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家的娇夫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楚Tc
这时,久安从外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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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顾不得额上的汗珠,跪地道:“公子,郡……那个,姑娘她醒了,想要见你。”久安瞅到宁蕴也在,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称呼,只好含含糊糊的一语带过。
宁蕴敏锐的将‘姑娘’二字听在心底,暗暗喜道:莫不是公仪大人纳了妾,既如此,那在皇上面前的誓言不可当真,她也是极为有可能嫁给他的!
“醒了?可有说什么?让厨房备着的绿豆汤送过去了吗?”公仪疏岚的心神立时被转过去。
久安一一作答:“只说想见您,厨房送去的绿豆汤,姑娘已经用了,还用了几块点心,看着神不错。”
“唔,”公仪疏岚起身道,“久泽,你在这儿将乡君亲属的特征记下,我先行回府,襄宁乡君,先告辞了。”他脚步不停,直直往外行去。
宁蕴咬唇,他就这么宠爱那个姑娘吗?若是慕听筠知道,还不知会有何反应,总归会比她难过。她心神一计,决意让慕听筠知晓公仪疏岚在郓城藏娇之事。
公仪疏岚将将到府邸,大雨瓢泼而至,狂风卷起落叶,又被繁密的雨滴砸落在地。他疾步走过抄手游廊,踩进疏阔的院子中,久安替他撑的伞被风猛吹,差点滑出他手里。
慕听筠就站在门前等他,见他肩头湿了大半,忙让墨芜取一块干帕子来,替他擦拭肩上的水渍。
“我自己来。”公仪疏岚怕她手腕酸,想要接过帕子。
哪知小姑娘很是坚持,认认真真的用帕子吸取雨水,理也不理他。
公仪疏岚垂眸望着她专注的模样,心尖柔软,满眼缱绻。这情状好似他们是一对成婚已久的夫妻,他冒雨归来,心爱的娇妻翘首以盼,亲手为他抹去水尘。
第39章相熟
夏雨来得迅猛去得也快,轰鸣的雷声渐渐转为低咽,由近及远消失在乌云散去之际。汲饱水的土壤松松软软,矮矮疏落的红药尽情舒展身姿,点点落落分布在花台,挽留着细碎的雨滴。
慕听筠蹲在一朵红药面前,不住拨弄花瓣,雨水滴在她绛色绣花鞋面上,湿色渲成一片阴影,她却恍若不觉。
“兜儿,过来。”公仪疏岚坐在长廊下的藤椅上,膝上还放着一本诗册,随风翻动。
慕听筠撇撇嘴,不想理会他,她那时好心好意替他擦拭肩上湿渍,他却忽然推开她,即使后来他又过来哄她,慕听筠表示自己就是个小气的,暂时不想原谅他。
公仪疏岚低笑,嗓音醇厚低沉,以往深邃的眉眼里柔光流转,仿佛只装得下几步远蹲着的可人儿。
她不愿意过来,那他过去好了。公仪疏岚起身,长袍下修长有力的双腿几步就停在她面前,双手稍稍使劲,掌心托着她的腿弯,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随他一起坐回藤椅上。
“怎么?生气了?小小年纪,气性倒不小。”公仪疏岚屈指刮过她娇小的鼻尖,含笑逗她。
慕听筠只觉雾气袭面,温柔的夫子她一向抵抗不了,干脆埋首在他颈项间,水眸落在他白生的颈部,她磨磨牙,上前就是一口。
公仪疏岚无奈,抚着她曲线单薄的脊背,任由她印下口水和牙印,等她松了口,才轻晃着她问:“消气了?嗯?”末音微微上挑,带着几丝缠绵,几□□哄。
“没有。”慕听筠赌气道,人倒是老实下来,伏在他肩上不动了,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虽说男未婚女未嫁不宜太近,慕听筠却越来越习惯他的气息,总归没旁人瞧见,也就赖在他身上,人肉垫子可比软榻要舒服多了。
公仪疏岚尚不知怀里的小姑娘将他当做了软垫,他五指作梳,理顺她披散下的墨发,心底叹息,她身上的芳馥较之之前离他更近,透过他的嗅觉钻进他的五脏六腑,令人沉迷,下腹也隐隐有抬头之势。
“哪里是小仙女,分明是磨人的小妖。”公仪疏岚轻咬她的肉乎乎的耳垂,然女孩一点反应也无,他侧过脸一瞧,才发现她又睡着了。
等到慕听筠一觉醒来,天色已昏暗,空气里弥漫着薄薄热气。她动了动,才发觉自己仍在公仪疏岚的怀里,臀部下还是他的双腿,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上半身靠在他的胸膛,能听见他淡淡的心跳。
“醒了?”她一动,公仪疏岚就发觉了,他合上手中的兵法,力道适中的捏过她的下巴打量。
“干嘛?”慕听筠眨眨眼,盯着他眼睛里的自己看。
公仪疏岚拍拍她的背,“神好了不少,饿了没?”
