只慌乱了一瞬,公仪疏岚就镇定下来,事已至此,便容不得有第二次的失算。她眸光躲躲闪闪不敢看他,他就力道适中的捏着她娇嫩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墨芜,带着这孩子,离这儿远点。”他眼神紧盯着她的水眸,不错一瞬,淡声吩咐墨芜。
墨芜瞧了瞧他们的姿势,又想起二公子的叮嘱,咬咬牙,牵着孩子走到一旁去,慕听筠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她们走远,却无计可施。
“夫子……”
“兜儿,”他嗓音低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我说过回来后会告诉你那个姑娘是谁,你还想不想知晓?”
慕听筠张了张唇,心底发虚,她现在说不想知晓,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公仪疏岚轻笑,“公仪想娶的傻女子,是慕听筠。你听到了,这可怎么办?”他捏捏她柔嫩的指尖,爱不释手。
什么怎么办?她能怎么办?捂着耳朵装作听不到吗?可她手还在他那儿呢!慕听筠直愣愣的凝望着他勾起的唇角,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30章天昭
慕听筠只听得心跳一声大过一声,她抿了抿干涩的唇,紧张的指尖冰凉。
“夫子……”她讷讷的唤了声,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嗯。”公仪疏岚应声,捻磨着她的指尖,似乎是要让她温热起来。
可那触感如同轻羽拂过,直痒进心里,她略略挣扎,就被捏的更紧。慕听筠无措的仰脸看他,脱口而出:“可你是夫子呀。”
“那又如何?”眼瞅着她原本葱白的指尖染了淡淡粉红,公仪疏岚方才满意,转而去捏她肉肉的手心。
慕听筠被他扰的心神不安,想好的话全被抛之脑后,恍恍惚惚又沉迷于他的美色不能自拔,直到额心又是一疼。
“疼。”慕听筠瘪瘪嘴。
“那我吹一吹。”公仪疏岚说着,凑近她的额头,气息温柔。
慕听筠惊得登时身子往后仰去,奈何腰间还横着他的手臂,始终躲不过他圈起的方寸之间。
阳光炽热,她被带到清凉的树影内,薄汗细细覆在小巧鼻尖。半晌,她鼓起勇气,说出的话却细弱蚊蝇,“夫子,你是长辈,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为父?”公仪疏岚眉峰一挑,“我对此暂且不感兴趣,不过‘为夫’目前还是可以一试。”
见她哑口无言,公仪疏岚喟叹,决意不再逗弄她,正色询问道:“你可讨厌我?”
如果说讨厌,他会不会就不这样了?慕听筠眼珠子滴溜溜转来转去,在心里琢磨着。
然而,公仪疏岚捏她手心的力道重了重,继续问道:“既然你不讨厌,那如果我要娶宝和公主,你可开心?”
“不……”慕听筠不假思索的张口,出了声才反应过来好像有点不对劲。
还没等她愣神完,公仪疏岚又接着问:“既如此,你就应允我,一年后嫁我为妻,如何?”
“为什么要一年后?”慕听筠愣愣问,没注意他整句话的含义。
公仪疏岚抚平她凌乱的鬓角,眼中笑意弥漫,“那时候,你可以更加安心和肆意。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嗯?”
她答应什么了?慕听筠满脸茫然。
等她终于捋顺公仪疏岚的话之后,他已经离开了,唯有墨芜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慕听筠瞬时来气,气哼哼的问:“方才你跑了作甚?到底谁是你主子?他让你离开你就离开?”
“这,其实是二公子的授意,二公子交代过,公仪大人若是来寻你说话,就让你们单独谈话。”
怎么还跟二哥哥扯上了,慕听筠拍拍脑袋,忽然发现手腕间坠了个物件,她提起来一看,是一块晶莹温润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字。
“……是夫子的玉佩。呃,夫子什么时候给我的?”慕听筠已经彻底迷糊了,方才夫子还说了什么来着?
她晃着小脑袋往回走,张目瞧见不远处有个少女牵着方才的小男孩走过来。
“姑娘,我方才听成儿说遇见了一个有趣的小姐姐,想必就是姑娘了。”宁蕴温婉一笑,将宁珂成往前推了推。
“应当是吧。”
慕听筠蹲下笑眯眯的刮了刮宁珂成的鼻子,“有趣的小姐姐?小不点。”
宁珂成对她做了个鬼脸,慕听筠笑着起身,问:“你们是住在附近的吗?”
“是,刚刚搬过来的,姑娘呢?”宁蕴心底像是猫挠抓一般疼痛灼烧的难耐,方才的公仪大人,与在路上冷清孤傲的模样相比判若两人,她如愿见到他的笑,却不是给她的。
“我也是刚搬过来的,过些日子就回去了。”慕听筠眉眼弯若皎月,如同春温拂暖,令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墨芜瞧了瞧天色,低声提醒她:“姑娘,三公子应当快到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那我先回去了,小不点,有缘再见。”慕听筠摸摸宁珂成的头发,与宁蕴作别。
直到慕听筠的背影再也看不见,宁蕴才回快撑不住的浅笑,眸光晦暗,搭在宁珂成肩上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
慕听筠回到农庄,没瞧见三哥哥的马,倒是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霍伯曦。
“霍公子?你怎么来了?”
霍伯曦看到她,面上淡淡一笑,“在
宰辅家的娇夫人 分卷阅读45
外玩了很久吗?”
“嗯,霍公子今日来得正好,我有话想跟霍公子说清楚。”慕听筠率先跨进大门,霍伯曦顿了顿,跟着进去。
旷阔的院中,小路两旁野花开得正好,顺着小路一直往前就是一片清幽的竹林。
农庄里的婢女端上茶点,行礼后慢步退下。慕听筠将面前的糕点推到他面前,莞笑道:“这道点心不错,霍公子尝尝。”
“听筠,”霍伯曦眼神压抑,“你……想和我说什么?”
慕听筠垂眸,轻声道:“霍公子正当年华,还是早日娶妻,莫要再等我了。”
“这是何意?你有了心仪之人?”霍伯曦凝视着她,生怕错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
慕听筠摇摇头,“我没办法喜欢你,我知道这样说你可能不信,可是、可是,我……”她也不知如何描述,可是她就是觉着不会喜欢他。
霍伯曦面色苍白,他扶着石桌起身道:“还未到一年之期,你怎会知道最后不会对我有意。听筠,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
“霍公子……”慕听筠烦恼的挠挠耳朵,说到这份儿上了都没有,真是束手无策。
霍伯曦一路策马狂奔,忽然路中间窜过来一个人,他一惊,忙勒住缰绳。
“是你,你不是说不会在白日出现在我面前。”霍伯曦心情不好,言语间略带嘲讽。
那人并不在意,“小主子,可要继续听属下的另外一个主意了?您接受属下前一个主意,实则已经有想法了吧?”他先前提议小主子趁着疫病开药铺粥棚,无偿为百姓看病。
不管是出于什么缘由,考虑了两日的小主子,最终还是这么做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