“饿了。”她下意识摸摸瘪下去的肚子,睡前她困极了,只喝了碗粥,还未吃别的食物。
“起吧,我让厨房备了些你爱吃的。”
慕听筠听话的从他腿上跳下来,飘逸的裙摆随着主人的步伐灵动摇晃,透彻的玉珏流苏险些掉下来,被公仪疏岚接个正着,他还未替她重新系回去,在他怀里睡饱的小姑娘已经跑开去找婢女了。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公仪疏岚低喃,言语里满溢宠爱,他敲了敲酸麻到没有知觉的双腿,将将站起来,她又似一只翩跹蝴蝶,溜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往膳厅的方向扯。
公仪疏岚忽视掉不适的腿部,随她来到膳厅,黄花梨木方桌上已摆置了不少吃食,墨芜正端着一盆汤往桌上放。
墨芜先盛了一碗竹笋火腿鸡汤放在慕听筠面前,刚拿起银箸准备为她布菜,公仪疏岚挥挥手,淡声道:“我来便好。”
“是。”墨芜扫了眼坐在他身边咬着筷子眼巴巴盯着满桌菜式的姑娘,暗暗摇头,姑娘这是彻底被拐走了。
公仪疏岚夹了块糯米鸭肉在慕听筠碟里,她吃相秀气,嘴里咀嚼着香嫩的鸭肉,眼睛还不住往其他菜上瞟。
他也不着急,等她快吃完了就夹一箸菜,或是催促她吃点米饭,而自己就在她嚼食物时才吃几口,一顿暮食下来,慕听筠吃的肚子圆滚滚,他却没吃几口。
慕听筠喝完绿豆银耳汤,将空碗往公仪疏岚面前一推,伸了个懒腰道:“下次多放点糖,还不够甜。我要去客栈了吗?”
公仪疏岚放下银箸,取过丝帕将她嘴、手擦干净后,换了张帕子斯里慢条打理好自己,方揉揉她的耳朵,温声道:“是,进来城里不太平,我让久安守着你,明儿一早再接你回来。”
“嗯好。”慕听筠无谓的点点头,几步跳到门外,夜色覆在天际,密密闪闪的繁星坠在夜空,像晶亮闪烁的碎钻。
郓城的晚间尤其静寂,还未宵禁,长长宽阔的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个行人,脚步匆匆忙忙。
久安提灯在前走着,慕听筠跟在公仪疏岚身旁,左顾右盼好一会儿,才回目光,盯着灯笼照亮的那一块地方瞧。
公仪疏岚一直注意着她,见她总算不乱看了,才问道:“晚间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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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听到什么,万不要理会。”夜间偶尔会有流匪窜进城闹事,他真是怕极了她爱凑热闹的性子。
“听到什么?你说得怪得慌。”慕听筠双手换肩,故作惊吓状。
“小滑头。”点点她的眉心,公仪疏岚轻笑。
久安找的客栈里监御史府不远,午后还特地购置了柔软的床褥,纱帐,地毯,即使福宜郡主可能只住一宿,他也不敢大意,但没伺候过女君的他,只好跑到布庄问女掌柜,闹了不少笑话。
永昌客栈的老板从天色昏暗就开始等,堪称望眼欲穿,总算在将近宵禁时迎来锦衣华裳的一行人。
掌柜早早就从久安那里知道来这儿住宿的姑娘身份不一般,需得小心伺候。慕听筠刚一进门,从商多年练出的明眼光一下子就分辨出正主来。
“客官,您来了,快请进。”掌柜麻溜的小跑过来。
慕听筠颇为友好的笑了笑,“掌柜的,我的房间在哪儿?”
“您请跟小人来。”掌柜瞅着女子身旁的男人有些眼熟,上楼梯时猛然想起,那不就是刚上任的监御史吗?他脚下一滑,险些摔个跟头。
“掌柜的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吗?”慕听筠笑眯眯的问,装作没看见公仪疏岚不赞同的目光。
掌柜也跟着笑,心里哭道,自己今年还不及三十五,也算是老吗?
进了屋子,慕听筠环顾一圈,满意的扑坐上床,“不错,挺软乎的,你们客栈还真是会做生意。”
掌柜哪敢说这些都不是他添置的,只谄笑着问:“客官可要用些吃食?厨房人都还在。”
“不用了,掌柜的自去忙吧。”公仪疏岚拂袖,淡言道。
“哎,好,那客官有事再唤小的来。”
掌柜后退走出屋子,小心合上门,轻舒了口气,转身没留意身后还有个小孩子,差点吓得叫出来。
仔细一看是前两日住店的一位姑娘带的孩子,那姑娘出手阔绰,还带着护卫,想来身份也不凡,他也不好得罪。
“孩子,晚间不要乱跑,赶紧回房吧。”掌柜撑着和蔼的笑,对小孩子说道。
不远处一扇房门倏地打开,从内里走出一位清丽姑娘,招手道:“成儿,到姑姑这儿来。”
宁珂成对掌柜吐了吐舌,跑回宁珂成身边,紧紧攥着她的衣袖。
“掌柜的,请你过来下,我有事儿想问你。”宁蕴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银子,掌柜的立马走到她面前。
“您问。”
“那间房,”宁蕴指指他出来的屋子,“住宿的可是一位姑娘?长得明眸善睐,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模样。”
掌柜想到公仪疏岚清冷的眼眸,尴尬的笑笑,不敢说话,即便他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可堂堂监御史跟着,那身份肯定不简单,给他再多的银子,与身家性命相比,还是后者更重要。
宁蕴看他神色就明晓了,原来方才听到的声音并不是她的错觉,慕听筠竟然也来了郓城,那她在官署时,久安嘴里的‘姑娘’应当就是她。
她眼中闪过嫉恨,将银子塞进掌柜的手中,勉强笑着说:“我大约能猜到,我与那姑娘是旧识,明日掌柜的就清楚了。成儿,时辰不早了,你该睡了。”
屋里,慕听筠拽拽耳朵,惑然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了熟人的声音。”但一时之间她又想不起来是谁,脑海里闪过乔的面容时,她面露愧疚,前些时日她被公仪疏岚搅得一团乱,连带着也忽略了要好的密友。
公仪疏岚弯腰用手试了试床的柔软度,闻言不慌不忙道:“许是你听错了,在这儿住,记着莫要与陌生人搭话。”
“掌柜的也不行?”
“不行。”寥落两个字,却又斩钉截铁。
慕听筠瘪瘪嘴,拍拍床说:“我想睡了。”
“嗯,你乖些。”公仪疏岚轻捏她的软腮,负手离开。
待出了客栈门,他停住脚步,蹙眉问:“你定客栈时,可有查过住客?”
“问过一遍掌柜的,并没有什么恶人。”久安立即应道。
“再去查一遍,襄宁乡君好似住在这儿。”公仪疏岚吩咐完,回身看了眼客栈,掌柜还诚惶诚恐的在门前立着,他回凉薄眸光,迈步朝监御史府行去。
刚下过雨的空气里还弥散土壤些微湿腥气,被若有若无的花草香凝驱。公仪疏岚走过潮湿的青石板,路过那片红药时,略微停留看了眼。
“公子,刚刚有人送来了一封书信。”久泽快步迎上前,双手递给他一封蜜蜡封好的信。
公仪疏岚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下拆开信封,抽出信纸,不过几息便将信上内容不少一字的看完,折回信封内。
雨后长廊里的藤椅被搬回了房内,他抚过椅背,嘴角噙着丝无奈的笑,早知慕听诩后日才到,他就留兜儿在府内歇一晚上了,即便做不得什么,也能纾解几欲刻骨的相思之意。不过他慕听诩特地选这个时候让人送信来,难说没有其他用意。
翌日,天蒙蒙亮,约莫是慕听筠昨儿睡得多了,比以往早起了一个多时辰。照例发了一会儿的呆,慕听筠唤来墨芜,换了身碧色波纹裙,顺滑浓密的长发挽起,用一根玉流苏勾金丝花钗子固定,瞧起来清妩娇艳,宛若碧波荡漾间的清莲,惹人眸光凝胶,舍不得挪开。
她难得早起,青雉打着呵欠进门见她已经端坐在妆台前,惊得疾步走到窗户边看看天色。
“姑娘,咱们是在客栈用朝食,还是回公仪大人的府上?”墨芜替她整理仪容,顺口问道。
慕听筠认真想了想,“还是去夫子那儿吧。”她想吃肉笋馅包子、梅花点糕、如意鸡丝酥卷,还想喝羊乳,约莫客栈里是没有的。
拾整齐后,慕听筠踢踢踏踏走出房门,刚巧宁珂成拿着包子往楼上来。
“咦,小孩儿?你怎么在这儿?”慕听筠还记得他,蹲下来捏他的脸,好奇的问他。
宁珂成拨拉她的手,往右边一指,“我跟着姑姑来的。”
“宁姐姐也来郓城了?”慕听筠颇为意外,起身朝男孩指的房间走去。
久安皱眉,上前道:“郡主,公子那应该已经知道您醒了,备好了朝食。”
“无事,我就是去打个招呼,千里之远的地方都能遇到老乡,可不能就这么漠视了。”慕听筠绕开他,扣响宁蕴的房门。
门很快就开了,宁蕴见到她,意外的睁大眼睛,“筠妹妹,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我还想问宁姐姐呢,没想到我们不仅都来了郓城,还住在了一间客栈,可真有缘。”他乡遇好友,慕听筠兴致很高,一双眼眸愈加清亮。
是啊,可不就是孽缘,久安暗自嘀咕。
慕听筠跟宁蕴说了几句话,就不想回去了,她对久安道:“你先回去跟夫子说一声,我和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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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叙旧。”
久安想着她身边还有那两个禁卫,应当不会有事,无可奈何的回府去。
“宁姐姐来了几日了?”
宁蕴盈盈一笑,“有两三日了,宁妹妹何时来的?”
“我昨儿刚到,那宁姐姐可有四处走走,我听说郓城有不少风景独好之地。”她还是从地理志上知晓的,然等哥哥们来了,她估计是去不了了。
“是啊,听说有什么‘哭泉’、虎言台、香梨丘,”宁蕴计上心头,面上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我是来寻亲的,不过还没有什么进程,所以打算今日去‘哭泉’瞧一瞧。”
“那我也去。”慕听筠眼睛一亮,瞬时将要回公仪疏岚那用朝食的事儿抛之脑后。
“筠妹妹也有兴趣?那我们相携而去,也好做伴。”宁蕴得到她的应答后,立时笑道。
半个时辰后,公仪疏岚在官署听闻慕听筠还未回去,双眸轻眯,毫不理会为清匪一事吵得不可开交的官员们,大步朝外走,久安已经备好马匹在官署外等候。
公仪疏岚直接往客栈去,却听掌柜的说:“那位姑娘早就出门了,和另外一位姑娘一起,说要外出游玩。”
“外出,游玩?”公仪疏岚眸色瞬时暗沉,声线阴冷。
久安顿时脸色也不好了,硬着头皮上前道:“公子,姑娘应当不会有事,还有那两个禁卫在呢。”
“调几个护卫,立即去找,找到后就带回来,若是不愿意回来就告知我地点,我亲自过去。”公仪疏岚眉心抽痛,心底隐隐不安。
“真想将她锁起来,好乖乖待着。”青年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浮现几许担忧,浅淡的一句话细听能听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路上,宁蕴状若无意的探听跟在她们马车后的两个护卫的身份,得知那是皇上亲派的禁卫后,霎时没了心思,她暗暗拧眉,告诫自己不能操之过急,然她最近不知为何,只要牵扯到慕听筠,总会焦躁不安。
公仪家的护卫尤擅追踪,但慕听筠天生好动,喜欢新奇物事,在一个地方待不了多久就跑到别处去,暗处护着她的公仪府护卫心力交瘁,不知该如何跟家主交代。
于是,等了近两个时辰的公仪疏岚面色越来越差,逐渐转为冷峻,深渊似的眸底压抑着冷光与怒意。
宁蕴那个心思不纯的女人还在她身边,她却还在外面疯玩,即使有护卫守着,公仪疏岚也无法彻底安心,唯有让她在眼底,他才敢舒出心底郁气。
随着莲花底沙漏的流逝,久安已经不敢看自家公子的脸色了。忽然,公仪疏岚撩袍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公子?”久安忙急步跟上。
“备马。”既然她还没玩够不想回来,那他就去把他贪玩的小姑娘捉回来。
第40章诬陷
许是老天尚不满意沉闷燥热的空气,天色再次迅速阴沉下来,雷声轰然。未及一刻,雾霭沉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压郓城,狂风渐起,将闷热一扫而空。
彼此慕听筠正在鸟林园的葡萄藤架下,她兴致高是一回事,然怕热的天性是另一回事,还未到‘哭泉’,她就已经热得不行,原本嫩白的肌肤也晒出红痕来,墨芜急急忙忙再为她披上一层云绫绸罩衫,用伞遮的更严实了。
等到了鸟林园,她就赖在这儿不动了,葡萄藤架下微风徐徐,还能吃到甜滋滋的葡萄,比在外面跑自在多了。不过她一歇下来,就想到公仪疏岚,无端有些心虚。
不多时,又从林子里转出两个女子,更衣的宁蕴却迟迟未出。那两个女子看着就是富家娇女,绫罗裙裳,金丝细钿,相互嬉闹着,随侍婢女在一旁端茶递水、扇风凑趣。慕听筠眼见着天色慢慢阴暗,暗暗着急,若宁蕴再不出来,等会儿大雨倾泻就走不成了。
“蕙儿,看来咱们暂时回不去了,让丫鬟去打点一间房吧。”鸟林园因常有贵人来访,后园即是住处,说话的少女不急不躁,已然让婢女去找庄主了。
慕听筠却不知还能如此,约莫是她盯着旁人看被察觉了,那说话的姑娘抬眼朝她看来,轻轻颔首,莞尔一笑。她眨眨眼,回她笑了笑,也照模样让青雉去定两间房,顺带将昼食备上。
“姑娘不是本地人?”那少女态度可亲,待她吩咐青雉的话了,方才问她。
慕听筠应道:“是,刚来这儿不久,听闻鸟林园每逢盛夏鸟语喁喁,脆响繁盛,特来瞧瞧。”
“我名唤舒芳蔼,她是刘婉蕙,我们都是这儿的,原想着今日凉爽些出来逛逛,不曾想要下起雨来。”舒芳蔼言语自然,颇让人有好感。
“是呀。”慕听筠眼眸弯起,与她又说了几句话。
她们说话间,那个叫刘婉蕙的少女似乎很是不耐,不时揪拽舒芳蔼的衣摆,后者朝慕听筠笑一笑,回眸与她说话。
不知怎的,她们说起了成亲之事,谈及今上选妃一事。慕听筠瞬时来了神,皇帝侄儿要选妃,她怎么不知道?
“舒表姐,我们年纪都差不多,应当会一同应召进宫吧?”刘婉蕙面上浮现几丝薄红。
舒芳蔼仿佛不经意一般瞧了瞧‘专心’与葡萄皮奋斗的慕听筠,转而笑道:“蕙儿不是前几日还同我说,新来的监御史模样周正俊朗?”
“但他只是个监御史嘛,哪比得上......”刘婉蕙羞涩一笑,捧着脸不说话了。
慕听筠险些被呛着,她头一次正视一个事实,在别人眼中,公仪夫子是比不上自家皇帝侄儿的。
她歇了口气,抬眼就望见宁蕴朝她走来,面色苍白,就连笑容也透着无力。
“宁姐姐怎么了?”
宁蕴摇摇头说:“先前有些热着了。”
热着了?来鸟林园之前还好好的,来了之后天气就凉爽下来了呀。慕听筠狐疑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圈,见她只是脸色不好,也就没问。
“要下雨了,咱们在这儿待到下完雨再回去吧。”慕听筠指了指阴沉沉的天,对她说道,眼神扫过她身后,却发现她带的两个婢女只余一个垂着头站在她身后。
“还要在这儿待一会?”
不知是不是慕听筠的错觉,宁蕴的脸色好像更不好看了。
两刻后,大雨如约而至,慕听筠趴在桌子上看掀起的竹窗上,雨水仿佛珠帘一般徐徐落下,忽然她好像听到隔壁有动静,仔细听去,除却雨声一片寂然。
‘啪’,宁蕴将茶盏拂落在地,下唇咬到出血,头晕目眩的跪坐在地久久没能起来。婢女小心的要扶她起身,被宁蕴一掌挥开。
她闭紧眼睛,掩住眸中的痛恨,摇摇晃晃的起身吩咐:“倒杯水来。”
婢女忙倒了杯水,双手递给她。
宁蕴浅浅抿一口,冰冷的水直刺激抽痛的额角,她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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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的将青瓷杯盏重重放在桌上,起身回到内室。
她原只以为宝和公主只是想利用她离间慕听筠和公仪疏岚,不曾想她竟然还给自己下了药,难怪她近日越发的焦躁难以静心,身边的婢女被买了也不自知。
她细细喘气,忽而有些迷茫,被封乡君后,她常参加一些饮宴,往日里落井下石过的闺秀们见着她纷纷变了脸色,她心里爽快,以为往后的日子总算好了起来,可她是怎么卷进这谭子浑水里?又怎落进宝和公主手里的?
因为公仪疏岚,那个将她拯救出来的青年。
她在磨难中苟且活了三年多,现在情愿用满生富贵换一个知情知意的男子,上天也不允吗?
趴在桌上无所事事的慕听筠蓦然直起腰身,眯起眼睛仔细透过雨幕看着几个身穿蓑衣的人,过了几息,她轻扯唇角,招手唤来墨芜。
“姑娘?”
“让秦暨、秦庸去把那几人放倒了,逮个活的过来。”她点点院外状似无意走过的几人。
墨芜一声不吭的去了,青雉守在她身边,也瞅了眼,“姑娘,为何要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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